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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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呸,大早上的说啥死呀死的,你是闲还不够乱咋滴。”这样说也不对。

  葛凯琳干脆不吭声了,随范主任嘟嘟噜噜数落她。

  跟个更年期综合症较真,她还没那么不开眼。

  “你那程序编的咋样了?”范主任总算转了话题。

  “还没开始呢,很久没碰过编程这块了,重新拾起来得要段时间,还在看书呢。”葛凯琳实话实说,省得被范主任紧着逼。

  “嗯,要不让张鑫帮你?”范主任的脸色好了那么一点。

  “先不用,我自己先研究,实在要帮忙,我自己找张鑫,哪儿能老麻烦老师您。”

  少个中间人少欠份人情。

  再说,她自己找张鑫帮忙,和通过范主任传话,性质可不一样,范主任这嘴一张,对于张鑫来说那就变成了任务,她还是想尽量独立完成。

  “下个月算绩效能用得上吗?”范主任脸色又好了那么一点点。

  “我不敢保证。”葛凯琳眼看着范主任好了的那点脸色又没了。

  可她确实保证不了呀,她看着那些术语呀符号呀啥的虽然面熟,可人家和她不熟呀,而且,除了要上班,从今天开始她要每天接受绪祥的训练,还不知会累成啥样呢。

  兴许训练的时间长了就好了,可刚开始这段时间绝对是有得累。

  范主任的脸黑如锅底:“那你今儿个不要在治疗室轮班了,就在我这儿看书,把这个计划也做了,你有三天的计划室轮班,已用了两天,今儿个就算是第三天。”

  指了指做计划的电脑:“这个患者最好下周一就能开始做治疗,患者已经疼得受不了了。”

  葛凯琳看到患者的名字,惊讶:“这不是乳腺癌皮肤转移的那个患者吗,我记得当时病例讨论说是急症,怎么现在才要开始做计划。”

  那是上周四的事,时间已过去了一周。

  对于这点范主任也无奈:“我们急,患者家属不急呀,就要不要做治疗这事,家属犹豫了一周,今早上患者的主管医生才打电话给我,说家属决定要做。”

  乳腺癌如果发现的早,治疗及时,是有可能长期存活下去的,对于这种晚期已转移的病人,大多只能采取姑息治疗以减轻痛苦,存活期不长。

  如果患者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的话,要不要接续治疗确实是个大问题。

  葛凯琳坐在电脑前,越翻图像脸色越凝重:“主任,这个计划很难,还是您亲自来吧,要不找李老师或者林九日都行,我怕就是到了下周一,我都做不出。”

  “上一个计划那么难你都做得了,这个计划你也肯定行,”范主任过来给她做指导,“采用多射束小野治疗,剂量可以集中在肿瘤部位,还能大大减少肺部和其它正常器官的射线受量,难就难在射野方向和权重上面,要一遍遍计算,不断调整。”

  范主任悠悠地吐了口气,类似计划在他从事放疗生涯以来,总共做的没超过十个,这个是他碰到的最难的。

  葛凯琳推测:“可是,即使计划做出来,患者也不会做治疗了吧。”

  放射治疗费是按野数收钱的,野数越多费用越高,哪怕医院规定了六万块钱封顶,以这个患者的情况,估计也不会做了。

  范主任叹气:“我们只管做好计划,费用的事就让主管医生去头疼吧,是减是免,或是搞个别的名头,那都是主管医生的事。”

  葛凯琳默然,按患者的经济能力,做一个野数少的计划,皮肤疼痛的症状也是可以缓解的,可其它正常器官的副反应却大,那还不如让患者直接放弃,省得花钱更受罪。

  范主任起身出办公室:“方法我已告诉你了,你自己试着做,我要去开会了,等我回来,有啥难的咱们一起研究,等新的计划系统装好,计算起来就快了。”

  方法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动手他太还不在行,他原本以为葛凯琳和他一样,没想到葛凯琳上手那么快,做出的计划甚至比李梅不差,那就把这个难题交给葛凯琳吧,葛凯琳管动手,他管动嘴,绝对能做出最好的计划。

  还有,早点把葛凯琳练出来,也早点替自己做事,比如审核计划,疑难病例讨论之类的,能早让她接手就尽量早点,自己也多点时间干喜欢的事。

  哈哈,冷脸王爷自己惹不起,欺负欺负这位未来的王妃,还是蛮有乐子的。

  “老师,老师”葛凯琳追出来。

  范主任扭转身:“啥事?”

