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太上皇将会被这些往日里从不被她们放在眼里,如同蝼蚁般的争斗给牵连,甚至殃及到性命而早早就离世,连可以接掌大唐江山的孙子都没能培养出来,就令长公主心里愤懑恼恨不已。
“母皇,我觉得,要么,这次选秀就不要大办;要么,就让人透露一些消息给太傅、相爷和六部尚书;要么,就将皇后、德妃和淑妃找来,问她们相中了哪家姑娘,直截了当地赐婚。”
“如此,也能避免一场本应该众人高兴欢喜的‘选秀’,最终,却成就了一些人的野心和欲望,更毁了一些人那本可灿烂光明的大好人生。”
“还有四皇子,今年也17岁了,也可以问问林才人,看她对儿媳有没有什么要求。”
第169章 挖坑给四皇子跳
“老四?!”
太上皇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蹙,想起那些零星传到自己耳旁的流言蜚语,不由得感慨道:“往日里瞧着,也是个儒雅端方,才气斐然,品性高洁的翩翩君子,在文人中也有一些不错的名声,还想着以后让他做一些编书的工作。”
“如今瞧来,却还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母皇,别说你,就连我,不也被瞒住了?!”长公主自嘲般地笑了笑,“不过,要我说,那也是因为往日里,我们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之故。不然,他又岂能在我们眼皮子下,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这幅‘儒雅君子’的模样?呵!”
被长公主宽慰了的太上皇,心里也有些好受了。
仔细想想,这些年,他们确实将目光投注在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去了。这生母为宫女的四皇子,那是一年半载也见不到一次面,每次见面也说不上三两句话,被他特意伪装出来的模样给蒙骗过去,却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人和人之间,也是需要经过一段漫长时间的接触和相处,才能真切地明白这个人的性情,从而确定这人是可以结交的“友人”,抑或是必需远离的“仇人”,再或者是保持中立的“不偏不依”。
“这赐婚一事,虽需经过皇帝的首肯,更得让皇后、德妃和淑妃‘称心如意’,但,却也该挑一个相似身份的人家,不然,这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至于老四?”太上皇沉吟片刻,道:“我听说,那老四,和安国公府的姑娘走得很近?虽然,相比起太子、老二和老三三人来说,老四的身份确实有些低了,但,倒底身上流着皇室的血脉,别的方面不能给予多少补偿,总应该给他挑一位合心意的姑娘。”
“母皇,你大概不知晓,我有两位侄女都爱慕于四皇子。”
长公主苦笑一声,在太上皇那惊诧莫名的目光里,补充道:“我是真不明白,如今的年轻小姑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了,一个两个地放着一桩‘门当户对’的婚事不要,偏要削尖了脑袋嫁到皇室里来,过着那与无数女人争夺夫君,更得提防一众通房侍妾算计,成日里提心吊胆,短短几年时间就能老个十岁,更难免心神耗损太重伤了寿元的日子!”
表面的风光,就真得有那么重要吗?
“竟有此事?!”
不得不说,太上皇不愧是临朝几十年,不论心机谋略,抑或是情商智商等方面,都能轻轻松松就碾压一众老狐狸般的存在,只是失神了一会儿,就回过神来,然后,脑子就开始疯狂地运转起来,一个又一个念头浮现,又纷纷被她掐灭。
“另一位姑娘,可也是安国公府的?”
“不是。”长公主摇了摇头,道:“一位安国公府嫡长女,一位淮南王府嫡女。”
太上皇沉默片刻,眼神微闪:“我听说,安国公府这位姑娘,与户部尚书家嫡长子退婚这件事闹得极大?是在这之前,她就认识了老四?”
“是。”长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了太上皇的心思,遂也跟着严肃地说道:“听说,这姑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嫁给四皇子,说是和四皇子早就相识相知,更与四皇子许下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誓言,可谓是难得一见的痴情。”
“痴情”两个字,满满的嘲讽和讥诮。
显然,太上皇也立刻就明了这中间的猫腻:“这就奇怪了?既然,她与老四情深似海,为何当初会同意与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定婚?”
如今的大唐,世家勋贵家的姑娘,虽多的是“一言不合就退婚”,之后,也谋到“门当户对”婚事的,但,这样的姑娘,想要嫁入皇室,那还真不容易!
