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白眼狼”都不如!
“奶娘,人心易变。”
至于真正的原因?佟涵梦并不能告诉许嬷嬷,当然,她也不打算告诉许嬷嬷。不然,难免令许嬷嬷陷入新的一重纠结懊恼中去。
“只是,若,人能一直不长大,永远都是那般天真单纯的模样,该多好呢?”佟涵梦一脸怅然地说道:“犹记当年,大表姐待我,虽谈不上十分尽心,却也有那么三五分真情。然而,如今,我们之间却只剩下算计和利用。”
“小姐,说句大逆不到的话,表姑娘这样的人,就是典型的狼心狗肺,你不值得为此伤心……”
许嬷嬷轻声劝说宽慰着,目光不经意地在依然摊开,摆放在桌上的精美请贴上停留住,短短时间里,心里就浮现诸多念头。
若说以前,许嬷嬷并不明白收到其它人送来的请贴,就会亲自打开研读的佟涵梦,每每见到安国公府送来的请贴时,就特意交待丫环展开来,并放在距离自己甚远的桌案上,逐字逐句地念给她听,却也只是单纯地当成了特殊的“小癖好”。
那么,这几年来,随着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之间的摩擦加深,傅芷卉和佟涵梦之间的恩怨情仇也真正地摆放在台面上来后,许嬷嬷就蓦然明白了佟涵梦的顾虑。
是的,顾虑!
——都说陷入爱情沼泽的女人是疯狂的,那么,谁敢肯定“为爱痴狂,却惜败于佟涵梦”的傅芷卉,就不会在送往淮南王府的东西上藏毒呢?
见状,一直注视着许嬷嬷的佟涵梦轻舒了口气,那不知何时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奶娘,如今,咱们可处于紧要关头,一应饮食衣物佩饰出行等安排,都必需慎之又慎,以免落入旁人的算计。”
许嬷嬷忙不迭地将那飘远的思绪给揪了回来,郑重地应诺下来,然后,就眼睁睁看着今日当值的大丫环初兰,竟特意取出一方绣帕包着手指,将桌上的贴子合拢,收到了博物架上一个约一尺见方的小箱子里。
之后,初兰就走到外屋,捏着绣帕一角,示意小丫环将这方绣帕处理掉,才在仔细地净手后,又取出前儿管事才送来的桂花贴,和着笔墨,一起送到佟涵梦面前。
佟涵梦提笔,“刷刷”就写好了一张回贴。
速度那叫一个快。
可见,早在见到傅芷卉遣人送来的这张请贴时,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办法。
安国公府
“要么,就去‘送子娘娘’庙里上香?要么,就去迎客来大酒楼里小聚?呵!”
傅芷卉脸颊涨得通红,一向给人予妩媚多情感觉的凤眼,此刻也犹如陡然坠落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焰般,轻易就能将人的灵魂和身体灼伤!
“给脸不要的贱人!”
“送子娘娘”庙,那是小姑娘能随意去的地方吗?
虽然,“选秀宴”和“宫宴”里发生的事情,在太上皇的威压和皇后的胁迫之下,众人皆做出一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的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私下里,谁不知道安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已经没了清白之身呢?
就算,傅芷卉中了旁人的算计,才会失身于楚王世子,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撞破?
一部份人提到此事,就会下意识地觉得傅芷卉立身不正,打心眼里瞧不上傅芷卉,并觉得傅芷卉落得如今这样一个凄惨又狼狈的下场,完全是“自作自受”。
若说最开始傅芷卉还未与户部尚书府嫡长子解除婚事,就私下里与四皇子私定终身这件事,在女性地位得到了显著提升的大唐王朝,根本就算不了什么;那么,在自己嫡亲的表妹——淮南王府嫡女佟涵梦被赐婚为四皇子妃后,依然与四皇子频繁往来,更逢人就说佟涵梦佯装与自己“姐妹情深”,其实早就心仪四皇子,才会在“选秀宴”中算计了四皇子,从而狠狠捅了她一刀,然而,说实话,并没有几人相信。
毕竟,“选秀宴”中的事情,查来查去,查到最后,佟涵梦都是“受害者”。
即便,傅芷卉并不相信,可,又有什么用呢?
