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生凝视着凉若玖,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全部都咽了回去。到嘴边,变成了冷声,“你越是如此,她便会认为你越是在遮遮掩掩些什么。凉清韵的性子想来你比谁都清楚,你也没有必要一忍再忍,有些时候,心狠些总是没有错的。”
凉若玖闻言,抬头看着陆生许久,默默点了点头。
陆生心里头压着一团火,却神色如旧。他又言道:“看戏吧。”
转过身去,这场戏已经完了。陆生无奈笑了下,道:“同你说了会子话,这戏都已经完了。”
凉若玖看了一眼戏台,的确是完戏了。就连个尾巴都没有看着,只看见了柳小姐的退场。凉若玖无奈耸了耸肩,对陆生道:“那我们走吧,只好别日在欣赏柳小姐的身段了。”
陆生微微点了点头。
刚出了雅间,就碰着了迎面过来的苏清人。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衫,同身边的沈老板说说笑笑。凉若玖在照片上见过这个人,越走越后,藏在了陆生的身后,千万不要和苏清人撞个正面,她听尹德说这是苏大佬,不敢惹的人。
惹不起,躲得起啊!
凉若玖一直藏着陆生身后,迎面的时候,陆生忽然停下了步子来,摘下军帽礼言道:“苏先生。”
看得出来,陆生摘下军帽是对苏清人客气的。
苏清人笑着,款款道:“听说陆督军前几日就来了北平,我又因为事物繁忙,这会子才抽出空来过来听戏的。哪知道,刚过来,这柳小姐的戏就唱完了。可见着陆督军,可谓是喜事一桩。”
苏清人话落,陆生这才戴上了军帽。
这人可真是会说。
凉若玖心里头打鼓,这人赶紧走吧!别磨磨唧唧了。
凉若玖越是如此去想,他们好像倒是说的越厉害了。随后就听沈老板道:“若玖今天也在这里,您正好可以看一看看。”
沈老板话落,便唤道:“若玖,出来见过你苏伯伯了。”
事已至此,她就只有听沈老板的话。凉若玖从陆生身后往前走了一步,欠了下身子,道:“见过苏伯伯,苏伯伯您万福。”
苏清人看着凉若玖行礼行的规矩,眼底倒是多了几分赞许来,言道:“礼节倒是周到。”
凉若玖微微低了低头。
她都没敢正眼去瞧苏清人,光是照片上都已经那么怕了。想来,这真人也一定十分可怕吧。凉若玖干脆就一直低着眉目,不曾抬起。又听苏清人感慨道:“如今也长这么大了,什么时候回绵州去?”
凉若玖又恭敬答言道:“回苏伯伯您的话,今天晚上的火车。”
苏清人微微皱了下眉头来,问道:“不多住几天吗?我还打算让人带你在北平转转。”
凉若玖一听,便笑了下,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苏清人,答言道:“多谢苏伯伯您的好意,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让苏伯伯您款待。”
苏清人一脸笑意道:“倒也是不怕生的。”
凉若玖又笑了笑。
说了几句后,凉若玖这才同陆生离开。离开时,凉若玖却回头看了眼苏清人,这身黑色长衫倒真的是雅致又稳重,像极了父亲当年。
只可惜,往事如烟。
第五十七章:卑鄙
回去的时候,凉若玖一直看着陆生军装上衣口袋上的那只怀表。金色的表链十分耀眼,可又似铜色。而那表链的确就是金的,如今送给陆生也算是一种感激吧。这种感激,是真情实意的。
夜深了。
整节车厢的人都已经睡下了,唯独那几位士兵依旧醒着。有他们在,凉若玖才得意入睡。醒来的时候,自己却是在陆生膝上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歉意道:“抱歉,不知怎的就,”凉若玖的话还没有说完,陆生便解释道:“看你睡的那么吃力,我便想着你我膝上应该舒坦些。”
听着陆生的解释,凉若玖这才反应了过来,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话。
到了绵州站后,方叔已经在站口等着了。
下了火车后,凉若玖赶紧扑向了方叔,笑了笑,问道:“方叔,是母亲让你过来的吗?”
