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南境百姓而言,南诏真的不是个东西。它贱就贱在从不正面出兵,只知道在背后挑唆。
睿子都平乱的手段虽然铁血,可他杀掉的那些人,在民间征兵纳粮,无数南境人家家破人亡。
那些人,本就该杀。
一来二去,百姓们很快就知道睿子都为南境做了多大的好事,再加上他抓了那总是侵扰边境的南诏王,大家对他的赞喻更盛。
睿子都将抓住明业并要带他回京的消息传回京城,京中震惊,一时传言纷纷。
南境与京城相隔千里,于所有人的认知里,那是大魏之南,牵连虽淡,却仍是大魏领地。
大魏如今国富兵强,自己人叛乱,谁都惊诧。
睿子都只身入南境,在不废一兵的情况下,只是调动了南境附近的驻军万人,竟平息了若大南境的集体叛乱。
尤其是他乱箭射杀南境七郡七守之事传入京中,本已经衍生了N个版本,没想到接着就有人传言他再建奇功,在不动兵卒的情况下活摸了南诏王明业。
仇允国攻大魏,依睿子都奇计退兵。
西罗国攻大魏,直接被他给灭了,如今大魏西北太平,据说南来往前的商客,异国的通商客都在那里集结,非常热闹。
现在睿子都又平了南境混乱,皇帝也决心好好治理南境。
这些,可全都是睿子都的功劳啊。
百姓们不懂政治,只知道睿子都建了下的功劳,于大魏建国史上已是排了首位。
天子脚下从来不缺热闹,明明是一个在大魏北方人眼中平淡无奇的地方,却因睿子都而再度进了人们的视线。
世子府上,也是热闹非凡。
念锦烛以睿子都快马送回的冰殊莲入药,治好了女儿的肺疾,如今又收到信睿子都要回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睿子都归京在即,念锦烛着人将王府上下清扫一遍,自己也难得的整日带笑。
太后最近大概是知道念锦烛人逢喜事精神爽,便忽悠着念锦烛将睿唯一带入宫中。虽然小姑娘差点没将自己养了好久的宝贝宠物给淹死,可这也不妨碍小姑娘讨人喜欢的。
太后对念锦烛好,所以太后想见她或者女儿,念锦烛从来不拒绝。
母女二人入宫后,太后少不得问起了睿子都的事,“听说治好一一的冰殊莲是子都一个人冒死从南境之颤上采下来的,他还差点被南诏给俘了呢。这事儿是真的吗?”
念锦烛不是不知道外头传的那些流言,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居然都快睿子都神话了,可她没想到太后居然也信,“太后,子都只是刚好在南境,您别听外头的人胡说。”
一旁觉得自己爹爹就是大英雄就要显摆一番的睿唯一从她怀里钻出来,一下子扑进太后怀里,“皇祖太奶奶,您别被退亲忽悠了,我爹爹是个大英雄对不对。”
对只有两岁的睿唯一来说,她对英雄的认识就是自己那个坑货舅舅成日带自己到茶楼里听说,然后从他嘴里知道的那些人和事。
简化一下,就是牛人。
外人都说她爹爹是个牛人呢,那不就是大英雄?
太后听到睿唯一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宝贝一一说的对,你的爹爹确实是个大英雄。听说一一立志想进太学?以后想做女官呐?”
睿唯一哪知道女官是干啥的,“是呀是呀,一一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睿唯一继承了念锦烛跟睿子都所有的优点,一双圆圆的眼睛,皮肤吹弹可破,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说话之时眼睛发亮。
太后的笑容停不下来,“我们一一以后可不能做大英雄,一一要做个漂亮的姑娘,然后找一个大英雄做相公。”
睿唯一才多大一点儿,现在说相公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儿?念锦烛汗颜,可这一老一话说话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她在一旁站着,得空看了眼空门外头,却发现皇帝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脸刻板,似乎对皇帝的行为见怪不怪。
可念锦烛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警告的味道,她愣了一下,赶紧唤了一声,“皇帝舅舅!”
