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打脸日常.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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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淮南王府内宅,可以用“两分天下”来形容呢?

  一边是淮南王妃,一边是李侧妃。

  这两方势同水火,斗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故,很快,正院里发生的事情,就传到了李侧妃和佟涵梦耳里。

  李侧妃私下里的嘲讽和讥诮,暂且不提,单说,此刻,佟涵梦就眉头微蹙,很是不赞同地说道:“奶娘,你说,我娘究竟是怎么想的?明知,如今,我们淮南王府已经不起风浪,唯有大伙牢牢抱成团,才能渡过这样的难关,偏偏,她非要上赶着与父亲争吵叫骂!”

  “我知道,这些年,她心里很苦。但,既然,当初,她在知晓淮南王已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选择嫁入淮南王府,成为淮南王妃,那么,如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应该心甘情愿地承受下来,而不是再去肆意地抱怨老天爷的不公。”

  “毕竟,当初,老天爷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就连外婆一家,也给予了她足够多的支持。甚至,外婆还说过,若她不愿意,会亲自入宫,请求太上皇解除两家的婚事。可,她又是怎么说的?——天子金口玉言赐婚,怎能随意更改?这,不是将安国公府架在火上烤嘛?既然已接到赐婚,那么,她就该收敛所有不该有的思绪,做一个最合适的宗室王妃。”

  “事实上呢?其实,她早就相中了淮南王,才会选择在‘选秀宴’中动手脚!那所谓的欲成为皇子正妃的话,就只能骗骗那些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想要骗过那些真正精明狡诈的人?做梦!”

  “只不过,大家看在外公外婆的面子上,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开来。实际上,真正的老狐狸们,谁不知道她打一开始,就将心思放到了淮南王这样的宗室王爷身上?”

  “毕竟,皇子妃的名号,听起来是好听。然而,稍有不慎,就会卷入‘夺嫡’中,从而失了多年追逐的荣华富贵不说,更祸害到整个家族!”

  “后面发生的事情,虽然略有些偏移,但,淮南王底那不被外人所知的底蕴,依然表明,她嫁入淮南王府,成为淮南王妃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

  是的!

  哪怕,外间那些淮南王妃为爱痴狂的流言蜚语,曾传得沸沸扬扬,但,作为一个见识过真正灼热纯粹爱情的穿越女,佟涵梦敢用自己项上人头担保,淮南王妃从不曾爱过淮南王!那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强行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一种“幻梦”。

  没有这样的幻想,淮南王妃如何能说服自己,接受诸多算计崩盘后,将面临的那极其可悲的现状?!

  ……

  “小姐,老奴以为,夫人如此行事,定有其深意。”并非第一次听到佟涵梦这些抱怨话语的许嬷嬷,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脸上却并不显露分毫,“你是夫人身掉下来的一块肉,夫人又怎不会为你考虑?”

  “奶娘,你不懂。”劈里啪啦地抱怨了一通,说得口干舌燥的佟涵梦,灌了一大杯茶水入肚后,才觉得那干得快要冒火的嗓子终于好受了些,遂摇了摇关,苦笑道:“我娘那人,这一辈子最爱的,莫过于自己。”

  “其它的人,若在不影响到她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她会视心情好坏,给予一定的帮助。再多的,却没有了。”

第494章 表妹要办赏花宴(1)

  “即使,我是她唯一的闺女,也不例外。”

  说到这儿时,佟涵梦特意顿了顿,眼波流转间,闪现一抹诡异的神色。

  闺女没了,可以再生。

  更何况,不论是在大唐王朝这样一个“孝道至上”的封建时代,抑或是穿越前,那个科技爆炸到让人生出“斗转星移”感慨的时代里,“养儿防老”都是每一个华夏人烙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淮南王妃也不例外。

  “就连睿儿,她日后唯一倚靠的儿子,她也不会付出全部的心血和精力!”

  这一点,许嬷嬷也必需赞同。

  不然,以淮南王妃的心智手段,就算那李侧妃再如何地受宠,淮南王再如何地偏袒,李侧妃想要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占据了“庶长子”和“庶长女”的名份,却不吝于是“痴人说梦”!

