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当前页码:第22页 / 共220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先天不足可以改变,相貌丑陋也不在话下,咱虽没有金手指,可也不能仗着亲人溺爱,自甘当废柴,否则岂不浪费了重生女的宝贵资源。

  看咱穿越女如何两世创造幸福。

☆、第0063章 绪家

  一进院子,绪向阳就朝绪涅嚷嚷:“涅娃,我下午去地里弄兔子,你去吗?”

  “嗯嗯。”绪涅含糊着答应,甩脱郇老太太就往屋里跑。

  他这是急着洗手吃饭好跟着绪向阳去打猎。

  “涅娃!”绪祥在身后叫他,声音严厉。

  绪涅兴冲冲的脚步立马顿住,转过身仰头面向郇老太太:“奶奶?”

  他这是在征询一家之长郇老太太的同意。

  郇老太太嘱咐:“想去就去吧,记得别玩蛇。”

  这小家伙胆子贼大,啥他都敢玩,就没见过有他怕的东西,尤其是爱玩蛇。

  郇老太太又对张惠灵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别看祥娃眼神不行,可也就只有祥娃管得了涅娃。”

  张惠灵看着绪祥的眼睛,问郇老太太:“妈,你看祥娃的眼睛是不是又亮了一点儿。”

  绪向阳接了话:“妈你看,连慧灵都说祥娃的眼睛不一样了,不是我乱说话吧。”

  “亮了就亮了呗,小娃子家在长,亮了又有啥稀罕的,说不准祥娃再长大点这萝卜眼就自己好了咧。”郇老太太呛儿子。

  “妈你说了算。”绪向阳马上投降。

  “涅娃,你别着急,慢慢吃饭,我先领着雪球出去转转。”绪向阳边洗手边朝屋里喊。

  这狗还是去年他舅妈来家里闹过事后,让绪大江给他弄来的,每天都要训练它。

  家里就他一个汉子家,要是再出现有人欺负上门的事,有条狗在家也好些。

  就是现在,绪向阳想起当时的事都有点后怕,当时只有老妈和媳妇在家,而舅妈带的人全是汉子家,还好当时他赶回家及时。

  这雪球很有灵性,绪向阳心里想啥雪球似乎都知道一样,训练起来一点也不费劲。

  绪涅很喜欢雪球,和狗玩起来也有一套,雪球来家没多久就成了绪涅的坐骑。

  哈哈,绪向阳想起就想笑。

  一个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狗,一个晒得黑不溜秋夜叉一样的娃,村里人看着这对别扭组合就躲,有意思,有意思,好玩,哈哈。

  “向阳,又憋啥主意呢,说出来我听听,看要不要给你提个建议啥的?”

  “妈,你说啥呢,我这不是想着欣毓今天回来,心里乐呵吗。”

  听到老妈的调侃,绪向阳才反应过来,自家咋就把心里的想法给写在了脸上,赶紧狡辩。

  “对了,今儿个礼拜六了啊,那你下午弄兔子就往旱地山那边去,顺便接欣毓。”绪向阳的话提醒了郇老太太。

  绪家堡离益村直线距离不算远,因要翻个旱地山,来回就有些不方便,绪欣毓上学时就住在益村学校,周末才回家。

  礼拜六只上半天课,绪欣毓会在学校吃过中午饭,写完作业,下午就该回来了。

  绪向阳赶紧说:“有二武和小武两个男娃咧。”

  郇老太太拉下脸:“要是凑巧他们不能一块回来呢,你放得下心让欣毓一个人回来?”

  绪大江生了五个儿子,绪二武和绪小武是老二和老五,绪二武在柿诊初中上初一,绪小武在益村上小学三年级。

  一般到了礼拜六,绪二武会先从柿珍中学走到益村,再和绪小武还有绪欣毓一块回家。

  在益村和柿诊上学的也有绪家堡别的小娃子,可绪欣毓搭理的,就只有绪大江的儿子。

  绪向阳嘿嘿笑:“妈,我逗你玩咧,几天没见欣毓了,我也想得慌呢。”

  他也就嘴硬,老妈说的这个可能性他咋可能想不到。

  俗话说,老人家小娃娃,他也就是闲着没事和老妈逗着玩。

  晚上吃过晚饭,三个大人闲聊着,绪欣毓趴在桌上看书,绪祥摸索着洗碗,疯了一天的绪涅挤在绪欣毓跟前问东问西,其实已睏得小眼睛快睁不开,后来干脆趴在课本上睡着了。

  张惠灵手上在缝衣服,却是不停地打哈欠,郇老太太从绪祥手里拿过还没有洗完的碗,催着:“忙了一天,剩下的我来弄就行,都睡去吧。”

