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笑了笑:“这倒也是,既然小下巴如此肯定,那咱们就再过去看看吧,那处天井也不大,就算再仔细查一遍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眼下除了相信小下巴的鼻子,也再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众人再无异议,都跟在小下巴身后去了灵镜所在的天井。
绕着灵镜走一圈就能将小小的天井看个遍,但凡有一点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会显得突兀,一眼就能发现,更别说这么多人都在这,那就更不会有遗漏了。
小金道:“各位贵人也看到了,不是属下们不仔细,这里确实是找不到一点可疑之处……”
小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小下巴冲他凶巴巴做了个鬼脸,不由一怔。
“这里凡人的气息那么重,大妖怪大人却说没有疑点,大骗子!”小下巴尖声道。
小金又好气又好笑,他是长王姬身边的侍卫首领,在王宫行走不说是人人对他恭敬有加,好歹也是要给他几分颜面的,还从来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大骗子!
小金想要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扭头就迎上赵一钱歉意的笑容:“小金首领,她就是个孩子心性,你别往心里去。”
小金咧开嘴笑了笑,回了赵一钱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被说成了大骗子,却一点也不觉得气恼,只是好奇这孩子到底发现了什么疑点。
迎着所有人好奇又期盼的眼神,小下巴得意地挺直了腰板,三蹦两跳跑到灵镜跟前,指着镜框道:“这里,臭!血腥味!”
赵一钱伸长了脖子盯着灵镜仔细看,:“哪有血啊,这镜子干干净净连一点儿灰都没有啊!”
小金却抚掌连连赞叹:“神了!真是神了!”
说罢伸手顺着镜框细细摸了一遍,扬起手指给众人看。
小金原本干净的手指上染上了一抹血痕。
“这……哪儿来的?”赵一钱虽然知道小下巴一定不会不错,却也想不出这血到底是哪儿来的。
小金指着镜框的缝隙道:“血迹在这里,由于镜框颜色深,我们在这来来去去查了几回,也没发现,没想到被小贵客一下就闻出来了,属下心服口服!”
小下巴将头昂的老高:“小下巴的鼻子从来不出错!”
太子凑到灵镜跟前,仔细看了看,说道:“连镜框里都有血迹,没道理镜面和地面却如此干净。”
赵一钱点点头:“是了,说明镜面被冲洗过,而且冲洗得非常匆忙,所以才给我们留下了这一点线索。”
“这是小蝴蝶的血,她在这受了伤?”孙二丫十分担忧。
“没错。”太子沉声道,“而且还是受人攻击才受的伤,毕竟她自己不可能急于清除自己的血迹。”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阿净在一旁问道。
太子环顾四周:“有人在这里袭击了肖蝴蝶,那我们就从这里一点一点找起。”
今日的养泉宫远不及往日那样安静,外面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正在东院休养的王夫。
“外面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热闹?”王夫费力地撑起头问道。
风十里将汤药放在王夫手边:“听说小蝴蝶不见了,阿净叔父正带着侍卫们找呢!”
“怎么我听着,这么久还在养泉宫里找似的?”
“是还在养泉宫呢!”风十里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压低了声音道,“说起来也是让人揪心,刚找到了一点线索,证明小蝴蝶是在灵镜那里被人袭击了!”
王夫手一抖,汤药泼溅了出来:“被人袭击了?”
“可不是!”风十里似乎并没有看到药碗泼了,而是仍旧低声感慨着,“也不知道什么人,居然在灵镜跟前作恶,苍天可都看着呢……”
王夫很快镇定下来:“灵镜那里就那么大点地方,能藏得住什么线索,怎么这会儿才发现,会不会出了什么错?”
风十里笑道:“绝不会的!您还不知道,那位鼻子特别灵的小贵客醒来了,线索就是她闻出来的,这会儿正寻着味看看小蝴蝶到底在哪儿呢!”
王夫奋力撑起身体往床边挪,风十里见状吓了一跳:“父亲,您这是想去哪儿,太医说了,您现在只能卧床静养啊!”
