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才那厚厚一摞的会所计划书相比,眼下,这份计划书,却只能用“美伦美奂”“精妙绝伦”来形容!
只因,这份“计划书”,不论文字,抑或是图片,都是彩印的!
单单透过这些精美的图片,就能畅想出那样一幕幕美妙的场景来,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亲历庄园,近距离地欣赏那“入目所及,一花一木,一山一水尽皆成景”的庄园!
——这样的庄园,轻轻松松就碾压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修建而成的御花园!
而,有了这样一座“度假山庄”,太上皇又怎不会生出长住的念头呢?到那时,还不知独自被留在宫内的皇帝会憋屈成什么样呢!
“确实不错!”长公主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腹间翻腾不息的向往和希翼,“修建这样一处庄园,得花不少钱吧?”
“若是别人来修,少于一百万两银子,那绝对修不起来。而,换了我嘛……”傅佩瑶眨眨眼睛,给了长公主一个“你懂的”眼神,“估摸一二十两万银子,就能修好。”
顿了顿,在长公主那“瞠目结舌”的神情中,傅佩瑶又慢悠悠地补充道:“是会所和庄园两个地方,加起来一二十万两银子。”
……
正院
“一二十万两银子?修!必需修!!”傅四爷斩钉截铁地说道,眼角眉梢间满满的兴奋和激动,“到时候,咱们想去会所,就去会所,想去庄园,就去庄园,多好!”
“你说得倒简单!”长公主白了傅四爷一眼,“之前,我还纳闷,瑶儿这丫头,为何那般自信,原来是跟你学的!”
“这会所和庄园,就算能轻而易举地修好,哪能越过前朝后宫独享功劳呢?不被逮着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纠缠不休的御史怼疯,才怪!”
而,长公主最担忧的,莫过于“树大招风”。
“那些吹毛求疵的御史们?”傅四爷嗤笑一声,满满的鄙夷和不屑,“也就陛下心善,才会一再地容忍他们。”
搁太上皇登基时代,这些御史们,那是一个比一个怂!
“只是,这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再老实的人,也不能一个劲地逮着欺负。不然,就难免在‘沉默中爆发’出来。”
“至于其它人?”傅四爷微抬下巴,“你瞧着吧,咱们这儿一有动作,他们就会跟着行动起来。”
或者,走包括安国公府在内众主子的门路,想方设法地塞人塞钱,达成“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从而分一杯羹的目标”。
或者,以家族姻亲为小团体,也跟着修建庄园会所,以便送给皇帝,务必不能让傅府“独领风骚”。
或者,满世界寻稀罕之物,以便在皇帝和太上皇寿宴中,不落于人后。
……
“到时候,咱们将收到的东西整理成册,悄悄地送入宫,就成。”此举,也算是丰盈皇帝私库的一种方式。
而,这,也正是多年来,太上皇和皇帝一如既往地信任和器重傅四爷和长公主夫妻的缘由!
套用一句通俗地话来说,傅府,就相当于皇帝的“钱袋子”,还是不为人知的“钱袋子”!皇帝怎能不“护短”到极点地将傅府,纳入自己的翅膀之下,庇护起来呢?!
不得不说,长公主不愧是和傅四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已达到“心灵相通”程度的恩爱夫妻,此刻,她就敏锐地听出了傅四爷的话外之意,遂也跟着点头,赞同道:“如此,也好。”
“明日,你入宫,将会所和度假山庄的计划书,呈给母皇和皇弟一阅。”话落,长公主就抬头看向傅四爷,果不其然,傅四爷一脸的“生无可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这次,你不必再帮瑶儿背锅。”
“这丫头,会这么好心?”傅四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显然是不相信“坑爹”已习惯成自然的傅佩瑶,会这般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他。
“瑶儿向来心善。”长公主瞪了傅四爷一眼,道:“若非瑶儿警觉,再过一年半载,那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就会破产,而,咱们家也会被牵连上。想要再过如今这般悠哉惬意的生活,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话落,长公主就将自己从傅佩瑶那儿得到的消息,一一地道来。
“什么?!”傅四爷拍案而起,“那锦荣候府该不会将咱们当成傻子了吧?想如何揉捏玩弄,就如何揉捏玩弄?呵!他们哪来的底气和倚杖?”
宫里的皇后和太子?
开什么玩笑!
