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哪知他那人是虎狼心,他家自然也就是虎狼窝,贫道去了才饮了一杯茶便不省人事了,待醒来时已身处此镇外的那处山林之中,钱财丸药行李包袱已被洗劫一空。”
赵一钱冷眼瞥了瞥道士雪白的衣袍和未染泥污的软靴,心中冷哼:“编,再编,有本事编出一朵花来,这种漏洞百出的故事有人信了才怪呢!”
孙二丫眼中却已噙满了泪,她往道士碗里夹了一大块煎蛋,轻声道:“啊呀……太可怜了,多吃点吧……”
赵一钱塞了一嘴的饭菜顿时觉得味同嚼蜡,他偷眼瞄了瞄陈好柴,心想着这傻老哥该不会也信了吧。
陈好柴很争气,他并没有信。
他只是迷茫地掰着指头努力梳理着道士话中的人物关系:“你说他是个财主,那财主家应该是就豪华的大宅子,可你又说他家是虎狼窝……那虎和狼的窝里咋还能喝茶呢?你还说他是虎狼心,这心长在他身上你是咋知道是啥心的呢?”
“噗哧!”一直在一旁默默吃饭的青丘太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这一笑倒令众人将陈好柴的话有意无意放在了一边,他们这才意识到平日里极为活泼好动的青丘太子今日安静得有些不寻常,像是有意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似的。
道士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毛孩子,问道:“这、这是哪里来的一只小妖怪?”
听到道士说青丘太子是“小妖怪”,赵一钱又不屑地撇撇嘴,这臭道士将自己吹嘘得如何如何,结果还不是连妖怪都分辨不清。
“哦,这孩子离家出走了,我和夫君收留了他。”孙二丫对她的爱豆解释道。
原来是落单的小妖,他还以为这附近有妖怪巢穴,唬了他一跳。
道士心想着,便没有再理会青丘太子。
赵一钱插话问道:“你罗里吧嗦说了半天,我也没听出来哪儿跟我们陈大哥有关系啊!”
道士凝眸看向陈好柴,道:“贫道刚才之所以失态,就是因为这位陈施主与那恶财主长得几乎完全一样。”
众人听了都十分惊奇。
赵一钱却是“见多识广”的,何况他看道士十分不顺眼,他说什么他都要对着干就是了。
“天下这么大,世上的人多了去了,有个把个长得相像的有什么好奇怪的。”赵一钱道。
孙二丫和陈好柴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只有青丘太子若有所思地冲着陈好柴轻轻嗅了嗅。
“唉,那是你们没有亲眼所见……”道士讪讪道,“唉,罢了,原是贫道唐突了。”
午饭草草结束,陈好柴说还有别家的柴火要送,便要告辞离去。
赵一钱送他出了院子,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安慰他道:“别把那臭道士的话放在心上,他就是见不得人好。你要是那种歹人,还能有我赵一钱的今天?”
陈好柴道:“俺只是在想那牛鼻子刚才的问话,万一俺真有个流落他乡的兄弟呢?”
赵一钱一怔,还没想好该如何劝解,陈好柴已经叹着气走远了。
赵一钱想想便作罢,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巧妙地赶走那臭道士,同时绝了孙二丫的痴迷之心,让她的注意力转回到他身上。
嗯,至少转回到他的厨艺上。
这样想着,他便斗志昂扬地回了屋,全然没有预料到与陈好柴的这一别,差点就成了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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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妒!傻二丫的俊爱豆(4)
陈好柴走后,赵家小院里的三人一妖之间便再没了其他要事,如此一来,晚间的这一顿饭倒是吃得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是那道士在晚饭时讲了许多他游历时的见闻。道士虽看着出尘淡然,讲起故事来却言谈幽默、滔滔不绝,令孙二丫捧着腮听得津津有味,连平日里最爱吃的菜都忘在了一边。
青丘太子也支棱着耳朵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在天下各处游历了几百年,见识阅历自然是较这道士丰富百倍,他只默默地在一旁听他吹嘘,倒也觉得另有一番趣味。
这样一来,便只剩赵一钱在一旁愁云惨淡。
晚饭吃罢,道士嘴里仍滔滔不绝地讲着,孙二丫一边听一边自然而然地随道士往外走。眼看着她就要跟道士去隔壁院了,赵一钱终于忍不住一把扯住她:“已经这么晚了,道长也该休息了。”
孙二丫不高兴地嘟起嘴:“可是人家正听得高兴呢!”
