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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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来,娘一直在帮他相看……出事前,才约好趁着年后,春暖花开时节,让年轻人一起出游踏青……”

第514章 苦心筹谋为救母(3)

  婚嫁一说,自古以来,就推行“门当户对”。

  作为安国公府嫡长子,下一代的袭爵人,如今,已经二十二岁的傅君昊,哪怕,那所谓的“文武双全、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之类夸赞的话,都只是世家勋贵间统一口径的夸赞之词,其中掺杂了许多水分,并没有多少可供参考的价值,但,单单“准安国公”这一点,就能让无数世家望族精心教养长大的姑娘们心生向往,并毫不犹豫地列在“准夫婿”榜单之首。

  然而,一旦安国公夫人“毁容”的事情传扬开来,不论这件事真正错误的一方是谁,傅君昊这位“袭爵人”的婚事,都会立刻下降一个档次!

  毕竟,世家勋贵家的姑娘,尤其,代表着一个家族最高程度教养的嫡长女,谁家不是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呢?谁家姑娘身上不带着一身的清傲高贵之气呢?谁家姑娘不是将脸面和尊严,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呢?

  如此一来,与安国公府“门当户对”的人家,谁能舍得将自家姑娘嫁入安国公府?就不怕成为第二个安国公夫人?

  那些家世地位不如安国公府的人,之所以会摒弃外界的流言蜚语,将自家姑娘嫁入安国公府,真不是看中了安国公府的地位?

  这样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真能执掌安国公府庶务?真能教养好自己的儿女?真能在与世家勋贵联络往来时,一直谨守本心,并凭借自己的努力,打入世家权贵圈?

  往后,除非,有那能“力挽狂澜”的人出现,不然,“娶妻不贤毁三代”的情况,就会降临在安国公府!

  ……

  傅芷卉说的这些,在场之人,谁能不明白?

  可惜,正因为他们明白,才越发地痛恨安国公夫人。

  要知道,真正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是那安国公夫人!

  偏偏,在傅芷卉眼里,那安国公夫人就是那高高在上的谪仙,一朝降临到安国公府,安国公府众人就该捧着敬着,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人碾压践踏如尘埃……

  “够了!”

  几十年征战边疆,杀伐果决的老夫人,只觉得胸腹间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再不寻找到出口,就能活活憋屈死自己,本着“不要沉默中湮没,就在沉默中爆发”的行事理念,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

  “劈啪”的声响传来,令屋内众人将心提到嗓子眼的同时,也顺利地止住了傅芷卉那越来越荒谬的“抱怨”之词。

  “大丫头,之前,我想着,你才十七岁,初次遭遇这样的事情,难免一时晕了头,慌了神,做出平日里不屑为之的举动,遂并没打算与你计较。然而,眼下瞧来,从最初,我就错了!”

  “可,如今瞧来,你和你那娘还真不愧是嫡亲的血脉,为人处事都如出一辙,真正养不熟的‘白眼狼’!”

  “祖母!”傅芷卉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也摇摇欲坠,简直不敢想象,若“白眼狼”这三个字传扬开来,世人会如何看待自己!自重生回来后,就定下的“凤后”目标,又会遭受到何等残暴的打击!!

  ……

  长公主叹了口气,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也难免浮现一抹同情和怜悯,然而,却并不敢出声劝说宽慰盛怒中的老夫人,以免一着不慎而引火烧身,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毕竟,就如老夫人所说,安国公夫人和傅芷卉母女俩,都是典型的“宁愿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的极端自私自利,睚眦必报的心态。

  哪怕,今日,傅芷卉顺利地将老夫人这尊“大佛”搬到安国公府里去,镇压蠢蠢欲动的安国公,但,单单今日长公主和傅佩瑶母女俩清楚地目睹傅芷卉“下跪、磕头、求助”的一幕,就能让傅芷卉记恨上两人!

  谁让傅芷卉遗传到了安国公夫人那清高的性情,觉得作为安国公府嫡长女存在的她,就应该处处完美无暇,绝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糗态”。哪怕,这所谓的外人,其实,也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例外。

  至于傅佩瑶?

