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太子像是听到了似的停顿了一下,向着赵一钱的方向微微侧头,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又尽染妖媚,一个妖冶磁性邪魅狷狂的成年男子的声音在赵一钱脑海响起:“对啊,本大爷就是妖孽!”
赵一钱大惊,这才真正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妖怪,一个父亲和母亲都十分强大的妖怪。
这更坚定了赵一钱要将青丘太子赶走的决心,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家,怎么能就这样与危险同行。
孙二丫和陈好柴为尽地主之谊想一起去东屋帮忙收拾,怎料青丘太子刚进屋就将门反锁了。
二人碰了一鼻子灰,正在门口踌躇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青丘太子毛绒绒的小脑袋探出来冲着陈好柴嚷嚷道:“喂,那个大个子,去给本大爷提桶热水来!”
说完便又立刻关了门。
陈好柴一怔,指着门怒道:“这孩子怎么突然如此无礼!”
赵一钱倚着门冷笑连连,看吧,暴露本性了吧,让你们收留他!
孰料那两人却立刻调转枪头指责起他来:“都怪你!本来多可爱的孩子,都是被你给气成这样的!”
“什么怪我,这才是他的本性好嘛!二丫你是看到他怎么对咱家猪的,你怎么也向着他说话?”
“我才不管,反正就怪你!”
三个人吐沫横飞地吵吵起来,声音越吵越大。里面的青丘太子衣服都都脱光了也没听到有人去烧水,于是暴喝一声将门吹的“咣咣”作响:“吵死了!还不快去提水来!”
陈、孙二人立刻怒视着赵一钱,异口同声道:“还不快去提水!”
“我去?”赵一钱气得瞪大了眼,是他们要尽地主之谊,是他们揽的事儿,怎么到头来要干活的人成了他?
他的气势很快就在义兄和妻子的怒视中弱了下去,最终还是一跺脚一扭头捂着嘴呜咽着跑去了厨房。
烧水的空档,里头的青丘太子又毫不客气的要了皂角、香粉、干毛巾、梳子等物进去。
送进去的是温热的清水,几息的功夫就推出来一桶浑浊的脏水,灶台上的大锅里一刻不停的在烧水,看火的赵一钱整张脸都被水蒸气腾得红彤彤的。
孙二丫和陈好柴忙进忙出不知换了多少桶水后,里头的青丘太子才再没有推脏水出来,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瘫坐在门槛上喘着粗气。
里面的水声已经停了有一个时辰,青丘太子还没有出来,三人轮番趴在门口听了又听,也没听到里面有丝毫动静,不禁都犯了嘀咕。
“你们说……他一个小娃娃,洗了那么长时间的澡,该不会晕倒了吧?”陈好柴担忧道。
赵一钱看着几乎被洗澡水淹成鱼塘的院子,将嘴一撇,嘁,那可是大妖怪,说他搓澡搓得太忘我不小心把自己搓化了都比洗晕了来得可信。
“哎呀!那个桶比他还要大一圈,是不是不小心淹死了?”孙二丫捂着嘴惊呼。
赵一钱撇嘴的弧度更大了,要是能这么轻易淹死就好了,怕是洗完澡在里面顺便理个发剃个胡子刮刮腿毛腋毛呢吧,或者是在里面想办法遮掩自己的狐臭呢……
“胡说!本大爷天生丽质根本没有腋毛!”青丘太子的成年声音在赵一钱脑海里叫嚷道,“而且本大爷一家都失去了狐子狐孙们身上的迷人体香!”
那就是说的确是在理发刮腿毛咯?赵一钱不由想象了一下那场面,顿时恶心得打了个颤。
“不行!我们得去救他!”
