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闭着眼吓得一边往后躲一边解释道：“我跟那混蛋没有任何关系，他死了我们镇子大半的人都要拍手称快的，我就是个摆摊的小人物，单纯仰慕你英雄气概而已！”
“我平生还没见过像英雄你那样打架的，嚯，那场面，那架势，那哐哐哐三拳，足够我记一辈子，不不，不光我记一辈子，够人们口口相传几百年的。”
“放你娘的屁！老子只是拾掇一个泼皮，又不是阵前杀敌，怎么就值得上流传百年了！”鲁达虽然嘴上这般啐道，但到底是被赵一钱的马屁拍得受用了，说话间就放开了手，浑身的肌肉也松懈了。
赵一钱赶紧拿出了一个小包袱递给鲁达，鲁达接过一看，包袱里是一斤炒黄豆，一块巴掌大的盐水煮肉，用油纸包着的一些盐水花生和五两碎银子。
“你这是……”
赵一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出来的匆忙，来不及准备好的，就拣手边现成有的装了些给英雄在路上吃。还有这点银子，我知道你先前救济了那对父女也费了些银两，这点就送你吧。”
鲁达怔怔地看了他半晌，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赵一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更他解释，只得故作潇洒地道：“我刚才说过了，我敬你是条好汉，是个英雄嘛！”
鲁达点了点头忽然笑了，连声叹道：“好！好！好个好汉，好个英雄！”
叹罢便将包袱里的碎银子抓出来塞回赵一钱怀里，“我鲁达先前好歹是个官身，不缺这点散碎银子，你且拿回去！这些吃食我便不客气了！”
说完将包袱往肩上一甩便走，赵一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心里却感慨万千，谁能想得到这样的一个好汉，最后会真正出了家顿悟之后圆寂了呢？
同样是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他自己总算还娶了意中人为妻子，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好歹是有个家的，纵使做不了人上人，成为不了盖世英豪又如何，做个小人物将自己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也很幸福啊！
赵一钱忽然就想通了，一直以来的不甘、不忿和迷茫全都不见了，他朝着不远处鲁达的背影笑了笑，轻声祝福了一句，就转身往回走。
没想到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鲁达在身后叫他，忙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鲁达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捏着个什么东西像是要交给他似的。
鲁达几步就追到了跟前，果然将手里的小荷包给了赵一钱，道：“吃食我也不白拿你的，我这里有一包种子，从前偶遇的一个番商给我的，我拿着无用，你倒可以拿回去种种试试，不管长出的是花儿还是吃食，总归算是我报答你了！”
赵一钱刚接过荷包就闻到一股熟悉却许久没闻到过的香味，他赶紧在手心里倒了些种子出来，那香味顿时更加浓郁，赵一钱激动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那一粒粒小小的种子，个个都是淡黄色扁肾形状，有的上面还沾着一点红色，这可不就是辣椒籽嘛！
有了辣椒籽，他就可以种出辣椒了，种出了辣椒，他就可以想法子做豆瓣酱，有了豆瓣酱他就可以给二丫做麻婆豆腐吃啦！
赵一钱高兴地抬起头想好好答谢鲁达一番，那鲁达却早已走远了。
赵一钱仔细将荷包收好，正想回家跟二丫分享这个好消息，却发现远处的鲁达就好像走进了一层水膜里一样，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场景，他怎么总觉得似曾相识？
赵一钱小心翼翼向鲁达消失的地方走去。
走到了附近，他先是扔了块小石子过去，那小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接着便顺利落在地上滚了两滚，一切正常。
他又伸出手向前探了探，他的手还在他身上，空间也没有任何异常波动，一切正常。
赵一钱又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仍旧没有任何奇怪的事发生，他的身后依旧是那座他已经十分熟悉的小镇，脚下依旧是延伸到远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黄土路，远方依旧是连绵的青山。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却又那样不寻常——干燥的黄土路上，没有鲁达的脚印。
准确的说，应该是鲁达的脚印就从此处消失了，出了镇子到他现在站着的地方，只有鲁达和他的脚印，他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出了鲁达外再没见过镇子里的其他人从这里经过。
赵一钱越想越怕，忙往后连退了几步，接着便似逃命一般拼命往回跑，直跑进集市看到高声吆喝的商贩，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才停下来。