如今,皇帝不过而立之年,身体康健,又被傅佩瑶描述的“太平盛世,万邦来贺”的蓝图勾起了“千古一帝”的念想,又哪会再像往常那般不拿皇位当回事,恨不得太子早早就成长起来,从而像如今养尊处忧的太上皇般,早早就将身上的担子卸下来?!
第440章 傅四爷快崩溃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这一点。”
长公主打心里瞧不起锦荣候府,不仅仅因为如今位主中宫的皇后当年施展出来的那让人每每回忆时就觉得龌龊糟心的算计,更多的,却因为锦荣候府那早早就以“国舅爷”身份自居,瞧包括长公主在内的众皇室宗亲们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态!
有这样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套用在皇朝中,那就是“铁打的皇朝,流水的太子”。
历朝太子,有几位是名正言顺登基称帝的?又有几位,在被废了太子之位后,依然在新帝手里活下来,并且活得比任何人都滋润的呢?!
故,锦荣候府这幅“拿鼻子看人”的姿态,哪怕皇后和太子再如何地“礼贤下士”,也不能招纳到多少真心为他们着想的能人贤士!
“明儿个,我就带着老大他们五兄弟打上锦荣候府!”傅四爷将手指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短短六年时间,这些人就忘记我当年的风姿了吗?如今,也该让他们明白我傅四爷又回来了,往后就该将伸出来的爪子全部缩回去,尾巴也给我夹起来!”
作为一个视法规礼仪于无物,怼天怼地不服输,性情狂放的“名士”,傅四爷从不将“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当回事!
这一点,由自从知晓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联手,屡屡针对自家人的算计后,傅四爷带着大队人马,隔三差五就给安国公和淮南王爷套麻袋的举动中,就可以瞧出来。
“年纪一大把了,还整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长公主斜睨着傅四爷,眼前却仿若浮现出傅四爷率领护卫,光天化日之下就套人麻袋的往事。而,也是那一次,她才关注起傅四爷,最终,对傅四爷的情绪由好奇,转变为倾慕,再到如今的深爱。
“这种事,不必你操心了,瑶儿自个儿就报仇了。”
“如今的世界,虽还是属于我们的,却已该悉心培养瑶儿这一代年轻人,让他们站起来,为自己撑腰做主了。”
话虽如此,但,作为疼宠傅佩瑶这个亲闺女到“要月亮,就不给星星”的程度,哪怕天天在“背锅”,依然乐此不疲的亲爹,傅四爷满腹的愤愤不平:“不行!瑶儿出手,那是应该的!我是她爹,我必需出手,为她找回场子!不然,还不知外面会如何地非议瑶儿不受宠了!!”
“你想多了。”长公主无奈地抚额,却也知道钻牛角尖的傅四爷,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他拖出来的,唯有等他自个儿想清楚,才能寻路走出来的,遂不再跟傅四爷探讨这个话题,只是佯装好奇地探询道:“你可知,瑶儿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的?”
傅四爷犹如一拳,打到了软绵绵的棉花上般,身陷其中,却不着力,整个人感觉特别地憋屈。偏偏,给予他这种感觉的是长公主,他最最疼爱,将其当成眼珠子般呵护的妻子!
在这种情况下,傅四爷能做什么?
当然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打落牙齿和血吞啦!
“不外乎老大他们。”瓮声瓮气的回答中,隐约可见傅四爷那极度的憋屈。
“那么,老大他们,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长公主可不打算这般轻松就放过傅四爷,不然,又如何能弥补她闻听此讯后,受到的惊吓和生出来的担忧之情?!
“老大他们虽年轻,却不容小觑。”虽然,每每见到傅致远五兄弟时,傅四爷都遗憾他们未能传承自己的“名士”衣钵,但,傅致远五人那“温文尔雅,文武双全”的才情,却让他轻轻松松就成为知交好友圈中让人膜拜的“教子有方”一类人!
“想必,他们也是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了这个消息。”就如当年,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两人联手,算计坑害傅佩瑶这些事情,也是傅致远五兄弟及时拦截到信息,从而在“圣僧”的指点下,提前离开这个混乱的漩涡,远走漠北暂避风头的。
若无这六年的苦心“经营”,单就傅佩瑶从无遮掩,隔三差五就拿出来的东西,哪怕太上皇和皇帝再如何地隐瞒,却也早早就暴露于人前!
虽然,其实,不论太上皇,皇帝,抑或是傅四爷和长公主都明白“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然而,傅佩瑶如今才十一岁,还远不到承担这一切的时候!
