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两个丫头走的婆子,只管往前走,不搭茬,两人哭喊着死命往后缩,婆子不耐烦,干脆扯下她两个的腰带,绑住她们的嘴巴,扛着进了行刑的院子。
葛家待下人宽厚,很少动板子,这回是动了真怒。
就是打板子,行刑时都塞住被打人的嘴,以免惊了主子,吴丽梅特意吩咐,尽量打得人大喊大叫。就为吓唬两个丫头。
那个大胆的丫头说的没错,她两个虽以前是吴家奴婢,可现在被卖,葛家再是吴家姻亲,也不能随便对她们动刑,吴丽梅也想到了这点,先来这一招。看能不能吓唬到她们。
看着一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血糊淋漓的屁股,两个自小跟着吴音薇,从没吃过苦头的小丫头。再也经不住惊吓,晕了过去。
婆子用冷水泼醒两个丫头,扯着两人头发,硬生生让她两个看完行刑全过程。这才拖已吓傻的她们回到吴丽梅跟前。
吴丽梅冷冷问道:“你两个有没有话要说?”
小丫头哪还有什么心思设计圈套,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得清清楚楚。
正如葛凯武猜的那样。前往京城的路上,粟倩旧话重提,说进了京城就央求二嫂给吴音薇找门好亲事,吴音薇不肯。
粟倩怒道。这可由不得你,以前咱们呆在村里,这事只能说说而已。往后咱们住在京城,自然要按京城的方式生活。
吴音薇不再吭声。
吴家人晚上投住一家客栈。吴音薇趁着半夜大家都睡着了,偷偷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不小心弄出动静惊醒两个丫头,怕丫头说穿,她只得带丫头一起离开,告诉丫头来投奔三姑。
三个人往白水镇方向来,遇到难民潮,盘缠被抢光。
有趁乱拐带人口的人贩子看中她们,觉得两个小丫头比较好接近,就从小丫头那里着手。
平时吴音薇喜欢单独行动,她配的丫头形同没有,那时三个人都是饥肠辘辘,人贩子一番挑拨,丫头觉着吴音薇会像往常一样丢下她们,干脆先下手为强,两人合伙将李音薇卖了。
谁知吴音薇在人贩子接近之时已心存戒备,见两个丫头神色不对,先偷偷避开。
人贩子哄好两个小丫头,回头没了吴音薇的人影,一气之下强行掳走两个小丫头,转卖几手,两个小丫头最后落到现在这个牙婆手里。
两个小丫头自小被卖进吴家,从没吃过苦头,也很少出门,娇生惯养着长大,哪里知道外面世界的复杂,落到人贩子手里,挨打受骂是常事,真是生不如死。
那天有一个富户要买人,找到牙婆,牙婆带着一干人等去富户家里。
路上,两个小丫头看到吴音薇的画像,没有吭声,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被富户买下,再过回原来小姐般的日子。
谁知那家挑选的是粗使丫头,她两个打心眼里不愿意,人家看她两个也不像能干粗活的,问也没问。
没有卖掉,牙婆又要浪费钱粮养活她们,两个人也知道回去少不了挨罚,她们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想着先脱离牙婆再想办法。
再路过画像时,两个小丫头说认得画像上的人,能给牙婆挣一笔赏钱。
牙婆怕有诈,让两人先说出画中人的下落,两人就说,葛家人最恨人多嘴,她两个曾是葛家姻亲家的奴婢,画像中人的下落,要是由牙婆说出,牙婆不但赏银拿不到,还会受苦头。
她们说的这种情形,牙婆也碰到过,就信了一半,实在想得到丰厚的赏银,牙婆想着试一试也无妨,能得到赏银更好,得不到,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吴丽梅让人唤来牙婆和小丫头对证,证实小丫头并没说谎。
再问小丫头在哪里被掳走,两人却说不清。
她两个从没出过远门,又懵懂无知,这也情有可原。
