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凯拓小眼放光,向郝沈梅请示:“妈,我想和大哥去看秧歌。”
“去吧,别捣乱啊。”郝沈梅放行。
又问葛凯森:“森娃,你一天没出去玩了,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我的窗花还没刻完呢。”葛凯森甩甩手腕。
葛辛丑也劝:“你都刻多久了,眼睛不花呀,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继而好奇:“这才下了雪,练啥秧歌?”
正消雪的时候,踩得多的地方,到处都是泥。
葛凯健凑过去看葛凯森的窗花,顺口说:“哦,桂银婶婶说,元宵节的时候,县里各公社的秧歌队比赛,公社先在各村选拔,咱村现在就组织人开始练,争取能选上。”
顿了一下,葛凯健告诉葛凯森:“森娃,听桂银婶婶说,打鼓队和舞狮队还要加人。”
“啊?真的呀,有啥条件没有。”葛凯森的视线终于从窗花上抬起来。
“嘿嘿,就知道你对这感兴趣,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问问桂银婶婶。”葛凯健夺下葛凯森手里的刻刀丢在桌子上,拉起葛凯森就走,葛凯拓紧跟其后。
“妈,啥是秧歌?”这词儿葛凯琳还是头一次听说。
郝沈梅解释:“秧歌是一种舞蹈,就是扭屁股甩胳膊的,很好看,你爸就会扭。”
“呵呵,话糙理不糙,你妈说的倒是那么回事。”葛辛丑被郝沈梅的话逗乐。
“哈?爸爸你还会扭秧歌。”葛凯琳怎么着也把扭来扭去的老爸,和文文气气一副受气包模样的老爸,联系不起来。
郝沈梅来了兴致:“哈哈,别看你爸现在一副老头子模样,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着咧,只要你爸不忙,村里有个啥娱乐活动,都少不了你爸。”
葛辛丑也笑:“那已是老黄历啦,现在谁还想得起我,闺女想不想去看,爸爸背你去。”
葛凯琳摇头:“不去了,爸,你扭给我看看。”
凑了大半天热闹,她确实累了,既然每年都会有秧歌比赛,她不愁没机会看到。
葛辛丑没犹豫,试着动了动腰身:“嗨哟,多年没扭过了,不知还会不会扭。”
说着,就开始在地上扭起来。
葛凯琳看着来了兴趣,跟着在炕上扭起来,她本身就走不稳,这一扭一扭的,没一会儿就在炕上摔了好几跤,不过炕上特意多铺了一层炕被,软绵绵的倒是摔不坏她。
摔倒了她笑哈哈地爬起来再扭,还给胡乱改了步子,扭着还嘴里嘻嘻哈哈地念叨着,左三步,右三步,前两步,后一步,葛辛丑在地上跟着她扭。
郝沈梅看着哭笑不得,自家汉子在娃面前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此时的三个人,谁都想不到,也就这随随便便的玩闹,还有后来葛辛丑时不时跟着葛凯琳由着性子的嬉闹,在大年三十那天,葛辛丑竟因此逃过一劫。
等葛凯琳玩累了睡着,郝沈梅问葛辛丑:“管管今年会来家里过年吗?”
