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福-旱地鱼.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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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好。”

  “七弟,你在家多住几天,咱兄弟好好说说话。”

  “大哥,你我虽然不见面。各自的情况却都了解,又何必在乎是不是面谈。”

  “唉。七弟大了,不再像小时候喜欢跟着大哥,也罢,其他都随你。但今晚你必须随我去看望夫子,让夫子给你仔细诊看一下,看体内的余毒是不是排清了。”

  绪祥从京城回来时。离良平镇才艺大赛还有五天。

  这个时候葛凯琳才看到葛丽娥的参赛预交作品,是十二幅绣在轻纱上的丽衣坊劳作图。

  准确来说。是二十四幅。

  葛丽娥用的是双面绣法,正面和背面内容绣的不同,空白处绣有娟娟字体,解说图上的情景,无论人物的表情还是动作,都惟妙惟肖。

  图画只有葛天俞的巴掌大小,一幅幅看来,好像在看连环画。

  “哇,小姑,真好看,这次的大赛小姑肯定得第一。”葛凯琳惊叹。

  葛丽娥脸色淡然,问葛凯武:“帮小姑一个忙好不好?”

  葛凯武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啊?什么事。”

  “我想将这些绣品装潢一下,你的手最巧,帮我做些边框。”

  “小姑这画绣的这么精美,要是我给弄坏了可怎么办,还是找专门做这个的人吧。”

  “没事,你娘亲不是讲过吗,参赛只为参与,只要尽心就行,让别人帮忙就没意思了。”

  吴丽梅问:“丽娥,参赛那天你穿的衣服准备好了吗?”

  葛丽娥道:“准备好了,我穿给大嫂看。”

  当葛丽娥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各人眼前一亮。

  湖绿色连体衣裙,腰带颜色稍深,并没有特意束紧,竟显得细腰盈盈不及一握,裙下同色绣鞋似露非露,配上一条浅褐色轻纱披肩,要是别人这么搭配,可能显得不伦不类,而在葛丽娥身上,更衬得唇红齿白,面容娇美。

  那十二幅绣画,本就以褐色为主色,和披肩相互映衬,更显出色。

  葛凯琳眼尖:“小姑,这披肩边沿是不是还有图案?”

  “小人精,什么事都逃不过你,你看看,认不认得是什么?”葛丽娥将披肩递给葛凯琳。

  长方形的披肩两头,细细密密绣着一圈十二生肖,与轻纱同色,各个只有葛凯琳的小手指大小,不仔细看,还以为本就是织纱时特意将边沿织的稍显厚重。

  这十二生肖形态各异,正是葛凯琳没事时随便乱画的,葛丽娥曾说过要绣成图案,葛凯琳以为小姑只是在逗她,没想到葛丽娥真怎么做了。

  “小姑心思谨密,这次大赛要拿不得名次,只能是那裁判有眼无珠。”葛凯文进来。

  葛凯琳惊讶。

  葛凯文对女儿家的事从来不置可否,他什么时候竟开始关注这事了。

  刚要抬头,就听“哎哟”一声,葛凯琳觉得头顶疼痛,不过呼痛的不是他,而是葛凯文。

  葛凯文说着话直接来到了葛凯琳背后,低头凑近看披肩,葛凯琳这一抬头,葛凯文淬不及防,刚好被葛凯琳撞到下巴。

  葛凯文一手端住自己下巴,另一手轻轻揉着妹妹的头顶,两人一同抽冷气。

  葛凯琳满眼是泪,埋怨:“二哥,你整天没事做吗,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不用温书了?”