  葛凯琳一脸忧虑:“秋干气燥,我看老师最近肝火过旺,这对身体可不好,要不要我给老师把把脉,给您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做好你的事,少操闲心!”范主任原本已经平和的脸色再次转黑。

  而被他呵斥的人,早已缩回办公室,正儿八经面对着电脑,脑子里早已笑抽了。

  不跟更年期综合症较真,不代表她不能逗对方玩。

  范主任对着办公室门瞪了一眼,扭头继续走。

  嗯,兴许葛凯琳说的对,秋干气燥,肝火过旺,一会儿找王爷给看看,近来确实感觉自己不对头,人变年轻了,脾气却也燥了。

  被范主任惦记着的绪祥,这会儿并不在医院,也没有像他告诉葛凯琳的那样,和蒋泽筑一起出任务,而是在憨福蒸膳的一间包厢里,请下了夜班的保安们吃饭。

  

☆、第0412章 录像

  昨晚孙敬告诉他偷表格的是个保安,是哪个保安却不知道,他上班就调看了那天的录像,结果那天的录像整个儿缺失,据说这段时间监控系统出了问题,时好时坏。

  蒋泽筑在这方面可以称得上是专家,电话请示大队长同意,名义上帮忙修理监控系统,实则是寻找缺失的录像。

  绪祥则请保安们吃饭,聊天中套问保安们各自的情况,从中寻找蛛丝马迹。

  一无所获。

  他打电话给蒋泽筑:“你那里怎么样?”

  “一时修不好,怕是要彻底拆掉大修。”蒋泽筑还应景的叹了一口气。

  绪祥再打电话给大队长,大队长指示:“拆了,那套监控早已过时,没有了维修价值,安装一套最新的。”

  至于最新的监控系统要花费几何,这是医院的院长要考虑的问题,他只管下达指示。

  整个监控系统以旧换新,这是个浩大工程,蒋泽筑只管把主要部件提溜走,剩下的活就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了。

  警局有专业工具,费了一番功夫,丢失的录像找回。

  进人事科办公室的保安,绪祥没见过,蒋泽筑却认得。

  是程骁鹏。

  为了不打草惊蛇,蒋泽筑以聚会的名义把程骁鹏约了出来,地点是蒋泽筑的车上。

  蒋泽筑问程骁鹏为什么这么做。

  经过最初的惊慌,程骁鹏很快镇静下来:“有人告诉我,只要我拿了葛凯琳的资料给雷灵香,雷灵香就会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你就信了?”蒋泽筑恨不得揍程骁鹏一顿。

  “信不信的有啥关系,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要试一下。”

  “那雷灵香告诉你没有,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个人再没联系过我。”

  “那个人是谁?”

  “我没见过,是电话联系的。”

  “你的保安服哪来的?”

  “哪有啥保安服,你仔细看看录像,是跟保安服很像的套装,我的衣服可是名牌呢,很贵的!”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和凯琳也有几年的情谊了,以后你怎么面对她?”

  “我这样做是为了我的爱情,往后大家最多不见面了,咱俩往后也别见面了,我说不准哪天就上门把你家那口子捅了。”

  “滚,你最好不要离开市区,这叫留待查看,你要是离开,那可就是逃犯待遇了。”

  “好,再见,不对,再不相见!”

  程骁鹏施施然下了车,蒋泽筑发动车子,他的车淹没于车流中。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长叹一声,程骁鹏沿着大路往前走,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路过一个胡同口,他的衣服突然被人从身后掀起,衣服直接套住他的脑袋,勒进他的嘴里,双手也被拧在身后,被拽着快速跑了很远,接着就是一通打。

  他躺倒在地,看不见也叫不出,浑身上下不知挨了多少脚,也不知到底有几个人打他,对方只是往他身上招呼,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直至他痛得不能动弹,对方还不罢休,又在他身上补了几脚,最后一脚踩在他的命根子上,还狠狠拧了两下,他痛得缩成一团。

  打他的人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了。

  下午下班,满脑子射野和剂量曲线在飞的葛凯琳,走出放疗科,脚步打飘,双眼看着前方,似乎又什么都没在看。

  “这是怎么了,在梦游?”