  “哈欠打得直流泪,也看不清针脚,妈,那我先睡了啊。”张惠灵说着把针线收拾进衣柜,出了屋子。

  “妈,那我也睡了啊。”绪向阳紧跟媳妇的脚步。

  “早点睡啊,明儿个还要干活咧。”郇老太太盯着儿子的背影嘱咐。

  绪向阳的脚步顿了一下,又很快跟着媳妇进了自己屋子。

  绪祥倒了水,给绪涅洗脸洗脚,这才把睡得跟一摊软泥一样的绪涅抱上炕。

  他兄弟俩和绪欣毓一样,都跟着郇老太太睡。

  安置好绪涅,绪祥催绪欣毓:“欣毓,你也别看书了,电灯光不亮,小心坏了眼睛,明儿个天亮再看,你读给我听。”

  “好,先放这里。”绪欣毓慢腾腾说完,自己倒水洗脸洗脚。

  原先因为绪欣毓的先天不足,家里人都宠着她,凡事都替她干了,绪欣毓过着真正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还动不动就发脾气。

  自从绪祥到了这个家,渐渐担起了兄长的责任,绪欣毓也愿意听他的,绪祥眼睛看不见,教人却很有一套,三年下来,只要力所能及的的事,绪欣毓都尽量自己做,不让别人插手。

  绪欣毓喜欢看书,也喜欢别人认真听她念书,绪祥因眼神的问题,一般不出门,他是绪欣毓最好的听众,绪欣毓再学校里学了什么,看的书里都有啥内容,也喜欢说给他听。

  绪涅也爱听绪欣毓说话讲故事,可就是没有那份耐心,停不了一会儿就蹿的没影儿了。

  等绪欣毓睡下和郇老太太都睡下,绪祥这才收拾好自己,钻进绪涅的被窝。

  绪涅睡觉不老实,睡着了还跟白天一样能折腾,天凉的时候,绪祥就搂着他睡。

  郇老太太家院子是当地的标准布局,郇老太太睡得是正屋,三间北房,东方为上,东间就做卧房,西间堆着杂七杂八的东西,粮食、农具、衣柜,大瓮,还摞了几个长凳,当间比较空,除了一张八仙桌和两边的太师椅,门后有个锅锅,就啥都没有了。

☆、第0064章 搅局

  绪向阳和张惠灵两口子住两间小西房,房子不大,光炕就占了小半屋子,沿着墙摆了几样简单家具,箱子、椅子、桌子、衣柜,剩下的空间就只能容人转个身了。

  在他们屋子对面,是两间差不多大的伙房,平时做饭吃饭就都在伙房里,冬天冷的时候,再搬进正屋做饭。

  自从绪欣毓捡回两个男娃,绪向阳想要再生个娃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最好还是个男娃,所以,不管白天干活多累,他每天晚上都要辛勤耕耘。

  张惠灵也因为只生了绪欣毓一个女儿,而且智力又不比别的孩子,心中觉着有愧,即使白天干活再累,晚上也由着自家汉子折腾。

  郇老太太越宝贝绪欣毓,张惠灵心里越是觉着不安,尽管婆婆一直对她很好,从来没因为她生娃子少而说过她啥,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觉着对不起婆婆。

  “向阳,你出来一下。”

  绪向阳正要再战一个回合,老妈在门外的叫唤,绪向阳一下子泄了气,闷闷地问:“啥事呀妈,不能明天再说吗。”

  “叫你出来你就出来,哪那么啰嗦。”

  郇老太太一声呵斥,绪向阳不甘不愿地往身上套衣服,以他的经验来看,他要是再敢啰嗦,肯定没他的好果子吃。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绪向阳开门出去,闷声闷气地问:“啥事,妈,还非得这会儿说。”

  “没啥事,今晚我和慧灵睡,你就去陪着欣毓他们吧。”

  不由分说,郇老太太已经跨步进门,把门从里面闩住。

  绪向阳张嘴想说话,不过还是憋回去了,说也没用。

  他出来时本还想着,和老妈说完话,回头再接着干子孙大事,可没想到老妈根本就是来搅局的,他还反坑不了。

  不甘心也没法,想着今晚又得和那两个丑八怪睡一个炕上,绪向阳蔫头耷脑地进了主屋。

  张惠灵在婆婆闩门时就松了一口气,她确实太累了,想想汉子那如龙似虎的劲头,她不想违逆,可心里实在是不愿意,好想睡觉。

  “慧灵,没事了,睡吧。”郇老太太摸索着上了炕,今晚月色很亮,根本不用点灯,屋里的情景基本全看得清。

  “妈——”张惠灵叫唤一声,已带了鼻音。

  “看你这娃,哭啥,累了一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干活呢。”郇老太太摸摸张惠灵的头,把薄被给她盖好,心里骂着儿子太不知疼惜媳妇。

