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敏由四弟妹看着呢,你怎么样了?”
钱淑兰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
孙大琴看着一直生龙活虎的婆婆变成现在病恹恹的样子,十分不好受,她轻声问道,“娘,您吃饭了吗?”
钱淑兰摆了摆手,“我吃不下!”
她确实吃不下,家里的东西要么是红薯,要么是玉米渣子,她根本吃不下。
“娘,你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孙大琴见床头柜上的饭菜都没怎么动,有些急了,她从兜里掏了钱和票,“这是孩子他爹给的,让我带在身上,说给您买肉包子吃。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拿着母鸡,护士不让我进,我就把母鸡放到医院厨房,让他们炖汤了。待会儿就好。”
听到这话,钱淑兰顿时感动得不行。虽然这些人各有各的毛病,可他们对她的孝心却不是假的。
她摆了摆手,“别去买了,我待会儿喝鸡汤就成。家里的事都咋样了?”
“娘,你就放宽心吧,都好着呢。”
钱淑兰点了点头,“春花呢?她怎么没跟过来?”
孙大琴撇撇嘴,“娘,你就别提她了!你生病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来医院看看你,你说她得没多良心呐!”
钱淑兰叹了口气,没说话,把一个婆婆的无奈与辛酸彻底地流露出来。
孙大琴见婆婆对李春花不满意,心里暗暗高兴,她就是对李春花看不上眼,老是一副苦瓜脸,当谁都欠她的一样,偏偏婆婆总是关心李春花。明明自己才是最孝顺婆婆的。李春花这个没有良心的人凭什么得婆婆这么看重。
成功上过眼药的孙大琴凑到婆婆面前,小声嘀咕着,“娘,我听四弟妹分析,觉得三弟这事可能有问题。”
钱淑兰愣了一下,钱维汉还没从省城回来,他们应该不知道案子的进展,还以为王守义在汽车站好好地上班呢。
“她是怎么分析的?”
“四弟妹说四弟是被人给骗了。说不定那三个人就是一伙的。”孙大琴担心钱淑兰听不懂似的,忙提醒她,“娘,咱三弟不是喝醉了会耍酒疯吗?他哪还有那功夫去搞那个女的呀。我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你说呢?”
钱淑兰略显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孙大琴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婆婆突然脸上皱起了眉头,一把抓住孙大琴的胳膊,“这事你跟春花说了吗?”
孙大琴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就是摇头,“没有啊!”
钱淑兰急了,“怎么能不说呢!她说不定会想不开自杀呀!”
“啊?”孙大琴这下子是真的震惊了。
钱淑兰赶紧催促她,“你快点回去!可别真的死了!”
孙大琴也顾不得了,虽然她讨厌李春花不假,可她从来没想过要李春花死呀。她急急忙忙地就往外冲。
刚打开房门走出去没多久,就又折了回来,然后把兜里的钱和票全掏给钱淑兰兰,“娘,这些你留着花。”然后指了指下面,“鸡汤您别忘了盛!”
说完风风火火地跑走了。
钱淑兰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可别真的让她料中了。
孙大琴跑出医院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车。
她只好步行回去。大概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有一辆顺路的马车给她搭。
她坐上来之后,急得不得了。
到了王家村生产大队,她老远就看到周雪梅带着双胞胎和小敏在树底下乘凉。
“大嫂,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不是说好了要留在那边值夜吗?”
孙大琴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忙打断她的话,“三弟妹呢?”
周雪梅愣了一下,见她急得脸上全是汗,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我今儿还没见过她呢!”
孙大琴便朝其他人看去,“你们见过三弟妹了吗?”
得到的全是摇头否定。
孙大琴脸色越来越沉。
她大步往家跑去,使出浑身的力气,才开始往家跑。
然后推开老三家的房间,入眼就看到李春花悬在房梁上,正踢着腿扭来扭去的。
孙大琴气得半死,跑到厨房找切菜刀,然后站到椅子上把麻绳割断。
而不远处的虚空中,钱淑兰躺在空间里看着这一幕,惊险得不行。
早在孙大琴离开病房,她就使用灵力,催动戒指往这边走。
可谁成想等她走到的时候,就看到李春花在打绳结,她一连好几次把绳结弄断,李春花也摔了无数次。
这么多次的意外却没能阻止她必死的决心。
钱淑兰急得不行,她的灵力越用越少,割绳子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眼见着自己的灵力要没了,她刚想从空间里闪出来,就看到孙大琴一脚把门踹开。
钱淑兰累得差点虚脱。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不是在洗白小偷,大家别误会啊,而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下一章开会吧!这一章没写到!
