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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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佩瑶向来是个“惜命”的姑娘,眼见,淮南王府那摊子事情竟有越闹越大的趋势,而,拥有一手“神鬼莫测”医毒术在身的郑碧曼这个丫环,竟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哪怕心里再如何地好奇疑惑不解,却也不会轻易地涉足到这里面!

  若如《医女——谋心之术》这本故事中那般,郑碧曼借由佟涵梦的帮助,而频繁地出席世家宴会,从而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某位位高权重,兼之俊美儒雅的王爷的话,那么,仗着对方的疼宠和爱怜,倒是能在太上皇和皇帝那儿谋得个“免死”金牌。

  可,眼下呢?

  郑碧曼依然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丫环!人生自由都被拿捏在自家主子手里,就更不用说其它的了!

  而,大唐这个时代,那是真正的将人分成“三六九”等!像郑碧曼这样出身的姑娘,那是处于金字塔是底层!倘若,郑碧曼未因私愤而冲淮南王和李侧妃动手的话,倒是能凭借着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让手握天下之权的皇帝也给予一定的赐封。

  然而,在郑碧曼尚未赎身,就冲淮南王和李侧妃动手的情况下,那是分分钟就只沦落为贵人们手里的“棋子”。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此刻的郑碧曼,就相当于那怎么翻腾,也翻不出如来佛掌心的孙猴子!

  “也不知那郑碧曼是怎么想的……”

  傅佩瑶撇撇嘴,对这个重生而来,不满足于自己卑微的丫环身份,借助“医女系统”的帮助,踩踏着一众炮灰和配角的尸体,成为世人称颂的“圣手大家”,并和痴心爱慕自己的王爷结为伉俪,成就“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传奇爱情故事的“灰姑娘”,竟落得如今这般凄惨狼狈下场这件事,还真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第282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不足蛇吞象。”

  长公主淡淡地说道,这些年,如郑碧曼这般自视甚高的姑娘,她还真是见得多了!

  “若非佟涵梦,她根本就不能离开安国公府,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彻底投靠大房一家,暗中监视算计我们四房。一条,卖了大房,转而投向我们四房。但,不论哪条路,都注定了她这样的人,只可以利用,却不可以成为‘心腹’。”

  这,就是“墙头草”,不对,应该说是“内奸”的下场!

  “娘,我觉得,郑碧曼走到今天这一步,也离不了‘外力’的推动。”傅佩瑶沉吟片刻,道:“我曾听说,当初,郑碧曼会主动跟着梦表妹走,就是因为梦表妹跟她说的‘人人平等’的话。”

  “人人平等?呵!”长公主嗤笑一声,不由得想了自己遣人调查淮南王府时,那些人回秉的“佟涵梦曾与郑碧曼许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诺言,若非,淮南王妃以死相拼,指不定,佟涵梦早就与郑碧曼结拜为姐妹”这个消息来!

  “蠢货!”

  这,不仅仅代指享受了优渥家世带来的顶级尊荣,偏还要口口声声地说些“人人平等”话语的佟涵梦,也指端着个“良善大度,端庄贤淑”架子,手握淮南王府管家权,却不能将佟涵梦教导好的淮南王妃!

  “往后,这世间,将再无郑碧曼这个人。”长公主意味深长地说道,“若有人跑到你面前试探询问,你应如何回应,可懂?”

  “懂!”傅佩瑶重重地点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这郑碧曼,我就只见过一面,就那一面,还是梦表妹遣人送回来的‘礼物’呢!不过,我将这礼物‘完璧归赵’了,所以,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真得只有‘天知地知’啦!”

  这话,咋这么奇怪呢?!

  长公主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就为傅芷卉,佟涵梦和白冬瑶这三个上赶着与傅佩瑶做对的小姑娘掬了捧同情的泪水,更已经能预料到她们那凄凄惨惨,算计人不成,反还自食恶果的可怜结局了。

  于是,长公主轻咳一声,在心里念叼着“同宗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语,嘴里则提点道:“适可而止。”

  ……

  安国公府

  距离三年一度的“选秀宴”,只剩下三天了,偏偏,派出去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回来,让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这对母女如何不着急?!

