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唤之看见凉若玖，忙恭敬答言道：“大帅刚刚起来。”
“好，我知道了。”
凉若玖应了声，便就去找了苏佩清。
她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个进去。她进来，轻轻关上门。转过身来便看见苏佩清正在系着衬衣扣子，打了个哈欠，凉若玖皱了皱眉头，有些打趣之意问道：“怎么，昨晚又是凌晨睡的？”
苏佩清系好最后一个扣子，穿上军装外套，答言道：“昨晚处理公事，睡的晚了些。我听说，你昨晚和陆生去了一趟绵州监狱？”
凉若玖看着苏佩清系着腰带，又带着配枪，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话什么。苏佩清戴好手表，看了一眼凉若玖，道：“你胆子也是极大的。光明正大的看着我穿衣服，看来，父亲之前对你的评价的确没有错。敢作敢为。”
凉若玖笑了声，挑眉问道：“表哥是在打趣我，还是在变相讽刺着我呢？”
或许昔年的时候是，可现在，倒真的不是。
“各一半。”
苏佩清戴好军帽，似乎有些不太端庄，苏佩清又理了理，看着凉若玖一脸沉然，言道：“说吧。什么事？”
凉若玖看着苏佩清，锁眉问道：“钱我目前是凑够了些。你说的话，算数吗？”
苏佩清微微愣了一下，看住凉若玖，问，“你真的这么做了？”
凉若玖点头回答：“是，我这么做了。”
苏佩清答言：“我说的话，自然算数。”
“那也希望表哥可以言行一致。”凉若玖说着，就将手中提着的箱子放在地上，打开，随即就听见哗啦啦的声响，里头是一箱子大洋，“这些你先拿着。剩下的，事成之后，我会都给你。”
苏佩清低头看着那箱子里头的大洋，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不太确信问着凉若玖，“你真的打算要这么做了？”
凉若玖握了握拳头，肯定道：“我必须这么做。”
苏佩清也没有虚言，直接回答道：“好，那我帮你。”
凉若玖看着苏佩清，道：“那现在就出发去找他。”
苏佩清却皱了皱眉头，提醒道：“那可是真的土匪窝了，同尹德那帮子土匪是截然相反的。你现在就去，可否想好了？”
凉若玖点头应声：“想好了。”
“来人！备车！”
……
车子驶向去山里头的路，一路上颠簸不已，加之又落过大雪，山中的路就更不好走了。快到的时候，车子忽然熄火了。只好下车用双腿走，可走了还没有几步，忽然听见有人放了一声冷枪。
凉若玖随即愣了一下，看着苏佩清。苏佩清神色依旧，道：“没事。”
凉若玖点了点头，却蹙紧了眉头。
山寨里头把守的人站在上头，看着苏佩清，笑脸盈盈道：“哎呦！苏大帅来了啊！”
苏佩清喊道：“把门打开！”
把守山寨的土匪个个面面相窥了几眼，其中一个为首的赶紧溜须拍马道：“赶紧给苏大帅把门打开！都愣着干什么呢？！”
紧接着才听见嘎吱嘎吱几声，那山寨的大门才打开。
“苏大帅请进！”
苏佩清握紧了凉若玖的手，没有传来任何一丝温度。凉若玖感受到的也只是苏佩清皮手套的冷意。
山上不比山下，冷风直接往脑子里头钻。所幸的是这会子并没有下大雪，若下了大雪，恐怕就连这山上不来了。凉若玖心中着急，她现在只有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尽快早点将柳容沛逐出凉家，逐出绵州去。这桩心愿了了，凉若玖也能松好大一口气。
进了山寨后，就有人前来迎接，“哎呦，苏大帅您来了。赶紧快请进，快请进。大当家的在等您呢。”
他溜须拍马，苏佩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们这些个土匪也是个个都怕苏佩清怕的要死，要知道苏佩清剿匪从来不会心慈手软。他们自然也担心苏佩清剿到了他们的头上来，定然会觉得当头一劈。再加之前段时间凉清韵和他们勾结劫走了本该给奉县百姓的粮食，他们对苏佩清的到来自然是恭敬又溜须拍马。更多的，自然还是畏惧。
凉若玖紧了紧衣衫，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起来。他现在心事重重，如同千斤重一样压在心上，喘不过气来。可她也不能如何，一直这般提心吊胆着。
