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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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欣毓上学不能带宠物进学校,小动物最终还是被弟弟折腾死。

  每年的礼物里,都有添加了刺皮果精油的护肤膏,这种护肤膏是绪祥做给葛凯琳,要葛凯琳先收起来的。

  将小松鼠捧在手里。绪欣毓犹豫。她养的小动物都死了,不知这只松鼠的命运会咋样。

  自从有了弟弟以后,妈妈就像变了一个人。虽没打过自己,却也动不动就喝斥,要自己什么都要让着弟弟,不管弟弟是对还是错。说不准自己回去松鼠就被弟弟弄死了。

  她突然不想回去了,扭头下山:“森娃哥哥。现在还早,我玩一会儿再回去。”

  这几年绪欣毓的性子越来越活泼,虽说能和她交心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对于她愿意的人。话还是多了许多,做啥事也能给对方说清楚理由,顾及到对方的感受。而不是只管自己。

  “也行,等会儿就在河边吃烤鱼。拓娃随身带着调料呢。”葛凯森跟着绪欣毓下山。

  那天一听说绪二武在等着绪欣毓长大,葛凯森心里就莫名烦躁,有种想见绪欣毓的冲动,这几天他都有些心神不安,今天见到了绪欣毓心里舒服多了,这会儿也舍不得绪欣毓回去。

  两人到了河边,绪涅的鱼篓已经装了半篓子鱼虾,还在加大冰窟窿的范围,一直向岸边延伸,准备找螃蟹,摸河蚌。

  “拓娃,火架在哪里呀。”蓝灵香问葛凯拓,她手里抱着捡来的柴火。

  “你觉着架在哪里好就架在哪里。”葛凯拓只顾忙着捞鱼。

  绪涅靠手就弄了半篓子鱼虾,他用网子都不及人家,心里很不服气。

  再说有这么多嘴等着吃呢,得多弄点。

  绪欣毓吆喝:“涅娃,别砸那么大范围,小心没地方站。”

  “我砸这么大就是为了站水里,姐姐你离远点,小心掉下来。”绪涅没抬头,只顾砸冰。

  蓝灵香嘟囔:“你别管他,这家伙就是头牲口,冷热不知,就知道吃。”

  “啥叫牲口,啥叫就知道吃,你自己啥都不干就等着吃,你才是牲口呢。”绪欣毓愤怒。

  “你是牲口,”蓝灵香尖叫,“你看你自己,肩膀上一个,手上两个,你才是牲口。”

  扔下手里的柴火就推绪欣毓,绪欣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葛凯森一把扶住绪欣毓,喝斥蓝灵香:“有话不会好好说,干啥要动手!”

  “哼,我就知道你会偏着她,她有啥好你们一个一个都偏着她,不就是一个半憨憨吗,除了会念书,啥都不懂,啥都不会,书读的再好也只是个废物,啊——”

  蓝灵香正骂得起劲,忽然腾空飞起,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蓝灵香已掉进绪涅刚砸的冰窟窿里。

  绪涅一脸狠厉站在岸边,眼里冒着嗜血的光芒,令围观的人不寒而栗。

  人群中有人嘀咕:“这家伙还真是属牲口的,我也就眨个眼,他啥时候从水里出来的。”

  旁边立马有人捂住了那人的嘴:“知道还说,不要命了你。”

  “啊,救命……”冰冷的河水瞬间冻僵人的身体,蓝灵香在水里扑腾,怎么也站不起来。

  其他人赶紧去拉她,葛凯拓离的最近,力气也大,一手就把蓝灵香提溜了起来。

  蓝灵香的脚刚离开水面,后面一下子来了好几个人,葛凯拓站立的冰面瞬间破碎,连同葛凯拓和蓝灵香一起,几个人又都掉进了水里,顿时又是一阵喧哗。

  葛凯森和贾陆军一人一个,拉住要冲过去的葛凯娟和葛凯霞,喝斥姐妹俩别往跟前凑,嘱咐绪涅守着绪欣毓,俩人冲过去下到河里拉人。

  等水里的人一个个都上了岸,岸上的人已生好火给他们取暖,葛凯森回头再找绪欣毓的时候,哪里还有绪欣毓的影子,连同绪涅和三个小动物也都没看见,葛凯森急得大叫。

  其他人也跟着四处寻找,却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这才没多大会儿功夫。要说绪涅跑得不见了还能说得过去,这小子本来就跟个野兽一样,那腿力和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可绪欣毓干啥都慢,不可能这么快就不见了。