第641章 大姑娘不言放弃
然而,这些,还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什么?
傅芷卉失了清白之身,肚里真没什么孽种?抑或是说,在“宫宴”结束后第二天,傅芷卉就饮下了“避子汤”?才会到现在依然一幅“稳坐泰山,不急不缓”的姿态!
如此一来,这样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佟涵梦将傅芷卉的脸皮给扒了下来,放在地上,任人践踏!
堂堂安国公府嫡长女,世人推崇称赞的“盛京明珠”,侥幸得到老天爷眷顾,获得“重生”机缘的傅芷卉,能忍下这样的屈辱?
更何况,这些年来,不论傅芷卉走到哪儿,都能轻易就碾压那些出身地位不如自己的姑娘。就连皇室宗亲里那些看似尊贵,实则却早已变得“边缘透明化”的宗室女,也在很多场合中,都不如傅芷卉那般受到旁人的看重。
毕竟,老国公和老将军这两位,虽早已“卸甲归田”,却并没有彻底远离权贵圈,又有尚长公主的傅四爷这一房存在,这偌大的安国公府,可谓是帝王面前的红人儿,真正地“简在帝心”!
故,很多时候,傅芷卉和佟涵梦这对表姐妹相携出席一场宴会时,主人家往往更看重傅芷卉,对佟涵梦虽也尊重,却不过流于表面。
然而,眼下呢?
越想,傅芷卉就越发地愤怒,那张秀美的面容也变得狰狞可怖起来:“奶娘,你亲自替我跑一趟,就说‘为人子女,理当在长辈身旁尽孝’。”
“如今,祖父祖母暂住傅府,虽未曾主动要求咱们隔三差五就上门请安,但,咱们这些做小辈的,又哪能拿捏架子,一年到头拜见长辈的次数,也不过三五次呢?这不是让人质疑咱们的教养,还能是什么呢?”
周嬷嬷迟疑了下,末了,还是心里的担忧占据了上风,遂提醒道:“小姐,可要与夫人商议一二?”
傅芷卉摆摆手,苦笑一声,脸上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怅然来:“奶娘,事到如今,你还能不明白吗?”
不等周嬷嬷回话,傅芷卉又是一叹:“这偌大的安国公府,已经容不下我了!”
然而,即便沦为众人眼里的“弃子”,傅芷卉却依然不会轻言放弃。
毕竟,这世间,向来是笑到最后的人,才是那最终的胜利者!
“小姐,你是夫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然,周嬷嬷也知道,傅芷卉说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然而,不去尝试一二,就轻言放弃,谁敢肯定,自己的感觉就不会出错呢?
“虎毒不食子”“母为子强”“子凭母贵”这样的说法一直存在着,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
正院里,听了傅芷卉的请求后,安国公夫人久久地沉默不语。
“娘。”傅芷卉微微垂眸,长睫掩映下的眼底,满满的自嘲。
其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并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吗?
为何,真正面临这一切的时候地,却依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仿若破了个大洞般,呼啸而来的冷风“嗖嗖”倒灌进来,只令她冷得连眼睛都没办法眨一下,就更不用说移动下身体了。
“这几年,因为我,而让家人困于流言蜚语中……”
轻飘飘几句话,就将自己定位成“为家族荣辱而赴汤蹈火,却也再所不惜”的姑娘的同时,更突出“若非佟涵梦这个所谓的表妹横插一脚,隐于幕后算计坑害了她一把,那么,如今,本该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收的那位,就应该是她,而不是佟涵梦”这一点!
安国公夫人抬头,深深地看了眼傅芷卉:“你真想好了?”
