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信纸送来,给家人的信已经写好,她把信交给那人传递出去,拿着新送来的信纸沉思。
心里有一种给绪祥写信的冲动,可是又不知写什么好。
当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醒后即刻给绪祥写了一封信,只有几个字。
“祥哥,葫芦帘是什么?”
绪祥看到这几个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的小人儿,终于想起他来了。
“哥,看什么呢。”绪涅手里提着个锦盒进了书房。
每次他从宫里出来,都会带些甜点给绪祥。
“你凯琳姐的信。”绪祥把信递给绪涅。
“凯琳姐记起来了?”绪涅兴奋。
“就是不知记起来多少。”绪祥满脸笑意,打开锦盒吃起点心来。
那一世他和葛凯琳相遇,就是在有葫芦帘的地方,他挖葫芦帘,她哄他把葫芦帘给她。
“就这几个字也看不出凯琳姐记起多少,哥你打算怎么回信?”
“你还记得我用葫芦帘救回婶婶后,教过她葫芦帘的用处吗,就按原话回信。”
“这样也好,刺激她记起更多的事。”
“你不在宫里陪皇上玩,跑我这里干啥?”
“想借你几个人用。”
“怎么,光杆司令当烦了?”
“我好狠斗勇的名气已传的朝廷上下皆知,给自己找几个厉害的师傅,精益求精,顺便训练那些小娃子。理所当然,全天下我只听七哥你的,从你这里要人,也没什么不对。”
“你是越来越滑头了。”
“嘿嘿嘿,环境比人强,适者生存,这可是达尔文说的。”
“行了。我可是一天学都没上过的文盲。别在我这儿卖弄,说吧,你要谁。”
兄弟俩这里乐呵呵商量师傅人选。太子那里烦躁不安。
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而已,皇上不知怎么想的,不止由着绪涅自由出入皇宫,还什么都由着绪涅。先是撵了王府所有女的,后又发卖和杖毙男仆。太子安插在王府里的眼线差不多被拔除了个干净。
如今皇上又允许绪涅搞一个什么陪练队,人员全由绪涅自己选,他想插人都插不进。
“父皇,涅儿本来就好狠。父皇再由着他的性子,将来可就不好控制了。”
“好不容易有个合朕脾气的人,太子还要来扫兴。莫非太子对朕不满?”
皇上甩袖离开,由陈公公陪着去看绪涅选的一帮小娃娃。太子气得想剁脚。
这帮小娃娃是新入宫的小太监,心性还不定,绪涅请求皇上留给他,他进宫时好陪他玩。
“太子在王府一个人也插不进,世子明目张胆弄一帮小娃子膈应太子,你说,太子这算不算搬起手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还不是皇上起了玩心,什么都逃不出皇上的法眼。”
“老东西,就你会说话,老七把自己的人手都给了世子,不知他怎么想的。”
“其实,比起世子,凛侯爷跟皇上年轻的时候才更像呢。”
“像有什么用,生在皇家,专情可不是好事,要不是朕太过专情,她也不会死那么惨。”
“但愿凛侯爷能明白皇上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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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曲市人民医院。
葛凯拓刚进门,就看见葛凯倪一手掐着雷灵香的脖子,一手拿着烧热的电烙铁,吓得他赶紧上去抓住葛凯倪拿着电烙铁的手。
“凯倪,快住手,你要掐死她了。”
“掐死她都是便宜她了,要不是她,欣毓也不会丢,二哥也不会……。”
“好了,你赶紧松手,弄死她事小,你自己受连累可就划不来了。”
“哼,我警告你,你最好别往我跟前凑,否则要是我哪天忍不住了,小心你这张脸。”
葛凯倪气哼哼松开雷灵香,扭身去接着焊电路板。
大学毕业后,她被分配进临曲人民医院设备科,做了一名维修人员。
前天手术室的一台仪器坏了,其他老资格的人研究了半天,都修不了,手术室的护士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上了她这个资历最浅的人,整个维修组,就她一个大学毕业生。
