凉若玖抬起头来看着一脸紧张的约翰，分外平静道：“我不会再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的活着，也不会躲来躲去了。既然是凉家的人，就不应该选择逃避和懦弱。”
“你在胡说些什么？被戴维斯抓到你会死的！”
约翰眉头紧锁，恨不得找个地缝把凉若玖塞进去。
凉若玖没有答言约翰，而是道：“我去开门。”
凉若玖说着，就要迈步，约翰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凉若玖，忙道：“wait，wait！”凉若玖拉开了约翰的手，看着他，眼底的笃定格外清晰，道：“我既然已经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了。”
凉若玖还是打开了那扇门，戴维斯带着一大帮子人就冲了进来，好像快要把这扇门踩碎一样。
“人呢？！”
戴维斯满屋子搜寻着凉若玖的身影，脸上的怒气清晰可见。
凉若玖缓步走上前来，站在戴维斯面前，言道：“我就在这里。戴维斯先生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戴维斯直接掏出枪来，指着凉若玖，冷声道：“为什么背叛我？你早就结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戴维斯的质问总算是正常了些，也是了，怪不得之前那般对自己。或许，就是因为她和尹德结婚一事吧。想来，戴维斯的脸面也是挂不住的。这件事情，凉若玖也的确深感抱歉。可是抱歉了又能怎样？好像并不值得去抱歉什么。
一把冷枪指着自己，凉若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枪子都挨过了，还会在乎吗？凉若玖看着戴维斯，平静道：“戴维斯先生，那段日子也很感谢你。只是可惜，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做你情人的话。是你自己多虑了。当然现在你也用不着来急着质问我，我还没有来挑你的不是呢。”
戴维斯听着凉若玖的话，一脸不可置信，问道：“我的不是？我有什么不是？”
“你答应我要帮助我查，可是结果呢？你到底查了没有？你并没有去查，亏我还那么相信你。还有，”凉若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胳膊，冷笑了声，抬眸盯着戴维斯，一字一字道：“这个伤，我和你没完。别以为你是洋人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约翰听着，赶紧将凉若玖拉了过来，沉声道：“好了，可以了！”
凉若玖心不甘，伤这件事情她都一直给戴维斯记着呢。现在有个绝好的机会，她为什么要错过。凉若玖不听劝，依旧讽刺着戴维斯，“你一直都在自作多情。我即便是做约翰的情人，都不会做你的情人。”
“shutup！”
戴维斯怒斥。
凉若玖继续道：“公共租界的董事是吗？”她冷笑一声，言道：“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今天敢在这么对我。是因为在上海，而我也不是上海人。你下一次来绵州，我一定会给你一份大礼，把你打成马蜂窝。”
“shutup！shutup！shutup！！”
戴维斯近乎暴怒。
凉若玖神色依旧，依旧平静。
戴维斯握着枪的那只手明显在剧烈的颤抖，他额头的冷汗，也格外清晰。凉若玖就那样看着他，继续道：“别以为你自己是公共租界的董事就能耐大了，我告诉你，你，”约翰看着近乎失控的戴维斯，赶紧将凉若玖拉了过来，沉声提醒道：“你这是在激怒着戴维斯！戴维斯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凉若玖还是眸色平静，问着约翰，“我的行李呢？”
“在衣柜旁边。”约翰回答的很是无力。
凉若玖走到衣柜旁，打开行李箱，从里头拿出一支手枪来。是她离开北平的时候苏清人赠送她的礼物，这把枪，可比那把小银枪威力大多了。她步步逼近戴维斯，将那把手枪抵在戴维斯的额头，冷冷盯着他，一字一字道：“我只要扣动扳机，你就会死。而且，你开枪的速度不一定比我开枪的速度快。”