念锦烛要行礼,同时也想去拖女儿。
皇家父子亲情尚寡淡,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是尊重一下礼仪比较好。
太后没想太多,只十分不乐意地拖着念锦烛的手,“干什么,既然叫一声舅舅,这么生份干什么?还给他行礼?”
太后想的是,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女儿的女儿,总归都是一家人。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是大魏之尊,那个位置,容不得亲情。
皇帝脸上含了几分笑意走进来,“母后教训的是,是朕大意了。锦烛,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必行礼了。”
念锦烛已经跪了一半,闻言只好又直起身子,“谢皇帝舅舅。” 太后可以放肆,因为人家是皇帝的亲娘,可念锦烛有什么理由呢。她站在太后身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文 第645章 帝心多忌
太后见念锦烛拘谨起来,便把她拉着同时坐在自己身边,“你舅舅就这个德性,不必理会。自家人这么生份干什么?坐在哀家身边,难道他还能吃了你?”
太后的凤銮坐下两人原是不成问题的,可念锦烛抢了一朝天子的位置,这就尴尬了。一边是皇帝,一边是太后,念锦烛没办法,坐到太后身边低眉顺眼,“皇帝舅舅,近日可好?”
皇帝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将脸转向太后怀里的睿唯一,“朕刚才听到你们在说相公?怎么,想给唯一选亲?”
睿子都是世袭世子,念锦烛是受了诰封的皇家公主,睿唯一自然也是皇家人,她的亲事自然不能随意定下。
念锦烛欲要解释,却被睿唯一抢了先。
小姑娘太小,什么都不懂,一脸天真的模样,“皇舅姥爷,不是给一一说亲呢。一一只是告诉皇祖太奶奶,以后要找一个跟爹爹一样的大英雄做相公!”
念锦烛看了眼皇帝,只觉他的表情寡淡,看似没什么反应,可那双眼睛却冷酷封锐,似乎不太高兴。
她自然想起了皇帝跟太后在南亭园曾经发生过的争执跟皇帝的退让。太后当时提起那句话,估计是在儿子面前有口无心。可皇帝怎么想的,念锦烛却不能猜,也不敢猜。
她悄悄地观察皇帝,皇帝却只是着睿唯一,“一一觉得你爹爹是个大英雄?那就跟皇舅姥爷说说,一一为什么认为他是个大英雄怎么样?” “爹爹厉害呀,一一出去玩,发现大家都说爹爹是大魏的牛人呢,他都不费兵卒就平了大魏的战乱,让大魏南边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而且爹爹还抓了一个不安份总想搞破坏的坏人,大家都说爹爹很牛
,所以是大英雄。” “不费一兵一卒免大魏之南半壁江山的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巧计生擒南诏王,如此说来,一一的父亲倒真是个大英雄呢。那皇舅姥爷是不是要给一一的爹爹一个天大的奖励?不然百姓们得说舅姥爷小气
了。”
皇帝嘴里的话,哪怕只言片语都不能轻视。
念锦烛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知道皇帝对自己不满,可睿子都同自己不一样。 她背后瞬间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当下也顾不得其它,扯了女儿的小身板强行将她往下凤銮跟自己一起跪在了皇帝跟太后面前,“皇帝舅舅,一一年幼,锦烛平时娇惯才让她不知礼数,请您不要跟她一
般见识。”
太后的凤梧宫里,门窗大开,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明明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在场的人却突然感觉寒气迷弥。
皇帝坐在下首,没说话。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下低头跪着的念锦烛跟吓坏了的睿唯一,凤銮上的太后却已经站了起来,“这是在干什么?哀家还没死呢。锦烛,一一,你们都给哀家站起来。”
念锦烛不动,也不许睿唯一动。
她仍是冲着皇帝的方向,埋头脑袋,“锦烛娇惯女儿,受罚是应该的,太后,锦烛知道您疼我。可错了就是错了,锦烛愿意受罚。”
砰——
太后突然将端起的茶杯往面前的地上砸,碎片茶水飞溅之中,响起她冰冷的声音。
“皇帝,你死了不成,说句话!”
