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adow.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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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阿曲错了,请小姐恕罪。”英俊男子单膝跪下,仰着头看向自己的女主人,眼里满是心疼,还带着亲昵的撒娇。

  “怎么,昨天被罚得重了?”姬瑾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跟了她20多年的曲心里清楚,小姐是在关心自己。

  “阿曲该罚的,只是阿曲年纪也不小了,身子不像年轻时候耐挨了……请小姐不要怪罪才好。”英俊男子微笑着,额间却有隐隐的汗珠闪烁。

  “你呀,”姬瑾懿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男子的额头,“知道身子大不如前还总是回去找打,总是动不动就跪。”说着拉男子起身。

  “师兄也是为阿曲好,阿曲做错事是该罚。”男子站直后拿过桌上的工具,继续为姬瑾懿做起指甲来,“倒是小姐,方才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姬瑾懿也不怪男子的僭越,悠悠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件事……”说到这儿却是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就在这时,正巧门口的侍从敲门提醒道,“小姐,少爷和亓官少爷回来了。”

  姬瑾懿听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男子继续手中的活儿,另一只空闲下来的手端起装着温热红茶的杯子啜了一小口。

  姬凛灺偶尔步速很快,即使在家里,他走起路来也总是风尘仆仆。亓官翎耷拉着脑袋跟在姬凛灺身后,旁人都能看得出他满身的疲惫,只是他前方的男人从来不回头,也就不会知道他在后面跟得有多累。

  “你怎么回事?”终于,前面的男人停下了脚步,却是带着呵斥的语气。

  “对不起。”亓官翎低着头快速地道歉,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姬凛灺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往前走。因而也就没有看见身后那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委屈。

  众人皆知,姬家规矩森严。但是自从老家主过世,身为姬家嫡长女的那时候才17岁的姬瑾懿临危受命继承了家业以后,家里的规矩也就慢慢变得不那么繁琐和不近人情了。

  但是规矩还是要有,比方说姬凛灺和亓官翎回家后,只要姬瑾懿在,他们就必须第一时间先去问安请示,之后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所以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姬瑾懿没什么意外的,只是看了已经为自己护理完指甲正侍立在一旁的曲一眼,示意他去开门。

  “姐。”两个重叠的声音。后一声“师父。”却是亓官翎朝一旁的曲喊的。

  “嗯,回来啦。”姬瑾懿从内室走出来,脸上挂着她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精致的衣物饰品将这个快要到不惑之年的女人衬得越发典雅气质。

  姬凛灺点了点头,“晚餐姐想吃什么,难得回家吃饭,我吩咐厨房做些您爱吃的。”

  “我口味倒也没什么变化,清淡些就好。”说着转头看向站在自家弟弟身侧的亓官翎,“倒是翎儿,上回我回来得匆忙,都不曾见到你。”

  “劳姐姐挂念,翎儿那日不巧有些事在营里没有回来。”亓官翎看见姬瑾懿眼色,又看了眼自家师父,才顺从地坐到姐姐身边。

  姬瑾懿笑着点头,却不看还站在一旁的自家弟弟,只道,“小灺,去厨房拿些翎儿爱吃的杏仁豆腐来。”

  姬凛灺知道姐姐向来宠亓官翎,在她面前也不好说什么,便应声下了楼。

  “你看看你,”姬瑾懿皱着眉头,“眼睛里都是血丝,老实说,几天没合眼了?”

  亓官翎抿了下嘴唇,知道在姐姐和师父面前不能说谎,“就3天…”

  姬瑾懿叹了口气,“翎儿,你和小灺的事情,我不愿意管。只是,要是你有一天觉得,不值得了,那就不要再坚持了,姐姐和你师父,谁都不会怪你。”

  亓官翎摇头,“翎儿从来没有觉得不值得。”

  姬瑾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又带上一如既往的浅笑,“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亓官翎站了起来,朝姬瑾懿鞠了一躬,“谢谢姐姐。”

  姬瑾懿笑着又拉他坐下,“我哪有你哥和你师父那么多规矩。”

  亓官翎听后也只是抿嘴微笑着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姬瑾懿的意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姬凛灺的声音,“姐,我能进来吗?”

