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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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一把抱起葛凯琳,哄她:“六小姐你看,这线绳已起毛,还有了断头的地方,老奴重新给六小姐编好不好。”

  “嗯。”葛凯琳也没矫情。

  线绳毛毛茬茬的,不好看不说,编起来更不顺溜。

  刘妈把葛凯琳抱进葛凯武隔壁的耳房,这是刘妈单独的屋子。

  翻出平时用的彩线,选了几样颜色鲜艳的,一头固定在小梳妆桌的挂钩上,两只手一拉一扯,很快就变细线为细绳,再用编辫子的方法,细绳变粗绳,不一会儿,比葛凯琳拳头大一点的一团线绳就好了。

  看着刘妈的动作,葛凯琳惊呆了,这一拉一扯的,不是在编链绳吗?

  上一世葛凯琳小的时候,爸妈教过她编链绳,就当是玩游戏,可她没有耐心,不是结了疙瘩,就是不小心把已编好的扯散,脾气一上来,她不玩了。

  她的病最忌生气,疼爱女儿的爸妈自然是顺着葛凯琳,从那以后,葛凯琳再没编过链绳。

  这链绳一环扣一环,看似复杂,其实只要找准关键。扯住线头一拉,立马就能把它拆散,和织毛衣是一个道理,这下葛凯琳给自己找到事干了,缠着刘妈要学编链绳。

  学会了编链绳,借鉴链绳环环相扣的道理,自己总能找到编织毛衣的方法。

  说实话。葛凯琳的手真心不巧。就算有刘妈手把手的教,已经好几天了,她还没有编成哪怕一小段链绳。心中不由苦笑。

  上一世她的手脚就不灵活,极不协调,医生诊断她为小脑发育迟缓。

  重生了,以前的毛病依然跟随着来到这个世界。

  “六小姐。歇会儿吧,要是手酸。吃饭该拿不住勺了。”

  “刘妈,疼。”

  刘妈不提,葛凯琳还不觉得,这下子才感觉小手很疼。顿时皱起小眉头,把个刘妈心疼的,抓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揉着,不时吹几口气。

  吴丽梅的成衣卖得很好。一般的样式不到一两银子,绣了简单花样的贵一些,价钱从二两到五两不等,花样复杂些的要十两以上,最贵的二十两。

  绣花很费时间,二十两一件的衣服,吴丽梅只接定做的活。

  吴丽梅这只是在试水,做为当家主母,她犯不着所有的衣服都亲手缝制。

  葛天俞出外撬别人的墙角,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回来之前,有人来到他家撬他的墙角,要撬走的还是他葛天俞本人。

  葛凯赋和葛凯文从学堂放学出来,葛凯赋一路上都很兴奋,今天他的文章得了个优,这是前所未有的事,乐得他嘴巴就没合上过。

  葛凯文也替他高兴,不过没有他这么忘形,间或接他一两句话,仍是一脸的温文尔雅。

  绪祥一如既往,挂着一张面无表情的酷脸,和以往不同的是,他身后多了一个小厮,那小厮也就七八岁的年纪,一脸稚气。

  三人一路悠闲地走着,周渔急急的从后面赶超过去,身后还跟了几个人,都是看渔场的雇工,跑到最后面的是周渔的小儿子周三晓。

  周渔边跑边回头道:“大少爷,二少爷,家里来了不速之客,周渔先一步回去,大少爷二少爷也快点。”

  “怎么回事?”周三晓被葛凯赋一把捞住。

  周三晓这段时间来回传话,不似刚来时木讷,嘴皮子利索了许多,很快就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今早葛凯文和葛凯赋上学走之后,像往日一样,大家各行其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日里该做的事,忽然呼啦啦冲进来二十几个人,其中有四个男子抬着一顶轿子,落轿后,从轿子里出来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子,声言要拜见姐姐。

  这个女子是谁,刘妈没有见过,做为潘氏曾经的贴身丫鬟,到后来的贴身妈妈,这种阵仗刘妈却是不止一次见过,这分明是来挑衅的。

  这种事吴丽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往也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葛天俞的红粉知己,像这般嚣张的,倒是头一次见,吴丽梅心里不耐烦,只让刘妈把人打发了,自己面都没露。