仪器的电路图和说明书倒是有,可仪器用的年代已久,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维修,原本的电路已被改的面目全非,葛凯倪用了一天的时间,总算理清了焊得乱七八糟的线路。
线路理清就好办了,她自己画出新的电路图,根据图纸拆下电路板上各色电线,按颜色和顺序在电路板上重新排列整齐,正在焊接电线的时候,雷灵香来找她。
那年在河边产生争执,绪欣毓和绪涅失踪,雷灵香被刑桂银痛打一顿,伤好后拿了家里所有现钱离家出走。
几年后,雷灵香抱着一个小女娃回家,说是她的女儿,女儿的爸爸是谁她说不上来。
把女儿留在家里,雷灵香一声不吭又离开了家,不知怎么找上的葛凯拓,她一面纠缠葛凯拓,一面又混迹于各色男人中间。
她今天来找葛凯倪,是想在泌尿科弄个床位,却又不说是给谁弄的,葛凯倪本来就看她不顺眼,一气之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拓娃,你给凯倪说说,我真的急需一张床位。”雷灵香拉住葛凯拓的袖子。
“这跟我没关系。”葛凯拓扒拉开雷灵香的手,把手里的饭盒放在一张桌子上。
这是高争气特意给葛凯倪做的饭,葛凯拓来医院找葛凯倪也有事,顺路给带了来。
“咋会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人家怎么可能成了那样。”雷灵香气得嚷嚷。
“你走不走,信不信我给你脸上戳几个洞。”葛凯倪举着电烙铁再次逼向雷灵香。
雷灵香夺门而逃。
葛凯倪放下电烙铁去洗手,问葛凯拓:“雷灵香刚才那话啥意思?”
“那人是我打的,”葛凯拓打开饭盒,边给葛凯倪装饭,边说:“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让我离雷灵香远点。我下手重了些。伤了他那里。”
“你不喜欢雷灵香,就别再理她呗,干啥还为了她和人打架。”葛凯倪坐下吃饭。
“那天也是我心里有事。一个没忍住就把人给打了,我来也是为了这事,你有关系就给弄一张床位,我和那家伙话已经说清楚。”葛凯拓给葛凯倪盛了一碗汤。
“我等下去找程医生。”葛凯倪喝了一口汤。
葛凯拓松了一口气。另拿了个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嗯,这汤熬得到位。栗子香糯,白菜心清甜,汤浓厚,滚蛋这手艺越来越有长进。”
葛凯倪吃饭的动作顿住:“这饭不是你做的?”
“不是呀?”葛凯拓喝了一大口汤。“我刚下火车就碰到那混混,哪有时间做饭。”
“这些你都吃了吧。”葛凯倪把饭往葛凯拓跟前一推,自己不吃了。
葛凯拓哄她:“你就赶紧吃吧。怪我多嘴行不行。”
葛凯倪摇头:“三哥你吃吧,我也不喜欢吃鱼。”
除了汤之外。还有一份菠萝鱼。
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是葛凯琳的最爱,可葛凯倪不喜欢,她喜欢吃辣的,越辣越有味。
葛凯拓叹气:“那我吃了啊,凉了怪可惜的,吃完我给你去买一份爆椒牛肉。”
难道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妹子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止口味变了,连脾气也不一样了。
小时候的妹子调皮,脾气却是好的,嘻嘻哈哈就把问题解决了,不像现在的妹子,动不动就跟点着了炸药包一样,刚才自己要不是来得正巧,雷灵香还不知会给妹子弄成啥样子了。
“三哥,你这是打算连碗一块吃了?”葛凯倪敲桌子。
葛凯拓回神,可不,碗里的饭已经吃光,他还在用筷子对着嘴扒拉,菠萝鱼一口都没动。
放下碗,葛凯拓皱眉:“我实在发愁等下见了滚蛋咋交代。”
“实话实说呗,要他往后不要再给我送饭了。”葛凯倪拿起电烙铁继续干活。
“说啥说,你干啥不自己说,”葛凯拓抢过电烙铁插回烙铁架上,顺手拔掉插头,“你在恽县上学,滚蛋饭店开在校门口,你来这里上班,滚蛋酒店开在医院门口,你不明白啥意思?”