对于傅芷卉的选择,说实话,安国公夫人没有丝毫的意外。
说到底,傅芷卉是她十月怀胎,精心养育长大的姑娘,对傅芷卉性情的揣摩和了解,虽未达到十成,却也有五六成。而,单凭这五六成,即便傅芷卉的容貌性情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出现很大的变化,却也脱不了安国公夫人的“法眼”!
“是!”傅芷卉紧拽衣袖,脊背挺直。然而,若细看,就能发现她身体和肌肉的僵硬,仿若一张被拉开的弓,稍有不慎,就会崩断般,“事到如今,除此之外,可还有其它法子?”
这样的傅芷卉,乍眼望去,很是陌生,然而,细细思量,却觉得万分熟悉。
——不正和当年的她,一般无二呢?
一念及此,安国公夫人轻叹了口气:“希望你不要后悔。”
……
淮南王府
“后悔?”
佟涵梦嗤笑一声,“娘,你应该知道,我这人向来奉行‘井水不犯河水’的理念。”
早在傅芷卉蓄意接近她,并有意无意地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的时候,就注定了傅芷卉和她之间,那是真正地“王不见王”!
也确实,什么时候见过“穿越女”和“重生女”能相处融洽的?
毕竟,这世间,真正能被天道承认的“天命之女”,只有一人!
淮南王妃眉头微蹙,很是不赞同地说道:“你该知道,长公主那人,可不是好对付的……”
“娘。”佟涵梦摆摆手,打断了淮南王妃的长篇大论,道:“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别忘记了,越是身处高位之人,为人处事就越必需小心谨慎,不然,不仅会落得一个跌落悬崖,粉身碎骨的结局,还会将自己的亲族也给拖入万丈深渊。”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安国公府顶在前面吗?”
说到这儿时,佟涵梦嘴角微勾,忍不住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淮南王府那队承袭自开国皇帝手里的“暗卫”很有能耐。
否则,即便淮南王妃再如何地聪慧机敏、巨细无遗,佟涵梦再如何地凭借着逆天机缘——穿越又重生,而参照过往的记忆,将那条曲折迂回的羊肠小道给走成了宽阔平坦的大道,想要一边与安国公府联手“御敌”,一边却又将安国公府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自个儿则隐于安国公府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那还真不吝于痴人说梦!
“梦儿,你不明白。”淮南王妃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破天蓅地浮现一抹惶恐,“长公主是个疯子!”
“疯子?!”佟涵梦惊诧地瞪圆了眼,简直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竟然会从淮南王妃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
若,长公主那样雍容高贵的人都是疯子,那么,其它的人又会是什么?傻子吗?
“不错!”淮南王妃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若可以的话,她真得不愿意再回忆过往。然而,眼下,却还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谁知道佟涵梦会在一时地激动之下,犯下什么错事来呢?!
第642章 欲拐老夫人离京
傅府
“咳……”
正懒懒地倚在软塌里,一边刷着“星宝”,一边借助小宠“黑旋风”的“千里眼,顺风耳”技能,将镜头对准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以免错过一星半点“八卦”的傅佩瑶,听到这儿时,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疯子?
开什么玩笑!
要她说,淮南王妃才是典型的疯子?好不!
毕竟,爱情这玩意,才是真正能将一个聪慧机敏的人给生生逼疯的。而,淮南王妃就是其中的典型!
不行!
不能就这样饶了对方!
傅佩瑶拍案而起,毫不犹豫地关掉“星宝”,唤来屋外侍候的丫环婆子,梳洗了一番后,就往老国公和老夫人居住的荣寿院方向而去。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自“魂回”大唐王朝后,因自己携带的金大腿“星宝”太过高大上,而不得不化身一个乖巧懂事、孝顺体贴“宅女”的傅佩瑶,本就不是一个“忍一时风平浪静”的性子!
……
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前往荣寿院的傅佩瑶,远远地,就放开嗓子大声吼道:“爷,奶,我来看你们啦!”
