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立刻回过神来，凑到陈好宅身边，说起来：“陈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天气特好，雾刚散……”
“想我没有用的话，你再想想嫂子，你想想你原本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不想嫂子要么你再想想从前见到的那个异域女子，那水蛇腰，那烈焰红唇，此刻你尽情的想，我保证不告诉嫂子。”
赵一钱说得口干舌燥，陈好柴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变化，被堵住嘴的陈好宅目中已透出得意，青丘太子就要支撑不住了。
“唉，实在不行你再想想第一次吃到我做得板栗烧鸭时的情景，我的咸肉已经风干了，你盼了那么久，就不想尝尝吗？”
赵一钱已经想不出别的话来了，想到陈好柴素来爱吃他做得菜，便试着说了说，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垂死挣扎，没想到这回话音一落，陈好宅面部的黑纹却突然开始变淡了。同时，陈好宅眉头紧锁呜咽起来，与青丘太子对抗的力道也减弱了许多，看样子他似乎已经顾不上再与青丘太子对峙，而是在试图压制身体里的某种异动。
青丘太子终于得以缓口气，他冲愣愣呆住的赵一钱喊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再加把劲啊！”
赵一钱如梦初醒，顿时欣喜不已，这一高兴，脑子也就转的快了，他一拍脑门，噔噔噔冲进厨房，挑了腌的最漂亮最大的一块咸肉摘下。
他冲到陈好宅面前，将咸肉举起道：“陈大哥，你看这一块肉腌的多好啊，你闻闻，闻闻这椒盐的香味，你就真的不想尝尝吗？”
黑纹已经消退的几乎看不见了，陈好宅的神情也越发痛苦。
赵一钱将咸肉又往跟前凑了凑，哄诱道：“陈大哥，你看，小弟已经把肉拿来了，你张嘴就能尝到……”
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冲着青丘太子使眼色。
青丘太子会意，伸出手指悄悄地比划。
——一。
——二。
——三！
就趁现在！
青丘太子迅速抽走陈好宅嘴里的尾巴，赵一钱瞅准时机立刻将咸肉的一端塞进陈好宅嘴里。
在那一瞬间，黑纹完全消失，陈好宅痛苦得伸长了脖颈目眦尽裂，紧接着一缕黑烟从颈后窜出，陈好柴的身体软软倒下去。
那缕窜出的黑烟仿佛再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向天空外拉扯着，陈好宅充满不甘与怨毒的声音从黑烟中传出：“哈哈哈，就算救了他又如何，你们还是没能令我消失。”
“你们不要得意，只要玲珑心还在，这里就会风波不断，我还有的是机会！后会有期了！”
说完这些话那黑烟就彻底消失了。
陈好柴幽幽醒转，他才一睁眼，就一把将咸肉从嘴里扯出来，很吐了好几口口水，冲赵一钱抱怨道：“俺说赵老弟，这就是你骗我吃的美味啊？这什么啊，这也忒咸了些！快拿走、快拿走！”
陈好柴得救，赵一钱心里高兴，嘴上却怼道：“这块肉可救了你的命，你竟如此嫌弃它，真是寒心啊啧啧……”
兄弟俩正说笑着，青丘太子忽然从他们身边掠过，一脚踹在道士脸上，踹得他半边脸青紫一片，高高肿起来。
赵一钱这才发现，那道士居然趁他们说话的功夫就挨到了孙二丫身边，不知想做什么。
他顿时怒上心头，挡在孙二丫旁边，又往那道士另一边脸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个假道士！又想对我家二丫做什么？”
“哦，我明白了。”赵一钱眯起眼，“原来你也是为什么玲珑心而来。”
“你自己要品德没品德，要修为没修为，就想走捷径一步登天是吗？”
“我刚才可听得清楚，你们修道的要想利用玲珑心成仙，也得我们二丫心甘情愿想帮你才行，所以你还是快滚啊！”
道士昂起被踹成猪头的脑袋，不甘示弱道：“你不是她，你怎知她不愿意？”
“你别忘了，她刚才为了保护我，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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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慌！孙二丫的去与留（1）
赵一钱心中又难过又气愤，难过孙二丫喜欢这道士胜过于他，气愤这道士阴险无耻，连这样单纯的女孩子都利用。
见赵一钱恍惚的神色，道士心中得意，认为事已做成，便又要去拉孙二丫，他却忘了还青丘太子还在旁边。
青丘太子明白当下还不是开解赵一钱的时候，他也暂时不欲管他，只挡在孙二丫身前对道士说道：“你那些话刺激刺激他还行，对本大爷可没有任何用。”
道士看到青丘太子阴沉的脸色，不由摸摸脸颊，问道：“你到底什么来历。”
