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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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瑞丽乐呵:“哈哈,还是妮子家会说话,嘴真甜,听着就舒服。”

  葛凯拓仰起小脸急切的说:“后院奶奶,我也祝你万事如意,今年抱个胖孙娃。”

  “哈哈,你倒是机灵。”王小爱揉葛凯拓的脑袋瓜子。

  腊月里王小爱感冒了去保健站抓药,被王医生好一通埋怨,哪有生过娃还不知道怀孕是啥症状的,要真当感冒治,生下的娃那还有好?

  事后吉瑞丽一家也后怕,还好是王小爱自己去找王医生抓的药,要是让别人代买,那可就麻烦了。

  大家互相说着吉祥话,王小爱倒茶,葛丁丑递烟,葛凯健和两个弟弟比赛谁的鞭炮响。

  待客的零嘴儿同样是瓜子、花生、糖块、点心、麻花之类,王小爱抓起东西追着往葛凯森和葛凯拓口袋塞,直到衣服和裤子口袋都装得满满的。

  吉瑞丽抱着葛凯琳就没撒过手,换着花样的哄葛凯琳吃东西,除了酥脆的麻花和五香瓜子,就连平时不喜欢吃的糖块和面糖馅点心,葛凯琳也各吃了一点。

  葛辛丑看着心里难受,到了二婶家里倒像是真的回了家。

  热热闹闹聊了一会儿,郝沈梅抱着葛凯琳,和葛益芬先告辞,两人得回去帮孙颖梨做饭。

  葛辛丑和葛跟丑随后也告辞,各自去了村里关系好的人家串门拜年。

  葛凯健领着两个弟弟也去找小伙伴,满村子疯玩。

  孙颖梨做饭好吃,花样不断,可她是长辈,有女儿有媳妇,初一是不用动手的。

  葛益芬不会做饭,想要给郝沈梅打下手,郝沈梅怕她不小心伤着哪里,大年初一的不吉利,就她只让她帮着烧火。

  葛凯琳没事干,折腾了这半天也想睡觉了,可郝沈梅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就让她坐在葛益芬身边靠着葛益芬睡。

  自从那次葛泽中不顾葛辛丑的安危,非要葛辛丑赶黑去县里医院给他抓药,郝沈梅心里就没放松过对葛泽中的防备,尤其是对行动不便的葛凯琳特别当心,加上昨天闹分家的事,她是不敢让葛凯琳离开自己的眼皮子。

