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他帮忙咧,我和陆军自己摘。”贾海军不领情。
贾陆军笑呵呵朝高争气招手:“滚蛋哥哥,你棉花摘得最好最干净了。你过来帮我忙吧,我给你吃最大的梨子。”
高争气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贾陆军这个小滑头,这是抓住了高争气的软肋。
谁知高争气这回不上当,低着头只顾摘棉花,不知是故意的,还是装作没听见。
第0098章羡慕
葛凯琳笑着哄高争气:“滚蛋。你去给陆军帮忙吧。你不是想跟着我学飞石吗。”
不知为啥,自从高争气心智渐开,贾海军瞅准机会就找高争气的茬。高争气虽憨,却也是有脾气的,也跟贾海军对着干。
自从葛凯琳开始给高争气治疗,也就晚上睡觉时高争气回自己家。其他时间他几乎都呆在葛家,应该说是他几乎都黏着葛凯琳。
葛凯琳现在打鸟打兔子之类的。已经不限于用某种工具,可以随手就着手边的东西,十次有六七次能打准。
几年下来,她的平衡性是好了些。不过还不能完全克服。
农村里最多的就是石块土坷垃之类的东西,每回葛凯琳用这些东西打鸟儿,高争气都问她这是啥本事。葛凯琳就说这是飞石。
高争气非常羡慕她这手本事,见她出手一回。就缠她半天,葛凯琳一直没答应。
怕他伤着自个儿,也怕他误伤别人,更怕有心人利用他。
这几天家里人商量着给她兄妹三个转学的事,如果这事成了的话,葛凯琳就管不了高争气了,她怕自己走后别人会欺负高争气,决定还是教他一点防身术。
“凯琳你不准反悔。”高争气满脸憨态。
葛凯琳反问他:“我啥时候骗过你?”
“没有。”高争气晃动他的大脑袋。
“那你还不去帮陆军的忙?”葛凯琳催他。
“嘿嘿,我去。”高争气动手解身上的包袱。
别看高争气傻乎乎的,却懂得好朋友明算账的道理,而且一根筋,谁的东西就是谁的,哪怕两人关系再好。
就像诸葛凯琳家和贾海军家一样,好得几乎不分彼此,但高争气绝不会把两家的东西弄混。
贾陆军在那边叫唤上了:“凯琳姐,你也教我飞石吧,我也想学。”
九岁的贾陆军依然爱哭,别看一副小脓包的模样,缠起人来,那一根筋的功夫和高争气有的一拼。
而且,高争气好哄,他就没那么好对付,软磨硬缠,撒娇耍泼,啥办法他都用。
“你不是会吗,还用我教你,你咋能跟滚蛋比。”葛凯琳头疼。
“可我打的不准,哇,好厉害呀,我也想有这样一条狗。”
葛凯琳正想着要用啥办法堵住接下来小脓包的眼泪泡,一条雪白的狗从眼前飞快跑过,狗背上坐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男娃,贾陆军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狗背上坐的,正是已满六岁的绪涅。
几年过去,绪涅的个头基本没咋长,依然是瘦巴巴的,整天骑着个狗到处疯玩,浑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晒得通黑。