  只能说,从最初,淮南王妃就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为何已经顺利嫁入淮南王府,只需生下一双嫡出儿女后,就能过着老王妃那般养尊处忧,说一不二生活的淮南王妃,并未按照众人的猜测行事?更未选择这样一条通往荣华富贵的捷径?

  许嬷嬷并不知晓,而,穿越又重生的佟涵梦,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过。

  只因,“脑残”的想法,你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路去探明白的。

  不过,若就此放任淮南王府的混乱状况,很难说,最终,会发生何等可怕的事情!

  一念及此,佟涵梦只觉得后背猛地窜过一道阴风,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那略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就变得清明起来,终于将多日前就一直飘浮在自己面前的那抹亮光给拽住了!

  “奶娘,往常,府里每年都会办一场宴会。而,今年,到目前为止,府里还没什么动静。”说到这儿时,佟涵梦微微叹了口气,道:“虽然,今年,府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即使不办这场宴会,也不会有人在私下里议论纷纷。然而,这世间,就有那么些见不得人好,又惯常不吝于以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进而管不住自己嘴地宣扬开来的人。”

  “虽然,世人总说‘身正不怕影斜’,然而,别忘记了,还有这样一句话——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这……”和越说就越发地有底气,从而由最初的迟疑,转而变得侃侃而谈,自信飞扬的佟涵梦相比,许嬷嬷却难免迟疑起来,“如今,已是一月,怕是来不及了吧?”

  虽然,大唐延续前朝的历法,一月依然算旧历,直到“年节”那一天,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辞旧迎新”,但,临近年节,谁家不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论是府里庄子店铺里的管事送来一箱又一箱沉重的账簿,和一车又一车丰厚的年货;抑或是和自家往来姻亲故交之间的年礼安排;再或者是府里一年一度的欢庆活动,以及对府里尽忠职守一整年的下人们的“按功奖赏”;哪一样,不是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

  在这种情况下,谁有那么一个出府赴宴的闲情逸致呢?

  故,世家勋贵都遵循“年节前后一个月不设宴”的这个规矩。

  虽然,发展到如今,已让人无法探究最初提出这个规矩,或者应该说是“做法”的人究竟是谁?

  但,一项已成型,并大家都遵循着的制度,若没做好充足的准备就去挑衅,那么,或者是“以卵击石”的效果,或者是“撞了南墙却也不回头”的效果,或者是“虎豹相争,两败俱伤”的效果。

  总归,没一个好结果!

  ……

  可惜,哪怕,许嬷嬷是佟涵梦的奶娘,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看着佟涵梦由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长成如今这么个娇俏可爱的大姑娘,私心里更是将佟涵梦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来疼爱,然而,这些话,她却也不敢明说,更不能明说!

  一切,只因,这几年里,佟涵梦表现出来的世家贵女那独有的“勇谋兼具”特性同时,也越发地“说一不二”起来的性格!

  其实,拿“说一不二”这样的字词来形容佟涵梦的改变,也不太准确。

  真要细说,以前的佟涵梦,将许嬷嬷当成一个可以自由随意交谈的“平等自由”的人,甚至,还因为许嬷嬷是自己的奶娘这重身份,而给予足够多亲近和依赖。

  而,如今嘛?

  在佟涵梦眼里,许嬷嬷仅仅只是一个下人。

  ——一个拿着淮南王妃给的月银,尽心尽力照顾过她的下人。

  再然后,不过是在同等条件下,额外给予一定的宽容“照顾”而已,以及,在适当的时候,送出大笔的银钱首饰等物,让其“衣锦还乡”。

  旁的,却不会再有。

  ……

  “奶娘,办一场赏花宴,邀请一些熟络的友人小聚,一应的准备,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哪会来不及?!”

  若是前世,刚刚穿越到大唐王朝,自信凭借着手里那上下五千年的华夏璀璨文明,就能稳稳地立于不败之地的佟涵梦,定会无法听出许嬷嬷的话外之意,不过,如今嘛?

  佟涵梦眼神微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立于下首,一幅恭谨到近似于谦卑姿态的许嬷嬷,不由自主地回想到前世这个时候,许嬷嬷在自己面前那幅“恃宠而娇”的姿态来,忍不住在心里嗤笑出声。

  瞧瞧,这,就是人性!

