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儿!”傅四爷摊手,耸肩,将傅佩瑶往日里的“无可奈何”的举动做了个“惟妙惟肖”,“你瞧见了吧?连我都被这丫头‘怼’得说不出话来,其它人,哪还能欺负得了她?你呀,就放一百个心吧!”
一个字都没提自己被傅佩瑶欺负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尴尬又郁闷的往事,然而,细细剖析,却能从每个字里品出好几重意思。
这,才叫能耐哪!
傅佩瑶毫不犹豫地冲傅四爷翘起了大拇指,一脸的钦佩和敬仰!
傅四爷:“……”
人生,从没如此艰难!
随心所欲地活了几十年,从来只是坑得旁人一脸血,真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傅四爷,如今,总算体会到了往常那些人每每见到自己时,那满腹哀怨和愤懑,偏又敢怒不敢言的酸楚感。
果然,人哪,就是不能太得瑟。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傅四爷这满腹的怨念,傅佩瑶并不知晓,当然,即使知晓了,也不会太当回事。
此刻,依偎在长公主怀里的傅佩瑶,佯装没瞧见傅四爷那灼热得仿若能杀人的目光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娘,方才,我们探讨到哪儿了?”
傅四爷:“……”
瞅瞅,这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了,差评!
“啊!”说着话的同时,傅佩瑶还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想起来了!我们在探讨锦荣候夫人值不得值人同情这件事。”
“娘,我觉得,锦荣候夫人在憋大招。”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样的感慨,并不适合套用在锦荣候夫人身上。
真要说起来,锦荣候夫人这样长期混迹于内宅,惯使“杀人不见血”“坑死人不偿命”招数的妇人,那是真正的“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兔子急了还咬人。
而,哪怕,借了皇后的名义,但,能将偌大的锦荣候府尽皆掌握于自己手里,并让包括老夫人和皇后等人在内,挑不出任何疏漏失误之处的锦荣候夫人,又岂是那些性情懦弱到被人欺负狠了,才豁出去自己一条性命反抗的人呢?!
……
长公主微微颌首,静静地聆听着傅佩瑶的言论,不时出言,适当地提点诱导,以通过这样一个又一个实例,来培养傅佩瑶“透过一件普通的内宅阴私小事,从而窥见前朝官员派系之争”的能力。
第483章 幕后英雄郑少主(1)
而,在傅佩瑶没察觉到的角度,长公主和傅四爷隐讳地交换了一个视线。
——说实话,锦荣候府的算计,并非表面那般粗浅。
若非十月份,郑皓轩抵达京城后,就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将曾招惹,或者,应该说是算计坑害过傅佩瑶的傅芷卉、佟涵梦和白冬瑶三人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就连三人唯一依靠的安国公府、淮南王府和锦荣候府都没放过,哪怕长公主和傅四爷早早就提防戒备锦荣候府,想要脱离锦荣候府倾尽阖府之力的算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这世间,向来都是“只有千日做贼,而没有千日防贼”的。尤其,锦荣候府还是皇后的娘家,太子的外家!
哪怕,皇室勋贵里那些顶着张“忠厚慈祥”面皮,实则内里却满满精明狡诈的老狐狸,早就从皇帝对锦荣候府爵位的赐封中,敏锐地猜测到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大佬对皇后,或者应该说是锦荣候府一家子的不待见,但,太子呢?
自古以来,“虎毒不食子”,而,大唐又向来施行“嫡长子”继承制。除非,如今这位太子一时脑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否则,他的太子之位就必然会稳稳的!
在“天子一怒,伏尸万里”的情况下;在个人利益与宗族牢牢地绑在一起的时候;在“胜者王,败者寇”到一步错,就可能出现“满门抄斩”或“阖族流放边疆”的结局里,不论前朝后宫,哪一位,不是绷紧了面皮,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呢?
——一味地讨好现任帝王,不论帝王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拍掌叫好,并冲在最前方,那不叫对帝王“忠诚”,而叫分不清时局,连自己和家人都不一定能保住的“狗腿子”。
当然,在皇帝身体尚且健壮的情况下,本着“从龙之功”的想法,将自己和整族的前程性命全部押在某个皇子身上,也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通俗地来说,每个朝代忠臣小人都必不可少,更多的,却是那些既能讨好太上皇,又能献媚于新君的“墙头草”。
如此一来,世间总有那么些寄希望于“太子”顺利登基称帝,而明里暗里地偏向锦荣候府的人。
这些人,在得知锦荣候府阖全族之力对付某个人和其身后的家族的消息时,虽不一定会捋起袖子冲在最前方,以表明自己站在锦荣候府这一边的态度。但,却也难免会紧随在锦荣候府背后,不时推波助澜,煽风点火,再落井下石,从而做出一幅“不能吃肉,却能跟着啃骨头喝汤”的姿态
哪怕,锦荣候府对付的是太上皇和皇帝皆信任和器重,更有老国公和老夫人坐镇的傅府,就连傅府的主子长公主和傅四爷,也并非好招惹的,可,那又如何?