“ohmygod！”
约翰简直不敢相信他眼前头发生的事情。
戴维斯看着凉若玖的眼睛，她的那双眼睛可没有在骗人。戴维斯也渐渐镇定了下来，他手中握着的枪也缓缓移开了凉若玖的额头，慢慢放了下来。凉若玖却没有放下来，她忽然扣动了扳机。
只听得约翰一声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而戴维斯额头的冷汗，已经是密密麻麻。
凉若玖唇畔浮起了几分笑意来，言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放子弹。今天，算是你捡回了这条命。下一次，不代表我会放过你。晚安。”
第一百三十四章：令人作呕
凉若玖来上海的心愿也是了了。可还有一事，她不清楚。那便是林婉柔父亲一事。他既然将自己的女儿送到陆家来，和陆家合作，那为何还要还柳容沛狼狈为奸？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究竟想要什么？令人难以捉摸。
还有林婉柔，她待在陆生身边一天，就会对陆生形成威胁。这些事情都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永远都找不到出口。
凉若玖心底有些沉然，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去找了孙大之。
她坐在客厅里头，孙太太就坐在对面。孙太太似乎是有些慌张，手里头紧紧攥着帕子，问道：“不知凉小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也听得出来，孙太太问的有些试探和小心。
凉若玖也问道：“太太，孙老爷在吗？”
孙太太似乎是惊了一下，看着凉若玖的神色也多了些质疑来，问道：“凉小姐您要找老爷？”
凉若玖颔首，回答道：“确实是有事要找孙老爷。”
“何事？”
孙太太似乎浑身紧绷着。
凉若玖笑了下，言道：“太太您不用紧张，我来是想问问孙老爷林婉柔父亲一事。没其他事。如果孙老爷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
孙太太听着，算是松了口气，答言道：“老爷出去了，待会子才会回来。恐怕凉小姐您是要等一会了。”
凉若玖还是含笑答言道：“无妨的。”
孙太太眉宇间似乎藏着太多的心事，凉若玖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太太，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孙太太摇了摇头，“没有，多谢凉小姐挂怀。”
孙太太心里头琢磨着，她也琢磨的不怎么透彻。也有几分不相信凉若玖来这里就是为了问一问林婉柔父亲的事情。
钟打了八下，八点钟了。凉若玖看了看时间，微微皱了下眉头，准备起身来要走。却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又坐了下来，紧接着就看见孙大之来了。孙大之进来后看见凉若玖在，眼底似乎多了一抹诧异来，却又转瞬即逝。
凉若玖起身来，微微欠了下身子，道：“孙老爷。”
孙大之见状，赶紧道：“凉小姐可使不得，赶快请坐。”
“多谢孙老爷。”
谢过后，凉若玖这才坐了下来。
只见孙大之脱下西装外套，孙太太伸手接过，去了楼上，便再也没有下来过。
孙大之点了支雪茄，抽了几口，眼底似乎藏着心事一般。又问道：“凉小姐过来所谓何事？”
凉若玖回答道：“我来问问孙老爷您，是否知道林婉柔父亲一事。”
孙大之停顿了一下，皱眉问道：“林婉柔父亲？”
凉若玖微微颔首。
孙大之言道：“凉小姐请讲。”
凉若玖没有犹豫和拖沓，干脆问道：“林父是否在和柳容沛暗自勾结？孙老爷知晓吗？”
孙大之又抽了口雪茄，眉头也皱的越发紧了起来。好一会，才回答道：“两人是有着生意上的来往，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林父心思深重，柳容沛即便是再圆滑，也圆滑不过林父。是个要提防的人。”
孙大之提醒，凉若玖心底也沉了些，点了点头，答言道：“多谢孙老爷告知，若玖明白了。”
孙大之眉间藏事，一直在抽着雪茄，像是在斟酌着什么。他忽然道：“对了，我有一事，要问问凉小姐您。”