皇帝的目光微微眯起,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念锦烛跟睿唯一跟前,亲自伸手扶起念锦烛跟睿唯一,“朕明明说要赏子都,他数次为大魏立下不世之功,自是该赏。你怕什么?怕朕忌他功高?”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念锦烛的血一下子涌到了脑门,皇帝真的有那样的心思吗?
太后于后宫多少年,能打败皇宫那么多女人将自己的儿子扶持上位,早已经是块儿眼光毒辣的老姜,如何不知道皇帝的弦外之音。
她怕大人之间的交锋会吓到了睿唯一,这小姑娘天真善良,不该被皇家这些肮脏事儿污了心情,便让念锦烛带着小姑娘先走。
等两人离开以后,凤梧宫的气氛瞬间好了许多,皇帝走到凤銮前扶着太后坐下,“母后,好歹我才是您的亲儿子,以后别在人前那样训我可好?”
“皇帝,你怎么想的哀家难道不知道?锦烛唤哀家一声皇祖母,唤你一声皇帝舅舅,便是这情份,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儿?”
太后保养的好,几十岁的人看着并不显得多老,倒是皇帝日夜事忙,两鬓生白。
“母后,你难道忘记了,皇家无亲情。这话,是您当年告诉儿子的!”
凤梧官中,瞬间安静了不少……
念锦烛无从知晓皇帝跟太后在自己走后说了什么,可她隐约已经感觉到了,皇帝的态度比以前跟冷淡了。
明明是一件高兴的事,可她竟有些失魂落魄,竟不知道睿唯一一直在叫她。
睿唯一皱眉,索性猛扯一番念锦烛的衣袖,“娘亲!!!!”
“啊?一一,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皇舅姥爷吗?”
小孩子虽然看不明白成人世界的争锋,可她感觉得到皇帝对他们的冷淡。念锦烛说不明白也不想吓到女儿,于是打起精神跟她以最快的速度离宫。
出宫以后,天气不错,母女二人便去了几次玲记号跟锦绣医馆。铺子的生意都不错,如今铺子的生意都上了正轨,念锦烛不必凡事亲力亲为,自己左右也帮不上忙,便领着睿唯一回府了。
因为凤梧宫的一场无故争端,太后终于嗅出了一丝异味儿,便也暂时没有再召念锦烛入宫相伴。念锦烛承了太后的恩情,便在府中仔细地研究一些新的点心,想回报她老人家。
日子很快转到了半月之后,睿子都回京的日子。
他离京时只带了几个侍卫,归京自然也是一样。不过覆了皇命在身,想要先回府是不可能的,于是念锦烛就在府中陪着女儿等他归来。
结果这一等,竟等到了天黑。 念锦烛的心一点一点凉掉,在她忍不住想入宫打探的时候,才见睿子都的身影出现。
正文 第646章 受封
他倒是表情平平没受什么影响,念锦烛却吓坏了。
睿唯一的反应最直接,一下就扑进了睿子都怀里,“爹爹,你可算回来了。一一想死你啦!”
小姑娘迫不及待在他脸上啵了一口,结果发现爹爹脸上脏兮兮地,又颇为郁闷,“爹爹,你脸上好脏呀,有多久没洗过了。”
本来好好的一场相逢,硬是被睿唯一这个破坏大王给崩了气氛。
睿子都在宝贝女儿面前丢了人,便不顾所有人的劝慰非要先去洗个澡。
一番折腾下来,竟是已经到了深夜。
睿唯一等的受不便先睡下了,念锦烛同睿子都一道,坐在饭厅里,对着一桌子热了数次的美味发呆。
这些本是为他准备的,可从中午一路热到深夜,哪里还有食物该有的样子?