一旁的悲观二人组在几轮走势愈发悲惨的猜测后,终于达成了共识,急吼吼地往东屋冲去。
赵一钱阻拦不及,三人拉拉扯扯刚冲到门口,青丘太子那小小的身影就泰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孩童一样的身体此刻穿上了一身鲜红劲装,与之前裹在身上的那条破麻布不同,现在的这身衣服完整的展现出青丘太子的身材。原来,他虽个子小,身体比例却十分匀称健美,肩背平直,狼腰长腿,与其说这是具小孩子的身体,倒不如说是一具按比例缩小的俊逸健康的成年男子的身体。
赵一钱瞄了瞄青丘太子的耳朵,那两只猫耳朵上覆盖着茂密的白色短毛,看起来毛绒的格外灵巧可爱。
他那一头雪白的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露出精雕细刻般的面庞;长眉入鬓,妖冶的弧度勾勒出他邪魅的气质;那一双眼,眼仁清澈纯净,圆溜溜的说不出的乖巧可怜,可眼角却轻佻而妩媚的上扬着;而那微启的双唇更是绝了,线条优美唇形精致也就罢了,那不点而红的唇色就好似繁华落尽独留枝头的那一抹残红……这样的容貌真不愧对他狐妖之名,实在是世间难寻的绝色了。
身后的九条尾巴也终于不再纠结成一团,沾在上面的枯草泥土都不见了,枯黄的毛色也变成了黑褐色。
经过一个下午的彻底清洗,青丘太子总算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见三人似乎都看呆了,青丘太子得意地转过身,扭着小屁股显摆道:“怎么样,本大爷的尾巴威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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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6)
“噗呲……”赵一钱捂着嘴偷笑出声。
青丘太子闻声地转过来,看到孙二丫和陈好柴也抿着嘴在笑,那笑容实在不像是羡慕,顿时恼怒道:“你们笑什么笑?被本大爷的盛世美颜吓傻了吗?”
“是是,太子你的确生得难得的好相貌,只不过……”赵一钱往前一步,摸了摸青丘太子的头发,又用手指拨弄着他的尾巴,“只不过你这发质也太糙了些,屁股后面像插了九把鸡毛掸子似的。”
赵一钱话音一落三人就放声大笑起来,青丘太子气得小脸通红,跳着脚骂道:“什么鸡毛掸子,你这形容真是……真是……粗鄙!粗鄙!”
“好吧好吧,那就换个说法。”赵一钱止住笑轻咳着说,“像是屁股后面盛开着一朵巨大的蟹爪菊,这总满意了吧?”
青丘太子一怔,咂摸着这个说法,一时还没厘清自己到底应该满意还是不满意,就听孙二丫笑道:“只不过这朵菊花颜色也忒不好看了!”
陈好柴也跟着说道:“不止不好看,还像是刚从泥坑里捞出来似的。”
三人你一眼我一语,又撩着青丘太子毛躁的白发吐槽了一番,接着又放声大笑起来,将青丘太子臊得直捶墙。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好柴看着天色不早,便笑着告辞了。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青丘太子红着老脸忿忿道:“都笑够了?笑够了就给本大爷做饭去!”
赵一钱摊摊手,指着挽起裤脚在院子里蹚水的陈好柴说道:“院子都被你的洗澡水淹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倒要吃要喝起来了!”
青丘太子斜了赵一钱一眼,气鼓鼓地走到门口,从身后挑了一条尾巴放在水里荡来荡去,嘴里念念有词。
忽听院子各处不断传来“啪啪”的拍水声,夫妻二人寻声望去,之间院子里的水一下子少了许多,几条又肥又大的鱼正在地上蹦跶。
夫妻二人都惊呆了,赵一钱踢掉鞋子冲进院子里随意捡起一条鱼,那鱼少说也有六七斤,而且十分鲜活,在赵一钱手中有力的挣扎着,那小扇子一般的尾鳍不知扇了赵一钱多少个耳光。
赵一钱捂着沾满水渍的面颊,跑回屋里,惊诧地问道:“这、这都是你变出来的?”
