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妈狐疑地问:“你们真是来看我家一水的?”
“可不是?”郇老太太朝张惠灵努努嘴:“你瞧,我家慧灵连东西都带来了。”
被她提到的张惠灵,身子哆嗦了一下,强忍着浑身不适往绪向阳身后缩,却被绪向阳硬给扯到身前。
“慧灵,说话呀。”郇老太瞪眼喝斥,吓得张惠灵又要往后缩。
可是被绪向阳的铁爪定住,张惠灵动都动不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是呀,婶婶,我们是来看一水的,你看我带了东西。”
说完,把胳膊上挎的包袱朝一水妈晃了晃,包袱看起来圆鼓鼓的,猜不出里面是啥。
看着眼前一家子不似做伪,这下子一水妈神气起来了,站起身说:“是嘛,你们早该这么做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就有的道理,向阳妈,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你可要好好教教你家慧灵,自家有汉子还勾三搭四的,早晚要吃亏。
还有向阳,把你家媳妇看好,我家一水好好的娃子,硬是让你这不守规矩的媳妇给教搭坏啦,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就是不肯娶媳妇,非认准了你家这个骚狐狸。”
张惠灵低下头,站在张惠灵身后的绪向阳,两手握拳,脸色铁青,正要发作,郇老太太一瞪眼,他恨恨地把头扭到一边。
一水妈见绪向阳有气不能撒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走到张惠灵跟前,颐指气使地把手伸过去:“好啦,既然你们知道错了,我也不能太小心眼,我大人有大量,先把东西给我吧,咱再算算该咋赔我家一水的医药费。”
张惠灵身子往后缩了缩,郇老太太插进了两个人中间,握住一水妈的手,笑着说:“哎哟,一水妈,你看你急啥,我们人都来了,说好是来看一水的,那东西自然就是给一水的,这先给了你,不就显着我们慧灵没诚意,走,进一水屋看看去。”
不由分说,郇老太太拉起一水妈就往屋子里走,绪向阳扶着张惠灵紧跟在后。
乔一水和他妈住对间,院里的对话,乔一水在屋里是听得清清楚楚。
要是以往,乔一水早就嬉皮笑脸地出去黏糊了,可现在的他实在是无法出屋,因为他浑身上下,一根线都没穿。
昨天被绪向阳狠命地打了一通,乔一水硬撑着跌跌撞撞回到家,一昏睡就是一整天,醒来就成了这副德行。
代医生还让他妈给他支了一个架子,把被子撑起来,不让被子挨着他的身子,说是怕重复感染。
他恨不得把自己也用架子撑起来,被子是挨不着他,可炕是挨着他的,乔一水疼得要命。
☆、第0072章 一耙
郇老太太一家刚进院里时,乔一水和他妈是一样的想法,以郇老太太以往的作风,还有绪向阳的性格,哪是轻易服软的人。
不过郇老太太说的也对,她也一天天老了,再强势的人也有离去的一天,到那时郇老太太得罪过的人,要是反过来找绪向阳两口子算账,他们又该咋办。
绪向阳人横没脑子,张惠灵又胆小懦弱,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吭声,她家那绪欣毓更是一个半憨憨,啥用都不顶,与其到时候被人凌辱,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们结善缘。
至于两个鬼娃子,一个瞎子,一个话都说不清,他还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正自我分析心中得意的乔一水,还没来得及接着想美事,思绪就被进来的郇老太太一家打乱。
郇老太太进门就撒开一水妈的手,凑到乔一水炕前,俯视乔一水,关心地问他:“一水呀,你咋样啦,要不要紧呀?”
绪向阳更是大惊小怪地咋呼:“呀,这是啥新式睡法,被子鼓这么老高。”
说着话,绪向阳把自家老妈往后拉开,自己凑到跟前:“来,让我看看一水这是咋回事,是不是身子不利索。”
手也不闲着,伸手就要扯被子。
扯了一下,没扯起,被子的边沿都被架子压着,乔一水也用手死命拽被子。
乔一水满脸涨红:“别看了,有啥看的。”
他这会儿倒是真心实意的不想让看,要是就郇老太太和绪向阳两人在,说不定他还真就把自己的模样展示一下,以换取更多的医药费,可是张惠灵在跟前就不一样了。
他是对张惠灵有想法,但他却不想以这种尴尬的样子让张惠灵见识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挂不说,还满身的消毒紫药水,看起来就像一个紫皮娃娃,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哎哟,我们是来看你的,当然要看清楚,不然咋知道你到底伤的咋样。”绪向阳的力道,哪是乔一水那细胳膊细腿能比的,稍一加力,被子就整个飞到炕角去了。
看到乔一水的身子,绪向阳也是一愣,还不容他多想,张惠灵已经闭着眼睛扭过头,把包袱里的东西漫天撒开。
“啊——。”
一水妈还没弄明白咋回事,就听到自家儿子的尖声惨叫。
尘埃落定,屋子里恢复清明时,郇老太太一家三口已站在院里,绪向阳紧搂着张惠灵。
乔一水捂住眼睛惨叫着满炕打滚,身上除了消毒水的紫色,还有灰色,黑色,土红色,夹杂着渐渐渗出的血红色。
一水妈惊慌失措,随着乔一水的滚动,她在地上跟着来回地跑动,可又不知该如何下手,急得哭喊:“儿呀,你这是咋啦?”