方叔点了点头,应声道:“确实是夫人让我来接大小姐您的。”
陆生看见方叔来接凉若玖,便言道:“方管家既然来接你了,那我便不送你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方叔微微点了点头后,又谢意道:“这一路劳烦陆督军了,我替夫人谢谢您。”
“应该的。”
陆生话落,便就出了火车站。可凉若玖一句谢谢却是卡在了嗓子眼,她本想着是对陆生说的,可陆生走了,她便只好将话收了回去,跟着方叔离开了火车站,上了车。
是张副官来接的陆生,他为陆生打开车门的时候就瞧见了陆生佩戴着的那块金怀表,没有吭声。直到上了车后,张副官才问道:“督军,属下看见您戴了块怀表,不知道是北平哪位大小姐送您的?”张副官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陆生的神色,似乎也期待着陆生的回答。
陆生沉声道:“好好开车。”
陆生不想回答,张副官自然也是有眼力见儿,没有再问,规矩答言道:“是,督军。”
张副官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车子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张副官才道:“督军,柳容沛今个儿早上打电话过来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陆生转过了头来,问道:“说了什么?”
张副官紧蹙着眉头,答言道:“柳容沛说,他背后的那个人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了。势必要得到凉家酒庄,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们打算要强夺凉家酒庄了。说督军你如果不配合的话,那么您大姐的安全将无法得到保障,让督军您自己掂量。”
陆生取下那块怀表,捏在手心里头,摩挲着那上面的纹路。沉了沉,才道:“我知道了。”
张副官又看了一眼陆生的脸色,模样似乎多有些严峻,小心试探问道:“督军,您打算怎么做?”
陆生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道:“再商量吧,我有些累了。”
张副官意会了过来,道:“那属下就先送您回家。”
陆生“嗯”了一声,没有在说什么,却喃喃道:“这个时候我必须做个选择,很抱歉,不能给保护凉家和你了。”
张副官听到不大真切,只听到凉家两个字眼。他心下有些无奈,叹了口气。
陆生回了陆家后,就去了楼上休息。
用晚膳的时候才从楼上下来,林婉柔已经将陆生的餐具都摆好了,便站在了一侧,又为陆生拉开的餐椅,笑颜道:“今天厨子做了你喜欢吃的菜,快坐下吃吧。”
陆生戴上了军帽,看了一眼林婉柔,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吃吧。”
“督军!”
林婉柔忽然喊了声,陆生停下了步子,看了过去。
方才陆生下楼的时候,林婉柔就已经看见了陆生穿着军装,自然是一副要出去的模样。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就算知道结果会这样,但她也不会放弃。她脸上本是笑意,可看见陆生佩戴的那只怀表后,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她低了低头,道:“督军此番出去,何时回来?要不要婉柔等您?”
陆生答言道:“不用了,迟了我就在督军府歇下了。你们早些休息吧。”
林婉柔缓好了情绪后,这才抬头看着陆生,言道:“那督军您慢走。”
陆生“嗯”了身便要出门,陆映溪忽然道:“哥哥,父亲在陶伯伯家里头。说如果您回来了,去凉家要坛陈年佳酿送过去。父亲还说了,如果您问为何他不自己去的时候,就让我回答,因为还是陆督军你的面子大。哥哥务必要记得啊。”
陆生答言:“好,我知道了。”
“哥哥慢走!”
陆映溪话落,便拿起了筷子菜。
陆生走后,林婉柔是十分失落的。她看着那桌上的菜,也着实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陆映溪倒是胃口好的很,她一直不见林婉柔动筷子,便问道:“怎么了?哥哥不吃,你也就不吃了?”
林婉柔垂着眸,言道:“忽然没有了胃口。”
陆映溪看了眼林婉柔没有说什么,继续吃着自个儿的。林婉柔坐了一会后,忽然道:“你可有看见督军佩戴着的那只金怀表?”
陆映溪摇了摇头,答言道:“没有,估计是谁送的吧。”
听见送这个字眼,林婉柔的眼神都要剜死人,她强压着心底怒气,问着陆映溪,“谁送的?”
陆映溪擦了擦嘴,回答着林婉柔,“哥哥在北平有故人,估计是哥哥的故人送的吧。”转眼一想,她又觉得奇怪,她看着林婉柔,问道:“你这么上心做什么?只不过是哥哥的故人送了一块怀表而已。”
陆映溪觉得很平常。
可在林婉柔心底想来,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她知道陆生的性子,知道陆生还是有些保守的一个人。对有些东西自然是避讳的,送钟即送终。陆生忌讳极了,可他为何会接受这块怀表?当年她送给陆生一块美式手表,被陆生拒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如今,有人送给他这块怀表她却收了,她觉得不可思议,简直难以置信。
但面对陆映溪的问,她却摇摇头,说,“没什么。”
陆映溪“哦”了声,没在说什么。
林婉柔攥紧了拳头,恨得咬牙切齿。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嫉妒吧。她是嫉妒,的确是嫉妒的。女人的嫉妒之心是天生的,又有什么可掩饰的呢?
