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葛凯琳又糯又甜的叫声,两人一起过来。
“凯琳,想不想二祖母,”谭柳儿氏抱过葛凯琳掂了掂,呵呵笑道:“原来还怕你太瘦,这下倒好,吃成了一个小胖子,不想喝药是为了多吃饭吧,你个小人精。”
正月十五过后,吴丽梅又开始给葛凯琳喝药,葛凯琳死活不喝,硬磕到底,吴丽梅无奈,问过谭柳儿,谭柳儿说那只是补药,不喝也没害处,吴丽梅只得给葛凯琳停药。
“凯琳,你还认得五叔?”葛天彪惊喜。
不是说小婴孩几天不见就会认生吗,他离家几个月,才回来侄女就主动叫他,喜得他忙不迭从怀里往外掏东西,递给葛凯琳:“这是五叔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是一串雕成细碎花纹的银手链,葛凯琳咯咯笑,自己套在了手腕上。
她喜欢繁复琐碎的东西。
三个大人一个小女娃,沿着大路慢慢往前走。
谭柳儿打算把大路两边的地统统建成房舍,明年就是乡试时间,良平镇离盛城不远,那些在盛城租不到房子,或嫌盛城房子太贵的学子,会考虑住到周边城镇住,现在开始建房舍,刚好能跟得上租给学子。
“葛天彪,你回来了。”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问声。
谭柳儿和葛天俞回头看,葛天彪则是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说话的正是吴丽芳曾经雇过的伙计袁芬,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肩上扛着锄头,手里还提了一个篮子,应是刚从地里回来。
见谭柳儿和葛天俞都直愣愣看着自己,那个满脸血瘤的小女孩,更是挣着一双大眼一眨不眨,袁芬一时脸有点发热。
还是大方地向几人问好:“二太夫人好,葛大老爷好,六小姐好。”
葛天彪没有要搭话的意思。谭柳儿替葛天彪说话:“袁姑娘别见怪,我家五郎性子冷清,不怎么喜欢说话。”
袁芬不好意思:“二太夫人,是我莽撞了。”
转而又对着葛天彪的背说道:“往后你不用再躲着我,以前是我执拗,这几个月来,我已想通了。姻缘之事强求不得。我爹娘年事已高,我娘的病每况愈下,袁芬立誓这一辈子不离开爹娘。只招赘,不出嫁,你才貌皆佳,是我不自量力了。”
说完行礼。越过几人越走越远,一直到看不到身影。葛凯琳也没见袁芬回头。
葛天俞这才想起,去年自己还想着替五弟打听这个袁芬,后来五弟走得急,这事他就给忘了。他没想到这姑娘是这么个刚强性子。
听话听音,谭柳儿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袁芬话里的意思。
她对于葛天彪。虽然比不上和葛天俞亲厚,却也怜惜葛天彪过得不容易。
在这乡村里。葛天彪算得上是才貌双全,正常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孩子已是满地跑,而他的亲事却还没个影子。
见葛天彪一直盯着袁芬离开的方向,谭柳儿和葛天俞都看得出,葛天彪对袁芬也不是没有意思。
俩人不再继续先前的话题,一边一个,裹着葛天彪回葛记布行。
葛丽娥看见葛天彪就扑了过来:“五哥,你回来了。”
抱着葛天彪的腰,头埋进葛天彪的怀里,泣不成声。
葛天彪摸着小妹的头发,任小妹哭个痛快,旁的人谁也没有谁劝,小女孩憋得太久了,需要发泄。
夸过葛凯武和葛凯贞那蛇扭鸡挠似的大字,看过葛凯茜已初见模样的绣品,检查过葛凯赋和葛凯文的功课,再安慰了葛丽娥一番,以要商量葛天彪的婚事为由支开葛丽娥,谭柳儿这才仔细询问起葛天彪和袁芬之间的过往。
葛凯琳做为大人眼里不懂事的小屁孩,堂而皇之地参加了这场家庭会议。
听完葛天彪的述说,谭柳儿对袁芬产生了几分好感。
这女孩子勇敢大方,敢作敢当,模样也算上等,而且孝心可嘉,和葛天彪完全般配。
要是在以往,以谭柳儿的性子,会直接替俩人牵线搭桥,但袁芬刚才已说了,只招赘,不出嫁,这一点可就难办了。
自家又不是穷得过不去,没有让孩子入赘改姓的道理。
葛天彪已经二十一岁,谭柳儿替葛天彪惋惜之余,也为葛天彪着急,想起袁芬说过,她娘亲重病在身,就问葛天彪:“你知不知道袁芬家住在哪里。”
葛天彪愣住:“二婶,你这是?”
