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抬头看了一眼念锦烛,见她面带怒容,自知以后或许不能再继续干下去了,但是他也同样不肯被抓去坐牢。
毕竟他是真的上有老下有小,还等着靠他养活他们呢。
如果让他家知道他居然做了这档子下三滥的事,肯定伤心死了。
犹豫之际,便听念锦烛冷声道:“念在你是我店里的伙计,我可以不报官,但是你必须把幕后指使人说出来,不得有半点假话,否则……”
“是,是,我说我说,只要不报官,我什么都说。”
得了念锦烛的保证,伙计算是放下了心。
他也不怕念锦烛骗他,毕竟在锦绣医馆做伙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知道念锦烛人很好。
这次做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他心中是有愧的,而也确实如他之前所说,是鬼迷了心窍。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他是个人,不是鬼,那更能替钱办事了。
“是郑馆主让我这么做的,他说您进了宫,就不会再回来了,锦绣医馆以后必定成不了什么大气,他说如果我帮了他,就给我一大笔钱,还让我做锦绣医馆的掌柜。”
伙计咽了一口口水,当着念锦烛的面毫不遮掩的说出这番话,让他的心,更加的虚了。
但是没办法,如今事情败露,他怎么可能还多加隐瞒?
而念锦烛听到这里,则是皱起了眉头。
看来在她进宫没多久,这个郑金银就打起了注意,而不是这一天两天刚刚打起的主意。
至于她进宫的事情,她可不相信郑金银知道的这么详细,肯定是赵梦茹告诉的郑金银。
毕竟自己跟郑金银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突然发难,事出必有因。
而赵梦茹,则是利用了郑金银的心里,加之推波助澜一下,自然事情就成了。
好一个赵梦茹,真是会抓住别人的弱点和心灵最深处的想法。
只听伙计继续说道:“后来您回来了,我就跟郑馆主说我不干了,,可是郑馆主却不打算放过我,还有薛家的那个大小姐。”
“赵梦茹?”
眯着眼睛,念锦烛不由自主的打断了伙计的话。
“对对,就是那个赵大小姐。”
伙计连连点头,看来她猜得果然没错。
赵梦茹啊赵梦茹,你为什么要屡屡和我作对?
就为了一个并不喜欢你的睿子都?
你可知睿子都嫌恶你到了极致?
不过没事,睿子都你是抢不走的,即便你使计让皇上给你们俩赐了婚又如何?
早就说过,不要惹我不要惹我,我一次一次的好心放过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来惹我。
你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不仅打主意在我的男人身上,还打主意在我身边的人和事身上。
真是谁给你的这么大的胆子?
不要以为你是薛家的大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如果真的要仰仗身份来说的话,你赵梦茹在我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你继续说!”
“那薛家大小姐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投放在咱们的药材中就好了,如若我不从,那么就会让我全家都死,我,我心里害怕,那毕竟是薛家大小姐啊!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哪里敌得过她?”
说罢,那伙计便是哭诉起来,道:“念馆主,我知道你人好心也善,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我也有想过退出,可是他们不让啊!”
“你可知,当你答应郑金银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呆在我锦绣医馆了?”
“我,我……”
伙计呆愣的看着念锦烛。
是啊,从他答应郑金银要合作开始,就已经不配呆在锦绣医馆了。
人一旦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事后悔过了,可到底是之前有过这样的念头。
若他是念锦烛,这样的人跪在自己面前哪怕是真的忏悔了,他也不敢再用。
不是不相信,而是以防万一。
毕竟人心难测,何况是已经背叛过你了一次的人呢。
伙计内心有些绝望,面上有些死灰。
道理他都知道,心里也都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对了,我这里有薛家大小姐给我的信物,你看,就是这个玉镯子!”
