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待圆时.txt
当前页码:第96页 / 共129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tigah扔了1个地雷

  ☆、第272章如愿

喜子紧紧盯住石桂,石桂这下没了话说,她知道喜子的性子,他六岁的时候被拐骗卖掉,后来就跟着明月,性子是很有些孤拐的,若不是明月大大咧咧,哪一个耐烦带一个这样的孩子。

石桂在他跟前就有些无所适从,却知道不能怪他,对他多出十二分的耐心,他非得信了你,才肯跟你亲近。

石桂不知道俞婆子后来说了些什么,却告诉了秋娘,喜子一时是不能够跟原来似的,知道是娘就亲密无间,他把自己裹了起来,能叫他敞开怀抱的只有明月一个。

石桂不想骗他,却又不能全说实话,他才刚认了娘,昨儿夜里睡的时候怎么也不肯钻进秋娘的怀里,还爬到床头去,自己一个人睡。

秋娘一早上对着石桂就掉泪,心疼儿子受了苦,从来就个良善的人,提起那个拐子却恨不得生生咬下他的肉来。

石桂叹一口气:“咱们要去找爹,娘都一处了,咱们一家人自己要一处的。”想说明月不是家里人,可对喜子来说他就是家人,话都到了嘴边了,还给咽了进去。

喜子低下头,他这一低下去,就是不愿意说话了,石桂无法,知道他这是闹别扭了,而且还会记在心里,再不会轻易就忘了,可这回却不能再说甚个跟吴大哥一起住的话,等他们要走的时候,喜子只怕更伤心。

石桂等栅栏外,站得久了两腿发酸,这会又不能跟喜子商量着先回去,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不等到明月是肯回去的,心里安慰自己,跟秋娘也三年未见了,又经过那样的事,慢慢熟悉了就会好起来的。

石桂倚在栅栏边等着,不时跟喜子说说话,喜子却不怎么接口,想应的时候就应上两声,不想应就一声都不出,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石桂便道:“娘还在家等着咱们呢。”

提到秋娘,喜子抬一抬头,望一望山坡的方向,心里到底是惦记秋娘的,他不记得石桂了,却还记得秋娘待他好,略一踌躇,石桂便道:“要么,咱们先家去,免得娘等着不肯吃饭,跟营里的人说一声,晚上还来。”

喜子是肯听话的,他又想等明月,又怕秋娘等得太久,眼睛还盯着明月回来的路,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给错过了,嘴上说不说,心里还是想等他回来。

石桂到底把他给说动了,喜子磨磨蹭蹭出了营门,拖着步子跟在石桂身后,石桂松了一口气,领着他往回去,秋娘果然等着他们。

饭还是热的,秋娘张罗了鸡鸭,酱烧了鸭子,清汤炖了鸡,都还在灶上热着,看她们回来了,这才端出来,给喜子添了饭,又看见篮子里头的东西还好好的,问道:“恩公不吃这个?”

她是恨不得能多对明月好一些的,看见里头的包子一个都没动,先不安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

是,拉了石桂问:“恩公爱吃什么,我明儿多做些,你早点送过去。”

还是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明月,石桂笑一笑:“他上峰寻他有事儿,咱们等了会子,没等着他,就先回来了。”

秋娘松了一口气,看着喜子闷闷不乐的样子,笑一声道:“等吃了饭,你们再送一回,他是半大的小子,这会儿正是长个的时候。”

明月就快顶着门框了,回回进门都得矮着头,要是再长还不得比门高些,石桂想到了就笑一笑,秋娘却有道理:“等我把这几个包子再热热,趁着热的给他送过去。”

一家子坐一桌上吃饭,绿萼一声都不出,石桂知道这两日秋娘的心思全在她跟喜子身上,绿萼难免觉着受了冷落,给她挟了一筷子鸭子肉:“姐姐赶紧吃,你们不知道他,他可能吃了,仔细一回神,桌上就空了。”

绿萼笑一声,轻声细语的道:“他也是长身子的时候,正该多吃的。”说着给喜子挟了个鸡腿,喜子知道吃完了还能回去找明月,吃得越发起劲,鸡腿啃在嘴里,小老虎似撕了两口,肉就全没了。