“你别多想,”谭柳儿安抚葛天彪:“我只是去看看,袁芬不是说她娘身子不好吗,我这是去做大夫该做的事,有一分希望,二婶我也要把它变成五分。”
葛天彪点头,他曾经帮袁芬家里修理过家具。
把谭柳儿带到袁芬家门口,葛天彪转身离开。
谭柳儿进门后,葛天彪从不远处的拐角走出来,盯着已关上的矮小院门,直到门上的铁锁链不再晃悠,他才慢慢离开。
来开门的袁芬见是谭柳儿,瞬间的惊讶后,落落大方地请谭柳儿进门,并没有因为感觉意外而失礼,谭柳儿暗暗点头。
进了屋,袁芬让着谭柳儿坐下,给谭柳儿泡了茶。
茶不算太好,是袁芬自己晒的菊花,看得出晒时用了心,泡开的菊花,如同盛开的新菊,不失菊花的清香。
谭柳儿说明来意,给袁芬的娘亲元氏认真把过脉,仔细询问了病史和生活习惯,心里松了一口气。
元氏的病看似凶险,其实也不然。
她曾经生养过五个孩子,只有袁芬一个活了下来,那时她一心只为帮着丈夫扩展家业,没有好好调养身子。
年轻时不觉得怎么样,年龄越大,身子亏损显现出的症状越厉害,现在更是浑身疼痛,连凉水都沾不得,晚上睡不安稳,满打满算,一天也就只能睡一两个时辰。
元氏一直都有吃药,谭柳儿看了一下家里已抓好的药,都是贵重药材,不过也只是起镇痛安神的作用,喝的时间长了,这药对元氏已没多大用处。
沉吟片刻,谭柳儿对袁芬道:“你要是信得过我,我给你娘开个方子,先吃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再调整方子,这病急不得,要慢慢调理。”
袁芬心中大喜,她可是听人说过,谭柳儿专治妇科疾病,有很多人家只认准谭柳儿,尤其是那些富贵人家,由于内宅复杂,得的病也古怪多样,只要经过谭柳儿调理,大多会好转。
娘亲这病也是常见病,葛二太夫人说能治,十之*有希望。
谢过谭柳儿,袁芬又开始发愁。
这几年给娘亲治病,家里的银钱已不多,否则也不会卖宅子和耕地,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娘亲这病需要的银子肯定不少,家里实在已经拿不出更多的钱,这可怎么办。
“是不是发愁没钱,你娘的病会拖延?”谭柳儿看出了袁芬的心思。
袁芬感觉不好意思,也没遮掩,点头承认。
谭柳儿欣赏袁芬的直爽,实言道:“有钱,有有钱的治法,没钱,有没钱的治法,并不是贵重的药就一定对病更有效,你娘这病只要调理得当,吃一般的药也能事半功倍。”
“谢二太夫人。”袁莉大喜过望,重重地给谭柳儿行了大礼。
一直都不言声的元氏,眼中也闪过一丝神采,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在挨日子等死,听得谭柳儿的话,心中酸楚,心中也存了几分希望。
说完元氏的病,谭柳儿对袁芬正色道:“你我非亲非故,以往也没什么交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这样突兀上门,是为我家五郎的事而来。
五郎已给我透过底细,他对你有意,只是他性子冷淡,不知该怎么回应你,才一直躲避,你今天说的只招赘不出嫁,还有没有回寰余地?”
袁芬对葛天彪说的那番话,并没和爹娘商量过,元氏听了大急:“我的病已耽搁了你的婚事,以咱家现在的条件,哪会有好儿郎肯上门,要是为了娘这没用的人,招个不和的,女儿日子过得辛苦,你让爹娘怎么安心。”
说着话,元氏痛哭失声。
谭柳儿安慰元氏:“袁夫人先别急,我也是为了这事而来,你女儿是个好孩子,要真像夫人说的,招个不和的,确实可惜,可是要舍下爹娘出嫁,你女儿也不肯,我倒有个想法,女婿入你家门,不改姓,生的子女也跟女婿家姓,小两口共同赡养岳父岳母,你看怎么样。”
“这。”元氏止住哭,满脸迟疑。
哪有这种好事,即使不改姓,只要入了女家门,在外人眼里看来,就是入赘,谁会肯。
☆、第0208章 故意
“要不这样,”谭柳儿退而求其次:“让她小两口另起院落,接你二位一起去住,这样你女儿不用离开你,女婿也不用被人误会入赘,你看怎么样?”
