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凯琳问他:“什么事?”
绪祥朝葛凯琳伸手:“我来替你把脉,看身子是不是已彻底好了。”
“哦,好。”葛凯琳答应。
还没动身,葛凯武已经一阵风跑过去,拿起葛凯琳刚才坐的绣凳放在绪祥对面石凳上,又快速跑回屋里拿出一个小垫枕搁在石桌上,这才喊葛凯琳过去坐。
绪祥仔细给葛凯琳把完脉:“你身子骨底子就不好,别只想着随性而为,往后千万别再任性,这次泻肚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好,就是个教训,记住了?”
从自己不满一岁时绪祥第一次来家,到现在已八个年头,绪祥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嘱咐自己,口气就像长兄训小妹,葛凯琳心觉别扭,很不想应声,可人家确实讲得有理,她只得不情不愿点头。
绪祥叹道:“知道你心里不得劲,我这次一走兴许几年都不回来,到时你就是想厌弃,也看不到我人。”
葛凯琳问他:“你为什么几年不回来?”
绪祥大手轻摸葛凯琳头顶,答道:“开学就是武举考试,要是考取了会授官职,或许我有时间回家一趟,或许直接上任。”
从身后拿过一个包裹打开,是一个无色透明的水晶鱼缸,样子并不好看,像一个大肚子酒坛,外表面打磨成无数多棱镜一样的小平面,有几条金鱼在里面游动。
葛凯琳内心吐槽,这么多小平面,那些金鱼肯定眼晕。
绪祥道:“你曾说过想养鱼,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鱼,就自作主张买了这几条,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先留着吧,要是真的嫌弃,等我离开了再丢。”
我说过想养鱼么?
葛凯琳仔细回想才想起,葛凯武刚刚放假时,她笑话葛凯武发胖,说是要在葛凯武手背上的小坑里养鱼,当时绪祥就坐在旁边喝茶,没想到绪祥竟把她的话当了真。
葛凯琳嘿嘿笑:“谢祥哥,我很喜欢,一定好好喂养这几条鱼。”
这小小的金鱼她确实喜欢。
绪祥定定地看着她,搞得葛凯琳莫名其妙:“怎么了?”
绪祥苦笑:“两年了,听你唤一声祥哥还真是不容易。”
葛凯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无意间说了祥哥二字,看来这俩字说出来并不难呀,为啥以前就说不出口呢。
绪欣毓和绪涅从院外进来,看见绪祥,绪涅喜得就要跑过去,被绪欣毓一把拉住。
葛凯琳也看见了他俩,不满:“你俩这是又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一个人在家摆起谱。”
“我俩去山上看了看,老和尚的禅院快建好了。”绪欣毓走过来坐在葛凯琳对面。
绪涅还是忍不住走到绪祥跟前,开口叫:“哥哥。”
绪祥沉下脸来。
“咦?还别说。绪涅和祥哥还真有点像呢。”葛凯武凑过来。
葛凯琳扭过头去看:“何止是像,绪涅根本就是祥哥小时候的翻版,只不过祥哥长着一张冰块脸,绪涅是野性的张扬,俩人差了有十三岁,初眼看不出而已。”
“嘭。”葛凯琳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葛凯琳怒瞪绪祥:“干嘛?”
只是轻拍,可她就是不乐意。只有爹爹和哥哥才能对自己这样。
葛凯武幸灾乐祸:“虽然祥哥长着冰块脸是真话。可也不能当着祥哥的面说,你自找的。”
说完人已经跑回屋里。
在盛城时他可没少被绪祥罚,不打不骂。那一张脸就够他受了。
脑袋又伸出门外:“妹妹你才几岁呀,就说什么祥哥小时候,我都不记得祥哥小时候啥样,你咋会记得。蒙人被抓个现行,哈哈。”
不等葛凯琳瞪他。脑袋赶紧又缩了回去。
“哈哈哈哈。”绪欣毓给逗得直乐。
这些天她和葛家已经很熟悉,最喜欢的就是葛家兄妹玩乐的气氛,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绪涅已经醒过神来,蔫蔫地坐在绪欣毓身旁。任由雪绒玩弄他的头发,雪风撕咬他裤脚。
葛凯琳笑着对绪欣毓道:“闲着没事,咱俩来一盘?”
