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恻心里微微笑了一下,“你猜测了两点,但只猜对了一半。”
中午时分,漆恻正在漆宅内足足有一个标准游泳池大小的餐厅里,享用着漆氏御用厨师精心烹饪的午餐。
和早晨用餐的餐厅不同,这个餐厅是漆宅最奢华的一间,主要用于宴客和家宴。平常时日,就用来享用正餐。
漆恻的生活习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是长久以来养成的:早餐极其简单,甚至不喝牛奶。有的时候是几片全麦吐司和一杯红茶就像今天早上,大多时候只是一碗稀粥配上一碟爽口的下饭凉菜,五成的饱腹感就够。而午餐是他的正餐,家里的厨子会准备好极其丰盛的菜色任其挑选,漆恻也会相对吃得多一些。晚餐,对漆恻来说是可以忽略的存在,他不喜欢胃在他晚间工作的时候有饱胀的感觉。不过每天在睡前——按照漆恻的作息时间来看是凌晨一点——他都会喝上一小杯热牛奶或者热可可来犒劳一下马上要进入长时间睡眠的胃和身体。
这样的饮食习惯虽说不上十分健康,却是漆恻习惯并且觉得舒适的。
隐作为漆恻的“傀”,当然是每时每刻都要在主人身边的,即使漆宅有相当程度的安全系统。
漆恻吃东西细嚼慢咽地几乎不发出声音,但是因为隐站在漆恻身后偏左的位置,能看到他微微鼓动的咀嚼肌,从而证明主人的确是在吃东西。
漆恻的优雅绝对与那些官僚子弟的装腔作势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隐想,至于不同在哪里,与主人相处才不到半天的他还答不上来。
“一会儿空下来之后,去找秦管家,他会告诉你每天的安排。还有,”漆恻拿起餐巾轻轻按了按嘴角,“我不需要你每时每刻都跟在我身边。”
隐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话来。他太过认真地思考主人后一句话的意思,以至于忘记了回话。
隐的反应明显让漆恻感到不满,他微微蹙起眉毛冷声道,“才来了不到半天,’喋域’的规矩就全忘了?”
隐这才醒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单膝跪下,“对不起,属下忘了回话,请主人责罚。”
像忘记回话这种低级错误,隐已经很多年没有犯过了,不知为何,却在刚见面的他唯一的主人面前变得笨拙起来。
漆恻起身,眸子直视着隐,“按‘喋域’的规矩来吧,戒堂执行。”说完便朝餐厅外走去。
“是。”
戒堂是漆家祖上传承下来的执行家规的地方,类似于刑堂,但又不止是用于行刑,还有反省思过、忏悔赎罪的用处。仅在漆恻的这处宅邸,大大小小的戒堂就不止一个。
漆家是个很古老且庞大的家族,规矩向来繁琐,但到了漆恻这一代已经简化了不少,家规也予以了相应的修改。但是家规依旧是漆家所有人必须遵从同时也是为人处事的准则,这一点不容置疑。
“这是少爷的作息时间表,你的任务都在上面。”秦勉将一叠纸递给了隐。
“是…”隐小心翼翼地接过,表情却是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问题吗?”秦管家看向隐。
隐抬头,“请问,戒堂,在哪里?”
秦勉一愣,“犯错被少爷罚了?”他倒是有些惊奇,这个孩子看上去聪明懂事,不像是会常犯错的人。
“是。”隐垂头,也不多话。
“嗯,”隐的坦率让秦勉蛮有好感,“一会儿我领你过去。”
“谢谢秦管家。”
“嗯,去房间看看有没有缺什么,有的话就和我讲。”秦勉看着隐。
“房间?”隐错愕了一下。
“对,早晨你去过的二楼左边第一间就是你的房间。”说着秦管家就准备领着隐朝楼上走去。
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房间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傀”竟会有如此好的待遇。
“做好你的事,少爷不会苛待下人。”隐的房间是秦勉在漆恻的吩咐下亲手安排并布置的,毕竟隐和家里其他保镖不同,他是个“傀”。
秦管家将隐引到戒堂门口后便离开了,即将受罚的隐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稍稍放缓,而后,面色从容地踏进了戒堂的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千千的老读者在看这篇文,有的话就不要潜水啦,来和千千打个招呼吧!
嗯,千千承认这文开头有点慢热,大家看着可能会不太舒服,但是千千是为了让整个故事看上去更加真实,而不是为了sp而sp。
但是因为千千的个人原因,近期更文比较慢,可千千绝对不会弃文,这是我最初写文就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the shadow 绝对是一个庞大的故事,请大家相信。
改了个别字
修文!!!