“富贵险中求”,越危险的事情,将来得到的报酬就会越丰厚。
比如说,帮着铲除了傅府,不仅能顺势瓜分傅府的产业,也能顺势斩掉太上皇和皇帝器重的左臂右膀,在这两位伤痛欲绝的情况下,皇后就能真正掌握整个后宫。若能一劳永逸地弄死皇帝,那么,登基称帝的太子,岂不会大肆封赏自家?!
……
思虑片刻后,长公主就笑盈盈地说道:“瑶儿,其实,这次,咱们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也有郑家那小子的功劳。”
“郑……”在长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傅佩瑶默默地将到喉的“皓轩”两个字咽下肚,“郑少主?他怎会莫名其妙,就帮我们这样大的忙?”
“话说,爹,娘,你们与郑家这代家主和其夫人的交情,就真这么好?简直不可置信!”
说到这儿时,傅佩瑶还摇了摇头,一脸的哀怨和郁闷。
“往常,总听人说什么‘莫逆之交’,又有什么‘肝胆相照’,我还以为那都是些酸儒们编出来的话本子,世间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纯粹的情谊。今儿,我才发现,我实在太浅薄了!”
“可惜,为何,我竟然没有这样的好运呢?这一辈子,我不求三五知己好友,但求有那么一位知心人,也就死而无憾了啊!”
“咚!”
“嗷!”
傅佩瑶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望着慢吞吞收回手指的长公主,一脸控诉地声讨道:“娘,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长公主斜睨着傅佩瑶,“这不是你最常挂在嘴旁的话吗?今儿,我就借来一用。”
傅佩瑶扁扁嘴,不再与长公主争辩“君子”和“小人”的话题,转而问道:“那你总得告诉我,究竟哪儿说错了吧?不能一声不吭,就实施这样的‘惩罚’啦!”
“你说呢?”可惜,这回,长公主并未如傅佩瑶意愿,而是毫不犹豫地将这颗皮球又踢了回来。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傅佩瑶想也不想地说道,在傅四爷“自掘坟墓”般幸灾乐祸的神情中,忍了又忍,才忍住了冲傅四爷做个鬼脸的念头,心里却打定主意,今日之后,一定不能轻饶过傅四爷这位正事不做,整日里就只知道“搬弄是非”的家伙!
“不论过往那些年,郑少主为何保持着一种‘神秘莫测’到近似于‘孤云野鹤’般的隐士高人姿态,单单这一年来,在郑少主的示意下,包括迎客来大酒楼在内的一应店铺做出来的诸多礼让尊敬的举动,我们都必需心存谢意。”
“尤其,此次,若非郑少主及时出言提醒,想必,家族就会陷入‘内忧外患’的处境中。”而,这样的状况,其实,往往,也是一个家族败落的先兆。
“即便,爷奶爹娘及时察觉到不对劲,从而深入调查这些事情,却也难免错过最佳时机,而落入锦荣候府等人联手挖的又一个大坑里……”
当然,最可怕的,莫过于明知罪魁祸首是锦荣候府一家子,自家人却因为早早就杀红了眼,而宁愿豁出性命去弄死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也不愿意以这种自杀性的报复手段对付锦荣候府!
那,才是天下间最悲惨的事情!
第484章 幕后英雄郑少主(2)
傅佩瑶从不认为,这世间,就该有人无原则地对自己好。哪怕,与自己有着血脉亲缘关系的父母亲人,都不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又怎能要求与自己没甚么血缘亲属关系的外人,也这般待自己呢?
人哪,得认清自己的地位。
这一点,也并不会因为所谓的“夫妻一体”之类的说法,而有所改变。
不然,就不会有“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的存在了!
