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鲜.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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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过了很久,直到W大新修缮的教学楼外墙上攀满碧绿的爬山虎,还有津津乐道这件事。

  一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在宋卿体育馆内朝她心爱的姑娘告白。

  没有鲜花,却有灯光;没有珠宝,却有歌声;没有花言巧语,唯有一片真心。

  只要你要,都是你的。

  当事人可不知自己落入他人的眼中已是一副不会风化的画卷。

  他们逛了老斋舍,吃了凉虾,沿着珞珈山看尽整个W大的风景。等到校园里人群散去了,飞鸟也倦乏了,扑腾着翅膀停在树梢顶处。

  周小荻也累了,腿肚子重的像铅块一样,余杨走在她前面,见她顿住步子,回头问:“累了?”

  周小荻点点头:“W大真大,可以装下我几个母校了。”

  余杨淡淡笑笑,走到她前面,弯下身子:“我背你。”

  他的手朝后揽住她的腿,把她带的朝前一倾,周小荻惊呼一声扑在他肩上,撞得余杨闷笑一声。

  “我重。”周小荻挣扎着,要下来。

  余杨把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背上一兜就站了起来,吓得她牢牢地箍着他脖子。

  “你小心点,这都是台阶,你往前一栽我们都得滚成球。”

  余杨:“滚就滚吧,我把你藏在怀里,不让你受伤。”

  以前不熟,看着这种长相好的男生,周小荻必然觉得他性子寡淡非得要女孩子主动,才会高抬一下贵眼。

  却没想到他这么会说话,一言一语都踩在周小荻的心坎上,不浅不深,不近不远,恰到好处。

  周小荻闷在他背后不做声了,余杨正要问怎么了。

  便听到她轻笑一声,随即一点点湿润抵着他脖子后的隆椎往下推进,电流从四肢神经末梢百步穿杨般刺入心脏。

  浑身上下哪都痒,她抵在他身后是一种有生命的毒。

  “周小荻。”余杨嗓音变味儿了,沙哑的好似洒在光滑的大理石石子,一脚踩上去,抵着脚心窝一般难耐。

  周小荻伸出落了汗的手抚在那处湿润的骨节上:“怎么了?”

  余杨恨不得将她嚼碎了一口口咽尽:“你别过火。”

  周小荻的脖子贴着他的脖子,嘴唇擦到他耳蜗上,轻轻吐息:“我、没、啊。”

  余杨松手,周小荻惊呼一声,落在他怀里,余杨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

  不似第一次温柔,带着一种报复性的残忍,如同狂风暴雨来临时波涛汹涌的海面。

  周小荻缠住入侵的敌物,用贝齿又擦,又刮,又咬,直到自己的肺里的呼吸都要被余杨吸走了,才恍然如梦一样结束这个吻。

  余杨紧紧地抱着她,火热的小腹贴着她的肚皮。夏日穿的薄,周小荻甚至能感受到那火热处极有生命性的跳动。

  她的腿窝有些软,膝盖抵在余杨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胳膊,真的是没有一点力气了。

  余杨怜惜她,问:“我们去哪?”

  周小荻眨眨眼:“回家。”

  如同既要喷薄的火山,每按捺一下就会引出更大的喷泄。

  可她却如妖精一样,收回自己撩人的爪牙,轻触过他火热的肌肤后,笑道:“想什么呢,回家吃饭。”

  饱暖思淫/欲。

  余杨转念一想。

  诱鲜07

  还没走下珞珈山,周小荻便从余杨背上翻下来了。

  被人背着是很舒服。

  可余杨。

  他脸是红的、脖子是红的、手也是红的。

  像一壶开水,揭开他的衣服,都能看出来他快要冒气了。

  好在离W大不远处有一个菜市场,里面时鲜荟萃,应有尽有。周小荻拉着余杨蹭着一个又一个摊位。

  “吃什么?”

  余杨对吃什么并不感兴趣,可既然是周小荻问了,即使他不知道也会试探性的提议:“土豆。”

  土豆可是万能下饭的法宝,炒着吃、煎着吃、煮着吃都行。

  可什么都没有周小荻那么美味。

  但他不能说。

  他怕挨打。

  周小荻皱眉:“不能只吃这个吧?”