还真应了郇老太太的话,绪祥越长大眼睛上的膜越薄,去年他眼睛上的膜就已经完全消除,眼睛不止又大又亮,视力也好得很,配在那张原本就好看的脸上,村民们说是比他们看过所有电影里的演员都好看。
眼睛好后,绪祥也下地干活,倒是郇老太太不咋再去地里。
自家有了地,收入高了,饭食水平跟着提高,郇老太太心疼绪欣毓在学校伙食不好,没啥荤腥,坚持每天给绪欣毓送饭菜。
原本说好,绪欣毓的早饭就在学校吃,中饭和晚饭由家里送,因为要送早饭,天黑着就得起床,还要翻过旱地山,着实不安全。
是绪祥自告奋勇说他送早饭,说是他的视力好,不怕黑,早上空气凉爽,他觉着舒服。
中饭一般由绪涅送,小家伙个头小,地里活帮不了多大忙,狗也还驮得动他,骑着狗速度也快些,他一般就做些跑腿的事。
本来晚饭是由绪向阳或绪祥送,可能现在地里的活忙得脱不开身,还是绪涅跑了这个腿。
“噗,就你,还不得把狗压趴下,羡慕别人家的狗干啥,喜欢你自己养一个。”贾陆军自己转移了话题,葛凯琳松了一口气,转而逗起贾陆军。
贾陆军撅嘴:“我也想呀,可是我挑不到这么漂亮的狗。”
“你干嘛非要白狗,咱舅舅家的狗,通身黑亮,没有一根杂毛,不比他那白狗漂亮?白狗是女娃子家才喜欢的,咱不稀罕。”贾海军张嘴就呛。
“可是,舅舅家的狗见我就咬。”小脓包眼里又积起了水泡。
贾海军不吃他这一套:“谁让你把碎塑料袋掺进狗食里,害得舅舅家的狗差点死掉,狗不会说话可是听得懂人说话,还最会记仇。”
“那咋办,哥,我想要一条漂亮的狗。”贾陆军用袖子擦掉眼泪,嘟嘟囔囔问。
贾海军放软语气:“好了,别哭了,安心摘棉花,我给你弄一条就是了。”
天色开始暗下来的时候,葛凯琳几人收拾包袱回家。
高争气把自己的包袱背在背上,又一把将葛凯琳的包袱挎在肩上。
“滚蛋哥哥。”贾陆军眼巴巴看着高争气。
高争气拎起贾陆军的包袱挎在另一个肩膀上,还挑衅地朝贾海军扬扬下巴。
贾海军冷哼一声,背起包袱率先往地头走去。
一进院门,葛凯琳意外地看到了老爸的自行车,细听声音,老爸在主屋跟孙颖梨说话。
葛凯琳快步进屋,问郝沈梅:“妈,我爸今儿个咋回来了,又不是礼拜天。”
郝秀芹正在切黄瓜,边切边说:“转户口的事弄顺了,你爸跟你奶奶说一声。”
“那我奶奶还不得哭哟。”诸葛琳蹲下在脸盆里洗手。
梁雨生下头胎的时候,还没出月子就闹着要分家,葛跟丑怕她月子里气出个好歹,跟当年葛辛丑一样,没有跟葛泽中商量,直接就请村里和队里干部来把家分了。
如今政府允许个体单干,葛跟丑有一手的好木匠手艺,他跟村里几个人一块外出给别人做木工活,一年下来挣的钱不比葛辛丑的工资少。
他外出干活,家里却苦了梁雨一个人。
梁雨的头胎起名葛凯强,今年已三岁的男娃,正是调皮的时候,她要看着这个小祖宗,肚子里又怀着一个,还得伺弄九亩地,忙得烦躁起来,指桑骂槐地就折腾孙颖梨一通。
葛随丑现在没人领着也敢一个人去地里干活,只是整个人变得很木讷,别说替孙颖梨出气,他自己受了梁雨的气还不知该咋办呢。