鲁达是《水浒传》里的人物，他拳打镇关西的地点根本就不是大舌乚火屯这个不知名的小镇，可他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还在这里完成了他的部分故事线，他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出现的？
赵一钱想起清早的大雾，当时孙二丫还一本正经地跟他说这事老天爷办喜事，蒸了一千屉大馒头，闹着让他也蒸馒头给她吃。
话说他遇到陈好柴来到这个小镇之前，也是遇到了这么一场大雾。
陈好柴不记得有过的肉铺，他一来就找到了，现成的小院现成的猪圈现成的小屋现成的家私细软，甚至现成的猪，他一来，这些就都有了，可是这么久以来，原本应该看管院子打理这一切的人却从来都没出现过，从来没有人跳出来说要跟他交接交接工作。
这个地方，十分不对劲，他从前怎么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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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1）
孙嗲嗲变成了一颗石头，年老发福的周媒婆变成了妙龄女子找上门来，也很快变成了一颗石头。
孙嗲嗲和周媒婆说过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小镇上的古怪跟他们又有着怎样密不可分的关系？
集市上嘈杂的人声令赵一钱慢慢放松下来，一些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在此时纷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莫名其妙扬起的漫天黄沙，蛇一般妖冶的异域女子，长长的驼队，夸张的异域乐队，魔怔的陈好柴，护在他们身前的孙嗲嗲……
他全都想起来了。
赵一钱抬头看着头顶湛蓝而平静的天空，也许这个小镇被什么人布下了结界，而眼前的这片天空也只是结界修饰后的幻象。
可是这又怎样？小镇古不古怪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不，说起来还是跟我有关系的。”赵一钱摸着下巴暗想，“到目前为止这些古怪涉及到我的都是些好事，所以奇怪就奇怪吧，要操心也轮不到我。”
赵一钱想到这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他摊摊手耸耸肩，自言自语道：“岳父也太大惊小怪了，这么点小事何必封我的记忆。”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赵一钱去请人杀了只活鸭子，又拦住上午的那个小贩买了一包栗子，哼着小曲儿回家了。
今晚就做板栗烧鸭给二丫吃吧。
……
“八月廿六，天上下刀子，宜……”
赵一钱写到这就再也写不下去了，他看看窗外，一脸纠结。
人们跟人放狠话的时候总爱说什么“要想我如何如何如何，除非天上下刀子”，现在天上竟然真的下刀子了，是不是这世界上放狠话的人太多，老天爷生气了？
赵一钱错着牙咬着笔杆，他好歹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新青年，从小接受的都是无神论教育，竟然接二连三遇到这么多不科学的事。
不过还好自己性情平和，没有跟人放过这样的狠话，否则被人家找上门来兑现承诺岂不是很尴尬？
不过……这样的天气，也没人能出的了门吧……
赵一钱放下笔，走到窗边向外看，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片铺天盖地的落下来，小院里有几只小鸟的尸体，被刀片血淋淋地钉在地上。
赵一钱忙闭上眼，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头晕和恶心。
孙二丫却比赵一钱兴奋许多，在三间屋子里进进出出的忙活。
赵一钱听她叮叮当当动静越来越来，不由好奇地去外间查看，这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他只是一个时辰没出卧房罢了，怎么这一会儿功夫门口就堆满了箱笼和盆子，正想问二丫，就见她在东屋的门口往外搬一个大水缸。
“二丫你这是做什么？”赵一钱以为孙二丫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将她的头按在怀里，“瞧瞧你，都吓成什么样了，不怕不怕啊，夫君在这里。”
二丫把头从赵一钱怀里拔出来，不耐烦地道：“哎呀，没看我正忙着呢嘛，你不帮忙也别耽误事儿啊！”
见赵一钱不解，她又耐着性子解释道：“难得天上掉刀片，咱们把这些盆盆罐罐推到院子里接着，等‘雨’停了，咱们不就能有很多很多刀片啦？把这些拿去卖，换来的银钱又能买许多鸭子回来吃呢！”
赵一钱不禁扶额，他从前怎么没发现二丫这么财迷。
“傻老婆，咱们平民百姓家里不能有太多铁器的，更何况像刀片这样的利器，被官府抓到可是要蹲大狱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刀片就是铁做的！”二丫不服，“你看它们银光闪闪的，说不定是银子呢！呀，要是银子那就更好了，有更多烧鸭吃了，还可以许多鹅来，夫君，你会烧大鹅吗？”