青丘太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都是本大爷给你提供的食材,本大爷要入口的东西,怎么可能凭空变出来。”
“更何况想变也没有那个本事啊!”青丘太子默默地想道。
“那这些鱼是哪来的?你隔空取物偷的?”
“本大爷才不是那种小人!”青丘太子叉腰呲牙超凶地嚷嚷道,“本大爷游历四方六百年,这六百年来身上的犄角旮旯里不知道积了多少东西,本大爷想着本大爷的陈年老垢里说不定有鱼卵,就用尾巴试着催它们快点长,啧啧,没想到还真有……”
“你说你六百年没洗过澡了?”
“你说这些鱼都是从在你身上攒了六百年的污垢里变出来的?”
“你让我们吃用你洗澡水养大的鱼?”
“而且还是六百年来第一次洗澡的洗澡水?”
夫妻俩人的重点完全跑偏了,压根忽略了青丘太子尾巴的奇特本领,只把他堵在墙角一句接一句质问他个人卫生的事。
“你们误会了,其实这也不是本大爷六百年来第一次洗澡……”青丘太子缩在墙角慌忙解释道。
夫妻二人闻言稍稍松了口气。
“这其实是本大爷八百年来第一次洗澡,本大爷在家时也有两百年没洗过了……”
夫妻二人如遭雷劈,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你在家都不洗澡?”
“而且还是两百年?”
“什么在外游历,分明就是你姐姐们嫌你脏把你赶出来的吧!”
“难怪你娘不着家不管你!”
“难怪你爹阴沉古怪!”
夫妻俩唾沫星子如雨点般落下,骂的青丘太子几乎缩成了一个毛球。
“不是的,你们听本大爷解释。”青丘太子扒拉着耳朵可怜兮兮道,“本大爷没洗澡的那两百年好像是病了,一直在结界里养病来着。”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好像”,为什么要在结界里躺两百年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啊……
“生病?什么病要养那么久,还不洗澡?”夫妻两个并没有放过他。
对啊,自己到底生的什么病,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呢?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特别厉害的大妖怪吗?”
对啊,自己明明应该是足以睥睨众生的难有敌手的大妖怪啊,他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疑点重重的问题?
最重要的是,六百年前自己在结界中浑浑噩噩意识模糊的养病,那八百年前呢?自己生病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青丘太子慢慢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两张怒气冲冲的脸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本大爷才发现,本大爷……好像失忆了……”
“失忆?”
“对,经你们那样一说本大爷才意识到,本大爷从出生到四百岁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呀,真可怜!”单纯的孙二丫立刻就信了并表示同情。
赵一钱当然不信,不过他怔怔看着青丘太子,终于想起来自己原本就没打算留这只妖怪在家里一起生活,反正是要赶他走的,他从前发生了什么,未来又要到哪里去跟他们小两口没有任何关系,知道得越少反而少些麻烦,更何况……。
赵一钱看了眼院子里蹦跶频率已经明显低下来的鲜鱼们,取下围裙往厨房走去。
更何况,反正难得有鱼吃,也别管鱼的来路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嘛!
“喂!红烧、清蒸、糖醋、油炸各来一样啊!”
青丘太子嚣张的点菜声从身后传来,赵一钱撇撇嘴,吃饱了这顿,明天一定要赶这只臭狐狸走!就算坑蒙拐骗也要赶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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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7)
自打那天拆了行李包袱、洗过澡后,青丘太子果然就如他所说那般在东屋踏踏实实住了下来。
起先赵一钱还暗中观察了他两日,发现他不仅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竟似真的把这儿当作自己家了,顿时暗恼不已,下定决心非要将这厮赶出镇子不可。
接下来的几天,赵屠夫的小院便闹腾得鸡飞狗跳猪嚎,除了晚间休息就再也没个消停的时刻。原因无他,都是这一人一妖斗智斗勇折腾的。
你问孙二丫和陈好柴干什么吃的,怎么就由着他们这样胡闹?