  她不是惧怕那些人,实在是心冷。

  没想到那女子软硬不吃,还指责吴丽梅不尊重长辈,她可是代长辈来看望侄孙的,吴丽梅这样面都不见就赶她出门,实在是大不孝。

  刘妈听出,这个就是潘氏曾经提过的沈老头的孙女,一心想嫁给葛天俞的沈雅萱。

  葛天俞的祖父和那沈老头是多年好友,两家算是世交,有这一层关系在,刘妈做为下人,不敢私自做主,进屋请示吴丽梅。

  即是沈老头的孙女,按沈家和葛家的关系,沈雅萱应该称呼吴丽梅嫂嫂,她却进门就口称要拜见姐姐,自认为已心如止水的吴丽梅,还是非常生气,告诉刘妈:“你问她,她即说是沈老太爷的孙女,有没有证明她身份的凭证,我又没见过她,怎么能随便就认下她来。”

  沈雅萱多次纠缠葛天俞,葛天俞声明,家里长辈不容有第二个女子进葛家门,沈雅萱才无奈罢手,听从家里给她安排婚事。

  前阵子,沈雅萱偶尔听祖父祖母说起,葛天俞已分家另过,她就想着,既已分家。那做事就不用受家里长辈辖制,派人打探过确切消息,凭一时意气,带着平时伺候她的人就来了。

  满以为来了就能做得葛天俞的偏房,说不定葛天俞会嫌弃原配丑陋,休弃不要,自己可就是葛天俞的正房妻子了。没想到吴丽梅会来这一出。

  她又不是什么名门贵胄。出门还带着名刺那等玩意,哪里来的什么凭证。

  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沈雅萱就说先让她住下。等葛天俞回来,自会证明她的身份。

  笑话,让她住下哪还会有清净日子可过,小姑娘当别人都跟她一样傻。刘妈当然不应,让沈雅萱去镇上的旅馆住。

  沈雅萱不肯。说是你家西边主屋空着,既然亲戚上门,怎么能她住旅馆。

  连这种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刘妈心里闪过凌厉。看来自己平时太好性子了,竟然有人敢向外人透露主人内宅私事。

  葛睿豪搬出去后,吴丽梅打算把院子隔成几个小院。葛天俞说院子后面的人家今冬要搬去盛城,他已跟那家说好。买下那家院子,到时前后院打通,再好好修葺一番。

  所以,院子到现在还是原样没动,只要进了大门,转过照壁,院里的情景一目了然,沈雅萱话一出,跟着她的家丁和丫环就直往西面的主屋而去。

  沈雅萱这是要强住。

  院里的下人,除了周婆子和刘妈,剩下的都是小孩子,沈雅萱带来的人,不止人数比院里的人多,年龄也大些,眼看着要吃亏,周三晓撒腿就跑到渔场搬救兵。

  几人边说边快速跑着,说到这里,葛凯文止住周三晓,让他去工地找葛天彪。

  房舍正在施工,干活的大部分都是葛家庄的人,应该会有很多人来帮忙。

  进了院子,葛凯文和葛凯赋倒吸一口气,周渔和那几个雇工,手里拿着棍棒之类的东西和对方的家丁对峙着,周婆子的女儿周二晓,领着家里的小丫头守在西边主屋门口,明显的自家已处下风。

  那个应该是沈雅萱的女子,嘴里说着:“姐姐,你这是何必呢,大郎做为生意之人,怎么可能安于现状,反正姐姐也不爱出门应酬,就让妹妹我代为其劳,我和姐姐一内一外,辅助大郎,岂不两全其美。”