  这,就是血淋淋又残酷的现实!!

  ……

  一念及此,佟涵梦就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这赏花宴,有小宴,也有大宴之分。这次,可是我第一次办宴会,即便想广邀众亲朋好友,也难免会因诸多缘由,而给人予一种‘太过小家子气’的感觉。”

  “所以,与其往大宴方向去办,最终,不仅没能让咱们王府脱离流言蜚语圈,反还进一步奠定了王府落魄,人人都准备伸手张嘴,冲上前强硬地咬上一口的可能,倒不如从最初,就将此次赏花宴定性为亲朋友人聚会的小宴。”

  “如此,也好。”许嬷嬷思忖片刻,很快,就明白了佟涵梦的话外之意,遂建议道:“不如,小姐,现在就写请贴?回头,老奴亲自前往安国公府和傅府,将请贴送到几位姑娘手里?”

  “奶娘,咱们都想到一块去了!”佟涵梦合掌而笑,很快,就将准备好的几份请贴,交到了许嬷嬷手里,并再一次叮嘱道:“奶娘,如今,王府里的情况,再没有谁会比你清楚了……”

第495章 表妹要办赏花宴(2)

  傅府

  淮南王又一次找淮南王妃的茬,并梗着脖子,吼出了“贬妻为妾”的威胁话语?

  如今,淮南王妃在王府里,已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尴尬难堪境地?

  就连佟涵梦这么个嫡女,在王府里的地位,连身份最为低下的普通庶女都不如,就更不用说,与佟雅琴这么个庶长女相比?

  ……

  傅佩瑶的手指缓慢地摩挲着茶杯上面的花纹,淡淡地看着下首那讲到激昂处,已然满腹悲怆和绝望的许嬷嬷。

  “许嬷嬷,你说的这些,只怕大街小巷随便哪一位,都能讲得更加全面,更加详尽,更加清楚。”

  哪会像许嬷嬷这般“避重就轻”的同时,还将所有的责任,全部往淮南王和李侧妃身上推呢?

  许嬷嬷:“……”

  这是嘲讽和讥诮向来以“端庄贤淑,温婉良善,管家有方”而闻名世家勋贵圈,让无数人盛赞的淮南王妃名不符实吗?

  这剧本,不对啊!

  不是说,傅佩瑶向来“冰雪聪明,温柔婉约,乖巧体贴”吗?

  竟然这样明晃晃地嘲笑自己的长辈?

  “如今的淮南王府,就像一个筛子般,谁都能轻易打探到府里的事情。”傅佩瑶轻飘飘地戳破了许嬷嬷竭力掩饰起来的真相,目光在许嬷嬷那略微有些苍白惶恐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都说‘仆肖其主’,而,不论二姑母,抑或是梦表妹,惯常奉行‘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行事准则。”

  不等许嬷嬷反应过来,傅佩瑶又问道:“说吧,今日,你来此,究竟有何事?”

  “这……”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问话,但,许嬷嬷却分明从中听出了一丝警告和威胁!

  再加上,这期间,傅佩瑶那从没变化过一分,定定地凝视着许嬷嬷的清冷视线,竟让许嬷嬷心弦为之一紧。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多年前见到的长公主闻听淮南王妃明晃晃的算计时,那幅不带丝毫火气的言谈中,却让人不敢生出任何反抗之力的一幕来!

  当年,那言谈间就让人生出灰飞烟灭感觉的长公主,在这一刻,竟和眼前同样镇定自若,冷静自持,却依然给人予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感觉的傅佩瑶重合在了一起!

  该说,不愧是长公主嫡亲的闺女吗?!

  这般一想,许嬷嬷额角也沁出汗水来,看向傅佩瑶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惶恐畏惧,毫不犹豫地从衣袖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请贴,以一种特别恭谨谦卑的姿态,递到傅佩瑶面前。

  “下个月,府里要办赏花宴,这是小姐写的请贴。”

  “赏花宴?!”傅佩瑶看向那绘制着精美图案的请贴,目光在那粉红镶钻的丝缎蝴蝶结的上停留片刻,示意一旁的丫环接过后,就问道:“可还有其它的事情?”