绪欣毓摆手:“别。我不笑了还不成吗。”
喜辛余前世看不懂棋谱,绪欣毓前世没下过棋。这几天她才跟着葛凯武学了那么一点点,她可不想送给葛凯琳虐。
“别怕,你跟她下,我来教你。”绪祥突然开口。
“哥哥你也会下棋?”绪欣毓脱口而出。
她只记得绪祥会医术,会书法,会画画,懂乐器,会雕刻,她从没见绪祥下过棋。
绪祥的脸再次阴沉下来。
葛家住着两个姓绪的小客人他知道,也没在意,只不过和他同姓而已,可一个两个的都叫他哥哥,他怒了,他只有一个八妹,没有别人有资格叫他哥哥。
“不下了,去你那边玩。”葛凯琳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冷哼:“人家小孩子小你十几岁,懂礼貌才称呼你声哥哥,你冰着个脸干什么,很酷吗。”
站起身拉着绪欣毓就走。
绪欣毓愣了一下,还是跟着葛凯琳走了。
绪涅看了一眼绪祥,随后也跟着去了隔壁院。
绪祥内心震惊,这小孩子是什么眼神,受伤,怨愤,忍耐,还有一丝辨不清楚的东西?
林管家已经查过他们的底细了,绪欣毓只是一个被续弦迫害的前任嫡女,绪涅是因好动闯祸而被家人丢弃,两人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吴丽梅从屋里出来,唤道:“祥儿。”
绪祥回身施礼:“伯母。”
吴丽梅道:“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确实是你不对,孩子年纪小,叫你一声哥哥是礼貌。”
绪祥垂下头,吴丽梅看不清他的脸色,只听到声音:“伯母,是我执拗了。”
吴丽梅叹息:“虽然你没有说过你的身世,可我和你伯父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你的所为自有你的道理,不过你要明白,如果一直沉浸在过去,凡事只往坏处想,生活再没有乐趣。”
“是,伯母,祥儿知道了。”
第二天就是绪祥和葛凯武去盛城上学的日子,绪祥叮嘱葛天俞夫妇注意身体,尽管言简意赅,可也感觉的出,他对葛家已难以割舍。
他一直是一副冰冷自我的神情,可在葛天俞夫妇眼里,他只是一个和葛丽娥同岁的孩子,只是比较特别而已,葛天俞夫妇对他也是一番殷殷嘱咐。
绪祥的大手在葛凯琳脑袋上摩挲几下,没等葛凯琳躲避,就上马率先奔驰而去。
绪欣毓和绪涅从隔壁院出来,嘴里和葛凯武说笑着,眼睛却不时看向绪祥离开的方向。
不出葛凯琳所料,开学后学堂收费,原先的大部分人都不再愿意来读书,倒是新搬来的住户,觉着葛家学堂收费便宜,除夫子年龄小了点,而且还是个女孩,其他方面都还不错。
这只不过是启蒙学堂,为了认些字而已,只要夫子能教得了,还是有人愿意来上学。
新课桌的样式,是葛凯琳上一世上学时那种双人长桌,因这里要用毛笔写字,葛凯琳还是安排一人用一张桌子,也好摆笔墨纸砚。
至于炭笔,虽然自家有卖,葛凯琳还是限制学生只有应急时用,她不想自己教出的学生,跟自己前世一样,不会写毛笔字。
再说,写毛笔字也是这个时代的主流。
开始时只有几个新学生,人家还是来试读,渐渐地那几个人喜欢上葛凯琳的授课方式,一传十,十传百,来的人就多了,开学一个月后,课室里空余出的座位被填满。
教语言课还好,葛凯琳已经驾轻就熟,再难教的学生也难不住她。
术算课就比较累人,还常常弄得葛凯琳哭笑不得。
就比如,葛凯琳出个四加五等于几的题,有些人算不出来,可要是你问她,篮子里有四个鸡蛋,我又往里添了五个,篮子里还有几个,那人稍一思考就回答九个。
你要是用银子打比方,她回答更快,还不会错。