  再说,绪涅最爱护他的姐姐了,不可能丢下绪欣毓自己跑。那这俩人咋就找不着呢。

  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周围村子里的人。绪向阳疯了一样,像上次绪祥和绪涅突然失踪一样,他把周围几乎翻了个遍。就是河面也被他砸开不少冰窟窿,甚至潜进深处的冰水里找,要不是被救出来的及时,他自己也差点冻死在水里。

  绪欣毓和绪涅从此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

  始作俑者蓝灵香,被李桂银狠狠打了一顿。伤好后也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家里的钱。

  另一世的葛凯琳生活却很惬意,随着三个精魂化作的珍珠湮灭,她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每天依旧是先练五禽戏。再练甩针,虽然还有些踉跄,却也不再摔跤。而且准头也好了许多,最起码已不是像以前一样。指东还不知道会打到哪儿,而是朝着预期的方向打去,偶尔也有一两次打中目标。

  “哎哟。”

  葛凯琳一针甩出去,就听到一声痛叫,循声望去,吴明珠不知道啥时候进的内院,飞出去的甩针正好扎在她脚面上。

  葛凯琳捡起甩针交给身后的水珏,问吴明珠:“十婶啥时候进来的,咋不让人通报一声。”

  吴丽梅今天还没出门,闻声迎出来。

  吴明珠告诉吴丽梅:“这些天公公总喊肚子痛,大便困难还伴有血,吃了林大夫开的药,没什么改善,还越来越严重,我说请婶娘给公公诊脉,公公不肯,婆婆还说我想害死公公。

  “今天公公疼得厉害,九郎不在家,我本想托人来镇上请大夫,却没人愿意,说是公公要出了事他们怕被诬赖,我只得自己来镇上一趟。

  镇上不止一家医馆,我不熟悉不知该请哪个,就来问问三姐,看哪个大夫善治腹痛。”

  葛凯琳听得内心一震,腹痛,便血,该不会是肠癌吧,她虽不是医生,却在肿瘤科工作,知道各种癌症的症状,一听别人说起病症,她总会跟癌症联系起来,这大概就是职业病吧。

  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属多余,管他是什么病,自己对这位名义上的祖父没一点好感,他是死是活关自己啥事。

  还有那位所谓的祖母,竟然狠心溺死孙女,二祖母曾说过,董氏根本没脑子,一切全听葛伯嗣的,说不准董氏溺死孙女就是葛伯嗣的主意。

  想到这里,葛凯琳又巴不得葛伯嗣得的是肠癌。

  不行,葛凯琳又想到,要是葛伯嗣真是肠癌,那就命不久矣,小姑岂不会给他害惨。

  很快,葛凯琳就知道了,葛伯嗣的死害得最惨的,是她自己一家人。

  吴明珠来镇上请大夫给葛伯嗣看病,吴丽梅唤来专门负责跑腿的周三晓,给吴明珠一一介绍镇上各位大夫的特色,由吴明珠自行决定请哪个回去。

  还真如葛凯琳所料,镇上大夫诊断葛伯嗣得的是肠癖,也就是肠癌,说是已时日不多。

  葛天俞去盛城请了名医来,诊断结果也一样。

  不到半个月时间,葛伯嗣的病情恶化得厉害,眼见着大限将至。

  葛天俞派人唤回葛凯文,大房所有的男人都守在葛伯嗣身边,女眷守候在外厅。

  葛伯嗣让葛天彪请来里正和葛家的族人,葛天彪问他有什么事,葛伯嗣不肯说。

  等人到齐,葛伯嗣从床头柜抽屉掏出一页文书,咬破手指,摁上血印,交给族长。

  族长看着文书脸色大变,葛仲嗣抢过文书,轻扫一眼,几下就把文书撕碎。

  葛伯嗣又从怀里又掏出一张文书,揉握在手里,伸手要里正来接。

  葛仲嗣咬牙要抢,竟然掰不开葛伯嗣的手指,气道:“大哥,你这是何苦呢,你气爹娘偏心,却不该迁怒大郎,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文书一立,大郎也就罢了,几个孩子的前程可就没了,哪有这么狠心的祖父。”