  葛凯琳撞在一堵墙上,墙在震动,墙的上方还有人在说话。

  葛凯琳的脑袋抵在墙上:“今儿个这计划很难,我用了一天的时间都没完成。”

  这堵墙,正是绪祥自动靠过来的胸膛。

  “别急,慢慢来!”绪祥摸摸葛凯琳的头顶,牵起她的手往家走。

  “可是,范主任说周一就要给患者做治疗呢,我又答应给侯志上课,那就不能加班了。”葛凯琳的眉头皱起。

  “侯志的学校离预备警校不远,我去给他上课就是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

  “祥娃发信息告诉我,他快要期中考试了,现在的题型越来越难,比他在益村上初中时难多了,要我周末给他辅导。”

  “既然他和侯志一块学医,也算是师兄弟了,两人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给他辅导的事就交给侯志。”

  “祥哥,你太霸道了吧,欣娃听你的,那是没办法,侯志可未必买你的账,你咋就说的这么笃定呢!”

  “千军万马我都玩得转,我就不相信摆弄不了他一个小屁娃子!”

  葛凯琳站住,鼻子凑到绪祥身上嗅。

  “咋啦?”绪祥看着葛凯琳小狗一样的动作好笑。

  “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有酒味,咋觉着你跟喝多了一样,你都不是你了。”葛凯琳作势还要闻。

  额头上挨了个脑嘣儿:“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葛凯琳嘟着嘴揉脑袋:“你还是你。”

  只有绪祥动不动就弹她脑嘣儿。

  路过住院楼,绪祥让葛凯琳先回去,他自己要上楼给王小爱针灸。

  葛凯琳看看手表:“时间还太早了吧,二婶应该还没吃晚饭呢。”

  “我只管给她治关节炎,她晚上能不能睡着不关我的事。”绪祥说得无所谓。

  只治疗关节炎,随时可以施针,助眠的话,会考虑晚饭过后稍微消化一会儿,再行施针。

  何况王小爱的关节炎治疗已经进行过几次,也到了暂时停止针灸辅助睡眠的时候,让她自己感受治疗效果,也好判断要不要调整治疗方案。

  这个道理葛凯琳自然明白,偏偏绪祥不明说,非要搞得他好像狠心不管患者疾苦一样。

  好吧,绪祥现在算是王小爱的主管医生,葛凯琳这个旁观者就不多嘴了。

  “那我先去滚蛋那里拿火烧,我想吃千层盐芝麻火烧了,滚蛋说他做好了,下班就可以直接去拿,这会儿吃着外脆里嫩刚刚好,放久了皮就软了。”葛凯琳说着恨不得流出口水来。

  “去吧,顺便把我的糖火烧也拿回来,我施完针回去吃着也刚刚好。”被葛凯琳定格为面瘫脸的某位,这会儿也化身为馋猫一只,看得葛凯琳手痒。

  

☆、第0413章 疼婿

  王小爱的病床旁,绪祥的脸阴沉,浑身散发着冷气,离他几步远,水灵被葛凯健护在身后,葛凯霞不在,病房里其他患者和家属早已避出门外。

  葛凯霞的导师只允了她一周的假期,下午给王小爱做完定位她就赶回了临曲。

  “祥娃,你大嫂就是一张臭嘴,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病床上的王小爱,奓着胆子抖着手抓住绪祥的胳膊。

  绪祥没有理会王小爱,一句话砸向葛凯健:“下次再让我听到这个,凯琳小时候那五年是咋过的,我会让她好好体会体会。”

  水灵从葛凯健身后伸出头:“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这话说完,绪祥浑身的寒气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本就俊如天神一样的人物,突然露出这样的笑容,水灵一时看得呆了,就是病房外忍不住探头看热闹的人,也是看得如痴如醉,只有一个人除外。

  葛凯健忽觉遍体生寒。

  从小到大,葛凯健没有见绪祥笑过,突然绪祥笑成这样,这太反常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绪祥小时候可是人称鬼娃子的,他身上有太多解释不清的东西。

  葛凯健转过头就给了水灵一巴掌:“闭嘴!”