石桂点点他,指给绿萼看:“你看看,赶紧吃罢,再不必管他的。”绿萼掩了口笑,她这个性子改不脱,人是麻利了,旁的却没改,石桂都想不到她是怎么有胆子敢逃出来的。

秋娘不住让喜子慢些吃,说了三四回,喜子这才慢下来,可还是急着回去见明月,石桂怕他噎着,给舀了一碗汤,问他道:“吴千户说不准要留吴大哥用饭的,他们总得喝些酒,咱们慢些也不打紧。”

明月还真是跟吴千户在吃酒,他连去了两天都没见着人,吴千户心里记着他,一得闲立时把他叫了去,明月怎肯放过这个机会,连提都没在吴千户跟前提过,哪怕是艰难,总也有办法可以想的。

明月来不及置办旁的礼,进城的时候买了两盒子点心就去了吴家,吴千户在花厅里吃酒,桌上还摆着酒菜,看见明月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明月跟着他也有半年多,却没跟他一桌吃过酒,大大方方坐定了,自己给自己拿了个杯子,倒满了敬他一杯。

年轻轻当兵的,少有不会喝酒的,喝起来也猛,明月小时候在道观里就有师兄们喝酒,他还当那个是什么好东西,夜里偷偷开了坛子吸溜两口,跟老鼠偷油似的,那会儿只觉得跟喝甜水似的,如今吃着却辣嗓子。

连着敬了两杯,算是喝酒壮胆,这才开门见山:“大人,我想去穗州。”他这句话音刚落,就看见吴千户搁下杯子捶了他的肩膀:“小子消息倒灵通。”

吴千户这些天不得闲,就是他才刚调回金陵,就得着消息,上头要调几个人去穗州的水师,这样的调任隔几年就会有一次,不使陆军不识水战,不使水师不知陆战。

开国的时候造不起大船,后来就没人在这上头用过心,圣人却不一样,他初登基时国库不丰,经得几年这才慢慢好转,拿出钱来造船,不独要造商船,还有战船。

造了战船就得有水兵,十年间也算颇有收获,在那儿呆过的武官,回来都能升任的更快些,吴千户上头自也有人提携他,他原来就是剿水匪有功的,水战也有心得,要是能办上几件案子,四十岁之前升到把总也不是难事。

他拿定了主意要去,也得带些人去,总不能到了那儿成个光杆,无人听他的,事倍功半,想了几回,从带过的兵丁里挑选,有意问问明月肯不肯去,哪知道他倒先上门来求了。

磕睡送了枕头来,明月喜不自胜,再没成想会有这样的好事,都不必他费力,立时就能跟着去穗州了,乐陶陶的喝了许多酒,吴千户怎么也想不出他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明月便推道,说是等着他的时候听见人说了两句,他心里觉得好,这才想跟他一起去。

两个就着猪耳朵白切肉喝了一坛子酒,郑家的千日醉,比甜水似的花酒果酒更醉人些,明月还没喝得这很狠过,恨不得立时回去告诉石桂喜子。

心里乐开了花,嘴巴咧着合不拢,迷迷登登吃得大醉,眼看着城门关了他这样出不去,吴夫人收拾了客房,让小厮扶了他去睡,明月哪里还有知觉,倒头就睡了过去,眼睛睁开来,天都已经亮了。

他想了半日,这才想起来是在吴千户家里吃酒,吃得大醉没回营里,先想的就是跟喜子说定了夜里要回去的,让他给自己留两个包子。

捂了脑袋头疼,外头听见他醒了,给他端了早饭来,实实足足一大碗的面,上面两块大肉,小厮道:“军爷吃罢,我们老爷早间也吃这个,夫人说你们当兵胃口大,不吃这个肚里不饱的。”

明月谢过他,呼哧呼哧吃起来,知道吴千户已经出门去了,也赶紧告辞,一路跑出城外去,到了营门口又是十军棍,别个也知道是吴千户叫他去的,手上容情,打得不狠,喜子却在营房里等他,床上还摆着一篮子的豆腐皮包子。

明月一把把他抱起来,喜子正睡着,他昨儿怎么也不肯回去,非得在营里等着,石桂拿他无法,只得把他留下,眼见得明月这样高兴,他也跟着笑起来,明月一拍他的脑袋:“事儿成啦!”