凉家。
用过晚膳后,凉若玖便早早就睡下了。这几天的日子,她没有睡好过一次,回来便想着赶紧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有精神继续跟着这个线索查下去。
如冬伺候着凉若玖睡下后,便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九点一刻的时候,凉清韵忽然来了。
如冬还守在门口,迷迷糊糊的听见了脚步身,她赶忙睁大了眼睛去看,便看见凉清韵站在自己面前,听见她问道:“若玖睡下了吗?”
如冬小声答言道:“回二小姐您的话,大小姐已经睡下了。”
“我有些话要同若玖讲,现在要进去。”凉清韵说的顺理成章。
凉若玖之前就吩咐过了,她今天很累了,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有事明天再说。如冬也看的出来,凉若玖已经很疲惫了,晚膳也用的很少。更何况这还是凉若玖亲自吩咐的,如冬怎么着也得传达给凉清韵啊。
她的面色也的确是有些为难,解释道:“回二小姐您的话,是这样的。大小姐今天有些累了,也专门嘱咐过了我,有事情明天再说,所以二小姐,您明天再说吧。”
如冬的口气是委婉的,也是对凉清韵十分恭敬客气了。
可凉清韵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她直接推门而入,门“咣当”一声,直直惊了凉若玖,她立马睁眼,心跳个不停。如冬赶忙去拦,还是没有拦住凉清韵。反之,凉清韵十分有理道:“若玖,我知道你没睡,我有些话和你说,你先起来吧。”
凉若玖已经是真的很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了凉清韵一种错觉。一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错觉。
她强撑着疲乏的身子下了床,如冬低下了头,十分愧疚道:“对不起,大小姐。是如冬的错……”
凉若玖看了一眼如冬,言道:“和你没关系,你去休息吧。”
如冬颔首应声道:“是,大小姐。”
如冬退出去后,便将门关上了。
凉若玖强忍着气,看着眼前头的凉清韵,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凉清韵一脸质疑的盯着凉若玖,质问道:“你和陆督军去北平,都做了些什么?”
凉若玖觉得凉清韵问的莫名其妙,她还是压着心底的火气,平静回答着凉清韵,“没做什么。”
凉清韵冷笑了一声,看着凉若玖的神色也讽刺了起来,道:“没做什么?你从洋人那里学来的那套魅惑人心的手段是不是用在了陆督军的身上?我看,你这一趟去就是为了陆督军的吧!”
凉若玖觉得难以置信,这是凉清韵吗?这样的话是怎么从她的嘴里头说出来的?凉若玖觉得讽刺,她冷冷笑了声,盯着凉清韵,一字一字道:“陆生根本就不喜欢你!你的一丝一毫陆生都不喜欢!”
“啪!”
第五十八章:定情
这声清脆的巴掌声散在屋内每个角落,是那么的冷。凉若玖脸上也多了几个指痕来,她怔然看着凉清韵,久久未言。
凉清韵依旧眸色平稳,看着凉若玖的眼神里头却多了些厌恶来。她冷笑一声,冷嘲讥讽道:“你真卑鄙!了陆督军!真不知道你都从西洋学了写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回来。”
凉若玖心底沉然,她看着凉清韵,平静道:“随你怎么想。”
她心中扎着一根刺,两年前就有的一根刺。
现如今凉清韵亲手将这根刺拔了出来,拔得干干脆脆,就连一点点的犹豫都没有。凉若玖心底嘲讽自己。
凉清韵闻言,又看着凉若玖那般平静的面色,心底越来越气,怒道:“凉若玖,算是我看错了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着陆督军?是不是每一次我让你交给陆督军的东西你都没有交给陆督军?这些年来,我以为你是真心实意的。如今一看,不过如此。”
凉若玖看见这样的凉清韵觉得吃惊,她从未想过凉若玖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心底怜惜,紧皱着眉头问她“你又何苦?”
凉清韵从鼻腔里头发出一声嗤笑来,道:“我何苦?我及笄那年瞧了一眼陆生,便从此久久不能忘怀!如今都四年了,整整四年了!你问我何苦?你问我何苦!”她咬牙切齿的笑着,似乎在强忍着泪水。
凉若玖看在眼中,却没有一个字。
从前,她给陆生送凉清韵所制的东西。别人都以为是她喜欢陆生。可她却不喜欢陆生,在约翰那里她知道了什么是爱。原来,她从未喜欢过,是爱过。可清韵又那么喜欢陆生,她只好退让。
陆生的答案是不喜欢。
她又何苦这般执着下去呢?