  “娘,难道,他们真被人发现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被安国公知道后,府里会掀起何等可怕的风浪,傅芷卉脸上的血色就尽褪,身体也抖如筛糠,看向安国公夫人的目光里,也隐隐约约地流露出连她自己都未注意到的祈求和希翼。

  “慌什么慌?镇定下来!”

  安国公夫人只觉得一口血气喷涌而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到了关键时刻,就准备将自己推出来承受安国公怒火的姑娘,竟然是自己十月怀胎,精心养育长大的嫡亲闺女!

  这些年,她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傅芷卉过?

  就连傅芷卉想嫁入皇室,尤其,还是嫁给“婢生子”的四皇子,她都在劝说宽慰无用后,默认了此事,并在老国公和老夫人面前一力承担下来!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让安国公府一众人不因此事而厌了傅芷卉!

  “娘,我……”

  傅芷卉敏锐地察觉到了安国公夫人身上情绪的转变,正默默地思量着应该如何劝说一番,从而将自己从此事中摘出来的同时,也不令安国公夫人怨恨上自己,并依然煞费苦心地为自己的“凤后”之路添砖加瓦时,就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嚣声,紧随而来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尖叫声。

  搞什么鬼?!

  傅芷卉只觉得胸腹间那团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怒火,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地偏过头去,冲着门口的方向吼道:“吵吵闹闹,做甚?当这儿是菜市场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瞬间,屋子外的众人就犹如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没有一个人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卉儿!”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很是不赞同地看着傅芷卉,“你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国公府的教养,怎么能像那些自诩尊贵,偏遇见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捋着袖子,自个儿往前冲,嘴里还喊打喊杀的姑娘一般,做出与下人置气的举动来!”

  安国公夫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这儿是她居住的正院,偏偏,她还没有来的及出声,傅芷卉就赶在她之前这般地喝斥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包括那些原本只忠心于她的下人,让那些人心里面会如何想?又置她这个管家夫人的脸面于何处?

  “卉儿,越是遇见大事,就必需越加地镇定,冷静,理智。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从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中抽丝剥茧,从而分析出事情的真相,并找出稳妥的应对办法。”

  “就比如说,刚才,你吼得心里舒坦了!可有没有想过这些伺候的下人是否都是忠心于我们的,并没有被其他人收买?一旦这个消息传出去,那么,对即将参加选秀的你会造成何等影响?”

  “娘,我只是一时情急。”傅芷卉抿抿嘴,脸上有些难堪,微垂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晦涩,放在身侧的双手也不自知地紧握成拳,修长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说来,前世今生加起来,她的年纪都和安国公夫人相差无几了。偏,如今,竟然又一次被安国公夫人指着鼻子教训!

  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安国公夫人嫡亲的闺女了,而不是姨娘生下来,抱养在身旁的!否则,安国公夫人怎么会动辙就这般地喝斥训诫于她,根本就不顾及是否会打击伤害到她的自信心!

  这样粗鲁且无厘头的处事手段,一点都不像是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第283章 失踪下人回府来

  安国公夫人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她是真切地感觉到了傅芷卉和自己之间那条越来越深的裂缝了。然而,不论她如何地努力,这条裂缝都没能变小,反而还因为她那很是焦急的举动,而变得越来越深。

  罢了!

  这姑娘长大了,心思难免复杂起来,更难免觉得自己的所做所为都是正确的,其它的人,不论打着什么借口来劝说阻拦的,都是自己通向荣华富贵之路的绊脚石。

  即便,如他们这些拥有丰富生活阅历的亲人,本着“吃一堑,长一智”的想法,而想将自己的为人处事经验传授给她,不让她走太多歪路,也不例外。

  如此,她又何必再上赶着劝说,反还将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情给彻底斩断?

  大不了,就多费点心思,往后多多看顾下……

  总归,她相信,自己嫡亲的闺女,只要走出那“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状态,就一定会将这些年所学全部用出来,并过上真正尊荣华贵的生活!