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比石桂她们走得更早,吴千户挑了一队人,说走立时就要走,明月都不及跟石桂告别,就理了东西跟着人走了,还告诉喜子:“你到了穗州,记得来找我。”

这一回却不能带喜子一道上路了,喜子眼巴巴的想着一道走,明月跟他说定了地方,因着不知石桂她们几时启程,也不约定时间,只同她说定,必要来寻她。

石桂不意他还真去了,肚里有话也叫堵着说不出来,秋娘这下子全明白了,满面是笑的应着:“必要去的,咱们到了那儿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多赖恩公呢。”

一叫他恩公,他就红了脸儿,还问明白了石头的名字,他先去了,就先问起来,秋娘做了十来付饼子,又熬了肉酱,做了个路菜,让他带在路上吃,石桂拿了个荷包出来,想把明月放在她这儿的钱给他,哪知道他还当是那把银锁,落荒而逃。

石桂追出去,就只看见一道背影,秋娘笑眯眯的,一手搂着喜子的肩,要是真有那份意思,倒是门衬头的婚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过节

大概只有一更,么么哒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273章神往

明月走的很急,连话都没跟石桂说上两句,刻意不去看她,只跟喜子打了招呼,拿了秋娘摊的饼子,咽了口唾沫:“这么香,船没出港口呢,就全叫我吃了。”

他走得很急,过来一趟是给喜子送东西的,吴千户年前就要到任,这会儿都十一月了,得赶紧上路,还有些许事要交接,那头都安排好了,不能光等着明月一个人。

秋娘听他这样说,倒搓起手来:“来不及预备了,很该去食店里买些个的。”她是真个忧心明月在船上吃不饱,跑船的跟当兵的也差不多,出去了就别想着按时能垫肚子,身上带些干粮有备无患。

秋娘这一急,明月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能饿着我?”说着揉揉喜子的头,一眼都不去看石桂,把喜子的东西交给秋娘,背上包走了。

他的包袱里装着石桂给他做的秋衣冬衣,别个都说穗州长年是暑热天气,明月这付身板儿,再不必穿秋衣的,那几个要走之前,就拿了秋衣冬衣出来送人,反正也用不上了,不如送给同袍。

明月对床那个眼馋他的冬衣许久,石桂是花了心思做的,里头塞了许多新棉花,洗晒过又香又暖,还给他做了双层,才刚穿了几天,哪里舍得给,把东西全都打在包裹里头,褥子铺盖也不要了,脚上踩着石桂给他做的鞋子,急步走了,头都没回一下。

喜子往前跟着跑了两步,又停住了,他知道一家子都要去穗州的,明月还告诉他,说他先去了能把事情都打点好,到时候他们去了穗州也不怕地头不熟被人欺负了。

石桂站着看了良久,明月一句话没说,一头扎去了穗州,确是让她有些吃惊,明月就是这么个性子,便是待你好,嘴上也绝不肯说的,说出来失了脸面,说他别扭罢,他又确是一言不发,想走就走,半点也没拖泥带水,若是事前真个跑到石桂跟前问个明白,石桂怎么也不会让他去的。

喜子叽叽咕咕说个没完,告诉秋娘明月为甚要去穗州:“大哥说,他太年轻了,比资历熬不过人家,不如跟着出去转一圈,往后就能升官儿。”

明月头一个站出来,吴千户自然记着他的好,到了地头,就是个小旗了,手底下管十个人,若是能立了功,还能再升,到了哪儿都是一样,先提自己人,能收拢的收拢一回,不能的自然也有办法挑了去。

秋娘听着就点头:“你大哥是个有志向的。”难得还这样年轻,秋娘细细跟喜子说话,因着谈论的是明月,喜子很愿意说上一说,把他知道的尽数告诉了秋娘。

秋娘听着眼泪直掉,明月虽没提过他娘再嫁,却说过他爹是水匪杀的,还告诉喜子,他以后会去捉水匪,管他是哪一片的,这起子人都是该杀的,既是报仇又是立功。

秋娘心才知道明月无父无母,就是个光身,从小道士当到大头兵,如今也不是兵了,算是个芝麻绿豆官儿,心里一合计,觉着他真是样样都没得说了。

第一样是肯拼,秋娘原来觉着过安生日子好些,等真个跟绿萼支起摊子来,才晓得女儿原来说的不错,要早早去镇上支摊子卖馄饨早就攒下钱来,也不必让女儿去当丫头,这活计再苦再累,难道还比种地累不成?