元氏还是迟疑:“好倒是好,可谁家女婿愿意娶媳妇还带着岳父岳母。”
“这个夫人不用操心,我自有我的办法,还保你女婿绝对孝顺。”谭柳儿笑道。
说了这半天,元氏才反应过来,谭柳儿这是变相地摸底加提亲,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可人家刚才又是给她诊脉,又是开药方,要是马上翻脸的话,显得自家不通情理,元氏就推说这事还得和丈夫商量,转移话题。
确定了袁家不是非要女婿改姓,谭柳儿不再多呆,回家和葛天彪商量着该怎么上门提亲。
谭柳儿走后,元氏再次垂泪,觉得自己形同废人,还连累得女儿耽误婚事。
女儿样貌姣好,曾有多少人家上门提亲,女儿不忍心丢下自己,提出条件,要带着父母出嫁,渐渐地没了媒人上门。
她虽也怪女儿自作主张招赘,却也不忍心苛责,等丈夫回来后,老两口一起询问袁芬,到底怎么回事,并细细打听了葛天彪这个人,觉得葛天彪本身也算是女儿的良配,又担心葛天彪的父母不同意葛天彪像谭柳儿说的那样做。
没有让袁芬的父母担心太久,也不出谭柳儿所料,葛天彪很快成了自由身。
葛伯嗣听葛天彪说看中一家女子,想上门提亲,很严厉地训斥了葛天彪一通。
说什么抛头露面的女子不配进葛家门,可是考虑到葛天彪年龄大了。能尽快完婚最好,但是,这种女子他不想见,给了葛天彪三十两银子,把葛天彪赶了出来。
在乡村,一般的人家聘礼有个十两银子已算是很大方了,二十两银子完全可以把婚礼的一切置办下来。如今葛伯嗣给了三十两。算是法外开恩了,不但能把媳妇娶回来,买几间土坯房还绰绰有余。
就这样被爹娘赶出家门。葛天彪脸色都没变,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按他原来的设想,爹娘会像赶大哥一样。分文不给,净身让他出门。
这次他在外地做工。整整交给爹爹五十两银子,爹爹能给他三十两,真的算是很大方了。
摸摸怀里的一对金戒指,葛天彪庆幸。还好,他还没来得及把戒指掏出上交。
这戒指是药商在付了工钱之后,另外赏给他的。原本想让爹娘把这戒指当作聘礼给袁芬,刚才要是真的拿出来。怕是有去无回。
葛天彪拎着包袱去了后院,谭柳儿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被赶出来了?”
葛天彪苦笑行礼:“二婶,侄儿的婚事还得要二婶费心。”
谭柳儿哼笑:“早就知道会这样,你那个爹,又要面子又怕麻烦,你那个娘,完全没有脑子,万事都听你爹的,真不知他们的心是怎么长的。”
问葛天彪:“里正在不在场?”