正倚在软塌里,品尝着茶水糕点,偶尔抬头看向屋外景致的老夫人,一个手抖,差点没将杯子给砸到了地上。
“嚷嚷什么呢?!”老夫人没好气地冲外面吼了一嗓子,话落,就一脸无奈地看着跑到自己面前的傅佩瑶,叹道:“形象呢?脸呢?”
“那是什么?能吃吗?”傅佩瑶眨巴着眼睛,不由分说地爬上软塌,蹭到老夫人怀里,道:“奶,咱们出去玩呗?”
“大热的天,靠这么近,做甚?”老夫人嘴里说着嫌弃的话,然而,却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并伸手揽住在自己怀里滚来滚去,就是不安份的傅佩瑶,“你也是闲得慌!”
“奶,金秋九月,正是出游的大好时节哪!”傅佩瑶犹如一只调皮的猫咪般,又换了一个姿势后,才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盛京就会下起鹅毛大雪。到了那时,想出门都难哪!”
“再说了,长时间待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容易给人的身体和精神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这个时候,就必需要出游一番,赏赏花,看看景,才能调节身心,让自己一直处于健康正常的状态。”
“歪理!谬论!”老夫人轻点傅佩瑶的额头,“世间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没能离开故土一步?那些人又活得如何?!”
“奶,若可以的话,你又怎知他们不会选择‘游历大江南北,从而增进广益’这条道路呢?再不然,偶尔出府,到邻近的县城走走逛逛,体会一下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也是好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见,一味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死读书做学问是没用的,容易成为‘井底之蛙’,所见所识都只有那么一小片天空,完全不能理解外间那广袤的天地里的事物的兴盛变化!”
……
可惜,即便傅佩瑶说得口干舌燥,却也没能说服老夫人。
甚至,在傅佩瑶终于顿住话头,端起茶杯,“咕嘟咕嘟”地往肚里灌水的时候,老夫人才慢吞吞地问道:“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嘎?!”并未放下茶杯的傅佩瑶,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夫人,仿若只是单纯地不太明白老夫人为何这样评价自己,又仿若是心酸懊恼自己在老夫人心里,竟然是这样一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奸诈狡猾形象般!
老夫人手指微屈,轻弹了下傅佩瑶的脑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嗷……好痛!”傅佩瑶捂着额头,满床打滚,那叫一个龇牙裂嘴,那叫一个受伤惨重!
老夫人无语地看着装模作样的傅佩瑶,忍不住地扳着手指,以缓解那莫名就泛起的麻痒感觉。
——然而,真得,好想揍人哪!
“嘤嘤……奶,你不爱我了……我就是那地里的小白菜,黄又黄呀……”
从这头滚到那头去的傅佩瑶,一个疏忽,就差点滚到地上去!
幸亏,老夫人及时出手,拽住了她!
不然,只怕,眼下,傅佩瑶就还真会“弄假成真”了!
“哇……好可怕!”傅佩瑶拍着自己的胸膛,一脸的后怕,“奶,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你可爱乖巧又贴心孝顺的孙女我就会被毁容了!”
老夫人的目光,停留在软塌下方那厚厚的羊毛垫子上,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下。
果然是傅四爷的闺女!嫡亲的那种!
瞅瞅,这等“气死人不偿命”,啊,不对,应该说是“睁眼说瞎话,却还偏能说得一本正经,让听的人都必需相信她的”做派,还真是如出一辙!
又滚了一圈的傅佩瑶,趴在软软的床塌上,一脸慎重地问道:“奶,你相信我吗?”
“嗯!”老夫人默默地将到喉的“你又做了什么?”这句话咽下肚去,说到底,傅佩瑶都是她嫡亲的孙女,这些年,待她也很是孝顺体贴,自个儿也是一个聪慧机敏的姑娘,即便真在外面惹了事,想必那最先动手的人也不会是傅佩瑶!
如此一来,又何惧之有?