  吴丽梅坐在屋门前,手里抱着葛凯琳,一脸冷然。

  刘妈和周婆子守在吴丽梅两侧,葛丽娥和葛凯茜立在吴丽梅身后,小小的葛凯武,提着一根小鞭子,没有一点畏惧之色,站在娘亲身边,怒视沈雅萱。

  葛凯琳眼里没有小娃娃应有的害怕惊慌,也没有哭闹,满眼的气愤,乍眼一看,倒似一个成年人,脸上的血瘤,红得发紫,比往日更加恐怖几分。

  葛凯文示意两个小厮去帮小丫头的忙,他和葛凯赋快速站在吴丽梅身前。

  “放开我家小姐。”沈雅萱的丫环忽然尖叫。

  绪祥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沈雅萱身边,沈雅萱说地正兴起,绪祥一双手突然扼住她的喉咙,沈雅萱没了声音。

  身边的下人出声喝斥,却没人敢动手解救,扼住他们小姐的绝美少年,满脸杀意,那嗜血的眼神,他们没有吓得直接晕过去,已算是胆子大了。

  门外一下子冲进来几十个人,这是葛家庄的人。

  给同伴解释过原因,葛天彪留在院门口急得团团转。

  这几十个人一进来,形势立即扭转,沈雅萱的家丁和丫头,把已然晕过去的沈雅萱塞进轿子,抬起轿子慌慌忙忙逃窜出去,被一路追赶,直逃出良平镇很远,才有空停下歇息。

  刘妈盘问是谁泄露了家里的情况,得到的结果让人很无奈。

  周二晓承认是她说的,说有个人给了她一碗红烧肉,只是问家里的情况,没让她杀人防火,也没让她打家劫舍,她就说了。

  周二晓长的五大三粗,生来智力有缺陷,胃口奇大,只要你给她吃东西,什么活她都给你干,你问什么,凡是她知道的,一五一十全给你说个详细,你就是想教她撒谎她都不干。

  平时大家觉得她好玩,逗一逗也就罢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得让她长记性。

  吴丽梅吩咐:“打十大板,罚两天不能吃饭,记住,往后谁要再犯,只会更重。”

  她虽心有不忍,想到今天的凶险,还是挥手让刘妈带周二晓下去执刑。

  绪祥施礼:“大夫人,能不能容小子单独和大夫人说句话。”

  所谓擒贼先擒王,绪祥刚才的出手,其实是整个事件扭转的关键,吴丽梅很佩服绪祥的心智,依言摒退下人,等待绪祥的下文。

  “大夫人,请恕我直言,不管大夫人以前怎么样,以目前的境况,大夫人注定过不了平静如水的日子了,大夫人越是不去理会外面的事,越是会有事找上门,大夫人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们考虑,大夫人一味躲在后宅,孩子们却还小。”

  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说出的话像大人一样,吴丽梅心中一凛,对着绪祥就是一礼:“绪少爷,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见识不凡,我这里谢过,是我过于执拗了。”

  绪祥偏身躲过,深揖一礼:“恕小子冒昧了。”

  看了一眼吴丽梅怀里的葛凯琳,转身离去。

  葛凯琳满心震惊,那满眼的沧桑和无奈,和绪祥小小的年纪实在不符。

  当晚,沈雅萱强行入住的事传进吴家。

  第二天一早,吴青云带人骑马直冲盛城,比沈雅萱还早到沈家。

  进门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大闹,扬言,要是沈老头不给他个交代,他不介意利用一下将军之父的优势,搞垮沈家全部生意。

  一通吼叫,沈老头被骂得莫名其妙。

  虽然自己家被外人强闯,沈老头还是不敢对吴青云怎么样,别看吴青云外表粗放,心却细得很,做事绝不会无的放矢,自家一个处理不好,必后患无穷。

  沈老头并不知自己哪里逆了吴青云的筋,还是忙不迭给李青云赔罪,心里那叫个窝火。

  吴青云也不理会他,带着人又一阵风样离去,留言,最好尽快有结果,他没有耐心等待。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沈老头差点没气背过气去。

  满心惊惧的沈雅萱才一进门,不容她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祖父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责令她安于闺房不得外出,并令人时刻看守,找媒人去已商议好婚事的雷家,提早迎娶。