第二样是没有婆母,秋娘吃尽了俞婆子的苦头,女儿打小就是个犟脾气,看着她温驯,实则脾气最强,跟俞婆子都能硬来半点不让着,胆子大脾气硬,要是嫁了个婆母厉害的人家,家里怎么还有安宁的日子。

第三样是最要紧的,明月把石桂摆在心上,秋娘哪里看不出来,只女儿还似不曾开窍,要是彼此有意,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亲事了。

她一面听一面拿眼儿去看女儿,她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一丁点儿大就极有主张,想好了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这许多活计,割草喂牛搬柴洒扫,指望不上俞婆子,倒是女儿能帮她的忙。

那会儿才摇摇晃晃能走路,就已经知道什么事情能帮什么事帮不上,从来没有一件是做错的,那会儿秋娘暗暗谢过菩萨,虽没孩子,却能白得这么个懂事的女儿。

等有了喜子,石桂还得领弟弟,秋娘纺织做饭摘菜,石头光是田里就从早忙到晚,虽然便是割草喂牛羊这样的小事,她也能办的妥妥当当的。

早上几点起,先干什么后干什么,一桩桩都有谱,如今也是一样,秋娘还想过一回,莫不是这个女儿还是个有来历的,村里的孩子都在混玩的时候,她就似个大人一般了。

如今看她能写会算,越发不敢替她拿主意,打小就是这么个性子,倒是想提一提明月这人很是牢靠,却怕女儿当作是说媒作亲,反不好了,这个姑娘从小便只吃软不吃硬。

秋娘不提,叶文心却提了一回,夜里两个还是一道作伴,西厢房里睡着绿萼秋娘喜子,那头灯暗了,这头石桂还盯着妆匣子,里头有明月给她的银锁,眉间微蹙,吃惊过后心里又有几分不自在。

叶文心搁下针线,揉一揉额角,看着她笑道:“怎么,你又后悔了?”

石桂自知她说的是什么:“后悔倒不至于,却是有些……”有些什么却说不上来,明月没来问她,不管不顾就走了,她心里反而搁不下了。

叶文心知道她烦恼,今儿连笑都笑得不开怀了,干脆道:“你也别急,是好是坏,往后再看,他既是肯的,就容你多想想,若是不肯的,也不必去穗州了。”

石桂想到明月问她的那句,如今还是以后,他知道如今不能,想的是以后还能,咬咬唇,竟露出一点笑意来,眉眼都柔和了,把心事放到一边,细问起叶文心穗州的风土人情来。

石桂大概是知道一些的,这里同她所知的就相差不远,穗州也是一样,据说是靠海的,那地方还热,想一想约摸差不离,也还是得问明白,总得很安身才是。

叶家一直想要插一手海运生意,跟颜家说了许多回,也有五六艘船在,叶文心不喜欢这些洋物件,虽是巧夺天工,也是匠心太过,失了自然,可叶益清的屋里头却有许多西洋玩意儿,还图册画册,她见过些,便同石桂说的多些。

“西人是不许出穗州的,官府不发文牒,西人就只能在穗州活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穗州靠海,自然是做海上生意。”叶文心说上一句,石桂就挑能问的问一问,这才知道西人是统称,船运发达了,有人出去就自然有人进来,所谓西人,就是些鼻高目深发肤不同的人。

石桂一听就明白过来,这说的就是洋人,只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她从到了这儿还是从叶文心口里听说还有这么一块土地,心里越发神往了,枕在枕头上眨眨眼儿:“不知道西人说话是什么音调。”

叶文心笑起来:“一地还有一地的方言,我说的,老太太说的,跟两们表妹也不一样。”叶文心说的扬州话,老太太是燕京人,余容泽芝带着金陵口音,叶文心说完就看着石桂:“你倒不同,我听着跟老太太那儿的人似的。”

宋老太太嫁过来时带了好几房人家,有嫁人的有娶亲的,府里一半的老人是老太太身边的,宋家说官话还更多些,丫头们为着讨好老太太,还特意学着说她的乡音,说的越是好,越是能在跟前侍候。

石桂不想着这些,无想着西人说的是什么话,她自来到此处,活得很是艰辛,有用的半点用不上,凭的还是吃苦机灵,若是有一天原来学的那些能用呢?