第181章
孙大琴拍打李春花的脸,见她歪着脖子在那边干咳个不停,显然是已经救过来了。
孙大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她缓过劲儿就怒瞪李春花,朝她吼,“我说你够了啊,为了救你,我连婆婆都没顾得上,你给我安生点。”
李春花双手捂脸,痛哭个不停。她的命真的很苦,生不出儿子,每天都要承受别人冷眼。她的男人也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孙大琴烦燥得直转圈圈,“家里都够乱得了,你添什么乱!你现在日子过得很差吗?再说了,老三也只是被人骗了,又没真的犯事儿,你干啥寻死觅活的。”
正哭得歇斯底里的李春花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她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朝孙大琴看去,“他真的没把那姑娘怎么样?”
孙大琴重重叹了口气,“当然没啊。老三也是被人家给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那人,他喝醉了酒就打人,他哪里还有功夫干那事!”
李春花被她这么一说,猛地想起来了,对啊,她男人醉酒之后只会打人的。她顿时也不哭了,把脸上的泪全部抹掉,从地上爬起来,一副精神百倍的样子。
这变脸速度,孙大琴真是服了!
瞅见她转身就要走,孙大琴急忙喊住她,“你要去哪?”
“我要去县城找婆婆!”她要趁着婆婆住院的时候好好讨好婆婆,只有婆婆才能治得住她男人。
孙大琴顿时气得脑袋差点冒出青烟来,恨恨地瞪着她的背影,“我救你回来就是跟我争功劳的吗?”
只是她再生气也没用,她还有小宝宝要照顾,不可能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走远了。
孙大琴一扭头就看到地上的麻绳,不由得眉头一皱,“上个吊而已,至于切断这么多根嘛!咋连死都要遭禁东西呀。”
空间里的钱淑兰正在给水晶球充灵力。听到她的话,嘴角直抽抽!
钱淑兰很快就到了县城医院。
她到食堂端回那锅鸡汤,吃得正香的时候,李春花来了。
进来的时候,李春花整个人非常拘谨。怀里抱着一个西瓜。
钱淑兰诧异地看着她,“这西瓜哪来的呀?”
见婆婆脸上没有生她的气,李春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是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农民,他是他家种的,他拿着到城里来换东西,我特地跟他买的。”
钱淑兰点了点头。
见婆婆喝吃完鸡汤,李春花小心翼翼地看着婆婆,“娘,你现在吃西瓜吗?”
好久没吃过西瓜的钱淑兰爽快地应了一声,“行!”
因为没有刀,所以钱淑兰就用铁勺子从中间划开,然后用勺子挖着吃。
这味道虽然没有后世的甜,但味道却是天然的,不像后世的西瓜总有股子甜蜜素的味道。
钱淑兰自己留了一半,把另一半递给李春花,受宠若惊的李春花忙摆手,“不用了,娘,我不渴。”
钱淑兰坚持给她,“这么热的天,吃些吧!”
李春花接过来,忍不住红了眼眶。
钱淑兰用自己的勺子给她把西瓜挖好了,然后让她用筷子夹。
两人吃了好一会儿才把各自手里的西瓜都吃完了。
吃完之后,李春花手脚麻利地把西瓜皮扔到外面的垃圾篓里,进来之后,看到婆婆在擦嘴。
李春花鼓足勇气朝着钱淑兰走过来,“娘,你能不能不让孩子他爹跟我离婚呐!”
钱淑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老三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离婚了?”
李春花愣了愣,他之前提过一次,可婆婆拒绝了,“但是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我知道的。一直没有死心。”她自己的男人她知道的,他谁都不信,不信神佛,不信m主·席,他只信自己。纵使婆婆占卜算卦再厉害,他也不信!
钱淑兰叹了口气,“春花啊,咱能不能别折腾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天天的很闲呐!”
被婆婆这话说得面红耳赤,她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又笨嘴拙舌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娘……”
钱淑兰重重叹了口气,捏着眉心!老三是不听话,李春花就是纯粹蠢了。偏偏她又是个性子特别犟的人,认死理!钱淑兰原本想说,我肯定不会让老三跟你离婚的,你别整天东想西想的。
话到嘴边她又改了口,钱淑兰觉得还是得让李春花做点事,当李春花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于是她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表情看着对方,“行啊!既然你想让我给你做主,那你就听我的。”
李春花忙不迭地点头,“行!娘,我肯定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钱淑兰满意地点点头,“你记住你的今天的话!如果你做不到,我可就不管你们的事了!”
这话吓得李春花赶紧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钱淑兰就出了院,带着李春花到县城的裁缝铺。
李春花有些拘谨地跟在后面,有点不太明白婆婆的意图。
很快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裁缝走了过来。
“大姐,您这是做衣服?”这个裁缝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头发半白,已经谢了顶。
钱淑兰把她身后的李春花拽了出来,“老弟,我想让她跟您学裁缝,您看成不?”