他们那两个心思单纯头脑简单的人,面对这样的场面,自然是高高兴兴凑在一旁看热闹,陈好柴甚至回家让他老婆做好了栗子花生和肉干,每天都装一大包拿去跟二丫佐戏食用。
赵一钱锲而不舍地想法要赶走青丘太子,他老婆孙二丫和义兄陈好柴看戏的心也十分执着,屋里乱得没处落脚了他们就趴在窗户上看,院子里被攻陷了他们俩就坐在墙头上喝彩,连墙头也被砸了,他们就骑在树上张望。
好在不管是肉铺还是豆腐铺的那两颗果树都像是有来历的,那青丘太子似乎也有意无意避让着些,总算给那两个围观群众留了一处观众席。
赵家肉铺因为生意不好再加赵一钱改变了销售策略,已经很久没有再杀猪,导致大舌乚火屯屠夫届的工匠李屠夫先生手闲了好几日,终究还是技痒难耐,破天荒地出门来赵一钱家附近徘徊,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瞧正好就赶上了赵家持续几天的大戏。
油亮的铜盆破空而来,赵一钱慌不择路地向外逃窜躲避,正好撞上了佯装路过的李屠夫。
李屠夫虽然面冷心也冷,但总归也是有好奇心的,他见赵一钱如此狼狈,又瞥见满院狼藉,便问是怎么回事。
赵一钱喋喋不休抱怨道:“我们两口子一时发善心捡了个小毛孩子回来,没成想那孩子有家不回,在我家混吃混喝赖着不肯走了!”
李屠夫闻言冷眼打量着坐在屋门口的青丘太子,哼,原来是这个小东西让他没猪可杀,真是可恶。
李屠夫摩挲着随身携带的杀猪刀,阴森森地笑了笑道:“你若不耐烦他,不如交给我。”
赵一钱眼一亮,问道:“你有法子?”
李屠夫道:“没什么好法子,不过就是一刀杀了,放干净血,骨肉穿起来风干卖了,皮子我尽量剥的完整些,送你做床褥子。”
他这话说完,小院里就像是突然刮过一阵寒风,刮得每个人都毛骨悚然。
赵一钱和青丘太子都勉强撑出一副友好的笑容慢慢向对方靠拢,赵一钱想得是青丘太子毕竟是身份来历尊贵的大妖怪,不管他和李屠夫谁能杀了谁都不是一件好事;青丘太子却在惊诧区区一个凡人竟有令他都胆寒的杀气,也不知是什么来历,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于是,因为阴鸷的李屠夫,赵一钱和青丘太子总算达成了表面的和解,而今天也没能杀到任何生物的李屠夫则只好失望而归。
而赵一钱和青丘太子之间的战争,也由此从明里干仗转变成了暗中使绊子。
九月初一,小雨,宜待客,忌争执。
一大早,陈好柴和孙二丫忙活着将腌渍好的咸肉在阴凉处挂起来风干,青丘太子则翘着腿坐在和煦的阳光中嗑南瓜子。
赵一钱在过来过去走了几遭后察觉出这件事不寻常。青丘太子今天也穿的是利落的贴身劲装,身上每一处都打理得平平整整,腰间也没有悬挂任何囊袋,他那小手也最多能抓得了十几颗南瓜子,可他却已经坐在那嗑了一上午,地上也扔了一堆瓜子皮。
“二丫,你知道青丘太子正在吃的事什么东西吗?”赵一钱试探着问道。
孙二丫看了看,摇头道:“不知道,没见过那种东西,不过看起来挺好吃的。”
孙二丫没见过南瓜子,说明这个时代还没有南瓜,至少在平民中南瓜还不常见,这就说明青丘太子的南瓜子买来的了。
赵一钱躲在门口又观察了片刻,发现每当手里的南瓜子快吃完时,青丘太子就会拿出一颗在某条尾巴上蹭一蹭,那一颗南瓜子就一下子变成了好几颗。
“哼,这不正经的老妖怪,还挺会享受。”赵一钱暗想道。
赵一钱踱步过去,伸手道:“吃什么好东西呢,给我也尝尝呗。”
青丘太子不疑有他,很大方地用尾巴摩挲出一大把南瓜子递给赵一钱。
赵一钱拈了两颗尝了尝,没错,果然是南瓜子的味道,而且还是生的。
他剥着瓜子皮,围着青丘太子走了两圈,眼珠一转,阴阳怪气揶揄道:“原来你们妖怪也讲究养生啊……”
青丘太子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一钱一脸坏笑:“你吃这么多南瓜子,可不就是为了保养保养前列腺?”