  葛益芬干脆让葛凯琳躺在自己腿上,这样也舒服些。

☆、第0041章 松快

  饭很好弄,切点白菜在锅里炒一炒,放上水,等水滚了,把炸丸子炸红薯之类的和白菜一块炖,再放点粉条和海带,同时锅上搭上蒸笼,下面炖菜上面热馍。

  出锅的时候,郝沈梅往里又放了葱花姜末还有菠菜。

  “哎哟,菠菜不多,炖菜就不用放了。”孙颖梨急得去抢。

  可惜她手慢了一点,菠菜已经被郝沈梅用筷子摁进了汤里。

  菜都是凉菜,一盘卤猪头肉,一盘卷子块,一盘凉拌绿豆芽,一盘凉拌莲菜。

  绿豆芽是孙颖梨自己起的。

  “行了,四盘菜够了,盘子就用醋水盘,都是自家人,不用讲究那么多。”孙颖梨跟着郝沈梅转悠。

  郝沈梅不理她。

  醋水盘是用来放蘸料的,要真用醋水盘装菜,一盘也就只能装几口菜。

  从桌柜里翻出四个中号细瓷盘子,郝沈梅满满当当装了四盘菜,孙颖梨想要拨出来一点,郝沈梅手快,用一个红漆木托盘把四盘菜端进屋摆上了桌。

  饭菜弄好,大大小小的人也都回来了。

  葛泽中不沾酒,每年的团年饭也就从来不上酒。

  葛辛丑边吃饭边像往常年一样,说着今儿个拜年的情况,

  葛凯琳的手还不是很有劲,有时夹菜夹不稳,郝沈梅除了自己吃,还要照顾葛凯琳。

  葛凯森和葛凯拓很想吃卤肉,可看到爷爷奶奶那好像看狼一样的眼神,两人也就低着头只扒拉碗里的炖菜。

  炖菜是每人一碗。

  葛随丑把肉盘子端到自己跟前,一个劲往他碗里夹肉。

  “啪。”他的手被筷子敲了一下,夹肉的手缩了回去。

  “你打他干啥?”孙颖梨斥了葛跟丑一句。

  葛跟丑也不搭茬,端起肉盘子,往葛凯森和葛凯拓碗里拨了大半肉,又给葛益芬和郝沈梅碗里各拨了一点,卤肉分完,他把空盘子放到桌子中间,接着吃饭。

  吃过饭,各回各屋。

  葛凯森和葛凯拓找了几个空的清凉油盒子,去后院找葛凯健。

  贾海军和贾陆军也从他们奶奶家吃完饭回来,和葛家三小兄弟在后院汇合,五个男娃一块出去疯玩。

  等五个人回到葛辛丑屋里,各自手里又多了不同形状的小盒子,咋咋呼呼去伙房锅锅里挖碎炭,找石头把木炭砸成碎末。

  木炭砸成粉末后,盒子里的白色粉末倒出来,和碳粉搅合在一块。

  这白色的粉末,是在潮湿背阴的砖墙上刮得,村里人都叫它“硝”,和木炭末混在一起,就像炮药一样,很好玩,又不用花钱。

  把木炭粉和硝混好,五人开始把粉末撒成不同的形状,然后用火一点,“嗤——”一声,地上就留一个印子。

  有图形,有文字。

  屋里炕上的葛凯琳趴在窗户往外看,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乐得哈哈笑。

  院里娃子们欢乐的笑声,感染了屋里葛辛丑两口子,两口子也跟着笑起来。

  只要亲人健康快乐,比啥都好。

  雪时下时停,一直持续到正月初五天才放晴。

  由于雪太厚,到处白茫茫,分不清道路和田地,很容易迷路,也容易陷入危险,没人像往年一样走亲戚,就是离自己家稍远的地方都不敢去。

  俗话说,下雪不冷消雪冷,虽然大红的太阳挂在天上,可气温却比前一阵子还要低,接下来的几天,社员们都躲在家里暖和,最多去同村相熟的家里串个门。

  葛凯森三兄妹自然也被拘在家里,本来正月初六就该去上班的葛辛丑,也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要么讲故事,要么教娃们叠纸玩具,或是陪着水平很菜的葛凯森下棋。

  “二哥,你啥时候给我做飞针?”葛凯琳闲得无聊,从棋盘上拿了葛凯森一个棋子耍赖。

  “圈在家里做了飞针也不能玩,你急啥,先把棋子给我。”葛凯森急得要下棋。

  “可你答应了我,咋能说话不算数。”葛凯琳握住棋子不撒手。

  以葛凯琳那点小力气,葛凯森稍微用点力就能抢回来,可他怕弄痛了妹子,舍不得硬抢。

  “二哥,你就给妹子做呗,我来替你下一盘。”葛凯拓趁火打劫。

  他喜欢下棋,棋下地比二哥还好,可爸爸说要多教二哥几盘,他心痒得不行。

  葛凯森妥协:“好了好了,我这就给你做,你先把棋子给我,小心手痛。”

  葛辛丑这副棋可是他的珍藏,是他小时候他的爷爷给他的,全一色的黑石雕刻而成,每个都有葛凯琳的手掌那么大,哪怕是炎热的夏天都入手沁凉。

  这个时节,以葛凯琳这样的身体,棋子握在她手里,也难怪葛凯森要举手投降。

  等雪几乎完全融化的时候,也到了正月十五,县里的秧歌比赛照常进行。

  葛泽中刚好那天犯了老毛病,肚子痛得在炕上打滚。

  虽然葛泽中依旧不愿意去大医院检查,只是在家里休息,可只要他生病,就得全家人都守着,本来要跟着打鼓队去县里表演的葛凯森,因为他的病也没有去成。

  开春天气变暖,身上的衣服穿得少了,葛凯琳活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在葛凯琳可以不用拐杖,自己能蹒跚着走几步的时候,郝沈梅开始上工,上工时也把葛凯琳带上。

  葛凯拓不用再专门在家看妹子,也乐呵呵地跟着老妈去地里干活,可以多挣点工分。

  如今分家了,挣的工分可都是自家的,想起能多分点钱粮,葛凯拓干起活来就有劲头。

  这意味着,往后能多吃二面馍,而不是一年到头只吃黑面馍,间或还能吃顿白面面条或油饼,过年过节还能吃上白面馍。

  今天的活是点种玉米,两人一组,一人刨坑,一人往坑里扔三粒玉米,顺脚把坑埋住。

  坑里多扔两粒玉米,可保证玉米的出苗率,等玉米苗出来,再间苗,一个坑里只留一棵玉米苗。

  要是一个坑里连一颗玉米苗都没出,就补种。

  别人干活,葛凯琳就一个人玩,她坐在树下玩飞针。

  地里也不是就她一个不干活的小娃子,不过,人家都活蹦乱跳的,和她玩不到一块儿去。

☆、第0042章 耍弄

  葛凯琳正换着花样扎蚂蚁玩,高六指凑到她跟前来,逗她:“憨琳,你咋只扎蚂蚁呀,树上那么多麻雀,要是你能扎到,我给你烤着吃。”