葛凯倪收拾碗筷:“我当然明白,也跟他说清楚了,可他就是要这个样子,我有啥办法。”
葛凯拓从她手里拿过碗筷,边洗边问:“滚蛋一根筋说不通,可你是咋回事,年龄这么大了也不找对象,也难怪滚蛋一直等你。”
已二十九岁的葛凯倪,从毕业到现在,喜欢她的人也不算少,可她就是不肯谈对象。
雷灵枝二十岁的时候开始跟着高争气,三十岁时高争气还不肯和她结婚,这十年之间,只要雷灵枝借故找葛凯倪的茬,高争气就撵雷灵枝走。
一气之下,雷灵枝纠缠着嫁给了绪大江,给绪大江的五个儿子当起了后妈。
“你可比我还大三岁呢,还不是照样没结婚?”葛凯倪不耐烦。
这也是最让葛辛丑和郝沈梅发愁的事,三个儿女,一个个都不着急婚事。
葛凯森结婚的时候已三十三岁,生了个小子现在还不满一岁。
葛凯健和葛凯森同岁,人家的大女儿已满八岁了。
“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葛凯拓找理由,底气却不足。
☆、第0299章 躁气
葛凯倪对老和尚嗤之以鼻:“不就是多念了几年书吗,国家政策又没说读研究生不能结婚。”
葛凯拓大学毕业上了两年班后再读的硕士,如今在单位里吃香得很。
“你这次是自己回来的,还是咱爸妈让你回来的?”葛凯倪转移话题。
其实也只是换了个话题方式而已,不管是葛凯拓自己回来的,还是爸妈让他回来的,目的都是尽快解决婚事的问题,葛凯拓也已三十二岁了。
葛凯拓沉默。
葛凯倪暗里叹口气:“算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回去时记得把雪皇带着。”
她明白自己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原因,小花蛇最近脾气也不好,她怕小花蛇再受她的影响,做出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来。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几天没时间回家,”葛凯拓道。
顿了一下又道:“刚才在滚蛋的酒店看到了大师,你让他把雪皇给你捎回去吧。”
除了葛家人之外,雪皇只买黄牟平和管管的账,和黄牟平在一起,雪皇性情也平和些。
葛凯倪惊喜:“大师在哪里落脚,我下午下了班去找他。”
想了想又否定:“算了,还是等他来找我吧。”
黄牟平多半会住在高争气的酒店,她要避着高争气,还是不要主动去酒店的好。
几个月前黄牟平离开,走时说是先去处理一下葛凯琳那边的事,现在既然回来了,应该是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会很快来找她的。
葛凯拓收拾好饭盒:“行。我去给你买饭,你赶紧给找程医生落实床位。”
辣味馆就在高争气酒店对面,他顺便把饭盒送回酒店。
程医生大名程骁鹏,个头比葛凯倪还矮,是设备科主任的儿子,比葛凯倪晚一年上班,谈过几个对象。没有一个成了的。程主任曾经撮合过他和葛凯倪,可惜葛凯倪没有那个意思。
程骁鹏正在写病历,看见葛凯倪就嬉笑:“哟。师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葛凯倪一点也不客气:“给我弄张床位,我哥的朋友伤着了。”
要是程骁鹏不喊她师姐,她兴许还说点好话。
她比程骁鹏还小一岁。对方不知哪根筋错位,总喊她师姐。她既不是程主任的徒弟,也不跟程骁鹏一个学校,何来师姐这一说。
“师姐吩咐,小弟理当照办。”程骁鹏去护士台查看床位情况。
中午休息时间。就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值班,护士忙不过来,这事只有他亲力亲为。
程骁鹏很快回了医生办公室。还在护士那里顺了个梨子:“给你,挺甜的。”
却不说床位的事。接着写病历。