  那是从“魂回”大唐王朝,知晓自己身处的世界,并非一个普通的异时空,而是囊扩了无数个“爱情传奇”故事的世界后,就已预料到了自己这个“炮灰”处处“躺枪”的结局。

  故,甭说眼下傅芷卉拿仿若淬了剧毒的目光看着自己,哪怕,下一刻,傅芷卉就克制不住满腹的愤怒,如失去理智的疯子般冲上前来,誓要与自己这个“作壁旁观”的观众一决高下,傅佩瑶也不会有任何的诧异和震惊。

  ……

  既然,已说到这份上了,老夫人也就不准备再继续藏着掖着,以免自己的一番好意,落到旁人眼里,偏成了那挟愤报复的恶人!

  什么凉薄、冷酷、无情等等之类的形容词,老夫人表示,她拒不接受!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

  那也得看时机,看场合,看对象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娘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蛊惑你这个不明白事情前因后果的闺女出头,自个儿躲在后面煽风点火,摇旗助威!”

  真相?

  真相如何,重要吗?!

  傅芷卉的大脑,已处于一种混混沌沌,迷迷茫茫的状态中,只恨不得立刻就能晕厥过去,从而能不再面对屋内众人看向自己时那满是嘲讽和讥诮,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然而,事实上,这些,只是傅芷卉的错觉。

  毕竟,这,可是用“铜墙铁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也不为过的傅府,并非表面看来如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实则处处都是漏洞的安国公府!

  “最后,替我跟你娘带句话,安国公府姓傅,不姓于!别以为嫁入安国公府,就能将安国公府打造成第二个于家!搬空整个安国公府的东西,去填补于家捅出来的大窟窿,她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出来,我这个做婆婆的还不好意思跟人唠叨此事!”

  “真真是家门不幸,出了这样一个败家妇!”

  ……

第515章 国公府里的硕鼠(1)

  浑浑噩噩的傅芷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安国公府的,更不敢去想,自己那仓惶离开的背影,是否给人一种落荒而逃的“败家犬”感觉!

  唯一能肯定的是此刻,她那满腹憋闷的情绪,必需找到一个合情合理的发泄渠道!不然,理智之弦已摇摇欲坠的她,真得不知道陷入疯狂状态的自己,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砰!”

  “咚!”

  重物坠落到地上,传出来的清脆声响,惊醒了倚在软塌里,凝视着窗外景色,心神已不知飘到何处去的安国公夫人。

  然而,事实上呢?

  这一幕,落到推门而入的傅芷卉眼里,却更进一步地验证了老夫人那通咆哮话语中一个隐而不发的事实——打最初,安国公夫人就将她当成一杆指哪打哪的“枪”,而不是十月怀胎,精心养育长大的嫡亲闺女!

  不然,又岂会屡屡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做那些让人每每想起来时,就觉得恶心愤怒的事情呢?!

  “娘,为什么?!”

  傅芷卉只觉得一大桶混合着冰碴的水,从自己头上浇了下来,瞬间,就将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方才,安国公夫人抬眼看向一身狼狈,怒气勃发的她时,眼底那抹一闪而逝的惊疑不定,若是以往,定能瞒过她,而,如今?

  傅芷卉忍不住地咬唇,笼在阔袖里的手指紧拽成拳,修长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着这样的疼痛,来抵制住从脚板心往上窜出来的一股寒意,带给自己的那种战栗不安感。

  “卉儿?谁欺负你了?告诉娘,娘这就找他算账去!”

  安国公夫人犹如每一个特别“护短”的长辈,发现自己放在手心里呵护疼宠的小辈在外面受了欺负后,就恨不得立刻化身为“母老虎”,将那胆大包天到冲自家小崽子动手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娘。”傅芷卉忍不住伸手,环抱住自己,借此抵御那无处不在的寒凉。只因,以她的眼力和阅历,自然能发现安国公夫人那发自肺腑的关切和疼爱,确实做不了假!