  “进吧。”姬瑾懿说完明显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孩子更加挺直了背,规矩了自己的坐姿。她知道,要不是自己拉着他,这孩子肯定是要站起来的。

  姬凛灺端着装了杏仁豆腐的小碟子走进来,放在了众人面前的茶几上,而后坐在一侧不说话。

  “我是让你给翎儿拿的,你放这么远怎么吃?”姬瑾懿是存心想帮亓官翎出气的,便想着法子折腾自家弟弟。

  这话说完还不见姬凛灺有所动作,亓官翎便坐不住了,刚想张嘴说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心里更是急得不得了。

  姬凛灺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顺着姐姐的意思,把小碟子放到了亓官翎的面前。

  亓官翎知道姬凛灺现在不发作,等自己回去了肯定有的受,心里又是一阵不安。

  姬瑾懿见自家弟弟还算乖巧,也舍不得再折腾,“你去忙吧,这里也用不着你了。”

  “那我去忙了。只是姐,这孩子,您不必太惯着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亓官翎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心中的酸涩似乎是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他只是冲着姬瑾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和哥哥解释。

  姬瑾懿见亓官翎有些难过地垂着头,刚想再说他几句却被一脸严肃的曲打断,“小姐,书房还有些文件需要您批示,这里交给阿曲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副cp就是姬凛灺和亓官翎~

千千是不是变勤快了?快来表扬我吧~

果真不写主角我就顺手很多,这章没怎么修。

  ☆、chapter12.【L-limit】(下)

  亓官翎乖乖地跟着曲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手里还端着那碟杏仁豆腐。说起来,满汉全席里廷臣宴的这道甜品,亓官翎还是因为他师父才慢慢喜欢上的。

  亓官翎幼年丧父,因亓官家与姬家世代交好,亓官家的独子亓官翎便由姬家抚养照顾长大。此后,乖巧的亓官翎又深得姬家大小姐的疼爱,在姬家也算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小少爷。

  人人都以为这小少爷的日子过得舒坦,自家家业有人帮忙管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整天不务正业却还能在“喋域”里混个闲职。却不知道,亓官翎10岁就被他名义上的哥哥姬凛灺扔进了“喋域”,只为了他一句“5年之内不能出师,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至今亓官翎都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而他自己,又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这个对他百般残忍的哥哥。

  大概,是从小的倾慕吧,这个各大家族公认的天才少年,在他眼里就像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有资格喊他一声“哥哥”,想要不再被抛弃,还想要多一眼的注视。所以他答应了,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

  10岁的亓官翎初入“喋域”,因为姬瑾懿的关照,被当时还是“喋域”总教头的曲收为关门弟子,亲自调【教】,14岁出师回到姬家,16岁成为“喋域”新任总教官。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等亓官翎进了房间,曲亲自关上了房门。

  亓官翎听到自家师父的话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挺直了脊背赶紧摇头,“翎儿没想什么。”

  曲瞥了他一眼,没纠缠于这个问题,“去把藤条捧出来。”

  亓官翎咬了咬嘴唇,应了“是”,想来肯定又是自己哪里惹师父不开心了。

  待亓官翎捧着藤条出来,曲看都不看他伸手接了过来,接着用藤条指了指他手中的那碟甜点,“拿一块,咬着。”

  亓官翎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照做。

  “除去鞋袜。”

  亓官翎这才有些明白自家师父的目的,眼里带着委屈,弯下身子除去了鞋袜,而后曲膝准备跪,却被自家师父单手一挡,“不用跪了,倒立吧。”

  亓官翎知道要是自己用力过猛,嘴里的杏仁豆腐肯定会被咬烂,所以只能喉咙里憋着气,俯下【身】慢慢地将整个身子撑起来。

  刚平衡了身体,将两条腿并拢,曲手中的藤条就一下抽在了他的大腿外侧,“不记得打脚板的规矩了么?”

  亓官翎知道此时的自己没有时间感到羞耻,只能在保持平衡的基础上慢慢将双腿劈成了标准的一字马。

  藤条扬起的风让亓官翎觉得脚心有些凉,下一秒尖锐的疼痛就立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脚掌上。很疼,但是他不能躲,连本能地因为疼痛想要蜷起脚趾都于规矩不合。

  亓官翎一面忍受着脚下的痛楚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呼,一面卷着舌头不让口水因为重力而顺着自己微张的嘴巴流下来。他明白,师父这样不给脸面的责罚一定是因为自己让他太失望了。

  虽然脚掌上的皮肉略厚,没有背部或者臀部对疼痛的感知那么敏感,但是曲下手的力度近乎于刑讯的程度,几十下叠加在一起,脚掌又只有那么小的一点面积,疼痛也就可想而知了。

  终于,在亓官翎的两只脚都挨了四五十下藤条变得红肿不堪的时候,曲终于停下了手。走到桌边拿了纸巾又走了回来,在亓官翎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将纸巾铺在亓官翎的脸下方。

  “谢谢师父。”亓官翎狼狈地将嘴里半含半咬的那一小块点心轻轻吐出来。

  “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曲拍了拍亓官翎的腿示意他将双腿并拢。

  “是…”亓官翎咽了下唾液。

  “说吧。”