葛凯倪也不急,自顾吃梨,程骁鹏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梨吃完,她洗了手准备离开。
程骁鹏拦住她:“真没见过像你这样求人求的这么嚣张的,你哥那朋友啥时候进来。”
忽然想起个事:“是你二哥还是三哥,总不至于是你大哥吧。”
“哈,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葛凯倪作势要绕过他。
程骁鹏现在处的这个对象,是葛凯健的小姨子。
看程骁鹏表情实在好玩,葛凯倪也就不逗他了:“我三哥的朋友,地头蛇,兴许你认识。”
程骁鹏在半大小子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鸟,就是现在也还有一群狐朋狗友,在临曲属于纯正的地头蛇,他要是和被葛凯拓打的那位认识,还真不算啥稀罕事。
“是谁?”程骁鹏来了兴趣。
“等来了你不就晓得了。”实际上葛凯倪自己也不晓得,非要做出卖关子的模样。
事情办成,葛凯倪赶紧回了办公室,她得赶时间把仪器修好,手术室等着用呢。
下午葛凯倪送仪器回手术室,回办公室的半路上被程骁鹏拦住:“你咋不说还有雷灵香的事呢,早知道她也来,这床位我就不管了。”
葛凯倪心觉不对劲:“咋啦,该不会你和她也有那啥吧,小心我大哥抽你。”
程骁鹏摇头:“是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她今天一见我就缠上来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要是给你大哥知道这事,那可就麻烦了。”
葛凯健的媳妇就姊妹俩,她小时候爸爸就不在世了,姊妹俩和老妈相依为命,葛凯健小时候好斗,长大了也是个发狠的,婚后成了母女三人的主心骨。
程骁鹏要敢脚踏两只船,弄出点花花事来,葛凯健的拳头可不是摆设,葛凯倪能预想到程骁鹏骨头碎裂的模样。
葛凯倪问他:“你认识受伤的那位吗?”
“认识,小时候打过架。”程骁鹏倒也坦白。
“你和他小时候打过架,我三哥今儿个和他打了一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不我介绍你和我三哥认识?”葛凯倪调侃。
“少来。”程骁鹏瞪她。
他又不是不认识葛凯拓,一个葛凯健就够他怵得了,再来个葛凯拓,他日子可咋过。
“你自己的烂事自己想辙。”一股躁气忽地直冲脑门,葛凯倪急急往办公室跑。
她不敢再在外面呆下去,要是被这股气控制了身体,她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
进办公室看见黄牟平在摆弄她的维修工具,葛凯倪瘫软在椅子上:“你总算回来了。”
一路回来,她用尽力气控制自己的情绪,见着黄牟平,精神松懈,浑身累得酸疼。
黄牟平语调平和:“拓娃说你要送雪皇回家,我来接它,你和它分开,对你两个都好。”
然后只见嘴唇动听不到声音,默默念了半刻钟的经,雪皇顺着葛凯倪的袖管爬出。
天冷衣服穿得厚,雪皇十几年都没长,藏在葛凯倪身上,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葛凯倪大惊:“这咋回事?”
雪皇原本金黄的底色,到了黄牟平手里成了雪白色。
黄牟平把雪皇塞进袖管,笑道:“你和它之间互有感应,我暂时抽掉它的灵气,你的躁气也就很容易压制,时机成熟,我再输灵气回它体内。”
葛凯倪不放心:“你咋给我爸妈解释雪皇变颜色的事?”
“你这是关心则乱,动物长大了和小的时候模样不同是很正常的事,除非生来就是纯白色,就像雪绒一样。”
“也是哦,是我太紧张了。”
葛凯倪精神完全放松,浑身虚脱一样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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