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俞冷哼:“他想得倒美,想夺我葛家的产业,白日做梦。”
谭柳儿道:“史老爷给县令又是送银两,又是送美女,看来是势在必得。”
学堂被暂时用来安置难民,秋季以来学堂就没有开课,葛凯琳给夫子们放假,月银照发。
经过孙夫子两年的调理,绪欣毓的身体已好了许多,不过到了冬天还是不想出门,窝在屋里不是看书就是绣花,或者练习琴棋书画,进步很慢。
不像葛凯琳,除了不学女红,其他学什么都快,闲得没事,一会儿逗逗这个,一会儿逗逗那个,实在没人理她了,可以捂着被子睡上一整天,晚上还能接着睡。
这会儿两个人却都不在自己屋里,绪欣毓被葛凯琳硬拉着去看葛凯茜绣花,其实是葛凯琳闲得无聊去拿葛凯茜开心,非要绪欣毓陪她。
“三姐,这花是不是叫并蒂莲,为啥要在被面上要绣这花,有啥讲头吗?”
“哈,小人精,你无非就是想套话,我偏不随你愿,想知道有啥讲头,那你快快长大,等你出嫁时便知道这花有啥讲头了。”
“我才不要嫁人,自己一个人生活多自在。”
“你倒想得美,等你长大就由不得你了,你要是不嫁人,还不得把大伯娘急坏了。”
自己是来调侃人的,不是来被人调侃的,葛凯琳才不会被葛凯茜绕进去,甩下葛凯茜,问在一边皱眉捧着医书的葛凯贞:“四姐,三姐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大哥帅气?”
这几年葛凯琳并没见过葛凯赋,她是根据葛仲嗣和葛天凌的体格,还有葛凯赋小时候的长相,猜测葛凯赋长得高大威猛,帅气逼人。
只要不谈论医书方面,葛凯贞就来精神:“三姐夫很文气,跟二哥一样。”
“那三姐夫长得啥样?”葛凯琳更加来兴致。
这一家子男人,只有葛凯文没练武,算是异类,这下子又出来个文气的未来女婿。
葛凯贞用手比划:“白白净净的,个子没有爹爹高。但比大伯要高,眼睛很大,鼻子高高的,方脸,反正是蛮好看。”
葛凯茜的亲事是在来葛家庄前定的,男家姓谢,家里人口简单。祖父、祖母、爹、娘。再就是葛凯茜的未婚夫谢嘉旺。
谢嘉旺和葛凯茜同岁,在他自家药铺做事。
良平镇被淹,葛天凌一家来到白水镇的葛家庄。却不知谢家怎么样了。
还好,谢嘉旺凭着谭柳儿曾提过的位置,前几天找来葛家庄,说是他一家去了外省投奔亲戚。一家平安,等过了这个冬天一家人也会搬来。他已在钿阳县物色了一大块荒地买下。
谢家平安,葛凯茜心情放松,才有心思绣制嫁妆,却成了葛凯琳这个无事三分忙的人的调侃对象。时不时来骚扰一番,搞得葛凯茜哭笑不得。
葛凯赋比葛凯茜还大两岁,早过了定亲年龄。可他和葛凯文一个说法,不想早早就和一个女人绑在一起。他还想有一番做为呢,家人也随他。
几个人正嘻哈笑闹,葛凯茜的丫环来报:“绪大小姐,大夫人请您去叠翠院,有客人来访。”
叠翠院,也就是葛天俞夫妇住的主院。
有客人找我?
别说绪欣毓自己以为听错了,就是葛凯琳也以为丫环传错话了,除了为福地造势时有人借故来看过绪欣毓,这两年来再没客人来访,如今正是混乱时期,是谁来找绪欣毓。
绪欣毓问丫环:“锦绣姐,客人真的是找我的?”