道士也温言道:“既然姑娘还想听,贫道倒是无妨的,修行之人素来睡得晚。”
赵一钱不理他,只对孙二丫道:“这夜深人静的,你跟他待在那院子里,叫人看见了对咱们名声不好。”
他心里却在腹诽,从来都只听说修行之人往往过午不食,日常作息都是顺应天时,怎么这道士不仅一日三餐一顿不落,荤的素的都吃的香甜,还“素来睡得晚”了?他怕是修的不是道法,是修得“夜猫”教吧。
孙二丫却抱着赵一钱的胳膊道:“那夫君跟我们一起去不就行了?”
赵一钱瞥了道士一眼,嘀咕道:“只怕我跟了去,有些人就说不尽兴了。”
赵一钱嘀咕声小,孙二丫虽没有听清,那道士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淡淡地与赵一钱对视片刻,便没再多说话,劝了孙二丫几句客套话便去了隔壁院子。
洗漱过后,青丘太子屋里的灯也熄了,赵家小院表面上如从前的许多个夜晚一样,宁静而平和。
赵一钱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孙二丫:“二丫,你是不是挺喜欢那道士的。”
孙二丫倒是毫不隐瞒地爽快承认了:“嗯!可喜欢道长啦!他长得可真好看,连端着碗吃饭都与别人不同,那又白又修长的手指托着碗,就像是托着一件金贵的玉器一样,那么斯文那么优雅,就好像画一样……”
赵一钱听得心里苦涩,他跟二丫认识这么久,何曾听她一口气说过这么一大段话,还都是些他从来没她说过的溢美之词,夸赞的对象还不是他这个当丈夫的。
他又轻声问道:“那……我和那道士,你比较喜欢谁啊?”
“这……”这个问题显然令孙二丫犯了难,她纠结了半晌也没能给出答案。
赵一钱“呼”的一下坐起来,气愤地说道:“我是你成了亲拜过堂朝夕相处的夫君,你跟那道士却才只认识了一天,怎么我和他在你心里这就比不出个高低来了?他在你心里居然跟我一般重要?”
孙二丫何曾见过赵一钱发脾气,一时有些发懵,竟脱口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反正不论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夫君永远都是我夫君啊!”
这话就如同一支火把丢进了赵一钱翻涌不平的心里,“轰”的一下就将他的五脏六腑和头脑烧得愈发滚烫。
是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包办婚姻,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他们都得一起将日子过下去。
不,她还料准了无论她怎样他都不会离开,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吧?
赵一钱扭过头,被嫉妒和怒火烧得炽热的目光扫过孙二丫无辜的双眼,又落在微微翕动的嫣红的唇上,最终在她缓缓起伏的胸膛上流连。
赵一钱翻身扑在孙二丫身上,伸手去解她中衣的纽扣。
——让你有恃无恐。
吃了一惊的孙二丫下意识要推搡开赵一钱,平时不见有什么力气的赵一钱此刻不知哪来了一身蛮力,他一手握住了孙二丫的手腕,将它们死死压住,另一只手仍去解纽扣。
——为什么可以对一个骗子轻易产生好感,却迟迟没能爱上我。
纽扣不知怎么总也解不开,赵一钱失去耐心,在领口处使劲一扯,那件浆洗的十分柔软的中衣就这样被撕得敞开来。
——既然“不论怎样夫君都是夫君”,那我何必还要做君子。
孙二丫终于惊叫出声,突然暴虐起来的夫君和袒露胸膛带来的凉意是这样陌生,这陌生令她觉得有一丝欢喜,但更多的却是恐慌。
她不知道她为何而恐慌,一直以来的直觉都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不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她只是觉得有些很重要的事她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孙二丫的惊叫声将赵一钱从狂躁中唤醒。
他看着孙二丫清澈的眼眸,闻着来自她身体的屡屡幽香,颓然松开手,踉跄着下了床走至外间。
他不能那么做,他的妻子还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少女,他若真做出那样的事,又与禽兽何异?
他不能用这样的方法将孙二丫拴住,哪怕她永远也长不大,哪怕她最终爱上的不是他,至少她永远是自由的,永远是他自初见时便喜欢上的模样。
“夫君?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赵一钱回过头,孙二丫已经拢好了衣服,像新婚之夜那样赤着脚站在门边怯生生地看着他。
赵一钱的眼中不知怎么就泛出了泪,他的二丫啊,始终这样的好。
“没有,是我做错了事心里内疚,出来想想该怎么跟你道歉。”赵一钱拉起孙二丫的手往里走。
“嗯,那就当夫君已经道过歉了,我原谅夫君。”孙二丫道。
赵一钱吹灭蜡烛,嘴角浮起暖暖的笑意。
“夫君明日买只鸭子来吧,今天我提起了夫君做的板栗烧鸭,道长也想尝尝呢!”