葛凯琳觉着奇怪,绪欣毓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的生存本能而已,穷人家没钱读书还不照样得生活下去,要生活,就避免不了和银钱打交道,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个本能,别看你是大学生,你的心算能力,保不准还不如大字不识一个的人。”
这个说法葛凯琳信。
前世她二哥在村里开了个代销店,卖些农药化肥,有时她也会替二哥看店,常有人来买东西,她还在找计算器时,人家买家已经报出了钱数,等她用计算器算出来,一点也不差。
有人就笑话她一个学生还不如没上过学的人,她不服,觉着人家肯定提前在家算好的,对方就让她另外报数,结果她刚一报出数,人家就将结果报了出来。
点完货,付完钱,等她让那人在字条上签名时,人家却告诉她,我不识字,她不信,旁边还会有不少人替那人作证,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可能所有人都诳她。
这倒给葛凯琳提了个醒:“你整天除了学习就是休息,这不公平,你得帮我。”
喜辛余前世在外混了不少时候,比起葛凯琳这个在家人保护下长大的人来说,教这些年龄参差不齐的人最合适。
绪欣毓马上警惕:“怎么个帮你法。”
☆、第0258章 传话
葛凯琳嬉笑:“你教术算课,我教语言课,咱俩分工合作。”
“拉倒吧你,”绪欣毓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人我在行,教人恐怕到最后又会变成打人,你负得了这个责?”
葛凯琳撇嘴:“你骗谁呢,你现在又不真是小孩子,哪还会那么冲动。再说了,要是你动不动就打人,这一年多,还不早就被你那嫡母打死了,轮得到你在这儿优哉游哉看我忙?”
绪欣毓还是不同意:“不行,我这性子确实不适合教书。”
无论葛凯琳怎样说,绪欣毓就是不答应,葛凯琳也不急,反正她也没别的事,那就看谁能耗得过谁。
于是。
“哎哟,求求你别弹了,你再弹下去,恐怕我是活不过今晚了。”
“哈哈,除非你答应做我学堂的老师,我就饶过你。”
“小姐呀,我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怎么能做得了老师。”
“哼,少来,你又不是真得目不识丁。”
“就算你说的对,可我以前连书本都没接触过,只跟着你这位小夫子上了一个月学,突然由学生变夫子,说出去谁信呀,就是有人信,我还不被人当成了妖怪,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可也不用这么害我吧。”
“那你说,怎么样你才肯帮我,否则我弹完古筝弹琵琶,弹完琵琶吹笛子。”
“行行行,我的大小姐,算我服了你了,人家弹古筝那叫音乐,您老人家这纯属杀人。一样我都受不了,再来两样,我干脆这会儿就自杀算了,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嘿嘿,这才乖嘛,早听话。也不用弹得我手疼。我已想好让你六年不用被你那嫡母召回去的法子,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说吧,六年不被召回去。和六年卖身给你也没啥两样,反正现在我一个小女娃子也跑不了,只有任你宰割。”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是这么想的。等绪老爷下回来,让我爹跟他签个契约。让你给我当六年的助教,期间你的所有费用全由葛家承担,要是绪家违约,提前将你召回挪作他用。得赔葛家白银五千两。”
“白银五千两,你没发烧吧,你知道五千两是多少人民币吗。没有一百万,也有五十万呀。你知道现在买个人才多少钱吗,最贵也超不过十两银子,也就是一千块钱左右,你自己数数,差三个零呢,我值得了那么多钱吗。再说,我爹爹又不是傻子,干嘛跟你爹爹签契约,我家又不欠你家钱,犯得着拿女儿做抵押吗。”