锦绣笑道:“回绪大小姐,叠翠院伺候的大娘是这么讲的,大娘就在门外。”
绪欣毓内心忐忑,问葛凯琳:“六姐,你要不要回去,一起走吧。”
葛凯琳也很好奇是什么人找绪欣毓:“那就一起走吧。”
到了叠翠院招待客人的屋子,迎面见吴丽梅一个人坐在主位,下手坐着葛天凌和葛天彪,另一侧坐着一个陌生男子。
想来这陌生男子就是来访绪欣毓的客人。
葛凯琳和绪欣毓并没仔细打量陌生男子,否则很失礼。
见过礼后,绪欣毓问吴丽梅:“不知伯母找欣毓来有什么事。”
不等吴丽梅搭话,陌生男子已开口:“欣毓,是爹爹来看你。”
不止绪欣毓,就是葛凯琳也惊讶地盯视着男子。
胡子拉碴,枯瘦憔悴,头发和胡子花白,哪里看得出当年绪老爷的影子。
见绪欣毓愣怔当地,吴丽梅叹道:“欣毓,你面前的确是你爹爹,我让人再送两个炭盆进来,你父女两个几年没见,说说体己话吧。”
转而又对绪老爷道:“天色不早了,我这就着人收拾客院,绪老爷今天先住下。”
绪老爷施礼:“劳烦葛大夫人了。”
天黑时葛天俞和谭柳儿才到家,吴丽梅命人摆饭,派人去客院请绪欣毓父女。
传话的人还没出叠翠院,惜缘院的婆子已来禀报,绪老爷现在惜缘院,绪大小姐亲自下厨给绪老爷做饭,并开了菜单子,派婆子过来先禀报,再就着大厨房有的材料领些回去。
吴丽梅吩咐下去,大厨房的材料随那婆子挑。
第二天绪欣毓父女仍没来和葛家人一块用餐。
父女两个几年没见,想单独相处,葛家人理解。
用完早饭,葛天俞带人出去巡视难民安置地。
葛家庄改为葛镇,几天后官府还会正式出文公布,他即将上任镇长,他得先弄清自己管辖地盘的状况。
惜缘院的婆子来叠翠院禀报:“大夫人,绪老爷吃早饭时突然昏倒,怎么喊都没反应。”
吴丽梅吩咐:“快去请二太夫人去惜缘院。”
婆子忙道:“六小姐已派水珏去了柳园。”
柳园是谭柳儿和葛仲嗣住的院子。
吴丽梅吩咐刘勤家的:“你亲自去惜缘院候命,不管有什么需要,不需请示,直接去库里拿就是,要是库里没有,即刻派人去采办。”
按理,本应绪欣毓这个做女儿的去客院陪父亲用早饭,可绪老爷怜惜绪欣毓怕冷,昨晚回客院睡前,嘱咐她今早不必过去,自己会过来。
父女俩话已谈开,绪欣毓突然又有了爹爹,为享受爹爹的疼爱,也为成全爹爹的心意,绪欣毓听从爹爹的话,没有去客院吃早饭,而是早早起来下厨做了早饭,派婆子去请来爹爹。
绪老爷过来时脸色就不对,绪欣毓很担心,绪老爷却说没事,可能是换了个地方睡觉,一时不适应,晚上没睡好。
一个常年四季奔波在外的人,怎么会因为换了地方就睡不好,这话绪欣毓不信,可爹爹既然不愿多说,绪欣毓只好先端上早饭,让爹爹趁热快吃,想着吃完饭去请谭柳儿过来看看。
谁知还没吃几口,绪老爷就一头栽倒,人事不省。
彩星院和惜缘院紧邻,绪欣毓那里有动静,葛凯琳第一个知道,谭柳儿到了惜缘院时,葛凯琳正陪着眼睛红肿的绪欣毓,绪涅冷脸站在一边。
谭柳儿给绪老爷诊脉,葛仲嗣帮忙。
忙完,谭柳儿才对绪欣毓道:“你爹爹这是急症,我虽已暂时控制住,可要对症下药得找到根源,否则药石罔效,二祖母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绪欣毓眼圈又开始发红,点头答应。
谭柳儿问:“你实话说,你爹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昨天从县城回来,路上葛天俞给谭柳儿讲了一些关于绪家的事,只说到了大量难民涌来,由于忙于安置难民,绪家往后的事他也不知道了。
