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边的小男孩大约十一二岁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炸了,跑到门后,拿起一根擀面杖就要往钱淑兰脑袋上打。
钱淑兰下意识就要伸手。
王守仁手一抬,拦住了那根擀面杖。
王守智却要粗暴得多,下意识地就把人踹翻在地。小男孩蜷缩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唤。
刘芳名看着不可一世的小弟被打,脸上有着一丝畅快。
她握了握拳头,试着开口求情,“叔叔,我弟弟不懂事,你们饶了他吧。”
钱淑兰眼睛眯起来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说情,心里有了一丝计较,王守智看到自己居然打一个小孩到底有点不自在。
可谁知这小男孩却一点也不领他姐姐的情,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朝刘芳名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瞪着她,“要你管!”
刘芳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表情有点无辜。
钱淑兰脸一黑,朝王守智道,“把人带出去。”
王守智点了下头,拎着小男孩的衣领,走了出去。
钱淑兰朝刘芳名直截了当开口,“如果我让你现在就去撤案,那正康就会没事,你愿意吗?”
听到这话,刘芳名显然很高兴,“真的?正康会没事?”
钱淑兰点了下头。不得不说这个女孩真的有心机。不过,没有心机在这个家也活不下去吧?她环视四周,那民警明明说在这家搜到600多块钱,除了正康的100和收彩礼的100,剩下还有400多呢!可这家并没有穷到需要这么苛待这个小姑娘的地步。
想到那首小白菜地里黄,钱淑兰突然觉得这姑娘就是心机版小白菜。
刘芳名从凳子上站起来,明显有些迫不及待,“那我们赶紧走吧。他在牢里肯定吃了不少苦。”
钱淑兰眉头微微松开,“你之前为什么不帮他说话?”
刘芳名抹着眼泪,哭丧着脸,“我爹娘把我锁在家里,他们还打我!”说着就把自己的袖子撸起来,露出明显被鞭打过的赤红色伤痕。显然是新伤,旁边还有一道道旧伤,已经留下疤痕。看那样子起码得有一年以上了。
钱淑兰叹了口气,带着刘芳名,王守仁走出门口,看到小男孩的身体正在被王守智一只手摁在墙上。
小男孩的两只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扑过来,但因为胳膊不够长,怎么也抓不到。
钱淑兰一行人到了派出所撤案。
正康被无罪释放。刚出牢记看到刘芳名就担忧地抓着她的手,“你没事吧?你爹娘有没有打你骂你?”
王守仁原本看着儿子瘦了几圈,嘴上冒出青色的胡须,疲惫不堪的样子,十分心疼。
可谁成想儿子出来第一反应居然只看得见这小姑娘。他心里憋屈得不行。
钱淑兰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也不适合说话,拉着王守仁想要上前的胳膊,朝正康道,“赶紧回去吧,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说着也不等两人什么反应,直接往前走,到了水利局的家属院那儿,她拐进一条巷子里。
等她转身朝正康看去的时候,正康低头连看也不敢看她。钱淑兰皱紧眉头,朝正康大声训斥,“你偷钱离家出走,有没有想过你娘?”
正康愧疚地低下了头,吓得身子抖个不停。
“说啊!”见他这副敢做不敢当的窝囊样,钱淑兰气得一个巴掌扇过去。
刘芳名也是吓了一跳,跪在她面前求她,“正康奶奶,是我不好,你别怪正康了,他都是为了救我,您要罚就罚我吧!是我连累了他。”
钱淑兰却不理会她的求饶,“你错自有你家人管教,我只会管我自家的孩子。正康,你闯出这么大的祸,差点把自己折腾成劳改犯,你是不是很能啊?”
正康也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哀求着,“奶,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守仁急得不行,忙上前拉住他娘,帮他求情,“娘,正康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一时心急。”
“你放屁!”钱淑兰这会子是真的生气了。一直以来,她对老大都是很满意的。可谁成想他竟是这么糊涂。把人救出来这事就算完了吗?
她指着正康朝王守仁道,“你再惯着他,你信不信有一天,他为了这个姑娘,连你的命也不救!连生他的娘,他都能毫不在意,这种儿子,你告诉我,你现在不好好教他!你还等什么时候才教!是不是要等你躺在床上不能动了,你才能后悔当初太过溺爱?啊?那时候你不会后悔吗?”
钱淑兰的话句句刺痛王守仁的心,他何尝不生气呢?只是,他一直抱有希望,正康也许一直以来都是不喜欢他娘,才会这么狠心的。
可他娘说得也没错。连生他的母亲都能舍弃。父亲就不会吗?