☆、第0098章 再抢
切完黄瓜,郝沈梅准备剥蒜,发现高争气已经在剥,郝沈梅坐在椅子上揉腿,边说着:
“唉,可不得哭一通,你三婶天天拿她出气,你小姑舍不得丢代课老师的活儿,你四叔又没用,地里的苗比草还高,日子过得凄惶成这样,她以往那受过这罪呀。”
葛凯琳点头:“也是,少年享福不是福,老来享福才算福。”
“呵呵,就你懂得多。”郝沈梅嗔她:“行了,你去写作业吧,一会儿你爸回来咱就吃饭。”
“我作业在学校早写完了,我二哥和三哥咧,他俩不是去妈那块地摘棉花了吗。”葛凯琳回来这半天了没看见葛凯森和葛凯拓。
郝沈梅好笑:“回来的半路上碰到李桂银,说是找你二哥帮忙干点活,硬拉进她家去了,你二哥说是要你三哥帮他的忙,把你三哥也弄她家去了。”
葛凯琳喷笑:“哈?她还没死心呀。”
葛凯森学习努力,成绩却一直不算太好,李桂银就没觉着葛凯森初中毕业后能再进一步,她千方百计给她大女儿和葛凯森制造机会,就等着娃子们长大后,和葛家结亲家。
李桂银的汉子蓝晓不喜欢管事,而李桂银能干又护家,蓝老以年纪大了脑子退化了为理由,让李桂银当了家。
当了甩手掌柜的蓝老,家里地里的活他都不干,他自己躲起来享清福,由着李桂银折腾,连孙女的亲事他也不过问。
以葛凯琳来看,蓝家这父子俩,根本就是滑头一对。
蓝家的大女儿蓝灵枝今年才十六岁。离法定结婚年龄还远着咧。
自家老爸是个守规矩的人,老妈最会用政策保护家人,潜移默化下,自家三兄妹都不会做出格的事。
尤其是二哥葛凯森,不但长相最像老爸,脾性跟老爸也相似,看似腼腆。实际腹黑。随她李桂银咋折腾,葛凯森自有自己的注意。
何况,噗哈哈。就蓝桂芝那体型,跟自家二哥在一块,简直就是肉山和小青葱的对比,也难怪二哥见着李桂银就躲。
郝沈梅想到女儿年纪还小。她不想和女儿太多讨论这个,就转移话题:“这眼见着快中秋了。你们学校打算搞啥活动,要不要我给你们准备衣服啥的。”
葛凯琳回答:“我这回还是代表学校猜谜比赛,去年的衣服还能穿,就不用给我准备了。”
每年这个时候学校都会搞些拔河比赛。大合唱比赛,长跑比赛,或是猜谜啥的。还会选拔一些学生参加公社或是县里的活动。
绪大江当了益村学校的体育老师后,组织了一个的校武术队。每年都会去县里参赛,葛凯健就是武术队主力。
葛凯拓也有参加武术队,不过每回都是跑龙套的,他最大的兴趣还是管好大家伙的伙食。
搞这些活动少不了乐队助兴,葛凯森是校乐队的打鼓手,自然也就少不了他。
在自家学校穿啥衣服都行,去外面比赛就得统一服装了,衣服都是各家自己准备,学校只管提出样式和颜色要求。
“今年和你一块去的都有谁?”郝沈梅对这个比较关心。
俗话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郝沈梅可不想别人坏自家闺女的事。
葛凯琳摇头:“咱们学校的还是我和绪欣毓,其他学校是谁我也不知道。”
她每年都被学校推选和别的同学一块,代表柿珍公社参加猜谜比赛。
这下郝沈梅放心了,也来了兴致:“绪欣毓今年还参加唱歌赛吗?”
