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凉若玖觉得这心里头就像是牵着一根线一样,这跟线被谁拉扯着一样,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跟着这跟线走着,心里头怪闷得慌。不知是她想的多了,还是真的有这么一根线牵引着自己。
这次到北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下了火车后凉若玖一直紧跟着陆生的步子,生怕又从哪里窜出来几个黑衣人来。陆生感觉凉若玖靠的自己越来越近,猜到了些,便言道:“别怕。这一次没人了。”
凉若玖闻言,有些不信,问着陆生,“真的?”
陆生答言:“真的。”
凉若玖是信陆生的,陆生这么一说,她自然就和陆生保持了些距离。毕竟还有一个凉清韵看着,她可不敢做出什么得罪凉清韵的事情来。就算凉清韵此刻不在北平,但凡是有一点蛛丝马迹,恐怕凉清韵都能够知晓。凉若玖觉得,自己还是和陆生保持些距离。
出了火车站,就看见白唤之领着一行人齐齐站着,前来迎接陆生。
走过去后,就看见白唤之上前来,恭敬道:“陆督军,您来了。”
陆生言道:“走吧。”
白唤之点了点头,吩咐道:“是,请督军和凉小姐上车。”
随之便有人打开车门,凉若玖上车后,这心底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果然就像陆生所说的,没有和上次一样。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凉若玖心底有些疑惑,便看向陆生,问道:“那次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陆生答言:“追杀我的人。”
凉若玖蹙了蹙眉头,又问道:“什么人?”
陆生没有回答,忽然沉默了下来。凉若玖想问个清楚,但看见陆生侧过了首去,想来,他应该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凉若玖知道适可而止,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也侧过首去,看着车窗外头,还是乌漆嘛黑的,没意思。
汽车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口后,白唤之先下了车,赶忙开了车门,依旧恭敬道:“到了,督军。”
陆生微微“嗯”了一声,对凉若玖道:“下车了。”
凉若玖点了点头,被白唤之恭敬扶着下了车。她站在宅子门口,进退都不是。等着陆生下了车后,他却走向了司机,好像是对那司机吩咐了几句什么,才过来,对凉若玖道:“进去吧。”
凉若玖心里有些惶然,问着陆生,“这是哪里?”
陆生看着凉若玖一脸的紧张,有些好笑,淡淡道:“沈家。”
听到是沈家,凉若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释然道:“原来是沈伯伯家啊。”
陆生又重复了次,“进去吧。”
凉若玖有些纳闷,看着陆生,问道:“你不进去吗?”
凉若玖是有些担心的。可陆生面容平静,言道:“我有住的地方。如若你同我住在一块,岂不是要翻天了。你住在沈家,说得过去。所以赶快进去吧,舟车劳顿,要好好休息才是。”
听着陆生的话,凉若玖自然觉得是有道理的。孤男寡女在一块,算什么?如果陆生没提这个醒,她可能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在英国的时候一直是同约翰住在一块的,不过,像哥哥和妹妹一样。如若没有约翰像哥哥般的照料,恐怕,自食其力很难。
凉若玖便点了点头,答言道:“好,那我就进去了。你自己小心些。”
陆生微微点了下头。
凉若玖刚转过身去,就看见沈家宅子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手里头提着一盏灯笼在前头似乎是引着路,随后就看见沈老板出来了,他下了台阶,看着若玖,款款笑道:“若玖来了啊!”
凉若玖一见是沈伯伯亲自出来,赶忙欠了下身子,恭敬道:“沈伯伯好。”
沈老板扶了下凉若玖,笑颜道:“你母亲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是来北平晚上几天的,让我好生招待你。你母亲说的这个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自家人,肯定要好生招待!走,进。”
凉若玖微微颔首,应了一声,便跟着沈老板上了台阶。就在进门时,凉若玖回头看了眼。车子还没有走,沈老板又说道:“晚上没有吃吧?若玖放心,你沈伯伯准备了满汉全席准备好生招待你呢!”