王守仁不敢保证。一时之间竟愣住了,正康跪在地上,挪动膝盖抱着王守仁的腿开始痛哭,“爹,爹,我错了。我只是怕小芳被他爹给卖了。我不能没有小芳。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守仁回过神来,朝刘芳名看去,那眼神透着一股子冷意,让刘芳名不自觉低下了头。
钱淑兰两步上前,“你喜欢她,把她娶回来就是,干咳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有说过不让你娶她吗?”
正康惭愧地脸都红了,“他爹要一百块钱的彩礼。我看家里为了娘的病到处借钱。我不敢开口。后来回到家听到你们说家里钱已经凑齐了,而且还有剩余,我才偷钱的。”
钱淑兰心里好受了些,但还是指着他,“我看你就是自私!你喜欢她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娶回来!你找那么多借口,还不是因为你懦弱,你无能。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担当。犯了错却连担当的勇气也没有。为了一个女人,连生你养你的娘都不顾!你简直岂有此理!”
钱淑兰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连自己的家人也不顾。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血脉亲情更牢固的关系呢?你喜欢的那个人会心甘情愿挣钱给你花吗?会无条件包容你爱护你吗?会在你贫穷或落魄的时候都能无怨无悔地待在你身边照顾你吗?
钱淑兰相信许多人都做不到。但,偏偏很多人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爱情置自己的家人于不顾。当真是舍本求末。
钱淑兰立刻吩咐王守仁和王守智,“赶紧把他带回去!我要好好管教管教!”
正康的两只胳膊被架起来。他紧张地朝刘芳名看去,显然是不舍得跟她分开。
刘芳名从地上爬起来,安抚他,“正康,你回家一定要听你奶奶的话。你放心,我爹娘已经进监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你不用担心我会饿肚子了。”
听到这话,正康才停止挣扎,脸上竟带着几分笑意。
钱淑兰‘哼’了一声,讽刺道,“为了爱情连老娘都不要,命也不要。真是感人!”
说着,大踏步往外走。
到了家里,众人看到正康回来,眼中皆是露出很复杂的感觉。
一个孩子如果连生命的母亲都不顾,这孩子心得多狠。就算大嫂对他疏忽,但毕竟生了他。这些年也没饿着他。可他连最基本的孝道也没有。
正康进门之后,就不敢看家里人。他心里不是不愧疚的。
可他是真的很喜欢刘芳名。他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正康回来之后,待遇跟以前有了天差地别。
以往他是老王家的大孙子。可自从他整这么一出戏。老三老四两口子都不让孩子跟他玩,就怕他带坏自家的孩子。
正国气他骗自己也不肯理他。并且还限制他期限把钱还给他。
正康的一百块钱已经还回来了,除了偷他爹的已经还回去,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和正国的,本来他就想还给正国的,他把钱拿给正国还多给了两块钱。
正国撇嘴,“怎么你想贿赂我啊?我才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呢!”依旧生他的气,不肯理他。
正康感觉自己被大家孤立了。心里难受得不行。
钱淑兰也不知道怎么跟这种蠢人相处。把他抬到院子里打了三十个板子,疼得嗷嗷叫,嘴里也一个劲儿地讨饶,保证以后都不再犯了。钱淑兰也不知道他以后能不能改好。
不过,虽然她对正康的作法不认同,可还是同意他娶刘芳名。
王守智却头一个提出反对,“娘,那姑娘心眼太多了,正康又这么蠢,我担心他会被那姑娘拿捏一辈子。”
钱淑兰倒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这么蠢就该找个聪明的,要不然再娶个蠢婆娘,这日子还怎么过?更何况他为了这姑娘连命也不顾,要是让他娶别的姑娘,他还跟这姑娘藕断丝连,岂不是害了别人。既然他这么听那小姑娘的话就让她好好看着他。”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看着老实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继续给她惹事?钱淑兰反正是烦他了,蠢得要命,还偏偏什么事儿都喜欢藏在心里。她哪有那么多时间看着他。再说,他只是她可有可无的改造对象,她才没必要难为自己。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王守智竟是无言以对。王守仁虽然对那姑娘没什么好感,可他娘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孩子天生外向,跟家里人也不太亲,如果不让他跟那姑娘在一起,说不定他啥时候又干出私奔的事来,那时候他们老王家才是把脸都丢进了。
于是正康和刘芳名就这么定下来了。
原先跟刘芳名定亲的人家,刘芳名已经把彩礼钱退回去了。
一开始那家人不同意,还是钱淑兰找上门去,直接告诉那家人,刘芳名的父母坐牢了,那家人吓得半死,生怕连累了自家,收了钱立刻退了婚。
刘芳名的弟弟原本还想称王称霸,可刘芳名却有那么多人撑腰。
最后,钱分了一半给小弟。又给了正康一百块钱,让他等他娘回来的时候好好照顾她。正康全都答应了。
然后刘芳名到了县城,重新找地方住下来,至于弟弟,她不准备再管了。
两人约定后年结婚。钱淑兰看着正康,“你想娶她,彩礼钱你自己挣,想养活她,你明年毕业以后就努力找工作。别想让家里给你掏钱,家里还欠着债呢!”