葛凯琳点头:“参加,学校说是最好别再清唱,让她试试和着音乐唱,说这样有新意。”
别看绪欣毓不吭不哈呆木木的一个人,不止学习上令人吃惊,她还有一副好嗓子,尤其是高音唱得好,就是县乐团专门唱歌的演员,都比不上她。
沃水乐团的团长曾亲自来过学校,也去过绪欣毓家,特别录取绪欣毓进乐团,不过绪欣毓不肯去,家里也由着她。
郝沈梅认真起来:“和着音乐唱?这倒是个难事。”
以绪欣毓的性子,很难接受一个不熟悉的人,要让她从清唱改为和着音乐唱歌,就得有人先陪她练习,让谁陪她,她会不会接受这个人,这都是难题。
葛凯琳苦笑:“是呀,这确实是个难事,侯老师说,我跟绪欣毓一块参加比赛配合的都挺好,就让我陪绪欣毓和音乐。”
侯老师原来负责益村学校的体育和音乐,绪大江接手体育教学以后,他就只负责音乐了。
郝沈梅摇头:“你唱歌倒是不赖,可你摆弄乐器不算在行,还不如你三哥。”
葛凯拓对吃最在行,郝沈梅这是不想打击自家闺女,拐着弯儿的不认同学校的选择。
葛凯琳乐呵:“妈你可真行,连这你都想得到,侯老师还说了,学校会另外派一个人帮我,就是我二哥,哈哈。”
“呵呵。”郝沈梅自己也乐呵:“能当老师的,一个个都是人精,要不咋摆弄这么多小娃子,我想得到的,人家老师早想到了。”
绪欣毓在益村上学这好几年,学校里的学生她愿意搭理的,一只手的手指头就数得完。
除了绪小武,绪小武的堂妹绪恬婧,再就是葛凯琳和葛凯森了。
葛凯琳是有意和绪欣毓接近的,她想要了解绪欣毓到底是咋回事,为啥一受刺激就尖叫,尖叫时的脉搏是个啥状况,有没有办法治她这毛病,她却没料到绪欣毓不是那么好沾惹的。
开始几次她刺激绪欣毓,还能用催眠或是猝然扎针止住绪欣毓的尖叫,还没等她研究个子丑寅卯出来,她的这个办法已经对绪欣毓失去作用,每每绪欣毓发作。她都束手无策。
奇怪的是,每每葛凯森到场,绪欣毓都会很快安静下来,其他人却咋哄都没用。
用牧老师的解释是,葛凯森自小哄带弟弟妹子,练出了一套他自己对付小娃子的办法,再就是葛凯森有着一般人都比不上的好耐心。也只有他这种近乎一根筋的耐心。才降得了绪欣毓这种一根筋的毛病。
就是有了葛凯森协助,葛凯琳研究绪欣毓好几年也没研究出个啥明堂,倒是绪欣毓反过来对葛凯琳产生了兴趣。不但不再排斥她,和她也越来越默契。
绪欣毓喜欢唱歌,学校里的和侯老师私人的所有乐器,葛凯森都玩得转。这两人配合应会相得益彰。
之所以侯老师提出让葛凯琳给绪欣毓和乐,葛凯森反过来只是帮忙。也是考虑到葛凯森毕竟是个男娃,直接给绪欣毓的唱歌和乐的话,怕有人嚼舌头。
“妈,蓝灵香有事没事老往咱家跑。这又是个啥情况。”葛凯琳想起了另一件事。
郝沈梅笑骂:“鬼精灵,还学会跟你妈绕弯子了,这倒是个事。等你爸回来,我跟你爸说说。赶紧把你和哥哥转学的事弄好,老这样缠着也不是个事儿。”
蓝灵香是兰桂芝的三妹,今年和葛凯琳一样,也是十岁。
葛凯琳正话反说:“嘿嘿,妈,蓝灵香跟她姐可不一样,别说在咱村,恐怕就是在十里八村的,都找不着比她还好看的闺女。”
郝沈梅轻哼:“你妈我也不是那古板人,女娃喜欢男娃,这事正常,蓝灵香也长得好看,可她今年才多大呀,还明目张胆表明她的意图,这女娃可就要不得。”
葛凯琳忍不住笑起来:“我三哥记性好,悟性高,人聪明,可就是在这方面不开窍,你看人家就差明着说要跟他好了,他还在奇怪人家老是来咱家干啥咧,妈,你担的啥心呀。”
郝沈梅也乐:“呵呵,你三哥就只长了个吃眼,除了吃,啥都不想,他倒是活得自在。”
“你娘俩说啥咧,笑得这么开心。”葛辛丑说着话进了屋。
“哈哈,没啥,你给咱妈说了转户口的事,咱妈啥反应?”郝沈梅转了话题。
这话一出,葛辛丑原本笑得勉强的脸,连一丝笑容也没了,眉间聚起一个“川”字。