青丘太子扶额叹道：“怪不得那怨灵说你是窝囊废，都看过本大爷出手了还猜不出本大爷的来历，竟敢仍如此嚣张。”
“所以本大爷倒要问问你了，你到底什么来历？”
在青丘太子凌厉的目光下，道士感觉自己心里不管有任何秘密都无所遁形，他错过眼，面色不自然道：“贫道第一天来时就说过了，贫道乃蜀山掌门嫡传弟子，掌门师傅一旦仙去，贫道有可能就是下一任掌门。”
赵一钱“噗嗤”笑道：“就凭你？蜀山掌门？啧啧，蜀山危矣……”
陈好柴乐颠颠地凑过来：“赵老弟，‘掌门’是啥？”
赵一钱道：“没啥，就是看大门的。”
“哦，那有啥好得意的。”
“宰相门前七品官，毕竟是一个山头嘛。”
“宰相门前为啥就能七品官了？”
“那是因为……”
“你们两个给本大爷住嘴！本大爷正在做正事，你们好意思闲聊吗？”
赵一钱和陈好柴立刻噤声。
青丘太子清清嗓子平复了心情后又问：“本大爷游历四海数百年，跟你们蜀山也打过几次交道，这一代的掌门虽然算不上宗师奇才，可也不至于沦落到收你这样资质的为徒。”
道士强辩道：“掌门师傅座下弟子众多，就不许我入门晚，辈分低吗？谁能一出生就有强大的法力。”
赵一钱指着青丘太子：“他，他一出生就……”
青丘太子厉眼如刀，狠狠剜了赵一钱一眼，赵一钱立刻捂住嘴缩去一旁。
青丘太子对道士道：“你说的有理，是本大爷疏忽。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字辈的。”
道士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贫道……贫道是孤儿，自小就被掌门师傅带上了蜀山，一直都是被他老人家带在身边的。”
“哦？被蜀山掌门带在身边的？那你是凌字辈的，还是和字辈？本大爷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道士不肯言语，陈好柴急吼吼问道：“问你话呢，到底叫啥名啊，别尽扯些没用的。”
道士实在撑不过这三人虎视眈眈地逼问，最终声若蚊讷道：“王、王大……”
陈好柴踢踢他的脚，道：“王大啥啊，你倒是大点声啊！”
道士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破罐子破摔般大吼道：“我叫王大牛！王大牛！行了吧？没错，我不是什么嫡传弟子，替掌门端茶送水的小厮！行了吧！”
那两人一妖闻言一愣，都垂着头抖擞这肩膀偷偷笑起来。
“你说你这么清雅卓然的气质，居然叫……哈哈哈哈或！”
“就是，你这名儿还没俺的名儿好呢！”
青丘太子冷眼瞥了瞥赵一钱和陈好柴，这俩人还好意思嫌弃别人的名字呢，他们自己的也没好到哪去好吗。
他一转念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顿时黑了黑脸，又握拳咳了咳，道：“好啦，不就是个名字嘛，不要这么肤浅。”
道士怅然叹了口气，颇有些美人独怜的意思，“唉，就是副皮囊，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我啊，就是成也因美貌，败也因美貌……”
这回连青丘太子也受不了了，要论美貌谁能比得过他们狐妖，他还没因此而觉得困扰呢，这家伙反倒叽叽歪歪啰嗦起来。
赵一钱没好气道：“你现在肿的跟个猪头似的，做这样的姿态只叫人恶心，还是赶紧说事儿吧。”
既然名字和身份都已经抖落了出来，道士也知道再瞒不过，便只好将自己的下山寻找玲珑心的来龙去脉说了。
他原本是出生在蜀山脚下一个小村子的平民之子，出生没多久后就成了孤儿，恰逢蜀山掌门游历回来路过那个小村子，他见这小婴孩长得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好看，便一时心慈将孩子抱上蜀山。
孩子在蜀山健康的长大，也的确如预想的那样生的姿容俊秀，气质卓然。
蜀山掌门也的确动了收他为关门弟子的心思，王大牛在众人对他外貌的夸赞中长大，也早以为成为掌门的弟子是迟早的事。
然而蜀山掌门起了念头没多久，就以王大牛朽木难雕徒有其表为由，不愿再将他收入座下。
掌门不愿收他为徒也就罢了，要命的是那八个字的评语，导致蜀山大小几位护法师父都不愿收他，蜀山已完全没了他的立足之地。
陈好柴嘟囔道：“这掌门也真是的，放出话去了又不要了，不要就罢了还把人名声也毁了，那什么山俺看也不是啥好地方，你不如就下山好好生活去。”
青丘太子瞥了陈好柴一眼，暗叹他单纯，冷笑道：“蜀山掌门就算不收你为徒，好歹也养育你长大，给了你一方庇护之所，你言语间却多有怨怼，哼，你的话本大爷可不敢尽信。”
道士眼神闪烁，支吾道：“其实是师兄弟们对我还都是从前那样，是我自己意难平。”
掌门也看出王大牛在蜀山待的不自在，便送了他许多安家银两和灵符丹药，让他下山好生生活。
青丘太子闻言又是冷笑，蜀山掌门送他银两安家倒有可能，只不过灵符和丹药嘛……十有**是这厮偷出来的。