风十里满脸悔意:“唉,都怪我,原想着说些外面的事给您老解解闷,没想到反而给您添了烦扰……”
王夫一把将药碗扫在地上:“快,快叫肩舆来,抬我过去,我要看着,看着那孩子全须全影的被找到。”
见风十里不动,他便自己挪动着要往床下滚:“唉,这是造了什么孽!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跟小太子那是金童玉女似的般配,结果又遇到了那事……好不容易总算又回来了,没想到又遇到这种事……”
王夫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显然已经痛心至极,伤怀至极。
风十里担心自己要是再不答应,王夫只怕是要哭死在这,只好叫了几个手脚最稳当的侍儿抬了一个又大又舒适的肩舆将王夫抬了过去。
谁也没想到王夫已经伤成那样还会出现在这里,阿净自然也没想到,一时躲避不及,竟与王夫见了个正着。
在场诸人的心都高高悬起,生怕王夫激动之下病得更重。
“你怎么还有脸呆在这!”王夫指着阿净怒斥道。
一见面就是这样严厉的斥责,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伯母将这些事都交给阿净叔父的!”孙二丫看不过眼,挺身而出。
王夫一脸痛惜:“陛下真真是信错了人!”
第228章 对峙
阿净初次当家,虽然处事有些生疏,可毕竟尽心尽力,也许说不上有功,但万万说不上有过,怎么平白就挨了这样的训斥。
赵一钱忍不住挡在了阿净身前,王夫这幅痛心疾首的样子实在伤人。
“我不明白。”阿净在起初的错愕之后立刻就恢复了平静,他神情淡然,语气冷静,“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王夫显然也没料到阿净居然没有羞恼请罪,瞬间怔愣后痛斥道:“你在问我?这养泉宫才教到你手中几日,先是我所在的西院遭人血洗,现在连在此养病的小蝴蝶也下落不明,这还不算失职?这还不该斥责你?”
阿净依旧静静地望着他:“您这是要将这些事都怪在我头上?”
两个“王的男人”这一番你来我往的交锋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之前每次听阿净提起王夫,都是怅然无奈的口气,再者他平日里带人接物也十分温柔小心,没想正面对上王夫时会这样的不卑不亢,一副毫不退缩的模样。
“王夫大人!”阿净的这一声王夫大人每个字都念得极重,眼神也颇有些意味深长,“王夫大人,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再退缩了。”
王夫瞳孔一缩,心里微微有些慌乱,他自然明白阿净已经知道什么事了,但他深知阿净的性情极为温柔,绝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那件事说出来,那么他就仍旧是青丘的王夫,仍旧有资格在这里搅乱这池水。
王夫张了张口,显然还有话能拿出来训斥阿净,却被一道清越的声音生生拦住了。
“王夫大人,现在还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肖蝴蝶,况且最该斥责的难道不是那个作恶之人吗?”
王夫寻声望去,之间人群中鹤立鸡群般站着一个绝美的少年,那少年眼神凌厉,嘴角仿佛永远都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
这个人如此眼熟,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他却不愿相信。
“你是谁家的公子?这样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孩子插话。”重伤在身的王夫早没了从前的那种宽厚,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
“王夫大人看着本大爷长大,怎么现在却不认得了?”还是你心底里根本不想认。
“太子?你是小太子?”王夫的神情奇迹般地从薄怒立刻转为了欣喜,“你这孩子,这是大好了哇!真是苍天怜惜!”
王夫笑眯眯迎上太子的目光,意念微动已将心神封住。
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自然知晓他的厉害。之前的太子妖力不值一提,读心之术对付一些对他没有戒心的人还好使,但凡遇到有些本事的就不灵了。
但是现在的太子……他还是小心防着些为好。
太子静静地站着,嘴角的戏谑更深,他心里觉得有些遗憾,要是王夫也会读心的本事就好了,那么他就能听到他的心里的嘲笑,嘲笑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若是心里没有鬼,何必要慌慌张张封闭心神。
即便如此,他也照样能看穿他。
不是用天生的妖力,而是用智慧。
“妖力能恢复到这种程度,就算是本大爷自己也觉得十分惊讶,不过再多的欢喜,也得等这些事了了在陪王夫大人您慢慢说道。”太子歪着头,一副小意儿讨好长辈的模样,语气却少了许多恭敬,“不过现在还得着急找到肖蝴蝶,王夫大人伤重在身,不如先回去休息,事情的进展自有长姐夫及时说给您听。”
王夫却道:“你这孩子,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放心休养,你们找你们的,我得在这里看着,以防又出了什么岔子。”
赵一钱脸上笑嘻嘻,心里却吐槽道飞起,还以防出岔子,您老人家就是这里最大的岔子!
好在风十里也跟了来,有他在一旁“服侍”着,也不怕王夫又出什么幺蛾子,最多不过是嘴上给人添堵,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他要是再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这里随时都能有人将他怼得心塞吐血。
太子从角落里将小下巴拽出来,低声道:“你躲起来做什么,接下来的事都要靠你呢!”
