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萱呢?你那位郑兄,竟舍得离开芷萱?一人独自赴京?呵!”说到这儿时,也不知长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竟冷笑一声,斜睨着一脸懵逼的傅四爷,叹道:“你们这些男人哪……”
等等?
这是个什么发展?
他怎么有些闹不明白了?
傅四爷忙不迭地摇头摆手,总算赶在长公主说出更多戳心窝子的话之前,急匆匆地说出了自己听到的消息:“郑兄与嫂子情深如海,又岂会单独赴京城?只是,这次,许是京城气温变化略大,嫂子一抵达京城,就有些身体不适,如今,正在京郊庄子里休养。郑兄此次单独入京,也只是想寻我帮忙请位御医为嫂子诊治一番。”
可惜,这不解释也就罢了,一旦说开来,反还换来了长公主更愤怒的一瞪。
“这样大的事情,为何不早说?”长公主眉头微蹙,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焦躁不安来,“芷萱的身子向来极好,这次,怎会出现这等类似于‘水土不服’的情况?不成,我得赶去京郊看看!”
话落,长公主就一挥衣袖,起身,往门外而去。
第389章 父辈之间的默契
“敏儿。”傅四爷一脸无奈地唤道,他就知道,将郑家嫂子的消息说出来后,就会落得个被长公主毫不犹豫“抛弃”的下场!
所以,外人总说他们夫妻俩鹣鲽情深,旁人无法企级,只能羡慕嫉妒恨的份,然而,事实上呢?
他在长公主心里的地位,那是连“芷萱”一半都不到啊!
瞧,就如此刻,长公主就横眉怒视着他,一幅若不说出个之所然来,就定会下狠手的姿态。
“干嘛?!”
“嫂子也是不想让你太过担忧,才会瞒着你的。”傅四爷捂着胸口,说着这样“违心”的话。而,事实真相如何,那是不论他,抑或是长公主,再或者是匆忙赶回京郊庄子的郑家家主,和其夫人林芷萱都明白的。
然而,傅四爷就是有本事将“睁眼说瞎话”的精妙之处发挥出来!让人明知是假,却依然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
“如今,天色已晚,你若此刻出城,只怕,更会惹来嫂子的担忧,于嫂子的病情不利。”
长公主斜睨着傅四爷,其它人也就罢了,作为与傅四爷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她,又岂能不明白表面“温和儒雅,风度翩翩”的傅四爷,切开来,内里全部都是黑的呢?!
“哦?!”长公主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四爷,“说吧,今儿个,你那位郑兄,又与你商谈了甚么大事?”
“哪有什么大事……”傅四爷一脸讪笑地说道,难不成,让他告诉长公主,今日,他们这两位“顶天立地”的大男人,竟同以往向来被他们嗤之以鼻的内宅妇人一般“八卦”起自家儿女的婚事来了呢?
没有一个“家主”必备的脸面和尊严,也就罢了。
最可怕的是来自于“宠女狂魔”长公主的暴怒和惩罚啊!
尤其,那只能睡书房的惩罚,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是吗?”长公主根本就不相信傅四爷的话,缓缓踱到傅四爷面前,绕着傅四爷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直到,将傅四爷转得头晕眼花,心慌气燥后,才慢悠悠地问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傅四爷:“……”
这话,咋这么熟悉呢?
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然而,长公主根本就不打算给予傅四爷太多“琢磨”“思量”的时间,遂不待傅四爷反应过来,就又道:“让我猜猜,你们两个大男人,今日,突然避开我们两个‘女流之辈’,私下里见面……”
“女流之辈”这四个字,长公主特意加重了几分读音,再配着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和仿若窥破一切的眼神,令恰好抬头撞见这一幕的傅四爷,犹如被一只可怕的凶兽给盯住似的,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双腿更是发软。
若非,多年艰辛生活和残酷岁月的磨砺,指不定,傅四爷还真“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呢!
“和瑶儿有关?!”
“扑通!”一声,这回,傅四爷是真跪了!