  怀着这样的信念,安国公夫人叹道:“卉儿,娘也是为你好。你要知道,将来,你是要进入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为自己的荣华富贵而努力地与人厮杀争斗。在那儿,你将一个人孤军奋战,我们这些娘家人,也只能在外面为你加油呐喊……”

  傅芷卉默默地倾听着,脸上也浮现一抹动容,作出一幅被安国公夫人这番疼爱担忧关切之心给感动了的模样,轻声地说道:“娘,我知道的。”

  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还真是只有“天知地知,她自己才知晓”了!

  ……

  一直候在屋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郝嬷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夫人,大小姐。”哪怕过了这么久,郝嬷嬷的脸色依然有些不太好,却依然恭恭敬敬地与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两人行了礼后,道:“派出去的第一批人,回来了一位。”

  “什么?!”傅芷卉下意识地惊呼出声,那满腹翻腾的情绪也跟着流泻出来。若非,安国公夫人用阴恻恻的视线瞪视着她,指不定,此刻,她就已然愤而起身,拍案大怒了!

  “他说了什么?”安国公夫人收回视线,看向郝嬷嬷,以她对郝嬷嬷的了解,自然知道这人定当受伤严重,更兼之鲜血淋漓,才无法抬到屋子里回话。

  傅芷卉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末了,还是默默地将到喉的话咽下肚去,只是,看向郝嬷嬷的眸光却加深了许多。

  郝嬷嬷浑然不觉,低声道:“那人说,他们一离开安国公府,就被人盯上了。为了甩开这些人,他们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大圈子,才抵达那个地方。”

  “然而,在他们进入迷雾山区时,那些被他们甩掉的盯梢人突然出现。一场凶惨的截杀后,将近三十个人的队伍,只剩下不到五个人摸索着进入那儿。”

  “可,这五人……”说到这儿时,郝嬷嬷心里那些竭力压制下去的惊慌恐惧等情绪,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的火焰般熊熊燃烧起来,那张勉力维持的沉着冷静的面容也瞬间就扭曲得不成样。

  “这五人怎么了?”安国公夫人心里一个“咯噔”,脸上也浮现一抹焦急。

  哪怕,并未亲眼目睹那一幕,但,因着那人讲述这一切时,那幅犹如见到了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报仇的厉鬼般,整个人都惶恐不安却又无力逃跑,只能正面迎接死亡的场景如同一幅画卷般,在郝嬷嬷面前清晰完整地呈现出来。

  故,在这一刻,郝嬷嬷被迫再次回忆起此事时,哪怕已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依然脸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牙齿更是被咬得“咯吱”作响。

  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这样的郝嬷嬷,让她心里那抹不祥的预感越发地浓郁起来。

  就在安国公夫人忍不住,欲再次出声询问之前,郝嬷嬷终于开口了。

  “他们才刚刚靠近那座小茅屋,还没来得及动手,就从屋门里渗出一股青烟。不等他们闭气并躲开,他们的身体就被定在原处。整个人仿若失去知觉的死人般,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往下落,脸上还露出很是兴奋享受的神情……”

  顾及着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母女俩的承受力,郝嬷嬷只是挑了一些关键字,并没有讲述得很详细。奈何,架不住傅芷卉前世曾亲眼目睹过这样“看似无知无觉,实则痛到最后,已然失去知觉”死状的人啊!

  “呕!”

  傅芷卉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将早上吃下肚,还未消化的那些食物残渣全部吐了出来。

  见状,郝嬷嬷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眼前也清晰地浮现出那些人将自己身上的血肉全部剔净,化为一具白骨般死去的场景来,喉咙动了动,那本就空荡荡的胃,也跟着造反起来。然而,她干呕了几下,吐出来的只是胃里的酸水。

  呕吐这样的举动,就如打磕睡一般,有着一定的连锁反应。

  更不用说,安国公夫人向来是个心细如麻的人。倘若,傅芷卉和郝嬷嬷并未有这样大的反应,那么,哪怕她已从郝嬷嬷那些看似模糊的字眼中拼凑出事实真相,却也不会放在心上,并像眼下这般无法控制地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放映着。

  “呕!”