沈老板忽然握住了凉若玖的手,分外热情。凉若玖进了沈宅后,便道:“多谢沈伯伯。”
陆生看着凉若玖进了沈宅后,这才离开。
第五十三章:相争
绵州这边,凉清韵听了陆生同凉若玖一起去北平的消息,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恰逢林婉柔又同陆衍之来看望凉夫人,凉清韵越是烦躁了起来。
凉清韵不请自来,在一旁坐着陪笑。
凉夫人同陆衍之攀谈着,她一字未听进去,只看见了林婉柔那含羞似的笑。她此刻恨不得上去撕碎了林婉柔那张假脸。可她又不能。只好忍着这口气,还是笑着。林婉柔也早就看出来了凉清韵脸上的表情,她没有多么在意。
一个凉清韵而已,拿什么和她斗?又拿什么,和她争陆生?简直是异想天开。
陆衍之似乎是牵线给凉夫人带了一桩生意,要去酒庄看看。凉夫人便也答应了,同陆衍之去了酒庄。
这才刚走,凉清韵便就沉不住气了,她恶狠狠的盯着林婉柔,讽刺道:“陆伯父来凉家,你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林婉柔倒依旧是坐的端庄,看着凉清韵的目光也分外平静,言道:“此言差矣。”
凉清韵一听,冷笑了声,反问道:“此言差矣?差矣什么?”
林婉柔嫣然一笑,看着凉清韵那张气急了脸,淡言道:“凉夫人好像方才也未请你过来吧,你自己倒是上赶着来了。而我是陆伯父带过来的。凉清韵,你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吧。”话落,林婉柔又弯出一个笑来,眸色间多了些许温和,看着凉清韵。
凉清韵一听,觉得好笑,看着林婉柔的眼底多了些嘲讽来,言道:“这里是凉家,我想来就来。你又算什么?”
林婉柔从容答言:“客人。”
凉清韵觉得讽刺不已,冷声道:“客人?可笑!”
林婉柔不急不躁,就听着凉清韵那么说。这些话,真的很难想象是从凉清韵的嘴里头说出来的,林婉柔之前是觉得难以想象。可现在,她只觉得这才是凉清韵。平日里头那个端庄温婉的人,倒不像是她。
况且,林婉柔一直觉得凉清韵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现在一看,是一点气都沉不住。林婉柔觉得对付凉清韵,信手拈来,她莞莞一笑,道:“这趟子,督军和若玖一起去了北平。想来,二人应该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吧。毕竟,这性子也是合得来的。”
凉清韵听林婉柔这么说,眼底难掩的怒气,盯着林婉柔,提醒道:“林婉柔,你给我闭嘴!若玖同我是亲姐妹,她怎样我比清楚!岂是由你胡编乱造的,简直是可笑。”
“亲姐妹?”
林婉柔似乎对这一次觉得有些可笑。
凉清韵看着林婉柔笑了声,眉头皱的更深了,问道:“怎么了?”
林婉柔着实觉得好笑,她看着凉清韵一脸疑惑不解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笑了起来,一字一字道:“你和她从来就不是什么亲姐妹,因为,你是庶出,她是嫡出。这样,你还说自己和她是亲姐妹吗?说出去了,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还有啊,凉清韵。我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中。陆生的妻子只能够有一个,而那个人,就是我林婉柔,不是你。”
凉清韵自然不甘心就这样认输,即便是口舌之争,她也要讨回来一些,她必然不会输给林婉柔。
这些年来,文字倒真的没有少读。她同林婉柔自然是比肩的,她又怎么会这样忍气吞声?她不会,起身来,走到林婉柔面前,嗤笑道:“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也要告诉你,若玖打小就同陆督军认识,她们二人,也只能是朋友。当然了,我瞧见若玖和那个洋人约翰走的挺近的。你林婉柔又没有天天住在这凉家,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凉清韵眼底藏着对林婉柔的讽刺,她恨不得将林婉柔剥了皮,抽了筋。
林婉柔倒没有像凉清韵那么去想,但这心里头,着实是看不起凉清韵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凉清韵,笑了笑,言道:“凉清韵啊凉清韵,你急着在陆伯父面前表现自己,只是可惜,你这个人没有凉若玖讨喜。陆伯父喜欢的人,是凉若玖。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我话中的意思了吧。”
凉清韵听着,眼底的冷意分外明显了起来。她知道她的性子不及凉若玖的性子讨人喜,可也不至于讨人嫌。她自认为,陆衍之是青睐与自己。难道自己的家室不够好吗?难道不够门当户对吗?