故,眼下,傅佩瑶虽很是感激郑皓轩及时伸出来的“援手”,然而,嘴里却也必需说道:“世人常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有‘大恩不言谢,来世结草衔环’之类的说法,不论郑少主因何而送出这样的信息与我们,我觉得,我们都应该送一份厚礼。”
顿了顿,傅佩瑶又补充道:“一份厚礼,只是代表着我们的心意,并非旁人所想的用‘重礼’来抵消这所谓的‘人情’。”
“虽然,这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可,既然,爹娘你们与郑家家主和夫人是‘莫逆之交’,那么,这样的‘人情债’,欠欠也无妨。不然,分得太清楚了,还难免让人觉得你们回到京城后,就与他们疏离起来了,从而让人对你们之间的这段情谊也生出猜忌来。”
“瑶儿,你能如此想,就很好。”长公主一脸欣慰地看着傅佩瑶,“连圣人都说‘人无完人’,更有‘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说法。故,在一个人的能耐,没能达到‘撼动天地’‘震惊世人’的程度之前,就必需将‘低调谦逊’这四个字铭刻在骨子里,更得在适当的时候‘示弱’。”
长公主嘴里说的“示弱”,并非字面上的“怂”“懦弱”这样的“弱”,而是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肋,或者,应该说是弱点。
比如说,臣子对上皇帝时,再比如说,儿孙对上长辈时……
通俗地来说,你得让上位者,觉得能牢牢地将你掌握在手心里,根本就不必担忧有朝一日,你生出反骨,背叛对方,或者,翅膀长硬了,飞出对方手心后,还反过来报复加害于对方!
傅佩瑶只觉得自己犹如泡在温泉里似的,身体里每一个毛孔都尽情地舒展开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熨帖,忍不住就回了长公主一抹特别明媚灿烂的笑容:“娘,我明白的。”
“回头,我就整理一份清单出来,你和奶过目后,我再亲自带人送到迎客来大酒楼里去。”
亲自?
亲自!
这不是赤果果地向世人宣告,自家闺女看上迎客来大酒楼的幕后东家郑皓轩了嘛!
这怎么可以!
长以主手一伸,捏着傅四爷腰间那块嫩肉,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转,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一旁的傅四爷,目光在傅四爷那那迫于傅佩瑶存在,为面子之故,而呲牙咧嘴,却不得不将“痛嘶”声压下去,并继续做出一幅“云淡风轻”“飘逸狂放”名士风姿的神情上停留片刻,总算觉得心里那些不知何时滋生出来的愤懑和恼怒等情绪减弱了几分。
其实,不仅平日里觉得郑皓轩还不错,有意无意地搓和过郑皓轩和傅佩瑶,更曾隐隐生出过某种类似于“丈母娘看女媚——越看越满意”心态的长公主,突然牵怒起郑皓轩,就连平日里与傅佩瑶“互怼”“互坑”已成为某种习惯,更曾在很多时候,都生出过恨不能立刻就将傅佩瑶这个姑娘嫁出去,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情绪的傅四爷,那脸色都不太好看,心里更是狠狠地记了郑皓轩一笔。
只能说,天下父母心,莫过于此哪!
“瑶儿,你应该知道,那郑家小子,来自于隐世家族。”
不得不说,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早已练就一颗遇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姿态的长公主,轻飘飘一句话,就摆出一幅很为郑皓轩考虑的“长辈”姿态,偏还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
哪怕郑皓轩在此,也不能!
哪怕这两个月来,因为郑皓轩将傅府当成日常任务来刷的举动,让傅佩瑶这个穿越前后都特别“宅”的姑娘,而在有意无意中,与郑皓轩相处的次数增加了许多,对郑皓轩的品性,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但,在长公主和郑皓轩这两人中间作选择,傅佩瑶也会毫不犹豫地偏向长公主。
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长公主和傅四爷就“脑补”了许多,更不知道郑皓轩这段时间里辛苦刷出来的好感值,瞬间就跌为零的傅佩瑶,眨巴着水润的眼眸,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长公主,慢慢地,慢慢地点了下头。
长公主一脸慎重地说道:“这世间,每一个家族,除了族长,即便他们宗族自家人,也不能知晓家族明里暗里究竟有多少处产业。郑家,也不例外。”
“娘,你是说……”傅佩瑶迟疑地看着长公主,“大家都还不知道,那迎客来大酒楼的幕后东家是郑少主?”
“可,年初,我差点被迎客来大酒楼悬挂的宫灯给砸个正着这件事,哪怕并未传得沸沸扬扬,却也瞒不过有心人的探查。他们再结合那些和迎客来大酒楼每年悬挂的不同宫灯有关的传言,即便不能猜测出郑少主的真实身份,但,也差不了多少吧?”
“这,你可就错了。”长公主笑盈盈地看着傅佩瑶,道:“京城这地方,世家勋贵多了去了,没有确切实足的证据,谁能猜测到迎客来大酒楼的幕后东家身份?”
