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屠夫的日常.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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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钱道:“我管他老天爷乐不乐意,我只要二丫健健康康与我白头到老!”

正慷慨陈词的时候,赵一钱忽觉耳朵一痛,孙二丫拧着他的耳朵,叉着腰骂道:“夫君真是长能耐了,竟然做起了老天爷的主!你说了这么老半天,有没有问过我要不要生这个孩子?”

孙二丫性子天真纯净,认可了一个人就无条件的信任他,更何况赵一钱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一路行来事事都听赵一钱的,从无二话,还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强势过。

赵一钱本就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人,见往日里十分柔顺可爱的妻子发了脾气,当即就怂了,捂着耳朵嗫喏道:“我、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么……”

孙二丫捧着肚子道:“有驭叔和糖瓜太医在,我就不信就生个孩子就能要了我的命!”

孙二丫执意要生,赵一钱劝说了半晌也没能劝住,正好孙二丫腹中胎儿又动了动,赵一钱抚在妻子肚皮上的手感受了个真切,心中顿时也生出千百种滋味,“不生了”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那……那好吧,驭叔,二丫……就拜托您了。”赵一钱最终妥协。

驭叔正色道:“老奴定当竭尽全力。”

话说到这,新一代玲珑心的命算是保住了,可太子胸口的金光却依旧没有黯淡。

赵一钱指着太子叫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夫妻都已经答应要生下这孩子了,你怎么还发着光吓人?难不成还要我写一封血书保证不成?”

风十里和驭叔也感到十分纳闷,驭叔告了声罪,上前小心翼翼将太子的衣裳解开,看看这金光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太子的胸膛裸露在众人面前。

赵一钱看着一无所觉仍在昏睡的太子,偷摸得意——谁能想到平时那么臭屁的太子也有这种时候。

赵一钱正盘算着等太子醒了要怎么埋汰埋汰他,后脑勺就挨了驭叔一记爆栗:“赵公子,正事要紧。”

赵一钱忙定了定神,凝神看去。

金光是太子胸口的那块守护人图腾发出来了,虽然这印记从前也发过光,但还从来没像此刻这样耀眼过,整个印记在金光之下就好像活过来了似的,夺目而华丽,与往日大有不同。

风十里忽然惊叹道:“咦,原来这印记上是有封印的!”

赵一钱再仔细一瞧,可不是嘛,在那印记覆盖之下,有一些弯弯曲曲的线条,那些弯曲的线条微微凸起,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图案,而更像是已经愈合了很久的伤疤。

这些瘢痕的颜色与周围的皮肤相差不大,所以之前太子虽然也露出过守护人的印记,但谁也没发现过,此刻在这耀眼金光之下才看得清楚了。

“呀,这疤痕我见过!”孙二丫惊呼一声,指着太子的胸口说道,“那个青魔的心口也是这样的伤疤,只不过她当年可能愈合的不好,所以颜色很深,看着非常吓人,但是样子看着跟太子这个很像。”

青魔心口的伤疤,是她昔年挖了心留下的,太子虽然从前也是玲珑心,可谁也没听说过他也挖过心啊?

风十里沉吟道:“看来这些疤痕就是守护人印记的封印了……不,应该是这些疤痕与守护人印记互为封印,照眼前这动静来看,应该是封印正在双双解除,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至于这疤痕是怎么回事,只有等太子醒来才能知道了。”

众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糖瓜身上,糖瓜苦笑道:“就算长驸马这样说,下官对于唤醒太子公子这事还是头绪全无啊……这样的情形,谁也没见过,万一下官莽撞施了医法,反而坏了太子公子的事可怎么办?”

糖瓜说的也确实在理,众人一合计,只好安排着轮流每日为太子梳洗翻身,再怎么也得让他舒服些。

这一夜就由驭叔守着太子,其他人又坐了一会儿,见夜已经深了,太子确实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便走出帐子准备各自歇下。

这夜的天色就像赵一钱和孙二丫圆房的那日一样,月亮又大又圆,天空中看不见一丝云彩。

清冷的月光下,裹着毯子躺在路中央的小狼格外显然,而小下巴蜷着毛绒绒的小身板,依旧守在他身旁。

孙二丫忍不住叹了一声:“又是个痴心的人儿呀!”

