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拍拍坛子：“放心，我的气已经消了，这回隔着坛子呢。”
青丘太子这才放心撒开了尾巴。
他揭开盖子闻了闻，满足的叹道：“天才！区区凡人里，你真的可是称得上是个天才了，本大爷已经能想象得到，这坛东西发酵好后，该是何等的美味了！”
叹完也不等赵一钱催，他主动拎过了三条尾巴，慢慢缠在坛子外，开始加快发酵速度。
一人一妖尴尬又期待地大眼瞪小眼静默了半晌，青丘太子皱着鼻子闻了闻，比之前更加满足地叹道：“天才，真他娘的是个天才啊……”
赵一钱明白，这算是发酵好了，他小心翼翼揭开盖子，沾了点酱一尝，顿时也叹道：“天才！我他娘的的确是个天才啊！”
万事俱备，赵一钱又逼着青丘太子复制了几根尚未变红的青椒，再次一头扎进了厨房。
将用上的五花腌足了时日的咸肉洗净，切成薄可透光的薄片，在蒸锅里稍稍蒸过后，放入用葱姜蒜爆香的热油中翻炒均匀，来一点新鲜开坛的豆瓣酱，放入青椒块，适当调味后，一道香气四溢的爆炒咸肉就出了锅。
青丘太子扒在灶台边，涎水已流了几尺长，“就是这个吗？就是这个吗？天呐，光闻闻都叫人受不住了！”
赵一钱将盘子放在灶台边温热着，心中冷笑，这就觉得香了，他还没放大招呢！他扔了几个铜板给青丘太子：“去集市上买条最肥的鱼来！”
“好嘞！”
青丘太子接过铜板乐颠颠往外跑，才出门他忽然停下来，不对啊，这区区人类怎么越发会使唤他了？自己莫名其妙高兴个什么劲？咦，真是丢死妖了。
唉，不管了，还是满足口腹之欲要紧，回头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青丘太子买鱼回来时，赵一钱的铁锅里已经炒好了臊子，正往锅里下清晨点好的嫩豆腐。
青丘太子丢下鱼，扒在锅边叹道：“乖乖，你早说有这样的佳肴嘛，本大爷就算拼了九条尾巴不要也帮你种那个什么……劳什子辣椒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豆腐这种至清至淡之物，还有这样的做法，天才啊天才！”
“这道菜叫什么？哪天本大爷回了青丘，叫那些狐子狐孙们也尝尝这人间美味！”
赵一钱得意地笑道：“哼哼，这就是我大招……呃，这叫麻婆豆腐。”
“哦！麻婆豆腐……”青丘太子将这四个字细细念了几遍，又问道，“为啥叫麻婆豆腐，你又不是麻婆，你是屠夫，要本大爷说，应该叫屠夫豆腐！”
赵一钱飘飘然起来，“屠夫豆腐”就“屠夫豆腐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麻婆豆腐做好，赵一钱又麻溜地收拾了青丘太子买回来的鱼，做了一道红烧鱼块，再次收获了一波青丘太子的赞叹。
一切准备妥当，赵一钱挑了小碗，每样菜夹了拨了一些递给青丘太子：“今天先对不住你了，你就在厨房里将就着吃吧，这顿饭，我想跟二丫单独吃。”
青丘太子忙往碗里又拨了些菜，挥手道：“本大爷理解，快去吧。”
望着桌上这些从没见过的菜式，孙二丫食指大动，很快就将一大碗米饭扒了个底朝天。
三碗饭后，孙二丫赧然地放下碗，意犹未尽地夹着盘子里的葱花，道：“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夫君你真厉害！”
赵一钱摸摸她的头，叹道：“你觉得好吃就行，唉，也算是在你心里留了些关于我的念想。”
孙二丫一脸忧色道：“夫君你怎么啦，之前说要与我话别，现在又说了这样的话，你、你不要我了吗？”
赵一钱道：“明日你就要跟道长去蜀山了，当然是要话别啊。”
孙二丫急道：“不是啊，难道不是夫君你跟我一起去吗？”
赵一钱苦笑着自嘲道：“人家那里想见的是二丫你这样灵秀的女子，不是我这种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怎么这样，那我、那我……”
赵一钱忙道：“你别管我，你不是一直憧憬和蜀山风光吗，那就别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你看过、游玩过、见识过，就当是我也看过、游玩过、见识过了。”
孙二丫道：“那我……去了很快就回来，嗯……带很多好吃的回来，好吗？”
“好，二丫果然疼我。”赵一钱摸着孙二丫的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如果那时你还记得回家的路。
收拾停当后，孙二丫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一钱走出屋，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慢儿深长的呼吸着。
青丘太子不知从哪蹿出来，站在他身边低声道：“厉害啊赵一钱，真看不出凭你的脑子还能想出以退为进这一招。”
赵一钱闷声道：“是以退为进，更是真情实感，到底管不管用，就看缘分了。”