  最终,安国公夫人也无法忍耐地弯腰,吐了起来。

  很快,屋子里就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酸臭之气。

  安国公夫人眉头几乎皱成一个“川”字,以袖掩面,控制着再次呕吐的欲望,道:“来人!”

  就有丫环婆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扑面而来的臭气,配着那满屋子的狼狈,只令这些伺候安国公夫人许多年,自诩已见惯了大场面,遇事定当处变不惊的丫环婆子们也都有瞬间的怔愣和惊讶。

  不过,倒底是安国公夫人多年精心培养出来的下人,下一刻,她们就将这些不该有的情绪掐灭,飞快地忙碌开来。很快,眼前这间狼狈不堪的屋子,又恢复到往日里的干净整洁,就连空气中也飘浮着淡淡的似花似草的清香。

第284章 迷雾一重又一重(1)

  “郝嬷嬷,继续。”

  安国公夫人放下手里的茶杯,除了面色还有些不太正常的苍白,神情举止间却一派镇定自若。仿若,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般。

  “夫人。”灌了大半杯浓茶,才将喉咙处的酸臭给驱除干净的郝嬷嬷,迟疑片刻,道:“今日回来那人,轻身功夫最好,再加上抵达茅屋时,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遂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倒是避开了正面袭来的青烟。”

  “只是,他虽不像那四人严重到短短时间里就化为白骨,身上却也没一处是完整的。恰好,那些盯梢人也追着进来了,于是,他就趁着几拨人大打出手的时机,趁乱逃走了,却又不辩方向地进入了山林深处,靠着吃生肉饮生血过活了下来。”

  “直到前不久,他才摸索着出了山,来不及找医馆医治身上的伤,就匆匆忙忙地回到安国公府……”

  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很是不悦地打断郝嬷嬷的话:“他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顶着个鲜血淋漓,狼狈凄惨的模样回府的?”

  郝嬷嬷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回答道:“不是,他是在昨夜三更天后,摸黑窜进来的。只是,他的运气不太好,摸到了一个偏僻的院落,然后,还来不及唤人,就力竭而晕了过去。直到今天早上,府里的下人清扫院落时,才发现意外闯入府里的他。”

  安国公夫人那颗心,依然悬浮地半空中:“哪个院落?”

  “邻近后巷那条街,最偏僻的一个小院落。”若非此次意外事件,就连郝嬷嬷都不知道,这繁荣奢华的安国公府里,竟然还有那样一个偏僻荒芜的地方!

  “后巷小院落?”安国公夫人微微垂眸,轻声喃语着,那急剧变化的面容,却清楚地落入傅芷卉和郝嬷嬷两人眼底,“那儿,很久都没人打扫过?也没人居住的痕迹?”

  虽不太明白,安国公夫人为何破天荒地这般关注起一个偏僻,且连个匾额都没有的小院落,但,跟随安国公夫人几十年,从一个普通的陪嫁丫环,一路奋斗到如今安国公夫人无法离开的“左臂右膀”般存在的郝嬷嬷,却是比任何人都明白“什么事该关注,什么事应该装糊涂”的道理。

  故,此刻,郝嬷嬷就必恭必敬地回答道:“院子里堆积的灰土落叶等物,估摸着应该有将十多年没人住了。”

  “十多年啊!”安国公夫人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就将这件事给搁置一旁,转而问道:“那人还有没有说其它的?”

  “并无。”郝嬷嬷摇了摇头,道:“老奴特意问过,他也未曾遇到后面两批派出去的人。”

  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微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吟片刻后,道:“他可有说,那几拨在茅屋前大打出手的人,都是什么样的身份?”

