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安国公最受用的就是于姨娘这副“天地间,自己是她唯一可倚靠”的柔弱不堪一击的模样,让他那颗在安国公夫人那里得不到丝毫满足的大男人之心,得到了很好的抚慰。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好说?”
于姨娘嘴唇动了动,却依然未发出声音,倒是眼珠转动间,就有颗颗晶莹的泪水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却依然能察觉到安国公看向自己时满满的焦急,担忧和关切。
她应该知足了,不是吗?
说到底,她和安国公的身份,那是真正的天壤之别。若不是老夫人长驻边疆,偌大的安国公后府后宅,都交由太老夫人做主,以她这样一个身份卑贱的姑娘,又怎么可能进入安国公这位袭爵人居住的院子侍候,并因此而成为安国公的奶姐,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
若不是安国公夫人处处以自己“书香门第,清贵世家”的身份,彰显出自己与武将出生的安国公府的不同,从而让安国公打心眼里不喜欢,而安国公夫人也因为与生俱来的傲气,不愿意拉下脸面去找安国公求和。
她又怎么可能很插在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中间,最终,成为安国公的“宠妾”真爱?
“可是又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难你了?”
虽然,安国公并不关心内宅庶务,却也知道,想要从被安国公夫人经营了二十年,几乎可以用“铜墙铁壁”这类字眼来形容的内院,撬开一条缺口,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单单那些在安国公府里做了几十年,一代一代牵扯颇多,向来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家生子就不是好对付的,就更不用说安国公夫人带过来这二十年来,早已安插在各个关键位置的陪房。
若可以的话,安国公也不愿意将这些烦心事交由于姨娘来处理。
毕竟,在安国公的心里,于姨娘向来天真单纯,为人良善,耳根子又软,很容易被那些包藏祸心的下人给欺骗。
然而,如今,安国公已经分家,做为长年累月地生活在众多优秀能干亲人包围圈中,生生将一个在其他家族里也算不错的袭爵嫡长子,给衬托的“文不成,武不就”,日子过得别提有多憋屈的安国公,终于将压在头上的两座大山给搬走了,更将压在心口的两块巨石也给挪开了,又如何不会望天长啸,握着拳头,大干一场,定要让那些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蠢货?!
在这种情况下,安国公那还真是忙得恨不能像哪吒一样拥有“三头六臂”,怎么可能像往常那样,常年累月待在内院,为于姨娘出出谋划策。
“你呀,就是太心善,我跟你说,这样是不行的。对于府里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你就应该拿出做主子的气场……”
于姨娘双眼闪闪发光,双手握于胸前,一幅“认真的安国公,是天下最帅的人”般,仿若最开始她想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存在过似的,而自己也只是单纯地为府里那越忙越乱的庶务烦恼似的。
这样的于姨娘,又再一次地对了安国公的胃口。
这一点,由安国公那越发振奋的神情举止中,就能瞧出来。
这期间,于姨娘不时为安国公沏上一杯茶水,并端到安国公面前,亲手喂着安国公一口一口地喝下,更一直依在安国公的怀里,做出一副认真聆听安国公教诲的模样,时不时的还出声询问几句,偶尔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姿态来。
若不看正面,只单独听声音,这一幕,任瞧来,都会觉得是父亲在认真地教导自己的儿女。
……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后,于姨娘终于逮着空闲的时间,跟安国公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而,安国公却是怔愣了会,很快就就仰头大笑起来。
“你呀,真是我的开心果。”
于姨娘的顾虑,接受过正统袭爵人教养的安国公,又岂会不知道?
哪怕,如安国公夫人和郝嬷嬷猜测那般,太老夫人怀恨在心,从而特意养歪了自己的儿孙,然而,包括安国公在内的几人,当初可是去盛京最好的书院念过书的,又怎会不明白一些道理?
都说“烂船还有三根好钉”,像安国公这样的世家勋贵子弟,未来的袭爵人,又怎不会有一些人上赶着拍马逢迎?
这些人中,哪怕十有八九都是些“只能同富贵,不能共苦难”的狐朋狗友,但,有那么一两个是真正看到了安国公身上的优点,从而将安国公当成自己知交好友的人,就难免会在知晓安国公府里的情况后,出声提醒一二。
在这种情况下,安国公这位袭爵人,想要如太老夫人期望那般,变成一个只知“逗猫溜狗”的纨绔子弟,那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这,也正是老国公和老夫人两位卸甲归田后,考虑了一段时间,最终,依然上折请封爵位的缘由之一!