毕竟,除了之前说过的太傅相爷和六部尚书家的嫡出直系姑娘,一般人家的姑娘,想要嫁入皇室,那是妥妥地“高嫁”。
既然是高嫁,那么,才貌性情方面没一点碾压众人的能力,这样一枚天大的“馅饼”,又凭什么落到自己头上来?
最重要的是名声必需清白,家风必需极好!
“退婚”这种事,从某方面来说,也算得上是“名声有污”!
“这一点,我也不甚明白。”
哪怕太上皇向来疼宠偏信自己,但,长公主依然明白“话说三分,留七分”的道理。
“也对,安国公府和户部尚书家确定婚事时,你们一家子还在漠北。”
太上皇点点头,倒是不觉得长公主有什么隐瞒自己的,却打定主意,回头就让人好生地调查一番。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其中,隐藏着某种可怕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竟还隐隐地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直觉,太上皇向来不敢小瞧。
毕竟,这几十年来,若非这样一个迥异于常人的“直觉”,她是否还能活到现在,并没缺胳膊断腿,身体更兼健康,那,还真不好说!
“淮南王府家的姑娘,多大了?”
“比瑶儿小一个月。”长公主想了想,又道:“最近不知怎么的,那淮南王妃竟突然生出‘和离’的念头,并早早就带着她家闺女住到京郊的庄子里,说是怕继续待在王府里,会被淮南王特别宠爱的李侧妃给害了。”
“和离?!”这回,太上皇也难免有些震惊了,不仅仅因为大唐开国以来,皇室中人,哪怕日子再如何地过不下去,却也没人能“破釜沉舟”地喊出“和离”的口号。
“我记得,当年,淮南王妃对淮南王‘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非君不嫁’,将你公婆气得吼出‘不认她’这句话,却依然哽着脖子,誓死要嫁入淮南王府为妃。”
“咳!”
哪怕并没有喝茶,但,在这一刻,闻听这般“惊悚”的消息,长公主依然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不由得连拍自己的胸口,一脸无奈地看着太上皇。
“母皇,这些‘人云亦云’的传言,你竟然还相信?!”
“不然呢?!”难得瞧见长公主这般模样的太上皇,不由得笑出声来,“就算这中间有着些‘算计’,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人愿打,一人愿挨’。”
“所以,让这样一个‘用情至深’的人,生出‘和离’的念头,说吧,那淮南王府除了所谓的‘宠妾灭妻’外,还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170章 一坑更比一坑深
“母皇,果然,这世间,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一双厉眼!”
长公主下意识地冲太上皇翘着拇指,满脸赞叹地夸奖了一声后,才在太上皇那浓浓威胁的视线里,很是乖巧听话的回道:“说是淮南王动了为李侧妃一双儿女请封爵位的心思,所以,那淮南王妃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淮南王妃的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哪怕是见多了奇葩的太上皇,在这一刻,也不由得讥诮出声。
“可不!”长公主心有凄凄然地说道:“我们大家都宽慰劝说她,这种事绝无可能。说不准,就是那李侧妃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为的,就是彻底激怒她,令她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清醒时万分后悔懊恼的事情来。”
“可惜,她不信!并还觉得我们都还记恨当年她‘吵闹着’要嫁给淮南王,丢尽了傅家人脸面的事情,如今,终于瞧见她落得这样一个‘上天入地,求救无门’的凄惨狼狈下场,在心里嘲讽讥诮不已的同时,还摩拳擦掌地准备煸风点火,落井下石,务必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何为‘一失足,千古恨’!”
“蠢货!”
这几十年来,若非安国公府明里暗里的偏帮,若非长公主嫁给傅家四爷,依照规矩,得唤淮南王妃一声“二姐”,就淮南王妃那“为爱痴狂”,却偏还“求而不得”,最终失了世家贵女尊严和傲骨,心机手腕更皆直白粗暴得让人不忍直视的程度,都不需要李侧妃这位淮南王的“真爱表妹”出手,一早就被淮南王府后院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给摁死了。
太上皇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给“作死”的淮南王妃一应行动下了定论,“怪不得,能教出个十一岁,就知晓攀龙附凤,寄望于荣华富贵,野心勃勃的姑娘!”