  葛天笙道:“叔父不要白费力气了,爹爹早已写好不下十张文书藏在屋里各个地方,现在拿出来公布还好些,要是等办丧事时被人翻出,大哥一家会更加不堪。”

  葛仲嗣大吼:“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葛天笙冷哼:“这个家里有什么好,就跟活死人墓一样,我巴不得文书上被弃绝的人是我,也好早点一走了之。”

  葛天俞问:“你说的弃绝是什么意思。”

  葛天笙转身从屏风夹缝抽出一张纸,递给葛天俞:“自己看。”

  葛天俞展开纸张来看,顿时浑身颤抖,葛凯文和葛凯武扶住葛天俞,看着文书脸色也是一变,葛凯文将纸张抽离爹爹的手递给里正,和葛凯武一起扶葛天俞去外厅坐下。

  女眷纷纷来问是怎么回事,葛凯文脸色铁青,朗声背道:“长子葛天俞,忤逆不孝,大逆不道,今日与其脱离父子关系,永不相认,立书人:葛伯嗣。”

  吴丽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个结果她和长子曾经设想过,如今葛伯嗣真这么决绝,她还是有些受不了。

  强自镇定,吴丽梅握住葛天俞的手,葛天俞跟木偶一样不言不动。

  葛仲嗣背起葛天俞就走,吴丽梅领着三个孩子跟上,回了后院。

  葛丽娥稍微犹豫一下,随即跟上。

  谭柳儿给葛天俞施针帮助入眠,和葛仲嗣一起亲自驾车送葛天俞一家回镇上。

  葛仲嗣返回时又将葛丽娥带回了村,葛丽娥开始不肯,葛仲嗣劝她,你爹爹离世时你要是不在身边,你大哥又要罪加一等,你忍心?

  葛丽娥痛哭失声,跟随葛仲嗣回了家里。

  当朝法制规定,除非子女不孝且不可教,或父母不慈且执迷不悔,双方不得脱离关系。

  葛伯嗣在临咽气前都要和葛天俞脱离关系,说明葛天俞已确属大逆不道,要是葛天俞在朝为官,就要夺其官职,儿子虽可考取功名,却不得入仕,女儿不可嫁入为官者家中。

  也就是说,如今的葛凯文和葛凯武已入仕无望,葛凯琳要当一辈子平民。

  一家人衣不解带地守着葛天俞,直到三天后葛天俞才醒。

  就只三天的时间,白发爬上葛天俞两鬓,原本俊美饱满的容颜显出老态和衰败。

  父母去世,儿子和没出嫁女儿须守孝三年,已出嫁女儿守孝一年。

  葛伯嗣这一死,葛丽娥的婚事只能搁置,三年后她已十八岁,在这个世界她已是老姑娘。

  葛丽娥倒似松了口气,葛天俞生病,无力管理生意,所有担子全压在吴丽梅一个人身上,葛丽娥一心辅助大嫂,对自己的婚事毫不上心。

  葛丽屏是出嫁女,只用守孝一年,守孝期间不得婚嫁,她对这个也不在意毫不在意,一心喂羊,每天割草,挤奶,出圈粪,穿的衣服非灰即黑,倒不用特意为守孝换衣服。

  这几月下来,葛丽屏容貌大变,皮肤黑而粗糙,头发用木簪随意挽起,只图干活方便。

  她已是安于现状,在外人看来虽然辛苦,她对现在的日子却非常满意。

  袁芬的娘病重时,她爹爹也年事已高,十几岁的她要一人要撑起家庭,身子也有亏损,成亲两年都没能怀孕,谭柳儿一直在给她调理,前些日子才调理得当,正期盼着怀孕,葛伯嗣这一死,葛天彪夫妇不得不禁房事,要想有孩子还得三年。