葛天俞给了牙婆一笔赏银,让她带着自己找到卖给她丫头的牙婆,按这个方法,一个一个倒着找,最后抓到那个人贩子,迫使人贩子供出骗小丫头的地方。
难民已被安置,那个地方已没有人。
走访附近村镇,找遍周围荒野,没找到人,吴音薇没了音讯。
葛天俞将人贩子和两个丫头交给官府,说小丫头是吴将军家的逃奴,两个小丫头被处死。
大雨过后,灾民慢慢开始返回原居地,朝廷赈济的钱粮也运往灾区。
难民聚集多的地方,经朝廷核实后也拨来钱粮。
朝廷还发明文,良平镇及周边几个镇,因地势太低,已不适合居住。这几个地方出来的灾民,就近在避难的地方安置。
要是难民聚集太密集,按情况分出一些迁去居民稀少的地方,那些无主的土地,按比例,或卖,或租。务必使灾民安居安置地。
按人口多少设立村镇。三年内不用交赋税,不用服徭役,灾民子女上学。无论官办学堂还是民间私塾,三年内束脩减半。
葛家庄周边地带,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是葛家庄,以葛家庄为中心。越远人口越少。
从白水镇到葛家庄的一路,这两年也添了些房屋和住户。却也只限于路边。
路两边往远处延伸,荒地基本无主,正符合安置灾民设立村镇的条件。
身为坐地户,葛家帮助官府安置灾民。捐钱捐物施医赠药义不容辞,也在所难免,当一纸任命书送达葛家时。一家人都难以置信。
而来送任命书的是郓城县的县令本人夏呈祥,更加不可思议。
有葛仲嗣这位大神在跟前。夏呈祥不敢托大,对葛仲嗣恭敬有加,对葛家人也非常客气。
葛仲嗣虽已退休,可多年的人脉还在,要是惹得老人家不满,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小小的县令官位不保。
夏呈祥能亲自来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也是经过仔细调查的。
听夏呈祥宣读完任命书,葛天俞如实禀报:“大人,我不敢有隐瞒,我是被父亲临终弃绝的人,没资格任镇长,当年迁来这里时,在白水镇有备案。”
“哼!”葛仲嗣冷脸。
想起大哥临死前做的恶事,葛仲嗣就气不打一处来。
夏呈祥道:“我看过你家的卷宗,你被父临终前弃绝的事,我已核实过,是你父亲不慈,我已上报省府,弃绝书作废,你有功名在身,有资格担任官职。”
在场的人当场震惊,
葛仲嗣心知肚明,县令这样做必有目的,而且没有说实话。
良平镇现在还是汪洋一片,当年存的文档已被水淹,就是知道当年事的人,有多少人逃过水灾活下来还不知道,活下来的也不一定就来了郓城县,能核实情况的机率低之又低。
葛仲嗣很不客气:“拿省府的批文来看。”
安置区的镇长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安置的好了,是县令的功劳,出了差错,受罚的是安置区的镇长,葛仲嗣怕夏县令哄骗葛天俞。
别到时候一切安置好了,将葛天俞丢在一旁还是小事,要是县令以弃绝书为借口,再治葛天俞个瞒报实情之罪,那可就冤大了。
夏呈祥没想到葛仲嗣这么较真,心里恼怒,可也不敢露出声色。
他这次亲自来,确实有求于葛家。
只得忍气道:“我已上报,批文很快就到。”
葛仲嗣冷脸:“那就等批文下来再说,大人要有事自管去忙。”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
夏呈祥呆住。
他倒是真有事,可他要办的事是和葛家有关,要忙也得葛家配合他才有得忙。
朝廷早几年就发文,发展各地特色,提高国库收入,别的地方各个都找出了特色。
就说临近的钿阳县,由于水土的原因,盛产一种辣椒,红嫩鲜艳,味道辣中带甜,无论做为主菜还是配菜,都能出上好佳肴。
再比如另一个邻县咸阴县,棉花的花绒纤维比别的地方长,织出的布也比别处的要好,韧性好而柔软,价格高。
每到秋冬,邻县上交的银钱之多,看着让人眼红,邻县的县令,已连着两届高升。