  雷家疑惑,沈家做为女方,主动提出要他们提前迎娶,这其中很定肯定有什么事。

  多方打听下来,雷家气愤,沈雅萱既然已和雷家定亲,还做出这种抢人丈夫的事,这要置他们雷家于何地,让媒人传话,退亲。

  沈老头哪里肯,雷家要是退了婚,一时间上哪去找合适的人,吴青云又逼得紧,沈老头忙不迭地给雷家说好话,一再保证会把孙女调教好,嫁妆加倍。

  甩不脱,又有丰盛的嫁妆,雷家退而求其次,提出条件,沈雅萱要进雷家门可以,但不是以正妻身份,而是妾,她能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已没资格做雷家的当家主母。

  沈老头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答应。

  沈雅萱做的事闹得动静太大,加上吴青云不是省油的灯,这事根本遮掩不过去,她就是不进雷家门,要想嫁给别人家为妻,怕是也没人愿意。

☆、第0210章 变化

  经过沈雅萱的事,吴丽梅反省,她确实太过沉寂,肖小才敢明目张胆欺上门,命人改换门庭,大门内侧加盖两间门房,买了两个粗壮婆子轮流看门守户。

  这下可苦了葛凯武,那俩婆子的眼睛好似探照灯一样,他要想偷偷溜出去玩根本没机会,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练习娘亲布置的大字,陪着妹妹玩耍。

  吴丽梅一改以往万事都由刘妈传话的习惯,有时自己也亲自去前柜,接见那些对成衣有要求的客人。

  葛天俞不在家,旅舍和渔场的事她不但亲自过问,必要时会亲临现场,不再只让人传话。

  她本来就博学多才,谈吐高雅,久而久之,外貌上的缺陷被人忽视,结交了几个真心谈得来的好友,心绪也渐渐放开,精神面貌大为改观,脸上多了笑容。

  看得刘妈暗暗流泪,这才是出嫁前的三小姐。

  葛天俞回来立马感觉出妻子的不同,这是他乐于见到的,却也纳罕,自己只是离开了三个月而已,妻子怎么会有怎么大的变化。

  问妻子,妻子但笑不语。

  无奈,葛天俞只得细问刘妈,知道沈雅萱大闹的事后,葛天俞心里那个气呀。

  沈雅萱已经出嫁,葛天俞不好找上门去理论,因抢了沈老头的货源而产生的愧疚,再也没有了,他不介意接着这样干。

  “爹爹,好不好看。”葛凯琳拿着一个线绳团在葛天俞跟前显摆。

  经过不懈奋斗,葛凯琳已能熟练结出链绳,还学着刘妈的样子,用编辫子的方法把链绳变粗为线绳。编了整整一线布篮。

  没有刘妈编的好看,留着她接下来研究毛衣的织法,已绰绰有余。

  “好看,真好看,爹爹的宝贝女儿真是手巧,和你娘亲一样手巧。”葛天俞万分欣喜。

  离家三个月,小小的女儿还自己这么亲热。一点不认生。葛天俞觉得怎么宠女儿都不够。

  这次他带回的货不多,收获却也算不算小,签了一批货源。等明年春暖之时,只管去收货就是。

  和女儿玩了一会儿,葛天俞对吴丽梅道:“这次进了些丝绸,你挑可心的留着。要是觉得都好,就都留着。”

  吴丽梅高兴道:“我正愁成衣料子单调。想着再添置些别的布料,你这算是解决了我一件心头大事。”

  兴冲冲出去看货,弄得葛天俞直愣神。

  以往妻子根本就不关心这些,都是自己上赶着给妻子讲。求着妻子看,就这,妻子的兴致还是不高。这下妻子猛地有了大变化,自己反而一时适应不来。

  心中为妻子的变化而高兴之余。葛天俞觉得自己怎么好像被冷落了。

  葛凯琳冲着葛天俞耳朵使劲叫唤:“爹爹,凯琳也要去看看,爹爹,凯琳也要去看看。”

  成批的丝绸,她还没见过呢。

  葛天俞回过神,笑着应承:“好,好,爹爹这就带宝贝去看。”