进了屋子里头，稍微暖和了些。但四周明显充斥着冷意和虎视眈眈。凉若玖往苏佩清身边靠了一点，等着苏佩清说话。
可先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苏佩清，而是那虎皮椅子上躺着的个男人，“苏大帅来了！真是幸会幸会啊！”
他虽表面上说着这样周到的话，却说的那样漫不经心，身子挪都不挪一下。
苏佩清敛下眼底的锋芒，格外平静道：“来这里是有事找你。”
他一听，嗤笑了声，才转过头来看着苏佩清，挑眉问道：“苏大帅还有事找我呢？”
凉若玖看了一眼苏佩清，盯着虎皮椅上的那个男人，沉声道：“并非是珮清找你，而是我。”
他脸色微微有了一变，从虎皮椅上起来，下了台阶看着凉若玖，打量了好一会，才说道：“你？原来是凉家的大小姐啊。”
凉若玖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你说话也不用着这般讽刺，给你一笔生意，你可以养活你这山头兄弟好几年。就看你做不做这桩生意。”
他听了听凉若玖说的话，又打量了凉若玖好一会，才言道：“你说这是笔大生意，倒是笔什么大生意，说来听听。”
凉若玖看着他，干脆道：“你带着你的人，帮我将柳容沛从凉家驱逐出去，让柳容沛滚出这个绵州。价钱，随你开。”
他听到凉若玖这个话，自然是十分心动的，不确信再问了句，“你说的，价钱随我开？”
凉若玖笃定答言：“自然。随你开。”
他比了个数字，凉若玖心中已然明了。同那个内行的人说的没有错，他要价的确很高，但高的并不离谱。这些钱，凉若玖是可以借出来的。不过，她有一个条件，道：“你必须将柳容沛驱逐出去。若驱逐不了，那么，这个钱你一分都别想得到。”
他笑了下，心情看起来格外愉快，款款道：“放心。拿钱办事，替人消灾。我自然可以做到。”
“最好如此。”
凉若玖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来，多少还是有些质疑的。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曹曦。”他伸出手来，似乎要和凉若玖握手，凉若玖就那样看着他，丝毫未动，道：“凉若玖。”
曹曦有些尴尬笑了笑，将手收了回来，言道：“凉大小姐也真是个有脾气的人呢。方才我说错了什么，还望凉小姐见谅了。”
再怎么说，凉若玖还是傲气的。自然受不了他一个土匪这样的讽刺，漠然道：“我不需要你这般讽刺的赔罪，我只需要你尽快将这件事情办成。”
曹曦皱了下眉头，问道：“凉小姐希望我什么时候动手？”
凉若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才回答道：“暂时先等一等，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
曹曦还是款款答应道：“好。那我就等凉小姐您随时通知了。”
凉若玖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忽然想到凉清韵的事情来。看着他的神色又冷了一分，告诫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警告你。清韵不是和你们同流合污的人。若今后再让我听到一点清韵和你们这些土匪一点点的风声，别怪我不客气。”
曹曦一听，即刻嗤笑了声，不悦道：“凉小姐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凉小姐您不是都嫁给了尹德吗？尹德不也是土匪吗？凉小姐这么说，岂不是在说这你自己？”凉若玖看着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十分可笑，她冷言道：“你记住，尹德永远和你们这些人不同。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废话。”话落，凉若玖便看向苏佩清，言道“过会若下了大雪，封了山就出不去了。我们该走了。”
苏佩清微微颔首。
第一百二十二章：生辰
几天后，林婉柔的生辰如期举办。
整个陆府上下都热热闹闹的，来给林婉柔庆贺生辰的人都是权贵名门。这面子，大部分都是陆生给的。为了给林婉柔办这么一个生辰，陆生可真是费劲了心思，足足准备了半月有余。各式各样，都是按照林婉柔喜欢的来。