今天绪老爷突然病倒,谭柳儿有预感,是和绪家的遭遇有关。
绪欣毓就把从昨天她父女见面,到今天爹爹昏倒前的情况,说给谭柳儿听。
昨天葛凯琳几人离开后,绪老爷给绪欣毓说了这两年家里的变化。
当年绪老爷和绪欣毓脱离父女关系,却也听了绪欣毓的话,没有真的休了夫人,却也因心情烦闷,借口忙于生意更加很少回家。
水灾前夕,连天阴雨让绪老爷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忙往回赶,谁知还是晚了一步,遇到难民涌,干粮和钱财被一抢而光,他也成了货真价实的难民。
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一路艰难到家,家里却是惨不忍睹。
妻子疯了,二女儿死了,大儿子失踪,小儿子神情呆滞。
管家告诉绪老爷,夫人是不堪忍受时不时出现的泥像,以及二小姐的溺死才疯的,三少爷的奶娘带着三少爷外出玩耍,两个人就一直没回来,四少爷是吃了夫人强喂的点心才这样。
顾不着断这无头官司,绪老爷急着先打听寻找丢了的儿子,不管是被卖了,还是被人拐走了,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下落。
☆、第0272章 歹毒
难民越来越多,到处乱纷纷,要找到儿子谈何容易,疲惫的绪老爷回到家时,更糟噩耗。
妻子上吊死了,奴仆们能跑的都跑了,家里的财物方便拿走的也所剩无几。
绪老爷心灰意冷,干脆遣散所有人,只自己带着小儿子过活。
昨天绪老爷跟随贺六马不停蹄上山去找孙夫子,孙夫子说孩子可以活下来,因解毒太晚,这一辈子心智都不会再开。
能活着就好,绪老爷把小儿子留在孙夫子那里,来看陈绪欣毓。
听完绪欣毓的叙述,谭柳儿讲出残酷的诊断:“他这是心事郁结日久,昨天和你团聚,吐出心事,神经突然放松,心情大起大落,才会受不了而昏倒。
“这种病症我也见过不少,今后几天你爹爹的病情可能会更加凶险,这就要看他心志了,要是他已心灰意冷,就是我再费心也是徒劳。要是他心里还有牵挂,那就还有活命的希望。”
绪欣毓眼泪直流,问道:“二祖母,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爹爹好起来。”
谭柳儿怜惜道:“你爹爹一辈子辛辛苦苦,却落得个家破人亡,他一方面深受打击,再一方面内心自责,你多和他说说话,唤起他内心的希望。”
绪欣毓点头:“二祖母,我知道怎么做了,还请二祖母多费心。”
刘勤家的按药方亲自去库里拿来药草,谭柳儿自己动手煎药,教绪欣毓掌握火候。
谭柳儿这一番说法,葛凯琳猜测,绪老爷该不会是脑溢血吧。可这里既没ct,也没磁共振,根本不可能证实她的猜测。
可怜的绪欣毓,刚对父女亲情重燃希望,这打击来得也太快了,葛凯琳心里祈祷,绪老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别这么快就让希望变成绝望。
如今安置灾民最紧要的是不让灾民受冻。县令只给了葛天俞任命书,却没给他拨钱粮,一切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这几个月葛家已经拿出不少钱粮资助官府安置灾民。因偷抢事件不时发生,制衣坊不得不停工,羊场损失大半,渔塘里的鱼几乎被饥饿的灾民捞光。山上的树木不少被砍去烧火取暖,所有铺子也被迫关门。