……
说句不好听的,安国公府是武将之家,做为袭爵人的安国公,哪怕在太老夫人的宠溺下,养出个身娇肉贵的脾性,却也会那么几手三脚猫的功夫。
——使出浑身的力气,踢向安国公夫人,让安国公夫人在和墙壁有了个最亲密的接触后,“啪叽”一声,又因惯性砸向另一面墙,摔掉几颗牙齿,那还真算不上多难。
第522章 于姨娘巧言挑拨(2)
“这……”
虽然,于姨娘早就知道,安国公这人,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却也没料到,安国公真狠下心来时,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该说,这世间,男人果然是最多情,却也最无情的动物吗?
哪怕,此事,真正的受益人是于姨娘,哪怕,这些年,安国公待于姨娘,那还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但,在这一刻,于姨娘依然难免生出一种叫做“兔死狐悲”的情绪来。
“爱之欲其深,恨之欲其死”。
于姨娘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一番,无论如何,往后,都必需以“伴君如伴虎”的念头来看待安国公,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将安国公当成自己的夫君,爱人。
一切,只因,如今,安国公是真正地大权在握,意气风发。
就如一根弹簧,压得越狠,松开手后,就会弹得越高。
被众多优秀能干的长辈亲人给压迫了二十多年的安国公,一朝翻身,谁知道会不会在众多心怀不轨之徒的吹捧谄媚逢迎之下,越发地飘飘然起来?!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这是天下男人追求的梦想,安国公也不例外。
……
短短时间里,于姨娘就做好了往后,如何应对安国公诸多想法的准备。
比如说,自己先备下几个年轻貌美的丫环,在合适的时机里,送去侍候安国公。
再比如说,不再像往常那样以“纯善,心软,柔弱”的姿态示人,而应该一步步地展现出自己那不逊于如安国公夫人这般世家望族精心培养出来,掌家多年,历练出“杀伐果决”行事手腕的当家主母风采!
……
反正,如今,她的一双儿女也大了,再去像年轻时那般追求所谓的情情爱爱,安国公很是受用,她都抹不下脸面!
“老爷,说到底,你与夫人有着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更育有两子一女。”
“大少爷今年二十二岁,大小姐今年十七岁,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提到安国公府嫡长子,未来的袭爵人傅君昊,和嫡长女傅芷卉,于姨娘就眼神微闪,只恨自己不是淮南王府的李侧妃,否则,定然要让自家儿女霸占住这“长子”“长女”的名头。
“如今,虽然因为夫人之故,令国公府饱受损失,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你确实不愿意再瞧见夫人,却也该为夫人请位御医诊治。不然,外间难免会有些于老爷你不利的传言。”
“虽然,老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世间,也是聪明人居多,尤其,那些世家勋贵精心培养出来的子弟,一个赛一个地精明狡诈,但,也架不住‘三人成虎’,更难免有那些原本就嫉恨老爷的人,私下里联手算计,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从而令这些‘谣言’越传越盛,达到一种让人无法收场的地步。”
“到那时,只怕老爷长了一百张嘴,也没办法说清楚!”
“最重要的是,难免因此事,而影响到府里几位少爷小姐的婚事。”
而,于姨娘未说出口的,却是除去长房,也就是如今已袭爵的安国公府外,还有三房,也就是搬出去的大理寺卿,以及四房,也就是长公主和傅四爷这一房,府里的当家主母,也已开始思量起儿女们的婚事,并已私下里寻摸起来了。
若因长房嫡子嫡女的事情,影响到他们府里,那情况,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这样的人,也不必结交。”
并未听出于姨娘话外之意的安国公,眉头一皱,直白地表明自己对安国公夫人生下来的两儿一女不喜,或者,应该说是厌恶憎恨的态度。
“谁也不能肯定,自家能一直矗立不倒。若,真不幸与这样‘嫌贫爱富’的人家结了亲,往后,若对方家族败落,倒也罢了,若咱们家败落,他们又会如何磋磨自己的儿女?”
“可……”于姨娘一脸犹豫不定,末了,还是出声提醒道:“老爷,我知道你是做大事的,平时,也不太愿意拿内宅的事情来烦扰你。只是,这大少爷和大小姐的婚事,你确实得上心几分。”
“你呀,就是心善!”安国公摇头,叹道:“明知他们的生母曾那般磋磨你,却依然这般为他们着想!换了旁人,定恨不得他们老死在府里,哪里会去理会他们的未来前程!”
“我也是心疼他们。”于姨娘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说道,“这男孩子,年纪再大,只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定能寻到一桩‘门当户对’的佳缘。更何况,咱们府里的大少爷,还是未来的袭爵人,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只要放出风声,就会有无数的人闻风而动。”
“可,这女孩儿呢?”