听到声响的小下巴猛地抬起头来,见到赵一钱等人出来了,忙踉踉跄跄跑过来,拉着孙二丫的衣袖道:“好玲珑心,玲珑心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了,小下巴求玲珑心让大妖怪大人们帮帮半妖大人吧!”

赵一钱轻轻将小下巴的手拍开,啐道:“好你个小兔子,心眼儿长了不少嘛,都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了。”

小下巴摇摇头:“柿子?小下巴不吃柿子,小下巴什么都可以不吃,只求凡人和大妖怪大人们帮帮忙……”

风十里指了指远处朦朦胧胧的火光,问道:“小下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小下巴不明白风十里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点头道:“那是蛇妖正在试图破坏大妖怪大人们设下的结界。”

“你看,你都知道蛇妖们正在外面夜以继日地向这里进攻。”风十里的声音忽然拔高,“族人的性命危在旦夕,而他们的小狼却因为一点挫折,就犹如癞皮狗一样倒在地上昏睡,也许他想着只要他这样逃避下去,总会有人来帮他收拾残局吧,比如说我,比如说他的母亲和兄长姐妹?”

“既然狼族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了,那他这个君主醒着还是昏睡,死了还是活着,又又有什么所谓呢?”

第267章 惩罚



别看风十里语气淡然,但他心里还是有了气,原本平缓了许多的气息顿时又乱了,掩着唇忍不住咳嗽起来。

看着侍卫扶着风十里走远了,赵一钱夫妇也回了自己的毡房,芝麻这才点了点小下巴的额头:“你说说你,你这么可爱又能干,我们青丘多得是好男儿给你挑,怎么偏偏就看上了我小舅舅这个蠢的?”

小下巴忙辩解道:“半妖大人才不蠢,半妖大人只是着了大魔王的道儿!”

芝麻翻起一个大大的白眼,真是爱情让人愚钝,这么多人都好好的,怎么偏就小狼被青魔迷惑得五迷三道的?可见就是个蠢得。

芝麻心里吐槽的起劲,却全然忘了她自己的亲祖父也是因青魔的蛊惑才犯下了那许多滔天的恶事。

看到小下巴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芝麻心中不忍,叹道:“你啊,就心狠一狠吧,这事得靠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清醒了,自己站起来了,才能重新引得狼族百姓的尊敬和谅解。”

说完这两句,芝麻就一溜烟地跑了——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外面的蛇族攻破,得有人时时看着才行。

月色如水,小下巴又缩在了小狼身边继续守候。她低头看着小狼消瘦的面庞,即便在昏睡之中,小狼的眉头也仍旧紧锁,在配上他胡子拉碴的下颌,显得疲惫而狠厉。

小下巴心中酸痛不已,他们初相见时,他可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小狼,那样的飞扬明媚……

眼泪珠儿一颗颗砸下去,小下巴哭得抽抽搭搭:“半妖大人快醒来吧,小下巴不怪半妖大人始乱终弃还不行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熟睡的小下巴身上,将她雪白的皮毛染成金色。一双大手用毛毯将小下巴裹起来,轻轻送进了毡房里。

天光很快就大亮了,一路上都没能好好休息的赵氏夫妇原想睡个懒觉,却被门外的嘈杂声吵得再也睡不下去了。

来到这个没有手表没有手机的时代这么久,赵一钱早已学会了看日头推测时间的本事,他眯眼往外瞧一瞧,这个点儿估计也就是早上七点左右的样子。他苦恼地想,这狼族的人生活劲头也太足了,这么早就全起来忙活了。

赵一钱小心哄着妻子再多睡一会儿,自己撩开帘子走出了毡房。

外面的嘈杂原来不是狼族百姓们晨起忙碌的劳动声响,而是类似鞭打皮肉的声音和人们小声议论的嗡嗡声。之所以令赵一钱和孙二丫觉得吵闹,只因这所有的动静都发生在他俩的毡房门口。

狼族的百姓们拥堵在毡房门口,齐刷刷地向前观望着什么。

赵一钱拨开人群也向中间望去,只见一个几乎全身**的人立在太子的毡房门口,拿着一把荆棘条子正一下下往自己身上抽,那精瘦的身躯上此刻已经布满了血痕。

赵一钱戳了戳旁边的人:“这谁啊?受虐狂啊?还是你们狼族每天早上的固定节目?”

那人面色古怪地瞪了赵一钱一眼,低声道:“是新王,依照着狼族规矩,正在惩罚自己呢!”

