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八去寻宝.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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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然则是把何建国他们给捎回来的衣柜挂了锁,不过也只是把衣服料子等物品放在里面,贵重点的都放在空间,所以其实现在屋里进了人,苗然也并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损失,可她怕张清芳或者路红丢东西,到时候怪到她头上,又是一起没完没了的官司,她可不想天天跟这两个人打嘴仗,而且苗然最害怕的是有人诬陷,虽然他们初来乍到并没有得罪死过什么人,可万一呢?

  如果有人看他们不顺眼,想找个替罪羊什么的,到时候塞点反x的东西,找了革·委·会的人一来,她们就是不被拉出去批斗到死,也得脱成皮,反正半夜闯空门,准是没好事儿!

  苗然很小心的挪到自己的窗户底下,但是最后却没有去捅那有些发黄的窗户纸,她害怕,以前老觉得电视剧里和小说里黑衣人夜探总会戳个洞,可自从看过柯南的盗贼集团别墅事件之后,她就把家里的猫眼给堵了,对拿眼睛去探看这种事也有了阴影,甚至后来笔记本的视频头都拿创可贴给贴上了……可如果此时不去看,难道要等着那人出来跟她走碰头吗?

  苗然纠结不已的时候,里面的人明显已经查过了一个阶段,正准备从苗然的房间里退出来,苗然这下可真急了,虽然夜色正浓,可也没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四合院里又被他们收拾的干干净净,委实没什么可躲的地方,进空间的话,苗然又有点心不甘。

  现在她也只能听见空间外面的声音而已,九十九步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就可以看清一个阴谋,真是有种死等大结局,却停电了抓狂感,不过最后苗然还是知道轻重,在那点隐约的光亮已经完全退出她自己房间的时候,正准备躲进空间,怀中一直贪睡的小猫却忽然钻了出来并窜下地直奔柴堆而去,这一下把精神紧张的苗然给吓了一跳,脚下一动,一颗小小的圆石头被踢了出去,当啷一声,正打在苗然特意求着何建国给做的准备拿来种菜的木头盒子上。

  苗然暗叫了一声糟,看了看已经藏进柴堆的小猫,也顾不得躲进空间,干脆咬着牙猫下身蹲在墙角,举起攥着枪的手,却见到屋里那点光亮瞬间灭了……

  靠!是人是鬼?!已经做好伤人准备的苗然等了好半响,竟然动静皆无,虽然说是一动不如一静,可苗然站的是外面,秋风飒飒,即便她穿的再多也架不住这冷啊,小猫大概去柴堆解决生理问题,等回来之后见到苗然蹲在那里,疑惑的叫了两声,便绕着她的脚下打起滚来,苗然郁闷了好一会儿,捞起小猫塞进空间,自己却依旧蹲在墙角没有动,两下僵持,也不知道是多久,苗然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大喊:“苗然~苗然!开饭了!”

  妥妥的大嗓门瞬间把坑队友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苗然抚着额头暗自叹气,现在就算假装不是她,估计屋里的人也不会相信,苗然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出去这个问题,她相信牛小兰跟屋里人不是一伙的,因为同来的还有灵芝和一个瘦瘦的男人,那个应该是她大哥,早年读过护校,如今却在镇上当兽医的田七。

  “我在这,你们怎么来了?那等我会儿啊,一回来我就着急跑厕所,还没来得及去换身衣服,这会儿真是快冻死了~”苗然真庆幸自己刚才只是换了里面的棉衣,外面的罩衫却还是出门的那一套,收好枪,假装捂着肚子从墙角走了出去,一边说话,一边准备招呼三个人跟她一起进屋,就不信屋里的人能同时打过他们四个,可等她走到房门忽然愣了,那把蹭蹭亮的红灯牌正完好无缺的锁在大门上,一点打开乃至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好,那你快点,顺便拿两个饭盒啊~哎呀,开个门你怎么这么墨迹,我来!”牛小兰的话把苗然惊醒过来,慢吞吞的掏出钥匙就被牛小兰一把抢了过去,苗然心里一紧,连忙半侧身挡在牛小兰的身前。

  “你干嘛?”在牛小兰奇怪的问话中,苗然讪讪一笑,她也是傻了,既然不是撬了门锁进来的,那当然也可以从别的地方离开。

  摆摆手,特意点了厨房窗台上的蜡烛,快速巡视过一眼,没发现什么明显的端倪,就连张清芳门上的小红灯锁也是锁的严严实实的,牛小兰催的急,她只得忍下心里的疑惑进了自己的房门,牛小兰跟着她进来,灵芝则陪着大哥站在院子里没有进门。

  苗然进了自己的房门,前后窗户看了看,忍不住皱了眉头,因为天冷,窗缝都让她用纸条糊了,如果真是开了窗户进来,那么纸条应该是断开的,或许是路红的屋子?打发了牛小兰去厨房拿饭盒,自己掏了一套外衣换上,随后急匆匆的跟着三个人往村委会走,一边走,一边琢磨,趁着她们不在来翻东西,那么主要目的还是应该是找东西,找什么?值钱的?还是什么秘密?

  三个人中,她跟张清芳身份各异,路红看似背景简单,可也只是听她个人诉说的,到底怎么样,苗然可不敢十分肯定。

  不论路上怎样纠结,见到欢天喜地的村里人,苗然发自内心的跟着高兴,她不是大无私的圣母,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够回馈社会乃至大众的,当然这一切都建设在她自己的底线之前,进城送鱼的人今天晚上估计赶不回来,牛大叔的二儿子和四儿子留在村里帮忙,又有德高望重的三舅爷和五爷爷等老人家看着,大家跟坐席似得围着圆桌开造,末了又把剩下的饭和鱼给村里孤寡老人和困难户带了去,然后给大家分鱼。

  “苗然,跟你商量个事,咱们已经有两条鱼了,那多要点虾你看行么?我做虾很有一手的~”分鱼之前,路红吭吭唧唧的把苗然叫到一旁提了个建议,苗然回头看了看分鱼的大队伍,心里大致明白,大概村里人觉得虾也没什么分量,又不如鱼改馋,做法也麻烦,所以都不想要,如果路红这么一提,肯定会得的更多些,苗然点头,她没什么意见,反正鱼虾她都不缺,不过别人的意见总还是要尊重的,尤其是几个没在现场的男同志。

  路红笑嘻嘻的说男同志的不管,只要她们三个的份额估计就足够了,最后她们只领了六斤多的鱼,却要了四十斤的虾,把路红乐得,说今晚回去就都收拾出来,明天给大家包馄饨吃。

  “那个~苗然,对不起,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回去的路上,一群姑娘结伴,可到了岔路口就都分开了,只剩下三个知青姑娘拎着一堆东西默默的走在路上,苗然心里又惦念起刚刚看到的光亮,对于只有三个女孩子的今晚,多少有些担忧和忐忑,路红是满脑子想着如何能够把这四十斤的虾发挥最大的作用,最好能够吃到过年,沉默的气氛中,张清芳忽然转过身拦在了苗然的面前,吞吞吐吐的道了一句歉。