管管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过年时最凄凉,有时会跟着葛辛丑到家里来。
“难说,”葛辛丑说:“晴岚调到了省棉纺厂,可还是对管管念念不忘,时不时就会跑到棉站来找管管,管管说过,他要是跟着我回来过年,恐怕晴岚也会追来,他今年想回老家去,也好让晴岚找不着他断了念头。”管管的老家早没了亲人,他也有好些年没回去过了,有这个想头,也实在是被逼急了。
☆、第0029章 兴奋
管管的老家早没了亲人,他也有好些年没回去过了,有这个想头,也实在是被逼急了。
俗话说,男追女,隔层纸,女追男,隔座山,郝沈梅叹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下午葛凯森从村委会回来,满脸兴奋:“爸,妈,我报名参加打鼓队了,明天就开始训练,我本来想打大鼓,可文悦爷爷说我太矮,身上绑个大鼓就走不了路了,先让我学小鼓。”
“哎哟,这可是好事。”郝沈梅替葛凯森高兴。
葛凯森早就想参加村里的打鼓队,因为他个子太小,一直没被选上,今天终于如愿了。
葛辛丑嘱咐:“咱村打鼓队的人向来厉害,所有人除了自己的专长,其他器乐也都会,就比如你喜欢打鼓,可锣也要会敲,大钹小钹也要会拍,不管长号还是小号,都要会吹,这样队里偶尔有人有个啥事来不了啥的,其他人也能临时顶替一下。”
葛凯森点头:“这个我知道,文悦爷爷给我说了。爸,我长大了还要舞狮头。”
侯文悦熟悉各种乐器,是打鼓队的队长,舞狮队的指挥,秧歌队的领舞,别看已快七十岁的人了,每年村里的娱乐活动都少不了他。
“行,这是你自己个儿喜欢的,肯定能学个好样子。”葛辛丑大加肯定。
又问葛凯拓:“你跟着大哥和二哥凑了一下午热闹,就没个啥想头?”
葛凯拓没有葛凯森那股兴奋劲:“我问文悦爷爷外出表演的时候要不要做饭跑腿的,文悦爷爷说要有也是大人,我还太小,别到时候人多杂乱再把我给弄丢了。”
郝沈梅好笑:“哈哈,等你长大一点就能接这个差了。”
晚上丢娃来家的时候,带了一块布料,进门先把布料给了郝沈梅。
他倒是仗义,这布料正是他说的橙底黑点灯芯绒布,是送给葛凯琳的,做为这两年他很少来串门的赔礼,不关郝沈梅接不接活的事。
当郝沈梅告诉丢娃,她打算接下丢娃介绍的活时,丢娃有点喜出望外:“嫂嫂,太好了,明天我就去给我们头儿说这事,我们头儿说过,只要活儿做得好,工钱好说,会先给一部分。”
“那感情好,我就等着天上掉馅饼了。”郝沈梅也爽利。
提议:“你哥俩也好长时间没聚了,要不我给烫壶酒,炒几个菜,你俩喝着?”
“嘿嘿,嫂嫂,你还真说到我心里去了,酒我都带来了。”说着话,丢娃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瓶二锅头,一包花生仁,一只卤猪耳,几块豆腐干,几个鸡蛋。
这几样东西都是用手巾分开包着的。
把东西递给郝沈梅,丢娃乐呵:“嫂嫂,我这有现成的下酒菜,你给弄一下就行。”
“行,我就不客气了,看来丢娃你是真发财了。”
郝沈梅接过下酒菜,该切的切,该炒的炒,很快,四碟菜就摆在了桌子上。
她弄下酒菜的当儿,葛凯森翻出烫酒的家伙什洗干净,葛凯拓接手忙活着烫酒。