“临走前，掌门不忍我如此落魄，还是经师兄之口告诉我，若是每日取一滴玲珑心的心尖血，与掌门特制的增强功力的秘药一起服用，连服九九八十一日后，再资质平庸之人也会脱胎换骨一般，成为难得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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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慌！孙二丫的去与留（2）
“哼，蜀山掌门怎会将这种秘术轻易透露给一个弃徒，怕都是这厮偷偷看来的吧！”青丘太子暗想道。
赵一钱却登时大怒，对王大牛斥道：“好歹毒的心思！人家普普通通一个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却要取她的心尖血来做药引，还连取八十一天！如此行事，蜀山还算得了什么名门正派，你们又修得哪门子的道，魔窟邪术还差不多！”
“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二丫愿意跟随你上那劳什子蜀山，我也要拼死拦下，就算二丫恨我怨我讨厌我一辈子，我都认了！”
王大牛忙解释道：“你误会了，取心尖血只是个说法，不是真的要从心口取。所谓十指连心，只需每日从指尖取血就行，孙姑娘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青丘太子冷冷道：“取血是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那八十一天以后呢？”
“对啊，以后呢？”赵一钱怒道。
“以后……以后……以后孙姑娘就不再是玲珑心了，就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了。”当然也还有其他的副作用，但他可没傻到在这个时候和盘托出。
青丘太子忽然扭头盯了王大牛几眼，王大牛心里一紧，立刻错开眼，道：“打玲珑心主意的不止我和那个什么陈好宅，只要玲珑心在这，这里就不会有安宁。”
说着又看了眼青丘太子：“你能出现在这里，我能误打误撞找到这，陈好宅也能遇到法子进来，说明这个镇子已经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安全。”
“你们护得了她一时，又如何能护得了她一世？”
“莫不如就叫我带了她走，不到三个月的光景，她就不再是玲珑心了，那时候才是她、你们、这个小镇才是真正的安全了，岂不是更好？”
王大牛的话任谁听着都十分有道理，青丘太子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扭头看着赵一钱，道：“你是她丈夫，你来拿主意吧。”
赵一钱抱着孙二丫沉默良久，才问道：“三个月，给你三个月，你真的能保证她的安全，并且还我们一个全须全影活蹦乱跳的二丫吗？”
王大牛目露喜色，连连允诺道：“自是可以保证。我虽不是蜀山子弟，但与师兄弟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寻常人不敢害我性命，我自是可以护得住孙姑娘周全。”
赵一钱看他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还是不能十分放心，便道：“我知道了，待二丫醒来，再问问她的意思，她若愿意跟你走……那我也没有意见。”
青丘太子眉头微微一蹙，欲言又止，他明白赵一钱这是有了心结，这会儿说什么都只会让他心里乱上加乱，不如等消停下来，自己再好生劝解。
盘问完了王大牛，赵一钱默默将孙二丫抱回屋里休息，接着几人沉默着将差点被拆了的小院打理干净。
陈好柴呆了一下午也没弄清状况，见赵一钱和青丘太子脸色都不好看，他便悻悻告辞回家了。
赵一钱无心做饭，王大牛和青丘太子便就着剩菜吃了几口凉粥，与赵一钱一起在中间那屋等着孙二丫睡醒。
月上梢头，油灯将残时，睡了一整日的孙二丫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在外等候的两人一妖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去。
赵一钱率先挤到床边，扶起二丫关切地问道：“你可算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我下碗面给你吃？”
二丫摇头笑道：“这一觉睡得好香甜，肚子倒不饿，就是有点渴。”
赵一钱忙道：“我去给你兑碗温水。”
说罢便急匆匆冲去了厨房忙活。
一海碗温水很快兑好，赵一钱一脸喜色端着碗往里走，才走至门口就听到孙二丫关切的问询声：“道长你这是怎么了？”
接着是王大牛一度伪装的很好的温润的声音：“无妨，一点小伤。”
“那个坏东西打跑了吗？”
“打跑了，陈好柴也救回来了，本大爷可……”
青丘太子还没回答完，便被孙二丫兴奋的声音打断：“真的打跑了？看你都伤成了这样，那坏东西一定很厉害吧？不过再厉害还是被我们道长打跑了！”