  当年张惠灵跟着她奶奶要饭到村里时,才十岁,她奶奶来没几天就死了,她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块馍的,才没有饿死,长到十五六岁,人还是瘦瘦弱弱的一点点大。

  好几年的独自生活,张惠灵胆子都没变大,就有那不怀好意的想欺负她,还是郇老太太当机立断,把张惠灵领回家,做主给绪向阳当了媳妇。

  那些反应过来的人,后悔得是捶胸顿足,多便宜的一个媳妇呀,不用花钱还听话。

  郇老太太一直没有明说,但她心里明白,儿媳可能是不会再生了。

  当年张惠灵来到绪家堡,那么小的年纪,靠着别人的施舍,饥一顿饱一顿的,把她领回家时,脸上白得没有血色,见她换下的裤子有血,问了她一句咋回事,竟然把她吓得哭起来,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想起这些,郇老太太老泪就流了出来。

  可怜的妮子,没人疼没人教,来了例假都不知道,还以为她自己要死了。

  这么多年,张惠灵一直有个毛病,一来例假就肚子痛,有时候痛得她用头去撞墙,要不是郇老太太和绪向阳一直看着她,说不定早就出事了。

  紧调理,慢调理,结婚十多年张惠灵才有了绪欣毓,打那以后就再没有怀上过,今年都四十多岁了,想要再生怕是很难了。

  和往常一样,绪向阳第二天早早起床,把家里的水瓮担满水,院里的菜也浇了一遍,这才扛着个锄头出了门。

  这几天队里在种红薯,绪向阳的活儿是刨坑。

  “哟,向阳,今儿个咋自己一个人上工,又让你老妈赶出来了?”

  绪向阳出了胡同就碰上乔一水,贼眉鼠眼地看看绪向阳身后,满嘴冒酸气。

  “关你屁事。”一嗓子吼出来,绪向阳大步往打麦场走,不再搭理乔一水。

  他不理人家,不代表人家也不理他,乔一水人矮腿短,小跑着屁颠屁颠地跟上绪向阳,嘴里也不闲着:“向阳,是不是晚上又把你媳妇干得狠了,你老妈生气了。”

  绪向阳扭头,大眼一瞪:“再说,老子抽你。”

  “哎哟哟,生啥气呀,这么说是真的啦。”

  乔一水死皮赖脸,一点都不惧,越说越来劲:“你说你妈咋回事,你可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倒是对那半路来的张惠灵比你还好,要说张惠灵不是她亲闺女,都没人信。”

  “闭上你的臭嘴,再说看我不一锄头敲死你。”绪向阳虎目怒睁。

  乔一水一溜烟跑没了影,绪向阳说到做到,真敢往他身上招呼。

  绪家堡的村子小,整个村就几百口人,大部分都姓绪。

  绪向阳听老妈说过,以前村里还有一个姓乔的家族,绪家和乔家规模旗鼓相当,后来因为乔家的家主犯了事,乔家被斩草除根,连根拔掉。

  现在绪家堡姓乔的,都是后来迁来的外来户,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五家。

  也听村里老人说起过,当年处决乔家人时,一下子就是将近百口人,最小的还抱在怀里。

  处决完,也没人收尸,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一大片,第二天人们再去处决场地,那个地方连一具尸首都没了,就是被野狗吃了,也不会吃得那么干净吧。

  随后的日子,总是一到半夜,乔家祖坟那里就传出似有若无的哭叫声。

  有那胆大的去探过究竟,回来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说是看见鬼了,还有那没有一尺高的鬼娃子大白天跑来串去。

  再后来,去看过的人大多都有些不对头,变得疯疯癫癫的。

☆、第0065章 怪梦

  最吓人的,是有一个人就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老是把头往水瓮里插,最后家人一个没看好,那人活活淹死在自己家里。

  打那以后,就没人敢接近乔家坟场,所以乔家虽然已经没人了,可坟场依然还在。

  “向阳,想啥咧,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你跟前,你硬是没看见,我再不吭声,你是不是要从我身上踩过去呀。”