  葛凯文讪笑:“学习要有张有弛才会受益,何况小姑参赛是家里的大事。”

  咦?这还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吗。

  看来,人就是要多出去走走,开阔眼界,难怪爹娘不顾二哥年幼,非要二哥去盛城读书。

  葛凯武拉过葛凯琳,瞪了一眼弄疼妹妹的二哥,哄道:“妹妹别哭,五哥早几天已弄好细炭笔,本想给妹妹惊喜。今天二哥惹了妹妹,五哥这就和妹妹去看,别哭了。”

  葛凯琳无语,自己哪里哭了,分明是疼得忍不住流泪,还是感动于葛凯武的疼爱,欢欢喜喜跟着葛凯武去看细炭笔。留下双手端着下巴的葛凯文。他也很疼好不好。

  “五弟,妹妹,我来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妹妹手里拿的什么。”

  葛凯琳拿着葛凯武新版铅笔,兄妹俩手牵着手,一块准备返回正屋。葛凯贞风风火火冲进来,一看见两人就嚷嚷。

  身后跟着葛凯茜。

  “细炭笔?太好了。我读医书费劲,写批注又嫌磨墨麻烦,刚好这个用得上,这根归我。”

  葛凯贞把葛凯琳给她看的细炭笔递给身后丫环。还嫌不够:“妹妹,还有吗?”

  葛凯武不满:“四姐你太霸道了,这细笔是我特意制给妹妹的。妹妹还没用你就拿走,哪有这么做姐姐的。”

  葛凯贞嬉笑:“五弟。你当我不知道呀,你给妹妹制笔怎么会只做一根,你手这么巧,哪怕这次真的只做了一根,我拿走了你再做就是,还在意这一根?”

  两人真不愧是从小一起玩大的,葛凯贞一语中的,葛凯武气哼哼扭头不理她。

  得了新炭笔,葛凯贞心情大好,嬉皮笑脸一路缠着葛凯武,又得了两根细炭笔才罢休。

  葛凯茜准备的作品画幅较大,正面是一副牧羊图。

  画面上,一个美妇挥鞭赶羊,再看反面,两只山羊,四角相抵,是一幅斗羊图。

  这两幅画都是葛丽娥画的,葛凯茜拿出全部本事,昨天才绣完。

  听说葛凯武要给葛丽娥做装裱框架,葛凯茜心动,要葛凯武也帮她把作品装裱成炕屏。

  因才艺大赛,葛家出租区早在几天前就已住满,还源源不断有人来问,葛天俞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镇北出租区经过前些时候的教训,现在的秩序和治安已大有改观,这几天客也已住满。

  有心思活泛的居民,腾出自家一两间屋子租给客人,也是一项收益。

  再有晚来的人,只好租住周边村镇的房屋,大赛当天也好早些赶过来。

  史老爷这阵子后悔得是捶胸顿足,也就一个多月时间,良平镇地价已翻了一番,他当时赔葛家什么不好,偏鬼迷心窍,被葛天俞绕得将一片良田卖了出去。

  他原以为,葛家必在良田上建造房屋,扩大出租区生意,却没想到,葛家在那块地外沿砌起一圈围墙,而后就再没什么动静,。

  史老爷心痒难耐,曾派人贿赂葛家护卫,打听良田为什么要围起来,作什么用,结果贿赂护卫的人直接被护卫遣送回史家,落了史老爷老大面子。

  就这,史老爷还是不甘心,听说葛家最近在买下人,就将心腹混在人市设法让葛家买了回去,转眼就有人告诉他,他的心腹不知已被转卖到哪里去了。

  外地参赛者陆续来到良平镇,一些小商贩看准商机也随之而来。

  葛凯琳天天缠着爹娘要出去玩,家人都知道她是馋那些吃食,随了她的心意,只是多加派人手跟着。

  刘妈请示过吴丽梅,培养刘耕家的接手她大管家的差事,她则********伺候葛凯琳。

  “刘妈,我要吃那个煎饺。”

  “六小姐,二太夫人说,煎炸的东西吃多了上火。”

  “刘妈,那个是不是糖葫芦?”

  “六小姐,你今天已吃过一串,再多吃对牙不好。”

  “刘妈,我想喝羊骨汤。”

  “六小姐,秋干气燥,咱们过些日子再喝好不好?”

  唉,刘妈虽对自己贴心,就是一样不好,吃食上考虑太多,几次下来,葛凯琳就变得闷闷不乐,不太爱说话。

  刘妈也不忍心,问葛凯琳:“六小姐是不是闷了?”