葛辛丑的酒量不错,喝个六七两二锅头,人还是神清气爽,心绪好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也会喝点酒,葛凯森和葛凯拓都跟着学会了烫酒。
一切弄好,葛凯森和葛凯拓上了炕。
天一黑,电就被葛泽中给掐了,屋里只点了一盏煤油灯,两个汉子家要喝酒,煤油灯自然要放在他们跟前。
光线不好,葛凯森没法写作业,葛凯拓也没事干,两人打算睡觉。
葛凯琳下午睡着后就一直没醒。
“森娃,拓娃,来,吃点菜再睡,嫂嫂,你也吃点。”丢娃朝招呼着。
郝沈梅坐在炕沿上纳鞋底子,嘴上说着:“你们吃吧,别管我。”
汉子家喝酒,她陪着说说话就行,就是摸黑,她的鞋底子照样纳不坏。
葛凯森边铺被子边说:“叔你不用管我俩,你和我爸好好聊吧。”
“就是就是。”葛凯拓附和,其实他很想吃那下酒菜。
丢娃回头祈求:“哥,你就让娃吃点菜再睡吧,嫂嫂,你也说句话。”
有肉有蛋,这对小娃子是多大的诱惑,葛凯森和葛凯拓竟然忍得住,丢娃是真心佩服郝沈梅,把娃教得这么好,要是他自己家小子,早冲上来大吃一顿了,管你有没有客人在跟前。
葛辛丑朝炕上叫唤:“森娃,拓娃,来吃菜,你丢娃叔也不是外人。”
要是不让自家娃吃上几口,估计丢娃喝酒都不安生。
爸爸发话了,葛凯森和葛凯拓也就不再客气,两人下炕,葛凯森又拿了三副碗筷来,葛凯拓还另外拿了一个小碟子。
“嘿嘿,丢娃叔,我给我妹子也夹点菜。”葛凯拓往小碟子里一样菜夹了一点儿。
郝沈梅一样菜尝了一口,就接着纳鞋底,葛凯森和葛凯拓在边上陪着,隔半天夹一筷子。
葛辛丑和丢娃边喝边聊着这两年各自的境遇。
丢娃本来酒量也不错,因为有心事,一瓶二锅头没喝完,就开始胡说八道,哭着骂自己的亲生父母,为啥生了他又不要他,要么干脆不要生他,或是生下来就掐死,要不摁尿盆里淹死也行,也省得过这窝囊日子。
在丢娃四兄弟里,还属丢娃有能耐,其他三个都不成器。
分家后,养父母跟了丢娃,他本来是想让养父母跟着享福,谁知媳妇和养父母合不来,整天把丢娃不是亲生的挂在嘴上。
媳妇闹,养父母也闹,丢娃在家里呆着心烦,一年到头都不咋回家,结果两个小子被媳妇教得不成器。
丢娃越说越伤心,老大个人,说着竟还哭上了。
开始时,葛辛丑还给丢娃宽心,可说着说着他不吭声了,闷着头只管喝。
自家汉子心里的苦也是一大堆,郝沈梅一看要坏事,果断收走酒瓶子。
葛凯森更加干脆,一把冰冷的湿毛巾就铺到丢娃脸上。
丢娃的酒立马就醒了:“哥,嫂,时候不早了,我回了,明天我就去给我们头儿回话,咱先拿点工钱回来,也好过个富裕年。”
葛辛丑送丢娃出去:“兄弟,真谢谢你了,这下着雪咧,路上滑,你小心点儿。”
☆、第0030章 年关
天黑时天上又开始飘雪花,越下越大,噗噗簌簌一直没停。
送走丢娃,回屋见郝沈梅发呆,葛辛丑让两个儿子去睡觉,他动手收拾桌子。
郝沈梅问他:“下这么大的雪,你明天还要去上班吗,这可不好骑车呀。”
“还是去吧,下着雪还好走些,要是等消雪的时候,更不好走,这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咧。”
“那你路上小心点儿,不要急着赶回来,安全第一。前几个月的工资,你不是说花了,就是说被人追债了,都没有交齐,这个月的工资,你打算咋给咱爸说?”