赵一钱在黑暗中露出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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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妒!傻二丫的俊爱豆(5)
九月初四,大风,宜沐浴,忌迎客。
自道士在豆腐铺住下后,就像是要赖着不走了似的,在赵一钱家吃,在赵一钱家喝,还顺道撩拨人家的妻子。
而赵一钱呢,则被孙二丫像献宝似的,不断让他做各种拿手好菜请那道士吃。
没做出一道好菜,孙二丫便殷切地望着道士,只想得他展颜一笑,而那道士却从来都是面色淡然,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仿佛那些美味佳肴在他眼里统统都是白粥一般。
然而留心到道士夹菜的频率和每餐过后必定葱花不剩的碗盘,赵一钱心里更笃定了这道士就是个在二丫面前装腔作势的伪君子。
日日皆如此,青丘太子也渐渐不乐意了。
一样的饭食,从前只是三个人吃,最多来个陈好柴偶尔蹭蹭饭,可孙二丫和陈好柴毕竟看他是个“吃了不少苦的孩子”,所以有什么好吃的也都稍稍让着他些。
可这臭道士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思,吃得又多又快,往往很多好菜他只吃了一两口,盘子里就见了底。
孙二丫一门心思捧着那道士,赵一钱挣扎了没多久便心如死灰斗志全无,那陈好柴也接连几日都没见人影,他这血统高贵的大妖怪,竟也到了寄人篱下满心委屈无处诉的境地。
——真是可恨的臭道士,竟敢妄动本大爷身边的东西!
青丘太子眼巴巴看着桌上最后一块肉被道士夹走,心中头一回对凡人生出了怨气,头一回产生了插手人间烟火的念头。
这念头才生出的第二天,也就是九月初四这日清早,赵氏夫妻刚刚梳洗完毕,忽听东屋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夫妻忙冲进东屋,慌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见他们闯进来,原本**着上身的青丘太子忙背过身,扯过一件罩袍将身体捂得严严实实。
见并没有出什么血腥事件,夫妻俩都松了一口气,赵一钱道:“你这是怎么了?莫非、莫非你要变身了?”
——变身,变身,本大爷恨不得变身成一头饿狼咬死你算了!
青丘太子心里正乱着,回头暴喝道:“滚!都给本大爷滚出去!”
随着他这一声暴喝,便又一股劲风将夫妻二人推出了门外,木门“哐”的一声紧紧关上了。
正当夫妻俩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门那头传来青丘太子疲惫的声音:“拿水和胰子来,本大爷要沐浴。”
大清早的沐的哪门子浴?
孙二丫扯扯赵一钱衣袖,低声道:“他怎么忽然又闹脾气?会不会是鬼上身了,刚好道长在这里,请他做个法驱驱鬼吧?”
赵一钱一听就乐了,妖怪被鬼上身,也亏她能想得出来。也罢,就让道士来做做法,看青丘太子还能不能坐得住,便在送去洗澡水后,又在孙二丫跟前危言耸听了一番。
于是,当道士准时准点来吃早饭时,孙二丫就忙上前去将青丘太子的“异状”说了,恳请他做个法救救“那孩子”。
道士听她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温言道:“到底是不是鬼上身决不能轻易下判断,待贫道去细细查看一番,若真有什么不妥,也好对症施法。”
孙二丫立即十分热忱地表达了感激之情,就要跟着道士一起去“查看”,那道士却正色拒绝道:“贫道一会儿恐要用到蜀山秘术,实不宜有他人在一旁。”
孙二丫悻悻走开,站在厨房边眼巴巴地往东屋方向瞅着。
道士来至东屋窗下徘徊了一会儿,便盘膝靠墙坐下,双手胡乱捏了个诀,口中假装念念有词。
他自然也明白妖怪不可能被鬼缠身,可孙二丫却深信不疑,为了取得孙二丫的信任,他只得装模作样来这么一遭,一会儿再看情形胡乱编扯一通,将孙二丫蒙混过去就得了。
道士坐在那调息打坐,顺道晒晒清晨的太阳,采纳一些纯阳之气。
“我洗……我擦……本大爷就不信擦不掉……这肯定是赵一钱的恶作剧,想坑本大爷?没那么容易!”
“本大爷就不信了,怎么可能又被选中做守护人,烦死了!咦……为什么要说‘又’?本大爷这不是头一回吗?”