“呵!”若是以往,长公主指不定还会心生愧疚和不安,怜悯和同情等情绪,从而在看见蜷缩成一团,恨不能立刻就遁得远远的傅四爷那幅可怜委屈无助的小模样时,将此事轻飘飘揭过,而,今日嘛?
“傅四,你胆子挺大的啊!”
长公主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自己那摇摇欲坠的理智给揪了回来,然而,胸腹间翻腾不息的愤怒和怨怼等情绪,依然疯狂地冲袭着她,让她双眼发红,面容狰狞,如同一个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般,哪怕只说了句轻飘飘的话,并未做多余的威胁恐吓人的动作,却依然让每一个瞧见这一幕的人胆战心惊。
傅四爷也不例外。
然而,此刻的傅四爷,那是真正的“有苦难言”哪!
毕竟,将郑家家主的嫡子郑皓轩,列为傅佩瑶夫婿名单榜首这件事,当初,可是长公主提议的!而,傅四爷呢?不过是被迫应承下来,并在今日的宴席中,与郑家家主言语间试探了一番,从而初步确立了彼此意向的!
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四房这一大家子,长公主是发号司令的大将,而,傅四爷却是执行命令的小兵。
当然,每每大将心生愤怒时,小兵都是“背锅”的。
这,也正是傅佩瑶屡屡“甩锅”给傅四爷时,傅四爷只是震惊和茫然了一小段时间,很快就接受下来,并习以为常的源由之一。
……
傅四爷那满腹的怨念,长公主是不知晓的。当然,即便知晓,也不会太当回事。
毕竟,这,可关系到傅佩瑶的终身大事!
哪怕,大唐王朝风气再如何地开放,但,这种两个家族联姻的大事,也不是随便三言两语就轻易敲定的。尤其,不能由“当家作主”的男人来敲定。不然,置如长公主这般打理内宅庶物的管家夫人于何地呢?
最最重要的是傅佩瑶是姑娘家家,而,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小姑娘看上某个男子,上赶着主动出击,并无所顾及地揭破此事的,不然,还不得被人看轻了去,才怪!
不然,为何不论世家勋贵,抑或是寻常百姓家,都是由男方请德高望重的长辈,先行透露口风,一连再地请求,屡屡被拒,却依然不放弃,直到女方家松口后,才派出媒人上门提亲呢?!
……
“我明日,就去京郊看芷萱。”这是长公主唯一能想出来的“补救”方法,“至于你?就紧紧皮,与爹娘细细秉告此事吧!”
“对了,宫内母皇和皇弟那儿,也得你去说。”
“为何,要说几位长辈提及此事?”傅四爷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无措地看着长公主,显然是不太明白短短时间里,为何事情的走向就变得这般奇葩起来?!
“你说呢?”长公主还真是被气笑了,以前,她怎么没觉得傅四爷是这样一个“单蠢”的性子呢?
一脸懵逼的傅四爷,将方才那番谈话在脑海里又回放了一遍,在长公主即将爆发之前,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遂挠着后脑勺,讪笑着解释道:“敏儿,你误会了。”
第390章 候府姑娘的算计
“是吗?!”
长公主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傅四爷,等待着傅四爷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不然,就别怨她心狠手辣!
傅四爷只觉得自己犹如被可怕的毒蛇给盯住似的,浑身的汗毛都在风中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整个人的力气更仿若被抽走似的,就连膝盖也隐隐发软,几乎下一刻就能来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参拜姿势。
幸而,长公主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遂微微收敛了身上的气势,然而,那看向傅四爷的目光依然森冷锋利。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天高气爽的秋季里,傅四爷的额头竟然沁出大颗大颗的汗水,然而,他完全顾上不这一点,只是将今日与郑家家主见面后交谈的话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末了,傅四爷还腆着张脸,讪笑着补充道:“咱们家的姑娘,哪是轻易就能被订出去的呢?你说,是吧?”