凉清韵是不信的。
她信自己。
不会去信林婉柔嘴中的任何。
她再次步步走近林婉柔,近到可以将林婉柔的睫毛数个清楚。她就那样挑衅的看着林婉柔,言道:“讨喜又如何?谁嫁给陆督军做陆太太才是最重要的。”
林婉柔心如止水,眼底波澜不惊。却有些诧异的笑道:“你还想要做陆太太啊!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转瞬,林婉柔眼底就恢复了冷然,她在凉清韵耳畔轻轻道:“陆太太只能够有一个人,那个人,也只能是我。这是我最后一次重复给你,希望你牢牢记住。”
林婉柔每一字里头都充满着冷然和警告。可与凉清韵而言,她是不会放过成为陆太太这个位置的。对林婉柔所说的一切,她都至若惘然,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同样,靠近林婉柔耳畔,听着林婉柔平稳的一呼一吸,浅言道:“鹿死谁手,我们走着瞧吧。林婉柔,那个位置只能够给一个人,而那个人,必然会是我。以及,你只配做一个妾侍,到时候就等着我狠狠踩在你的身上吧。”
林婉柔微微皱了下眉,她听得出来,凉清韵所说的话不像是玩笑话。这个话,才让林婉柔意识到这凉清韵是个狠角色,但她依旧淡淡道:“奉陪到底。”
两人冷冷盯着彼此,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就在此刻,门外传来了凉夫人一声,“多谢你了。”
陆衍之笑着答言“应该的,秋之在世之时也帮了我不少。如今我帮凉家,不是还人情,是应该。”
可话语之中,却是凝重的。
凉夫人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
听到声音,两人这才坐了下来。
见陆衍之走过来,林婉柔要起身来,几乎是同凉清韵一同起身的。唯一不同的是,凉清韵欠了下身子。林婉柔低眸冷了一眼凉清韵,从未觉得她竟然会使出这招来。可陆衍之的目光似乎在林婉柔身上,言道:“婉柔,我们该回去了。”
林婉柔颔首答言:“是,陆伯父。”
陆衍之“嗯”了一身,看着凉夫人,言道:“我就先走了,你最近注意休息。”
凉夫人应了声“好”没有在说什么。
林婉柔对着凉夫人欠了下身子后,才随着陆衍之离开。
凉清韵还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凉夫人将,却几次三番都欲言又止。凉夫人坐下来后便看见凉清韵一副为难,便问道:“清韵,你有什么事吗?”
凉清韵点了点头,应声道:“回凉姨您的话,清韵着实有事同您说。”
凉夫人言道:“说吧。”
凉清韵沉了沉,低了低眉,才问道:“这一次若玖同陆督军一起去北平,大概去多久回来啊?”
凉夫人眸子里头闪过一丝冷意和提防来,她越是看着凉清韵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就越是觉得凉清韵的心思不简单。凉夫人一向看人很准,她必然不会看错,便顺势答言着,“若玖是去了沈老板家里,在北平玩几天。至于陆生,我就不清楚了。”
凉清韵听了凉夫人的答言,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微微缓和了些,答言道:“原来如此啊。”
凉夫人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凉清韵摇了摇头,答言道:“没有了,凉姨。”
凉夫人看向凉清韵,沉声道:“我这里倒是有件事情。”
凉清韵一听,这心里头忽然就慌张了起来,扣紧了手,问道:“凉姨您有什么事?”