凉若玖答言道：“孙老爷请问。”
孙大之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上，紧皱眉头看着凉若玖，问道：“你来上海此行的目的，是否是在查当年你父亲被杀一事？”
凉若玖愣了下，眼底生出几分冷意来，沉声道：“孙老爷，我父亲被害一事知晓即可，不用说的如此直白。”
孙大之看着凉若玖神色有一变，解释道：“凉小姐不要误会什么，我的意思是，凉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
凉若玖提防一些总是好的，毕竟孙大之和林父柳容沛二人走的比较近。再怎么说，凉若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可还是言道：“那我就多谢孙老爷了。”
孙大之也没再说什么话，凉若玖起身来，道了声谢，便就匆匆离开了孙宅，回了戴维斯那里。
她刚开门进去，就瞧见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子。她只看得到背影，看不清楚脸面，皱了皱眉头。本打算问声好，却听到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凉若玖眉头皱的更深了些，方小姐？
凉若玖径直走了过去，便看见方小姐坐在沙发上头。她挑眉，反问道：“方小姐是在问我吗？”
约翰煮了红茶，亲手端了过来，看着凉若玖道：“还真的是来找你的。”
方小姐看着凉若玖微微笑了下，言道：“凉小姐好。”
凉若玖端起桌上的一杯红茶来，坐在了方小姐对面，挑眉看着她，问道：“方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约翰又提醒了句，“小心烫。”
方小姐又笑着说，“我听说，凉小姐之前和戴维斯的关系很密切呢？”
凉若玖没有犹豫，回答道：“是很密切，怎么了？”
“那现在凉小姐应该和戴维斯没有关系了吧？”方小姐话中带着试探的意思，凉若玖听得格外清楚。她反问，“我和戴维斯有没有什么关系，和方小姐您又有什么关系呢？方小姐又是什么意思？”
凉若玖话中多了些夹枪带棒的意思，方小姐有所尴尬的笑了笑，言道：“凉小姐可能没有明白一件事情。”
凉若玖挑眉，“哦？什么事？”
方小姐似乎是坐直了身子，看着凉若玖的神色间也多了些傲慢来，提醒道：“我现在是戴维斯的女朋友。”
凉若玖轻轻抿了口红茶，闻言只觉得方小姐太过于白日做梦了。她放下红茶，看着方小姐，笑颜道：“情妇就情妇吧，何必说的那么好听呢。”
方小姐倒是眸色不惊，一点也不着急，道：“这么说来，凉小姐你之前不也是了？又何必也骂了自己呢。”
凉若玖还真是听了个笑话，即便她当时难成那个模样了，可自己的身子还是要自己拿好的。你自己不去约束你自己，难道要等别人来约束自己吗？
凉若玖抬眸看着她，神色明显严肃了许多，沉声道：“方小姐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可从来就没有做过戴维斯的什么女朋友，那段日子我是以约翰的名义暂住在戴维斯那里的。没想到，在你方小姐的嘴中竟变成了情妇。这二字，方小姐还是留给自己吧。”
方小姐还是一脸傲慢而轻蔑的表情，看着凉若玖，又言道：“凉小姐和我是一样的人，就不要拐弯说这么多大道理了。话太漂亮了，很容易听不进去的。”
凉若玖冷冷启唇，一字一字道：“我和你，从来就不是同样的人。”
方小姐闻声，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换了副模样，道：“即便你们凉家家族显赫，你又是凉家的嫡女，可现在的凉家只不过是等着改姓而已。你还嚣张什么？你又有什么可嚣张的？”
话落，方小姐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她眼中轻蔑丝毫不减，反而更多了。她见凉若玖不答言，又继续大言不惭道：“我现在就是来警告你，就算你要攀权附势也要做女人该做的事情，而不是麻木不仁。希望你可以离戴维斯远点，不要再纠缠戴维斯了。”
“嚣张？”
凉若玖嗤笑了声。