赵一钱再次扶额，不过这回他倒放心了，他的二丫不是财迷，纯粹是好吃罢了。
“不行的，你看院子里那些鸟，太危……”
赵一钱絮絮叨叨劝说的功夫，孙二丫已经利落地打开了房门，眨眼的功夫水缸就被推了出去。
他连忙把二丫往里拉了一把，“小心啊！”
可是二丫却怔怔地望着门外，“咦？好奇怪呀。”
赵一钱也向外望去。
水缸被二丫推出去后并没有立稳，晃了几下就倒在地上滚到了院子中央，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刀片根本没有砸在水缸上。
准确地说，那些刀片落在水缸上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赵一钱此刻才发现周遭安静的异常。按理说，天上下刀子，到处都应该是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才对，而且这么多刀片持续不断地落下来，根据物理学原理，他们的屋顶肯定应该早就被砸穿了，他和二丫也已被戳成筛子了才对。
可是并没有。
所有本该落在地上、树上、屋顶上、墙上、石头上的刀片，全都消失不见了，院子里只有那几片钉死小鸟的刀片还在。
“二丫，拿跟萝卜来。”
二丫这回倒是机灵，很快就抱来一根又粗又长的大白萝卜。
赵一钱捏住萝卜缨，小心翼翼将萝卜伸出门外。
萝卜并没有变成萝卜块或者萝卜片，刀片落在萝卜上就都消失了。
赵一钱收回萝卜，一边思考一边顺势啃了一大口，嗯……果然是他的二丫选的萝卜，又清甜又脆生水灵，令他的思路都开阔了不少。
“二丫，拿一块盆里腌的肉来，嗯……不要拿五花肉，太浪费了。”
肉很快就拿来了，赵一钱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将肉伸出门外。
“嚓嚓嚓”几声后，那块肉就被落下的刀片切成了小块掉在地上。
赵一钱吓得心惊胆战，赶紧收回手可怜巴巴地看向二丫，想讨几句安慰，可二丫正一脸不忿地盯着地上的肉跺脚：“哼！讨厌的老天爷，这些肉是我夫君给我做的，我还没吃着呢！”
赵一钱捧着心口欲哭无泪，敢情在二丫心里，他的手还没一块没腌好的咸肉重要。
“看来这些刀片都是用来切肉的，哼，夫君你昨天还笑话我，你看看，昨天蒸馒头，今天就切肉，可不就是老天爷在办宴席！”二丫昂着头得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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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2）
切肉……宴会……
“哎呀！糟了！”
赵一钱气得直跺脚，如果这些刀片只能伤害得了肉，那猪圈里的那些猪可怎么办啊！人看到外面天气凶险，知道躲在家里不出门，可是猪不知道啊！
哎呀，希望他养的猪能聪明一点，知道乖乖躲在窝棚里啊……
“这么担心，那就出去看看咯！”
孙二丫说着就往外走，赵一钱反应过来要阻拦的时候，她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
“二丫——”赵一钱撕心裂肺地喊着，就要扑出去。
“啪”的一声，二丫头顶撑开了一把伞，将她整个人都稳稳地护在了伞下。
二丫举着伞，回过头问道：“夫君？你喊我干啥？”
一片刀片堪堪擦过赵一钱的指尖，他立刻缩回手，浑身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测测你的听力。”
“哎哟！夫君你真讨厌！”二丫娇俏地一跺脚，扭身去了猪圈。
二丫很快就回来了，一进屋就拿着伞翻来覆去地看，嘴里啧啧称奇。
赵一钱忍不住问道：“你别光看伞，咱家的猪到底怎么样了啊！”
二丫轻松地说道：“没事，咱家的猪聪明着呢，一个个都老老实实趴在窝棚里，唉，就是一早上没吃东西，饿得直哼哼呢。”
赵一钱顿时乐了，摸着二丫的头笑道：“傻老婆，猪饿不饿都是哼哼哼的呀！”
二丫也笑了起来。
夫妻二人躲在屋子里笑笑闹闹，一直等到正午时分刀子雨才停了，他们不敢托大，仍旧一人拿了一把伞出了屋子。
二丫担心猪饿坏了，一出屋子就取了镰刀去割草，赵一钱心里也挂念着他那些活资产的安危，也直奔着猪圈去了。
到了猪圈外，却不见一只猪出来活动，只能听到高一声低一声的“哼哼”声。
“莫非吓坏了都不敢出来了？”赵一钱暗忖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得近了他才发觉有异，在哼哼声中还夹杂着类似亲吻的吮吸声，听上去无比。
“不知道哪来的狗男女在我家猪圈偷情，玷污了我家猪们纯洁的心灵，看我要你们好看！”
赵一钱暗想着，蹑手蹑脚去墙边拿了锄头来，猪圈里的吮吸声已经越来越响，他忖度着里头一定是到了情浓处，便奋力大喝一声，踹开圈门举着锄头冲进了窝棚。
窝棚里并没有什么狗男女，只有公猪和母猪。
所有的猪都老老实实卧在地上，一双双溜黑的小眼睛愣愣地看着冲进来的赵一钱。
这不对啊，这些猪饿了一早上，看到寻常投喂的主人进来了怎么一点都不躁动？黑猪变狗子了？也没有这么乖的狗子啊……
尤其是最里面那头，躺在墙角一动不动，身体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这怕是死了啊！唉，看来二丫早上看得还是不仔细。
哎呀哎呀，那头猪肯定是一早第一个出门然后被刀雨戳伤了，它的这些同居室友们肯定是被它的惨状给吓坏了。