现在的葛家不但没有进项。花销还更大,要是再拿钱出来,自己也会捉襟见肘。
葛天俞先巡视官府盖的安置房,最后才到自家起得旅舍区。
巡视不到一半。葛天俞已愁眉不展,快巡视完时,又碰到一件让他恶心的事。
官府的安置房比较单薄。基本都是就地挖土制作土坯。
因需求量大,为赶工期。边打制土坯边垒墙,土坯还是湿的,垒的墙土坯间缝隙很大,围墙垒好,铺茅草做屋顶,房子就算盖好了。
房子起得匆忙,墙壁根本就没抹泥浆,缝隙进风,初秋时还好,严冬御寒性就太差了。
现在挖土抹泥浆是不行了,土地上冻根本挖不动,灾民只能扯些枯草填塞墙缝,强风一吹,枯草又能起多大作用。
灾民涌来时,不管葛家还是别家,旅社区的客人都已撤走,房屋被官府征用以安置灾民。
这些房屋都是砖墙结构,很结实,保暖性好,这些地方住的灾民,生病或冻死的比土坯房内要少很多。
还没到旅社区,老远就听到吵吵嚷嚷,护卫长让人赶紧去看怎么回事。
派去的人很快返回,禀报:“大老爷,有人在戏院施粥,灾民拥挤,吵嚷声是从那里来的。”
葛天俞吩咐护卫长:“组织人维持秩序,打听是什么人在施粥。”
护卫长领着人先去了戏院,葛天俞和贺六循着声音随后过去。
人太多,戏院门口已堵住,还源源不断有人来,却已挤不进去,葛天俞和贺六只能跳到墙上去看。
院里挤满灾民,葛家护卫在人群里穿插,想让灾民分开成队,可人实在太多,根本实施不了。
葛天俞感觉这事来得蹊跷,施粥应在空旷地,戏院四周围墙封闭,人多时要是发生拥挤踩踏事件,不易疏散,这是常识,施粥的人怎么会想不到。
再则,本地除葛家庄外,就是灾民安置地,原先周围有新住的富户,在灾民涌来时已全部搬走,是谁会选这么远的的地方施粥,提前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灾民领粥时因心急肯定会争挤,施粥的人家应会安排人维持秩序,可眼前诺大个戏院除了自家护卫在忙,再不见有其他人。
戏台上几口大锅坐在新起的炉灶上,还在冒着热气,粥容易糊锅,要时不时搅动才行,搅动的人是自家护卫,施粥的人哪去了。
贺六小声道:“大老爷,这样不行,一旦开始施粥,前面的人领到粥退不出去,后面的人挤不过来,会出事的。”
葛天俞皱眉想对策,有护卫禀报:“大老爷,守护粥锅的人自称是葛镇镇长派的,要连施十天粥,后台搜出不少霉变坏米,粥锅里正熬粥的米倒是好米。”
贺六问:“大老爷任镇长的消息还没公布,怎么会有人知道葛镇已有镇长,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散布的谣言。”
护卫摇头:“那几个人口风很紧,怎么威胁都不肯说出主使人,现在这场面又不敢弄出大动静,那几个人像是在等候主事人,谣言还没来得及散布。”
葛天俞道:“你叫护卫长来,我有事吩咐。”
从墙上跳下来,低声嘱咐很快过来的护卫长一番话,护卫长点头,返回院里。
葛天俞和贺六撤退。
护卫长跳上戏台,大声对台下喝叫,声震屋宇:“各位,我等是葛家护卫,受寺内大师们的委托。替大师们施粥,大师们之所以没来,是在寺内为各位诵经祈福。
各位站在原地不用上前,粥好后,我等会去各位手上取碗,盛了粥再将碗送回给各位,各位要是争抢。惹怒佛祖。福气散去,反倒辜负了大师们一片心意。”
这话一出,台下静默下来。有人面朝自行寺方向,双手合十道谢。
其他人有样学样,台下感谢声一片。