伙计突然眼前一亮,赶紧从怀里掏出这个玉镯子。
念锦烛走上前去,接过这个玉镯子,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然后点点头,道:“这确实是赵梦茹的玉镯子。”
随后嗤笑一声,道:“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把自己贴身带着的玉镯子留给你当做信物,可想而知,她是多么的恨我了。”
伙计不知道念锦烛与赵梦茹之间的恩怨,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交代了,希望念锦烛能够对他从轻发落。
至少不要让他往后的日子都流落街头。
“你怎么会有她的玉镯?据我所知,赵梦茹行事一向谨慎,你莫不是在骗我吧?”
“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念馆主啊!”
“呵!”
这话念锦烛显然不信。
天大的胆子?
他都已经背叛她了,还敢跟她说不敢骗她?
当真是好笑!
伙计也自知说错了话,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以这镯子作为信物给我,说等我完成任务之后把这镯子交还给她,如若没有交还,我的家人将性命不保,我,我的家人现在都还在那薛家大小姐的手里呢!”
正文 第210章 威胁无效
伙计急急的说着,念锦烛却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伙计。
恐怕若非她和睿子都平日里关系好,又与京城里各种有头有脸的人物关系好,怕是这伙计宁愿死咬着牙说这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也不会供出赵梦茹吧?
她就说怎么这伙计轻而易举的就能把赵梦茹给出卖了,原来是不担心自己的家人还在别人手上,因为这不是还有她念锦烛在吗?
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当初她怎么会把这种人招进了锦绣医馆当伙计?
估计那时候她也是瞎了眼,不然这样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进自己的锦绣医馆来当伙计的。
“行了,你的家人我自会想办法替你救出来,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念馆主你尽管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到时候去替我作证,是赵梦茹指使你这样做的,还有郑金银,你可能作证?”
“这,这……”
伙计有些犹豫不决,其实他不太想作证的。
毕竟赵梦茹是薛家的大小姐,他想,就算去了官府,薛家也一定会想办法将赵梦茹给放出来,可是放出来后倒霉的就会是他了。
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赵梦茹要捏死他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而且不说这些,就说他若是去了官府作证,到时候郑金银和赵梦茹肯定会拖他下水的。
毕竟这件事情他也是有参与的。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他虽说不完全了解这二人的为人,但是一般性子还是能知道的,都是睚眦必报的。
他可不相信到时候郑金银和赵梦茹会有那么好心的放过他,以及放过他的家人。
念锦烛自是知道这伙计在担忧什么,唇瓣轻启,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你若肯替我作证,我不但不会追究你,还保你和你的家人一生平安。”
不是念锦烛夸大海口,也不是她虚张声势,而是她有那个能力做这样的事情。
毕竟她身后还有个睿子都,不是吗?
就算没有睿子都,她一句话,小侯爷以及其他人又怎会不帮她?
所以此时她才敢向伙计开这个口。
而伙计了解念锦烛的为人,是言出必行,所以见念锦烛给他许了这么个保证,当下也不含糊,点点头就应了。
让人将伙计看管起来之后,念锦烛立即找到了睿子都,将这个事情说了一遍,希望睿子都能够想办法从赵梦茹的手上将伙计的家人都救出来。
念锦烛有求,睿子都必然是答应的,也很高兴念锦烛会来找自己帮忙,于是二话不说,决定当晚就行动。
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快越好的。
经历了伙计这件事情,念锦烛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该干嘛干嘛,也给别人制造一种假象。
不得不说,念锦烛是聪明的。
屋子里,念锦烛手握着赵梦茹的玉镯,眼里满是阴霾。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晚上,小宝照常乖巧的给念锦烛洗脚,念锦烛自知情绪有些外露,不小心被小宝看到,连忙换了一副神情,道:“没有,娘亲只不过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脸色会这么可怕?”
怔了怔,念锦烛不自觉的将手抚上自己的脸庞。
她刚刚当真有那么可怕吗?