昔年的时候他就待林婉柔更好了，胜过了她的妹妹陆映溪。现在这般，并未有多么的令人诧异，只是觉得林婉柔真有福气。
凉若玖站在这扇洋式大铁门前，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她琢磨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来，“站在门口做什么？外头冷，我陪你进去吧。”又听见咳嗽了几声。苏佩清在绵州这几天，忽然就病了。这一病倒是不打紧的，却连嗓子都咳哑了，也是奇怪的紧。
“珮清。”
凉若玖忽然道。
苏佩清微微皱了下眉头，问道“怎么这几日都这般叫我？”
凉若玖转过身来看着苏佩清，答言道：“一直叫你表哥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还是叫你珮清吧。这样叫起来，倒也是顺口些。叫你表哥，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苏佩清笑了下，可就连笑里头都夹杂着一丝病意来，言道：“叫什么都不打紧。我现在担心你。”
凉若玖也皱眉，反问着苏佩清，“担心我做什么？”
苏佩清看了一眼里头人来人往，再次看着凉若玖时，目光中多了些怜惜来，哑然问道：“陆生给林婉柔这样办生辰，你心里头真的过的去？”
凉若玖僵硬笑了下，反问，“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苏佩清眼中的担忧越发明显了起来，沉了沉，有些替凉若玖不平道：“总而言之，我看不过去。你同陆生之前的事情我虽了解的并不多，可你心中既然有他。他为了别的女人这样，换做谁，都是不好受的。”
凉若玖心底叹了口气。
不知何时，陆生无声无息入了她的眼，进了他的心。可又不知何时，又离开了她的眼，进了别人心里头。她是觉得讽刺，有些自嘲道：“只怪我认错了人。他和林婉柔之间怎样都和我无关。我今天来，也只不过是赴了那张请柬的约而已。根本算不上是为了陆生或者什么林婉柔而来。”
“别想那么多了，外头冷，进去吧。”苏佩清说话的声音格外弱，没有几分力气。
果然，这病来如山倒。尽管是苏佩清身子这么好的人，这得了风寒，恐怕得好一段时间才能够好起来，凉若玖是深有体会。她点了点头，同苏佩清一起进了陆府。
进去后便看见林婉柔打扮的格外漂亮，一瞥一笑都是那般的光彩夺目。她笑着招呼各位来宾，分外自如，自如到感觉她已经成为了陆家太太的身份一样。
凉若玖本想避讳一下，刚向后挪了挪，想躲在苏佩清身后去，就听见林婉柔笑颜问候道：“若玖来了啊。快请坐。”
林婉柔这么一问，凉若玖也只好答言。她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来，笑着回答：“林小姐今天真漂亮。”
林婉柔一听，笑的越发开心了起来，道：“督军也这么说呢。”
凉若玖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来，却又即刻敛了下去，平静道：“林小姐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去找映溪。”
林婉柔依旧笑着说，“凉小姐今天晚上玩的愉快，就恕我不能够奉陪了。”
凉若玖没在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
她准备去楼上找陆映溪，走了没几步，却被陆生拦下，“去做什么？”他手中执着一杯红酒，微微摇动着。
凉若玖看了一眼陆生，实言回答：“我去找映溪。”
陆生言道：“这些洋酒是刚刚运过来的，尝一口再去找映溪吧。”
凉若玖却直言拒绝道：“不了。我不太想喝。”
见凉若玖拒绝的分外干脆，陆生也没有再去劝什么，只是言道：“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罢了。”
凉若玖又沉声道：“那就麻烦陆督军请让个路。”
陆生缓缓让出一步来，给凉若玖让开了路。
别的话没有，凉若玖却格外芥蒂道：“多谢陆督军。”
陆生回头看了一眼凉若玖，眼底泛起一丝笑意来，唤道：“张副官。”
“属下在。”