小下巴苦着脸道:“小下巴怕是靠不住了,小下巴被大妖怪大人身上的臭味熏得直犯恶心!”
太子余光扫了不远处的王夫一眼,暗暗捏了捏小下巴的肩膀,悄声道:“本大爷知道你不容易,就忍过这一会儿,等找到了肖蝴蝶,你想躲他多远,就躲他多远。”
小下巴无奈叹了口气,从腰间的小口袋里摸出一颗浆果吃下,忍着恶臭四处嗅起来。
很快,小下巴又指着灵镜道:“这里味道不对。”
赵一钱道:“是不对啊,你刚才都闻过了,因为那里有小蝴蝶的血嘛!”
孙二丫却立刻反应过来,忙问:“你说的不是镜框,是镜面对吗?”
小下巴用力点点头:“没错,镜面上也有凡人的气息,但不是血的味道,唔,而且气息特别淡,小下巴差点没闻出来。”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灵镜,到底是什么原因会造成镜面也有极淡的气息,却不是鲜血残留的味道。
“冲洗?”赵一钱口中忽然蹦出两个字。
太子眼睛一亮,与赵一钱对视一眼,接着二人迅速奔到井边。
“小下巴,过来尝尝这井里的水!”
小金忙劝道:“那可是养泉水,小妖怪喝了会受不住的!”
小下巴一听,惜命地只用指尖沾了一点,紧接着就大叫道:“这个水里也有味道!凡人的味道!”
小金顿时会意,急忙吩咐侍卫去取工具来。
养泉水本身蕴含灵气,无论妖还是仙都无法对它施展法术,只能用凡间的办法将井水抽干。
井水抽干后,人们才发现这井极深,即便放下明珠也看不清井底。
小金向井下扔了一颗弹珠大小的凝珠,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轻盈的气泡从井底缓缓升上来。
气泡中托着的,是早已气绝的肖蝴蝶。
气泡接触到地面便消失了,肖蝴蝶放在胸口的手软软滑去一旁,露出了两张画着鲜艳图案的纸。
第229章 没有任何线索
糖瓜从人群后挤了过来,小小的一个光团从她指尖蹿出,钻进肖蝴蝶眉心后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众人期盼地望着糖瓜。
糖瓜摇摇头,低声道:“若还有一丝能救回来的可能,光团入眉心后,会从顺着脉息流窜而过,之后肖贵客就会有了呼吸,再行施救之事就方便了,可是现在……”
“现在怎么了?”孙二丫脱口问道,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脸颊,这句话她本不该问,也无需得到谁的回答,因为谁都看到,那光团就如泥牛入海,什么反应都没有。
肖蝴蝶死了,就连糖瓜也救不活她了。
孙二丫伏在赵一钱胸口哀哀哭泣:“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不是都说养泉水有神奇的恢复能力吗,这井里都是养泉水,小蝴蝶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养泉水再神奇,它也是水,肖贵客……再怎么说也是凡人,而且她在水中待得时间太久了……”
“糖瓜,好了,别说了……”风十里打断糖瓜一本正经的解释,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子将肖蝴蝶胸口的那两张纸拿起来,捏在手中认真地看着。
“那是什么?小蝴蝶是不是在上面留了什么信息给我们?”王夫挣扎着想要看清楚那两张纸上都写了些什么,大半个身体已经离开了肩舆,衣摆和袖子碰到了地面,沾染了不少灰尘。
“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两张扑克。”太子淡淡地说道,见王夫一副急切的模样,便将那两张扑克随手递给他。
王夫苍白细瘦的手指紧紧捏住哪两张纸,翻来覆去仔细地看起来。
这两张纸除了比一般的纸厚一些硬一些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两张纸上都画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圆鼻子小人,只不过一张上的小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花衣服,圆鼻头红彤彤的,另一张上的小人却是黑白的。
两张纸的表面都仔仔细细刷了一层油脂,使得上面的图案被水泡了这么久后依旧鲜亮清晰。
不过两幅小图而已,却被制作的这样精致,这对肖蝴蝶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王夫这样想着,将扑克牌攥得更紧:“扑克?那是什么东西?”