赵一钱再仔细一瞧,那背影可不就是小狼嘛,只不过他一直戴着的那顶狼头帽子不知道去哪儿了,倒叫赵一钱第一眼没能认出来。

也不知狼族的律法到底是怎样的,但是听身旁这人的解释,小狼应该受笞刑二百。但按理说,这二百下应该已经到了,可小狼却还是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看来是给自己加码了刑罚。但别说是二百,就算他加到两千、两万,他是狼族的王,也没人敢真的用荆棘抡他,所以当第一个起床的狼族人出门到夜壶的时候,小狼就已经站在这里自己抡自己了。

他是半妖,凡人的鞭打对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所以他自己动手,又在荆棘条上灌注了妖力,每一鞭下去都能切切实实翻卷起皮肉,足以看出他受罚的诚意。

旁边那人说着话,眼眶都湿润了。

赵一钱纳罕道:“他虽然受罚,却是背对你们面对着太子的,你就感动成这样了啊?”忠君思想真是要不得。

那人道:“贵客不知道,我们狼族还有一个规矩,若是王或首领在眼前受伤而不救,也是要受罚的。”

他这样一说,赵一钱就明白了,正是有这样一个规矩在,所以小狼才摘了象征地位的帽子,赤身**背对子民受罚,这样一来,既体贴了子民,又保全了身为王的颜面,而面对着太子的毡房,也是乞求兄长、长辈原谅的意思。

不过是挨几百下鞭子,小狼就将这方方面面的事都想周全了。没想到才一夜的功夫,他就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鞭笞一声接一声没有停歇,就连打算睡回笼觉的孙二丫也忍不住出来了。

赵一钱扶着妻子绕过人群走到太子毡房前,总不能让小狼就这么一直打下去,总得让他停下来才行。

当走到跟前,夫妇二人便立刻觉得眼前的小狼就如同彻底换了一个人似的。模样虽然还是熟悉的模样,可那神情目光却全都不一样了。虽然没有了那顶狼头帽子,但此刻的小狼就如同戴了一顶无形的王冠,昭示着众人他终于成了一位合格的君王。

这样的神情,赵一钱在八宝琉璃幻境中的老狼王脸上也见到过,只不过现在的小狼身上还缺了一份温和宽厚,但人们都清楚,小狼终究还是不会负他父亲之名。

“别打了,停手吧,你挨的鞭子已经够数了!”赵一钱劝道。

小狼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笑,但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背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现在荆棘条的落处已经变成了胸前和大腿。身后的狼族百姓们再也忍不住,都含着泪纷纷劝起来。

孙二丫道:“你听听,你的子民们也都原谅你了,快停手吧!”

小狼恍若未闻,只是盯着面前毡房紧闭的门帘。

荆棘条被赶来的风十里轻轻捏住:“小太子仍在昏睡,恐怕你把自己打死也等不到他出来。”

“太子哥哥怎么了?”小狼慢慢垂下头,“都是我的过错……”

第268章 黑发



风十里伤势不见好转,被困在这大漠也不知青丘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一头担心太宰会不会与天狗起了冲突,一头又忧心如何击退外面的那些蛇妖,本以为小狼经过这一番教训多少会脑子清醒些,没想到仍是这样拘泥对错、本末倒置,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耐:“算在下求你了我的狼公子!求你回头看看结界外面的火光吧,脑子拎清楚一点!”

在场诸人何时见过风十里这样疾言厉色过,一时都愣住了,不知道该劝哪个,倒是赵一钱反应最快,赶紧上前打圆场。

风十里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众人见小狼神色不明朗,以为他还要钻牛角尖继续自残下去,却不料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功夫,就冲着风十里远去的背影施了一礼:“长驸马教训的是。”

这一下,就连赵一钱也愣了,眼前的小狼忽然坚韧地令他感到陌生,让人不知是欢喜还是心酸的好。

小下巴的尖叫声从人群外呼啸而来,人们只觉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小狼**的身上便罩上了一件蟒皮衣服。

“是谁将半妖大人伤成了这样?”小下巴的身手前所未有的灵活,上蹿下跳查看小狼的伤势。

小狼轻轻笑了笑,捏着小下巴的后颈将她拎到一旁,大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什么话也没说,倒是将手中的荆棘条塞给了赵一钱:“你替我保管着,等眼下的事了了,我再领罚。”