☆、chapter5.【E-execute】
秦勉带隐来的是漆宅的主戒堂,和其他几处戒堂不同的是,主戒堂一天24个小时都有人员看守,执刑者也相对更加负责。至少不会出现无故加刑、减刑,以及滥用私刑的现象。
和隐从前的印象不同,漆家的戒堂很亮堂,面积很大,乍一看根本不像是用来惩戒的处所。两个篮球场大小的房间被雕花精美的木质屏风一一隔开,分出几个面积较小却各有用处的刑室。
隐走进戒堂,正对着的白色的墙面上垂直挂着一幅字,上面是用行书写的“离垢地”三个字。隐望着那幅字,只一会儿,心就不可思议地慢慢平静了下来,像是忽然摒除了一切杂念。
其实,只要是身心健康的人,就没有不害怕疼痛和死亡的,哪怕天天与疼痛为伍。只是,心里的坦然和希望会让人无所畏惧。
“什么人?”里面的刑室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隐转了身,不卑不亢道,“属下是今天刚来报到的‘傀’,奉主人之命前来领罚。”隐看不到,男人在听到“傀”这个字的时候猛然挑起的眉。
弗戟很快收敛了脸上的兴奋表情从里面走了出来,在隐面前止了步,“我是戒堂总管,弗戟。”
“弗总管。”隐礼貌地微微弓了弓身。
弗戟点了点头,又将隐上下打量了一番,“跟我来。”说完便朝左边的门走去。
弗戟的脚步很稳,身手看来不错。隐跟在他身后,经过一扇扇雕花木屏风,往房间的尽头走去。
“戒堂分为左堂、中厅、右堂,以中厅为界,两堂各自向深处延伸,受罚者的身份随之逐级递增。”弗戟解释着,“所以呢,”弗戟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隐,“你的惩戒室在这里。”
隐看着面前的屏风上刻着的“傀”字,点了点头,“谢弗总管提点。”
漆恻的原话是按“喋域”的规矩来,不及时回话:任意姿势,长鞭10下,鞭背。这里的任意姿势并不是由受罚者来挑选,而是由行刑者来决定。也就是说,这10鞭,可能是1种姿势,也可能是10种姿势。
鞭子本就是很凌厉的惩戒工具,以成年人的10分力度挥鞭,1鞭就足以破皮。更何况是由戒堂专门的行刑人来执鞭,还要面临不同难熬姿势的刁难和由于即使丝毫偏差带来的合理加刑。
总之,10鞭,不是什么严厉的惩戒,但也足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当隐带着背后的伤出现在漆恻面前的时候,漆恻已经用完了及少量的所谓晚餐,正在书房内看书。
“吃过了?”漆恻从隐走路的细微变化就能知道隐已经完成了惩罚。
“回主人,还没有…”隐有些错愕于主人竟然还会关心自己是否用过了餐。
“上衣脱了。”漆恻放下手中的书,随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隐走去。
知道主人要验伤,隐顺从地脱去了自己的上衣。
衬衫剥离开隐身体的瞬间,也露出了他堪称完美的身材。只是…漆恻的眉头微微蹙起,隐身上的疤痕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和凌厉。
漆恻的手指冰冷,轻轻抚过隐背后新鲜的伤口,感受到手下人身体的紧绷,“疼?”
“属下不疼。”隐几乎是脱口而出,只是身体因为疼痛而本能的颤栗出卖了他。
“是吗?”漆恻微微一怔,勾起嘴角,放下了手。
“唔——”下一秒,隐却是被漆恻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隐被踹得措不及防,整个人后背着地,压到伤口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却也只是零点几秒的反应时间便从地上撑了起来挺直脊背跪好。
“对不起。”隐不敢抬头甚至用余光看向他的主人。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漆恻冷着脸用手指抬起了隐的下巴。
“属下不该说谎,属下知道错了,请主人责罚。”隐跪伏下*身子,将自己赤*裸的后背完全坦露给自己的主人。
漆恻无声地摇了摇头,“说谎,以及,在永远不会心疼你的人面前逞强,都是极其蠢笨的行为。我不希望再看到。”
隐原以为自己不在乎,也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那么为什么,在听到那句“永远不会心疼”,心还是会有些抽痛呢?