念锦烛看着那一桌子面目全非的菜很无耐,睿子都感受到了娇事的小尴尬,沉默一阵后哈哈大笑。
食物还有些余温,他便拿了筷子,“你吃了没有。”
念锦烛点点头,“嗯。”
睿子都还是给她拿了筷子跟碗,“多少再吃一点儿,一天了呢。”
念锦烛没怎么动,只看着睿子都,“你上午回的京,饿坏了吧,不用管我,快些吃吧。”
夫妻二人自然不必客气娇情,睿子都点点头,抓着筷子就是一顿狼吞虎咽。他确实饿坏了,离京月余,大半的时间都是啃干粮,这会儿终于能吃到熟悉的味道,哪还顾得上许多。
念锦烛知道睿子都必是受不了南境的伙食,心疼他受的苦,只不停地将面前的餐血不着痕迹往他面前推。站在念锦烛身后的阿碧一脸惊诧,世子平时多风华绝代注重形象的人啊,这是怎么了?
用了晚膳,夫妻二人回房休息,念锦烛问他在宫中干什么,居然回来这么晚。
睿子都其实不太想告诉念锦烛,可这件事情原也瞒不住,若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只会让她更担心。
“皇上跟我提了加封的事。”
若只是加封,这又不复杂,怎么会耽误大半日?看睿子都的样子,在宫中根本没吃过东西。
念锦烛皱眉,“你将南诏王捉回来,皇帝说了怎么处置吗?”
“嗯,逼他称臣纳供,正僵着呢。”
睿子都简简地跟念锦烛讲了讲南境发生的事,他之所以将明业捉回来,为的当然不是报他当时在禹溪围困之仇。
明业挑唆大魏南境各郡想要脱离大魏自立,本该诸杀。可他做的一切都在背地里,于外人面前,他唯一做的便是在禹溪围困了睿子都。
皇帝不想因为杀一个明业让大魏南部再生事端,所以就提出了让南诏臣服的事。
念锦烛觉得这不会是他晚归的原因,一定还有其它事,便追问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黑暗之中,睿子都能够感觉得出来念锦烛有多不安,他叹了口气,“我的锦烛这么聪明,我真是……不知该不该高兴。”
念锦烛皱眉,“你少跟我打太极,皇帝到底说什么了?他要封你什么?”
睿子都如今承北王之子的世子爵位世袭,又管着京中禁军,此番独自男南,仅以一人之力平了乱事又活捉了南诏王。
西北稳定因他,南境稳定也因他。
他现在已经担着世子的名头,又是禁军副统,让若要加封,往上就是王了吧。
可睿子都还这么年轻,现在封了王,那以后若再遇到要赏封怎么处理,总归是要给大家都留个余地才行。
念锦烛跟皇帝难得想到了起,黑暗里,他其实看不清怀里的女人有多急着,可他却能勾勒出她的忧虑之色,“锦烛,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
宫中之事睿子都始终一笔带过,这让念锦烛更是忧心如焚,“你要是再不说,今晚就开始睡书房。”
她从他怀里离开,一下子坐起来,“睿子都,我说到做到。你不肯说话,就去书房里睡吧。” 睿子都没办法,只好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解释给念锦烛。他尽量的避开了那些激烈的争论,却并不认为这样可以减少念锦烛的担心,“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大概是看我立下奇功又不拿工资不好意思
,就想往我脖子上套个牛气的好名声。可你知道的,好名声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所以争了很久。”
“就为这?”
念锦烛意外,不妨睿子都已经圈着她倒回了被子里,“锦烛,放心吧,封号而已,小事一桩。话说,好久没见你是不是瘦了很多?我要好好检查检查!”