葛天彪摇头,谭柳儿沉吟:“这样不行,不明不白被长辈赶出来,传扬出去名声不好,将来子女要是想有大前途,也是障碍,你先呆着,我这就去里正家一趟,那小子小时候偷了我的药材,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和葛天凌对看一眼,葛天彪没吭声。
小时候偷药材,你老人家现在才想起和人家算账,摆明了里正有不少把柄在你手里,要论腹黑,葛天彪自认没几个能比得上二婶。
小时候的里正和葛天俞形影不离,一胖一瘦两个调皮鬼,没少被谭柳儿教训,就是现在,已经快当爷爷的里正,见了谭柳儿,还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不用操心里正会怎么记载自己被赶出门,更不用担心爹爹会在里正跟前说什么,葛天俞进了二婶给大哥留的屋子,躺下休息。
小时候,葛天俞每次来祖父祖母这里小住,都是和大哥挤在一起。
昨天才回来,今天又奔波了一天,葛天彪觉得非常累,身体上的累好说,主要是心累。
爹爹近年越来越孤僻,除了去地里,平时根本就不出门,不和任何外人打交道,必需的生活用品,也是拿钱给娘亲去购置,要花多少钱,早就算好了,不会多给一文钱。
这些年,大哥和自己交给爹爹的银子,除去日常花销,少说还有近千两,葛天彪想不通,爹爹留着这么多死钱干什么,买地置铺子,以钱生钱,银子岂不是越来越多。
谭柳儿张罗着要替葛天彪准备聘礼,家有长辈,再怎么也没有孩子自己操办婚事的道理。
葛天彪谢过二婶的好意,请求,替他操办可以,但是银子得他自己出。
去年先是给谭柳儿盖旅舍时私藏了点工钱,后来在药商家打家具时,零零碎碎得的赏钱,也有几十两,两下里加起来,要买个大宅子是不用想,过个小门小户的日子,勉强还是够了。
谭柳儿也不强求,葛天彪手艺好,人又不笨,看袁芬也是个勤快的,两人要是心往一处使,过上好日子是早晚的事。
在计划中的房舍动工之前,由谭柳儿搭桥,葛天彪和袁芬的亲事定了下来,说好,等房舍盖好,谭柳儿给葛天彪结了工钱之后,再给两人好好操办婚事。
和去年一样,所有的房舍,都以葛天彪为主,由他组织人手,谭柳儿只出钱就行,这就相当于把工程承包给了葛天彪。
葛记布行后院。
“五哥,不要走,和我玩。”
听到妹妹甜甜糯糯的声音,葛凯武打算往院外溜走的小脚丫堪堪停住,皱起小眉头纠结。
妹妹这段时间好缠人,老是磨着自己和她玩,可是自己真的很想出去玩。又不能带她,可是自己又舍不得妹妹伤心,这可怎么办。
“五哥,不要出去玩,妹妹和你玩。”
不容葛凯武再纠结,葛凯琳已经迈着小短腿,歪歪扭扭来到跟前。拉起他的手往回拽。
葛凯武无奈。由着葛凯琳拉着他走,嘴里嘟囔:“唉,好吧。你真的好烦呢。妹妹,你是不是故意看着五哥的,怎么我一要出去,你就让我陪你玩。你这么小,能和你玩什么。”
我就是看着你的。我就是故意的,哈哈,谁让你是我选中的对象呢,你要是不在家。被一群的女人围着宠着,我哪有机会锻炼身体,可是。我不会告诉你。
学会走路的葛凯琳很烦恼,家里人各个都宠着她。怕她摔着磕着,渴着饿着,身边一刻也没离开过人,让她享受幸福的同时,又觉得自由受到了限制,这些人很少让她走路,她挣扎也没用,就连爹娘都总是哄她,说是她身子不好,活动的多了会累着。
葛凯琳内心泪奔,爹娘啊,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下去,女儿又会变成废人一个。
你们不让我活动,我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葛凯琳瞄上了好动的葛凯武。
吴丽莲在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她婆婆亲自上门给吴青云和潘氏道歉,把一切的错误都推到了裴天骏身上,给她自己老两口也派了很多的不是,目的就是让吴丽莲跟着她回去。
身为长辈,婆婆头都低到这份上了,吴丽莲如果再执拗,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说,她也不能一辈子赖在娘家吧,在爹娘的声声嘱咐中,吴丽莲跟着婆婆回去了。
吴丽莲时不时来哄着葛凯贞去她家住一阵子,葛凯琳觉着,她大概是想过继葛凯贞。
葛凯贞不在,葛凯武没了玩伴,下人陪他玩,又都让着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小家伙就想着偷偷溜出去,自己玩。
于是,葛凯琳就跟葛凯武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只要葛凯武一往院门口溜,葛凯琳就出声叫住,从丫头或刘妈身上挣扎着下地,过去把葛凯武拽回来。
葛凯武好动,一刻都不停,葛凯琳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稍微活动一下,就主动休息,免得那些人又来啰嗦。