“虽然,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不愁嫁,但,不是还有这样一句话吗?——皇帝的女儿也愁嫁。连身份尊贵如公主郡主们,都要早早就开始寻摸,以觅到一桩合心意的婚事,咱们又怎能落于人后?”
别说极爱脸面的世家勋贵,就连寻常百姓之家,都要遵循着“长幼有序”的规矩,故,只要安国公府嫡长子傅君昊和嫡长女傅芷卉一日不成婚,那么,府里其它人的婚事,也就只能作罢!
于姨娘的一双儿女,儿子傅轩,只比傅君昊小一岁,女儿傅梅,也只比傅芷卉小一岁。
这其中,又以傅梅,最让于姨娘挂心。
谁让自古以来,女儿家最美好的年华,也就只有那么几年呢?一旦被耽搁了,想要寻到一桩“称心如意”的婚事,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尤其,皇室和国公府里,都没有什么必需遵循的守孝情况下,被耽搁的老姑娘,难免让人怀疑是否容貌和身体有什么残缺之处。
一旦有人生出这样的怀疑,就难免“一传十,十传百”,传得人尽皆知。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将自己十月怀胎,精心养育长大的闺女嫁在盛京,从而能在出现任何意外状况的时候,都能及时以娘家人的身份,去给其撑腰?那还真是难于上青天!
……
第523章 于姨娘巧言挑拨(3)
一念及此,本就看不惯傅芷卉行事的于姨娘,就越发地厌恶傅芷卉来。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户部尚书府嫡长子,嫁过去,就当家作主的好婚事,说退就退,也不提前跟家里人商量一声。”
“大丫头?”
不提傅芷卉也就罢了,一提起傅芷卉这个处处挑衅世家勋贵规矩礼仪之道,让自己在众世家勋贵面前也丢了脸面的嫡长女,连安国公都忍不住面露嫌恶之色。
“还真是被她娘给养废了!也不想想,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需要上赶着攀附皇室吗?!”
若,傅芷卉相中的,并非正统出身的“太子”,也就罢了。
毕竟,这些年,安国公府和锦荣候府都不太对付。
谁让安国公府四房儿媳是长公主,而,长公主又向来瞧不上皇后,就连皇帝都深受其影响,并未给予皇后娘家“承恩国公府”这样的封赏,反还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锦荣候府”的封赏呢?!
再不然,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外家是相府,也是可以的。
退一步来说,淑妃所出的三皇子,外家是家财万贯的皇商,也可以接受。
然而,傅芷卉相中的是什么?
四皇子!
“婢生子”四皇子!
生母是个宫女的四皇子!
被皇帝隐隐视为“耻辱”般存在的四皇子!
“也许,是因为爱?”
于姨娘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嘲讽和讥诮,蔑视和鄙夷。
说实话,自傅芷卉生出“嫁与四皇子为妃”的念头后,她就知晓,在国公府里横行霸道二十多年的安国公夫人,将会踢到铁板。
如今瞧瞧,可不如此呢?
不过,自古以来,就见多了“坑爹”的,如傅芷卉这般“坑娘”毫不手软,且被坑的娘还觉得心甘情愿的,却还真是少见哪!
攀龙附凤?
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世间,向来都是“笑贫不笑娼”的。
然而,如傅芷卉这般,身为国公府嫡长女,偏要上赶着倒贴一位“婢生子”四皇子的,却还真是让人大开眼见!
“爱?!”
安国公嗤笑一声,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怕,平日里,他对傅芷卉这个自己不喜的正妻所生的嫡长女并不那么在乎,但,来自于男人的脸面,和为人父的身份,却让他无法接受自己的闺女痴爱一个人,到愿意为其“赴汤滔火,再所不惜”的程度。
“可别糟践这个美好的词了!”
“爱上谁不好?爱上那样一个人?说出去,她不嫌丢脸,我都嫌丢脸!”
“更何况,她当大家都是傻瓜,看不出来她是否真得‘痴爱’四皇子?”
“她说的那些话,也就只能骗骗不知世事的小孩子,想要蒙骗住在皇宫内院那样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被无数人肆意践踏蹂躏,却依然如同疯狂生长的杂草般,‘不显山,不露水’般成长起来的四皇子,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一想到,傅芷卉竟丢人现丑到四皇子面前去了,就让安国公又一次地咬牙切齿。
要知道,往常,四皇子那样身份的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偏偏,自从傅芷卉“相中”四皇子后,无数次,自己都能与四皇子“巧遇”。而,那四皇子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是那般地让人意味深长!