说罢也不管赵一钱是什么反应,只将腰带扎好,手臂一伸,他那柄银弓和弯刀便出现在手中。

握着这两件暌违数十日的“老朋友”,小狼大步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直到蛇族被降服,整个大漠恢复新的秩序之前,小狼再也没有戴他那顶狼头帽子,而是跟普通的狼族青年一样,仅仅用麻绳束发。

接下来的日子,小狼与芝麻带来的其中一个侍卫起早贪黑地训练狼族中的青壮年们,而芝麻则与驭叔、山桃一起维护结界,内里受损较重的风十里便领着糖瓜和小下巴一起调养狼族百姓的身体。

人们各有各的分工,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这样一来,照顾太子的任务大多时候就是赵一钱和孙二丫来做了。

与上回在青丘假死的状态不同,太子这回气息平稳、面色红润,但就是任如何呼唤摆弄也不醒来,众人虽然心中焦急,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尽可能地保证太子睡得干净舒服些。

每天早晚,赵一钱都会拿一把玉梳子给太子梳梳头,这是他想到在现代时听说的养生之法,什么拿玉石、桃木或者牛角之类的材料做的梳子梳头,可以活络血脉,刺激神经之类的。左右他和孙二丫也帮不上别的忙,不如就时不时给太子梳梳头,死马当活马医吧。

有一日梳着梳着,赵一钱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上学时做义工的那些日子,他现在每天做的事,可不就跟照顾瘫痪老人是一个样么。

这样想着,他不由悲从中来,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停了,兀自捏着太子的一缕头发在那里叹气。

“哎呀,夫君再别坐着发呆了,你瞧你,才给太子洗过的头发,又被你握得脏了。”孙二丫在一旁捧着肚子叫道。

赵一钱忙松开手,低头再一瞧,不对呀,他手上又没有泥土污垢,再怎么也不会将太子这一头白发弄得污污糟糟的吧?

再瞧一眼梳子,玉质的梳子洁白通透,再怎么也不可能将白头染得这么脏。

赵一钱的心忽然间跳得厉害,他叫孙二丫拿了灯来凑近瞧,这才看清楚哪里是什么脏污,而是这一头白发中忽然出现几缕黑发。

孙二丫一时反应不过来,捧着灯喃喃道:“这、这是怎么的,这算是梳褪色了还是上色了啊?”

赵一钱一拍大腿,站起身紧紧握着孙二丫的肩:“好二丫,你还记不记得,这家伙出现在咱隔壁院子,一会儿开花一会儿花谢的勾搭小蝴蝶大的骚包样子吗?”

孙二丫的嘴和眼睛一起慢慢张得老大:“我记得,那时候的太子是黑头发来着?”

她话音未落,赵一钱已经蹿出了毡房,骤然灌进来的风一下子吹散太子的头发,那几缕黑发愈发显眼。

孙二丫惊愕地一屁股坐在榻上,乖乖,还真像赵一钱猜的那样,太子并没有进化成终极形态。

驭叔和风十里等人见赵一钱一脸急色,都以为太子有了什么好歹,架着他就冲了进来。

当看到太子的那几缕黑发,风十里倒还没有多大反应,驭叔却二话不说就要给赵一钱夫妇磕头。

“呀呀呀,驭叔您这是干什么呀,这不是让我们俩折寿嘛!”赵一钱忙不迭地将驭叔扶起来。

驭叔这片刻功夫已经是老泪纵横:“我们殿下就要恢复所有妖力了,这都多亏了二位啊……”

赵一钱红透了脸忙推辞不肯受,他和二丫做的本来就是最简单的小事,太子能恢复妖力是这是他自己的机缘,这功劳可实在算不到他们夫妻头上。

风十里和随后赶来的芝麻忙问驭叔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太子还能再变个样子?

驭叔抹着眼角的泪花道:“二位没有见过我们殿下八百年前的模样,那时候他一头长发又黑又亮,容颜极美,整个青丘没有一个狐妖能盖得过他的光华……想来是那伤疤和守护人印记互相冲销了对方的封印,使得深藏在殿下元神深处的力量终于全都释放出来了!”

太子的事有了转机,可以算是这些时日来最好的消息了,所有人都十分振奋,对于度过眼前的困境,又都有了十足的信心。

门外的小狼静静听完了屋里的所有对话,当知道太子不仅没事,还要恢复所有妖力时,他的眼睛也因为喜悦而变得格外明亮。

虽然很想掀开帘子进去看兄长一眼,但他还是转身又去了练兵场,他的兄长不久后就能光华瞩目,身为弟弟的他也不能太差劲才对!