漆恻说完话就转过身子走回了座位,所以他没有看见那时候,隐的身影有多么落寞,落寞到,假使他能看到,即使不会心疼,也会有那么一点点怜惜。
“这种错误,第一次,我不会罚你。起来吧。”
“谢主人仁慈。”隐发自内心地感谢。
漆恻手指一勾示意隐把衣服穿上,“下去叫管家备车,5分钟后跟我出去。”
【Z省H市郊外姬家】
“少爷,小少爷爱吃的果盘和茶点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青年男子头都不抬,“没事了,福伯你下去休息吧。”
被唤作福伯的老人是个地道的英国人。精通5国语言,是姬家的御用管家。
“是。”福伯分别朝姬凛灺和在一旁品茶的姬瑾懿鞠了躬才退了下去。
“找他回来有什么事?”女人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嗔怪。
“姐是心疼了?”男子的视线终于从报纸上移开,看了一眼依旧优雅至极的姐姐。
女人不语,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窗外,“我有事先走了。”
看着姬瑾懿离开远去的背影,姬凛灺悠悠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关心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已补完。
修文~
☆、chapter6.【F-forewarn】
当漆恻来到姬家庄园的时候,姬瑾懿来过的痕迹都已经被刻意抹去。而姬凛灺依旧慵懒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报纸。不远处的茶几上摆放着他爱吃的各式茶点水果。
隐一路上都不知道主人要去什么地方,直到此时,进了姬家的大门,看见了那座巨大的雕像——姬家庄园的花园正中心有一个传承了百年的家徽图腾——他才知道了,主人是带着自己来了姬家。
姬家和漆家一样,是一个古老而庞大的家族。不同的是,姬家人有着奥地利血统,就拿今天姬家的族长姬瑾懿和她的弟弟姬凛灺来说,两人的血脉里就有流着1/8的奥地利人血液。
隐跟在漆恻身后走进姬家庄园的大门却是被拦在了主屋的门外。望着主人的背影,隐心里莫名地有一丝担忧。
姬家的等级观念和制度与漆家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隐照着规矩,一动不动地跪在主屋门的一侧,一个几乎没有人能看见的角落里。
其实并不是他一个人跪在那里,而是有很多人。主屋门的两侧以门框开外一米为界,一米为间隔,跪着的仆从侍卫一直延伸到隐看不见的地方。每一个都训练有素,仿佛时刻准备着投入未知的战斗。
隐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只要他想,他可以收敛他周身的气息淡化他的存在。黑暗里,他能看到你,你却永远看不见他。
门边上的仆从跪在地上替漆恻换上拖鞋,漆恻脸上一直没有表情,却在进门前的一瞬间朝隐跪着的地方瞥了一眼。隐本就是微微低垂着头,余光能看见漆恻的动作,所以此时他双手撑地俯下身子向漆恻表示自己明白主人的意思。于是漆恻跨进了主屋的门,隐则膝行着挪到了墙边等候。
“师傅。”漆恻知道姬凛灺从来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等自己,所以一进门就朝着客厅落地窗边的那排真皮沙发走去,果真看见了蜷缩着身子把自己窝在沙发里的姬凛灺。
原本在男子手中的报刊此时已经被扔得远远的,像是熟睡中的婴孩一般闭着眼睫。栗色的发随意散落在男子脸庞,白皙的皮肤,立体的五官轮廓,是即使闭着眼也不得不惊艳的绝色。
漆恻按着规矩喊了一声“师傅”之后没有得到男子的回应也不敢稍动,就那么站着等待。因为在这里,他不再是漆氏家主,他没有资格不守规矩。就和那些仆从一样。
姬凛灺的确是睡着了而不是故意装睡来刁难漆恻,事实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所以此时难得抽出空来,只是小憩一下便酣睡了起来。
虽说是酣睡也只是浅眠,因为要不是对自家的防御系统有足够的自信,他是片刻也不敢闭眼的。所以敏感如他,自漆恻一进门就已得知,潜意识里却还是安心地放任自己睡去。
漆恻这一站就站了近半个小时,等沙发上的人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他依然是进门之后那个站姿,一点没差。
“师傅。”漆恻向前迈了一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嗯,你来了。”姬凛灺站起身准备活动一下身体,随意地抻直双臂,宽松的家居服袖子顺着他细腻的臂膀向下滑落。上半身由双臂带着向后仰,以腰部为轴,呈现出一个漂亮的角度。
大概在空中停顿了5秒,姬凛灺猛地直起身子,之前的困顿似乎顿时一扫而光,整个人就像得到了优质的睡眠一般神采奕奕起来,“抱歉啊,我睡着了,等很久了吧?”说着走到客厅中央的玻璃茶几旁,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没有,”漆恻摇头,复又问,“师傅是否用过餐了?”