赵一钱哽咽答道:“是我家乡的一种牌戏,这牌也是我做的,我们几个空闲时总会在一起玩儿这个……”他说着抹了一把泪,“二丫担心小蝴蝶一个人在这里养病无聊,就将我们常用的牌给她带着解闷,没想到……呜呜……没想到她以后再也玩不了牌了……”
赵一钱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夫妻俩竟抱头痛哭起来。
王夫听得十分不耐,闹了半天原来不过是两张玩意儿,害得他如临大敌般紧张。
“我看着上面的图案十分别致有趣,倒从来没见过。”王夫浑身都松懈下来,将扑克牌递还给太子。
“我们将这种牌叫‘鬼’。”太子定定地看着王夫,嘴角一勾,轻声说道。
王夫被他盯得十分不自在,讪笑道:“倒确实挺像凡人眼中的鬼的模样。”
太子淡淡笑了笑,没有搭话。
纸牌又回到了肖蝴蝶手中,孙二丫找遍了也没发现剩下五十二张牌,赵一钱对她耳语让不要声张,只当那五十二张牌都落入水中不见了,又从怀里取出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副牌,换掉了肖蝴蝶手中的那两张“王”。
“呐,赵一钱这副做的最好了,你拿着它,路上好解闷……”孙二丫哭泣着,将扑克牌轻轻塞进肖蝴蝶怀里,说巧也不巧,一张纸正好从她怀中露出一角。
“呀,这是什么!”孙二丫将纸抽出来,遗憾的事上面的字迹全都被井水泡花了,黑乎乎一团什么也看不出来。
糖瓜眼尖,一眼就看出那是太医院开方常用的纸张,“如果上面的字也是用太医院的墨写的那就好办了!”
小金闻言立刻接过纸,将纸放在双掌之间搓揉片刻后,惊喜道:“果然是太医院的墨。”
原来,为了使太医们的每一次诊治都留有记录,既方便日后追责,也方便新晋太医学习前辈的经验,所以太医院的纸张和墨都是特制的,不管遭到了怎样的毁坏,都可以用妖术恢复如初。
这个规定还是王夫刚接手管理太医院时制定的,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为肖蝴蝶之死提供了线索。
王夫的手指紧紧在身下,几乎将软褥抠破,“那上面又写了什么?”
小金挠头道:“这……属下也看不明白,看上去好像是什么药方。”
糖瓜接过来看了看,满脸失望:“也不是什么线索,就是下官给肖贵客开的药方罢了。”
王夫不太相信:“她住在这养泉宫里,到处都是服侍的人,又不用她亲自制药,揣着这药方做什么。”
糖瓜躬身道:“是下官交给肖贵客的,小官前些日子两头跑,担心侍儿们熬药疏忽,肖贵客随身带着药方,即便下官不在,她自己也能检查侍儿们做的对还是不对了。”
王夫了然地点点头,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这么一来,岂不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这孩子,在这冷冰冰的井水里泡了这么久,难道就让她枉死不成?”
“是啊,这王宫中枉死的人,又多了一个。”太宰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尸身已经检查完毕,黄金侍卫们听了太子的建议,又召唤出一颗气泡,准备将肖蝴蝶带去太子宫安置。
“等等!”阿净忽然叫住众人,迟疑道,“如果我有办法能让小蝴蝶醒来片刻呢?”
众人都有些吃惊,愣愣地看着阿净。
也许是阿净的容貌太过出色,再加上他素来低调,大家似乎都忘了他也是和王夫一个家族出身的大妖怪。
他这一声倒提醒了众人,他所在的家族既然连受损的灵核都能修复,那么让一个凡人起死回生也应该不是难事吧?
众人希冀的目光令阿净有些无措,他一脸为难:“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最多也只是让小蝴蝶醒来一会儿功夫,能跟大家说说话、道个别,而且……那样做也是有代价的……”
第230章 就这样永别吧
“不管什么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只要能让她醒来,我们……我们至少要道个别……”孙二丫哭道。
“对!不能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赵一钱附和道。
太子沉声道:“你们冷静些,先听听阿净叔父说说代价是什么再决断吧!”
阿净缓缓道:“等她再次醒来,她的身体就开是渐渐消散,一直到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不过消失的只是她这一世的肉身,灵魂还是会照样轮回转世。”
阿净话音一落,赵氏夫妇和太子都沉默下来。
原以为是要他们付出代价,即便赴汤蹈火他们也在所不辞,可是万万没想到到头来要牺牲的还是肖蝴蝶自己的肉身。
“其实……这样的代价也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肉身而已……”阿净轻声劝道。
“你住口!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有心肝的话!要这些孩子们眼看着他们的好友在眼前一点点消失,这怎么能算不了什么!”王夫厉声道。
阿净这回没有回嘴,只是静静地望着太子等人,等待着他们的回应,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唯有他们才有资格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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