年关年关,过年就是过关,这眼看着要过年了,追债的人更多,要是趁机说工资都被人堵了债,倒是连一分钱都不用交了,葛泽中也无可奈何,最多骂一通败家子。
不过郝沈梅想是这样想,却没有明说。
她明白,自家汉子一直处于矛盾中,对父母顺从了几十年,要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突然跟父母打起太极,其实,自家汉子心里还扭着劲呢。
葛辛丑犹豫了下,这才说:“这个月的工资就全交了吧,过年还要办年货。”
果然不出所料,郝沈梅点头,又问:“还有白面呢?这回上班,油该发下来了吧。”
每年过年前,棉站都会给职工每人发十几斤棉籽油,这也算是棉站职工的特有福利。
葛辛丑答:“白面也全交了吧,过年要用很多白面,油我会留一半在管管那里。”
郝沈梅没再说啥,自家汉子还算理智,知道给自家留一半儿油。
腊月里的日子,就在葛凯拓每天的倒计数中过去,转眼间,已到了腊月二十六。
郝沈梅坐在炕沿,手上绣着百子图炕帷,嘴里一边唱着年歌,眼睛余光还看着葛凯琳在炕上沿墙根走路。
“二十三,灶王爷上天;二十四,扫房土;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大肉;二十七,做点心;二十八,炸麻花;二十九,蒸馒头;大年三十贴对子。”
腊月初九那晚,郝沈梅跟丢娃确定接下丢娃介绍的活,第二天,丢娃来拿走了一件郝沈梅绣的小娃子披风,去找他的上司汇报,他上司看了披风,当即拍板就定下郝沈梅给做活,还按说好的,先给预支了一部分工钱。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天气突然冷得厉害,已经好几天了,除了要上厕所,郝沈梅不准葛凯琳出屋子,也不准下炕,她把炕上的被子都搬了开去,葛凯琳要想练习走路,就只能在炕上,郝沈梅往炕上又加铺了一层厚厚的炕被,也不怕葛凯琳摔着。
葛凯琳在试着双手不扶墙走路,每回都是走不了几步,身子就朝一边歪。
葛凯拓在地上转圈圈,问郝沈梅:“妈,你唱的我都流口水了,今儿个就是二十六,为啥还不炖大肉啊。”
郝沈梅教葛凯森兄弟学习的时候,葛凯琳也在跟前听,并问郝沈梅要了铅笔写字,郝沈梅虽怕她辛苦,见她乐意学而且学得很快,也还是由着她。
快过年了,学校放了寒假,郝沈梅也给三个娃放了假。
二小子那渴望的小眼神,逗得郝沈梅直乐:“还不就是怕你偷吃,大肉就留到最后炖呗。”
其实,今儿个葛辛丑带着葛凯森,去离村子八里路的隔壁薯樊公社买年货了,那里的供销社大一些,年货花样和数量也多。
跟往常年一样,年货都是葛辛丑办,葛泽中不另外给钱,葛辛丑用最后一个月领回的工资,先办齐年货,再上交剩余的工资。
薯樊是逢三六九有集,前几天葛辛丑回家本来要办年货的,单位突然打电话到村委会说有事,葛辛丑匆匆忙忙离开
葛跟丑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葛泽中保持沉默,葛随丑更是指望不上,以至于昨天赶天黑回来的葛辛丑,这个时候了还得张罗着办年货。
电工刘海家腊月里杀了一头猪,卖给益村所属的临董公社供销社收购站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村里人你一斤他几两的买走一部分,葛辛丑去买的时候,刘海再不肯卖,说是他大妹嫁给城里人后,今年第一回领着女婿在娘家过年,剩下的肉得留着待女婿。
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很多单位都已经放假,不知薯樊供销社还也没有肉卖。
郝沈梅跟葛凯拓和葛凯琳说着过年的风俗,还有往年过年时村里发生的趣事。
正说得热闹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啥事,把手里的活收拾进大衣柜,边穿棉大衣,边交代葛凯拓:“拓娃,妈出去一下,你在屋里看着你妹子,妈一会儿就回来。”
葛凯拓问:“妈你干啥去呀,妹子要是想上茅房咋办?”