凉夫人看着凉清韵的神色冷了一分,凉清韵低着眉感到事态有些严重,一直不敢抬起头。凉夫人言道:“你最近和你舅舅走的是挺近了。”
凉清韵一听,稳稳答言道:“没有,凉姨。”
她的答言着实稳。
凉夫人左不过是试探了凉清韵一下,看来,她的身上还有许多事情。凉夫人不苟言笑,道:“方年是谁,是你的舅舅。可方年又是个生意人,你如此来来回回去方年府上。外头的风言风语可是绕不过你的。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应该知道轻重些。”
凉夫人的话说的不算过分,凉清韵她自个儿心里头也是应该明白的。她同方年走这么近,自然不可避免人云亦云。凉夫人提醒是好心,但告诫,就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凉清韵倒也是规矩,颔首答言道:“是,凉姨。清韵明白了。”
钟打了九下,凉夫人抬眸看了一眼,言道:“时间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凉清韵还是颔首规矩应声道:“是,凉姨。您也早些休息。”
凉夫人“嗯”了一声,没其他的话。
凉清韵欠了下身子后,便退了出去。凉夫人起身来,走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个电话,言道:“帮我查一查凉清韵到底是在方年府里头做什么,我总觉着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又说了几句话后,凉夫人才挂掉了电话。
第五十四章:叶山
北平。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陆生就过来接了。
临出门时,沈老板忽然问道:“若玖,怎么这么早出去啊?”沈老板话中没有疑心,有些纳闷。
凉若玖欠了下身子,胡扯了一个理由来,答言道:“回沈伯伯您的话,陆督军说这会子早市都陆陆续续出来了,所以带着我去尝尝鲜呢。”
沈老板听闻,立马款款笑道:“原来如此啊!那临安街有一家的早点极其不错的。可以让陆督军带你去尝尝。”
陆生微微点了点头。
凉若玖随后也笑颜道:“那我就同陆督军去了。”
沈老板这才点了点头,言道:“去吧。”
凉若玖微微颔首了下,这才同陆生离开沈宅。
方才可真是有些悬,差点就脱口而出了。所幸及时扯出了一个理由来,也幸亏陆生在这里,不然,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答言沈伯伯了。
上车后,陆生便启唇言道:“叶山不唱戏了。”
凉若玖并不关心叶山唱不唱戏,她关心的是叶山现在人在什么地方。她蹙眉问道:“他人在哪里?”
陆生答言:“现在带你过去。”
凉若玖点了点头。
车子挺稳,下了车后,凉若玖便抬头看了看眼前头。是个小庭院。她看向陆生,问道:“叶山就住在这里?”
陆生点了点头。
凉若玖此刻皱紧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对陆生道:“好,我们快些进去。”她很是害怕会打草惊蛇,这个线索错过就没有了。凉若玖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一定不可以错过这个线索,一定要查出个究竟来。
可走了没几步后,凉若玖忽然停下了步子来。她转过身,看着陆生,言道:“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陆生愣了愣,挑眉看着凉若玖。
凉若玖昨个儿晚上才整理的行李,那行李还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带回来后就没有怎么整理过,这一次又带到了北平来。凉若玖才想着整理整理,整理了才发现要送给陆生的怀表还放在行李箱里头。想着今天送给陆生的。
所幸的是及时记起了,若没有记起来的话,恐怕又要搁置了。随后就看见凉若玖从随身携着的包里头拿出那块怀表来,递给了陆生,言道:“这可是我带回来的洋玩意,当时买这个怀表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好看吗?”