青丘太子摆摆尾巴，缘分？什么缘分？在那样的美味跟前，谁还顾得上想什么劳什子缘分，人类诊啰嗦。
这一夜，赵一钱睡得很踏实，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的人却成了孙二丫。
九月初六，晴，宜开张营业，忌离别。
王大牛一夜未睡，天刚擦亮，他便急急敲响了肉铺的门。
昨天下午赵一钱的神态和孙二丫的反应都令他十分不安，夜长梦多，已经十拿九稳的事儿，可千万别落了空。
小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背着包袱的孙二丫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满脸失落的赵一钱和睡眼惺忪的青丘太子。
成了！
看来赵一钱还是没能扭转孙二丫的心意。
王大牛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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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慌！孙二丫的去与留（7）
一行人沉默着走到镇子口的巨石旁，王大牛朝赵一钱和青丘太子拱拱手，道：“两位就送到这里吧，后面的事就放心交给贫道，告辞！”
王大牛转身欲走，孙二丫却迟疑着没有挪脚。
王大牛疑惑道：“姑娘可是不舍家人？”
孙二丫眼中噙了泪，半晌等泪意散了，她才问道：“道长，请问蜀山上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啊？”
王大牛心念一转便自以为猜出孙二丫在顾虑什么，便笑道：“蜀山偌大一个门派，姑娘乃是上宾，想吃什么没有。”
“比我夫君做的饭菜还好吃吗？”
王大牛想到在蜀山时每日吃得那些清粥小菜，别说比不上赵一钱的手艺，就连寻常闹市的小吃都比不上。
但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实诚人，在这关键时刻更是先哄了孙二丫跟他走才要紧，便泰然笑道：“那是自然。”
孙二丫眼睛一亮，道：“这么说，那蜀山上也有麻婆豆腐、爆炒咸肉、红烧鱼块咯？”
“麻……什么豆腐？”此话下意识问出，王大牛心中就暗道不好。
果然，孙二丫眼中的光亮又迅速黯淡了下去，“没有啊……我还以为，这种不怎么荤的才蜀山上会有呢。”
“我之前听邻居王大姐的二妹的女儿的婆婆的妹妹说，道士都是修行之人，不能吃大鱼大肉，口味太重的东西，但是我见道长对我夫君做得饭菜并没有什么排斥，就以为蜀山上的饮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糟糕。”
“可是原来，连麻婆豆腐都没有啊……”
王大牛一时语塞，这叫他怎么回答，说蜀山上饭菜没有那么素净，这不是打了修道之人的脸，何况若她上山去发现事实，万一大吵大闹起来不就影响了玲珑心的威力？
可是若实话实话……他瞄了眼眼前的两人一妖，又想到那为了一口咸肉驱散怨灵的陈好柴，这些人都是好吃之人，玲珑心在这些人的影响和赵一钱的骄纵之下，口味更是挑剔的很，她必不愿再跟自己走。
眼见得就要出镇子了，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变故。
王大牛恨的牙痒，却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孙二丫见他如此，愈发失望了，回身将包袱塞进赵一钱怀里，道：“蜀山风光再美，道长们长得再好看，没有夫君陪我，不能顿顿有肉吃，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
赵一钱心里一喜，偷偷跟青丘太子交换了一个奸计得逞的眼神，再不理那王大牛如何，乐颠颠地抱着包袱，拉着二丫往回走。
王大牛又气又急，抢了几步就想去追，青丘太子双手叉腰，正正挡在他面前。
“哟，怎么，脸不疼了？”
“你、你别以为我怕你，你不过是个妖力尽失的妖怪，难道我不惧我蜀山威名吗？”王大牛气急败坏道。
青丘太子“啧啧”两声，道：“可怜蜀山，竟由着你这样一个蠢材打着蜀山之名招摇撞骗，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本大爷这威武霸气的九条尾巴，回去问问你那掌门老儿，听没听说过青丘之名，到时再看看到底是谁畏惧谁的威名！”
不用回去问掌门，王大牛也听说过青丘国的种种传说，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毛发蓬松粗糙的小妖怪也跟青丘有关系，便忿忿道：“罢，罢，玲珑心不能跟我上蜀山，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请多想想那个怨灵的话，玲珑心在此，你们的太平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滚蛋！”青丘太子暴喝一声，一脚踹向王大牛的腰窝，直将他踹飞出去，瞬间消失在了前方空气中。