“哈哈,还说自己已无牵无挂,这下露底了吧,我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为你爹爹说话,听我一句话,好好经营和绪家的关系,人还是要有个家。”
“你以为我不想吗,上一世有家如同没家,还差点死在亲姐姐手里,就因为她们几个抢钱想多弄点嫁妆,而我上学要花钱。这一世我得提防嫡母害我,要不是我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爹爹又为了给我治病请大夫,她没机会下手,我早不知又是哪个世界的游魂了。”
“你这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以前那么难你都活了下来,现在已有了自由,还会有以前难?刚才是逗你玩的,你放心,让你给我当助教的事,有我爹爹去跟你爹爹说。”
“好吧好吧,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只有听你这个贼王的,不过不能着急,毕竟名义上我以前从没接触过书本,得慢慢来,否则,咱俩都没好。”
“这个我知道,现在,我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天籁之音。”
一首古筝响起,天籁之音谈不上,比起刚才的故意乱弹,绪欣毓的耳朵要舒服许多。
弹完一曲,葛凯琳又甩出一个诱惑:“你今天表现很乖,再给你一个奖励,你不是羡慕贺十会功夫吗,我明天就让她开始教你,不过有个条件,你得赶紧把头发颜色变回去。”
绪欣毓嗤道:“就知道你这家伙不会那么容易让我占你便宜,我也不想一直这个鬼样子,不过这头发颜色要恢复,得等着长出新的来,也不知道给死人化妆的东西,会不会有副作用。”
终于成功将绪欣毓拉下水,葛凯琳乐呵呵由小门回到自家院子。
她每次来隔壁院都不准有人跟着,就为方便她跟绪欣毓好好说话。
绪祥走时给葛凯琳留了两个暗卫,并教了她指挥暗卫的手势,只要她想跟绪欣毓单独呆着时,就会让那些暗卫离远些。
说来奇怪,她从没经过特意训练,可就是感觉得出暗卫的位置。
葛凯琳回到家,下人刚好在摆饭,吴丽梅问她:“你怎么不叫欣毓过来一块吃饭,她一个小孩子家,还要自己做饭,过来吃也就是加副碗筷的事。”
葛凯琳嘟嘴:“娘,我怎么觉着绪欣毓来了之后,您对我这个女儿倒是没那么上心了。”
吴丽梅好笑:“你要是吃醋,那我往后不理她就是了。”
“别别别,我就是开个玩笑,娘你可千万别这样。”赶紧吩咐人过去叫绪欣毓。
她一直就闹不懂,上一世的喜辛余,打架第一,诨名远播,自己爸妈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那家伙,把那家伙夸得跟朵花一样,什么懂事,能干,勤快之类的。
这一世,那家伙来葛家一个月,竟也得到自己爹娘的喜欢,什么事都忘不了她,就连爹爹从镇上买来小玩意,都会有那家伙一份。
不过,葛凯琳自己也觉着应该多心疼绪欣毓一些,那家伙两世活得都不容易。
自行老和尚的小禅院建好,老和尚就在山上住了下来,绪涅跟着他一块住在禅院。
和往常一样,老和尚在山上种些蔬菜,或四处采些野菜。自给自足,嘴巴实在馋了,就找葛凯琳一块研究美食。
三年前葛凯琳那次昏睡,醒来后不止手脚平衡改善许多,面貌也大有变化,吴丽梅就觉着葛凯琳哪里不对,和葛天俞一起去山上找老和尚。凑巧老和尚已远游。
这次老和尚出现。葛天俞夫妇本来想旧话重提,还来不及问,老和尚已嘱咐。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记住亲情才能使女儿平安,至于其他的,天机不可泄露。