  葛凯琳只顾玩,顺口说:“麻雀算啥呀,等我练好了,那边坡上的兔子,我都能扎着。”

  高六指嗤笑:“吹吧你,这么近的蚂蚁我都没看你扎着几只,还想坡上的兔子。”

  葛凯琳的动作突然顿住:“咦?我记得花花菜边的地上有钱,也不知是谁的钱掉地上了。”

  “哪儿呢,我今儿个口袋里的钱不见了。”高六指立马东张西望。

  “那儿呢,那儿有一大片花花菜,你到跟前就能看见了。”

  葛凯琳指向远处长着一片野菜的地方,还一脸的遗憾,不知是因自己腿脚不便,挖不到那花花菜而遗憾,还是为捡不到钱而遗憾。

  花花菜是一种野菜,苗株跟蒲公英很像,因叶子的边沿凹凸像衣服的花边一样,当地人就叫它花花菜。

  “我去看看。”高六指的腿脚利索,话音刚落,人已快步跑了过去。

  如今葛凯琳已不是偶人,也还是只有相熟的人喊她的大名,其他人依旧叫她憨琳。

  开始时,有人当着葛家人的面,喊得还有些含含糊糊。

  大半年下来,村里人见葛家人不以为意,叫唤憨琳的时候也就大方了许多。

  其实郝沈梅开始时还是很介意的,是吉瑞丽劝她,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村里人为着娃子好养活,还故意给娃子取难听的小名咧,你看,憨琳憨琳的叫了几年,咱妮子越活越结实呢,再说你也堵不住众人的口呀。

  渐渐地郝沈梅想开了,有时开玩笑也叫葛凯琳为憨琳。

  久而久之,憨琳倒真成了葛凯琳的小名。

  成功把高六指骗开,葛凯琳接着玩。

  此时被她玩弄的是一只大黑蚂蚁,不管蚂蚁往哪边走,她都把飞镖扎在蚂蚁的正前方,弄得蚂蚁原地打转。

  等她放走了十几个蚂蚁的时候,高六指从她说的花花菜地界拐回来,问她:“你到底看清楚没有,我咋找了半天都没看着有钱,到底是分分钱还是毛票。”

  葛凯琳头都没抬,随口回答:“是两毛钱的毛票,我想起来了,那钱已经让人给捡走了。”

  “是谁捡走了,我得找他问问。”高六指不死心。

  “嗯,好像是滚蛋,你去找他问一问吧。”葛凯琳信口道。

  村里娃子管玻璃球叫做蛋蛋,玩玻璃球时,在地上挖几个小土坑,按一定的规则,让玻璃球滚过所有的小土坑,赢的人就能得到别人的玻璃球,大家伙管这种玩法叫滚蛋蛋。

  高六指的弟弟高争气,长得圆滚滚的像个球,葛凯拓就给他起外号叫滚蛋蛋。

  别人听着好笑又好玩,不知是谁起哄,干脆省了一个字,就叫做滚蛋,从那以后滚蛋就成了高争气的代号,他的大名倒很少有人叫了。

  一听是自己的弟弟捡走了钱,高六指蔫了,拿起篮子去挖刚才的那片花花菜。

  这会儿虽然正是上工时间,可要是今天挖不到花花菜,高六指必逃不过她爸一顿骂。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新鲜菜还没有下来,去年分的萝卜白菜差不多吃完了,除了吃野菜,也就只有吃老咸菜了。

  葛凯琳心里冷哼,想在我这里占便宜,看我不玩死你。

  高六指和高争气,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两个娃,受的待遇那是天差地别。

  高六指起早摸黑,啥活都干,还动不动就挨打受骂,十三岁的人了,跟快满六岁的葛凯琳个头差不多。

  村里人都说,她错就错在不该投胎成女娃子,两只手都还比别人多一根指头。

  高争气就因为好命托生成了男娃,他爸妈把他当宝贝疙瘩,啥活都不让他干,好吃的紧着他吃。

  九岁的高争气,比高六指高了将近两个头,高六指根本就是他的一个出气筒,看不顺眼了,或在学校里受了气,揪着高六指就打一通。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欺软怕硬的事高六指干起来一点也不亏心。

  去年分麦子的时候,跟着随娃妈起哄说不该分给葛凯琳那一份的,就有高六指,说诸葛凯琳能醒来只是回光返照的,也是高六指。

  尖酸刻薄,冷嘲热讽,见便宜就占,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是葛凯琳给高六指下的结论。