陆生看向张副官，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张副官看陆生心情极佳，也笑着回答：“回督军您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
陆生道：“过了十二点就放烟花。饺子包了吗？”
张副官回答：“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督军您吩咐呢！”
陆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凉若玖去了楼上找陆映溪，路过陆父房间时，却听到了争执的声音。凉若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没有多管。她又走了几步，忽然就听到了凉清韵的声音，她蹙紧了眉头，又退了回来。站在陆父门口不太确信的听着。
“陆伯父，我到底有什么不好的？我哪一点比不上林婉柔？您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
的确是凉清韵的声音，可是，她对陆衍之说这些话做什么？凉若玖心沉了沉，紧接着就听见了争吵的声音，她急忙推门进去，就看见凉清韵一脸泪花的模样直勾勾盯着陆衍之。陆衍之脸色也格外阴沉。
凉若玖看了一眼现在的局势，陆衍之年龄大了，自然受不了太大的气。她低声斥责了一句，“清韵。你住嘴吧。”
凉清韵一听，随即冷笑一声，讽刺道：“我住嘴？你凭什么让我住嘴？现在来充当好人了吗？而且还是在陆伯父的面前。凉若玖，你可真是演的一出好戏！”
凉若玖没有搭理凉清韵的话，而是蹙紧眉头关切问道：“陆叔叔，没事吧？”
陆衍之摆了摆手，答言道：“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了。”
凉若玖听见陆衍之这么回答，也是松了口气，道：“没事就好。”顿了下，她又替凉清韵赔礼道歉，“陆叔叔，方才若清韵说了什么重话，还望您不要放在心上。清韵也绝对并非是那个意思。”
话落，她便拉着凉清韵要离开，却被凉清韵一把甩开，“凉若玖！你和林婉柔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贱人！在谁的面前装模作样呢？你还要脸吗？”凉清韵讽刺的格外冷冽，凉若玖嘴角沉了沉，转过身来看着凉清韵，沉声道：“清韵。我同你是姐妹，你是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凉清韵一听姐妹二字，又嗤笑了声，否决道：“姐妹？早就不是姐妹了！”
凉若玖压了压心底的怒意，再次沉声道：“我们出去说。”她话罢，就要拉着凉清韵出去。还是同样被凉清韵甩开，“陆伯父，你真的要打算让林婉柔嫁给督军吗？你要知道，林婉柔她根本就不配！”
凉清韵是如何说的出来这样的话的，更何况还是在陆衍之的面前。
凉若玖也顾不了那么多，盯着凉清韵呵斥道：“凉清韵！适可而止了！”
凉清韵冷声道：“你没资格管我。”
凉若玖怒言：“你也没有资格去管林婉柔的事情。”
凉清韵忽然指着卧房的门，冷声道：“滚出去！”
凉若玖脑子“嗡”的一声就像是炸开了一样，既然凉清韵说出了这样的话来。那么，她也没有那个必要继续待下去了，却有所抱歉道：“陆叔叔，让您看笑话了。”话罢，凉若玖就出来了。
她站在门口，心底久久都不能够平静下来。
屋子里头凉清韵忽然一把握住了陆衍之的手，像是疯了一样乞求道：“陆伯父！您就让我嫁给督军吧！我一定会做一个贤妻良母的！求求您让我嫁给陆生吧！求求您了！”
凉若玖听着，觉得真是可笑。她一步一步离开，可凉清韵的声音依旧能够听到。
陆衍之否决，“凉清韵，绝对不可能。你从不反省自己的缺点。总是盲目。人之初，性本善。可你的善呢？”
“陆伯父！求求你了！就让我嫁给陆督军吧！”
凉清韵依旧乞求着，陆父再次拒绝，“就算是让林婉柔嫁进来，都不会让你嫁进来。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不，这绝对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凉清韵一直摇头否决，可陆父再次拒绝，直接断掉了凉清韵的所有幻想。她一直后退，不小心撞到了桌沿，反应性的转过了头去，就看见桌上放着的一把手枪。她不知怎么了，鬼迷心窍的就拿起了那把手枪来，盯着陆衍之，一字一字道：“没有人阻拦我嫁给陆督军！没有人！即便你是他的父亲也不行！”