老裁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提这么个要求,他没说自己要收徒弟呀。
许是看出他脸上的不愿意,钱淑兰适时给加了码,“一个月给您十斤粮食外加一斤棉花。”
老裁缝张了张嘴,十分惊讶,“你有办法弄到棉花?”
因为□□的缘故,现在都开始种粮食这种可以饱腹的东西,像经济作物根本就不会种植,今年的棉花产量比以往下降不少。
别看他是个裁缝,可他想给自家小孙子缝件棉袄都凑不到半斤棉花。
“我肯定能弄到,你放心吧!”
见她说得斩钉截铁,老裁缝有些心动了,他看了一眼李春花,“你学过做衣服吗?”
李春花有些紧张地点了下头,“做过。跟着我娘学的。”
老裁缝点了下头,“会用缝纫机吗?”
李春花摇了摇头。
老裁缝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手工做的,线缝得并不如缝纫机的齐整,而且锁边方式也很老旧,他微微皱眉,“这衣服是你的手艺?”
李春花点了点头,“是”
老裁缝迟疑了半刻,才点头答应了,“行!我答应了!”
见他同意,李春花有些拘谨地看着婆婆。
钱淑兰察觉到她的不安,却没有安慰她。钱淑兰发现有人就是贱皮子!你对她好声好气的时候,她只会给你找麻烦。
你对她恶声恶气的时候,她就反过来扒着你,讨好你!
她脸一沉,“想让我帮你,你就必须跟裁缝学会做衣服。不仅是衣服,还有鞋子!要不然。。。”
后面虽没说,李春花却听出来了,忙不迭地应了,“娘,我会学会的!”
“那你要好好学!争取半年之内学完!还有学手艺的东西也得你们自己出!”
“好!”
“你就住在玉瑛家里,什么时候学会,什么时候再回生产队。晚上我会让玉瑛过来找你。”
李春花点了下头。钱淑兰转身就走。
三个月眨眼就过。
在监狱里饱受摧残的王守义终于出来了。
当他看到站在门外的钱维汉,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被放出来了。
他双腿一软,跪到钱维汉面前,感动地一塌糊涂,“大舅!谢谢你!”
钱维汉叹了口气,把他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那两个骗子咬死你不放,我也是动用了好大的关系,才终于把你救出来。哎!”
王守礼走上前捶了王守义的肩膀一下,“大舅为了你这事,里里外外花了五百块钱,你可得把钱还给大舅!”
王守义眼泪顿时汹涌而出,“大舅!我欠你的,我肯定还!我回去就把积蓄拿给你!”想到自己攒得钱还不够,他又有些迟疑了,“可是我还差了两百!”
钱维汉摆了摆手,“不急!先回家要紧!”也不知道幺妹为啥要骗亲儿子的钱,可是谁让他是她哥呢!
见大舅如此大度,王守义感动地不行,忍不住又抹了一下眼泪,他四下瞅了瞅,“娘呢?”
王守礼扶着他,“娘因为你的事情病了一个多星期。以后你可别再不懂事了。”
听了这话,王守义鼻头又是一酸,重重地点了下头。
三人坐汽车到了刘关县,又坐马车赶回王家村生产大队。
他们到家的时候,钱淑兰正在屋后给菜地浇水。
老远就听到有人喊她。
钱淑兰抬眼一瞧,我的妈呀!这胡子拉碴,脸上青一片紫一片,走起路来还一拐一拐的男人是王守义吗?
王守义看到钱淑兰激动得不行。
在监狱里,听过那么多悲惨地家人,他才懂得他娘有多好,他拥有的东西是那些人一辈子也渴望不到的。
“娘,我帮你浇吧!”
钱淑兰瞅了一眼他的腿,微微皱眉,“你的腿怎么了?”
王守义摆了摆手,“没事儿,就是崴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钱淑兰松了一口气,这要是不能走了,工作可咋整?
作者有话要说:钱淑兰:我就是想开个会!你干嘛断断续续的!
作者:……
另:
老三两口子处理好了,我要写几章轻松一点的,换换心情,么么哒!
第182章
房间里,钱淑兰把自己记录的三观值小本子拿出来看,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改造,这些人的三观值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可这是非值比前两个可难多了,几乎涨到6分就不怎么涨了,“系统,你说为什么他们这些人的是非值涨得那么慢呢?”
系统:“因为孝心值和事业值全部由宿主意愿来定,宿主对这些人的要求低,那你完成就容易,可是非值却是由系统和宿主共同决定的。有些是非值是系统强制执行的。”
“比如说?”
“比如说诚实,守信,团结,友爱!”
钱淑兰抽了抽嘴角,这是要当三好学生吗?
她抚了抚额头,原来难点在这儿。如果说孝心值和事业值要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才能完成,那是非值就要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才能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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