长公主淡淡地瞥了眼傅四爷,嘴里“啧”了一声。
“原本,郑兄打算明日就离京的。不过,如今,嫂子身体有恙,郑兄大抵会在京城停留十天半个月,待到嫂子的身体调养好了后,才离开。”
傅四爷这话,就只差没直截了当地挑明,以郑家家主的“惧内”,啊,不对,应该说是“宠妻狂魔”的名声,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里,都甭指望能见到郑家家主和其夫人了。
那么,此次郑家夫妻俩千里迢迢奔赴京城,想要就傅佩瑶和郑皓轩一事,而先有个默契这件事,可不就立刻化为乌有了呢?
傅四爷的话外之意,长公主又何尝不明白?
然而,相比起这一点,长公主更再意的是郑家家主夫人林芷萱那仿若“着魔”一般的心态——不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郑皓轩这个性情冷漠疏离到让人一度怀疑失了“为人最基本七情六欲”的儿子,能生出那么丝“好奇”之心,就定会想方设法地将这人留在郑皓轩身旁。
最好,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郑皓轩的“婚姻大事”!
而,如今呢?
傅佩瑶虽才十一岁,再有几个月,才能满十二岁,与如今已经二十二岁,马上就步入二十三岁的郑皓轩,相差了足有十一岁,但,那又如何?这世间,多的是夫妻双方之间相差十多二十岁的,甚至,还有那相差三四十岁的呢!
在这种情况下,单单傅佩瑶的女儿身,就能让郑家家主夫人林芷萱欣喜若狂,更不用说,如今,傅佩瑶还是长公主嫡亲的闺女,若嫁入郑家,与郑皓轩那是真正的“门当户对”的良缘!
故,在长公主看来,指不定,向来身体极好的林芷萱,在踏入京城范围的时候,就突然身体不适这件事,就是因为林芷萱太过兴奋激动,一时吹了风,受了寒而引起的。
易位而处,这件事,若搁长公主身上,指不定,她早早就令人将这姑娘给强娶回家了!
这般一思量,长公主才轻舒了口气,无论如何,单单郑家夫妻俩按压下满腹的兴奋和激动之情,延用世家勋贵间默认的规矩来行事这一点,就让她心里的那些愤怒和郁闷等情绪减弱了几分,看向傅四爷的目光也不再像最初那般森冷阴郁了。
见状,傅四爷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忙不迭地将自己心里的想法,一一地道出……
待在文澜院里研究“星宝”上其它店铺物品,琢磨着过段时间,再拿出些什么东西的傅佩瑶绝对想不到,一墙之隔的主院里,长公主和傅四爷不仅已操心起她的婚事,甚至,还明里暗里地开始考察起这些人的品性心性来。
而,位列这张“未来女婿”名单之首的,赫然就是迎客来大酒楼幕后东家,隐世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的家主郑皓轩!
谁让这世间,虽经常出现“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盛况,可,更多的却是难以寻觅到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呢?尤其,对那些素来疼爱自家姑娘的世家勋贵们来说,更是如此!
——辛辛苦苦地寻觅了许久,终于逮着了一个不论哪方面,都让人称赞不已的好男儿,不立刻订下来,万一出现那等“煮熟的鸭子飞了”的情况,还不得郁闷懊恼得恨不能撞墙而亡,才怪!
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莫过于此。
锦荣候府
“竟有此事?!”
白冬瑶懒懒在倚在软塌里,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冷笑,目光却有些飘远悠然。
——仿若凝视着同处内城的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又仿若透过重重屋墙的遮挡,看向那座在冷冷夕阳下,依然给人予一种震慑人心,极其恢弘壮大感觉的皇宫般。
侍立在下首的婆子和丫环们纷纷垂眸敛目,并无一个人敢回应白冬瑶的话。
而,事实上,白冬瑶也并不需要她们的回应。
“四皇子……”白冬瑶嗤笑一声,自做了“预知梦”后,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那看似平和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惊涛骇浪,更留意到了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身上的不对劲之处,不然,又岂会隐于暗处,煞费苦心地谋划了许多呢?
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借着离间傅芷卉和佟涵梦两人的“姐妹情谊”的同时,也令两人身后倚仗的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翻脸成仇呢?!
如此一来,就算这两位有翻天覆地之能,却也不过“龙困浅滩”,一应行事安排,最终,不过会成全她而已……
“自古以来,世人皆叹‘红颜祸水’,哪能想到,如今,就连这男人,也能成为祸水呢?!”