  “没事,我没怪你,可是张清芳同志,我们都是从五湖四海而来,为了同一个革命目标才走到一起,往后还要相处很久,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正大光明的提出来,我自认还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可以随时改正我的错误之处,可是你莫名其妙的就针对我,我不能理解也不愿意接受。”苗然本来已经忘记要找张清芳“聊聊”这件事了。

  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道歉,反而让苗然有些懵,不过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刚好借此机会把话说开了,于是很严肃的纠正了自己的立场,等把话说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根据这几天的观察,张清芳虽然单纯,可也有些倔强,说白了就是有些“轴”,要是不经过几天或者没什么提醒,是不会轻易认错的。

  经过一顿饭的功夫,便跟自己道了歉,并且态度还非常诚恳,那么,是谁点醒了她?又或者那个光亮就是张清芳家里派来保护她的人?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一直暗中躲在她们身边,那自己的秘密会不会全暴露了?!细思极恐,苗然恨不能时间倒流,回到刚刚,直接闯进屋子把那个藏着的人杀了灭口,看向张清芳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危险起来。

  “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太……那个什么,老好人了。”张清芳听了苗然的话有些不服气,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最后说出的话委婉了很多,可苗然和路红还是听出了话里未尽的意思,然后不约而同的,两个姑娘都噗嗤一声笑了。

第十二章 意外的秘密

    苗然和路红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并且还是嗤笑,让张清芳听了大为恼火,从苗然借衣到镇上购物归来,到每天跟其他几个男知青说笑,以及之前送鱼和今天报信等等,竟然全指责了个遍。

  “且不说我是真心实意和那些人相交,我就问你,我做这些事情害了你没有?占了你的便宜没有?以及,我做的这些事,你享受到好处没有!”在苗然听来,张清芳分明就是嫉妒狡辩之言,她或许是为了活得更舒心才去跟这些人相交,可也是付出了真诚意的,自小她就明白,想要获得别人的真心相待,那么首先自己就要真诚,而且苗然自认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若真有人惹了她厌恶,她绝对不会给予好脸,哪怕不撕破脸,也会路人相待,想不到竟然还有人会拐着弯说她献媚逢迎,呵呵。

  “张清芳,我就说一句,如果你不傻就该明白,如果你家里来了一个外人,不干活,整天吃你的零食穿你的衣服,还一副趾高气昂的瞧不起你,你会喜欢对方吗?”看着面对苗然嗫嚅无语的张清芳,路红没有同情,反而因为亢奋激发了满腔的不满,真说起来,张清芳的缺点可比苗然多多了,所以本来是张清芳主战苗然的战场,忽然来了个大逆转,变成了路红针对张清芳个人批斗会……最后三个人不欢而归。

  回到知青点,苗然特意找理由去路红房间看了一眼,看到路红屋里的窗缝也贴的完好无损,心里越发的疑惑兼恐惧,可晚上还是进了空间,被人发现有秘密和失去性命相比,她还是选择前者,死容易,生不如死才难过。

  惴惴不安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村里人依旧要上山,苗然在空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到几个带电池的针孔摄像头,分别装在了自己的房间和厨房几个隐蔽的位置,这才跟着路红和来喊人的灵芝牛小兰出了门,至于张清芳,她提前跟着村里另外两个姑娘走了,对于这点,路红还暗自嘲讽了一句,早知道吵起来能让她变得勤快点,老早就跟她吵翻了。

  苗然今天老老实实的采了一天的蘑菇,还顺带捡了一捆小干树枝回去当柴火,她的这种行为让牛二嫂陈寡妇几个人的大肆赞扬,人缘一下子又好了许多,能被人肯定,自然是件很高兴的事,可同时苗然内心也警告自己,过度的表现自我只会引起旁人的戒备和嫉妒,凡事都要有个度。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送鱼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在牛大叔家吃过饭之后便各自回家休息,让几个女孩子开心的是,何建国竟然还给她们每个人带了一块蜂蜜皂,真诚的道谢之后,苗然探问了几句县城的情况,何建国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嘻嘻的当故事给几个人讲县城都有什么什么,把几个姑娘哄得分外高兴,路红还特意把苗然带回来的野兔和野鸡拿出来显摆了一下,让几个男的不禁眼神一亮,苗然这才想起一件事,她把小猫扔进空间之后忘记带出来了!

  “呀!真可爱!它妈妈都给交了抚养费了,就养着吧!长大了还能抓老鼠,前几天夜里,我老听着像有老鼠的动静~”借着小猫怕生回来就躲衣柜下面的理由才算正常的把小猫弄出来,小家伙似乎对空间不是很感冒,对于被扔到空间里跟妈妈一起关禁闭这件事十分不喜欢,出来之后便挠着苗然的裤脚打滚撒欢不放开,惹得路红爱怜不已,就连一直板着脸还在冷战状态的张清芳都忍不住瞄了几眼过来。

  “我们是来晚了,庄稼收完了,山货也卸完了,是我们的福气,不然一下子劳动量太大我们的身体还真未必能接受,今天就看到两个女知青哭哭啼啼的,一打听才知道,她们一起来的知青因为劳动任务太重,病倒了,还有一个隔壁村子的,跟村里人吵了几架,让人给穿了小鞋,脏的重的全分给他,结果他受不了跑了,哎~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刘爱民语重心长的讲述了偶遇其他知青得知的情况,路红跟着庆幸了几句,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她本来应该去淮北那边的兵团的,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大人物的子女嫌弃这边苦闷,这才换了她的名额。

  张清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路红,又偷偷瞅瞅苗然,默默的低下了头,苗然则有些心不在焉,他们之所以来晚当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不是他们身后有秘密的话,那么就是自己和张清芳背后的人使的力,不过这些都不在她关心范围内,现在苗然满脑子都是屋里放着的那些针孔摄像头。

  听着男人们感怀县里见闻,苗然琢磨着要不要把头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后来想想算了,她记起末世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想给别人留一线生机,在收集储备粮的时候,总会把一些保质期长的食物和水放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后给其他人留个纸条,结果那些人非但不知道感激,反而处心积虑的想找出她,就因为怀疑她手中有余粮。

  她还搞不清对方到底什么来头,当时也只有她一个人,说不得大家会想什么呢。

  再晚了点,大家聊兴未尽,苗然找了借口跑回房间,匆匆忙忙的把针孔摄像头收了,烧好了热水,又准备塞根木头到灶膛里,这样炕可以热一晚上不说,第二天早上用的热水也有了,这还是白天牛二嫂她们传授的妙招,所以说生存的智慧还是要跟大家好好学一学,否则她们天天生火费火柴不说,到了早上也冷的很。