  吴明珠和葛天笙年纪也不小了,这下要生孩子也得等三年。

☆、第0242章 后患

  葛伯嗣这一死,给子女造成很多不便。

  谭柳儿倒有些开心。

  葛仲嗣本来还有十个月才退休,葛伯嗣这一死,他得守孝一年,跟提前退休没区别。

  临近入冬,吴子易派人送来南边的水果和其他一些物资,来人还给粟倩捎了一封信,是杜云岚回复粟倩前段时间写给她的信,说是让来人将吴音容三姐妹接进京城。

  信虽没明说接三姐妹去京城什么事,知情者却都心照不宣,粟倩是想借着吴子易的势在京城给女儿们找门好亲事。

  潘氏并不赞同粟倩的做法,吴家不止在良平镇,就是在本县,本府,都能借李子易的势做个滋润的地头蛇,一旦进了京城就不一样了。

  吴子易只是个从三品将军,京城贵人满地都是,就是真的给吴音容她们找到所谓好亲事,生活也并不会如想象中那么好。

  一番道理讲下来,吴音容和吴音华听不进去。

  吴音容自愿去京城,说是为人要思进取。

  吴音华只觉得京城神秘,单纯就是想去玩一玩。

  儿孙自有儿孙福,强加阻止只会事与愿违,潘氏只得罢手,内心只祈祷孙女去了京城能少受些苦。

  吴子扬去吴丽翠家接吴音薇,吴音薇不愿去京城,没跟着吴子扬回家,而是跟随吴丽翠夫妇来到良平镇学习经营暖棚。

  葛凯琳每天陪着葛天俞,见葛天俞总也提不起精神,心里着急,找话来刺激:“爹爹,娘昨天晕倒了。是不是有孕了,书里说有孕的人可能会突然晕倒。”

  葛伯嗣临死来这一招,吴丽梅担心丈夫,忧心儿女,本就心神煎熬,虽有谭柳儿和葛丽娥帮她分担许多事,她到底精神上还是承受不住。晕倒在渔场墙外。醒来后一遍遍嘱咐,不能让葛天俞晓得。

  葛天俞心里一痛,这些日子他哪有心情和妻子同房。就是他身体和心情都好的时候,妻子忙碌一天晚上也懒得动弹,何况是这种情况下,妻子怎么可能怀孕。

  见葛天俞不说话。葛凯琳另找话题:“爹爹是不是嫌女儿又丑又没用,才不跟女儿说话?”

  女儿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过这种蛮缠话了。葛天俞将眼神放在女儿脸上,发现女儿脸上的血瘤淡了不少,原先变形的嘴鼻也大有改变,惊讶中他问葛凯琳:“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葛凯琳摇头:“每天起床后。刘妈会给女儿扎辫洗脸,没必要照镜子。”

  她担心葛天俞,早上睡醒就催着刘妈快点为她梳洗好。急匆匆过来陪爹娘吃饭,吴丽梅离开后。她就陪葛天俞说话,虽然葛天俞大多数时间闭眼不语,她依然坚持这样做。

  葛天俞又问:“刘妈有没有说你越来越好看?”

  “有,天天说,”葛凯琳笑道:“不过女儿有自知之明,刘妈只是为哄女儿高兴而已。”

  身为生身父亲,却不如一个下人关心女儿,葛天俞自责,唤人搬来画架要给女儿画像。

  葛凯琳自然欣喜,哪怕自己容貌不适合做模特也无所谓,爹爹难得愿意动一动,要是能促进爹爹的病就此好起来,岂不更好。

  吴丽梅回来见父女两人这架势,也欣喜不已。

  葛天俞心酸,没提吴丽梅晕倒的事,只是喊吴丽梅坐在自己的位置,将画笔让给妻子,自己坐在妻子身边看妻子给女儿画像。

  吴丽梅却半天没有下笔,她也发现了女儿容貌的改变,内心自责疏忽了女儿。

  画像还没完成,葛凯武放学回来,匆忙跟爹娘问候一声就回了自家屋内。

  葛凯琳疑惑,五哥好像在躲避什么,就叫唤:“五哥,今天爹娘给我画像,你也一块来吧,五哥长得俊美不凡,要是不留下画像,长大后回想起来岂不遗憾?”

  葛天俞夫妇听着也笑。

  小儿子自小性子讨喜,不仅天生手巧,而且嘴巧会哄人,高兴时夸夸其谈自命不凡,姊妹里他和葛凯琳最要好,女儿嘴巴也是个不饶人的,两人在一起经常互相捉弄,倒显得亲近。

  唤了几声葛凯武都没应,吴丽梅笑道:“别再叫唤了,说不定你五哥又在研制什么新鲜东西,不想分神。”

  葛天俞却觉出不对劲,进了葛凯武的屋里,很快传出怒吼:“这是哪个干的?”