凉若玖的眼底是期盼的,她自然想要换来一句陆生的好看。毕竟,这块怀表又贵又难买,当时如果不是约翰托了人,估计还真的买不到这块怀表呢。
见陆生不说话,凉若玖又道:“这可是瑞士怀表!”
陆生低眉看着自己手心里头的这块怀表,没有任何的装饰,就只是一块单纯的怀表。他却看了许久,凉若玖在一旁说了些什么,陆生都听的不大真切。一会子后,陆生忽然言道:“好看。”
凉若玖这才把要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夸了句总是好的,这就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凉若玖喜笑颜开,对陆生道:“欧洲的绅士都是将怀表装在西装马甲的口袋里头,你今天穿着军装,就算了吧。回去后试试看,看好不好看。”
陆生“嗯”了声,道了声谢。
凉若玖摆了摆手,蓦然才想起来还有叶山这档子事情。光顾着介绍这块怀表了,竟将叶山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想起来后,凉若玖赶忙道:“陆督军,我们进去吧。”
陆生的神色倒是很平静,来北平的前几天他就派人盯梢了,来的时候又派人见过叶山了。见凉若玖这般着急,他才言道:“人在,无需那么操心。”
听着陆生的话,凉若玖才点了点头,脸色平静了些。
还未见人,先闻了声音。
“雨过天晴湖山如洗,清风习习透裳衣,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规矩的身段,曼妙的姿态。褪去那华美衣裳,着朴素一身白色长衫,手中的动作信手拈来,眼神柔情似水。他在练着唱词?凉若玖不大懂这唱的是什么戏,可叶山的这身段,确实不错。
院子里头还有竹藤摇椅,颇雅致。
凉若玖又听了几句后,便夸赞道:“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她引用元代诗人乔吉的诗句,将叶山比作春天的美人。
凉若玖话落,便笑颜看着叶山。叶山缓缓停了手中动作,看向了凉若玖,眼中似乎没有惊讶,而是平静,言道:“现下可不是春天了,凉小姐。”
凉若玖听着叶山的话,却是有了一惊,皱着眉头问,“你识得我?”
叶山走上前来,微微施了一礼,言道:“陆督军前几日派人过来说了。如今见到凉小姐,着实一别许久了。”
凉若玖看了一眼陆生,目光落在了叶山身上,眉头又皱更深了起来,问道:“一别许久,叶先生这是何意?”
叶山笑颜,缓缓道:“凉小姐可曾记得,您七岁时,凉先生曾带着您来过北平看过我的戏。”
凉若玖愣了愣神,想了一会子,着实有这个影响。但是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凉若玖便忘记了,她也有些歉意对叶山道:“旧事之时,我忘了差不多干净了。还望叶先生您不要见怪。”
叶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来,言道:“凉小姐无需放在心上,请同陆督军来屋里坐。”
凉若玖看了一眼陆生后,才点了点头,跟着叶山进了屋。
“而为请坐。”
叶山立在原地,模样看起来分外轻松。
凉若玖偷偷瞄了一眼陆生,他坐的十分端正,她便也跟着陆生坐的十分端正了起来,言道:“叶山先生,想来您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有什么事情了。希望你可以如是回答我,我很急,我真的很急。”
叶山闻言,面色微微有了些为难来,低了低眉后才看向了凉若玖。方才似乎是在斟酌着什么,这会子言道:“凉小姐,我知道你很急。可是我所知道的东西有限。如同柳小姐一样,有些东西,恕我无法言表。”
凉若玖很想问句为什么,可她知道,有些话是不应该问的。
凉若玖皱紧了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叶山摇了摇头,有些歉意道:“恕我无能为力。”
陆生看着叶山的眸子里头多了些冷意来,问道:“难道叶先生你也是被谁警告威胁过了吗?”
叶山答言:“有些话确实是我们不该说的。”
叶山话落,凉若玖又赶忙问道:“那你可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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