  自己打总比被别人惦记着强,或可避过莫名其妙的祸事。

  这一巴掌打得可不轻,葛凯健感觉自己的手掌都震得生疼。

  水灵则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她跟葛凯健结婚十多年,葛凯健别说打她了,连重话都舍不得对她说,她没觉得脸疼,只觉得耳朵嗡嗡响,半边脸是木的,脑子里也不知该想什么。

  瞪着一双大眼向下倒去。

  打完水灵,葛凯健自己也愣了,水灵倒下去,葛凯健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在王小爱的惊呼催促中,他才手忙脚乱地把水灵拉起。

  无论怎么叫唤,水灵都没有反应,眼睛瞪得不小,却没有焦距,王小爱大声呼唤医生。

  门外也有人醒过神,慌忙去医生办公室找人。

  绪祥冷着脸径自离开。

  进门就遭郝沈梅一通埋怨:“吃了饭再去给你二婶扎针也是一样的,做啥就急成这样,上了一天班怪累的,她都疼了十几年了,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也起不了多大用。”

  葛辛丑边摆饭边说郝沈梅:“祥娃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还说个啥。”

  催葛凯琳:“赶紧把烧饼拿出来,再放一会儿可就一点脆呼劲都没了。”

  “爸,这到底我是你闺女,还是祥哥是你儿子,我肚子饿成那样,你都不准我吃块烧饼,非要等祥哥回来一块吃饭。”葛凯琳佯装嗔怨。

  “你爸不是怕你提前吃了,正经吃饭的时候没胃口了吗,咋着,我俩疼祥娃你还有意见,赶明儿我和你爸都不管祥娃,你是不是就高兴了?”郝沈梅笑骂。

  葛凯琳嘿嘿笑。

  绪祥要帮忙摆饭,被葛辛丑堵在厨房门口:“坐着吧你,本来厨房就小得转不开身,再挤进去你这么个大身板,可真就成别塞子了,这饭谁也别想吃进嘴里。”

  “那大伯伯您只管舀饭,我来端碗。”绪祥接过葛辛丑手里端着的舀满胡辣汤的碗。

  吃饭的时候,郝沈梅问王小爱的关节炎咋样了。

  “已经没有那么痛,接下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不用扎针,我已开了方子,按方吃药观察一个月,看效果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接着扎针,说不准就此好了呢。”

  绪祥说着话夹了块鱼肉挑鱼刺,挑干净鱼刺后,鱼肉夹进葛凯琳碗里。

  葛凯琳皱眉,她不喜欢吃鱼,不管鱼做成什么口味的,别人以为的多么好吃,她就是不喜欢吃。

  可绪祥已经给她挑过鱼刺,又有老妈虎视眈眈盯着她,她不得不憋着气把鱼肉塞进嘴里。

  那神情,不是在吃肉,倒跟吃毒药一样。

  绪祥把鱼肉又夹回自己碗里:“算了,不想吃别吃了,明儿个给你熬鱼汤。”

  鱼汤葛凯琳也不那么喜欢喝,不过比吃鱼肉强那么一丝丝。

  给葛凯琳制定的训练计划再好,要是饮食跟不上,那也白搭。

  他给葛凯琳制定了训练期间的食谱,葛辛丑和郝沈梅只以为这食谱是为了改变葛凯琳寒性体质的,高高兴兴地严格按食谱做菜,倒没想那么多。

  “可不可以不要喝鱼汤?”葛凯琳的眉头皱得老深。

  “可以呀,那就换成肥肉,堆积脂肪也是一种积蓄热量的好方法,冬天照样不怕冷。”绪祥从善如流。

  他是按他自己曾经的训练食谱,再参考暗卫的训练食谱,给葛凯琳制定的这个食谱,两者食谱里都是肉食居多,其中就包括定期吃鱼,他却忘了葛凯琳不喜欢吃鱼。

  想想也是蛮神奇的,他喜欢吃鱼,葛凯琳不喜欢,他喜欢甜食,葛凯琳嫌腻的慌,对于带酸味儿的东西,他是有多远躲多远,葛凯琳偏就钟情于酸酸甜甜的吃食,结果俩人却还凑到一块儿了。

  越想越觉得好玩,绪祥起了逗弄葛凯琳的心思,说起了肥肉来,因为葛凯琳也讨厌肥肉。

  结果没得到他预想的效果,反被葛凯琳将了一军:“好久没吃卷子了,祥哥你会不会做?”

  卷子是本土的一种吃法。

  就是把猪下水处理干净后,经过腌制,内里是心肝肺之类,外层用小肠缠绕,弄成如春卷一样的形状,或蒸或卤,成品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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