  葛凯琳摇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吃这不行,吃那也不行,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刘妈哭笑不得,六小姐小小年纪,哪来这种怪论,语气听来倒像吴太夫人,不由笑问:“六小姐想吃什么?”

  葛凯琳气闷,我什么都想吃,可我就是说出来你还不照样啰嗦。

  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六小姐,前面有家馄饨摊,我吃着还可以,你想不想去试一试?”

  葛凯琳讶然,面瘫这家伙打哪儿冒出来的,身后还跟着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厮。

  街上人太多,马车走不动,葛凯琳人小,腿脚又不灵便,每天她出来逛都是水月和水珏轮流抱着或扛着她,刘妈也想抱她,不过到底年纪大了,葛凯琳又是个小肉墩,刘妈抱着她走不了几步,就又交给了水月。

  水月这两年个子猛窜,才八岁的人,个子倒像十二三岁,葛凯琳坐在水月肩膀上,借着优势将街前街后看了一遍,不记得看见过绪祥。

  对绪祥在葛家的存在,刘妈已经习惯,绪祥虽不是葛家人,却天天来葛家报到,倒是把他自己家当成旅店一样,他的家只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即便是这样,绪祥在大街上这样和葛凯琳说话,刘妈还是觉着绪祥有些唐突,她立马站在水月身前,将绪祥和自家六小姐隔开。

  葛凯琳不管这个,拨拉开刘妈,问:“那馄饨摊子在哪里?”

  “我带你去吧。”绪祥说着只管扭头走。

  馄饨摊设在小河边上,这几年良平镇欲见繁华,镇子不断扩大,原本离镇子稍有距离的小河,如今已包揽在镇子边上。

  馄饨摊的主人也许是来得晚了,没占到好摊位,只好把摊位摆在河边。

  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年夫妻,老夫手脚麻利,包馄饨,煮馄饨,上馄饨。

  老妻步态蹒跚,只负责收碗,而且只用右手干活,左臂好像固定住一样,向前弯曲贴在腹部,右手也不灵活,每次只收一副碗筷,还用力紧抱着,唯恐摔到地上。

  老夫干活之余,不时嘱咐老妻,小心着点,不要摔着,稍有闲余,老夫就自己包揽一切。

  摊前摆的长条桌由两条矮桌接起,两边放长凳,松散着坐的话,每边至少能同坐四个人。

  葛凯琳一行到了馄饨摊前,先点了几碗馄饨,因没有空座,就站着等其他客人吃完。

  史樑由几个家丁族拥着也到了馄饨摊前,家丁赶走本在吃馄饨的客人,史樑大摇大摆坐在长凳中间,家丁站在史樑身后,虎视眈眈盯着路人。

  老夫妻也不敢说什么,忙不迭给史樑下馄饨。

  葛凯琳内心反感,想走,又担心老夫妻受史樑欺负,就呆在原地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第0233章 小惩

  葛凯琳带的下人,是葛天俞亲自训练过的,各个都不是弱手,史樑真要是行凶,两厢对比,史樑未必占得了便宜。

  绪祥皱眉,向小厮使个眼色,小厮笑眯眯走向史樑,家丁还没来得及阻拦,小厮已到了史樑身后,家丁就觉两眼一花,自家少爷连同小厮已不见了踪影。

  家丁还在发愣,那小厮又突然出现,接着噼哩扑通一片响,家丁全被丢进了河里。

  接着是河对面一声连着一声惨叫:“放我下来,爹爹,救命啊,娘——”

  周围看热闹人的循声望去,就见史家鸽楼上,一个人手脚并用,使劲抱着塔尖,塔内的鸽子被惊得纷纷飞走,看那人的穿戴,正是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史樑。