那么,为何不继续作一株为傅佩瑶“挡风遮雨”的苍天大树呢?直到,傅佩瑶已成长到不需要再在苍老树下避风雨的程度。
在此之前,一切将可能透露傅佩瑶特殊之处的人和物,都必然会是众人防备的对象!包括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这两家虽是姻亲,却明里暗里“坑自家人”,只差众目睽睽之下撕破脸,彼此不再往来的亲人!
“是,也不是。”长公主笑得一脸的神秘,然而,傅四爷却心里一个“咯噔”,后背更猛地窜起一阵阴风!
就在傅四爷心里悄悄地琢磨,嘴唇微动,准备转移话题时,却见长公主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郑家小子。”
“扑通”一声,傅四爷双腿一软,整个人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了地板上,半晌都没爬起来!
“啥?郑家小子?郑皓轩?他不是跑到哪个旮旯角落里去种蘑菇了吗?咋就悄悄地跑到京城里来了?莫不是,前儿跟郑兄一起来的吧?不能啊!郑兄没提这事!!不会向来实诚的郑兄,竟也为自家儿子骗了我吧?我们几十年的友情,不能这样薄弱吧?!”
好嘛,一个郑皓轩,竟然逼得傅四爷开始怀疑人生了!
也不知,该说这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郑皓轩,那是真正达到了“不出手则矣,一旦出手,则举世震惊”的程度,抑或是该说傅四爷对人性自私的了解程度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从而轻轻松松就窥见郑皓轩此番出手的“明面上示好,暗处包藏祸心”的本质!
第441章 蠢蠢欲动郑少主(1)
继被傅致远这个“朋友”惦记上之后,差点就“崩溃”的傅四爷,也毫不犹豫地惦记上了郑皓轩!
被惦记的郑皓轩,在这一刻,后背猛地窜过一阵阴风,鼻尖更是发痒,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虽然,早在上次与傅致远交谈时,就隐隐地察觉到了来自于傅致远五兄弟的敌意,更从自家长辈嘴里探听到傅四爷和长公主的不好招惹之处,但,想让郑皓轩因此而放弃傅佩瑶,却还真是“痴人说梦”!
自上次回家,在家族长辈的“围追堵截”中,郑皓轩就明白了自己对傅佩瑶这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姑娘,并非他最初设想的“哥哥妹妹”的心思,而是想要让傅佩瑶这个唯一能掀动起他心思的姑娘,陪伴他共度此生的想法。
无它,只因,他不敢想象,倘若,傅佩瑶嫁给其它人,为那人生儿育女,与那人过悠哉惬意,幸福美满的生活,那么,数十年如一日地觉得生活如同一滩死水般波澜不惊,以至于觉得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存在必要的他,是否能控制住那一直潜藏于内心深处,虽被他的理智给镇压住,却一年比一年反弹得更严重的“欲望”之焰?
那么,唯有牢牢地将傅佩瑶拽在手心里,让傅佩瑶生不出弃他而去的心思!
而,这世间,又有什么比“婚姻”,更能掌控住一个姑娘的身和心的呢?
……
如此这般,“想通”了的郑皓轩就示意手下,将之前拦截的于掌柜传到家族里的消息,又悄悄地送到了他们手里,并在家族长辈们那仿若刷日常任务般,每天都必然跑到他面前来“调侃”“打趣”的话语中,毫不犹豫地收下他们派人送来的东西。
当然,私下里,他也将家族长辈们传授的“追妻”大法记录在本子上随身携带。眼下,这个关系到他未来生活状况的“本子”,就在他的袖中!
至于那些长辈们送来的东西?
几个月前,千里迢迢赶赴京城的他,不就让人将那三十辆马车的东西,加上于掌柜特意收拾出来的四辆马车的东西,一共三十四辆马车的东西送到傅府了嘛!
而,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奔赴在大江南北,可谓是真正地马不停蹄,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将新的“三年发展计划”施行下去,然后,自个儿就能坐镇京城,专心致志地开始刷傅府众人好感值的日常呢?!
……
只是,此刻,郑皓轩脸上的神情不那么好看。
无它,谁让在见到他的人影出现在迎客来大酒楼的那一刻,胖胖的于掌柜犹如身后有厉鬼追赶着似的,迈着两只肥短的腿,仿若蹬着风火轮般,瞬间就冲到了桌旁的郑皓轩面前。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紧接着,只听“扑通”一声,于掌柜就跪在了郑皓轩面前,那又肥又短的双手,也抱住了郑皓轩的小腿,肥胖得连眼睛都瞧不见的脸庞,生生折腾出“哭丧”的情绪来,嘴里更是哀声道:“主子,自五月一别,至今,已有近五个月了。世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主子,你算算,我们之间有多久没见面了?”