正康低下头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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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处理好正康的事情,钱淑兰准备到省城一趟。
王守仁见他娘居然这么不放心他媳妇,心里很是感动,想陪她一起去,钱淑兰拦住了他,“省城有那么多人呢,你再去又得要花钱。”
其实钱淑兰去省城是有正事要办的,并不是王守仁猜想的那样。
只是除了钱明华她没有跟其他人说,要不然她把海口夸下去了,事情却没办成多丢人。
钱淑兰拿着家里编好的藤筐坐上汽车。家里人也以为她是带给小五让他卖的。
钱明华看着小姑,还是有些担心,“小姑,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要是丢了可咋整?”到时候,他爹还不得把他骂死!
钱淑兰摆摆手,一脸的自信,“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丢的,我可是去办正事的。”
钱明华也不知道这老太太哪来的自信,之前去省城那是有他爹带着去的,现在没人跟着,她知道哪跟哪吗?省城可是比他们这县城大多了,巷子七拐八拐的……
越想越不放心。但是,又拿老太太没办法。
一直等把人送进汽车站,直到老太太进去了,他才赶着马车离开。
上了汽车之后,钱淑兰觉得她这藤筐这么大的体积放在车上,担心乘客会有意见。
于是她请求汽车司机帮她把藤筐放在车顶。
汽车司机笑着道,“不用不用,你直接到最后面坐下,这车里没什么人的。”
钱淑兰惊讶不已。
她原以为汽车会有很多人坐呢。
汽车司机笑着解释,“冬天没什么人愿意出门,这车能有一半人坐就不错了。”
钱淑兰心里不由得感慨,到底是时代不一样啊。
因为只是藤筐,钱淑兰也不担心被人偷了去。其实,她不是不能把藤筐放进空间里的,只是她总要找个理由好跟人家搭话,所以她也就没放了。
把藤筐直接丢在最后面的椅子上,钱淑兰打开话匣子就开始跟汽车司机聊天。
重点是怎么学开车。前世的她虽然没有学过开车。但她自认为是个还算聪慧的人。坐在中年司机旁边好奇地问。
因为还没到开车时间,汽车司机也很有耐心地跟她聊天。更让他满意的是对方居然愿意拿油炸知了猴给他吃。
钱淑兰见这操作挺方便,经他讲解一遍之后,就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开。
汽车司机有些犹豫。
钱淑兰把手里一包知了猴全塞到他怀里道,“你就坐在旁边,如果你说停,我立刻就踩刹车。”
汽车司机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这包知了猴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不过,还是一个劲儿地提醒她,有啥不对一定要踩刹车。
钱淑兰也好脾气地一遍一遍应承下来。
最后钱淑兰启动,踩离合,挂挡,虽然她开得很生疏,可确实一点也没错。
汽车司机都不得不佩服这老太太的聪明劲儿。
钱淑兰也就是过过瘾,显示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好给对方一个错觉以为自己的儿子也是像他一样聪明,于是笑着问,“我儿子也想学开车,师傅有没有兴趣收个徒弟啊?”
听到这话,汽车司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而后立刻摇头。
钱淑兰也不生气,“我就是随口一问。这样吧,以后你有了收徒弟的心思,就来我们家找我。我家住在王河镇王家村生产大队。”
汽车司机见她也不强求,松了一口气,敷衍地点头应承下来了。
钱淑兰到后面的藤筐里拿出一个圆形扇子递给他,“以后你要是有了什么难题可以来我家找我,送给你的小礼物,收下吧。”
汽车司机接了过来,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大冬天的,大婶子你送我扇子?”