  这一段河里的水不深,******起来水只到腰部,等惊恐的家丁从河里爬去对岸,史樑已经顺着塔尖往下滑,眼见着就要掉下来。

  这鸽楼是史家三年前建的,有四层楼高。

  那时葛家正在建造南北出租区,房子最高是三层楼。

  原本史家是良平镇首富,葛家要是真的成事,史家岂不要被压一头,史老爷自知招惹不起葛家,就找算命先生出主意。

  经过一番请神问卦,算命先生告诉他,只要压住葛家风水,葛家用不了多久就会败落。

  史老爷觉得这主意好,问算命先生怎么样才能压住葛家风水,算命先生就给他出主意,建一座高于葛家最高房屋的塔楼,而且要建在河对面。

  刘妈担心弄出人命,镇上人人都知道绪祥和葛家的关系。要真出了事,葛家也跟着受累,就请示绪祥:“绪少爷,您看,这——。”

  绪祥淡然道:“不要担心,史少爷没事。”

  催着老夫妻快点下馄饨。

  史樑实在坚持不住掉下鸽楼时,绪祥的小厮已将史家的家丁在鸽楼下摆成一排。史樑直接砸在了家丁身上。本就已狼狈不堪的家丁,又一次当了人肉垫,旁边观看的人轰然大笑。

  葛凯琳也看得兴趣盎然。

  以前在电视上看剧中人物高来高去。很羡慕,再看片花时,才明白那都是用细钢丝吊着演员飞的,这次亲眼目睹真正的轻功。虽然什么也没看清,她还是很兴奋。

  好戏看完。馄饨煮好。

  夹起一个馄饨入口,整个口腔都被香喷喷的肉馅和劲道的面皮充斥,咽下馄饨,再喝一口香浓的馄饨汤。葛凯琳享受地眯起眼。

  一碗馄饨吃完,葛凯琳意犹未尽,只可惜肚子已饱。小脑瓜一转,有了主意。问那老汉:“老人家,想不想有个好点的摊位?”

  老汉呵呵笑道:“谢谢小姐好心,摆摊的人哪有不想有个好摊位的,只是我两人老胳膊老腿的,走路太慢,即便天不亮就出门,等赶到镇上,也早没有了好摊位。

  往常还好,能在街尾找个位置,今天出门晚了些,连街尾都已被人占了,我也就只能在这河边摆摊,虽生意差些,却也已卖出了几十碗。”

  刚才葛凯琳来的时候,是他生意最好的时候,座位刚好坐满。

  刘妈明白葛凯琳的意思,对那老汉道:“我家主子姓葛,这是我家六小姐,老人家要是不嫌弃,我家六小姐倒可以给你安排个摊位,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一直没说话的绪祥突然开口:“不如摆在我家门前。”

  刘妈看向葛凯琳,这事还得自家六小姐做主。

  摊位摆在绪家门前,还真没人敢再欺负老人家,不过,是不是有人敢去吃,也是个问题。

  绪家租的小院临街,院门斜对面就是丽记家常菜,曾有人想借丽记家常菜的人气,在绪家院前摆了个小摊位,被绪家下人赶开。

  有不服气的人和绪家下人论理,下人二话不说就把人扔开老远,虽没出大事,绪家的恶名从那时却也传开了,再没人敢在绪家院前摆摊。

  绪祥解释:“以往不准墙外摆摊,是那人偷奸耍滑,刚好被奶娘看到,怕影响丽记家常菜的声誉才出手,老人家的摊位摆在我家门前,家下人等还能照顾一二。”

  葛凯琳本想让老夫妻将摊位摆在戏院附近,那里人来人往,馄饨生意会好许多,自己要是去听书,吃起馄饨来也方便,现在绪祥开了口,葛凯琳想想刚才的遭遇,觉得这样也行。

  等史樑那个纸老虎回过神来,他不敢招惹绪祥,说不准反会迁怒老人家,绪祥应该是想到了这点。

  出租区属自家的地盘,既然是自己让馄饨摊位摆在那里,葛家护卫自然会保护,不怕史樑捣乱,如今绪祥已提出相护,葛凯琳也不好驳了他的好意。

  葛凯琳问老人家愿不愿意,老汉千恩万谢,老妇也啊啊啊地要鞠躬,老汉怕妻子摔着,上前扶住,老两口一起鞠躬。

  在刘妈询问下得知,老妇去年中风,诊治一年才恢复行走,只是已不能正常说话。

  老汉对老妇那种很自然的关怀,以及老妇对老汉理所当然的依赖,绪祥看得差点失神,示意小厮领着老两口先走,问葛凯琳:“六小姐还要去哪里,我今天没事,可以作陪。”