  然而,征战边疆数十年,却在“卸甲归田”后,依然“简在帝心”的老夫人,更不可能作假。

  而,一件事情,倘若两个人都各执理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必然有一个人说了假话!

  能将经历内宅重重算计,重生后,心机谋略都远胜于普通世家贵女的自己骗得团团转的,除了与自己血脉相连,从而让自己未曾生出过任何提防戒备之意的安国公夫人,还能有谁呢?

  毕竟,自古以来,“虎毒不食子”,更有“母为子强”的说法。

  如今,若非机缘巧合之下,获悉这一切的真相;若非两世截然不同的生活,增长了自己的阅历和见识,只怕,眼下,她早就因为接受不了自己被嫡亲生母利用算计殆尽的事实而疯了吧?!

  一念及此,傅芷卉就毫不犹豫地将心里那丝并不该有的怜惜软弱给掐灭。

  “我都知道了。”

  “什么?”安国公夫人愣了愣,脸上的疑惑不解,确实做不了假,然而,这一幕,落到傅芷卉眼里,却让她越发地坚定了自己最初的那个念头。

  “祖母也知道了。”

  “……”安国公夫人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太明白,傅芷卉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你搬空了安国公府,只为了填补外公外婆家捅出来的大窟窿。”

  傅芷卉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安国公夫人,生怕错过安国公夫人脸上一丝半缕的情绪微妙变化。而,那笼在阔袖里,再次紧拽成拳的手指,和微微紧绷的身体,都表明此刻她处于一种何等惶恐不安,却又不得不坦然面对的困境中。

  “什么?!”

  安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勃然大怒:“这些话,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鸿文书院嫡长女,这样的身份,正是于氏立足于安国公府的底气。

  自古以来,“联姻”一道,为何经久不衰?不就是因为两个家族的“结盟”,从某方面来说,也意味着彼此资源的共享,从而达到“双赢”的目标。

  然而,世事变化无常,谁也不敢拍着胸膛担保自己所在的家族,定能一直稳稳地矗立在世家勋贵顶峰,互相联姻的世家,当然也不例外。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处于弱势的一方是男方家,那么,女方就能很有底气。

  倘若,处于弱势的一方是女方家,那么,女方若牢牢把着府里的管家权,膝下更有嫡出子女,即使“色衰而爱驰”,却也拥有男方给予的独属于当家主母的尊荣,也能凭着这一点,从而不着痕迹地拉拔自己的娘家。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对于世家贵女们来说,笼络住男人的心,得到他们的爱,不如用心培养自己的儿女,从而凭借着娘家给予的支持,而过着不逊于出嫁前那养尊处忧般的生活。

  故,外嫁女与娘家,也是休戚相关。

  外嫁女是人人称羡的世家主母,娘家那些未嫁女,也会立刻就被抬高身份;外嫁女的言谈举止惹人诟病,成为惹人厌烦,人人喊打的老鼠般的存在,也会影响到娘家那些未嫁女的婚事。

  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莫过于此。

  这些道理,傅芷卉又何尝不明白?

  然而,正因为她明白,才会更无法理解安国公夫人的做法。

  毕竟,一旦证明“真相”,确如老夫人所说那般,那么,别说安国公夫人出生的鸿文书院于院长一家的清誉和名声了,就连傅芷卉这位身上流着于家一半血液的国公府嫡长女,也逃不了被人贬到尘埃里的悲惨命运!

  谁让如今这世道,那是真正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呢?

  故,安国公夫人能做出搬家整个国公府,从而填补娘家捅出来的大窟窿的举动,那么,被她带在身旁精心教养长大的傅芷卉,会否也做出这样的行为?毕竟,隶属于安国公府的“世家权贵深厚底蕴”,可都被安国公夫人毫不犹豫地搬回了娘家!

第516章 国公府里的硕鼠(2)

  “娘,你何必明知故问。”

  傅芷卉只觉得自己犹如行走在钢丝索上的人般,往上看是茫茫无边的天空,往下看是深不可测的万丈悬崖。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偏偏,最让人无法接受的却是前有狼,后有虎!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

  “卉儿,你将话说清楚。”

  自嫁入安国公府,执掌管家权后,这几十年来,安国公夫人可谓是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

  这被无数人谄媚逢迎的日子过久了,也难免养出个不能被人忤逆的“唯我独尊”的性子来。

  直到,前不久,被安国公狠狠地揍了一通,打掉了好几颗牙齿,惨遭毁容后!