乔一水只顾打滚,无暇回答他老妈的问题。
一水妈又跑到门口骂:“你们这一家子天打雷劈的,咋这么心狠,你们这是想要我家一水的命呀,你一家子不得好死。”
张惠灵本来因乔一水的惨叫而有点害怕,听一水妈骂她一家子,她气得拉下脸冷哼:“这次只是撒煤灰,让他脑子长点记性,下次要是敢再犯,就没这么便宜了。”
到底没说过啥重话,这么几句说完,张惠灵就卡了壳。
可也就这么几句,硬是让一水妈愣怔住了。
她对张惠灵的认知,就是软弱可欺,没有主见,永远躲在郇老太太和绪向阳背后,所以,张惠灵能站出来说话,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们好狠的心呀。”半天,一水妈才又干巴巴的哭骂了一声。
乔一水的惨叫,让她顾不上再纠缠,又回头去哭她的儿子。
出了乔一水家的院门,张惠灵摇摇晃晃就要往地上出溜,身子抖得不行,绪向阳蹲下,郇老太太把张惠灵扶到他背上,一家三口往回走。
回到家里,绪祥正在用清水洗着一些杂草一样的东西,郇老太太问他都是些啥,他说是草药,把这些药捣烂抹在伤口上,伤口好得快还不会留疤。
郇老太太问他:“祥娃,你眼睛看不见,咋能认得药草的。”
绪祥解释:“奶奶,我眼睛看不见,耳朵和鼻子就比一般人好使,皮肤对环境的感觉也很灵敏,我和涅娃能活着被欣毓捡回来,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方法。”
绪向阳背着张惠灵进屋,扶张惠灵在炕上躺好,出来边扒拉那些草药,边问绪祥:“那你咋知道用了这些东西还不会留疤?”
他自己是练家子,跟着别人也学得认识一些治伤的药草。
绪祥摇头:“叔叔,小时候的事我真不记得了,不过,你也见过我给涅娃身上涂药草,你看涅娃身上哪里有疤痕。”
“这倒也是。”绪向阳盯着绪祥看了一会儿,不再追问。
虽然他不知道绪祥小小年纪都经历了什么,可他对绪祥的能力越来越深信不疑。
绪祥和绪涅来到家里后,对周围人的警惕心很高,一直坚持自己带绪涅,绪向阳每次想要趁绪祥没有守着绪涅的时候,想要把绪涅抱走扔掉,绪祥都好像能预知要发生什么一样,在绪向阳还没来得及动手前就抱走了绪涅,那动作快得根本就不像眼睛看不见的人。
药草洗干净,绪向阳按照绪祥说的配比,自己动手把药草研磨成泥,回屋给张惠灵上药。
天黑前绪涅骑着雪球回来,雪球脖子上绕着一条有他胳膊粗的花蛇,不过已经死了。
绪向阳笑哈哈地拿着蛇去收拾,绪祥给绪涅倒了水,让绪涅自己洗手洗脸。
郇老太太埋怨:“哎哟涅娃,不是让你不要玩蛇吗,你咋就不听,你想吓死奶奶。”
这蛇拉直了比绪涅都高,郇老太太看着心里瘆得慌。
绪涅边玩水边说:“婶婶吃。”
“好小子,你婶婶没有白疼你。”绪向阳咋呼。
郇老太太喝斥绪向阳:“闭上你的嘴。”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绪涅的做派是对了绪向阳的脾气,不用猜,郇老太太都知道绪向阳在想啥,她可不愿家里再出一个混世魔王。
☆、第0073章 毁容
半夜,绪涅被饿醒了,他没有惊动熟睡的绪祥,自己一个人摸索着起来找吃的。
下了炕,绪涅觉得肚子被尿憋得难受,睡眼朦胧打开屋门往茅房摸去。
在他出屋门后,绪祥才睁开眼睛。
双眼周围,蒙着一层隐隐的白雾,两只耳朵微不可查地快速抖动几下。
此时院里的月光很亮,完全可以看得清路,只是绪涅还在半梦半醒间,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推开屋门的瞬间,一个人影迅速隐藏进阴影中。
直到他从茅房出来,进屋把门关上,那个人影才从阴影中走出,又在院里站了片刻,才翻过已加高的墙,向远处田野中走去。
绪涅进屋时,郇老太太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拉了一下电灯开关,没电。
外面虽然月光很亮,屋里还是要点灯才好找东西。
郇老太太披衣下地,借着月光,把桌子上的煤油灯点上,朝着外间问:“涅娃饿了?”