石桂本来就想去穗州,此时更不是作它想,必得去见识见识,如果她真的能成亲生子,也希望自己能待在一个对女性更加宽容的地方。

颜大家跟着船出过海,可是因为言语不通,事事都要通过翻译,翻译的水平又很有限,对她感兴趣的那些个文史,翻译既不能翻出中国典故,又不能准确的说明西文里的意思,两边鸡同鸭讲,谁也不能明白谁,让她很是遗憾。

所写的篇幅虽多,却多是风土人情,西人同西人也是不一样的,每天一地言语都不同,人长得也有细微差别,她有一册是专些的,里头写着西人吃的如何房舍如何,还留下一张穿着西洋裙子的肖像画。

除此之外,还特意写了西人女子的礼教,同本地风俗相差很大,对她们颇多羡慕,写到感慨处免感叹,这些论调自己又是士林所批判的,这一卷还被禁了,不许刊印。

叶文心也是推论,捡些颜大家写过的,再说些自己想的,两个不知不觉聊了许多,叶文心度着时候不早,点一点她:“赶紧睡罢,明儿还得预备冬至节呢。”

石桂却久久都不能入眠,觉得心上身上都轻快了,阖了眼儿心里还在想着穗州,叶文心替她掖掖被子,看她还没睡,轻笑一声:“赶紧睡了,说不准还能发梦梦见呢。”

石桂果真做了个好梦,梦见能挺直着腰杆过日子,想了十来年的事,一朝成了真,梦里都是蜜,又甜又香,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妹子晚了

抱住么一下

怀总不是咸党也不是甜党

我是吃肉党,不加肉的粽子那不是粽子!肥肉的油浸在米饭里,配咸蛋黄油滋滋咬一口,唉……我今年都没吃过粽子,因为减肥

谢谢地雷小天使,么么哒~~~

云绾扔了1个地雷

安安扔了1个地雷

莉子扔了1个火箭炮

18318179扔了1个地雷

三月烟花飞扔了1个地雷

tigah扔了1个地雷

看书很挑剔扔了1个地雷

h□□ilith扔了1个地雷

白兰薇薇扔了1个地雷

青橙柚子扔了1个手榴弹

安安扔了1个地雷

橘子扔了1个地雷

橘子扔了1个地雷

橘子扔了1个地雷

heiya扔了1个地雷

  ☆、第274章谢恩(捉)

天气越来越冷,院里头的石榴树落尽了最后一片叶子,这两日天阴阴的,眼看着就要下雪,冬衣早早就做起来了,秋娘绿萼新来,石桂翻了两件袄子出来,让她们先穿着,再裁布做新的。

秋娘赶紧拦了她:“你不是说穗州天热的很,就是冬日里也穿不上棉袄棉裤的,作甚还要裁新的,穿上一季不能穿了,凭白多破费些。”

“娘,就要过年了,咱们好容易团聚,总得做件新衣裳,再放放爆竹,也不是白破费,怎么知道往后就用不着呢。”石桂是想着秋娘吃了这许多年的苦头,七八年身上都没见过新衣了,只有一身粗布衣裳,一块蓝布包头,石桂便想着要给她打一根银簪子,给绿萼打一付银灯笼垫子。

哪知道她们两个都不肯,秋娘还蹙了眉头:“哪里用这些,便是手上有余钱,留着也有用的,一家子团圆了,比什么不强些。”

知道女儿是心疼她,拉了石桂的手摩挲:“娘找着了你,找着了你弟弟,还有什么不足的,就是比这再苦十倍,也是甜的,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我,可真不必费这个钱。”

石桂一阵心酸,她还记得秋娘原来也是很爱美的,那会儿她四五岁大,家里连着两年都是好年景,一家子赶集,俞婆子要吃要穿,儿子不顾,儿媳妇是更不能费钱的,何况石桂这么个野种赔钱货。