粥熬好后,护卫们从院门口开始从灾民手里取碗。舀上粥后再送回灾民手里,喝了粥的灾民离开。院里人数渐渐减少,人群也就慢慢松动。
葛天俞返回府里,吩咐人从自家粮库抬出大米送去戏院,先把今天的施粥对付过去再说。
为防有强人人趁机进府。贺六吩咐加紧巡逻,暗里把那几个自称是镇长派来的施粥人带回了府。
葛天俞亲自过来审问,那几个人满脸菜色。虽让看起很惶恐,却不肯改口风。
葛天俞吩咐贺六:“你去找凯琳。她肯定有办法。”
贺六有些不解。
葛天俞笑道:“凯琳喜欢和大师还有孙夫子玩,搜罗了不少好东西。”
贺六会意,急匆匆去了彩星院。
彩星院的院门紧闭,贺六敲门,一个小丫头从里面开门,说是六小姐在睡觉。
贺六让她禀告刘妈说有急事,小丫头请他稍等。
刘妈疑惑,六小姐体弱,睡觉时一般不敢有人来打扰,贺六是大老爷的长随,不会不懂规矩,难不成府里又有什么急事,等不及六小姐睡醒?
嘱咐小丫头仔细看护葛凯琳,刘妈出屋去看见贺六。
贺六见刘妈满脸责备,赶忙施礼解释:“刘妈不要气,今儿个遇到一个蹊跷事,大老爷派我来找六小姐。”
简短说了遇到有人施粥的事。
刘妈明白大老爷是急着要那几个人的口供,可她有些为难。
今早绪老爷凶险,六小姐一直陪着绪小姐,神经紧张,情绪波动很大,二太夫人怕六小姐犯心疾,强令六小姐服药后休息,也才刚睡下不久。
葛凯琳的东西刘妈也不是动不得,可贺六要的这个东西,刘妈却不敢乱动。
听了刘妈的话,贺六告辞,六小姐的身体最要紧,那可是自家七少爷最挂心的人。
转身要走,却又被叫住。
刚才开门的那个小丫头站在葛凯琳屋门口,脆声道:“贺叔,六小姐请您进去。”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刘妈嘟囔着,急急返回葛凯琳屋里。
刘妈进去的时候,葛凯琳已起床,拥着厚毯坐在靠椅上,脸色潮红,神情疲惫,一头卷发虽已梳理过,还是显得有些凌乱,面前摆着火盆。
贺六告罪进屋,看见葛凯琳的模样,心下大惊。
葛凯琳的心疾是因为中毒,葛天俞和吴丽梅不知道,贺六却知道,也是他给绪祥传的消息,葛凯琳这个样子,怕是病情加重了。
贺六更加自责,不该一时心急打扰到六小姐休息.
葛凯琳笑道:“我虽躺着,却并没睡着,只是懒得动弹,贺叔来是不是有急事?”
听了贺六的叙述,葛凯琳让刘妈拿来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整齐摆着几排一模一样的小瓷葫芦,葫芦表面的花纹,正是葛凯琳最喜欢的“彩星”。
葛凯琳让刘妈拿出其中一个小葫芦,交给贺六:“这是我从孙夫子那里拿的,本来想戏弄一下老和尚,他却跑得快,这药抹在对方的太阳穴,就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药效三天。”
贺六欣喜:“三天时间足够了,四天后官府公布大老爷任职的事。”
按葛凯琳的说法使用药物后,事情很快弄清楚。
史老爷要求做葛镇的镇长,是看中葛家庄这个福地,还有葛家的几项产业,可无论他送钱还是送美女,都打动不了县令大人。
昨天他再一次无功而返,晚上有县衙的人来告诉他,他离开县衙没多久,葛家庄的大老爷就来到县衙,县令给了葛大老爷任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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