  刚好能以女儿为借口,蹭在妻子身边。

  哇,好漂亮呀。

  葛凯琳虽然不懂得丝绸好坏,看着那一卷卷整齐码着的绸缎,还是被闪花了眼。

  这比电视上看的直观多了,各色丝绸反射着不同光泽,给人一种富丽豪华的感觉。

  “娘,这个好看。”葛凯琳指着一卷月白色丝绸。

  葛凯琳喜好浅色衣服,可是自从来到这里,她穿的衣服大多是红色,这下终于有表达意思的能力,还能亲自接触料子,葛凯琳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扯起一角月白色的绸缎,在自己身上比划。

  吴丽梅反对:“不好,白色太素净,对你的生长不利,还是这个好。”

  指着一匹红色绸缎。

  “不要,这个好看。”葛凯琳扯着月白色绸缎不撒手。

  “好了好了,两种都好看,一样给女儿做一身。”妻子和女儿,葛天俞舍不得任何一个生气,做起和事佬来。

  吴丽梅瞥了葛天俞一眼,皱眉:“红色辟邪,孩子太小,白色对她不吉利。”

  原来娘亲是疼爱自己才执意给自己穿红色衣服,葛凯琳心中羞愧,松开月白色绸缎,抱住葛天俞脖子闷闷不乐。

  葛天俞以为女儿生气了,轻轻拍拍葛凯琳的背,安慰妻子:“百无禁忌才大吉大利,我从小喜欢穿白色衣服,不也顺顺利利活到现在?”

  吴丽梅摇头:“凯琳自小体弱,和你不能比。”

  “娘,女儿穿红色衣服。”葛凯琳主动改口,不能再让娘亲心绪变坏。

  葛天俞夸口:“我家宝贝真是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体谅爹娘,有女如此,你我大幸啊。”

  葛凯琳不由黯然,要不是你们女儿这个壳子里,装着我这个三十多岁的灵魂,不到两岁的小孩,哪里能体会到长辈这些心思,有了你们这样的父母,倒是我葛凯琳的大幸。

  葛天俞给妻子建议:“凯琳既然欢白色,这批货里还有一些白色轻纱,红色绸缎之外套上白纱也很好看,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吴丽梅眼前一亮,丈夫的提议,令她又有了新衣服样式的设想。

  不出葛凯琳所料,吴丽莲真的是想过继葛凯贞。

  她是和婆婆葛佳蓉珍一块来的,婆媳俩刚说出目的,还没容葛天凌和吴丽芳有所反应,谭柳儿一口回绝,没有丝毫犹豫。

  吴丽莲着急:“二舅娘,天骏和二表哥是亲表兄弟,我和丽芳又是姊妹,凯贞是我亲外甥女,二舅娘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凯贞。”

  “二嫂,凯贞可是我亲侄孙女,我宠她还来不及,哪里会亏待她。”葛佳蓉帮腔。

  谭柳儿摇头:“我的孙女我自会宠爱,不劳你裴家费心。”

  吴丽莲急得眼泪直流。跪下求道:“二舅娘,丽莲指天发誓,绝对当凯贞是亲生女儿。”

  谭柳儿叹气,没有让吴丽莲起身:“我问你,要是你有自己的子女,你会过继我家凯贞?”

  吴丽莲没吭声,这不明摆着吗。她要会生。还用得着跪在这里吗。

  “我再问你,要是你家妾生的孩子不是心智不全,你会过继我家凯贞?”

  吴丽莲无以言对。

  “我再问你。当初天骏带那妾回家,是不是说过,是为了弥补你不是大家闺秀之不足?”

  吴丽莲抽泣。

  “这么看来,你过继我家孙女。无非是给你裴家找个链绳,维系现在已不稳的家庭。链绳有活扣,一个不小心就会散掉,你做过丫环的事变不了,天骏既然已有异心。这链绳活扣早晚松散,到那时,我孙女该怎么办。”

  吴丽莲泣不成声。

  “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让我孙女受这无妄之灾。”

  吴丽莲哭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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