  你何止今天没事,你哪天有事,要是你有事,怎么会整天往我家跑。

  葛凯琳心里腹诽着,嘴里却说:“多谢绪少爷推荐美食,我今天已出来很久了,怕爹娘担心,这就要回去,绪少爷请自便。”

  绪祥道:“我今天还没拜访过葛大老爷及葛大夫人,六小姐既然回家,我正好同路。”

  呃,好吧,葛凯琳内心吐槽,是我自己忘了,你家只是你的旅馆。

  一行人打道回府。

  刚进院门。葛丽娥迎面而来,问葛凯琳:“我要去听书,你要不要同去?”

  吃饱喝足,一路回来葛凯琳趴在水月背上昏昏欲睡,这会儿自是摇头,反问:“明天就要比赛了,三姐天天练习。小姑就是不在家准备。多休息蓄养精神也好,怎么还天天往外跑?”

  “小人精,”葛丽娥揪揪葛凯琳满头的小辫。嗔道:“倒想的比我还多,你小姑我又不指望靠比赛获利,倒是你三姐太紧张,劝又不听。”

  姑侄俩说话。绪祥先行一步去找葛凯文,葛凯琳一直好奇。一个闷罐子,一个书呆子,这两人在一起到底是怎么相处的。

  还有,自暑假以来。戏院每天白天也会说段子,葛丽娥几乎天天去,真不知她是去听书。还是去看人。

  郭氏生病期间,郭惠庭替他娘说段子。渐渐有人偏好听他说书,提议他代替他娘坐堂,郭惠庭没应,他的目标不是做个说书人,而是要取得功名,好让娘亲能颐养天年。

  暑假里他来说书,也是心疼娘亲一天要赶两场,怕娘亲累着才不得已而为之。

  “娘,小姑是不是看上了郭惠庭。”葛凯琳嘟囔。

  吴丽梅从水月背上抱过女儿,内心好笑,小小的人儿,倒跟个大人一样爱操心,已睏得眼睁不开还不忘管闲事。

  继而担心,要是葛丽娥真看中郭惠庭,还真是件麻烦事。

  葛凯琳呼呼大睡时,吴音薇正在吴丽翠家里仔细翻晒棉花。

  “音薇,你爹爹已来接你几趟,你还是回去吧,省得你爹娘担心。”吴丽翠在苇帘另一头翻晒棉花,再一次劝说着吴音薇。

  当时侄女儿跟着自己回来,说是要学习农事,吴丽翠还以为是小孩子家说着好玩,只是一时意气而已,过几天就会忘记,哪成想这小侄女还当了真,天天跟着上了车两口子去地里干活,来时白里透红的细皮嫩肉,如今已是晒得粗燥黑红,劝她回去,她就是不听。

  吴音薇又一次摇头,问道:“大姑是不是嫌弃我,要真是这样,我今天就回去。”

  吴丽翠无奈叹道:“你这孩子,大姑怎么会嫌弃你,你大表哥大表嫂不在家,你能陪着我和你大姑父,我和你大姑父高兴还来不及呢,大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了农事吃苦。”

  “大姑既然不嫌弃我,就不要再提要我回去的事,等到了冬闲时我再回去,大姑有空,还是多想想大表嫂肚里的孩子吧,我不懂该为大表嫂做些什么,大姑只管吩咐我就是。”

  “呵呵。”提起孙子来,吴丽翠笑弯了眼。

  儿子成亲十年,儿媳终于有了好消息,自从接到儿子的来信,每次她和周大全说起孙子的事,两人的笑想止都止不住。

  只可惜儿媳参军,吴丽翠不能随身伺候,周若发信里让爹娘放心,说是有军医给按时诊脉,不会有事,吴丽翠还是忍不住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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