  苗然迫不及待的进了房间,针孔摄像头早早就因为没电停止了工作,换过电池之后,接到电脑上,瞪大眼睛使劲的看着,可让苗然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拍到,仔细想想也算在清理之中,都已经被发现了,若苗然是对方,现在怎么也得躲几天风头,或者先想办法弄死她……

  惴惴不安的苗然心理压力重重,面对着随时可能会被人捅刀的状况,就连参加乡味浓厚的婚宴都不能缓解她紧张的心情,看谁都像蒙面人怎么破……

  灵芝的婆家是村里有名的劳动力家庭,家里是本地户,三代是猎人,家里人口也简单,兄妹四个其中老三去当了兵,老四也就是家里唯一的姑娘秀儿是灵芝的好朋友,现在在县里收购站工作,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头一天是灵芝家摆酒,第二天就是灵芝婆家,因为灵芝没有其他姐妹在这里,所以端盆拿包这些活计就都分给了苗然张清芳,路红则是跟在新娘旁边帮忙,张清芳和苗然之间气氛尴尬,可也不敢马虎,尤其是张清芳,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也不只跟着村里的小孩子们淘气了,跟着旁边的姑娘们套近乎。

  苗然看到她的表现,眼神闪了闪,但还是没有主动说话,她也是有脾气的人,而且面对张清芳这样的人,不掰正她,往后说不上还有说不尽的麻烦,而苗然,最讨厌麻烦。

  此时苗然完全没想过,一直困扰她的麻烦很快就有了线索,并且带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时候的婚礼虽然远没有后世豪华盛大,可繁琐的事情还是少不了,晚睡早起,身边又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影,都没空进空间补个眠,导致这几天都没有睡好的苗然的精神头都不怎么好,她其实是一天十二小时睡眠人来的……好容易成功把灵芝送进了新房,匆匆忙忙的吃了顿饭,空间都没进就睡下了,这一睡就到了后半夜,然后被冻醒又睡不着的苗然只得起来生火,顺便也没忘把针孔摄像头拿下来收好。

  “噗!靠!不是吧!”苗然根本没想过会有收获,诚如她所想,这几天应该是对方最为安静的几天,她也只是习惯性的把针孔摄像机安好而已,反正也不费劲,没想到,竟然就让她抓到了,苗然喷了口中的汤,目瞪口呆的看着画面,任她如何猜测也没能想到这栋房子里竟然藏着地道,只见灶台上的铁锅挪动翻开,随后从灶台中钻出一个身影,来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留着胡子,身形略微猥琐,左右看看,先到了张清芳的房门,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三下两下便开了门进去……

  这个人苗然没见过,不十分肯定是村里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真面目,那么苗然就放松了许多,蒙面人最可怕的就是蒙面的时候不是吗?只是也没听说张清芳有丢什么东西,那么这个人来,不是图财?苗然忽然对这栋房子感起兴趣来,最起码要摸清楚到底还有几个密道,否则他们睡着的时候被人端了都不知道,她可不喜欢这种感觉。

第十三章 石头牲口槽

  苗然没有着急,其实也容不得她着急,村里开始给苞米脱粒,在这个还没有自动脱粒机的时候,大多是靠人工手动,不过是一天下来,双手便红肿不堪起来,不说身为资本家大小姐的身体,就是新社会主义穿越而来的苗然也没干过这种活,要知道,就是打丧尸,那也是靠着力气一锤子下去而已啊,何况她还有热武器!

  “苗然~快点!”路红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苗然痛苦的把手从冷水中拿了出来,她现在真的特别特别想把空间里的脱粒机拿出来,哪怕不是电的,也有一套老旧的手摇把啊,但也就只是想想罢了,她不知道这种划时代的东西是什么时候研究出来的,万一惹事了不好,谁叫她“背景”不清白。

  苗然忍着手疼,坐在村里的打谷场搓着苞米粒,一边探听关于房子的事,大概是混的熟了,又或者她已经成功的融入了,几个大妈唠起嗑来真是百无禁忌,不过也确实叫苗然从这些八卦中整理出了一条线。

  房子原本的住户是个地主,祖上也是有名的大善人,村里的桥和路都是人家出钱修的,可是吧,这家子嗣不旺,前三代单传,到了刘地主这一代就是死也生不出来了,为此刘地主婆娘没少烧香拜佛,刘地主也娶了好几房,可愣是一个蛋也没生出来,又说死不过继,反而把要他们过继的人打了一顿,结果就这么的招了祸,叫隔房的一个想过继给他们家的侄子跑到县城给告了,刘地主夫妻和几房小妾,全给拉去批斗了,没几天就死的死散的散,那侄子想占房子的主意也没打成,反而叫村里把房子给收了。

  “本来说叫村里几个五保户去那住的,可房子好是好,就是太偏了,都是老头老太太的,万一有个病啊灾啊的,咱们也看顾不到,村长说房子挺好的,给谁也不公平,干脆留着以后办个学校啥的,后来就听说你们要来,干脆给你们住了!”陈寡妇也动过心思,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子不容易,曾经想过以房换房,占了那块地以后好给几个儿子娶媳妇,后来见村长有了主意,大儿子和二儿子又都不愿意留在村里,也就罢了,所以对房子这事儿她最清楚不过了。

  “牛大叔这个主意好,回去我跟他们商量商量,听说进冬就不那么忙了,我们干脆出俩人教孩子们认认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叫他们多少也会写个自己的名字算个数什么的~不过陈嫂子你先别声张,我先问问再说。”苗然眼睛一亮,终于知道为什么爷爷会送她来到这个村里来了,能如此高瞻远瞩,可见牛大叔也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这样既能助人又能利己的好事,她说什么也得掺和一脚,别人不愿意没关系,只要她自己愿意,每天抽出两三个小时也尽够了,而且她相信其他人也不会反对,就是张清芳,她跟那些孩子们也是玩的最好呢!

  “这可真是好事儿,成,你回去问问,要是成了,我先把三栓子先送过去。”陈寡妇感激不尽的给苗然一个大大的牙龈笑,她当家的当年也是念过书的人,不过后来为了救人意外去世了,大儿子二儿子再艰难也是念过几年的,就是小儿子,没赶上好时候。

  村里人一天吃两顿,但是知青点的他们还是保持着三餐的规律,一来是他们还没习惯,二来也是因为一下子加重了体力活,怕身体受不了,这还是何建国提议的,大家都赞同,大不了晚上喝稀点,好歹的也能顶一顶,不然饿着肚子睡不好觉,白天更没精力干活了。于是到了晚饭点,轮到今天值日的苗然就先回去了,陈寡妇他们也知道这情况,尽管觉得城里人娇气,可见他们干活也没推脱,也就背后笑话几句就完了。