钱淑兰笑笑,“这扇子夏天用了刚刚好。对上,扇子上还有我们村的住址呢,你看看。”
汽车司机立刻低头去看。圆圆的竹编扇子上用颜料染上一层小小的字“刘关县王河镇王家村”
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朝着钱淑兰竖起了大拇指。
钱淑兰笑着摆手,转而问起对方的情况。得知对方要养五个孩子,钱淑兰不由得佩服这年代的人能生。钱淑兰也透露自己的家境,重点强调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还有他们大队的能干。
发车之后,钱淑兰回到最后面。她望着窗外想起之前打听到的消息。
这年代最吃香的四大职业:司机,营业员,医生和劳资科长。
钱淑兰觉得以王守仁和王守义的性子如果没有技术,那只能干些苦力活,但她可是要致力于让他们的事业值一辈子都是10分,那无疑只能让他们学门手艺。那司机就是最好的职业。也符合两人的性格。
但这些司机轻易不收徒弟的,她也只能多撒网广捞鱼。等灾荒来临,全国人的生活水平都会下降,司机也不例外。到时候说不定会有人愿意联系她,当然如果不联系也就送出一个扇子罢了。
到了省城,大概两点多钟,钱淑兰没有先去医院,她向路人问路,找到最近的百货大楼。
“我想找你们经理谈点事情。请问他在那儿?”钱淑兰特地到卖烟的柜台问售货员。
别的柜台都是人挤人,只有这个柜台没什么人。售货员一个人在趴在柜台把香烟摆来摆去。
售货员也是无聊透顶,见她问话,也没有盛气凌人。朝她打量了一眼,还热心地要帮忙,“我去帮你喊人,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钱淑兰赶紧跟她道谢。
很快一个头发谢顶的中年男人被售货员喊来了,他笑呵呵地看着钱淑兰,“大婶子,你喊我?”
钱淑兰直接把自己的藤筐摆到柜台上面,给他看,“我是刘关村生产大队的,这是我们生产队编出来的箱子,经理,你看看能不能放在你们这百货大楼里卖?”
经理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来推销新东西的。
“现在咱们国家不是封山造林吗?不让砍树,许多人家结婚都凑不齐36条腿,你看有了这个,不就可以代替箱子和衣橱吗?而且还便宜许多。而且这是长方形的,可以一层叠一层,也不怕占地方。我听说城里房子都特地挤,你看有了这个多少件衣服都能放进去,是不是很节省空间?”
经理被她这口才唬得一愣一愣的。他仔细观察这藤筐。编得很精美,大约有60厘米长,40厘米宽,40厘米高,别说以前还真没见过有人用柳条编成长方形的筐,大家都是编成簸箕,篮子之类的。这东西还真的能替代箱子和衣橱。而且这个还带盖子,他打开盖子居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只是要小了一号。再打开还有。跟俄罗斯套娃一样。
最小的里面居然是几把扇子。圆圆的很精致。上面还有一行红色的小字。
经理看着这东西的确很不错。笑着道,“你是个人还是生产队呢?”
钱淑兰见他决定要了,立刻把自己挎包里的介绍信拿出来,“经理,我是以我们生产队的名义过来的,如果你们供销社要的话,就给我们生产队下采购单吧?”
经理见她说得条条是道,接过介绍信便也相信她的确不是个人,那量就可以定多了,他满意地点头,“行”
钱淑兰见他还没说价格,于是轻咳一声提醒他,“我们来谈一下价格吧,最大的一个要5块6,2号的要4块4,3号3块8,4号2块6,最小的这个2块钱。扇子是5毛钱。你看行吗?”她报的价格有点高,不过谁让县城工人多呢。
经理想了想,“你们能提供多少个货?”
钱淑兰避而不答,反问,“你要多少个?”
“每样200个,太少了不值当出一次车。”
钱淑兰立刻点头答应,“行,没问题。”
来得时候她已经问过钱明华了,队里的柳条够做做这样的藤筐每样五六百个。
“价格可以按你说的给,但必须要早点拿货。20号可以吗?”
还有5天时间,钱淑兰想了一下,全队1000多口人,时间根本就是绰绰有余,立刻答应。
经理带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单子。
钱淑兰拿着单子确认无误后,小心收起来。她看着自己这些筐子笑着道,“经理,这些藤筐我也不好带回去,我能跟你换些东西吗?”
经理一脸诧异地看着她,这老太太是人老成精啊,换东西连票都不用出了。
不过他也没拒绝,像他们这些百货大楼每一段时间都会有一次瑕疵品供内部人员消耗,他刚好可以用来做人情,“行,大婶子,你想换什么?”
钱淑兰笑着道,“我能换布吗?或是鞋子也行。我们农村人布票特别少,都不够穿的。”
经理倒没拒绝,本省有三个纺织厂都会向他们百货大楼供货,他刚好留了一些。
经理带钱淑兰到仓库里拿了三种布料让她选。说实话钱淑兰在这年代就没见过好布料,每次那些布料摸在手里都很粗糙,感觉就像前世那些次品的地摊货一样,她以为是这年代的技术不过关,哪知道好货都内部消化呢!
她摸着这细布,手感柔软细腻,有点类似莫代尔的那种舒服,但这肯定不是莫代尔,估计也就是细棉吧!
“喜欢拿一些吧!不过,这价格很贵的,要5毛4一尺。另外两种只要3毛6一尺。”经理看老太太很喜欢这布说了一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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