  又问:“吃鱼么?”鱼补脑,余杨上学用脑用得多吃这个正不错。

  可余杨不点头也不吱声,因为他不喜欢鱼的腥味。

  周小荻拉着他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他一声不吭,像个闷葫芦,很难想象刚刚在舞台上那样耀眼的人居然还有这么憋屈的时候。

  脚下的路变得湿漉漉的又潮又滑,顺着鞋脚旁边往前看去,连着一竖排都搁着老红色的塑料盆,里面插着氧气棒,好多海鲜在里面吐着泡泡。

  周小荻眼睛瞄到一个东西,蹲下来,盯着塑料盆里面看。

  深绿褐色的外壳下是白嫩的肉,随着水流小心翼翼的收缩。

  周小荻伸了一根指头进去。

  凉沁沁的水和柔滑的肉,她的指尖顺势而下,沾满了粘液。

  她伸出手,拇指搓了搓指腹,那粘液顺着指节流到手腕又落到地上去。

  很软,真的是很软,很难想象世界上竟有如此软的不可思议的东西。

  余杨也蹲下来,问:“要吃鲍鱼么?”

  周小荻抬头,看着他,忽的笑了,问:“你想吃么?”

  余杨不排斥海鲜,何况鲍鱼肉质细嫩,要吃就买呗。

  他点了头,发现周小荻笑的很开心,问她却怎么也不说。

  二人又买了些菜,就回了家了。

  夏日懒懒散散,晃了晃腰一天就过去了。

  余杨左手右手都挂满了,周小荻拿着钥匙开门,忽然问:“余杨,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和黄昏挺有缘的?”

  门开了,余杨将塑料袋放在桌上:“恩。”

  周小荻关门,换上拖鞋:“好几次你过来都是黄昏,甚至我第一次看到你时,都是在黄昏。”

  余杨仔细想想,笑:“还真是,所以是黄昏给我绑了红线?”

  周小荻穿好拖鞋,窗外的橙光捏着她身上每一个轮廓,慢慢走近余杨,余杨的喉结动了下。

  “不是黄昏,是命运。”

  余杨微愣,的确是命运。

  多神奇的命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的脑海可以过无数这样的诗句。

  最终他得感谢命运,感谢它将周小荻送到他身边。

  他有无数的话想说,如鲠在喉,吐出来有些像逃避似得,显得干巴巴的:“先吃饭吧。”

  周小荻点点头,摊开塑料袋,当着他的面将鲍鱼倒入塑料盆里,放满水。

  余杨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正站在她身边,突然听她叫道:

  “余杨。”

  “恩?”

  温热小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漫入冷水里,余杨不解,直到指尖触到鲍鱼柔软的肉里。

  那软体动物受异物刺激,小心收缩自己的rou壁,逼仄的触感夹/着手指指尖,如同电流的伊始,穿透到整个人身上。

  余杨猛地抽回手,却被周小荻死死的按着,将他的手指细细划过那可怜的生物,声音如海中魅惑海员的塞壬一般:“余杨,软不软?”

  软,轻如鸿毛。

  痒,蚀骨难耐。

  余杨的吻落下来,和他的人一样炙热。

  从额贴到唇角,辗转反侧,一路向下,周小荻弓着身子轻嘤一声,像是某种鼓励。

  他们的胸膛急剧起伏,这七月里空气里流窜的是火,脚下踩得也是火,顺着他的毛细血管将他的心脏缩着烧成一团。

  难得他头脑清醒,还记得周小荻没吃饭,捏着她的手说:“小荻,听话。”

  可,听什么话?

  周小荻歪歪脑袋。

  怎么都让她听话啊?在家里得听妈妈的话,在学校里要听老师的话,出入社会则要听上司的话?

  怎么余杨也说要听他的话呢?

  哪有那么多的话要听啊?

  她歪着脑袋,咯咯的笑,颤的头发丝一抖一抖。

  余杨急了,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黑夜没开灯,屋内是黑的,空气是黑的,余杨的眼睛却是亮的。

  像一盏灯等晚航的船。

  周小荻慢慢坐正。

  余杨在一边扶着她。

  她凑过去,余杨的脸放大,眼里的光慢慢将她包围。

  很热,也很暖和。

  她跳下灶台,垫着脚,仍不高,只到余杨的脖颈,她凑上去像只寻味的狗嗅到他的下巴处,然后脑袋一偏,一口咬到他gu鼓的喉结上。

  牙齿细细碾着皮肉,周小荻说不出有多满足。

  周小荻咬着他的皮肉,一字一句的问:“余杨,做么?”