夫妇俩爱女心切。也就没再提这个话题,无论女儿怎么样。他们都会一声护着女儿。
林焱来传话,绪祥考取武举,并已被授予官职,直接就任。
并说绪祥虽然离开。绪祥在盛城的小院里有专人伺候葛凯武,请葛天俞和吴丽梅放心。
林焱还带来王鸿彬的消息。
王鸿彬乡试没考好,但他也没灰心。留在盛城继续苦读,他托来人转告葛丽娥。他一定要取得功名,到了冬天葛丽娥孝期一满,王家人必会来提亲。
时间渐入深秋,葛丽淑派人送来十几车羊毛,来人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等着织好一批羊线衣一起带回去。
葛丽淑当差的地方已冷如寒冬,等羊线衣治好运回去,恐怕已进入苦寒。
吴丽梅停了制衣坊其他的活计,全力纺羊线,织羊线衣,并在铺子里贴出告示,因拖延客人订货的约定时间,每人附送一副羊线手套,或一双羊线袜子,被失约的客人可优先预定下一批羊线衣。
时间紧迫,葛家所有的下人,只要有闲暇,就要去管家那里领羊线织手套和袜子,每个下人看工作量奖赏额外的月钱,
绪祥的奶娘梁氏,也率领林庄女眷来帮忙。
说来奇怪,在林庄伺候的人,除奶娘和给奶娘配的两个丫环外,清一色全是男人,女眷们不当差,却也不能随意出庄。
吴丽梅怎么会让人家白干活,还是按件数给钱,有银子领,那些女眷们干劲十足,晚上回家时还要秤些羊线带回去,尽管挣的钱不多,可也是一个进项。
紧赶慢赶,在入冬之前,葛丽淑定制的羊线衣总算完成,第二批羊毛也到了,吴丽梅开始正式接受订单。
经过跟梁氏协商,林庄的女眷专织羊线衣,待遇和其他女工一样。
绪欣毓的屋里,葛凯琳举着绪欣毓织的羊线衣:“哈哈哈哈,你还是不要织了,这哪里是衣服,分明就是蜘蛛网,还是被大雨点打过的蜘蛛网,哈哈,笑死我了,哎哟,肚子痛。”
左一个小窟窿,右一个大窟窿,这是织的时候脱了线,等发现时补救已来不及,再加上织的时候手法不稳,时松时紧,衣服显得皱巴巴的。
绪欣毓一把抢过羊线衣,佯怒:“不准笑,再笑我不理你了。”
抽掉长针开始拆。
“哎哟,不能笑了,再笑肚子受不了。”葛凯琳捂住肚子。
喘着气道:“你手不是挺巧的吗,我记得你织的那条裙子村里人看了都说好,好多人学你都没你织的好看,怎么现在这么笨,真是白担了绪欣毓聪慧的名声。”
“哼,聪慧有什么用,”绪欣毓愤恨:“夫人把她当白痴养着,不让读书,不让接触女红,女子该学的,她一样都不让学,还不让出门,说的难听点,除了让出气,其他一概不让,要不是我来了,这个身子连气都不会出了。”
葛凯琳收住笑:“你也没必要非学会女红,你家又不缺钱,以你爹爹对你的疼爱,将来你出嫁,就是你嫡母为难,你爹爹也不会少了你的嫁妆,有钱什么买不到,看把自己为难的。”
绪欣毓摇头:“我就没指望靠绪家,我要自立。”
“欣毓,往后你再不会受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葛凯琳和绪欣毓都是一个激灵。
绪老爷进门就见两个小姑娘瞪着自己,皱眉:“这是怎么了?”
绪欣毓问:“女儿跟葛姐姐说的话,爹爹听去了多少?”
绪老爷疑惑:“听到你葛姐姐说爹爹少不了你的嫁妆,你说你不靠绪家,你要自立。”
两个小女孩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绪老爷更加疑惑:“欣毓有事瞒着爹爹?”
“是有,”葛凯琳抢话:“我和妹妹正在商量发财大计,目前这还是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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