  苗然回家之后把饭菜一锅都放好,点上火就坐在灶台边发呆,她已经研究好几天了,这个灶台密道好像只能从里面打开,因为不确定屋里还有没有密道,她找借口把屋子从里到外大扫除了一遍,到处乱摸乱碰,没发现一个可疑的地方,倒是那个人借着他们白天不在家的机会又来了一次,苗然见到对方大摇大摆翻来翻去的模样就来气,眼下他是没打她们东西以及人的主意,可架不住天长日久的,若是对方想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没准就拿她们几个撒气,同时苗然对于对方想要找的东西兴趣也越发浓厚起来。

  一发呆灶坑里的柴火就烧完了,苗然往左手边一划拉,发现没柴了,连忙出去抱了几根,等再去的时候,忽然瞥到牲口棚里面的食槽,忍不住愣住了,因为是冬天,他们来了之后基本上很少在外面转悠,院子的用处也就仅止于放柴火拿柴火和打水晾衣服,何建国起先还打了两天拳,之后嫌弃院子里憋屈,干脆跑到后面山上跑圈去了,苗然这还是第一次正眼看牲口棚,结果这一眼就让她懵逼了。

  食槽是石头的,这个不稀奇,农村基本都是石头木头的家伙事儿,可谁家牲口槽子上会刻俩龙啊?就算是艺术加工,苗然也敢保证新中国成立到现在没人会闲的往牲口槽子上刻龙,那么这玩意儿还是个古董咯?

  “苗然干嘛呢?怎么还转上圈了?”何建国一进院子门就看到苗然像头小毛驴似得绕着磨盘转圈圈,好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但还是调侃了一句。

  “没,没~何建国,你过来~”苗然被忽然出声的何建国惊了一下,回过神连连摆手,本来想吱唔过去的,忽然想到何建国平时脑子最灵活,她一个人担惊受怕莫不如再找个有主意一起合计合计,干脆抬手把何建国召唤过去,指了指马槽子上两条已经被磨的半平的浮雕龙。

  何建国好笑的上前一步,眼睛一瞪也愣住了,比起苗然,从小在琉璃厂胡同子里长大的他可明白的多了,从龙的身形,他大概就能猜出几分朝代来,回头瞅瞅撑着下巴的苗然,何建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门上冲去了,这小小的不起眼的青山沟里竟然藏着一座王侯之墓!

  路红他们回来的时候,何建国和苗然正大眼瞪小眼的蹲在院子里聊天,等大家伙进门,俩人才感觉到冷,连忙嘶嘶哈哈的跟着进了屋,也没多说旁的话就开了饭,何建国和苗然都有默契,这个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将来告诉不告诉大家,就等将来再说吧,反正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苗头,事情弄明白了再说也不迟!

  苗然没有把屋里有密道这个事告诉何建国,但是因为一个牲口槽子,俩人倒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不自不觉的就走的近了些,平时何建国对三个女同志就帮助良多,跟苗然关系好了之后,更是时不时的给点小惊喜,苗然觉得何建国真心要追一个女孩子简直太容易了,不过她没有动心,因为她知道未来十年的风云变化,感情在这一刻分外的累赘,而且苗然从心感受,觉得何建国亦如是。

  在未来社会也许还有真的有蓝颜或者男闺蜜这种事存在,可在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单纯却也龌龊,好在何建国和苗然都是单身青年,人们顶多也就是取笑几句,不会说的很难听,经历过无数次互联网水军暴力厮杀的苗然根本不看在眼里,比起村里人调侃,路红的态度倒是让苗然深思起来。

  其实上次跟张清芳撕破脸之后,路红非但没有跟苗然走进,反而有些疏离,张清芳依旧是跟着一群孩子和半大的丫头片子玩,路红倒是笼络了牛小兰和其他几个姑娘,苗然则升了级,傍上了牛家几个嫂子和陈寡妇一众妇女的中坚力量,三个姑娘算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知青点的活也是轮流值日,如非得已,旁的话一句没有。

  苗然固然有些沮丧,可也没强求,个人有个志,随缘吧,反正日子跟河川似得长着呢,但是最近苗然跟何建国的关系逐渐好起来之后,路红和张清芳的沟通也多了起来,甚至几次,俩人正说笑的时候,看到苗然顿时停口不语,气氛尴尬。

  苗然本以为路红对何建国有意思,拿她当假想情敌,转身看看又觉得不像,虽然何建国经常讨她们欢心,大概因为同命相怜的缘故,事实上路红还是跟刘爱民关系更好点,他们都是被家里忽略的孩子,说起话来更投契。

  苗然也就随便一想,找不到理由也就算了,疯狂搓苞米的行为已经快要让她崩溃了,幸好收获也算喜人,到了全村再也找不出一根完整的苞米穗之后,她的工分已经涨到六十,当然这其中包含了发现水泡子的奖励工分,在六个知情中,她排第一,更让苗然兴奋的是,随着冬日的第一场雪,村里便要开始组织狩猎了!

第十四章 第一次狩猎

  小轻雪飘了三天两夜终于是晴了,饶是这样,地面上的雪依旧盖过了脚面,这会儿的冬天还没有暖冬一说,尤其是北方的老山林下,即便是出了日头依旧是嘎嘎的冷,苗然抱着狼皮褥子坐在一辆老马上瑟瑟发抖,身后身旁跟着几匹骡马,其上本该被优待的半大孩子们都跑到前方打头阵去了,唯有苗然攒着精力留备后用。

  这次来狩猎的人不算太多,因为只是探路,不会有太大的收获,所以主要是以教学为主,来的除了四五个青壮年之外,也就是有经验的三舅爷五爷爷以及四五个半大小子,还有苗然一个单蹦的女生而已。

  “苗然,你下来走走就暖和了,老窝着更冷!”何建国看着哆嗦得跟只鹌鹑似得苗然好笑的劝导着,瘦瘦小小的,还真看不出来这姑娘这么有胆气儿,平时没事儿就进山里溜达不说,就连狩猎也是第一个响应,他还以为张清芳会被苗然更大胆些呢,结果张清芳压根就没打算来,路红倒是动心了,可听说要在山里住一晚上就打了退堂鼓,就是刘爱民和张长庆都没来。

  “好吧!”苗然其实穿的挺厚,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下来走路,因为胳膊腿不好打弯,走起路来分外的累,不过总要适应,她也不用何建国扶,自己爬下马,跟只狗熊似得摇晃着走,把何建国逗得哈哈直乐,直到苗然一个白眼翻过去这才强忍着走到前面去了。

  苗然慢悠悠的走了一段,小心的靠近右前方的两条狗,他们这次出来带了四条猎犬,两条灵巧的细犬,两条厚毛的土犬,四条狗都是壮年,奔来跑去的极其兴奋,刚出发没多会儿,就叼了一只肥兔子,一只野鸡,让几个年轻人爱得不行不行的,就是苗然也心喜不已,想去跟它们套套近乎,苗然最喜欢的是那条圆月眉的黑背土狗,正准备轻手轻脚的靠近,眼前一闪,圆月眉“嗖”的一声奔了出去。