可石头爹还是给她们一人扯了一块花布,过年的时候还偷摸给秋娘一对儿银丁香,秋娘从来舍不得戴,给石桂扎在耳朵眼里,石桂知道这儿的姑娘人人都要扎耳眼,早扎晚扎都是一样,咬了牙不出声,俞婆子瞧见的时候气得站在门前骂了两天。

原来是她人小护不住秋娘,如今能对娘好了,怎么也得给她裁一件新衣裳,拿了她这些存的料子出来:“娘看看,这些都是我攒的,不用可不白放着,娘裁一件给姐姐再裁一件。”

秋娘见她必得做了,再看那堆衣裳布料里头还有自己给女儿做的那两件,早就已经不能穿了,她却还收得好好的,眼圈一红答应下来。

她们要做,还要给石桂也做,石桂便道:“棉衣我尽有的,倒是夹衣不尽做,娘给我做件夹袄罢。”秋娘又好气又好笑,她心里也知道棉衣是做着穿一季的,去了穗州用不上,要给她们裁却不能给自己裁。

还是绿萼劝了:“干娘,这也是桂花的孝心,再推辞,她心里该难受了。”石桂给她挑了一块联珠小团纹的,给秋娘挑的是瑞草芙蓉纹的,既石桂不肯做,秋娘就替她做了两件夏衣两条夏裙。

翻一翻石桂的衣裳箱子,里头竟没艳色,这个年纪的姑娘身上却全是青绿蓝,看着跟守孝似的,秋娘挑灯替她连着做了两身,鹅黄配雪青,桃红配草绿,非得把女儿打扮起来不可。

做好了拿出来给女儿看,襟边绣了一串瑞草香花,做得很是细致,抖落开来道:“我瞧着街上许多人绣的这个,想是时兴的,给你也做了一身。”

石桂这上头不计较,城里时兴什么她一概不知,拿了比在身上,做的还略大些,秋娘爱怜的摸摸她的脸:“你还长呢,姑娘家再吃得胖些好。”

秋娘知道石桂受了叶文心的恩惠,若不是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了良的,知道叶文心家里只有一个弟弟了,晓得受过苦楚,看她实在太瘦,又得守孝吃素,专拿山药芋头拌在粥里炖得酥烂给她吃,还放上红豆红枣补气血。

“姑娘待你这样好,咱们也得好好待她。”倒比刘婆子还更操心些,推了石磨磨豆浆,里头搁红糖,喝得一屋子人身上都热乎乎的。

石桂怕叶文心不自在,特意分说一回:“我娘就是这么个操心的性子,姑娘要是不爱,我同她说一声,叫她不必再做了。”

叶文心却笑:“我吃着倒好,手脚夜里也不那么凉了,还得多谢你娘才是,依着我看,到了穗州,你也不必着急分开过,咱们如今也不分什么主仆,先安身再说。”

过了冬至再过腊八,这年就过去了,日子飞快,这会儿就得料理起来,走的时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又等了两天,院子里做起冬至团来,外头下了第一场雪,纷扬扬细碎碎的,泥道半湿,雪却没积起来,石菊坐着车,带了老太太赏下的东西,还有就是石桂的脱籍文书。

石桂拿着这脱籍文书,看着上头盖的大印,手上拿着户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秋娘虽不识字,也拿在手里摸了又摸,不敢沾上眼泪,把给沾花了,这薄薄一张纸,却有千斤重,收在哪里都觉着不保险,珍而重之的收在荷包里,让石桂锁起来,怎么也不能失落了。

秋娘转身又去张罗饭菜,拉了石桂道:“这样的喜事,该一办大菜的,旁的不能够,花糕总得做两个,还有鸡鸭鱼,若是你爹在就让他杀只猪来。”

家里少的也就只有石头爹一个,秋娘急急备起来,石桂笑眯眯的点头,知道秋娘放下心口一块大石,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女儿,让她当了七八年的丫头,在主家吃苦,一面烧灶一面哭,又问刘婆子哪儿有观音庙,她要给观音娘娘还愿去。