  郝嬷嬷再次摇头,并未错过安国公夫人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怀疑,想起曾亲眼见到过的那人浑身鲜血淋漓,脸上更浮现一抹死色,也不知是否还能活过明天的凄惨模样,那颗向来冷硬如石的心也不由得生出淡淡的同情和怜悯来。

  “夫人,以老奴猜测,想必,当时的场面太过混乱。而,他也想要保住性命,从而及时地将此事回秉夫人,所以,在心绪紊乱,又兼之身受重伤的情况下,难免只留意逃跑的路径,而不会注意到其它的东西。”

  安国公夫人不置可否,若换了其它人,这番话,还比较有说服力。然而,她派出去的这些人,可是曾跟随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征战边疆几十年,早就见惯了血腥残暴大场面,并在两老激流勇退之后,也跟着退下来作了安国公府护卫的兵士!

  这样的人,那是刀剑架在脖子上,也会面不改色的,又怎会因为那样的小场面就惊惶失措?

  难不成,这些向来只忠心于安国公府的护卫们,也生出二心了?!

  “娘。”在安国公夫人的面容越发地晦涩难明时,将所有的事情听在耳里,并结合前世今生记忆,猜测出那个偏僻的小院落里隐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的傅芷卉,将欲探究一二的念头摒弃一旁,出声问道:“你可是在怀疑,那些护卫们投靠了四房?”

  “不然呢?!”安国公夫人冷笑一声,“除了你祖父祖母们,谁还有那样大的号召力?”

  “娘,祖父祖母征战边疆,杀敌无数,习惯了‘直来直往’‘说一不二’,从不搞‘迂回’之道的做事风格。”

  傅芷卉摇了摇头,眼下,距离“选秀宴”只剩下三天时间。倘若,再将精力放在与四房争斗之上,岂不是莫名地增加了内耗,平白无故地让旁人捡了便宜?

  尤其,此次“选秀宴”,不独傅佩瑶会参加,就连长公主也会出席!

  “早在他们跟着四叔一家,搬离安国公府时,这些护卫就只忠心于我们安国公府了。”

  说到这儿时,傅芷卉特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道:“甚至,因为祖父祖母挑挑捡捡着,带走了一部份老兵,却特意放弃了这些同样跟随他们征战边疆几十年的老兵,而让他们心里生出一种被‘主子放弃’的愤懑和怨怼。”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再‘背叛’?!”得出这个结论后,傅芷卉神情一肃,道:“如此一来,那些一直辍在他们身后,任凭他们使出诸多手段,也未能将其甩掉的那些人,也并非一些普通人家的护卫!”

  “你是说?!”安国公夫人心里一个“咯噔”,脸色立刻大变,“那些人,都是皇家暗卫?!”

  “不错!”虽然,前世今生,傅芷卉从未曾见过“皇家暗卫”,但,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将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大将亲自调教出来的老兵们给耍得团团转呢?

  毕竟,论真正心狠手辣,血腥残暴,那是十个老兵捆起来,也敌不过一个普通的皇家暗卫啊!

第285章 迷雾一重又一重(2)

  “这……这……这怎么可能?!”

  安国公夫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抖如筛糠,整个人犹如被丢到水里,再捞起来般,浑身的冷汗,将她的衣衫全部打湿了,额头更是一直不停地往外沁出大颗大颗的汗水。

  “皇帝怎会突然让暗卫盯着我们安国公府?该不会,那长公主真在太上皇和皇帝面前敬了谗言……”

  一想到,这些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犹如那暴晒在阳光下的水珠般,清楚地呈现在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面前,偏,自己还一幅算无巨遗,得意洋洋,傲然自持的模样,安国公夫人就只恨不能立刻晕厥过去,以逃避这一切被揭露开来后,降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嘲讽和讥诮,轻蔑和辱骂的眼神和话语!

  “这……这可该怎么办?你爹他会不会因此而记恨于我,像淮南王那般与我和离?只为了将那于姨娘给扶正?”

  一旦于姨娘被扶正,那么,她的长子傅君昊,次子傅志泽,长女傅芷卉,都会沦为于姨娘和安国公那对“真爱结晶”的垫脚石!

  然而,面对这样的剧变,她又能做什么?

  做为鸿文山院院长的嫡长女,走出去,代表着一个家族真正的教养,理当受到家族悉心的栽培。然而,这一切,在她没有一个双胞嫡妹的情况下才能成立!