“大伯伯,吃饭。”高争气把捣蒜杵递到葛辛丑眼前。
高争气的心思很单纯,只要有的吃,就是最开心的事,蒜杵里是他捣好的蒜泥。
他这是在哄葛辛丑高兴,蒜捣好就可以拌黄瓜了,然后就能吃饭,吃了饭就开心了。
“好,吃饭,有事咱吃过饭再说。”葛辛丑脸上又堆出笑容。
“哇,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到家就是饭吃,这是福气呀。”葛凯拓嚷嚷着进了门。
他身后跟着的葛凯森,直接拐去西间,从高脚柜桌上拿了盐和醋,动手开始拌黄瓜。
高争气也随后取了油壶来,小心翼翼往黄瓜里滴油。
葛凯琳起哄:“二哥三哥,桂银婶婶没留你俩吃饭呀。”
葛凯拓嘴快,边把锅从炉子上端下来,边咋呼:“咋没留,可我不想在她家吃,她家饭哪有咱家饭好吃,玉米面馍也就算了,菜里连点油星子都舍不得滴。”
葛凯琳撇嘴:“我才不信你咧三哥,有蓝灵香在,还能少了你的油吃。”
李桂银小时候到处要饭,穷怕了,过日子节省的很,蓝灵芝是姊妹里的老大,知道过日子的艰辛,在这方面随了她妈。
年纪最小的蓝灵香花起钱来却大手大脚,对外人也大方,何况她还对葛凯拓另眼相看。
郝沈梅问葛凯森:“你桂银婶婶要你帮啥忙?”
葛凯森摇头:“没啥,就是要我给蓝灵莲辅导作业。”
这下连葛辛丑也给逗乐了:“这主意她也想得出,蓝灵莲咋说的咧?”
蓝灵莲是姊妹里的老二,跟葛凯琳同班,学习成绩一直没下过班里的前三名。
李桂银让葛凯森给蓝灵莲辅导作业,看来是实在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要不是蓝灵芝小学毕业就不念书了,估计葛凯森要辅导的对象就是蓝灵芝。
葛凯森摇头,葛凯拓笑哈哈接话:“人家蓝灵莲根本就不理我二哥。”
“吃饭,吃饭。”郝沈梅笑着岔开话题。
蓝灵莲性子怪癖,一般不开腔,开腔就呛人,李桂银拿她当借口,她今天没说难听的话,看来是已经对李桂银的做法不屑一顾了。
“吃饭,吃饭。”高争气跟着催,很勤快地摆桌凳,拿碗筷。
等高争气吃饭后回了家,郝沈梅才问起葛辛丑:“你吃饭时老走神,咱妈给你说啥了?”
葛辛丑叹气:“她说有人给随丑说亲,女家提条件必须要有房子。”
“她想让你把咱家房子给随丑。”郝沈梅替他说了接下来的话。
葛辛丑默然,郝沈梅冷哼。
到底是多年的婆媳,不用猜,郝沈梅也知道孙颖梨在想啥。
去年葛辛丑接到调令,去了郓县棉纺厂当厂长,他这段时间在跑媳妇和娃子农转非的事。
葛辛丑还在棉站工作的时候,就想把媳妇和娃的户口转成市民,一来城里学校的条件好些,再来媳妇也不用老是和他分开过。
郝沈梅坚持自己的户口不用转,家里也能留几亩地,要是城里实在不好过了,回来也能有个生活来源,葛辛丑拗不过媳妇,就张罗着给三个娃转户口。
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验花员,没人理他的茬,现在他是一个县棉纺厂的厂长,说话的分量就不一样了,这不,跑了几趟事情就办成了。
一家人会搬到城里去住,那么现在住的房子就会空下来,孙颖梨倒是一点不糊涂。
“那你咋说的?”郝沈梅问。
沉默了片刻,葛辛丑才说:“我跟咱妈说,当初分家时,咱家和跟丑家都是住的自己盖的房子,并没有提起过主屋咋分,按老规矩,既然老人跟了随丑,那主屋就是随丑的,跟丑咋想的我不知道,我是不会去抢。”
一向孝顺,只是无可奈何之时才会违逆父母意愿的葛辛丑,这次竟然来了个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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