看来刚刚的她是吓到小宝了。
在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都怪那该死的赵梦茹,一而再再而三的,简直是烦透了。
不过还好,这种烦躁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她可不希望以后赵梦茹还来影响她的生活。
这一次,就让她再也翻不了身。
至少也要让赵梦茹怕了她,不敢再找她的麻烦了。
念锦烛也是知道的,一次就让赵梦茹死无葬身之地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要让赵梦茹记住这一次的教训。
“小宝乖,娘亲刚刚只是想到一个疑难杂症,娘亲不知道该怎么治,所以脸色有些不好,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
“娘亲不用说对不起,小宝懂的。”
念锦烛哄骗了小宝,而小宝也乖巧的像个小大人一样,不主动去询问。
欣慰的看了小宝一眼,念锦烛说道:“明儿我做好吃的给小宝吃,怎么样?小宝想吃什么?”
听到念锦烛这般说,小宝立即两眼放光,然后歪着脑袋想了想,便道:“小宝要吃炸年糕!”
“好,炸年糕。”
想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小宝因为心疼自己,说自己最爱吃的不是炸年糕,而是一碗特别简单的汤。
这会儿她再问他的时候,他重新说出了炸年糕,勾起了她的记忆。
小宝是真的懂事啊!
好在现在她们的生活有了改善,以后小宝要是喜欢,她就天天变着法儿的给他做炸年糕吃。
反正她也很喜欢吃炸年糕。
第二日,念锦烛准备上山去采些药草,然后回来捣鼓美味的炸年糕给小宝吃,哪知在自家门口,竟碰见了许俊朝。
只见他焦急的往她家院子里张望,直到见到她出来,才褪去焦急,一脸欣喜。
自从出了金珠那事,念锦烛已经不想和许俊朝有任何来往了。
许俊朝已经狠狠羞辱了她,她不觉得自己还能和一个羞辱过自己的人有好脸色。
看到许俊朝的那一刻,念锦烛掉头就走。
她不想看见他。
许俊朝看到念锦烛对自己避之不及,当下心中隐隐作痛,对以往自己做过的混账事又是在心中忏悔不已。
“锦烛!”
停下脚步,既然人都已经追到她面前了,而这里人烟稀少,离自己家门也远,念锦烛便耐着性子礼貌的回道:“许公子。”
退后两步,念锦烛生分的说道:“不知道许公子找锦烛有何事?”
“锦烛,你我之间就一定要这般生分吗?”
许俊朝痛苦的说着,脸上满是忏悔。
念锦烛看在眼里,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现在知道忏悔和歉疚了,可是在金珠没有被她发现之前,许俊朝可有过半点的忏悔和对自己的愧疚?
没有,什么都没有,直到被自己发现了,才知道错了。
这样的人,她又凭什么去原谅他? “我与你之前并没有什么情分,又何来生分不生分这一说?许公子莫要与锦烛开玩笑了,锦烛如今还有要事在身,若是许公子无事的话,锦烛就先走一步了。”
正文 第211章 娘亲,你回来了
“锦烛……”许俊朝喊着,然后似是鼓起了什么勇气一般,道:“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念锦烛当下就皱了眉头,道:“你陪我去?不知许公子是以什么身份陪我?”
这一句话,让许俊朝说不出理由。
看着许俊朝如今的模样,念锦烛在心中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果没有当初的那件事情,现在她还能把他当做邻家的哥哥一般对待,当兄长。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虽说那件事情归根结底要怪许俊朝的娘,但如果许俊朝,可若是许俊朝心中没有半点那个意思,当初又怎么会顺从他娘的意思呢?
总之,念锦烛对许俊朝在心中是埋下了不小的疙瘩,至于这个疙瘩什么时候会解开,又到底会不会解开,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吗?”
“不必了,你我并不是朋友,而是陌生人。”
“陌生人吗?”
许俊朝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现在在念锦烛的心中,他许俊朝居然只是一个陌生人。
真是可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
叹了一口气,许俊朝说道:“我听闻你前些日子进了宫,近段时日才出宫回来,在宫里……你过得可好?”
许俊朝的关心之意很浓,但此刻的念锦烛很是反感。
他现在这般模样,又是做给谁看的呢?
“我早就出了宫,许公子这时候才来问我,不觉得有些晚吗?”
听了念锦烛这话,许俊朝不由得眼睛一亮。
念锦烛如今生他的气,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早早的在她出宫当日就来问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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