  “是儿子不小心自己摔伤的。”葛凯武辩解。

  听着底气不足,语气又似充满委屈。

  吴丽梅和葛凯琳赶紧跑进去,看清葛凯武的状况,顿时心底抽痛,葛凯武满脸是伤,颧骨处已淤肿,显然是和人打了架,而且还不止是和一个人打架。

  吴丽梅拉过葛凯武细看,问:“这到底是怎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呵呵,没事,小孩子打闹而已,嘶——”葛凯武本想笑着安慰爹娘,却扯痛伤口,顿时抽气皱眉。

  “顺生呢,主人受伤,他哪里去了,水月,去找顺生过来,我要问他,五少爷到底是怎么受得伤,要敢虚言,重重惩罚。”葛天俞怒声吩咐。

  他知道儿女会受父亲弃绝自己的牵连,想着也就是些冷嘲热讽而已,却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小儿子虽不满九岁,在练功上他却要求严格,小儿子本身又心思灵巧,一般的成年护卫要想单独制服小儿子也要费一番心思,今天看见小儿子伤成这样,可想而知他病着的这些日子小儿子受了多大的委屈。

  吴丽梅在给葛凯武上药,听到爹爹的吩咐,葛凯武忙道:“爹爹不要为难顺生,他比我受伤还重,已爬不起来,我告诉爹爹实情就是。这段时间我天天和人打架,只是爹爹养病。娘亲繁忙,我不忍爹娘担心才没说,我没事,我是受伤了,可他们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

  葛天俞痛声问:“是不是因为爹爹被弃绝的事?”

  葛凯武安慰:“爹爹不要难过,我年纪虽小却也记得小时候的事,分得清楚是非。这事不是爹爹的错。是那些人黑白不知,跟着胡吠乱咬,我不怕。”

  葛天俞心里五味杂陈。揽过小儿子端详片刻,转身出屋。

  回屋后和吴丽梅商量:“咱们搬家吧,搬远一点,你我已经这样了。受不受牵连无所谓,可孩子不能就这样过下去。凯文少年老成,不用太担心,凯武还太小,受这事的影响较大。长此以往,孩子性子必会扭曲,凯琳是女儿家。婚事必受牵连。”

  吴丽梅点头:“我原本也有这想法,怕你伤心没敢提。你既然想通了,明天就去找婶娘,一概事物交给婶娘打理,有叔父在,婶娘心思放开,咱们不用担心。”

  “有没有想过去哪里?”

  “随你去哪里都行。”

  “去吉乐镇吧,那里是你舅家的地盘,你也好过一些。”

  “还是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吧,孩子避免重受伤害,你也不必处处受我娘家掣肘。”

  “我没事。”

  “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夫妻俩商量好搬家的事,第二天带着葛凯武和葛凯琳一起回了村里。

  谭柳儿一家虽然舍不得葛天俞离开,却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

  葛仲嗣怒问打人者是谁,葛凯武一个一个数过来,首恶就是史樑,葛仲嗣提鞭怒奔而去。

  打理生意他不擅长,打人他是行家里手。

  葛天俞夫妇担心葛仲嗣再惹出事来,谭柳儿笑着摆手:“随他吧,他这些日子呆在家里闲得发闷,整天缠着要和我比武,这下好不容易他找到乐子,我也乐得清闲。”

  葛仲嗣倒也没真打人,而是将打人者家长一个个揪上大街,当众严加训斥,说什么教子无方,小则乱家,大则祸国,并让史老爷自打嘴巴,其他家长效仿。

  一般的老百姓搞不清官阶,葛仲嗣也懒得解释,对外就自称是捕快,其实他是正经朝廷护卫,虽只是六品,当街训斥乌合之众却也不算逾越。

  敢挑衅葛凯武的孩子,家里在本镇也是地位不一般,这些家长平时耀武扬威,今天好端端被人从家里揪出来当街教训一通,还无可辩驳,那脸可是丢尽了,肚里憋气,回到家里对子孙自然没有好脸色,

  尤其是史樑,一而再挑衅葛家,如今竟惹得人家找上门来侮辱,史老爷回到家里对他就是一顿毒打,旁边还有众侍妾煽风点火,要不是史夫人拼命护着,史家差点自断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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