显然,太上皇并不相信,淮南王府嫡女佟涵梦,也会看上生母身份卑微的四皇子。
或者,应该这样说,佟涵梦因小儿女家的私愤,而生出“表姐喜欢的东西,统统抢过来”,以报复对方的心态,才会在明知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心仪四皇子的情况下,也放话说自己“爱慕”于四皇子!
“母皇,这是真的。”长公主叹了口气,道:“之前,我只觉得这小姑娘被家里长辈宠坏了,才会因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牵怒憎恨起自家表姐来,甚至愿意放弃自己身为皇室出身姑娘的傲骨和尊严,而与自家表姐‘不死不休’!”
“不过,如今,既然皇后、德妃和淑妃这三位,皆打算趁此次选秀机会,为几位皇子挑选正妃和侧妃,那么……”
话,点到为止。
不过,太上皇却立刻就明白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那才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紧蹙,眼眸深处那原本淡不可察的阴寒之意,瞬间就弥漫开来。
“这,倒有趣了。”
“可不。”长公主眼神微闪,心念转动间,微微偏头,冲一旁全程静坐围观,脸上虽露出一抹严谨肃穆模样,眼珠子却转动得过于灵活的傅佩瑶道:“我和你外婆要商议一些事,你自个儿去御花园玩罢。”
傅佩瑶:“……”
这样直言不讳地“赶人”,真得好?!
傅佩瑶眨眨眼,一脸的茫然无辜:“如今这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节,我才不想到御花园里吹风受冻呢!你们就当我不存在,继续闲聊就行。”
“我们要聊国家大事。”长公主斜睨着傅佩瑶,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挑明“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插什么嘴?还不早早滚得远远的!”
“我已经11岁了。”傅佩瑶挺胸抬头,“已经开始学习管家理事之道,算是半个大人了。”
“而且,我脑瓜子向来灵活,指不定,还能帮着你们分析一二。更能在你们‘身陷局中,茫然四顾,却摸不着头绪’时,出言提醒你们一二。”
“至于旁的?”说到这儿时,傅佩瑶还特意伸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举动,正气凛然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实诚,不论听到了什么,也只会放在心里琢磨一二,绝不会透露给其它人。”
“当然,就算我想‘八卦’一下,也没机会啊!”
“毕竟,截止目前,我都没有一个知己好友,唉……”
那带上了浓浓失落和遗憾的叹息声,犹如敲打在人脑袋上的重锺般,一计比一计狠,偏又找不出解决这挠心挖肺般疼痛的办法,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拿脑袋撞墙,将自己撞晕过去,以避开这满腹的烦闷和燥狂!
连明白傅佩瑶那“无耻”“狡诈”本性的长公主,都只觉得自己心口仿若被人用力地拽住似的,生疼生疼的,那到喉的拒绝话语就此消失,就更不用说向来偏疼傅佩瑶的太上皇了,那更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就将傅佩瑶搂在怀里,一阵轻言软语的宽慰和安抚,又额外赐下了无数金银珠宝,华服美食后,才心满意足地揽着“收买不成,反被收买”的傅佩瑶,眼含骄傲和自豪地看着长公主。
——瞅瞅,傅佩瑶还是最喜欢她,也最亲近于她!得了什么稀罕的东西,也只会头一个想到她!!
长公主:“……”
长公主只觉得一言难尽。
她真得没想到,自家向来聪慧机敏,阴险狡诈,智商情商高到让人拍马不及,轻轻松松就能碾压一众老狐狸的母皇,竟然就这样“败”于傅佩瑶的“舌灿如莲花”技能之下。
果然,该说“一物降一物”,抑或是该说,这世间,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短短时间里,长公主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脸上却还不显露分毫,只是将自己遣人调查到的安国公府傅芷卉,淮南王府佟涵梦这两个小姑娘之间因四皇子而起的“爱恨情仇”,细细地讲述出来。
这期间,傅佩瑶还不时出声“描补”一番。
当然,这所谓的“描补”,那往往是在有意无意中,就狠狠地坑了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一把。
不过,即便如此,傅佩瑶依然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功力”不如长公主高!必需要继续跟着长公主学习,将一应精髓尽皆掌握住!!