“自己拿馍馍。”绪涅回答,已动手搬了个小凳子,爬到凳子上去柜桌上拿馍馍。
郇老太太端着煤油灯去了西间,绪涅已经摸了半个馍馍在啃。
“光吃馍馍太干,奶奶再给你冲点炒面。”郇老太太从柜桌拿个碗,又从案板下的面罐里提出一个小巧的面袋子,端着煤油灯回了东间。
把碗放在桌子上,从小面袋子里摸出个小铝勺,往碗里舀了一点炒熟的白面,用保温瓶里的水把炒面泡开。
绪涅边啃馍馍,边喝面糊。
绪涅刚来家里时,郇老太太总有准备的蒸面或是炒面,权当是奶粉了,随时泡成糊糊给他喝,就是后来他长了牙,因为唇裂,吃东西费劲,郇老太太也没有断了预备熟面。
因为张惠灵撒的炉灰,乔一水的伤雪上加霜,代医生也处理不了,乔一水不得不去公社医院住院。
公社医院比绪家堡的保健站也强不到哪儿去,消毒用的也是酒精和紫药水,只不过公社医院的酒精和紫药水储藏量比绪家堡足。
给乔一水处理伤口的,是那个长的人高马大快退休的老护士。
老护士把乔一水身上盖得被子一把掀开,乔一水还没有来得及捂住他那子孙源,人已经被老护士抱到水房的长池子里。
即使有浑身的煤渣灶灰隔着,冰冷的水池也冻得他抖如筛糠,齿间发出“咝咝”的响声。
水池上方有一排水龙头,其中一个水龙头上套着水管子。
老护士拿起水管子,拧开水龙头,对着乔一水就开始喷洗,凉森森的水喷到身上,乔一水瞬间就“哇啊”大叫起来。
老护士的大胖手一巴掌拍下去,大叫声立马就变成了“嗯嗯”的低哼。
老护士一丝不苟地给乔一水清理着身上的灰渣,一下子拉胳膊,一下子提腿,头发间,手指缝,脚趾缝,就连被煤渣灶灰弄脏的子孙源,都把包皮给他翻开冲洗了,屁眼也没露过。
等身上的煤渣灶灰冲洗干净,一丝不挂的乔一水已冻得忘了羞耻。
在那个老护士眼里,已无所谓男女,她连推车都不用,面无表情,一把抱起光溜溜的乔一水,快步走进不远处的手术室,不一刻,手术室就传来乔一水杀猪一样的嚎叫。
乔一水躺在一张长椅上,老护士一手按住乔一水,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毛巾,在乔一水的身上使劲的搓洗着,洗了一块地方又换一块地方,洗干净一面又换一面,似乎她洗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截毫无生命的木头棍子。
换了五六盆酒精,乔一水身上的紫药水才被洗干净,恢复本来面貌。
因为身上被撒上炉渣时,他裸着身子不停打滚,有些没烧透还比较坚硬的煤渣,嵌入他的皮肉中,这个时候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开水褪过毛的斑点狗一样。
老护士把他抱进病房,放到病床上,盖上被子就出去了。
终于可以躺到床上安安稳稳的休息了,尽管浑身钻心的疼,可经这一番折腾,乔一水已是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他身上爬,噬咬着他的皮肤,每个蚂蚁都长了一张人的脸。
有一个长着张惠灵一样脸的蚂蚁,头越变越大,温柔地笑着朝他走来,就在他伸手想去抚摸那张脸时,那张脸突然变得狰狞无比,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着他就是一口。
“啊——”。
乔一水痛得猛然坐起,却因为一条胳膊被老护士摁在床沿,“咕咚”一声又摔回床上。
“再这么不老实,干脆把你捆起来算了。”
老护士一手固定住乔一水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麻利地用手术刀剜除他嵌进肉里的煤渣,清理一处,用酒精擦一下,有的煤渣在肉里已经碎开,不得不把剜的面积扩大,疼得乔一水龇牙咧嘴,肌肉紧绷。
等浑身的煤渣清理干净,老护士擦擦满脸的汗,“唿”的长出一口气。
此时的乔一水,缩在床上,浑身直抽,肌肉紧地酸疼。
这还不算完,老护士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把乔一水翻得趴在床上,迅速在他屁股上打了消炎针,又好像往待烤的鱼身上涂抹调料一样,手脚利索地给他身上涂了一层紫药水。
抹完一面翻一面,用量比代医生大方多了,这下,乔一水又变回了货真价实的紫皮娃娃。
半夜,乔一水发起了高烧,不停说着胡话,梦里,张惠灵一家子再次纠缠着他。
绪向阳拿着玉米杆子从远处向他走来,他撒腿就跑,跑啊跑啊,可无论他跑得多快,绪向阳都紧跟着他,距离不是越来越远,反而是越来越近。
就在他看到一个岔路口,正准备拐过去的时候,郇老太太从岔路口走来,手里抱着一捆玉米杆,梢子上还烧着火,火苗映得郇老太太的脸像鬼一样。
忽然,那火苗好像自己长了翅膀,“唿”地一下就窜到了他的身上,衣服烧着了,头发烧着了,烫得他在地上打滚,大喊大叫。
叫喊声引来了一个人,手里端着个盆,笑呵呵向他走来。
“慧灵,慧灵,救救我,把你盆里的水快点泼下来,把火泼灭。”
“哈哈哈哈,你咋知道这是水。”
“不是水,那能是啥?”