  姬凛灺在书房等了很久,一开始,他还劝自己说小孩子被姐姐宠宠也没什么,自己能好好管教他也就够了,可是一直等到他处理完了所有文件,亓官翎还是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姬凛灺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耐性已经被这个叫亓官翎的小破孩消磨殆尽了。

  所以当他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存心想给亓官翎一个教训的他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进来”后便没有再理会,因而也就没有看到亓官翎怪异的走路姿势。

  亓官翎自知迟了很久惹得自家哥哥生了气,便乖乖在办公桌前面跪了等候发落。

  脚下的伤也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愈发显得胀痛难忍。所以跪了没多久,亓官翎就有些跪不住了,稳着身子稍稍动了动腿。

  小动作明显没能瞒过姬凛灺的眼睛,顿时让他的火气又大了不少。手上的文件重重一拍,吓得地上跪着的小孩儿浑身一抖,手心顿时出了冷汗。

  事实上,对于亓官翎来说,哥哥姬凛灺是比自家师父还要让他敬畏的存在,他愿意被他哥哥用任何方式惩罚,却不想看见哪怕一丝他失望或者厌烦的神情。因为他从小狂热的崇拜和一直以来的追逐,姬凛灺就是他的神,是他的天。

  终于,男人抬起了头,亓官翎更加挺直了身子规矩了跪姿,“哥,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按照你交给我的时间规划表,你浪费了你处理公务的时间,现在,告诉我,怎么补偿。”姬凛灺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我…按家法罚…”亓官翎脑袋一片混乱,想着这样答应该没什么不对。

  “啪!”姬凛灺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惩罚你必然逃不掉,但是你没听清我说的是什么吗,这是补偿吗?”姬凛灺的声音就像是凿子一样,一下一下凿着亓官翎的心脏。

  看着还呆愣地跪在地上的亓官翎,姬凛灺努力抑制着自己发作。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家徒弟漆恻面前几乎从不失态的他,在面对这个叫亓官翎的孩子的时候,为什么就会经常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回话!”

  “对不起,哥,我…我想,我可以用今晚睡觉的时间完成今天的工作绝不拖欠…”

  “这样的错误,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明白?”

  “是,翎儿明白了。”亓官翎点头,眼神一直没有从姬凛灺身上移开。

  “现在,褪了裤子,摆好你受罚的姿势。”

  “是。”

  师父,翎儿大概能明白你说的了。委屈从来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高,把希望看得太大,以为受伤后被心疼是理所应当,一旦被误解就难以释怀。但其实,只要抱着无悔的信念,伤着伤着痛着痛着也就会习惯了。付出再多没有回报也不要紧,总有一天,他能看到这其中的万分之一,也就足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千已经开学了,今天急急忙忙赶出来的,有时间再改。

修文。

  ☆、chapter13.【M-mist】

  弗戟目送那个浑身淌血的少年身形平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戒堂,很难想像,在整个受罚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这个少年,在受罚之后又是以怎样的毅力让自己这样淡然地走出去。

  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却是一直在一旁监刑的,他深谙那些刑具打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效果,不论是疼痛的程度还是所造成的伤痕深浅。可是这个少年的反应,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吃惊。倘若不是多年来的习惯导致的麻木,绝对做不到对痛苦泰然自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傀”吗?弗戟在心中暗叹。

  隐出了戒堂便被管家秦勉带去了漆恻口中的荆棘地。虽然秦勉对隐颇有好感,却还是不能也不敢对隐有丝毫偏袒的照顾,所以看着满身鲜血的隐,他还是忍住了想要帮他处理伤口的冲动。而后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隔着一层单薄衣物的膝盖重重地跪在那片没有被处理过、肆意生长的荆棘地上。

  看见管家眼中的不忍,隐心中生出丝丝暖意。

  “秦管家,我没事的。”隐淡淡地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

  秦勉点头,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帮他,便是害了他。

  他在漆家工作将近30年,从洗碗工到普通侍从到侍从总管到大厅副总管最后做到总管家的位置。他看着漆恻长大,看着那原本无邪的孩童一步步变成如今模样,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切的改变到底是好是坏。

  也许,代价就是如此吧,拥有一副完美皮囊的代价就是失去本真的内里。

  管家走进大厅的时候地砖上的血迹早已被处理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淡雅的茉莉花香。而这座城堡的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接到手下电话的时候,漆恻正在书房处理工作,一般这种时候没有人会随意打扰,但是此时响个不停的电话显然是由于事态紧急。

  漆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纤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解锁键。

  “主人,”电话那头的男声十分干脆稳重,“‘逆光’出事了。”

  “逆光”表面上是漆恻个人名下的一家孤儿院,实则是漆恻一支亲卫队的驻扎地。

  “怎么回事?”漆恻眉头微皱,声音更加冷漠低沉。

  “五分钟前’逆光’反生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嫌犯。”

  “线索呢?”