方小姐越发变本加厉了起来，继续口无遮拦道：“怎么？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现在的凉家，已经完了。而你凉若玖，只不过就是一个四处逃亡的人罢了。没什么值得可骄傲的，也没什么值得你嚣张的。还是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份吧。”
凉若玖端起桌上那被红茶来，一会子话功夫，已经凉下去了。凉若玖看着方小姐笑了笑，道：“看来方小姐是打听到了不少我们凉家的事情呢。做了戴维斯的情妇就是不一样呢。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了。”
方小姐依旧一脸得意道：“不服气吗？既然不服气，那就应该做点女人该做的事情。”
凉若玖起身来，道：“嚣张。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嚣张。”
话落，凉若玖就将手中端着的那被红酒泼到了方小姐脸上，却还笑颜如花道：“你说的每一句得意话，真是令人作呕。”
方小姐一惊，赶紧从沙发上起来，从包里头找着帕子，嘴里头还不停骂着，“你敢泼我！你竟然敢泼我！”
方小姐一副狼狈模样，擦干了脸上的痕迹，可头发上还是黏糊糊的。这件衣服也算穿不了了，她恶狠狠盯着凉若玖，又格外凶狠道：“你不要命了！我要告诉戴维斯！我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凉若玖拿帕子擦了擦手，淡言道：“我就在这里，随时奉陪。只是我希望你下次说话的时候嘴巴可以放干净点。”
方小姐冷哼了一声，立马拿包就离开了。凉若玖还以为她有多么的趾高气昂，原来也不过如此。
第一百三十五章：严探长受伤
约翰看着方小姐气冲冲离开后，无奈耸了耸肩，道：“你的性子还是那么冲。我得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凉若玖双瞳中尽是一片黑暗，冷声道：“我真想换杯烫的，泼在她脸上。让她一次就记住，今后说话把嘴巴放干净些。”
约翰叹了声起气，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你该休息，时间也不早了。”
“我知道了。”
凉若玖应了声，便回了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她坐在桌前，拿出纸笔来。看着那白纸空落落，却不知道要写什么，或者说，不知该从何写起。
“多日未晤，甚是想念。”
她这般写，蹙紧了眉头。又看了许久，她最终还是将这张纸撕下，扔到了垃圾桶里头。又写道：“系念殊殷，前上一函。我到上海也有好几日了，同你在北平一见，竟不知已有了隔阂。陆叔叔一事我心怀愧疚，”写到这，凉若玖又撕下来，扔到了垃圾桶里头。她不会再去那般了。
又重新写道：“小心林婉柔。林父同柳容沛两人苟且，密谋什么我不知晓。可林婉柔在你身边你要小心。待我问母亲好。”
“落笔人：凉若玖。”
简短几字，却没有任何问候。只有提醒。凉若玖也不知他会不会看，反正让凝兰表哥捎回去就是了。
凉若玖看了那份信许久，收了起来。打算第二天就让凝兰表哥捎回绵州去。她又在桌前坐了好一会子，这才起身来去休息。
“咚咚咚，咚咚咚！”
半夜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子急促的敲门声。凉若玖被惊醒，以为是有人在敲自己的门，她睁开眼睛，仔细听了听，并没有人在敲门。她又继续睡下，可那阵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凉若玖翻来覆去，觉得心慌意乱了起来。
她干脆起身来，打算出去看看。披上外衣，刚踏出门，就看见约翰扶着满身是伤的严探长。凉若玖惊慌，赶紧疾步上前来，看着严探长身上的刀口，皱紧了眉头，格外气愤，问道：“谁做的？谁做的？！”
严探长强撑着，道：“水，给我口水。”
“好！”
凉若玖赶紧倒了杯水，喂着严探长喝了几口，约翰才将严探长扶到沙发上头。又赶紧找出药箱来，给严探长包扎着伤口。
约翰给严探长包扎伤口的时候，严探长的神色是格外痛苦的，可他不喊不叫。只是咬牙切齿道：“妈的巴子！这次真的是栽了个跟头！”
凉若玖闻言，问着严探长，“栽了个跟头？栽了个什么跟头？”