“咦？那坏东西明明打在我身上了，我怎么一点事儿也没有，也是多亏了道长你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啦！”
王大牛尴尬地咳了两声没有说话，奇怪的是青丘太子也沉默了，并没有将真相告诉孙二丫。
赵一钱心里像是堵了一大块黄连，又苦又噎的慌。
他在门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好心情，端着谁进去，笑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孙二丫拉着他的手笑道：“正在说道长救了大家的事儿呢，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赵一钱垂下眼，只把碗往孙二丫嘴边凑：“好好，我知道了，这些事儿明天说也来得及，你先喝水吧，道长和太子也该回去休息了。”
孙二丫不疑有他，高高兴兴喝了水躺下，睡前还依依不舍地对王大牛道：“道长好生休息，明日我叫夫君做些好吃的给你。”
赵一钱几欲心梗。
孙二丫心里没装着事儿，很快便又睡着了，一天心情起伏多次的赵一钱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到了外屋，本想趁着凉凉的月色冷静冷静，却没想到东屋里也仍亮着灯。
赵一钱上前叩叩门，便推门走了进去。
青丘太子手里拿了一面小靶镜，正在整理领口。
“怎么着，这么晚不睡挤痘痘啊？”
青丘太子却没有笑，也没有跳脚，只是淡淡地放下镜子道：“你心里有事就直说，勉强逗乐一点也不好笑。”
赵一钱苦笑着摸摸后脑勺，随便挑了一个箱笼坐下，问道：“那假道士说带走二丫的诸多好处时，你好像有些不赞同，难道里面还有别的玄机？”
青丘太子道：“玄机倒算不上，只不过世事大多有利就有弊，他只是将弊端咽了下去没说罢了。”
“弊端？会怎样？二丫会受苦吗？”
“受苦倒不至于，她只不过会在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将这些前尘往事都忘得一干二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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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慌！孙二丫的去与留（3）
青丘太子预想中的愤怒和震惊的追问并没有出现，赵一钱只是沉默半晌，然后轻轻“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青丘太子反倒惊诧起来，道：“就这样，你也要随着她？万一她真的头脑一热就跟着去蜀山了，可就真将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能被真正忘记的，都是不曾被真正放在心里的吧。她为了那道士连命都可以不要，又岂会为了与我之间的这点不多的记忆，而放弃跟他走的机会。”赵一钱垂着头闷闷道。
“话不能这样说，你至少先问过她了，再灰心也……不是，本大爷是说，说不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毕竟还没有表态，你反倒是消极地要将她推出去了。”
赵一钱道：“放心吧，我会问她的。”
青丘太子静静看了他半晌，道：“你是不是也在埋怨本大爷，在你老婆刚醒来一心当那假道士是救命恩人的时候，本大爷没有及时澄清误会？”
赵一钱依旧垂着头没有吭声。
青丘太子叹道：“玲珑心，玲珑心，每千年降生，要么玲珑剔透，降生者是难得的聪慧灵巧；要么澄澈纯洁，降生者则是至纯至净之人。”
“若是前者降生，他还能凭借自己的智慧勉强保护自己周全，但后者，往往一降生就是多方争抢的牺牲品。”
“本大爷说到这，想来你也明白了，你的老婆就属后者，若不是有高人保护，她早不知已轮回过几次了。”
“所谓愈纯净的东西就愈脆弱，你老婆一心当那假道士是个神仙般的完人，若是冒然将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她眼中的神仙原来是个最卑劣狡诈不过的小人，她会怎样？”
赵一钱握紧双手，是啊，二丫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呢？在她心里，最复杂最难的的事儿就是如何成功点好豆腐，如何将一日三餐做得可口，最坏的人也就是她从未见过的，也没有什么交集的别人口中的“郑屠夫”。
人心之阴暗，那些弯来绕去的阴谋算计，她从未曾见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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