就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凤后梦”,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和淮南王府嫡女佟涵梦,这两位平日里颇为亲昵,让一众世家贵女都为之称羡赞叹不已的姐妹情谊就此烟消云散不说,甚至,如今,这两位竟还将对方视为此生必除之后快的仇敌!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她动的手脚。
然而,倘若,这两位“情比金坚”,那么,任凭她手段尽出,也不可能轻易就离间这了两位。
所以,严格说来,她,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催化剂”,起到的,也仅仅只是提前将两人心里的真实想法给诱导出来的作用。
第391章 大姑娘巧妙应对(1)
至于傅佩瑶?
做为一个被长公主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太上皇和皇帝“爱屋及乌”之下,得到“荣华县主”爵位赏赐的姑娘,必然会成为傅芷卉与佟涵梦两人都欲拉拢、算计和利用的对象。
这是傅佩瑶那独一无二的身份所注定的,无法逃离,也不可能逃离。
然而,如此一来……
“家宅不宁,败落先兆。”
白冬瑶端起茶杯,抿了口不,脸上的神情在袅袅的茶烟中看不太真切,唯有那清淡如水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一众下人的耳里。
“倒底朋友一场,如今,既然对方有难,又岂能不伸出援助之手呢?”
朋友?
能被白冬瑶称为“朋友”的,绝不是曾与她在御花园里有过一番争执的傅佩瑶,也不会是在京郊暂住许久,与皇室宗族圈的一众贵女们已隐隐生出隔阂的佟涵梦!
那么,唯有频频出席各府宴会,用前世今生两世历练出来的内宅手段,早早就为四皇子登基称帝而拉拢人手,平日里瞧着与白冬瑶不那么亲近,实则,私下里,两人已悄无声息地联手过好几次的傅芷卉!
……
于是,就这般,在几方人马的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之下,“傅芷卉,佟涵梦这对嫡亲表姐妹争抢四皇子,手段尽出,为此,连性命前程都豁出去了”的流言蜚语,就在短短时间里,传遍了大街小巷!
然而,连白冬瑶都视佟涵梦为“眼中钉,肉中刺”,做出这般行为了,佟涵梦又岂会放过白冬瑶呢?
尤其,白冬瑶还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两人早早就处于一种“对立面”!
至于傅芷卉?
并非被“牵连”那样简单。
或者,应该这样说,“重生”而来的傅芷卉,不论心机眼界,抑或是为人处事的手段方式,都远不是佟涵梦和白冬瑶这两位能相提并论的。
就如此刻,听了婆子汇报的外间那些和自己有关的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傅芷卉只是嗤笑一声,微微偏头,冲侍立自己身后的贴身大丫环问道:“侍琴,你如何看此事?”
这位侍琴,正是傅芷卉“重生”回来后,自己挑选并精心培养的一位大丫环。到如今,已在傅芷卉身旁侍候了整八年。
甭说安国公府的情况,就连傅芷卉每个举动和每句话后面隐藏的深意,侍琴都能猜测出七八分,不然,又岂会成为“重生”后,就对身旁一众丫环婆子心怀戒备和警惕之心的傅芷卉必不可缺的心腹呢?!
眼下,就只听侍琴笑盈盈地说道:“奴婢以为,此事,并非一人之力,就能办到的。而,倘若,奴婢未猜错,只怕,此事,与表姑娘有关。”
“只可惜,表姑娘也只是‘螳螂捕蚕,黄雀在后’中的‘螳螂’。而,那位黄雀吗?”说到这儿时,侍琴特意顿了顿,眼角余光留意到傅芷卉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遂心下大定,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论‘黄雀’本应该是何人,如今,都只会是姑娘。”
“你呀!”傅芷卉嗔怪地瞪了侍琴一眼,“这世间,什么样的人都有,尤其,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
话虽如此,但,由傅芷卉眼角眉梢间流露出来的“自得”和“骄傲”的神情中就能猜测出来,其实,私心里,她也是这般认为的。
当然,最让傅芷卉满意的则是侍琴为首的一众丫环婆子们,那眼里心里唯有自己一人,独独信任和忠心于自己一人的情况!