“京城要乱了。”傅佩瑶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到喉的“此事,与安国公府和淮南王府有关”这句话给咽下肚了。
这世间,什么样的关系最亲近?又最疏离遥远?
除了血缘,还能是什么!
故,即便,老夫人面上做出一幅“经过诸多风吹雨打,已炼就一颗钢铁般强悍的心脏”,但,傅佩瑶依然不敢赌上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就如流传在盗墓行业间的一个默认的规矩——下墓的人是儿子,守在上面的人是父亲。只因,父母之爱,远大过儿女对父母的爱。
可惜,出乎傅佩瑶预料之外,老夫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幅等待她下一句话的淡然从容的姿态!
傅佩瑶脸上的“严谨肃穆”的面容,一寸寸地龟裂开来。末了,只能在老夫人那“炯炯有神”的灼热目光中败下阵来,抬手抹了一把脸:“我说的是真的,百分百的真,不掺杂丝毫水分!”
第643章 满腹心酸老夫人
老夫人先是点头,肯定了傅佩瑶的说法,然后,才问道:“……所以呢?”
“所以,咱们就应该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避开任何一个可能会将家族拖入泥潭的漩涡!”傅佩瑶义正言词地说道,就只差没有拍着胸口说,瞅瞅,她是一个多么正直且爱护家族的姑娘哪!
老夫人一脸怀疑地看着傅佩瑶:“就这么简单?!”
“不然呢?”傅佩瑶摊手,耸肩,一脸的无奈,“奶,我可不是那‘英俊潇洒,狂放自傲’的傅四爷呢!”
“我这人哪,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夸大,也不缩小’,最是实诚。”
老夫人:“……”
这真不是自吹自擂?
不过,一想到最喜欢将傅佩瑶挂在嘴旁,逢人就说傅佩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傅四爷,老夫人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傅佩瑶:“这个消息,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琢磨的。”傅佩瑶挺胸,抬头,一脸的“我这样聪明,还不快夸夸我”的得瑟和炫耀。
“不错。”老夫人忍着牙酸的感觉,摸了摸傅佩瑶的脑袋,感受着指间传来的温度,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地温和慈祥起来,眼底更隐有欣慰和欢喜等情绪浮现。
说实话,即使大唐不像前朝那样,女性地位低下到必需依附男人才能生存,也不需要遵循什么“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但,不论是皇室宗亲,抑或是世家望族,想要将自家的姑娘培养出这样的“政治敏锐度”,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然,为何,世家望族娶妻的时候,不仅讲究“门当户对”,也讲究对方家族底蕴,更讲究对方家培养的姑娘,尤其嫡长女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机敏善变”程度呢?!
所谓“妻贤夫祸少”,莫过于此。
傅佩瑶可不知道自个儿在老夫人心里,竟然拥有了这样“至高无尚”的地位,然而,这并不妨碍她借势敲定计划:“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明天就出门?”
“不去。”老夫人拒绝得特别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如今,就只想安静地待在京城,过几年好日子。可不想到处去折腾,自个儿受累,也带累旁人。”
“奶,你今年还不到五十。”
此时,傅佩瑶倒有些庆幸古代社会里男女结婚都挺早,四五十岁做爷奶多不胜数。而,一般活到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就还能享受到重重孙的孝顺,可谓是真正地五世或六世同堂,不然,想要劝说老夫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甭说一百岁的长寿老人了,活到九十岁,也还有四十年,相当于这一生,才过了一半,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以潇洒恣意地挥霍呢!”
“再说了,奶,你就舍得放我一人远行呢?万一半路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我解决不了,怎么办?再不然,遇到那些劫财害命的盗匪,又该怎么办?”
“瞎说什么?”老夫人抬手,就拍了傅佩瑶脑袋一下,“咱们大唐致力于‘太平盛世,路不拾遗’,那些在前朝疯狂的盗匪,早早就被军队给收拾了!不然,你以为,为何大家就能放心家里的小辈远游求学?!”
谁家儿女,不是父母手中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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