  许嬷嬷:“……”

  这,就准备撵人了?

  请贴都没看一眼,也没说是否准时出席!

  许嬷嬷微微垂眸,避开傅佩瑶那太过锐利的审视目光,佯装镇定地说道:“此次赏花宴,将由小姐亲自操持安排,还请表小姐准时赴宴。”

  “哪怕,只是给小姐一点支持和鼓励,也是好的。”

  “这是梦表妹的意思?!”傅佩瑶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嬷嬷,不等许嬷嬷回话,就又道:“行!这可是梦表妹第一次办大型赏花宴,我这个做表姐的,哪能不给予精神和行动上的支持和鼓励呢?!”

  “支持”和“鼓励”这样的话,又一次地表明了佟涵梦的试探之心。

  然而,那又如何?

  对傅佩瑶来说,是否承认彼此是“老乡”,已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各自是否能溶入大唐王朝,并在这样一个兴盛繁荣的时代里青史留名!

  这,才是傅佩瑶的追求!

  就如“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在现代社会里,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傅佩瑶,哪怕豁出一条性命,也不过是“死如鸿毛”。而,在大唐王朝这个时代里,只要按照目前的计划,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定能达成“重于泰山”的目标!

  ……

  虽然,并不知道方才那一刻,傅佩瑶想到了什么,身上才会突然爆发出一种极为强势,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然而,作为淮南王妃的陪嫁丫环,并在得到淮南王妃的信任后,成为佟涵梦奶娘的许嬷嬷,从某方面来说,也相当于是佟涵梦的第二个“母亲”,更打心里将佟涵梦当成了必需为之付出一切,并远胜于“嫡亲闺女”般的存在。

  故,此刻,敏锐察觉到傅佩瑶话语里陷阱的许嬷嬷,就挺直了脊背,再次强调:“表小姐,此次淮南王府赏花宴,只是亲朋好友小聚的宴会。”

  傅佩瑶微微颌首,却并未再听许嬷嬷的辩驳或申诉之话,就摆了摆手。一旁,自有婆子上前,引着许嬷嬷离开屋子。

  安国公府

  “赏花宴?”

  世家勋贵自有其傲骨和风姿,故,每家被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与人往来的书签信纸,不仅绘制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图案,更带有自己独特的标记。

  比如说,佟涵梦与人往来的书签信纸上,必然绘有荷花。这些荷花,或尽情绽放,或打着花骨朵,簇拥在一起,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感慨来!

  而,前世,让佟涵梦闻名天下的特殊标记,则是每张贴子上右下角处的那朵手绘荷花。

  ——据说,有人私下里统计过,佟涵梦一年发出去的荷花贴近千张。而,这千张荷花贴上面的手绘荷花,每朵都不相同!偏偏,每朵都带着独特的灵性!

  这样的才情,让人如何不赞叹呢?

  又怎不会让人生出“自愧不如”的情绪呢?!

  “许嬷嬷,我仿佛记得,你是梦表妹的奶娘。”傅芷卉的手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停留在下方那恭谨谦卑到极点的许嬷嬷身上,眼底的嗤笑一闪而逝。

  “是。”许嬷嬷只觉得自己犹如生吞了十斤黄连般,无尽的苦涩从舌尖漫延开来。

第496章 大姐巧用离间计

  都说“人老成精”,而,能在那混乱不堪的淮南王府里生活下来,并在最短时间里,就成为淮南王妃倚重的“左臂右膀”之一,在佟涵梦出生后,被淮南王妃以“奶娘”的身份派到佟涵梦身旁,许嬷嬷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故,眼下,许嬷嬷又何尝不明白傅芷卉的话外之意?

  毕竟,这十多年来,傅芷卉与佟涵梦之间,那可不是简单的“表姐妹”三个字就能道尽的。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这两位之间的情谊,虽不是嫡亲姐妹,却胜似嫡亲姐妹!

  在这种情况下,傅芷卉又怎会不知道许嬷嬷的真实身份?从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冷待疏离许嬷嬷?