  嫡妹只比她晚出世一盏茶时间,但,不论才情,心性,还是容貌,均远胜于她!以至于家族里不知多少人叹息,为何嫡妹不是长女!就连原本看向自己时还颇为慈善仁爱的父母,也都频频用遗憾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

  若非如此,安国公府遣人求娶时,家里长辈又岂会同意呢?

  毕竟,哪怕,安国公是为自家的袭爵长子求娶于她,哪怕,安国公是太上皇和皇帝面前的红人,哪怕,安国公府与皇室有着密不可分的姻亲关系,是真正位高权重的勋贵之家,但,单单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武将大帽子,就注定了诸如鸿文书院院长这样的“书香门弟”之家的鄙夷和不屑。

  只是,不受人期待的日子久了,竟让她一颗心也变得越发荒凉起来,待父母长辈也不像嫡妹那般惯会撒娇卖乖,从而慢慢地在府里活成了一个“边缘人”。故,在一番商讨后,长辈们才会同意这桩婚事。

  然而,为的,却也仅仅只是“嫡长女嫁入豪门,那么,嫡次女也将谋得一桩天赐良缘”这个大唐王朝世家勋贵间默认的规矩!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娘家人为自己出头?真不会被娘家人气怒之下,就将自己给除族了?

  更何况,自出嫁后,因着心里那些愤懑和怨怼等情绪,这二十多年里,她从没回娘家过。每年与娘家走的礼,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外嫁女送与娘家的礼,从没特意加厚几分!

  ……

  越想,越发懊恼和后悔的安国公夫人,忍不住泪流满面地抱住傅芷卉,痛哭道:“卉儿,娘错了啊……娘真得错了……”

  “娘!你冷静些!!”感受到安国公夫人身上传来的颤粟和惶恐不安等情绪,傅芷卉心里满满的无奈,她是真没料到,不过一个还未得到证实的猜测,就能将安国公夫人给吓成这样!

  就这胆小如鼠的性子,还敢与备受太上皇疼宠,皇帝信任和依重的长公主对着干?还一怼就是几十年?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只是说,可能是皇室暗卫,但,并没有说是太上皇和皇帝派出去的暗卫!”

  万般无奈之下,傅芷卉只能吼出这句话,总算是将安国公夫人那往深渊坠去的理智之弦给稳稳拉了回来。

  “二姑父是三代不降爵的淮南王,当年,除了二姑父一家,就再也没有第二人得到这样的赐封!那么,谁敢肯定,备受帝皇疼宠的二姑父祖上,就没有得到帝皇赐予的一些暗卫?”

  “这……”虽然,在傅芷卉的安慰劝说之下,安国公夫人并未再像之前那般惶恐不安了,但,脸上的泪水依然在不停地往下滑落,就连向来精明的大脑也如同浆糊般,根本就没办法静心思索,只能下意识地顺着傅芷卉的话,道:“你二姑父那人,不像是能做出这般决定的。”

  “是呀!历代淮南王,为了保住帝皇心里的地位,不引起帝皇的忌惮和防备,都是将自己的子孙后代往‘文武双全,风度翩翩’的儒雅君子方向去培养的……”

  傅芷卉慢慢地说道,若非重生后,她将前世今生的记忆细细颁碎了,指不定,也不会察觉到淮南王府的“异样”!

  谁能想得到,在皇室勋贵中,已然变成了“透明人”般的淮南王府,竟然拥有那样大的能力和野心呢?!

  那么,当年,真是二姑母算计了淮南王?而不是淮南王反过来算计了二姑母?!

  可惜,这件事干系太大,大到超出整个安国公府承受范围,而,最重要的却是她手里没有任何的证据!

  故,与其提前揭露开来,从而引火上身,倒不如就顺其自然。总归,前世,淮南王府就未能成功,那么,今世,重生而来,拥有前世记忆的她,又岂会落入淮南王府的算计里呢?!

  “如此一来,能号令偌大淮南王府,而不惊动其它人的,唯有二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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