  做什么,不言而喻。

  余杨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yu望。

  他曾经看过一本科普书,说男人平均七秒就会联想到性。

  起初,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话。

  可自从见过周小荻后,他觉得这七秒太多了,他无时不刻想念着周小荻。

  床上、椅子上、洗手台上、甚至明亮的落地窗。

  他都想过。

  周小荻搂着他的脖子,余杨朝卧室走去。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他将她放在床上,哪知周小荻反客为主,将他推到椅子上,他的身下坐着的是圣经。

  细细如蝇腿的字密密麻麻铺在身下。

  时光慢慢飞逝,窗外行人减少,路灯依旧孤单的笼在水泥汀上。楼上偶尔传来小孩的啼哭声;楼下房东卧室房里的电视剧的声音也未停歇。

  一切都静了,一天慢慢结束、草埔中小虫你来我往的应和,好不热闹。

  三楼的窗户没关,晚风将窗帘吹得鼓鼓的,尾梢搭在放着圣经的椅子背上。那书上有一处潮泽,顺着椅子腿朝下看去。

  男人女人的衣服堆叠在一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

  月光皎洁,挤着窗帘缝照在圣经书页上。

  只见,那蝇腿一样的墨字已被水晕开。

  上面写着: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

  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

  避鲜01

  爱如一口饮尽酣畅淋漓的酒,越深入腹中,越别有一番滋味。

  周小荻发现自己陷入一种莫名的环里,像是余杨给她下了蛊,她上班的时候在电脑屏幕上看到自己脸孔的轮廓,就会想到余杨沱红潮热的脸轻贴着自己的皮肤。

  看着自己白净修长的手,也会想到在那个黑漆漆的夜晚,她握着那个狰狞可怖的东西送入到自己体内。

  喘息、汗液、绷直的脚尖像疯了一样灌入她的脑海。

  她渐渐意识到自己对余杨上了瘾,再也离不开他。

  可同样上瘾沉沦的人何止只有她?

  余杨同样也是。

  他每天结束一天的课程,晚上又做了家教,再转好几趟车才能赶到周小荻家。

  他来一次带一点自己的东西过来,直到周小荻小小的出租屋内填满他的气息,他才颇为满意的止住手脚。

  周小荻一直以为余杨是个沉稳的人,可接触久了才发现原来他也很小孩子心性。

  超市送的劣质的情侣杯被他摆在卫生间的洗漱台上,粉色的牙刷是周小荻的,蓝色的便是他的。

  床头上放着一个荧光绿的糖宝玩偶,是他去献血的时候送的,带回来像献宝一样递给周小荻,只要她一夸他,他身后那条隐形的尾巴就会摇起来。

  夏日炎热,西瓜用井水冰镇了正是解暑,等到晚上二人洗完澡了,坐在阳台上一边吹风一边吃,好不惬意。

  每当这时,余杨总会把自己那半西瓜顶中间的一勺挖给周小荻吃,因为他觉得那里是最甜的地方。

  有时候吃着吃着,情到深处,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等到心脏扑通跳的如雷的时候,地上已经叠了一堆衣服,男人女人缠绵的靡靡之声听得让月色也害羞,藏着茂盛的树梢后,也看不见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逝的,一转眼到了七月上旬,余杨也变得更加忙碌,周小荻心疼他一去一来太过折腾勒令他回学校住。

  可他只走了才几天而已,周小荻却是思念极了,趁着周六休息坐了地铁准备去W大。

  却遇到一个陌生而久远的人。

  周小荻正在同余杨发微信消息,忽然听到身边一道男声响起:“周小荻?”

  一个身材颀长、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可周小荻并不认识他。

  周小荻将手机放进包里,皱皱眉,问道:“你认识我?”

  男声抠了抠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道:“哈哈,也不算认识吧,就是听过你的大名儿在别处看过你的照片,我站那总觉得你像,就过来问问。”

  周小荻点点头。

  那人又说:“你不认识我应该的,我认识你嘛,周小荻,你知不知道余杨喜欢你可久了,念叨了这么多年,现在你和他在一起了可是逞他的心,如他的愿了。”

  陈耿生一直悔恨上次面基错过见到周小荻的机会,哪知命运这么巧,碰巧在地铁上就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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