再狠心的话凉若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她就那样看着凉清韵,无一字。凉清韵冷哼了一声,“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凉清韵摔门而出,凉若玖顿然瘫坐在了椅子上。她不知道说了那样的话是否是对,可是,总得要让凉清韵明白一些事情。她如此苦苦追求下去,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既然得不到,干脆放手就好了。
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沉沉叹了口气,愣神看着窗外的月色。今晚,就连月色都是那么的冷清啊。看来,是一个苦涩的夜。
她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只是感觉有些麻木了。
“咚咚咚。”
忽然,响起了一阵子规律的敲门声来,却轻轻的。凉若玖依旧是凉清韵又回来了,便有些无力道:“进来吧。”
来人轻轻推门而入,言道:“方才看你屋内亮着,便过来看看你睡了没有。”
陆生?!
凉若玖惊了一下,忙起身转过头来盯着陆生,“你怎么来了?”
陆生抿了抿唇,答言道:“过来取酒的。”
她心里头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去面对陆生,方才同凉清韵那样的争吵,差点就撕破了脸皮。这会子陆生又来,她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大过来。只好搬了个凳子给陆生,言道:“你坐吧。”
陆生摇了摇头,答言道“我就不坐了,等一会就离开了。”
凉若玖不知怎的就点了点头。
气氛忽然就沉默了下来。
凉若玖不知道该同陆生说什么,她甚至此刻都不敢抬头去看陆生。心底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一直挡着凉若玖的每一步。
陆生轻步靠近了凉若玖,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看着凉若玖,道:“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凉若玖皱了皱眉头,就连呼吸都是乱的。
陆生打开了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玉佩,他放在了凉若玖的手心里头,目光落在凉若玖的眼睛上面,言道:“若玖,你在北平时送给我一块怀表。我现在送你一块美玉。同你的名字一般,若玖便如同美玉一般。还有,若玖,我喜欢你。”
凉若玖的呼吸彻底乱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陆生,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是梦?还是假的?她沉了许久,缓缓抬头看着陆生,忽然一把抱住了陆生,埋在他的颈间。不知怎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哒哒往下落。
陆生轻揉着凉若玖的头发,紧贴着她的脸颊,再道:“若玖,我喜欢你。”
凉若玖忽然抽开了自己的身子,抬眸看着陆生,摇着头。陆生的脸色有些青了下来,蹙起了眉头来,凉若玖还是一直摇头,“可是,我爱你。”
陆生闻言,心震了下。
他一步一步靠近凉若玖,将她逼到桌边。凉若玖有些惊慌的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就被他一只手了桌子上。他眼神炽热而的看着凉若玖,缓缓俯,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这一吻使得凉若玖脸上飞红一片,她垂低了眸子。
吻落,陆生轻轻抱着凉若玖,似乎是舍不得松开。他又抱了许久,注视着凉若玖,浅言道:“若玖,我爱你。”
凉若玖说不出的心动。
她不觉得陆生会像是说出这样话的人,可是,他说了,他是对自己说的。说的那么真切。是真的,都是真的。
凉若玖羞得面红赤耳,不敢抬头再去看陆生了。陆生浅浅握住了凉若玖的手,眼底满含着宠溺,道:“你累了,快睡吧。”
凉若玖从嗓子眼里头一个“嗯”字来,多余的话她也不会说了。从约翰那里学到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全部都空了。
他教她练枪,教她骑马,教她他会的一切东西。可整天如此,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跟了上来。
……
事到如今,凉若玖见着凉清韵,她觉得有些避讳。
毕竟,她同陆生的事情该如何对凉清韵去说?按照凉清韵的性子,恐怕她不会那么心甘的就放弃。
凉若玖心底沉然,想了那么多天,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同凉清韵解释。翻来覆去,还是算了吧。可她又不想隐瞒,但又不知该如何去说,暂且先搁置了下来。可凉清韵,却是不请自来。
凉若玖在书房里头练字,凉清韵便气冲冲的就进来了,她盯着凉若玖,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凉若玖心里头惊了下,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了凉清韵,蹙眉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凉清韵的神色似乎黯淡了几分,她低了低眉,有些歉意道:“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什么吗?你同陆督军没有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天晚上是我过分了,是我把话说的重了。打了你一巴掌也的我的错,真的很是抱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她总是这样,总是给了自己一巴掌又给自己一块蛋糕。
痛苦是真的,蛋糕却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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