“主子,你怎么就这样狠心,丢下我一个人,面对这盛京的纷纷扰扰呢?”
……
“说人话。”
眼见于掌柜有往“话唠”的方向转变,郑皓轩毫不犹豫地出声,截断于掌柜的滔滔不绝之词,淡淡地看着于掌柜,目光在于掌柜那犹如吹气的皮球一般,短短五个月不到,就胖得连说句话都要大喘三口气的身体上停留住。
在这一刻,郑皓轩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定立新的家族“三年发展”计划时,那呕心沥血到短短时间里,就瘦得连阵风都能吹跑,如同“打枣杆”一般,站出去,轻易就能吓趴一圈人,包括那些往日里并不畏惧他冷肃面容的下属们那幅如同见到“世界末日”般震惊到不可置信的模样来……
若非,他在察觉到不对劲后,就在“神医”的指点下开始细心地调养,又有高深的内力做基础,再加上众长辈们那连“老底”都给掏出来,送来的大量调养滋补药材的举动,从而让他因祸得福,完成了“内养外调”的目标,令内力在陡然间提升了许多,从而顺势又反过来影响到他的身体,那么,想要恢复到往日的俊美儒雅,不用上个一年半载,那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如此一来,想要达成“坐镇京城,日常刷傅府好感值”的目标?
做梦,还比较快!
而,在他为了早日回到京城煞费苦心,几乎忙得快要将半条命都给折进去的时候,被自己留在京城,肩负与傅府往来重任的于掌柜呢?
那日子,真是用“潇洒惬意”“心宽体胖”这样的字词,也不足以形容!
这样的场景,想想,就觉得很不是滋味!
心念转动间,郑皓轩薄唇微抿,眼眸里流露出浓浓的威胁和警告之意,就连身上那股森冷的气势,也在突然间就增加了数倍。
倘若,换一个人来,指不定就会立刻瘫软在地,并或被吓得失禁,或承受不住的晕厥过去。
而,对心理承受能力特别强悍,或者应该说是神经特别粗犷的于掌柜来说,郑皓轩身上流露出来的阴森冷冽之意,只令他抖了抖那身肥肉,根本就没留意到今日的郑皓轩和往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甚至,可以这样说,对于掌柜这样心性粗犷的人来说,被众人私下里冠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评价的郑皓轩,性情上若能出现些异样,比如说,发现这世间,除了钱这玩意儿外,还有更多必需用心珍惜的东西,那么,简直是必需“举族欢庆”的大场面!
故,此刻,于掌柜就垮着一张脸,将郑皓轩离开后,京城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后,着重强调了“选秀宴”的事情。
“主子,六月的‘选秀宴’结束后,陛下一共颁下了四道赐婚旨意。”
“锦荣候府嫡女为太子妃,户部尚书府嫡长女为二皇子妃,刑部尚书府嫡长女为三皇子妃;淮南王府嫡女为四皇子妃。”
虽然,表面看来,“选秀宴”这样的小事,实在和隐世家族的兴盛发展扯不上多大关系。然而,谁让这场“选秀宴”,与皇子们牵扯上关系的姑娘,都与自家家主是好友的傅家有关系呢?!
当然,这其中,不乏于掌柜的私心。
比如说,无辜躺枪的傅佩瑶。
而,多年后,每每回忆起今天这番对话,于掌柜就打心里地庆幸自己当时的选择!
……
第442章 蠢蠢欲动郑少主(2)
“怎么回事?”
这四道赐婚旨意,每一道,都出乎郑皓轩意料之外。
只不过,以前,他并不关注这些东西,就如他从不关注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一般,故,他只是随意地瞥了眼信鸽传来的消息,就将这件事情给抛到后脑勺了。
然而,一想起自己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时,无意中探听到的一些消息,就让郑皓轩将这四道旨意在心里又默默地过了一遍。结合安国公府、淮南王府和锦荣候府的现况,很快,他就明白了傅芷卉、佟涵梦和白冬瑶这三位表面看起来并没多大牵扯的姑娘们,私下里有着何等让人惊骇的恩怨情仇。
然而,这一切,和傅佩瑶这个本该置身事外,偏偏“惨遭躺枪”的无辜姑娘,又有何干系?!