只听见“砰”的一声，子弹穿膛而过，同窗外头的烟花声融为了一个音。
凉清韵看着陆父倒在血泊之中，凉清韵双手剧烈颤抖，手中的枪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跪下身子来叫着陆父，却怎么都叫不起来。她双手是血，忽然冲了出去，喊道：“若玖！若玖！”
刚走到楼梯拐角处的凉若玖听到这一声喊赶紧急急忙忙的跑了上去，就看见双手是血，瘫坐在地上又分外狼狈的凉清韵。
第一百二十三章：栽赃嫁祸
凉若玖赶紧问道：“怎么了清韵？”
凉清韵不言语，只是将凉若玖拉到陆衍之的卧房里头。
凉若玖进来后便看见躺在血泊中的陆衍之，她赶紧跪地掐着陆衍之的人中，可是，怎么都不见陆衍之醒来。她又试探的试了试陆衍之的气息，凉若玖茫然一惊，起身来向后退了好几步，又跪下身来，唤道：“陆叔叔！陆叔叔！”
“陆叔叔！”
凉若玖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她明明就知道陆衍之已经死了。可还是不肯相信，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陆衍之会这么就死了。凉若玖一直跪在陆衍之身旁不听唤着，可无论她怎么唤，都唤不醒陆衍之。
凉清韵那一枪直接要了陆衍之的性命，当场死亡。如何救得了？
凉清韵看着凉若玖一直不停着急唤着陆衍之，她近乎于崩溃，手脚无处安放，忽然道：“若玖，我杀了陆伯父！我失手杀了陆伯父……”
“若玖，是我杀了陆伯父，我是失手杀了陆伯父啊！”
凉若玖听的不大真切，她抬眸盯住凉清韵，质问道：“你说什么？你杀了陆叔叔？！”
凉清韵一个劲的摇头，脑子里头又一片混乱，却为自己辩解着，“若玖！我是不小心的！我的真的不小心杀了陆伯父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凉若玖起身来，步步逼近凉清韵，冷眼盯着她，再次质问她，“是你杀了陆叔叔？你为什么要杀了陆叔叔！”
凉若玖近乎于怒吼，凉清韵一直后退，一直摇头，语无伦次道：“若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先听我解释，你先听我解释好吗？若玖，陆伯父，伯父，若玖，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凉清韵忽然喊了声，捶着自己的脑袋。
凉若玖觉得讽刺，她不敢置信，不敢置信凉清韵居然会杀了陆衍之，真的从未想过。她平日里头就连一直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而且杀的人还是陆衍之，她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杀了陆叔叔？凉清韵。你为什么要杀了陆叔叔！”
凉清韵忽然一把握住凉若玖的手来，一直摇头，又道：“若玖，你听我解释。”
凉若玖一把甩开了凉清韵的手，冷声道：“凉清韵，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越来越变得不是你了。我真是看错了人，真的看错了人。”
凉清韵又坚持不懈的紧紧抓住凉若玖的手来，再次解释道：“若玖！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灯忽然灭了。
紧接着就听见窗外头传来几声“砰砰砰”的响声，凉若玖反应性的看向窗外，窗外头是烟花，在空中绚丽绽放，流光溢彩，散开来的烟花五彩缤纷，分外好看。凉若玖虽盯着看，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在看着什么。她脑子里头什么都没有，空洞到断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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