第269章 妖孽



丝缎般的长发从玉梳齿中穿过,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太子的头发变化的速度也在日渐加快,到了后来,那些白头发几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渐渐的,白头发已经寥寥无几,可是太子却还是没有醒来,身形模样也依旧是少年的模样。

众人原本喜悦的心情,因此又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大概月余后,赵一钱见风十里等人的面色越来越凝重,便忍不住在吃饭时问他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芝麻叹气道:“唉,咱们待在三层结界里只守不攻,外面那些家伙几乎就没什么伤亡,夜以继日轮着班来攻打结界,现在最外层的结界已经消失了,就算把我跟驭爷爷耗死在结界边上,估计也守不了几日了。”

孙二丫忙打她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芝麻蔫头耷脑地又叹了一声:“唉,小舅舅才将狼族战士们训练出个模样来,也不知道结界破了他们能扛多久,来不来得及掩护妇孺们脱身。”

坐在门外的小狼攥紧拳头,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以身祭天也不能叫子民落入蛇族之手。

赵一钱摸了摸孙二丫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心中哀叹,莫非他们连孩子出世都等不到了?

“唉,我说,现在都已经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咱们就别拘泥于小节了,快快给青丘送个信,赶紧找帮手啊!”赵一钱道。

风十里苦笑道:“你当我们没想到么?问题是外面都被蛇族和其他劣妖层层包围了,又有青魔设了障,就连太子的读心之术都不能施展,还能送得出信去?”

赵一钱颓丧地跌在座位上,发际线都揪的后移了许多,也没想出法子来。

正在众人苦恼之际,忽然听到那云在外面气喘吁吁地说:“报——大事不好了!”

众人忙冲出去,齐刷刷地看向小狼。

小狼神色严峻:“第二层结界也被攻破了。”

众人神色都变了,外面那些妖怪攻破第一层结界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这第二层结界却没几天就攻破了,看来蛇族找到了这三层结界的窍门,那么这最后一层结界说不定很快也要被攻破了。

他们刚还说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没想到危机时刻这么快就来了。

小狼当机立断:“请长姐夫带人通知妇孺们收拾东西准备后撤,驭叔和芝麻跟我走,赵一钱和二丫去守着我哥哥,一旦结界破了,立马带着他与妇孺们一起逃!”

众人都对小狼的命令没有异议,当即散开各自忙碌。

赵一钱扶着孙二丫几乎脚不沾地的往太子毡房跑,到了近前却都愣住不动了。

毡房周围不知怎么忽然多出了许多开着花的树,落英缤纷好不漂亮!

这里可是大漠,怎么会长出这些能大片大片开花的奢侈植物?

树木们瞬间开满鲜花,又瞬间凋零,纷纷扬扬的花瓣带着清香随风远去,紧接着这些树木又如同听到什么号令似的再次绽放出花朵。

孩童们也不苦恼了,忙乱着收拾东西的妇女们也都停下来脚步,所有人都因着眼前的奇景而看得痴了。

孙二丫愣愣道:“夫君,这……”

赵一钱一跺脚,轻声啐道:“这妖孽!”当即甩开膀子冲进了毡房里。

一撩开帘子,就看见终于恢复成年形态的太子斜倚在榻上,就像他第一次出现豆腐铺的小院里一样,身上松松垮垮套着件大红色的衣袍,臭不要脸地露出他那精壮的胸膛。

太子一手漫不经心地卷着落在耳边的头发,一手有一下没一下打着响指。

“哟,赵一钱啊,你跑这么急干嘛?太想本大爷了吗?”太子挑挑眉,轻笑道。

即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笑容赵一钱还是不小心恍了神。

这妖孽!

赵一钱又暗骂了一声,冲过去骂道:“外面都乱成一团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玩儿勾搭女孩的把戏!”

太子脸一沉,十分的不悦:“赵一钱,你是不是瞎?凭本大爷的姿容,勾搭女孩还用得着耍把戏?”

“那你这是在干嘛?”赵一钱看到他这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就来气,“自己躲在屋里头,种一片林子给人民群众赏花玩儿?”

太子搔搔头,在虚空中一抓,手中就多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别看现在的太子头发乌黑锃亮,可尾巴却还是雪白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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