自己这个郓城县,大多为山陵,山陵却也不高,只长一些低矮杂树,既小又不成材。
而且因土地贫瘠,近些年很多人外迁,人口越来越少,少得可怜的耕地也渐渐变成荒地。
葛天俞迁来之前,夏呈祥就在这里任县令,葛天俞来这里五年,夏呈祥已任满两届县令,由于没找到本地特色产业,上交的收入一年比一年少,不但升迁无望,官职也有可能不保。
更倒霉的是,难民像着了魔一样,不往富庶的地方跑,偏偏往郓城县这个鬼地方挤,朝廷发文要就地安置,郓城县还就最符合安置条件。
朝廷拨来那些钱粮,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哪里够安置难民,还不得他自己想办法解决。
县库里的存货已捉襟见肘,哪来那么多的钱粮。
要新设村镇,得先选好地址,经过调查,夏呈祥才发现,本县最好的一块地方,荒地多山陵少的一块福地,竟被外来户葛家买下。
这几年葛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围绕着葛家庄,人口越来越多,耕地也越来越多,很有越来越发达的趋势。
也怪不得夏呈祥多年来固步不前,他脑子确实不灵便。
福地这个说法,是葛凯琳和绪欣毓人为制造的,已小有名气,连外省的人都闻声而来,堂堂本县的县令,直到现在才知倒有这么个福地,还自作聪明地认为,是葛家买了福地,而不是葛家来之后才有的福地。
夏呈祥着人调查葛家庄,发现葛家庄的产业,都是本县原来没有的。
本县有成衣行,却没有制衣坊,成衣行卖的衣物都是从别处进货,花样贫乏,根本不能和葛家庄的制衣坊比。
本县有粮铺,粮食品种却没有葛家粮铺多,葛家粮铺很多粮食,是本县以前没见过的。
本县有饭店,大多也只能入口,味道和花样,比葛家饭店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本县养羊的家户很少,养羊也是为了羊肉,织羊线衣这种事,根本没人想过。
本县没有胶泥场,葛家不仅有胶泥场,制作的胶泥像比别的地方精致许多。
本县虽大多为山陵,却不产木耳,葛家山上不但产木耳,听说摘的还很频繁。
葛家庄有怎么多种本县没有的,随便拿出一样做为本县特色,都能为县库增加收入,为他的官职带来好处。
夏呈祥本想利用职权直接令葛家贡献一项产业,是县丞提醒他,先查查葛家背景好一些。
原本对县丞的话,夏呈祥不以为然,谁知这一查,葛家还真不是他随便惹得起的。
不止京城里的吴将军是葛大夫人的亲哥哥,光面前坐的这位冷脸老人,他就惹不起,更听说还有一位身份神秘的年轻人,面冷心狠,只和葛家关系亲密,其他人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思来想去,夏呈祥想到一个主意:将灾民安置在葛家庄周围,改葛家庄为葛家镇,任命葛天俞为镇长。
☆、第0269章 戏耍
要安抚灾民,必得拿出可以让灾民安心的产业,现在已经深秋,开荒种田肯定是来不及,灾民等着吃饭,葛天俞为了应急,只能拿出家里的产业,教会灾民制作,这样银钱来得快些。
至于再往后的事情,将葛家庄产业发展成为本县特色,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于是,夏呈祥匆忙写了报告,申请撤销葛伯嗣弃绝书,并得到府丞的口头回复,说是批文很快就到。
他冒功心切,等不及批文下来,先下了任命书给葛天俞,并亲自送来任命书,以示他对葛天俞的重视,却没想到这位葛老太爷非要看到批文。
刘妈从里间出来,在葛天俞耳边低估了几个字,葛天俞微笑点头。
葛天俞跟葛仲嗣的想法一样,有长辈在此,他自然先听长辈的。
叔父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还下了逐客令,这位县令还不走,叔父冷着脸也不再理会县令,葛天俞只得出声问:“请问大人,是不是遇到了啥难事?”