  不管高六指的处境有多可怜,她这样的人都不值得诸葛琳同情。

  就凭葛凯琳现在的腿脚,她要真扎到麻雀,有高六指在跟前,葛凯琳连麻雀毛都沾不着。

  哼,你不是爱钱吗,那就找你弟弟去要,看不打死你。

  以高六指对高争气的恨,葛凯琳敢肯定,高六指明着不会跟高争气提捡钱的事,但暗地里总会想方设法找到钱。

  高争气只是对学习没兴趣,又不是傻子,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一顿痛打,高六指是逃不过的。

  葛凯琳也不怕高六指姐弟找自己算账,这莫须有的东西,有时候越描越黑,越辩越不清。

  她倒还希望那一家人来自己跟前对质,自己好趁机把水越搅越浑,那才好玩呢。

  猛地,葛凯琳打了一个寒噤,空气中那微弱的寒流,很熟悉的感觉。

  葛凯琳这一个寒噤,正好被郝沈梅看到,郝沈梅紧忙走过来,脱下外衣给葛凯琳披上,自己坐到地上,抱起葛凯琳放到腿上紧紧搂住:“是不是冷了,来,我给你暖暖。”

  葛凯琳挣脱开郝沈梅的胳膊,要把外衣披回郝沈梅身上:“妈,我不冷,你别冻着了。”

  “我冻不着,你摸摸,我还出着汗咧。”

  郝沈梅重新搂紧葛凯琳,额头轻贴葛凯琳的额头。

  确实有汗水。

  葛凯琳掏出手绢,给郝沈梅擦汗。

  “妈,让我二哥和三哥去上学吧。”葛凯琳再一次提出这个要求。

  “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找马校长,送你去学校。”郝沈梅用下巴摩挲葛凯琳头顶。

  女儿病还没好,却要跟着自己在地里风吹日晒,还不如把女儿送去学校上学前班。

  “妈,我说的是让二哥和三哥去上学,我自己在家跟你学就行。”葛凯琳纠正。

☆、第0043章 毒打

  郝沈梅叹气:“现在虽然分家了,可你爸的工资差不多都还了饥荒,就是每个月领的粮食,也给人抵了钱,妈一年到头难得接一个大活,平时接的活都是一毛两毛的,大部分还是用粮食抵,就这,有些人的工钱欠了好几年都没还。

  丢娃那个活儿,要到秋季完工,才能拿到剩下的钱,还保不准会不会出岔子。

  要上学就你去上,你二哥三哥都说,你身子弱,老在地里风吹日晒的不行,留你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不如送你去上学。”

  分家后,葛辛丑很少在单位食堂吃饭,他每个月的供应量,领出来就直接抵了债,每个礼拜回家,他像住校的学生一样,从家里拿够一个礼拜吃的馍馍菜,吃饭的时候热一下就行,比在食堂吃省钱粮。

  葛凯琳转而求其次:“妈,明天你先不要去找马校长,等秋季开学时,我就满六岁了,到时说不定我走路也顺溜了,上学也不怕有坏娃子欺负。”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你先养好身子。”郝沈梅没答应也没拒绝。

  不管啥时候,都会有那欺软怕硬的人,专好欺负人,要是女儿身子没养好就去上学,这确实是个问题,原本打定主意的郝沈梅,听葛凯琳这么一说,犹豫了。

  正如葛凯琳所料,高六指半夜就翻了高争气的东西,还真让她翻着了两毛钱。

  除了那一张两毛钱的毛票,还有几个几分钱的硬币,她恨不得拿走全部的钱,可她不敢。

  弟弟学习成绩不好,数学还考过零蛋,但钱还是数得清的。

  可要就这样把钱放回原位,高六指心有不甘,手上一发狠,毛票就被她撕去一角。

  过了几天,益村合作社新进了饼干,高争气拿着两毛钱兴冲冲去买,结果人家嫌他的钱缺角,不卖给他。

  一气之下,高争气把高六指一顿毒打,他爸高满囤和他一块打。

  那两毛钱,是高满囤卖了田鼠皮给儿子用来买作业本的,给高争气钱之前,高满囤翻来覆去摩挲过好几遍,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一张完整的毛票。

  这钱搁在自己家里,好好的就缺了一个角,除了高六指,他想不出谁会干这种事。

  要不是有高六指她妈黄苹果拦着,高六指那天真有可能被父子两个打死。

  高满囤没有送高六指去保健站治伤,也不准黄苹果请医生去家里给高六指治,就那样半死不活的把高六指一个人扔家里,只是吃饭时,让黄苹果给高六指端上一碗。

  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时间一天天过去,葛凯琳的腿脚也一天比一天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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