石菊还跟石桂商量着回宋家的日子,到时央了高甲一早来接,光是石桂一个,还能坐牛车驴车去,叶文心在,那就得坐马车了。

石桂收拾了几件衣裳,怕只能上门这一回了,带不走的全分给淡竹几个,想着隔日就去宋家,石菊却拦了她:“还是再等两日,太子妃生了位公主,明儿是洗三添盆,老太太也得进宫去呢。”

石桂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她出来的时候才听说太子妃怀上了,山中无日月,还当太子妃怎么也生了,算一算日子,正好过了九个月,这样的事老太太得预备上三四天,这会儿确是不能上门去,拉了石菊道:“那你替姑娘禀一禀,甚时候能去了,我跟姑娘一道去。”

宋老太太是二品的诰命,这样的喜事,自要进宫去贺一番,太子妃怀胎十月,太子恨不得在床上躺了五六个月,将近年关身子倒慢慢好起来,皇后守着太子消瘦许多,又巴望着太子妃这一胎是儿子,可却偏偏是个女儿。

宁王年小还未成婚,睿王也只有一个女儿,太子妃这一胎虽是女儿,也一样是皇家孙辈,圣人知道得了个孙女儿,还特意去东宫抱了一回,怕这孩子太小,抱出来吃了风。

这个孩子还没出生,陈家就想着要请立太孙,这事儿圣人自然听见风声,也不急着出手,先由得他们去闹,真等生了儿子再说,一落蒂那些个说拟定了奏章的一下子全哑了火。

太子很是失望,太子妃本来就怀胎艰难,就怕这一胎保不住,越到后来越是不敢轻举妄动,挣扎着生了两天两夜,宫人报说是个女儿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太医说脉像有力,嬷嬷们说肚圆腰细,一众人都盼着这胎是个儿子,太子妃怀胎这几个月,只敢吃酸的,不住求了送子观音,却没能如愿,躺在床上,拿锦被盖过脸儿,哭都不能哭出声来。

贴身的宫人劝了她:“娘娘万不能哭的,这会儿哭了,眼睛不好,下回必能生个太孙。”这话也不是她说了算的,自太子生病久治不好,皇后连东宫里的宫人都料理过一回,寻常她也看得紧,倒没说什么败坏了身子的话。

要开枝散叶,又要保养身体,她躺在床上都在煎心,因着吃得好,孩子生下来白白胖胖的,费了她许多力气,就是为着孩子太大,生下来还吃了止血的药,为着她吃足了苦头,可却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圣人喜欢女孩儿,这又是太子的嫡女,她的洗三办的很是隆重,圣人真个当作喜事在办,请了三品以上的,还有勋贵人家一同进宫道贺,场面很是热闹,太子久病初愈,撑着出来坐了会子,还抱了抱自己的女儿。

偏是这个时候,睿王送了喜报进京,说是睿王妃又怀上了,已经有四个月了,圣人大喜,皇家子孙绵延是好事,趁着喜意赏了金银缎子,太子心头一凛,他眼看着就要满二十了,却连个儿子都还没有。

太子妃同他几年夫妻,他眉头一动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抱着女儿的手稳稳的,一动都不动,便是太子不动,皇后那里也要动,睿王娶的是她的外甥女,几年只有一个女儿,一是离得远伸不上手,二是到底是亲戚,那两个又是从小一道长大的,更不好给人。

随船去的也有几个丰腴的宫人,可去了就没半点声息,她却不同,就在婆母眼皮子底下,这个孩子还是寄了厚望的,哪知道不如心意,此时不同,孩子满月也该挑人了。

由着别个来挑,还不如她自己挑,太子妃抱了女儿,也不过十七八岁的人,一笑一动规规正正,面孔圆润,嘴角含笑,言语举动就挑不出半点错处。

洗三用的是太子小时候用的盆,里头叮叮当当抛进去许多金物件,又还给小孩子的手环脚环,也不是送给孩子的,上头嵌得宝石,做得极是精巧,还有八音盒西洋琴,投的也是圣人的喜好。

太子妃回宫解下了大衣裳,把女儿抱去给奶嬷嬷,叫了心腹嬷嬷让她传信回去,让家里挑两个年纪大点懂事好生养的人预备着。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96页 / 共129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