“什么头一回,我呸!本大爷才不要做什么守护人……”
屋里青丘太子喃喃的自言自语断断续续传进道士耳力,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似乎已经有自己不愿发生的事发生了。
道士慢慢地改坐为蹲,悄悄起身捅破窗纸往屋里看,正好看见赵家收留的那个小妖怪正在奋力搓洗胸口。
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偷看,青丘太子厉眼入刀般射向窗户,正跟那道士对视了个正着。
只这一眼便惊得那道士魂飞魄散,跌坐在地上。
他惊得倒不是青丘太子眼神多么犀利,而是他在仓促间在青丘太子胸口看到的那一抹金色印记。
在他偷看过的那些蜀山藏书里,总有一个图案常常与关于玲珑心的记载一起出现,那图案与刚才所见的那枚印记十分相像。
再联想这小妖怪刚才念叨的那些话语,道士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他看向不远处的孙二丫,好在里面的小妖怪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被赋予的使命,他得加快进程,尽快带玲珑心上蜀山。
草草吃过早饭后,青丘太子丧着脸又将自己关进了东屋再不出来。
孙二丫想到他脚步虚浮的样子,拉着道士走到角落悄声问道:“道长,他怎么样?还有没有的救?”
道士却似有为难之处,沉吟半晌才道:“贫道说的话姑娘可都尽信?就不怕贫道害了姑娘?”
孙二丫一脸莫名道:“道长这说的什么话,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害人,小女子自是信你的。”
道士见孙二丫如此信任他,心中暗喜,面色故作凝重道:“依贫道拙见,那小妖怪倒性命无碍,可你和你夫君却身处极大的危险之中!”
“这是怎么说的?”孙二丫大惊。
道士说道:“那妖怪并不是鬼附身,他今日的异常皆是因他本性如此。妖怪就算修炼得再像人,其本质也是畜生,畜生的性情自然与人不同。他如今还只是对你们凶些,若有朝一日强大了,那后果可就……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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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怨!不一样的陈好柴(1)
“道长的意思,是让我们赶那孩子走?可是他已经流离失所几百年了,要是连我们也不收留他,那他就太可怜了……”孙二丫为难道。
道士掸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贫道言尽于此,为了家人朋友该作何选择,姑娘可要仔细思量清楚。”
说罢道士就招摇着宽大袖袍出了门。自在豆腐铺落脚后,他每日都要去镇子各处走走,或替人看相批命,或作法消灾,或行医治病,在镇子里依然颇得人心。
也因见他如此,孙二丫除了仍像一开始那样爱慕道士容貌外,也愈发敬重他人品,所以刚才道士那样的言论,一时间竟让她十分错愕。
等到再也听不到说话声了,赵一钱将倒扣在墙上的碗取下,低头道:“呐,你都听到了,还当那臭道士只是我一个人的天敌吗?”
青丘太子跳到桌子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下,迟迟没有说话。
就在赵一钱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青丘太子突然开口道:“好,本大爷就屈尊跟你一个阵营!”
说罢就跳下桌子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赵一钱忙拉住他,问道:“哎哎,你干嘛去?”
“本大爷这就赶他走啊!”青丘太子不耐烦道,“哎呀你放心,那道士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根本没多少道行,凭本大爷的本事,轻易就能打得过!”
赵一钱道:“来硬的可不行,臭道士目前在镇子里极得人心,人人都知晓他住在我家豆腐铺,说起来因为他最近豆腐铺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青丘太子不屑地一咂嘴:“你这人类真是没有原则,之前信誓旦旦说要维护家庭稳定想尽办法让本大爷帮你,现在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犹豫起来了?”
“本大爷就大发慈悲给你透露一点天机,这道士所谋的可是你豆腐铺那点点收益远远比不上的东西,你可别因小失大。”
赵一钱一跺脚,“我不是为了那点钱!我的意思是,现在就咱俩知道他的真面目,若是硬赶他走,先不说二丫会如何,单全镇的唾沫星子就能淹的咱俩无立足之地了!”
青丘太子眨眨眼:“本大爷会游泳。”
见赵一钱气得指着他涨红脸说不出话来,青丘太子轻笑道:“哎哟,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本大爷明白你的意思,不能来硬的,就是要智取呗!”
“对对对,就是智取!”
“那你说说,怎么个智取法呀?”青丘太子翘着脚问道。
赵一钱两手一摊,“我就是个区区凡人,我要是有主意,还用得着你帮忙?”
青丘太子两眼一翻,“本大爷游历人间数百年,主要任务就是吃喝玩乐,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事了。”
“你……”赵一钱失望地蹲在墙角,抓着头发,“我就知道你靠不住,唉,怎么着咱俩一起也比我一人孤军奋战强,办法总能想出来的。”
一人一妖就这样躲在屋子里,一个打坐入定,一个挠头苦想,一起琢磨着怎么跟道士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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