“这,就是所谓的‘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朝’吧?!”傅佩瑶立刻就明白了长公主的话外之意,遂微微点头,道:“娘,回头,我请文嬷嬷去一趟。”
文嬷嬷是傅佩瑶的奶娘,不论身份,地位,抑或是对傅佩瑶的重要性,从某方面来说,都能反映出傅府,或者,应该说是傅佩瑶对郑皓轩给予“援手”一事的重视和感恩。
第485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1)
迎客来大酒楼
“这是我应该做的。”郑皓轩接了文嬷嬷递来的礼物清单,珍之重之地放在矮桌上后,就一脸慎重地说道。
那模样,那姿态,那叫一个理所应当!
就只差没有直截了当地挑明“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客套”!
只令隐约猜测到老夫人和长公主心思的文嬷嬷,也不由得一阵牙酸,看向郑皓轩的目光里,那原本就拥有的淡淡的欣慰和骄傲,转而被恼怒和怨怼等情绪给取代。
没办法,谁让这些年来,文嬷嬷也算是看着傅佩瑶长大的。从某方面来说,傅佩瑶在她心里的地位,比她自己嫡亲的闺女还要重要呢?
此刻,抛除最开始知晓郑皓轩用意的“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以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心态,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种“自家辛苦养大的一颗好白菜,竟然在自己眼皮子下被猪给啃了”的郁闷和抓狂等情绪。
故,此刻,文嬷嬷就随口应了几句,就微微弯腰,做出一幅准备立刻离开的姿态。
然而,虽尽情地在自己的思绪中“翱翔”,却依然下意识地分出一抹心思,放在周围环境上的郑皓轩,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遂毫不犹豫地说道:“正好,前儿,我得了些新鲜吃食糕点,就麻烦文嬷嬷回府的时候,帮忙捎带给瑶儿妹妹了。”
文嬷嬷:“……”
简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她这么个做下人的,竟然能从郑皓轩这样的世家贵公子嘴里听到“帮忙”这两个字!
这,算不算是所谓的“打狗还看主人”?
啊呸!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这,应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无耻到没下限”,才对!
仿若没瞧见文嬷嬷看向自己时,那特别诡异的视线似的,郑皓轩不慌不忙地吩咐着侍候的下人,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装上马车,然后,才略带歉意地对文嬷嬷说道:“还请文嬷嬷帮忙转告,等我稍加洗漱休整后,明日,再亲自携重礼前往傅府拜见长辈们。”
文嬷嬷:“……”
上看下看,左瞧右望,她也没发现在外面奔波忙碌了一个月的郑皓轩,身上哪来的“行色匆匆”“疲惫倦怠”!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要以最好的状态见傅家人”?
真是心机深重哪!
傅府
“一些新鲜吃食糕点?”
傅佩瑶嘴角抽搐了下,目光在那一箱箱摆开来,连老国公和老夫人夫妻俩居住的最大的荣寿院都摆不下的箱笼上停留住,额头也跟着飘过三条黑线,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地吐槽道:“这能叫一些?哪家‘一些’东西,是这样算的?当我不识数呢?还是当我是三四岁不记事的小姑娘随意哄骗呢?”
“有的吃,还抱怨?!”同样有些“气不顺”的傅四爷,在听到傅佩瑶这番话时,心里竟生出一股不知是气,抑或是乐的情绪来。
“不,爹,你说错了!”
傅佩瑶狠狠地瞪向傅四爷,若非傅四爷的打茬,方才,她就能抓住脑子里飞快掠过的那抹亮光,从而琢磨出郑皓轩如此行事的用意。
“自古以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又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说法。而,咱们家与郑家的交情,哪怕深似海,却也不可能让郑少主这位忙里忙外的大人物一直惦记在心上,并每天都让人送上一份厚礼不说,就连离开京城到外地去办急事,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也是立刻就送来这样一些礼物,更准备第二日就携带重礼来拜访!”
“哦?!”傅四爷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看着傅佩瑶,“真难得,你那每日里除了‘吃’,就再不会关注其它的脑瓜子,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
“奶,娘!”傅佩瑶一脸哀怨和委屈地求助三位大佬,“你们瞧,在你们眼皮子下,我爹就这样欺负人!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他都不知道如何搓磨我!我真是一颗‘地里的小白菜呀,黄又黄呀,那个爹呀,每日里欺负人呀……’”
说着说着,傅佩瑶竟然开唱起来。
调子嘛,特别熟悉!催人泪下!!
正是曾传唱大江南北的《小白菜》!
“打住!”