  “向阳,你媳妇咧?你小子没轻没重的,是不是又欺负人家啦,再这样的话,我做主,把慧灵另配个人家,反正你俩也没扯证。”

  边走边想,刚到打麦场边上,从麦秸秆后面蹿出一个老太太。

  绪向阳猛地往后退一步,苦起脸期期艾艾地求着:“可别呀老祖宗,今儿个早上我妈还打了我一顿呢,您再这样,我可没法活了。”

  老祖宗白他一眼:“啊呸,挺大个人了装可怜,寒碜不寒碜,你说你要是懂事,你妈咋会打你。慧灵十几岁就跟了你,不吭不哈地啥都依着你,你还整天折腾她,你妈要是不打你,我都会打你,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绪向阳把锄头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木把上,嘟嘟哝哝地说:

  “老祖宗,我也没咋折腾她呀,不就是想让她再生个娃子吗,打从欣毓生下来,她肚子就再没个动静,欣毓是个妮子,长大总归要嫁人,我总不能指望欣毓给我养老吧,她要再不生,我就换个人生。”

  “啪,”老祖宗一巴掌拍到绪向阳脑瓜子上,气哼哼地骂:“你个没良心的,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慧灵花骨朵一样的女娃子跟了你,今年才四十多岁的人,就让你折腾得跟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你现在还说这种话,看我不打死你。”

  捡起一根木柴棍就朝绪向阳抽去。

  绪向阳捂着脑袋就跑,边跑边嚷嚷:“老祖宗你干啥,我就是嘴上说说,又没有真的不要她,我还指着她给我生娃子呢。”

  正在给社员布置活计的队长,见自家老太太扭着小脚,抡着棍子追绪向阳,赶紧跑过来拦着,把老太太手里的棍子拿过来使劲丢老远,一边还劝着:“妈,妈,你别气,跟这二愣子生气,犯不着。”

  开玩笑,老太太八十多岁了,可不比当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就麻烦了。

  那边绪向阳被社员们围住,就有人起哄:“向阳,你要是不要媳妇了,早点吭气,我家的炕可是空着的,虽说你媳妇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可也是个母的,再怎么着也能给我这个光棍解解馋,你糊涂了几十年,总算想起做件好事了。”

  这话音一落,场院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绪向阳瞪着虎眼骂:“放屁,你再敢说一声,看老子不踹死你。”

  有那年纪大的就数落:“向阳,当年慧灵跟了你,多少人都想把你打晕了卖到煤矿去,慧灵不就是没给你生个小子吗,你妈都没嫌弃,把个欣毓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谁要敢欺负她孙女,老命都能拼上,你说你一个汉子家,咋就这么小心眼。”

  绪向阳张嘴想说话,见队长扶着老祖宗过来,闷着头硬是把话憋了回去。

  一早上的时间,就在调侃,谩骂中度过。

  不知道是谁把打麦场的事告诉了郇老太太,绪向阳下工后才一进门,郇老太太就拿着笤帚疙瘩把绪向阳又是一顿打,一个月都没让他进张惠灵的屋。

  把个绪向阳心里难受的,整夜整夜在炕上烙煎饼。

  绪向阳觉着,他的日子过的是备受煎熬。

  而他每每难受时,总感觉背后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看着他,当他看过去时,又啥都没有。

  以绪向阳的身手,有人想要偷袭或偷窥,不是一般的难,可他偏偏就找不出个头绪。

  说来奇怪,自从绪祥和绪涅落户到家里,绪欣毓的毛病好了很多,遇事还会尖叫,不过,昏睡的时候少了,有时候自己也会控制住,危险解除,尖叫声停。

  这让郇老太太欣喜万分,对绪祥和绪涅的照顾也精心了很多。

  葛凯琳这一个月都重复做着同一个梦。

  “祥哥,是你吗?”

  “嗯,吵到你了?”

  “不是,是我没睡着。”

  “怎么还不睡?”

  “不是不睡,而是睡眠浅。”

  “你怎么知道是我?”

  “凭你的气息。”

  “嗯。”

  “祥哥,你怎么回来了?”

  “仗打完了,返京,路过。”

  “呵呵。”

  “笑什么?”

  “高兴。”

  “感觉身子怎么样?”

  “一时还死不了。”

  ……

  背景看不清,人的面貌也模糊不清,就只有对话,梦到最后,连说的什么也再听不清。

  每次做梦,葛凯琳都好像被自己的梦吸进去了一样,总也睡不醒,不过家里人都已习惯了她睡懒觉的事,到时候自然会把她叫醒。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22页 / 共220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