只要你拿出自家产业,我就没了难事,这话只能在夏呈祥心里说,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我母亲瘫痪多年,听说自行寺住持法力高强,医术高超,不知住持是否肯下山。”
葛天俞内心好笑,只要有勾得出老和尚馋虫的美食,住持自然肯下山。
不过他不能这么说,说另外一个实情:“住持一天最多只接诊五个病人,还得是疑难病人才行,大人要请住持还需尽快,不过,要是五个名额已排满。其他和尚也有医术高超的。”
夏呈祥原本只是拖延时间,看机会要葛天俞拿出一两项产业,这会儿不敢再犹豫,匆匆告辞赶往山上,希望住持的五个名额还没满,他还来得及给母亲排一个。
到了山上,老和尚不但今天的五个名额排满。连明后天的名额也已排满。夏呈祥问起那些排队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他惹不起的。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孤陋寡闻。
夏呈祥一走,葛仲肆问葛天俞:“老和尚什么时候定的规矩,一天只接诊五个病人,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今天定的规矩,”隔帘掀开。葛凯琳从里间笑嘻嘻跑出来,后面跟着好笑摇头的吴丽梅。
葛仲嗣这下明白了:“小人精,原来是你在捣鬼,快说给二祖父听。到底是咋回事。”
葛凯琳抱住葛天俞胳膊,竖起大拇指:“嘻嘻,是爹爹聪明。我只让刘妈给爹爹讲了老和尚三个字,本意是不管县令大人到底什么目的。也要将话题引到老和尚身上去。
“老和尚的话从来故弄玄虚,模棱两可,只要县令大人和老和尚见了面,老和尚自会稳住县令大人,哈哈,也真是凑巧,县令大人还真要找老和尚,这可真是想睡觉有人给送枕头。”
刘妈在葛天俞耳边嘀咕,这个葛仲嗣倒是看见了,可他还是不解:“这跟老和尚一天只接诊五个病人有啥关系?”
葛天俞笑道:“我信口胡说的而已,没想到县令大人竟然信了。”
“哈哈哈哈,这下老和尚可有得玩了。”葛仲嗣幸灾乐祸。
这里几人幸灾乐祸,自行寺里,接到暗卫消息的老和尚,却是哭笑不得。
他虽然喜欢热闹,却不喜欢虚套,现在葛家把哄骗县令的任务交给他,很明显,是葛凯琳对他的报复,谁让他明明知道人家沾不得辣椒,为了看笑话,还掩盖了菜里的辣味。
结果葛凯琳只吃了一口,就在饭桌上睡着了。
所谓的这几天接诊的人数已排满,求诊的非富即贵,根本是老和尚做了手脚。
他给夏呈祥看的近几天准备接诊的名单,上面的名字确有其人,也是他的病人,不过大多都是曾经接诊过的,有他来葛家庄定居后接诊过的,也有云游时接诊过的。
他谅夏呈祥也不敢去找人家求证。
夏呈祥请求老和尚给他母亲尽早排个日次,老和尚道:“等诊完这名单上的施主,正好是老衲一年一度闭关的时间,虔心拜佛祖的日子,耽误不得。
“否则,不止自行寺,就是葛家庄上下几百口人也会有祸患,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和葛家相关的人物,比如,已安置在葛家庄周遭的难民,再比如,站在本寺的县令大人您。”
“怎么会这样?”夏呈祥大惊:“我只是来求医而已,怎么会算是和葛家庄有关的人。何况这是寺院,不是葛家祠堂,大师要是误了时辰,怎么会只关碍和葛家相关之人。”
“阿弥陀佛,大人难道不晓得,这山是葛家的,这寺也是葛家建的,自行寺所有和尚,都由葛家供养?”