  痛定思痛的安国公夫人,才由往常那种飘飘然的状态,突然落到了实处。也是到了此刻,安国公夫人才敏锐地察觉到,往常那翘着尾巴,恨不得逢人就炫耀的性情,为自己招来了多少仇敌!

  ……

  如此这般,如今,安国公夫人的心理素质,那还真不是前世在户部尚书府后宅待了几十年,仅仅只与妯娌婆媳交锋无数次的傅芷卉能媲美的。

  故,最初的愤怒之后,很快,安国公夫人就冷静下来。

  “老夫人说,我将安国公府搬空了,只为了填补娘家捅出来的大窟窿?!”

  “不是吗?!”傅芷卉冷笑一声,只觉得到了此刻,依然咬紧了牙关不认输的安国公夫人,还真得只有“死鸭子嘴硬”这句话才能形容。

  “当然不是!”安国公夫人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满满的“恨铁不成钢”,嘴里更是低吼道:“我是你的亲娘!为你挡风遮雨十多年的亲娘!!耗费无数心血和精力,将你教养成人人称羡的‘盛京明珠’的亲娘!!!”

  “如今,你竟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肆意诋毁你娘,而不加以分辩?你这样,对得住我吗?……”

  “是!你是我亲娘!!可,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是亲娘应该做的吗?!”

  傅芷卉深吸了好几口气,依然无法压住胸口翻腾不息的怒焰,只能对着依然喋喋不休的安国公夫人吼道:“是我太天真,怎么会以为所谓的血脉亲情,就能让你多庇护我几分,多为我着想几分?呵……”

  “你同我说,在淮南王府和锦荣候府的算计中,略施妙计,就扣下了价值二十万两的店铺和庄子,等到我出嫁的时候,这些东西,就会成为我的嫁妆……”

  而,傅芷卉为何会相信?进而越发地敬重信任安国公夫人呢?

  一切,只因,前世,傅芷卉以安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嫁入户部尚书府时,她所有的嫁妆加起来,也不过十五万两。

  如今,单单安国公府长房,就会为她置办二十万两的嫁妆,再有其它几房的添妆,和一些知交好友的添妆,零零落落地加总后,没个四十万两的嫁妆,也有三十万两!

  这样的嫁妆,那是真正必需用“十里红妆”这样的字眼来形容的!而,拥有这样丰厚的嫁妆,就能从方方面面支持四皇子,从而加快四皇子登基称帝的道路。

  “可,如今呢?”

  傅芷卉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安国公夫人的目光里,满满的愤懑和怨怼:“你不仅将这些东西,送给了于家,就连安国公府其它的东西,也都被你收拢一空,全部送到了于家!你就是安国公府的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这首脍炙人口的诗,正是傅芷卉五岁翻看《诗经》时,只是随意诵读了一遍,就背诵下来的。

  当时,“后继有人”的安国公夫人,有多么地兴奋和激动,那么,此刻,再一次听到这熟悉的词调,看着傅芷卉那不复往日孺慕和信任,却满是嘲讽和讥诮的目光,安国公夫人就只觉得胸口仿若破了个大洞般,无尽的冷风“呼呼”地往里倒灌!

  “你……你……”

  安国公夫人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脚步踉跄着后退,直直跌到软塌里,任由散落一床的软枕,和那狐狸皮毛的褥子将自己掩埋,捂着伤到极致时,已是不知疼痛滋味的胸口,一双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傅芷卉。

  “你这个傻丫头,今儿是要气死我啊!你说你,平时那样精明,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蠢?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哪天,别人说我不是你亲娘,你是不是也会信?!”

  “若可以的话,我还真宁愿你是我后娘!”