  一切,不过是因为,如今的傅芷卉,已不必再像往常那样“讨好”于佟涵梦了!

  是的,讨好!

  傅芷卉的眼前也仿若浮现过往那些年,因安国公夫人和淮南王妃表面看似“平等互助”的“同盟合约”,实则因淮南王府那独特的地位而让安国公夫人屡屡处于下风,被迫与佟涵梦相交时,每每见到许嬷嬷这位颇受佟涵梦器重和信任的奶娘时,也都必需笑脸相对,更甚至,偶尔的时候,还必需忍受许嬷嬷那嘲讽和讥诮眼神和“指桑骂槐”话语的事情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傅芷卉缓缓地说道,心里却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尤其,和许嬷嬷这样一个身份迥异于普通下人的管事嬷嬷计较,传扬开来,也只会让佟涵梦找准机会,再给自己安上个“心胸狭窄”的恶名!

  但,这,并不代表傅芷卉就会放弃佟涵梦送上门的一个“挑拨离间”的大好机会!

  “初兰、元柳、幼萱和幼菱四人,如今怎么样了?”

  这四人,正是佟涵梦身旁侍候的一等大丫环!

  而,往常,这些跑腿的小事,轮不到这些大丫环出马,就更不用说,身份“贵重”如许嬷嬷了!

  “她们很好。”许嬷嬷脸上的神情未有任何的改变,然而,在傅芷卉的角度,却敏锐地察觉到许嬷嬷眼底那抹嫉恨之光!

  果然!

  傅芷卉心里轻笑,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同情和怜悯:“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如此什么?

  许嬷嬷猛地抬头看向傅芷卉,心里也在琢磨着傅芷卉这几个字里透露出来的深意。

  “老奴是个粗人,有些事情,若表姑娘这样的贵人不提点一二,是必然想不到的。”

  话虽如此,许嬷嬷的脑瓜子却飞快地转动起来,那双平日里微眯,给人予一种慈祥和蔼感觉的眼眸,也在这一刻蓦然绽放出一抹精光来。

  “……还请表姑娘不吝指点一二。”

  至于感谢之类的话?

  许嬷嬷却并未明说,然而,傅芷卉也明白,想让许嬷嬷这样的“忠仆”背叛淮南王妃和佟涵梦母女俩,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当然,即便许嬷嬷真豁出去,投靠傅芷卉,傅芷卉也不敢放手去用许嬷嬷。

  故,与其到时候,处于一种“两难”的选择中,倒不如,让许嬷嬷这样心机手腕皆不凡的大管事,在淮南王府里搅风弄雨,最好,能将淮南王府闹个天翻地覆!

  “许嬷嬷,你是个聪明人。”傅芷卉摩挲着茶杯上那簇红梅,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嬷嬷,“有些事情,一味的逃避,并没有什么用,唯有正面出击,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表姑娘说笑了,老奴这样蠢笨的人,若也能归为聪明人,那么,这天下,也就没有真正蠢笨不堪造就的朽木了。”

  许嬷嬷心里一跳,有那么一刻,她真得以为傅芷卉已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很快,许嬷嬷就深吸了好几口气,稳住了心魂。唯有看向傅芷卉时那隐约闪烁着忐忑不安,惶恐畏惧等情绪的眼神,却清楚地道破了她此刻的状态。

  “也许。”傅芷卉笑了笑,并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不放,反正,和许嬷嬷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必需注意一个度,过犹不及。

  “许嬷嬷,今年,淮南王府并未办宴会吧?不知,此次宴会是否梦表妹亲自安排的?又都邀请了哪些人呢?”

  看似普通寻常的问话,却带上了一抹淡不可察的肃杀之气。

  而,虽保持着一种恭谨谦卑的姿态,却以眼角余光留意着傅芷卉的许嬷嬷,并未错过傅芷卉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瞬间,就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整个人犹如被惊扰到的大型猛兽给盯住似的,心里无比的惶恐不安,偏偏身体里的力气却如潮水般褪去,连拨脚狂奔逃窜的勇气都没有!

  傅芷卉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水,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带上了嘲讽和讥诮之意的声音,却清楚地落到了许嬷嬷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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