“你呢?”姬凛灺不答反问。
“小恻在家用过了。”
男子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好看极了,“那就让师傅来考校一下你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姬凛灺比漆恻大10岁,外貌却总是少年模样,与其说是师徒,两个人更像是兄弟。
漆恻从13岁拜姬凛灺为师至今也有9年了,漆恻少年时候有一段时间常住在姬家,长大之后,尤其是他接手漆氏以后,两人就鲜少有机会见面。除非是姬凛灺找他,否则漆恻一个月才会去姬家拜访一次。
姬凛灺悠闲地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在里面井井有条地忙碌着的漆恻,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褪去。
看着被漆恻端上桌的四菜一汤,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菜色,却是他很久没有尝过了的美味。
漆恻的厨艺很好,甚至可以和那些顶级厨师媲美,却也只有姬凛灺知道其中缘由。
这个孩子,太让人心疼。
亲自为师傅布好菜,漆恻替姬凛灺拉开了椅子,然后侍立在了一旁。
姬凛灺瞥了一眼站姿笔直的漆恻,也没有让人坐下,“味道不错。”
“师父谬赞。”
姬凛灺吃着美味的菜肴看上去心情不错,“收了’傀’了?”
“是,今早刚到的。”
姬凛灺喝了口水,“如何?”
“能力品性皆尚可。”
姬凛灺点点头不语,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直到他放下餐具,示意仆从上前收拾,才又缓缓道,“其他呢,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漆恻毫不迟疑,“是,小恻知错。”
“上楼。”这话是对漆恻说的,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示意门外的侍从进来,道,“叫那个‘傀’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千千电脑出了点问题,所以更文慢了一点.抱歉.
修文~
☆、chapter7.【G-gradually】
在享用完自己徒弟精心烹调的晚餐之后,姬凛灺惬意地倚在沙发上,看着隐从门外一直卑微地膝行到自己面前。
“名字?”
“属下隐。”隐恭顺地垂着头,只是些微沉重的心跳道出了他的紧张。
“啪!”让隐反应不及的速度,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直接将他的身子打偏了出去。
巴掌声先是炸开在耳边,脸上除了麻以外没有一丝感觉,而后是异常的热度,最后才是火辣辣的疼。
“对不起。”隐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却只得迅速恢复了跪姿然后道歉。
方才那一巴掌的力度很大,隐甚至能尝到喉头间的血腥味,只是姬凛灺很有分寸,他不会让污秽的血,溅洒到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姬凛灺平复了一下心情,眸中却是不加掩饰的探寻,“‘傀’?”上挑的语气充分显示出说话人的质疑。
“是…”脸颊上的疼痛让隐说起话来有些不利索。
“知道被退回去的下场吧?”虽是问句,姬凛灺说出来却是没有半点询问的语气。这种仅凭一句话,甚至是一时兴起的一句玩笑而操纵一个人生杀大权的行为,让隐心里发寒。因为他见过太多,太多这样被扼杀掉的无辜而又鲜活的生命。
“属下明白,请您恕罪。”隐俯下身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恭顺卑微。
这种威胁式的警告很管用,毕竟隐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从容镇定的举止倒是在姬凛灺的意料之外,让他对隐的印象稍稍好转。“好好守着漆家和’喋域’的规矩,做好你的本分。你能过问的事情,多看、多听、少说话;你不能过问的事情——”姬凛灺一停顿,看向跪伏在地的隐,“那就管好你的眼睛、耳朵,还有嘴。”
“是,属下明白。”隐伏在地上不敢稍动。
“还有,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姬凛灺走进惩戒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推门而进,就看见了墙边的那个削瘦却也宽阔的身影。
姬凛灺不喜血,十分不喜。所以他很少用诸如藤杖、鞭子之类的工具来惩戒徒弟。他是一个相当有耐心的人,喜欢用各种花样百出的方法来折腾别人,没有伤口,却同样能让人生不如死。
缓缓走到背对着自己面对着墙壁的漆恻的身后,姬凛灺看似随意地瞥了一眼漆恻紧绷着的双腿,以及,此时正呈现着诡异姿态的双脚,而后淡淡道,“我不记得你的反省姿势何时变得这么轻松了。”
此时的漆恻,赤*裸着双脚,前脚掌脚背着地,脚后跟在上,双脚垂着地立在光滑的实木地板上。脚背、小腿、膝盖以及大腿和上半身全部呈现在一条直线上,全身的重量也就理所应当地全部压在了没有任何防护的纤瘦的脚趾和脚背上。
漆恻的身子很漂亮,这一点姬凛灺很清楚。187的身高,比例完美的骨架,精瘦结实、肌肉线条优美的身体,干净细腻却不过分白皙的皮肤……如果忽略一些东西的话。
“对不起。”不卑也不亢的道歉,而后是细微地调整自己的姿势。让自己交错着的笔直高举且紧贴于耳后的双臂更加向后上方拉伸,直至极限。
脚上的疼痛,自不必说。立脚背这样难以保持平衡的姿势本就不该被用作静止的反省罚站,因为即使几秒钟都是不能言说的痛苦。只是,在姬凛灺这里,这样的花样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40分钟了,下来吧。”再站下去,脚肯定会受伤。
漆恻身子一僵,下意识地,牙齿轻轻咬住了下嘴唇,但又迅速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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