黑夜之中,念锦烛的嘴唇被他准确定擒住,一番温存之后,二人便将宫中的事情全都抛到了旁……
隔日,睿子都起的很晚。
皇帝看到南行辛苦,所以让他暂时休息些日子。睿子都乐的自在,放松下来索性睡到日上三竿。
睿唯一昨天没有能撑到睿子都洗了澡出来,隔日醒过来内疚的不行,套了衣裳便跑到念锦烛跟睿子都的院子里想要找爹爹。
结果还没进门儿就被阿碧拎着领子拎出院子,“姑娘,现在还早哦,世子跟主子都在休息呢。他们昨天累了一夜,不好太早打扰,要不阿碧先陪你玩儿一会儿?”
小姑娘才不想阿碧陪,她要爹爹,她要娘亲,她要跟他们玩儿。
可阿碧哪会让睿唯一这会儿去打扰两个主子温存,愣是使出七十般哄孩子绝技,才挨到午时。
睿唯一也终于气哭了,“阿碧姐姐是坏蛋,一一要见爹爹,你再不让我就在这里打滚!!!!”
小丫头嗓子好,这一哭睿子都跟念锦烛都起来了。
两人一出来,睿唯一就扑上去,“爹爹,你可出来了,阿碧姐姐欺负我。”
念锦烛知道阿碧是好意,就打了个理由把她先打发下去了。她瞪了眼睿子都,报起宝贝女儿,“一一饿不饿?我们先去吃东西,一会儿带你出门好不好。” “好!”睿唯一乖巧的答了一句,然后忍不住从念锦烛怀里伸出脖子朝走在母女二人身后的睿子都道,“爹爹,你们以前都不会这么晚的,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比一一还贪睡!”
正文 第647章 小人嫉妒
睿子都摸摸鼻子,挑着半边眉毛跟女儿解释,“你娘亲昨天太辛苦,爹爹不想吵着她,就陪着睡了一会儿。”
睿唯一哪知道自己那坏老爹说的辛苦是哪个意思,似模似样地缩回自己的脑袋,“娘亲也没做什么样,跟一一坐在椅子上等了一天,一一都不辛苦呢。”
念锦烛的手一滑,差点儿没将她给甩出去。
久别之后的相逢,总是激荡人心。夫妻二人趁着春光明媚,带着女儿出门,小姑娘高兴的不行,便又将上午的事情忘记了。
可念锦烛却十分介怀,一路总是找各种机会瞪着睿子都,害的他只好不停地装可怜,“锦烛,人家只是太久没有你了嘛。”
睿子都风流俊逸,最近又是京中风云人物,在人前对妻子宠爱有加,众人少不得频频侧目,简直眼红锦烛到死。
念锦烛对睿子都突然这么孩子气十分无奈,可在百姓的频频侧目面前,她也不好不给睿子都面子,于是只能挂着一脸假笑。
睿唯一哪知道她的爹爹娘亲正笑着较劲儿,高兴地缩在念锦烛怀里,直到念锦烛抱不住便又换到了睿子都怀里。
一家人难得有这闲暇时光,在城中刷了半日存在感以后,睿唯一又想看魔术,可那个表演团队来自域外早已经离京。
睿子都为讨女儿欢喜,便道,“一一,看什么魔术呀,爹爹带你去玩好玩儿的怎么样?”
睿唯一是个对玩儿字敏感的姑娘,于是点点头。
念锦烛在一旁不吭声,她倒要看看睿子都要带女儿干嘛去。
睿唯一也是一路各种提问,结果睿子都笑而不语,将他们带到禁军的训练营。
看到禁军营地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念锦烛眉尖一跳,“子都?”
这里,念小宝已经从中走出来,看到他们三人便微着着走过来,“姐姐姐夫,你们总算来了,走走走,我早都准备好啦。”
睿唯一平时跟这个小舅舅疯惯了,于是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小舅舅,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你要是再这样一一可就不跟你玩儿了。”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256页 / 共264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