不对，还是不对啊，猪要是失血过多不行了，这窝棚里却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没有啊，而且吮吸声一直都没停止……难道说，有吸血鬼？
赵一钱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他握紧锄头，悄悄挨过去。
死猪硕大的身躯后，露出一颗轻微晃动的毛绒绒的小脑袋，脑袋上一对萌萌的猫耳朵格外瞩目。
“莫非是饿慌了的猫？难道我年纪轻轻有家有室又能有猫了？”赵一钱心里一阵小激动，他躬下身，尽量轻柔地冲着那颗小脑袋“喵”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有礼有节的招呼，吮吸声果然停止了，死猪身后的小脑袋慢慢抬起来。
“我要有猫了！”赵一钱兴奋地搓着手，心里欢呼着。
小脑袋上并不是猫咪可爱无辜的小脸，而是一张十分漂亮精致的小孩子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却丝毫没有孩童的天真懵懂，还有那小嘴，鲜红如血，邪恶而妖媚。
孩童幽幽地盯着赵一钱，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尤其那四颗犬齿，如同小兽般尖利。
不，这个孩童根本就是只小兽。
只见那小兽伸出同样鲜红的尖尖的舌头，缓缓舔过嘴唇，一缕鲜血就这样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流过那圆嘟嘟的小下巴滴在地上，一滴、两滴、三滴……
赵一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明白自己这是又要晕了，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还是挣扎着抬起手，指着那只小兽奋力喊道：“妖怪啊——”
割好了猪草来喂猪的孙二丫听到赵一钱的嘶喊，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冲进窝棚，正好看到赵一钱一脸惊恐倒下，一只毛绒绒的东西从角落跳出来要去抓赵一钱。
护夫心切的孙二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拎起那个小东西，紧接着就听到噼啪一阵乱响，窝棚里立刻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皮毛烧焦味，同时那些还没死的黑猪好像一下子回了魂，又笨拙地活蹦乱跳起来。
“哎呀疼疼疼疼疼！你这个怪女人，快把本大爷放下！”
小兽挥舞着手脚胡乱扑腾着，奈何他小胳膊小腿根本打不着孙二丫，瞎扑腾了半天终于想到办法，伸长了脖子一口咬在二丫胳膊上。
一缕青烟悠悠荡荡从小兽嘴里冒出来，他立刻松开嘴，眼睛里掉出一连串的泪珠，他捂着嘴嗷嗷哀嚎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姐姐！呜呜呜……”
二丫瞄了眼自己丝毫未损的胳膊，也觉得十分诧异。
“不管了，先绑了这小东西，等夫君醒来再商量怎么炖了好吃。”嘟囔了几句后，二丫又将赵一钱扛在肩上回了屋。
那小兽却将二丫的自言自语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个女人不仅不怕他，还要吃了他！太可怕了！
小兽吓得一声都不敢嚎了，只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一下接一下打着哭嗝。
进屋后，二丫用麻绳将小兽结结实实捆了吊在床柱上，之后便出去忙活了。
小兽身份不凡，从来也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此刻反倒觉得有趣，他摇着尾巴使力，在半空中荡来荡去，一边荡一边打量昏睡中的赵一钱，心中突然涌上一丝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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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3）
“这人，怎么看都是个凡人，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怂，竟有一双慧眼？而且还娶了个这么厉害的老婆？”
小兽小脚丫子勾住床柱，固定好自己的小身板，将其中一条尾巴慢慢伸长去骚赵一钱的鼻子。
赵一钱皱了皱鼻子，抱住蓬松的尾巴一脸荡漾得蹭着，嘴里还咕哝着“傻老婆你终于开窍了”“哎呀老婆你怎么瘦了”之类的话。
小兽觉得实在有趣，这个人就是桃梅那两个老家伙挑的守护人吗？就因为这人身上也有玲珑心的气息？这也太儿戏了。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哪里有玲珑心哪里就是是非之地，他还是想法子赶紧走吧。
小兽扭了几下，麻绳就突然松开了，小兽从床柱上跳下来，收回尾巴就准备跳窗户跑路。
赵一钱在梦里正跟二丫亲热得如胶似漆，突然间出来了一个拿着酱肘子的邪魅狂狷的绝世大帅哥，二丫立刻眼冒红心从他怀里跳出去，投入了那帅哥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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