  “已经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性,属下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是人体炸弹。”

  人体炸弹?“植入式?”漆恻的语气冷了几分。

  “是。所以我们才没能提前发现。”

  “伤亡?”

  “被植入炸弹的孩子当场死亡,另外有5个孩子重伤,已被送去医院治疗,其余都只是轻伤。属下之前已经封锁了消息,并且禁止院内所有人进出。医院是漆氏名下的私立医院,属下已经通知了院长,不会泄露消息。”电话那头的男声依旧很稳,能让人听出里面的严谨。

  “嗯,”漆恻沉吟了一阵,“接下来的安抚和排查工作就交给你和赤霄了。”

  “是,湛卢明白。”男声恭敬应下。

  停顿了几秒,“夏禹回来了吗?”漆恻的语气带着一丝随意,但是湛卢听得出,自家主人是有些生气了。

  “大哥他还没有回来,不过——”

  “他回来之后让他过来一趟。”说完不等湛卢应答漆恻便挂断了电话。

  午餐过后,漆恻终于提起了还在受罚的隐。

  “廿还在后山?”

  “是的,少爷。”秦勉站在一旁毕恭毕敬。

  漆恻起身,“让他收拾一下去地下训练场等着。”

  “是…”秦勉只能心中祈祷自家少爷不要再折腾隐了。

  隐这一等就等了整整3个小时。

  背上50鞭的鞭伤来之前只是被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一段时间下来早已再度渗血。原本就青黑的膝盖被荆棘戳破,有些倒刺还扎在肉里没有拔除,鲜血缓缓淌下,创口因为没有得到适当的处理有些红肿。

  但是这一切,都被掩盖在了衣服底下,没有人看得见。

  漆恻来到地下训练场的时候是下午3点。远远的就能看见场边一个挺拔的身影,标准的军姿。好似木头人一般分毫不动,也没有呼吸。

  但是漆恻没有正眼看他,只在一旁的运动器材边停下,示意自己身后的少年上前。隐这才稍稍用余光打量起这个跟在自家主人身后的少年。

  20出头的样子,气质却很老成。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尤其是眉毛,很黑很浓,是标准的剑眉,给人一种忠厚稳重却气宇非凡的感觉。均匀分布的肌肉显示着这人有着良好的运动习惯,但是过分白皙的皮肤却给人一种孱弱的印象。

  那人看到站在一旁的隐十分惊讶,他并不知道隐的身份,但是既然是被漆恻允许的,那他就没有必要过问。当然,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猜想和打量,只得遵从着漆恻的指令走到他的身侧。

  “上单杠,悬垂举腿100次。”漆恻报出惩罚,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主人是在和他说话,但是在腿快要迈出去的刹那他反应了过来,主人,根本就当他不存在一样。主人的目光一直在那个人的身上。

  “是。”夏禹应下,脱去了身上那件碍事的西装上衣,望了漆恻一眼,便走到了单杠下。利落的起跳,双手便抓住了单杠。

  漆恻却是不再看他,背对着器材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整个训练场只剩下单杠发出的咯吱声和夏禹每每发力时粗重的呼吸声。

  隐望着漆恻,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有勇气。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一般,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冷,越来越冷。

  却是自虐般更加挺直了腰背,伤口撕裂的疼痛立马席卷了全身,让隐本就因为失血而发白的脸色更加惨白。

  “停吧。”

  漆恻站起身,走到夏禹身旁,“想明白了?”

  隐一惊,错愕于主人对这个人的仁慈。明明还没有做满100下的,明明,动作既不标准也不够速度根本入不了主人的眼,明明,这么差……为什么……

  “是,是小禹害您担心了,请您责罚。”话语间带着运动后沉重的喘气声。

  “廿,”漆恻终是想起了站在一旁的人。

  隐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抖,而后恭敬地单膝跪下,“属下在。”声音因为许久不发声有些暗哑。

  漆恻不悦地皱眉,“你去取藤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乱,千千已经在乱写了omg……原谅我,之后应该会修。

其实这章最后的部分我是想表达一个对比,可惜没表达清楚……&gt _ &lt

修文。仍旧乱七八糟的……

  ☆、chapter14.【N-neglect】

  藤条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就在耳边,那压抑不住的痛呼也在耳边。只是,痛,却不在自己的身上。

  望着那挥动着藤条的人儿,隐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为什么,为什么此时趴在那受罚的不是自己?

  隐被自己内心产生的想法吓到,随即嘲讽般勾了勾嘴角,自己真是昏头了吧,竟然会有这种想法,难不成自己喜欢挨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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