“什、什么县?”
赵一钱望着天故作高深地笑着,并没有回答。
“嘁,有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似的。”
青丘太子小声嘀咕着,挑了一条尾巴摸了摸,紧接着困惑地拧起眉,又将那条尾巴翻来覆去摸了好几遍,最后失望地丢开那条尾巴道:“不知道你这人什么毛病,生编一个词来嘲笑本大爷,本大爷懒得跟你计较。”
赵一钱却了然地笑了,他上回不小心说了些“猫科”、“犬科”之类这个时代没有的词汇,这老妖怪也是这样摸了摸尾巴后就接上了他的话,看来他的尾巴还有引擎的功能,只不过受时代限制也不是什么都能搜出来的。
这老妖怪有九条尾巴,现在可以知道的功能有快速生长、无限复制和引擎,不知道其他六条又有什么功能……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妖怪尾巴功能再强大也不能住在他家,他必须得想法子赶他走!
赵一钱眼珠又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问青丘太子:“哎,我一直纳闷,你既然知道自己该渡劫了,为什么找个安全的宝地洞府待着,怎么跑我们这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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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惊!掉进猪圈的太子爷(8)
青丘太子一听他这样问,顿时开了话匣子,又分了一把南瓜子给赵一钱,说道:“愚蠢如你都能想到的,本大爷能想不到?本大爷找啦,专门找了一颗两千年的巨型榕树,那天可巧本大爷正在树上睡觉,谁料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本大爷尾巴都散开了。”
说着想到赵一钱等人对他毛发的嘲笑,又不自在道:“你也知道本大爷尾巴蓬松又轻软,没留神就被大风刮得飘起来了,就那么在天上飘飘荡荡,眼看渡劫的时辰就要到了,吓得本大爷……呃,本大爷镇定地闭上了眼,想着总之生死有命,一阵花香过后再睁开眼就到这儿了。”
赵一钱闻言心里一松,追问道:“这么说你原本不住在这?”
“对啊,原本不住这,本大爷是浪子,周游四海天地为家……”
“这么说你也是不小心闯进来的?”赵一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呃……算是不小心吧。”
“这就对了!”赵一钱在心中欢呼起来,既然这个老妖怪也是不小心闯进这个结界的,那么只要引诱他走到镇子边上,他就会像异域女子和鲁智深一样消失在结界边缘,那么他就再也不会回来啦!
赵一钱得意地笑起来,他对自己的机智感到十分满意。
陈好柴今天没有过来,孙二丫被他打发去了豆腐铺忙活,这边小院再也没有能阻拦他的闲杂人等,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赵一钱想着便拉着青丘太子故作神秘地问道:“你是不是难得的大妖怪?这世上是不是很少有能难得倒你的事?”
青丘太子挺了挺胸膛:“那是当然!”
赵一钱两手往怀里一踹,不屑道:“我不信,我就遇见过一件特别奇怪的事,你肯定没法子解决。”
青丘太子不服道:“什么奇怪的事能难倒本大爷?你倒是说说看!”
赵一钱凑过去张了张嘴刚想说,又咽了回去,摇头道:“唉,算了,给你说了也没用,我又何必自寻烦恼。”说完就要走。
青丘太子的好胜心和好奇心已经被高高勾起,又怎么肯放赵一钱走:“你别这样含含糊糊的,你不说怎么知道本大爷解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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