……
第171章 御花园里被碰瓷
中午,太上皇、皇帝、长公主和傅佩瑶四人一起,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地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之后,太上皇、皇帝和长公主这三位就去小寐了。而,向来没有午睡习惯的傅佩瑶,则懒洋洋地倚在软塌里,翻看起手里的书卷来。
也不知是否今日的一番“商议”,让这些年来,过惯了悠闲自在日子的太上皇和长公主也觉得心力交卒,抑或是两人虽躺在塌上作小寐状,大脑却飞快地运转起来,直到坚持不住的时候,才昏昏然地睡去,总之,今日,半个时辰后,两人依然没有醒来。
百无聊赖之下,傅佩瑶阖上手里的书卷,抬头往外望去。
如水洗一般碧蓝的天空中,朵朵洁白的云朵不时变幻着形状,笼罩在雾霾间的山峦,偶尔能瞧见的星星点点的绿意,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春天终于到来了”的感叹。
尤其,在收回目光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窗外那颗硕大的古树上。
枝叶茂盛,郁郁葱葱,偶尔会有鸟雀停留在树上,瞧起来,特别地生机勃勃。
只不知,那让人向往不已的“御花园”,是否已一扫冬日里的颓丧,而“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这般一想,傅佩瑶就起身,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屋外。
“我去御花园转转。”
交待了自己的去向后,傅佩瑶就带着几个宫女嬷嬷,往御花园方向行去。
……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射下来,将地面映衬得斑斑驳驳,偶尔有微风吹过,只令凝视着这些倒影的人也不由得眼眸恍惚,生出“光动,影动,树动”的感慨。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树木草丛中,能看见红的,粉的,白的,绿的,橙的花儿尽相绽放。远远望去,像极了被人精心编织出来的美丽地毯,却又像是一幅悠然展开的美丽画卷。
不论是那绚丽多彩,雍容典雅,华丽贵气的“花中之王”牡丹,抑或是长得和牡丹很像,却拥有不逊于牡丹艳丽风姿的芍药,或者那在阳光的衬托下份外美丽,妩媚动人,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群粉嫩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杜鹃花,都让傅佩瑶目不暇接。
等等……那是?!
突如其来的一道绿色身影,让傅佩瑶瞳孔骤然一缩,来不及想别的,身体以超出平日数倍的机敏闪躲开。
“啊!”
一道凄凄惨惨的呼嚎声后,一袭简单却又不失精致装扮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
傅佩瑶的目光,在自己和对方那足有一尺左右的距离处停留片刻,就似笑非笑地瞧着眼前这个一脸“委屈和无辜”,虽一句话未说,却真真切切地演绎出“被人欺辱”了的狼狈不堪,柔弱无助模样的女子。
“没想到,深宫内院,竟有人这般冒冒失失。”
“幸而,今日遇到的是我,换一个人,还不知会出现何等‘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之事!”
“不行,为了避免再有其它人受害,我得立刻回去找外婆,跟外婆好好地讲讲此事!”
话落,傅佩瑶就一甩衣袖,姿态潇洒地转身,往太后居住的寝宫方向行去。
而,那些原本簇拥着傅佩瑶来御花园赏花的宫女嬷嬷们,也若有似无地看了眼满脸惊诧和愤懑的柔弱女子,就一声不吭地转身,准备护送着傅佩瑶回宫。
“站住!”
一道尖厉中,带上了深深怒气和怨恨的声音,冲傅佩瑶离开的方向袭去!
“冲撞了姑娘,连个道歉都没有,反还栽赃陷害姑娘,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你又是哪家的?竟然这般没教养!回头倒是要寻令尊问问,平日里究竟给你灌输了什么样的道理,才能教出你这等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姑娘!”
说话的是个约摸十三四岁,一袭普通的淡粉色衣裙装束,也无法掩住那倾国姿容的丫环。
傅佩瑶:“……”
难不成,这,就是大唐王朝的“碰瓷”?!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还有被人“碰瓷”的一天!