  ……有些无语的看着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蒿草中,面对着狗主人调侃的笑声,苗然讪讪的拍了拍手,从怀里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假装淡定的走到了何建国的身旁,何建国正捂着嘴偷乐,被苗然一胳膊肘怼在肋下,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倒是把旁边看热闹的一群孩子给逗得哈哈哈的。

  因为是探路,他们并没有进入大黑山多远,过了铁索桥二十来分钟便停了下来,苗然看到一个背着风的山崖前搭着一片窝棚,窝棚已经破败不堪,只剩下两根木桩子并两根木条却还牢牢的钉在地上,近前看了才发现窝棚背后的洞天,那是一处浅浅的洞穴,最让人惊奇的是,洞穴的石壁上,犹如拇指粗细的水流潺潺而下,顺着壁沿,在跟下汇集成一条巴掌宽的小溪,苗然蹲在那那研究了好一会儿,几个青壮劳动力已经开始着手修窝棚,草编的麻绳犹如针线一般穿在苞米杆子上,很快一片墙壁垒出来了,窝棚顶端用了油毡,用木棍将边沿钉死,防雨防雪还轻巧,又有人去捡了石头回来准备搭灶。

  苗然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干脆主动请愿去捡点干柴,三舅爷听了她的话点点头,一声口哨,两条土狗便围了过来:“带着它俩一块玩去吧,别走远。”

  苗然略囧的领着两条狗,颇有点鬼子进村的气势走了,她没往深了走,就挑着齐膝深的草丛方向,边走边捡些细小的草稞枝和干草,走着走着忽然右侧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等苗然转过头去,身边两只狗已经嗖的一声冲出去了。

  苗然摸了一下鼻子,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可手中却已经暗扣了一把枪,当年她那酷爱冒险的师兄讲述自己光荣历史的时候,曾经告诫过她,警惕之心时刻不可停歇,因为你不知道危险会不会就在下一刻来临,后来末世,苗然也坚持着这一举动,挽救了不少回自己的小命。

  苗然没多走远,两只狗一前一后的跑了回来,前面的嘴角带血吓了苗然一跳,连忙召唤狗过来,正准备好好观察下哪里受伤了,就见到另外一只狗叼着一只榛鸡表功似得昂着头走到苗然面前,榛鸡又称飞龙,是出了名的野味,后世稀少,就连小时候没少吃野味的苗然都没吃过这个,从狗嘴里接过来反复的看了又看,乐得合不拢嘴,想了想,从空间里掏出一盒狗饼干打开来给两只狗狗分了,两只狗都没见过,闻了又闻,小心的吃了几块等了一会儿,这才大口的吃光,苗然眼见着两只狗狗的行为,心里爱得不行,决定将来一定要磨着狗主人给她两只小狗,这么聪明的土狗,将来再也难见,她说什么也得培育几对才行。

  苗然不贪心,也因为榛鸡身上的血迹,她决定先回去,顺手扯了旁边的干草把鸡包裹好,又拖了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在四周划拉了几下,这才拽着树枝往回走,等走到宿营的地方,刚好听见一群半大小子的叫声,远远望去,一群人围做一堆不知在做些什么,等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只狍子。

  “刚才二柱和牛娃去拉屎,结果刚好撞上只傻狍子,俩人连着狗费了老半天的劲,最后还是叫大壮叔一箭给弄死的!”何建国比手画脚的给苗然讲刚刚的热闹,苗然看了一眼大壮叔手里的弩箭,赤红色的弩身比苗然空间里最新型的机器弩也不差什么,果真是高手在民间。

  有了狍子,一群人也看就看不上苗然手里的榛鸡,叫她捡了个便宜,窝棚搭好,篝火升起,架上的狍子肉已经烤得外焦里嫩,另一侧的石头灶上,铁锅里骨汤哗哗的滚动着,就是每天给自己开小灶的苗然都忍不住咽了几回口水,何况是常年吃不到几块肉的老少爷们,何建国眼睛红红的看着火,手里捏着一把匕首,见哪块肉差不多便薄薄的割下来……

  “嘶~好吃!”苗然捧着木头小碗,里面除了盐,还有着一小撮辣椒粉,一片肉下去,感动的快要流眼泪了,这麻辣鲜香的口感比起后世的烧烤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去,感激上天!

  吃了肉,再添上一碗鲜美的骨头汤,众人吃了个肚圆,分配看夜的人员之后,便准备睡了,就是半个夜猫子的苗然都忍不住哈欠连天,虽然山路不远,可在马背上颠来颠去的,也够一受的,何况早上三点多就起来了,值夜也用不着唯一一个女性的她,所以苗然早早的窝在狼皮褥子上睡死过去,本以为一夜到亮,无奈晚上吃了太多烧烤,又挨着火,后半夜硬生生给渴醒了,灌了一肚子水,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人皮水囊的苗然这下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后终于认命的爬起来坐到火堆边。

  “你去休息会儿吧,我睡不着了,正好看着点。”这会儿值夜的刚好是何建国,他也没和苗然客气,四条狗就在周边躺着,有事自然会叫,起身之前往火堆添了几根木头,顺手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咕噜到苗然面前,苗然眼前一亮,想了想,投桃报李,把怀里刚灌满的水瓶子递了过去,铝做的水壶虽然导热快凉的也快,到底赶不上盐水瓶持久,所以苗然都是背着一个抱着一个,一个用来喝,一个用来洗漱刚刚好。

  何建国一个大老爷们哪里肯用这个,摆摆手,拽过军大衣仰头就躺在苗然不远处,苗然无奈的看着他露出半截的小腿和脚,把自己带来的一条薄羊毛毯叠盖了上去,随后才走到火堆旁边开始专心致志的啃红薯,没注意何建国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又悄悄睁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闭上。

  半夜无话,等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苗然已经把榛鸡洗拨干净下锅,放了一大把干白菜并一把头前就冻好的糯米,五爷爷和三舅爷一边抽着旱烟,闻着香味感叹,还得带个女娃子,不然平时也就是盐水煮肉,虽说也香,可就是少点滋味,苗然正准备尝尝咸淡,就见着四条狗都蹭的跳了起来,对着同一个方向狂吠起来,两个老头以一种绝对超越自身年龄的矫捷伸手,迅速带着狗跑了过去,后面还跟着蹦起来的何建国和大壮叔。

  “怎地了?”二壮和牛娃迷迷糊糊一脸懵逼的坐起来问苗然,苗然摇了摇头,召唤两个小子起来吃饭,只要不是遇见狼群什么的,她压根不怕,就是遇见狼群,她手里的“硬货”没准都能扛过去,可她没想到事情比狼群更加的让人惊讶并恐惧,因为没多会儿的功夫,何建国和大壮叔竟然抬了个人回来。

  而让苗然倒抽一口冷气的是,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一直寻觅并防备的那个猥琐男!