她这是在慢慢麻痹别人,让人家渐渐对她放松看管,最好是不要盯着她,她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今生要想活得自在,前提是要有个好的身体。
“妹妹,你啥时候长大,你这么小,一点都不好玩。”葛凯武自己在院子里来回跑,一会儿就跑得满头汗,刘妈给他擦着汗,他还不忘埋怨葛凯琳。
刘妈好笑:“五少爷,六小姐要是长五少爷这么大时,五少爷也会长地更大,就像二少爷总比五少爷大一样,五少爷也会总比六小姐大,六小姐再长,也总比五少爷小,六小姐永远不会和五少爷一样大。”
“哈哈哈,五哥大,妹妹小,妹妹再大,妹妹小。”
葛凯武明显被刘妈这个大那个大的给绕晕了,葛凯琳坏心眼地又加几句,这下,葛凯武彻底迷糊了,气恼地嘟起嘴不理人。
“五哥,解绳。”葛凯琳可不想把自家五哥惹炸毛了,赶紧转移话题。
别看这小子平时挺好玩,要是惹急了他犯起拗来,也是够人受的,软硬不吃,你就是拿他喜欢吃的东西哄他都没用。
刘妈使个眼色,小丫头跑到吴丽梅房间,拿了一块线疙瘩连着线疙瘩的东西来。
葛凯武立马来了精神,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开始解疙瘩,没有一丝的不耐烦,哪里看得出这是个好动的孩子。
说起这个来葛凯琳也觉很不好意思,这块东西,已经不是她的第一个失败品。
葛记布行的存货已不多,葛天俞和葛睿豪再不想走,也不得不出外进货,这次走的比较远,是出去拉以往的老客户。
换句话说,就是和以往自己的东家抢货源,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有结果的,就是成功了,货物运回来也得费些时间。
剩下的存货,料子都不算好,吴丽梅也不着急,做了几件成衣摆到铺子里,都是比较简单的样式,胜在手工精细。
她手头上正做着的一件,是打算绣上较繁复的花样,看看能否拉开差价,能拉开多大的差价,然后再慢慢多添一些花样,也好改变铺子简单的销售模式。
葛凯琳想起前世的毛衣,她也想搀和,在娘亲的线布篮里找到一团比较粗的绳子,大概是用来纳鞋底子的,又找了两根娘亲用来挑线的铁钎子,自己捣鼓着织毛衣。
只有理想,没有实践,那结果只能是,一次又一次,好端端的线绳,变成葛凯武手里正在解的线疙瘩,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动手织过,也没看别人织过,别说实践了,理论都没有。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刚学会走路而且还走不稳的小娃娃,小手自然也还不太灵活,做起事来更是会错上加错。
吴丽梅只以为女儿喜欢玩线球,还专门编了一个彩色的线绳球给葛凯琳。
葛凯武的手巧,不管葛凯琳的线疙瘩乱成什么样子,就连刘妈都摇头说扔了算了,葛凯武还是不肯放弃,而且还很喜欢玩解绳的游戏。
开始时比较花时间,解的多了,渐渐得心应手,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在练速度。
看着葛凯武小手上下翻飞,没用多大功夫,那块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已经解开大半,葛凯琳郁闷。
五哥,你这不是打击人吗,我能编出这么个东西容易吗,你有必要解的比我编的还快吗。
“好了,妹妹,解开了,哈哈,五哥我厉害吧。”葛凯武那洋洋得意的小脸,让葛凯琳很有上去掐一把的冲动,可惜她个子不够高。
接过已经恢复成线球的彩绳,葛凯琳迈着小短腿去找娘亲要钎子。
心里憋着一股劲,我就不信编不出像样的东西,哼。
挑线用的钎子两头太尖,吴丽梅怕伤着女儿,每次葛凯琳拿来玩,她都试图用别的东西换下钎子,可是女儿就是相中钎子了,稍不留神那钎子就又回到女儿手上。
吴丽梅自己也要用,不可能把钎子藏起来。
无奈,她让葛天凌给女儿另外打制了两根钎子,两头特意磨得很钝,减小危险系数,就这样,吴丽梅还是不放心,只准女儿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玩钎子。
☆、第0209章 强住
“刘妈,线绳脏了,洗洗。”葛凯琳把线绳球递给刘妈。
彩色线绳经过葛凯琳几天的蹂躏,刚才又被葛凯武的小爪子一番伺弄,早失了原本的颜色,脏兮兮的看着不舒服。
这点小事,随便交给哪个丫头就行,可只要是葛凯琳的事,哪怕再小,刘妈都要亲力亲为,即便交给了小丫头,最终还会回到刘妈手中,不如直接交给刘妈算了,省得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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