老和尚一番话,夏呈祥后背发凉,很后悔算计葛家。
这么大有名气的寺院,只是葛家的家庙而已,这么厉害的高僧,只是葛家的家养和尚,而只要是经老和尚诊治过的病人,都算是和葛相关的人,贵人们为了富贵平安,自然会庇护葛家,他就更动不得葛家。
夏呈祥的母亲瘫痪,他已不记得给母亲请过多少大夫,都是药石罔效,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老和尚,他怎么会轻易放弃,询问老和尚什么时候出关。
老和尚说最少闭关一个月,夏呈祥请求老和尚,出关后第一个为他母亲排期治病。
老和尚沉吟片刻,道:“大人大可不必等老衲出关,葛家庄当家人的婶娘,葛老太爷的夫人谭氏,医术比老衲还要高些,尤其擅长妇科,你母亲瘫痪多年,先不说能不能治好,就是能够治好,恢复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谭氏比起老衲,对你母亲来说更方便些。”
这下夏呈祥是真懵了。
他只知道葛仲嗣曾为六品护卫,虽官阶只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却因葛仲嗣多是和高官打交道。他惹不起,却不知道葛仲嗣的夫人竟也曾是护卫,医术比高僧还高。
夏呈祥有种想撞墙的感觉,也想仰天长啸,他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本想利用葛家。没想到母亲的病如今却是寄希望于葛家。
望着正下山的夏呈祥。自行老和尚露出得逞的笑意,身旁一个中年和尚问他:“您把县令又推回葛家,您不怕六小姐找您算账。我听说,六小姐跟着孙夫子又学会一种毒药的用法。”
老和尚嘿嘿笑:“那咱这就云游去,让那帮家伙对外就说,情况紧急。提前闭关。”
心里大骂孙夫子,好好的孩子给他教坏了。
同时也纳罕。怎么正经药品葛凯琳分不清,偏偏那些歪门邪道的毒药,她倒认得蛮快。
哦,还有。自己虽然贪玩了点,喜欢捉弄她了点,可也不用老拿自己来做试验吧。
等葛凯琳由葛凯武陪着来到自行寺。老和尚已经“闭关”了,葛凯琳气得直哼哼。
葛凯武好笑:“妹妹别气。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庙就在咱家山上,还怕报复不了老和尚,除非他再也不回来。”
这倒也是,葛凯琳笑起来,告诉临时住持:“我和绪大小姐正研究新式素菜,等试做成功,就给寺里添新菜,不过,最先品尝新菜的,得是寺里最受人尊崇的,不在寺里的人就算了。”
这话一听就是说给老和尚的,和尚们各个心知肚明,临时住持莞尔。
和自行老和尚这个老顽童相处时间长了,和尚们多少都沾染了一些玩心,想象着老和尚回到寺里后,因没能最先品尝新菜,那脸上的表情,和那抓狂的动作,和尚们很是期待。
一番望闻问切,谭柳儿告诉夏呈祥,他的母亲有恢复走路的希望,得经过长时间的针灸、按摩、服用汤药,再加外贴膏药,过程漫长,好转后可能也不会像正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有希望”三个字,已让夏呈祥欣喜若狂,哪里还在意漫长的恢复过程,以往他请的大夫可是都断言治不好了。
夏呈祥当即给谭柳儿行大礼:“只要母亲好转,我必有重谢。”
谭柳儿已见惯这种情形,县令大人给她行礼,她也只是淡淡地点头。
夏呈祥的母亲李氏这病有点怪,她生了五个孩子,夏呈祥是老大,每次怀孩子,月份稍大点她都会腿痛腰痛,快临盆时瘫痪,等孩子出生,就又行动自如,只是状况一次不如一次。
生下最后一个孩子就再也没有站起来,那个孩子也因难产死了。
怀孕时腿痛腰痛,很多孕妇都会这样,是由于增大的子宫使脊柱的生理曲度发生改变,导致神经牵拉压迫所致,并非增大子宫的直接压迫,孩子生出后,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要是孕妇腰椎本身有问题,情况会更为严重,胎儿月份很大时,会导致孕妇瘫痪,就像李氏这样,生一个她就瘫一回,到最后腰椎受损严重,再也不能恢复。
李氏这种病症,谭柳儿以前诊治过,患者后来能够走路,不过得借助外物。
谭柳儿和李氏年龄相差不大,都到了惜命之年,两个老人最喜聊的就是往事。
其中葛天俞被弃绝的事,谭柳儿说得最是愤愤不平,葛伯嗣被她骂得一无是处,董氏被她批得够狗屁不如。
这一天,谭柳儿给李氏施完针,正教授丫头今天要改换的按摩手法,李氏紧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谭柳儿疑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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