第十五章 第二声呻吟

  这人伤的极重,左手少了半个手掌,右手则齐肩被扯去,整个人算是废了,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能不能活命还真是两说,别说淳朴的乡亲们,就是知道这人一定不是个好人的苗然都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拿出大壮叔家祖传的金疮药先给他抹上,随即大壮叔拉上何建国和另外一个老实巴交的村民牵了一匹老马下山去了,三舅爷和五爷爷后面拎着两只野鸭子回来的时候,何建国他们已经出发了。

  青壮年一下少了三个,两个老人担心安全问题,决定带着剩下的猴崽子们回去,可刚放到山上的猴崽子怎么可能乐意,一个个鬼哭狼嚎的把山都要叫唤倒了,最后五爷爷和三舅爷心软,一琢磨,这刚入了冬,出来觅食的野兽不算穷凶极恶,不主动招惹,不往深处走也没啥,就没大事,于是本来还心里惦记着问问那个坏人的苗然也跟着几个半大小子欢呼起来。

  几个人就着“天上龙肉”的飞龙汤吃了饼子,两个老爷子干脆连人带狗,还有两匹骡子都带着向着黑山的左侧前进,因为左侧的山包比较小,据说山包后面有处山谷,内里温暖四季如春,可惜也只有五爷爷家的一个长辈当年狩猎中迷了路无意间闯进去过,后来再也没找到。

  相对于海的神秘,苗然对山的向往更多,小时候听老人讲古也好,后来看书看电视也好,总觉得山里的精怪都比水里的好看。

  大学毕业之初,她其实是想回到爷爷家那个小山村去隐居的,可惜后来过度开发导致那边的山林已经面目全非,她再也没找回儿时的那份情怀,再有就是她的导师和师兄们时不时的还介绍些兼职给她,为了方便才留在首都,其实前些日子她还想过,要不要干脆留在本地得了,反正她独身一个,又有金手指,留在哪里不都还是一样,可内心里属于苗然的那份执着却让她不得不认真的去考虑未来,因为这已经不只是苗染的人生。

  小山包的距离其实不算近,对于常年在山里行动的村里人来说却也不算远,但是对于穿的跟米其林似得苗然来说就有些困难了,她又累又热,心里暗自叫苦,大概传说中的那个山谷中有地热,所以越临近小山包,越是暖和,从地上的雪到路边的荒草,犹如水墨,由浅至浓,恍然入了另外一个景色。

  三舅爷看着苗然那副熊样,终于大发慈悲决定原地休息一会儿,苗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干草上,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几个半大小伙子撒欢似得跟着狗跑了,五爷爷呵斥了一句不让往深出去也就罢了,苗然歇过儿这起,脱了一件内衬的厚毛衣,又脱了外层的厚棉裤,终于松快了点,便站起来四处走走,刚转了一个圈,就听见那边喊:“来人~牛娃掉坑了!”

  三个人连忙奔着喊叫的方向跑了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二柱在原地拉磨,二壮则在旁边东扯西拽,还有个一直从来就没说过话的陈强趴在地上,一见此情景把两个老头吓得不清,苗然眼尖,看到地上的陈强脸朝下,不像是没意识,反而像在探看什么的样子,连忙安抚了一句,说完这句,陈强也起身了,俩老头才松了一口气,脚下也没停,等陈强开口的时候,刚好就到了近前。

  “洞挺深的,应该有个十来米,估计够呛~”苗然不是第一次见到陈强,可还是头回听到他说话,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正是变声的时候,公鸭子似得嗓音,也难怪他平日里不爱吱声。

  “咱们的绳子够长么?”进山哪可能不带绳,三舅爷到底是经过多少事儿的老人家,心里再着急,却马上冷静下来,绕着洞口转了两圈,又趴下往里瞅瞅,喊了几声,却没听到回音,连忙转过头问后面牵着骡子追过来的牛三叔。

  “绳子是够,可是我瞧着这口有点小。”接话的却是五爷爷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苗然正趴在洞口用自身带的手电筒往下照呢,闻言干脆用胳膊量了一下,发觉洞口确实是不大,她和几个半大小子还好,两个老头子和牛三叔就别想了,洞口虽然可以扩大,可总不能一直挖到下面去吧,他们也没带能挖坑的家伙事儿来啊。

  “五爷爷,我下去吧,我瞧着他们也有点费劲。”苗然根据目测在脑子里估算了一下,牛娃在这几个半大小子当中身量最小,倒是跟她差不多,其他几个倒是也能勉强下去,就怕卡在半路,到时候就糟了。

  “我先试试再说。”公鸭嗓刮着耳朵响起,陈强重又走过来,从苗然手里拿过手电又看了一下,先报了名,苗然这才发觉这小伙子貌似还挺靠谱的?

  绳子绕过陈强有些削瘦的肩膀花绑在身上,另一头系在一处树上,几个小伙子站成一排慢慢的往下放,陈强进了洞之后力度有些大,绳子崩得紧紧的,五爷爷一边朝洞里喊着慢点慢点,一边叫上面的人抓紧抓紧,陈强也就刚进去喊了一声:“斜的!”,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苗然的心提到嗓子眼,一眼不错的紧盯着洞口。

  没一会儿绳子使劲的抖了抖,大家伙连忙往上拉,等灰头土脸的陈强上来时候吓了一跳,下去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满脸是血,虽然他挥手表示没事儿,可大伙却反而更担心了,他不过是出溜一下就搞到这般地步,牛娃到现在还一点动静儿没有呢。

  “快到底儿了,一上一下俩石头跟夹子似得卡住了,下面是个大地洞,能看到牛娃,喊他没动静。”见陈强想伸手抹脸,苗然连忙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块小毛巾先一步按了过去,大概是在下面被尖锐的东西磕碰到了,陈强的额角破了一个口子,血就是这么流出来的,陈强茫然的看了一眼苗然,等看到毛巾上的泥巴和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接过毛巾按在脑门上,一边解释下面的情况。

  “我去看看吧。”苗然拽过绳子开始往自己身上绑,临下洞,忽然想起陈强的惨状,连忙拽过被扔在一旁不知道谁的皮帽子倒扣在脑袋上,帽子虽然挡住了视线,可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加上刚刚陈强的形容,苗然心里已然开始画起图来,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某位师兄,他最爱探险和密室游戏,又因为苗然时间自由,于是就成了最佳作陪,俩人联手闯遍首都魔都各大探险圈,导致苗然都成半个职业玩家了。

  苗然感觉背部贴着的似土似石,整个人不用怎么费力便自动往下滑,因为知道下面有个夹子似得地点,她以双腿为支架,前后迈开了点距离,没多久边踩到了两处实物,这时候问题来了,因为洞穴确实有点窄,她没办法抬手掀掉自己的帽子……苗然纠结了一会儿,想了想,先是摸索着把身体上的绳子给解了,随即闪身进了空间,摘了帽子喘了口儿气,因为外面人命关天的,她也没多耽误,虽然空间能调控,可她心里过不去。