……
于掌柜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汗水,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晃悠了下,他本人却全然无觉。
“皇后属意江南书院院长家的嫡长女,奈何,锦荣候府那位与太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姑娘不愿放弃,遂特意找上皇后,姑侄俩避人耳目地交谈了一番后,皇后就立刻改了主意。”
“至于那位惨遭‘抛弃’的江南书院院长家的嫡长女?作为补偿,也为了粉饰太平,已被皇后收为养女。”
“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看似皇帝随手圈的,实际上,依我所见,指不定,皇帝已察觉到了吏部尚书投靠了二皇子,而,户部尚书已投靠三皇子,所以,特意将这两家的嫡长女赐婚给他们,令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中一方都不能随意从船上下来。”
“四皇子妃……”说到淮南王府佟涵梦,哪怕自诩见多识广,一颗心早就磨练得遇事处变不惊,镇定自若的于掌柜,也都不由得嘬牙花子:“选秀宴中,淮南王府嫡女落水,四皇子英雄救美,所以,成就了这样一桩‘天造地设’的佳缘。”
能令信奉“与人为善”,每日里笑得犹如个“弥勒佛”般的于掌柜,露出这样一种似嘲似讽的神情,由此可见,他有多么地不待见佟涵梦!
“我若没记错,那四皇子早早就与安国公府嫡长女相识相知,并互许终身?”
郑皓轩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于掌柜那胖得远看就像一颗球的身体上。
果然,老话说得不错,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不知,这段时间里,于掌柜又吃了多少,拿了多少,才能像吹气球般,养出这样一个圆滚滚的“福态”模样来!
不过,从某方面来说,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毕竟,若非于掌柜,那么,这一世,他的生活想要由那如死水般波澜不惊,转而变得如同品尝不同的糕点和茶水般,每日都有不同的感悟和体会,那,还真不吝于做梦!
只是,该说,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姑娘嘛?
瞅瞅,傅佩瑶这小姑娘,还没主动出手,就将自己手下的一员大将——特意派驻京城的于掌柜给收服了。
要知道,于掌柜这人,表面瞧着很是和善,特别好说话,实际上呢?
这家伙,那是一典型的“蒸不熟,煮不透,砸不碎,嚼不烂”的铁豌豆!
还是那种世代效忠自家,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半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
必需“轻拿轻放”,不能随意处置,否则,就会发生“水淹黄河”情况的存在!
这样的一个人,往常,那是只会静坐一旁看戏,从不掺和其中的!
然而,眼下呢?却因为淮南王府与傅府的血脉亲缘关系,而对淮南王府出了这样的闹剧,将间接地影响到傅府的名声清誉,尤其,影响到傅佩瑶这个小姑娘的未来,而恼恨上了淮南王府!
……
并不知道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隐讳心思,已经被郑皓轩探查到的于掌柜,撇了撇嘴,带动着那三层肉的下巴也跟着颤动起来:“之前听人说,安国公府嫡长女心仪四皇子,才会冒着影响到国公府名声和清誉的风险,而与户部尚书府嫡长子解除婚约,我还不太相信,如今瞧来,还真是‘无风不起浪’。”
“只可惜,‘螳螂捕蚕,黄雀在后’,这四皇子妃的位置,竟然被平日里与安国公府嫡长女亲如姐妹的淮南王府嫡女夺走了。这,大抵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哈哈哈……”
这不笑则矣,一笑,于掌柜浑身的肉都在抖动起来,远看犹如一层层水纹,近看却无端地让人生出一股作呕的情绪来。
白花花的肥肉……
啧!不能想!!
郑皓轩一脸的不忍直视,忍不住地吐槽道:“你该减肥了。”
“嘎——”
什么叫晴天霹雳?
这就是!
于掌柜一脸恍惚地看着郑皓轩,半晌都没办法回过神来。
“从明天起,不许吃饭,每天绕着护城河跑十圈,回来后练功……”
许是于掌柜这幅震惊茫然的神情,取乐了郑皓轩,又许是于掌柜的形象实在太让人无法接受,故,郑皓轩一反平日里的“言简意赅”,转而变得唠叼起来:“什么时候,变回之前的模样,再重新以大掌柜的身份示人。”
若搁以前,最后这句类似于“撤职”的话,才会给于掌柜一种“炮轰”的感觉。
而,眼下嘛?
对于已投身“吃货”家族,奉行“不是在品尝美食,就是在品尝美食道路上”的于掌柜来说,不让他吃饭,那实在是盘古开天辟地后最让人无法接受的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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