青丘太子看着王大牛消失的地方，赞叹道：“那两个老家伙，布的结界还真不赖。”
说完好似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望了望远方，接着便拍拍脚上的尘土，转身追上了那一对欢欢喜喜还家去的夫妻。
——唉，不管了，若真有什么事儿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青丘太子暗想道。
一行人愁云惨淡地出门，又欢欢喜喜的回来，赵一钱将肉铺门上“歇业”的牌子调转个个儿，干劲十足地笑道：“二丫，快将灶台的火烧得旺些，为夫今日要开门做生意啦！”
“夫君，你是要卖咸肉了吗？”孙二丫兴奋地问道。
“卖之前能先让本大爷吃个痛快吗？”青丘太子凑过来可怜巴巴地问道。
赵一钱大笑，抓着青丘太子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道：“这咸肉可不敢让你吃个痛快，不管你是犬科还是猫科，这盐吃多了呀，会掉毛的，仔细给你掉成一只秃瓢狐狸，嗯……或者斑秃狗。”
青丘太子在半空中悠悠哒哒，挥舞着小拳头道：“本大爷能跟寻常的猫猫狗狗一样吗？本大爷是大妖怪！”
“你快拉倒吧！”赵一钱嫌弃地指着青丘太子的尾巴，“你看你这发质差的，哪个妖怪像你一样寒碜。”
“你以为本大爷想这样嘛，可它们就这么不争气，能有什么办法？”
赵一钱放下青丘太子，从厨房拿了一罐茶油出来，在手心里滴了几滴，双手揉搓了几下，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将手心里的茶油慢慢抹在青丘太子的尾巴上。
“呐，以后你每天就像这样保养你的尾巴和头发，过不了多久你就是只皮毛油光水滑的好狐狸了。”
青丘太子却并不着急保养尾巴，而是目光闪烁地望着赵一钱：“你刚才说什么，本大爷怎么听到了‘以后’两个字。”
赵一钱扔给他一件小号的围裙和一顶布帽子，道：“我这家里可不养闲人，你帮我招揽客人怎么也得收拾利索些。”
青丘太子嘟囔道：“区区凡人，竟敢教训起本大爷来了，居然还妄想让本大爷……”
一边嘟囔着，一边却拿起了围裙和帽子穿戴起来。
“啧，还挺合身的，招揽客人就招揽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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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飒！侠影芳踪小蝴蝶（1）
许久未开张的赵家肉铺终于开门营业，并没有在小镇引起任何波动。
只有闲的发慌的李屠夫第一时间出现在赵家肉铺前，压低嗓音道：“杀猪吗？”
忙着铺陈摊子的赵一钱被这猝不及防的阴沉的声音吓了一哆嗦，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屠夫，这人也真是有趣，不过就是杀猪卖猪的事，硬被他表现的好像秘密特工接头似的。
然而气氛已经被李屠夫定了调，赵一钱也不由自主地凑过去，同样压低声音道：“不杀。”
李屠夫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为何！”
赵屠夫不甘示弱：“生意差！”
李屠夫牢牢盯紧赵屠夫的双眼，半柱香的功夫后，他终于任命今日已无猪可杀，只好面色阴沉缓缓退后三步，拂袖而去。
赵一钱松了口气，用袖口擦擦额头，一开张就遇上这煞神，真不是好兆头！
一低头见青丘太子望着李屠夫远去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问道：“你觉得这人有问题？”
青丘太子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性情难得一见的古怪，而且……明明只是一个屠夫，这杀气也太重了些。”
赵一钱道：“热衷于杀猪分猪肉的屠夫，这杀气能不重嘛。”
青丘太子咂咂嘴，表示不赞同，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便也没有和赵一钱再讨论下去。
小院厨房里的火烧得极旺，很快米香和咸肉香味便从赵家小院飘飘荡荡传了出去，引了许多人驻足观望。
“欸，他家又办宴席吗，怎么这么香？”
“不知道呢，这肉铺也好久没开了，今天突然开张，这案子上也不摆肉，也不知道要搞什么。”
赵一钱淡定地站在肉案后，仿佛对周遭的风言风语充耳不闻。