至于那所谓的“黄雀”?
傅芷卉并不需要多加考虑,就能猜测到一二。
这世间,除了那曾数度与自己联手坑害算计旁人的白冬瑶,又有谁会特意隐于暗处,这般煞费苦心地筹谋算计呢?
倘若,易位而处,她定不会使出这等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啧!
只能说,老天爷不开眼,竟让白冬瑶投身于锦荣候府不说,还给予白冬瑶那样大的“恩赐”!
幸而,这世间,如白冬瑶这样身居高位,却愚蠢得只知使些上不了台面的“迂回”阴私手段,而没学会真正顶级世家勋贵家精心教养的姑娘们与人交锋时那并不局限于内宅,“阳谋阴谋”齐出,真正演绎出“一山更比一山高”勾心斗角的权谋手段的姑娘实在不多,不然,如她这般身份地位的姑娘,又如何能寻摸到一条活路呢?!
“我仿佛记得,八妹是八月生辰?”
侍琴愣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微微垂眸,避开傅芷卉那太过锐利森冷的视线,道:“正是,再有半个月,就是八姑娘生辰。”
“半个月?”傅芷卉嘴角微勾,长睫掩住的眼眸里一片阴冷和算计,手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这次,傅府依然没甚么动静?”
世家勋贵间维系彼此联络往来的,除了诸如茶话赏花宴会和踏青郊游之类的活动外,就是各府长辈们过寿,嫁女娶媳妇和添丁进口。
按照常理来说,傅佩瑶这么个小姑娘,除非及笄,不然,那是绝不会办什么生辰礼宴的!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傅佩瑶是个正常的姑娘!哪怕,没有什么让人称赞的“才貌双全”“端庄贤淑”“温婉良善”的品性,却也不能是个令人嗤笑不已的“傻子”啊!
如此一来,哪怕单纯地为“避谣”之故,傅府也应该为傅佩瑶举办一次生辰宴会!然而,自去年十月,傅佩瑶顺利“回魂”,傅四爷和长公主夫妻俩携傅佩瑶回京后,截止目前为止,长达一年时间里,傅府竟从未考虑过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虽然,本朝不像前朝那般看重“男女大防”,更没什么世家贵女十岁后,就会被自家主母带着出府赴宴,以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吾家有女初长成,然而,像傅佩瑶这般,数十年如一日地待在家里,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子的姑娘,却还真是天下少有!
显然,侍琴也想到了这一点,脸上竟流露出一抹不知该说是嘲讽和讥诮,抑或该说是同情和怜悯的神情,嘴里却道:“可不,往日里,总听人说长公主和驸马如何地疼宠八姑娘,如今瞧来,这所谓的疼宠,还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哪!”
第392章 大姑娘巧妙应对(2)
“我这位四婶,可非寻常人。”傅芷卉轻笑一声,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当然,四叔更非寻常人,不然,岂能娶到长公主呢?!”
什么“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在游山玩水”道路上的“名士”?
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却依然被太上皇和皇帝寄予重望,手握“尚方宝剑”,与傅四爷于游山玩水间,惩治当地贪官污吏的“长公主”?
呵!
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
或者,套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这,就是典型的怕出现“狡兔死,走狗烹”凄惨又悲怆的结局,遂以这样一种“寄情于山水”的姿态,来表明自己“不掺和政治”的决心。
不然,前世,明明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诺言的四皇子,又岂会在登基称帝后,就广纳后宫呢?甚至,就连佟涵梦这位与傅佩瑶有着血脉关系的嫡亲表妹都不放过!
可别说,佟涵梦是“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除了入宫,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更别说,早已过了花信之年的佟涵梦,之所以会入宫,只是傅佩瑶本着伸手帮扶嫡亲表妹一把的心思!
这世间,聪明的人,永远是多过蠢货的。
更何况,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不然,又怎会有“纸包不住火”这句话呢?!
……
想到这儿时,傅芷卉放下手里的茶盏,道:“做为关心爱护幼妹的长姐,我又岂能不提醒一二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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