  傅芷卉根本就不愿意听安国公夫人的抱怨,世人皆知,这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可,又有几人知晓,其实,真正悲惨的并非那些受制于后娘的人,而是那些明明有亲娘,却被亲娘将其身上价值算计利用殆尽,只为了贴补另外儿女的!

  “你……你竟然是这样想我的?……”安国公夫人只觉得胸口一抽抽地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喉间的腥甜,半倚在软塌里,强撑着看向傅芷卉:“这些年,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不指望你长大后,能给予多少回报,可,你得知道感恩……”

  感恩?

  一直留意着安国公夫人神情举止的傅芷卉,正因安国公夫人那犹如“强弩之末”的姿态,而难得地检讨起自己今日这番气势汹汹的问罪态度,心里更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歉意和内疚,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些什么时,就恰好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前世,她就因“感恩”之故,而嫁入了户部尚书府,最终,在那样一个狭窄阴暗的屋子里,葬送了自己鲜活的年华。

  哪怕,最终,因傅佩瑶这位堂妹,成为颇得四皇子信任和依重的“凤帝”,更凭着从太上皇和长公主那儿学到的智谋手腕,而与四皇子共享大唐这美好河山,而令她在失去了夫君宠爱,又不得婆母欢心的情况下,依然过着不逊于未嫁前那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的生活。

  可,说到底,那样的生活,不过是“表面风光”,就如那样一句老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今世,她又要因所谓的“感恩”,再次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吗?

  可,一切,凭什么?!

第517章 母女离心成定局

  女儿与自己离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往常,每每听到这样的事情时,安国公夫人都会嗤笑不已,打心眼里不觉得这样的人,值得旁人施舍一星半点的同情和怜悯。

  毕竟,这世间,虽有所谓的“父慈子孝”的说法,但,若,更有“养不教,父之过”说法。

  当然,大唐王朝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标准模式,故,大多数人家都有着男儿不能长于内宅妇人之手的想法,以免一着不慎,养出个懦弱不堪大用,眼界狭窄,心机深沉,睚眦必报,每每与人结仇生怨时,都惯常使些内宅妇人才用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的蠢货!

  而,女孩儿嘛,当然是由内宅妇人自行教养。

  那么,若一个姑娘家家,突然生出忤逆不孝的想法,除了其生母未能教养好,还能有第二种可能吗?

  ……

  “卉儿……”

  傅芷卉那犹如松了一口大气般,决然离开的背影,落在安国公夫人眼里,犹如被人拿锋利的小刀子,一下下地扎着自己的心窝子,末了,还嫌不够地又往上撒了一把盐般,疼得她整个人都蜷缩成团,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大脑,再次变得混沌模糊起来。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恰好此刻,推门而入的郝嬷嬷,就听到了这句话,那往前迈去的脚步立刻顿住,脸上除了显露于外的焦急和担忧等情绪外,竟然还有一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惶恐不安,惊惧骇怕。

  ——府里那些“流言蜚语”,竟然是真的?

  可,怎么可能?!

  没有谁会比她更明白于家那清白无垢的名声,对安国公夫人的重要性!

  毕竟,她,可是打小就侍候安国公夫人的。这些年来,与安国公夫人虽一直谨守着“主仆”那条界限,然而,实际上,她早就在心里将安国公夫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夫人。”

  郝嬷嬷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借助着这样的疼痛,将自己那不知飘到何处去的心神给揪了回来。

  安国公夫人依然沉浸在悲伤中,并未回应郝嬷嬷的呼唤。而,那惨白到发青的面容,和冰块能相媲美的手指,都令郝嬷嬷心惊不已,忙不迭地指挥着丫环婆子添上几个火盆,又找来厚厚的狐狸皮毛褥子和灌上了滚烫开水的汤婆子……

  “郝嬷嬷。”安国公夫人就着郝嬷嬷的手,抿了口红枣姜茶水,生姜独有的腥辣味道,在喉咙间徘徊不去,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很快,就将衣襟给沁湿了一大片,“你说,我错了吗?为何,卉儿要这样伤我的心?我之所以会如此,不也是为了她好吗?她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竟任由外人编排诋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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