青丘太子却待不住了，院子里的肉香勾引得他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他用肘捅捅赵一钱，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卖咸肉吗，怎么自己家先全煮了。”
赵一钱捻须不存在的微笑，“山人自有妙计！”
很快，饭和肉都煮好了，孙二丫搬出来两个大簸箩，一个里头高高的堆着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咸肉，另一个里头则盛满了各式粗粮掺在一起的糙米饭。
青丘太子立刻按照之前所说的，从屋里拿出来一些小碗。
众人被香气和好奇心引诱着都围拢过来。
赵一钱见人越聚越多，这才挑了五个小碗盛了些米饭，又趁热切了几片薄薄的咸肉盖在米饭上。
“来咯——尝一尝看一看了啊，先尝后买咯！”赵一钱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围观众人听说可以先尝后买，都有些不信，纷纷询问起来。
此刻的青丘太子已经明白了赵一钱的意图，忙站在一个小凳子上，对众人解释道：“这是我家赵屠夫新腌制好的咸肉，欸，听了是咸肉您可先别忙着走，我家的咸肉可与别处大大的不同，用的是老赵家的祖传秘方腌制，再配上这糙米饭，哟！别提多香啦！”
“你要不信，大可以尝一尝，要好吃您再买！”
青丘太子孩童般的声音清脆动听，再加上他容貌可爱乖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围观众人也都被他说动了心。
陈好柴正好从附近路过，见到赵家门口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还当是出了什么事，忙赶过来想帮忙，走进了才听到青丘太子说要请人免费品尝赵一钱的手艺。
“哎哎，这么好的东西，哪能就先白白便宜了别人呢，先让哥哥俺尝尝！”
陈好柴奋力挤过人群，扑在肉案子前嚷嚷道。
赵一钱和青丘太子心里一乐，真是好一个陈好柴，他们正担心着没人敢试，万一冷了场可如何是好呢，他就来了，凭他对赵一钱厨艺的认可，这可是现成的托儿呀。
陈好柴也不等赵一钱等人让他，自己就当先取了一碗饭，拿筷子在咸肉两端一夹，刚好令那块咸肉卷起一口米饭，就这样肉包着米一起塞进嘴里，刚嚼了没两口，陈好柴便双眼冒光大呼好吃。
围观的人中本就有人跃跃欲试，见陈好柴吃得着实香甜，便再也没有了顾忌，纷纷端了一碗学着陈好柴刚才的样子试吃起来。
五碗饭很快吃干净，拿来的那些小碗也立刻盛满了糙米饭和咸肉，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竟都一扫而空了。
但凡试吃过的，没有人说不好吃的，个个都赞不绝口。
吃人的嘴短，那些试吃的人里有八cd纷纷拿出了银钱争相要买咸肉，还有一些看上去长做体力活的人也来打听咸肉的价格。
原来，这个时代白米白面还不是寻常百姓家能吃得起的主食，平民百姓的餐桌上通常都是些粗粮糙米就着清淡菜蔬。
大舌乚火屯的百姓因结界的缘故生活都比别处的百姓好些，即便如此也不过是能偶尔吃顿荤腥罢了。
糙米糙面往往寡淡无味，可若是热饭就着这咸肉便变得神奇的美味起来，咸肉时荤腥又有盐，只需不多几片，做体力活的人能就着它多吃些饭又能补充盐分，可以说是性价比非常高了。
赵家肉铺一时门庭若市，还不到晌午咸肉就几乎售卖一空了。
青丘太子看着簸箩里巴掌大的一块肉，吞咽了一下口水，可怜巴巴地抬头看着赵一钱。
赵一钱会意，将簸箩遮住，吆喝道：“这回的咸肉已经售罄啦，没买上的、还想再买的都请等到十五日后啦！到时我家下一波的咸肉腌好，还请各位光顾啊！”
听到下一回卖咸肉得等到十五日后，买到肉的顿时庆幸不已，没买到的则在跌足长叹，只恨没能早一些出手。
赵一钱拱了拱手笑道：“我家下午还要杀一口猪，上好的黑猪肉，现杀现卖，各位如果感兴趣，也请来看看呀？”
围观众人一哄而散。
“切，谁要买你家的鲜猪肉。”
赵一钱愣愣地看着飘落在肉案上的一片落叶，问青丘太子道：“我家的鲜猪肉有什么不妥吗？”
青丘太子也呆呆地看着忽然空落落的前方，喃喃道：“别问本大爷，搞不懂你们人类的心思。”
“呔！小贼哪里跑！”
一个纤瘦的身影踏过青丘太子面前的簸箩，向前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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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飒！侠影芳踪小蝴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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