“大小姐还年轻,一时半会的,难免被外在的皮相迷惑。”
于姨娘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毕竟,早在多年前,她无意中察觉到的傅芷卉那“心狠手辣,唯利是图,睚眦必报”的特性,就表明傅芷卉不愧是安国公夫人精心教导出来的嫡长女,小小年纪,就将学会了世家后院生存的精髓。
——唯有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之人,才能生活下来,并成为笑到最后的赢家。
可惜,终日打雁之人,有朝一日,也难免被雁啄了眼。
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莫过于此。
不然,以傅芷卉那凌驾于安国公夫人之上的孤高傲骨,能瞧上“婢生子”四皇子?并心甘情愿地沉沦“爱情海”,为得到四皇子的真心,而做尽了傻事?!
“你不必再为她说好话了。”
安国公摆摆手,才刚刚抬手,准备揉按下自己那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下一刻,就有一双温暖滑腻的手指摩挲而上,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按着,耳旁更传来了于姨娘那特有的悠扬婉转的声音,犹如一缕缕的清风,将他心底不知何时滋生出来的烦躁给驱散。
在昏昏欲睡中,安国公仿若呢喃般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往外透露些风声……”
于姨娘的手指略作停顿,很快,就又揉按起来,然而,脸上却难免浮现一抹失望。
万万没料到,到了此刻,安国公依然不愿意放弃傅芷卉。
不过,转念一想,于姨娘又释然了。
说到底,傅芷卉是安国公府嫡长女,若在没甚么特殊缘由的情况下低嫁,那么,别说国公府里的庶女了,就连三房和四房的嫡女,也都难免受到影响!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于姨娘放在手心里娇养长大的闺女——安国公府庶女,仅比傅芷卉小一岁的傅梅。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老国公和老夫人这两位还好生地活着!又岂会容忍傅芷卉这个代表着整个安国公府最高程度教养的嫡长女,沦落到一种任由人肆意践踏的程度?!
故,其实,她不必太着急。
就如这样一句老话——饭要一口口地吃,人哪,不可能一口气,就吃成个大胖子。
而,事情吗?当然必需一点点,慢慢地,稳扎稳打地做,才能在“不显山,不露水”的情况下,一点点地将安国公府里,属于安国公夫人的痕迹抹除,最终,将这偌大的国公府,变成属于自己的天下。
到那时,想要收拾傅芷卉这个打从记事起,就想方设法地给自己添堵的姑娘,甚至,傅芷卉倚杖,同样让自己饱受屈辱的安国公夫人,和安国公夫人倚杖的傅君昊和傅志泽这双嫡子,都会沦为她们母子三人崛起的“垫脚石”!
第523章 于姨娘巧言挑拨(3)
一念及此,本就看不惯傅芷卉行事的于姨娘,就越发地厌恶傅芷卉来。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户部尚书府嫡长子,嫁过去,就当家作主的好婚事,说退就退,也不提前跟家里人商量一声。”
“大丫头?”
不提傅芷卉也就罢了,一提起傅芷卉这个处处挑衅世家勋贵规矩礼仪之道,让自己在众世家勋贵面前也丢了脸面的嫡长女,连安国公都忍不住面露嫌恶之色。
“还真是被她娘给养废了!也不想想,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需要上赶着攀附皇室吗?!”
若,傅芷卉相中的,并非正统出身的“太子”,也就罢了。
毕竟,这些年,安国公府和锦荣候府都不太对付。
谁让安国公府四房儿媳是长公主,而,长公主又向来瞧不上皇后,就连皇帝都深受其影响,并未给予皇后娘家“承恩国公府”这样的封赏,反还给了一个不高不低的“锦荣候府”的封赏呢?!
再不然,德妃所出的二皇子,外家是相府,也是可以的。
退一步来说,淑妃所出的三皇子,外家是家财万贯的皇商,也可以接受。
然而,傅芷卉相中的是什么?
四皇子!
“婢生子”四皇子!
生母是个宫女的四皇子!
被皇帝隐隐视为“耻辱”般存在的四皇子!
“也许,是因为爱?”
于姨娘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嘲讽和讥诮,蔑视和鄙夷。
说实话,自傅芷卉生出“嫁与四皇子为妃”的念头后,她就知晓,在国公府里横行霸道二十多年的安国公夫人,将会踢到铁板。
如今瞧瞧,可不如此呢?
不过,自古以来,就见多了“坑爹”的,如傅芷卉这般“坑娘”毫不手软,且被坑的娘还觉得心甘情愿的,却还真是少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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