严探长的两条眉毛都快要拧到一块去了，骂道：“那狗日的洋人告诉我，有笔生意可以赚一笔大钱，这样就可以给手下的弟兄们发工钱了。我去了之后，没想到竟然是玩命的生意。真他妈不是东西！”
凉若玖听得有些迷糊，眉头也皱的更紧了些，问道：“洋人让你做生意赚钱，给巡捕房的人发工钱？”
严探长咬了咬牙，愤愤不平道：“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拖欠工资了。他们不发钱，我手底下的兄弟就没有饭吃。如果我不去冒这个险，我手底下的兄弟就吃不上饭。可这个险，真是老子他妈一辈子都不想冒得险！”
约翰包扎完伤口，看着严探长的神色有些无奈，耸了耸肩道：“我可不包括其中。”
凉若玖看了一眼约翰，又看着严探长，叹息道：“这世上什么都很难做。这洋人也的确是过分了。你身上的伤，真的太不值得了。若你缺钱，告诉我。我这里有，以后千万不要在那么做了。洋人的话，并不值得去相信。”
约翰又无奈耸了耸肩，很是无奈道：“我去洗手。”
“缺多少？”
严探长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凉若玖自个儿却急了，又问道：“要多少？”
严探长只是道：“能否给我点支烟。”
凉若玖对严探长的这个爱好实在是不能够理解，可还是应允道：“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抽烟。”
她回了自己屋，从包里头拿出烟和打火机来，给严探长点了跟烟，又放在了严探长嘴边。皱眉道：“多抽点，多抽点这伤就好的快了。”
严探长猛吸了口，又说道：“你这抽的可是好烟啊！”
“钱多，没处花。如若严探长喜欢，我那里多得是。”凉若玖带着打趣的口吻，她现在自个儿也已经是负债累累了，她也不知道这烟的好坏，随便买了包。严探长也是行内人，自然知道那个烟好，那个烟不好。
约翰从盥洗室出来，就听见凉若玖这么说，不由得打趣道：“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借我的八万块什么时候还？等你成为凉家女主人，才要还给我吗？”
凉若玖冷了一眼约翰，又问着严探长，“你到底要多少？我这里还是有一些的。”
严探长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声道：“我怎么能问你要钱。凉家的事情我多少也了解了，你手中根本就没钱，即便是你有些，那也留着自己用吧。我还有其他办法可以赚到一些钱的。别想了，去休息吧。”
凉若玖看着严探长这个样子，也确实是有些无奈。自己又急的不得了，将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说道：“我还不至于落魄到那个地步去。我们凉家虽然现在岌岌可危，但马上，不会了。更何况，我还有位表叔在后头撑腰呢。钱，不用我费心。”
严探长还是摆了摆手。
凉若玖的情绪立马又崩了，直接又问道：“你就赶紧说吧！你这是到底要多少？”
严探长还是没有说。
凉若玖回了自己房间，干脆就拿了一万块给了严探长，道：“这箱子里头有一万块，应该是够了，不够我这里还有。”
严探长最后才答应了。
看着严探长这般，凉若玖也觉得很是无奈。
凉若玖用湿毛巾擦了擦严探长脸上的血迹，叹了口气，也有些感慨道：“如果是我再早几年遇见你，肯定会选择嫁给你的。你这样的人，真的不多见了。你虽是粗人一个，但是，娶到的妻子可真的蕙质兰心。”
提起妻子二字来，严探长唇畔不由得浮起了几分笑意来。
凉若玖也自然是已经见过好几次严探长的妻子了，像是出自名门闺秀般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真的是像极了。严探长也的确是好福气，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没有好福气倒是奇怪了。
凉若玖此刻是睡意全无，看向约翰，道：“给严探长准备点吃食。我也饿了。”
凉若玖说的顺理成章，约翰很是无奈的摊了摊手，却又答应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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