心里转悠着诸多念头的同时,傅佩瑶也停住脚步,转过身,凝视着眼前这个挺身而出,横眉怒视,一幅“正义使者”模样的丫环,目光在丫环那极“贴合”的衣裙,和言谈举止间,就会“有意无意”地显露出身上白皙嫩滑肌肤的衣袖裙角处停留住。
仿若被傅佩瑶那过于冷漠疏离的视线,却也无法遮掩住的窥破她内心深处想法的嘲讽和讥诮给烫伤了似的,又仿若不愤傅佩瑶那幅“尔等凡人,皆是蝼蚁”的藐视一切的高高在上姿态似的,丫环竟特意挺胸抬头,一幅“绝不畏惧恶势力,誓要与其斗争到底”的熊心壮志。
傅佩瑶淡淡地收回视线,道:“掌嘴!”
“是!”
就有两个膀壮腰园的嬷嬷上前,不等这个“貌美如花”的丫环回过神,就犹如老鹰抓小鸡般,轻轻松松地将她摁住。
“啪!”
一个耳光过去,那如玉般白皙通透的脸颊,就刹那间肿了起来!
“啪!!”
又一个耳光过去,那原本“一胖一瘦”,很是不协调的脸颊,瞬间就变得“完美”起来。
“啪!!!”
恰好此时,丫环张开嘴,似是想向一旁那依然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正为眼前这超出预料之外一幕而怔愣住的“姑娘”求救,又似是想出声痛诉威胁连在皇宫内院都这般嚣张跋扈的傅佩瑶。
于是,众人就眼睁睁看着,丫环那不知涂了什么,显得特别粉嫩,让人生出一种“恨不能咬上一口”的樱唇开阖间,丝丝缕缕的血水渗了出来,中间还零星夹杂着白色不知名的东西。
喝!
再一细瞧,那沾染了血迹,偶尔能瞧见白色的东西,哪里是什么胃里反呕出来未消化的食物,而是每个人都必不能缺少的牙齿啊!
尤其,这牙齿,还是年轻美貌女子用来妆点自己门面的“道具”之一!
虽跌倒在地上,一脸的怔愣和迷茫,却依然保持着一幅优美姿态的女子,仿若被眼前这血腥又残酷的一面给刺激到了,蓦然清醒过来,然后,看向傅佩瑶的目光里就流露出浓浓的愤怒!
“你……你……你怎能如此行事?!这可是皇宫,不是任由你随意撒野的内宅!”
第172章 论扣黑锅的速度
收拾了那胆敢指着自己鼻子,不仅辱骂自己,更连长公主和太上皇这两位长辈都骂进去的丫环后,傅佩瑶才觉得一直横亘在胸口的那团郁气消散了少许。
眼见,这“装模作样”的女子,竟一反之前那幅无助绝望的凄惨可怜模样,一转而变得怒气勃然起来,像极了那原本寡淡无味的白开水,突然被调入了大量的颜色和味道,盛放出让人惊叹的热量和气味,令人忍不住驻足欣赏,并感慨这看似柔弱的姑娘,竟拥有不为世俗荣华和权势动容的倔强和高洁品性。
那些生来就锦衣玉食,位高权重,却见多了人心算计和复杂的男人,最容易被这样的女子给搅动心扉。
而,天下间,什么地方都缺有权有势的人,但,皇宫内院里却最不缺!
……
短短时间里,就将眼前这个女子一番作派给猜出个八九分的傅佩瑶,面对女子那愤怒的质问,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是谁?”
其实,若非场合不同,傅佩瑶更想问的是“你是哪根葱?哪颗蒜?!”
就有那同样簇拥着女子的宫女嬷嬷队伍中,最末端的一个宫女见势不妙,悄无声息地离开。
而,与此同时,走出一个衣着简单,样貌清丽的丫环:“咱们姑娘,可是锦荣候嫡女。”
“锦荣候?!”
这,不正是皇后的娘家?
那么,眼前这所谓的“嫡女”,就是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记忆中,与自己“颇为交好”的手帕交?!
傅佩瑶眼神微闪,瞥了眼自持隐讳,实则却大赤赤彰显出自己形迹的宫女,微不可察地轻摆手,阻止了一众宫女嬷嬷拦阻的意念,看向那依然跌坐于地,却仿若也很是自信自己尊荣华贵出身非一般人能相妣美而挺胸抬头,一幅“不给她个交待,就绝不罢休”姿态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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