  从空间出来,苗然才发现这个“夹子”真是十分紧凑,就是她现在也得缩着身体往下蹭,牛娃能掉下去,想必是当时速度快直接出溜进洞的,就是因为如此,想要放他出来也是个问题,昏迷中的人身体软趴趴的不好摆弄,怕是不好穿洞而出,苗然看着手电所照之处一动不动的人影叹了口气,把手电挂在脖子上,开始往下蹭。

  “牛娃?牛娃?”好容易称进洞,苗然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地下竟然别有洞天,所在之处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地下洞穴,右前方横桓着黑黝黝的两个大洞,也不知是通到哪里去的,她把大猫放出来替自己警戒,凑上前轻声喊了几句牛娃,见他面朝下毫无动静,便探出手准备去扶他,快要碰到人的时候,身旁的大猫忽然警惕的叫了一声,把苗然吓了一大跳,抬眼就看到一抹残影消失不见在右侧的大洞之中,因为影子不大,估摸着应该是老鼠鼹鼠之类的小动物,大猫没去追,苗然也就没害怕,但是却像是被提醒了似得抹了双在家干活的那种胶皮手套戴上,这才去翻腾牛娃。

  “牛娃!”孩子反过来,苗然整个人都呆住了,一阵寒气从脚后跟一直窜到天灵盖,只见他面色青灰,满头满脸的白毛,看上去倒跟盗墓小说中的“粽子”似得,唬的苗然蹬蹬退了两步,抚着胸口谨慎的盯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那些白毛好像是挂在牛娃头上的。

  “呼~吓死我了!”乍着胆子又上前仔细的看了两眼,这才看清楚,原来那一头白毛乃是蜘蛛网灰吊什么的,估计牛娃掉下来之前,这洞也有好些年没个大点的动物掉下来了,刮蹭上的。

  苗然松了口气,上前检查了一下,发觉牛娃哪里都没破,就是大头朝下导致脑袋上摔了个大包,有没有脑震荡或者内伤什么的,她就没办法查了,用绳子把牛娃花绑好了,好容易把他掰直流,头对着“夹子”的缝隙,苗然拽了拽绳子,然后看着他被慢悠悠的往上拖,在夹子那卡了好一会儿。

  苗然摸着额头叹气,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板凳,踩在上面使劲儿的摆弄,等牛娃终于被生拽出去的时候,苗然隐约听到一声呻吟,虽然情景有点恐怖,苗然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可随即生生的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她又听到一声呻吟,却是从身后传过来的……

第十六章 大仙的报恩

  苗然的第一反应是怕自己的隔空取物的事情被发现,第二反应才想对方到底是人是鬼,不过这不妨碍她反应迅速,多少次,如果不是依靠她敏捷的本能反应,恐怕早就变成丧尸储备粮了。

  快速收起板凳,并在转身的一瞬间,掏出一根冷光棒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扔了过去,人则往另一侧闪避,在落地的同时,手里已经端好了枪,苗然计算的很好,冷光棒落地,刚好也是她站定面对那个方向的时候,可出乎她意料的,迎接她的除了蓝莹莹的冷光和黑黝黝的石壁,却再无其他。

  说真的,有时候不怕有东西,没东西才可怕,苗然不是一个虔诚的唯物主义者,她甚至还有点小小的迷信,对于鬼神精怪之流是真心信其有的,所以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有到时候,反倒比刚才的警惕更加的惊悚,还好大猫还在她身旁,看着悄无声息的匍匐着身体,摆出一副狩猎姿态的大猫,苗然舒了舒发紧的头皮,可就在这个时候,那处黑黝黝的石壁又发出一声类似刚刚的呻吟,甚至声音更大了些,苗然再次觉得头皮都要炸了!

  “什么人?!装神弄鬼的找死啊!”人在害怕的时候,会下意识的高声唱歌或者怒喝,一来壮胆,二来要给对方一种气势上的压制,苗然高喝出声的同时,大猫也已经迅速的扑了过去,苗然惶恐又害怕大猫出事,想着自己再不济也有枪,连忙小跑两步追过去,等到了近前,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却也在这一刻看清了状况,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大猫呲牙咧嘴的对着石壁的那一处,一个小小的脑袋也龇牙咧嘴的对着大猫恐吓着,圆耳朵豆子眼,小小的黑脸,嘴边带着一圈白毛,很萌很可爱的样子却往往让农村人忌讳莫如,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大仙,黄鼠狼黄二爷是也。

  黄鼠狼看到苗然也不害怕,反而露出一丝委屈的表情来,因为家中长辈供奉保家五仙,又在小时候被无数讲古的老人家洗脑,对于五仙她都有种似敬似怕的态度,对于眼前这个明显是被卡住的小家伙,苗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猫,过来~”黄鼠狼的表现似乎激怒了大猫,它恼怒的嗷呜了一声,就要伸爪子去抓对方的头,苗然连忙呵住,这会儿不过去也不行了,真让大猫把对方弄死了,估计她得别扭好一段时间。

  苗然收好枪,掏出棉手套戴了两层又戴了胶皮手套,蹲下身体,对着黄鼠狼恭敬的说了一句:“得罪了。”便按住它的头往后推。

  这种态度,说起来有些可笑,可在苗然根深蒂固的思想中,清清楚楚的记得小时候一位爷爷给她讲过的那些故事,不敬黄大仙的下场有多惨,得罪蛇大仙的下场有多凄厉。

  黄鼠狼似乎是能够感觉到人的善恶情绪,不论苗然如何摆弄它的头和它的毛,它都跟着配合,洞把它卡的死死的,苗然一边找寻着破绽之处,一边忍不住好奇,别说小动物量尺一样的胡须,就是自带的软体功能,也不该卡成这幅狗样才是,这位到底是怎么弄得这般凄惨的?

  弄了半天,石壁纹丝不动,黄鼠狼也依旧卡成香肠狗,它似乎有点绝望,豆子眼有点迷迷蒙蒙的,似乎蕴了泪光似得,苗然看得可怜,她向来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抵抗力,想了想,掏了跟火腿肠扒开递了过去,等黄鼠狼咬了一口才想起来,它似乎喜欢吃鸡,可见它大口的吃,苗然也就没特意弄只鸡,想想以前各种手腕镯子拿不下来,戒子卡住了什么的,苗然又默默的掏了一瓶婴儿油出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好的一只毛茸茸的萌物被油抹成了“没毛的老鼠”,“老鼠”晃了晃身子,使劲的往后缩了缩,忽然“吱”了一声,似乎很惊喜似得,苗然还是头一次听见黄鼠狼叫,原来跟老鼠差不多嘛……不过随后就看到那只油淋淋的“老鼠”左右钻动,慢慢的慢慢的,圆圆的头终于慢慢的消失,留下一个黑黝黝的“老鼠洞”。

  “呼~”苗然想,如果这会儿能发朋友圈或者微博,她一定会拍张照,然后写上:“今天无意间救了一只大仙!请叫我系红领巾的活雷锋!”