有那么一刻,傅四爷也挺怀疑人生的。
然而,在老夫人和长公主那阴恻恻的视线里,很快,傅四爷就回过神来,然后,就飞速地抖动着肩膀,将一身的鸡皮疙瘩抖落到地上后,才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行了,我怕你了!”
傅佩瑶并不说话,只是继续拿哀怨和委屈的小眼神瞅着傅四爷。
“说吧,你又想做什么?”傅四爷万般无奈地说道,又一次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自个儿亲闺女,嫡亲的闺女,也是自个儿疼宠成这般的,所以,哪怕被坑得满脸是血,也必需笑对世人”!
“爹,合着,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嚣张跋扈’‘恣意妄为’的姑娘呢?!”傅佩瑶瞪圆了眼,今儿,她可没动什么“坏”心思的!
然而,既然,傅四爷已经将自个的脖子洗干净,送到面前来了,不拿刀剁下去,也太为难自己了!
这般一想,傅佩瑶就双手一击掌,一脸恍然大悟地说道:“爹,原来,你觉得如今的日子太过清闲,想要寻点事情做啊?早说嘛!我这儿积攒了好多事情,原本打算大伙休整一番,待到春暖花开,万物生长的时节再安排,毕竟,一年之计再于春嘛!”
“不过,既然爹你主动请缨了,那么,我这个做闺女的,又怎能不体谅你一番苦心呢?毕竟,这大冬天的,整日里闲散在家,也难免滋生出‘懒惰’的性情来。”
“更何况,郑少主还每天都令人送来各类新鲜吃食糕点。哪怕瘦得跟打枣杆媲美的人,每天里这般地‘胡吃海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像吹气的皮球般长胖起来。就更不用说,像爹这般早已到了发福年纪的男人了,那更是每天都变一个样。”
“我还真担心,一个冬天过去后,爹,你就由那‘名扬四海’‘狂放风流’的名士,转而变成了‘肥胖如猪’,好不容易跳上一颗树,想象往常那样来一出‘潇洒如风”的飘逸姿态,却一不小心就将一颗苍天巨树给压垮,那,可就真是造孽了哪!”
……
第486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2)
“爹,你说,是这个理吧?”
末了,傅佩瑶还不忘记微微偏头,以一种询问的姿态看着傅四爷,神情坦荡诚挚,一幅很是为傅四爷着想的模样。
毕竟,男人嘛,一旦发福,哪怕再“眼瞎心盲”的人,也不能昧着良心,再将“风度翩翩,儒雅俊美”等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强行安在这人身上。
“原来,在你心里,你爹我就是靠一身皮相来蒙骗世人的?!”傅四爷捂着胸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家“要月亮,就绝对不给星星”般娇养大的嫡亲闺女,竟然是这般看待他的!
“爹,你是男人。”所以,就别学“西施捧心”那套,行不?
傅佩瑶一脸惨不忍睹地转移视线,嘴里却依然不忘记吐槽道:“若容貌和才情,两者只能选择一项,那么,世人定会选外貌,而放弃才情。谁让‘爱美之心,有皆有之’呢!”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何必要依靠才华”?!
从古到今,人们对美貌的人,总会下意识地生出怜惜爱护之心。
“哦?男人,就应该靠皮相来吃饭?”傅四爷恨不得“吹胡子瞪眼睛”,以表明自己对傅佩瑶这番话语的鄙夷和不屑了。没办法,不必特意抬头观察,他都能感觉到老夫人和长公主这两位娘子军看向自己时那带上了深深同情和怜悯的眼神!
“啧!”傅佩瑶撇撇嘴,“若有人说我靠脸吃饭,那我会乐得一蹦三丈高!”
才华这玩意儿,不是不需要,然而,那得看实际情况。
就如眼下,身携“星宝”这枚金大腿,“魂回”大唐王朝的傅佩瑶,若像其它的穿越女那般,来到一个科技知识落后的封建王朝,就自信凭借着自己那来自于“华夏五千年文明”的积攒,就能轻轻松松地将本土人给碾压成尘,成就“名传千古”的名声,那么,指不定,还没等到她“功成名就”,就已然迎来了可怕的“死亡”!
还是那种祸及家人的死法!
故,与其被上位者惦记,成为上位者心里一根“除之后快”的刺,那么,傅佩瑶还真会将自己往只关心“吃穿玩乐”的“败家女”方面去培养!
哪怕,这所谓的“上位者”,其实,正是她嫡亲的外婆和皇帝舅舅,待她向来宠溺呵护,然而,严格说来,皇室,还真不存在纯粹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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