随着妹子身体的好转,妹子也越来越讲究,尿尿拉屎都非得上茅房,这大冷的天,给她把尿盔拿进屋都不行,妈不在,妹子又不准自己跟着进茅房,要是妹子在茅房摔着咋办。
郝沈梅犹豫了一下,干脆说:“不行就让她拉裤子里,我回来给她收拾。”
葛凯琳赶紧说:“妈,没事,我今儿个喝水不多。”
心下好奇,自家妈这是急啥,神神秘秘地还不告诉三哥。
“行了,你也别练了,休息会儿。”郝沈梅从衣柜翻出个碎布块拼接的书包,急匆匆出了屋子。
葛辛丑和葛凯森从薯樊公社回来,离老远就看见郝沈梅在村口转悠,还不时往这边张望,葛凯森朝着郝沈梅叫唤:“妈,你干啥咧,站那儿多冷呀。”
到了郝沈梅跟前,葛辛丑停了自行车,葛凯森从自行车前梁上出溜下来。
“哦,我想看看都买了些啥。”郝沈梅迎了过去。
车子后座上架着个帆布袋子,两边也各垂着小面袋子,看来办的年货还不少。
葛辛丑埋怨:“哎哟,你急个啥呀,回家不也能看得见,非要跑到村外来等,你又不是小娃子了,这大冷的天,别再冻着了,过年都过不安生。”
埋怨归埋怨,葛辛丑还是从车后座拿下袋子,打开给郝沈梅看。
☆、第0031章 预防
郝沈梅好奇地凑过去:“哎哟,这东西还真不少咧。”
边扒拉着里面的东西,边念叨着:“海带,菠菜,胡萝卜,莲菜,山药,猪头肉,卷子(把猪下水用小肠缠成一团卤熟),五花肉,哟,这咋还买了猪蹄,还是前腿,我看看,哎哟,这前腿又没啥肉,净是筋和皮。”
说着话,郝沈梅把猪蹄提溜出来。
葛辛丑呵呵笑:“我看着这猪蹄拾掇得还算干净,供销社的那个同志又说,这是最后两条了,卖完了他就关门回家,明天起供销社就不开门了,我见森娃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猪蹄,就干脆买了回来。哎,你干啥?”
见郝沈梅把猪蹄搁进手里的书包,葛辛丑心觉怪异,顿时有一种违和的预感。
郝沈梅低头继续翻着袋子:“这猪蹄既然是给森娃买的,那咱就先留着,我觉着咱爸咱妈没准这几天会来事儿,我得提前预防着点,先弄点东西,要是一切平安,这猪蹄再拿出来就行,我看看还有啥。”
“你说啥咧,这没几天就过年了,还能有啥事儿,那可是我亲爸妈。”葛辛丑忽觉心里堵得慌。
“呵呵,没事不是更好。”郝沈梅还要翻。
葛辛丑赶紧把袋子口绑好,架到自行车上,催着葛凯森爬上车梁,一声不吭地骑车走了,把郝沈梅一个人甩在后头。
葛凯森坐在车梁上,自始至终没说话,以他和妈妈的默契,她知道妈妈又有了想法。
回到家,葛辛丑先去父母屋里,把今天买的年货上交,没花完的工资也被葛泽中要去。
供销社买东西都是要开票的,年货也在眼前,葛泽中要一样样对账。
不管葛辛丑一家平时吃饭是不是单另做,既然没有分家,过年还是要跟父母一块过的。
葛凯森没有跟着爸爸进主屋,径直回了自家屋里,还没进门,就听见葛凯拓说得兴奋:
“炖大肉呢,就是先把酱炒成黑红的颜色,炒出酱香味,再往里加水,估摸着水能淹住肉就行,把有花椒、八角、桂枝的调料包搁水里,水开了后,让水多滚一会儿,再把切好的大肉块搁进去,大火滚一会儿,再改成小火慢慢滚,到筷子能轻松的扎透肉块,就算好了。”
说得好像他自己多会做一样。
葛凯森好笑,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出弟弟一脸的馋相。
“那炸麻花呢,麻花要咋做?”葛凯琳追问。
“炸麻花呀,这得要一大家子人忙活,就连你这么大的小娃子都得干活,差不多都是几家人凑伙干。麻花面得和得硬,炸出来才脆,和面就得要力气大的人。
两个人在大案板一人一头,用擀面杖把面团反反复复用力压,压得面团摸起来滑溜溜的反光,再把大面团切成小块,就能揉了。
把揉好的面切成面起儿,一个一个面起儿都要涂上油,堆在面盔里,就能开始搓麻花啦。炸麻花也讲究火候,油太热,麻花炸焦了不好吃,油不热,炸出来的麻花不香。
炸麻花是双手使筷子,也有技巧,使得好,炸出来的麻花溜直好看,使得不好,那炸出来的麻花就歪歪扭扭的,待客很没面子,咱爸炸麻花是一把好手。”
葛凯拓越说越带劲,连葛凯森进门他都顾不上打招呼。
葛凯森也不打断他,倒了半缸子热水放着。
冻了一路,等下爸爸回来,先给爸爸喝点热水好暖和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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