  那边头上咕噜噜一阵声音传来,苗然转过头去,看到一颗拳头大的石头绑着绳子滚了进来,得,好人好事做完,也该打道回府了,不过怎么咕噜噜起来没完了??

  “吱!”小小的洞口里又传来一声叫,这次大仙学聪明了,没把脑袋探出来,只露了一张嘴巴,似乎给了苗然一个“微笑”,不等苗然看清又缩回去,随即一个球咕噜噜的从洞口里滚了出来,大猫一把扑上去按在脚下,左右脚传球的滚了半天,闻闻,打了个喷嚏,又无聊的把球推给了苗然,它倒是聪明,没给黄鼠狼咕噜回去……

  苗然看到绳子来回晃动,怕上面的人等的着急,一把捞起大猫和圆球塞进空间,三下五除二的小跑过去拽着绳子攀到石头夹子处摆好姿势等待发射,临上升之前,还没忘记把那个皮帽子又扣回脑袋上。

  等到了地面,苗然想想刚刚的行为,觉得这也应该算是一种奇遇吧?那个圆球到底是什么,她还没看过,因为牛娃的昏迷不醒,这下子一群人也只好打道回府了,三舅爷和五爷爷悔不当初,倒是几个半大小子在旁边劝了几句,他们这些皮猴子,从小就是被放养着长大,撵鸡赶鸭撩猫逗狗,整天摔摔打打的都习惯了,就是有个灾啊难啊的也都是自己找的,不能怪别人。

  回去之路因为急迫缩短了一些,所幸到达铁索桥的时候,牛娃醒了一阵子,喝了两口水,又呻吟着头疼恶心,苗然肯定他是被摔出脑震荡了,不过对于村民来说,能醒来能说话,就代表没生命危险,一众人的心都跟着安稳下来,等进了村子的时候,刚好看到几个正准备进山去接应他们的人,急急忙忙的接了牛娃去了镇上的卫生所,其余人则被叫到了村委会,苗然这才知道前后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差,竟然闹出不少的事情来。

  说起来也是巧了,县里公安局的一个小领导,说是战友的妹妹在这边当知青,便过来看看,刚好跟何建国他们撞上,一见这种状况,连忙上前帮忙并询问,结果等到了医院,却发现这个受伤的人眼熟,等看到这人胳膊上的刺青之后,便立即确认了,受伤的这个人乃是前不久县里抓获的几个嫌疑人的同伙,具体什么罪他倒没说。

  村里人一听这人可能是罪犯,就不敢往下问了,何建国凑近乎跟对方侃来侃去,最后一唠,发现艾玛,对方竟然跟自己大哥何保国在一个部队,虽然不是一个连队的,可也听过对方的名儿,倒把何建国乐得够呛,旁的不说,以后在本地也算有了个靠山不是,再有就是哥哥在部队能排上名号,想必也是混的不错,何保国这个人经常报喜不报忧,何建国时常担心有点木讷的哥哥在部队吃亏。

  苗然听着何建国和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心中扼腕也有些悚然,如果对方是一个团伙,那么他们所住之处的密道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若是都知道,以后岂不是家里都跟筛子似得,谁都能钻进来溜溜。

  苗然头疼欲死,心里也大致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好的房子,村里反而没人去住的原因,想必不是没人试验过,只是被吓唬走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么这里是那些犯罪分子的落脚点根据地,要么……对方就是来找东西的!想着每次都是同一个人在此,苗安稍微安定了一点,往好了想,没准这处就是那个人自己的秘密基地呢?

  牛娃到了镇上的卫生所就醒了,吐了两起酸水,好在里面有个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十之八九的确认是轻微脑震荡,旁的也没法检查,别说镇上的卫生所,就是县里的医院,也没个正经的设备,再说现在的社情,市里的医院就算有设备都没几个人能看明白,牛娃家里条件虽然还可以,也舍不得那个大钱往市里跑,一听这个就打消了念头,约莫的商量在镇上待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牛娃能吃东西了,就赶着牛车回来养着。

  “想不到大哥的战友这么客气~”张清芳手里抓着一把水果糖给大伙分,分到苗然的时候,有些矜持又傲然的说了一句,然后对着苗然微微一笑,抓了一大把给递给她。

  苗然笑着道了声谢便接了过去,心里可乐,还以为她会清高的拒绝吗?她才不傻,要想适应一个陌生的环境,第一个办法就是与众同俗,这个时代她知道却不熟悉,所以不会轻易的去试探它的底线,生命来之不易,她可是非常珍惜的。

第十七章 第二次狩猎

  见苗然“服软”,张清芳有些得意,忽略了堂哥的身份,眉飞色舞的说起他们兄妹情深来,又把来人跟她哥哥的战友关系,以及对方的职位和面貌炫耀了一通,路红在旁边笑着附和,可苗然却眼尖的发现她的表情十分勉强,苗然有些费解,可却并不想去深究,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初次进山就遇见这么两起事儿,村里老人有点迷信的觉得最近不宜出行,当然他们嘴上说的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私下里却找了黄道吉日,苗然心里门清。

  闲暇无事,知青点临时课堂终于开课了。

  村里的一些孩子其实是上学的,不过很少,一个是现在大趋势所在,学校里认真上课的人少,二就是前两年不景气,家家穷得吃不饱,也没什么闲钱闲粮去交学费。

  山里的孩子,靠着大山,从小就知道怎么生存,所以读书这种不必备技能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可有可无,但不管怎么说,大家伙都知道学习认字是有前途的事,所以一听说知青们免费给上课,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全被送过来了,甚至还有几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也跟着来认识认识字。

  张清芳背后嘟囔了几句,但也没有嘲笑,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略有尴尬,苗然一看就知道,那几位明显是村里的“储备干部”,来学点知识,估计也是想着以后出门没准用得上。

  有时候苗然对这个青山沟村十分的好奇,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可背后却十分的不简单,张清芳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可她自己绝对是费心尽力的才被安排到这个村子里来的,似乎爷爷他们觉得到了这个村子后,她的安全问题就不再是个问题,也正是因为如此,苗然可以去忽略那些违和感的事物和人,强迫自己不去过多的关注,古今多少人的性命都坏在好奇心上了,她是被送过来受庇佑的,还是安分点好,可惜这会儿苗然还不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即便她不主动,还是会被强迫的去接触。

  灵芝的小姑子秀儿在县里收购站上班,课本就是从那边买来的,苗然没有去,因为去的人太多,她想做什么也不方便,天儿又冷,她懒得去,路红跟张清芳去了,回来张清芳送了路红一瓶雪花膏和一瓶桂花头油,也送了苗然一把木梳,话里话外的总是说起一个叫李民的,苗然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李民就是去镇上买东西时候帮过张清芳提东西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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