“哈哈哈哈,你说是水那就是水,我这就来浇你的火。”
“啊——,火咋越浇越大,你泼的是啥?”
“哈哈哈哈哈,油,火上浇油,哈哈哈……”
[bookid==《穿越随我心》]
简介:前世,爸妈和哥哥溺爱。
今生,爹娘和哥哥无条件溺爱。
先天不足可以改变,相貌丑陋也不在话下,咱虽没有金手指,可也不能仗着亲人溺爱,自甘当废柴,否则岂不浪费了重生女的宝贵资源。
看咱穿越女如何两世创造幸福。
☆、第0074章 收徒
乔一水反反复复发烧,有几次,医生告诉一水妈准备后事,急得一水妈哭天抢地。
村里人以为,乔一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他老妈的的寿板,谁知,好几回被医生诊为已断了气的他,还是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在医院住了近一个月,把家里的那点钱花了个精光。
病好后的乔一水,窝在家里很长时间都没出门,他的脸因为剜除煤渣,变成了麻子脸。
因为剜除煤渣后立时上了紫药水,紫药水顺着伤口渗进皮肤,这下他变成了真正的斑点狗,无比难看,腿脚也有点不利索,这是被绪向阳打的。
按说,一根玉米杆子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可谁让他招惹得对手是绪向阳呢。
绪向阳边追打边拔玉米杆,打断一根换一根,他力气大腿又长,加之他本就是练家子,纵使乔一水超常发挥,在愤怒的绪向阳面前,也是白给。
正如郇老太太所料,绪涅是越来越对绪向阳的脾气,绪向阳决定:“我要收涅娃为徒。”
郇老太太冷哼:“收徒?你当的哪门子师傅,绪向阳,你想干啥?”
绪向阳找理由:“没想干啥,欣毓是个女娃子,不适合练武,祥娃眼睛看不见,也就涅娃还凑合能用,收涅娃当徒弟,也省得我这一身的功夫没有传人,怪可惜的。”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守着我们娘几个,不甘心了,又想着重镇雄风,折腾点啥花样出来。”
“不是妈,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我那时小,年轻气盛,不懂事,现在都几十岁了,早没那个心思了,我就是看着涅娃有慧根,想培养一番。”
“屁的慧根,别在这儿给我打马虎眼,你妈我还没老糊涂。”
“嘿嘿,妈,你放心,我不会胡来,艺多不压身,小娃子多学点本事,总是有用,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像我小时候那样把你气着的。”
“随便你,我老了,往后的日子还得你们自己过,别太出格就行。”
“哎——,得令——,我的妈嘞——。”
“滚一边去。”
“嘿嘿嘿嘿。”
绪向阳收绪涅为徒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绪祥松了一口气,这也解决了他的一个难题。
自从绪向阳自己封自己为师父后,倒真得正儿八经当起了师傅,还时不时领着绪涅去绪大江家显摆一番,实际目的是给绪涅找练习对手,挑战绪大江的大儿子绪首武。
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故意去捣乱。
绪大江的三儿子绪三武,就是去年杀了郇庄的老太太,被抓住枪毙了的其中一个。
绪大江和他媳妇何莉原本就三天两头吵架打架,五个儿子夹在中间活受罪,绪三武死后,两口子的关系更加恶化,直接的后果就是,剩下的四个儿子更加遭殃。
绪大江是公社的民兵连长,不乐意了可以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可何莉一年到头都在家,脾气不顺了就把儿子们打骂一顿。
绪二武在柿珍中学上学,一个礼拜回家一次,绪小武在益村学校寄宿,也是一个星期回家一次,绪首武和绪四武就咋着也难逃爸妈的折腾。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25页 / 共220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