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刚才的嚣张已经不见了,眼泪花花地说:“大米,我哥被打成这样,谁给医药费啊?”
“妈的,老子打的,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大米手掌一扬,作势要掴,吓得小妞缩了缩头。
陆渐红也是眼睛一瞪,阴森森地说:“医药费?殡葬费我都可以出,你要不要?”
小妞一看都是狠角,不是她平时见到的那些小混混,吓得气都不敢大声喘,杵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高兰这时已经恢复了冷静,道:“陆秘书长,这事算了吧?”
“算了?”刘翔适时地亮明了自己的态度,“不能就这么算了!高处长,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这时,胡黎明带着几个人匆匆走了进来,见刘翔沉着脸,地上还躺着个生死难定血头血脑的家伙,不由一呆,道:“刘市长,这……”
刘翔淡淡道:“这个家伙,对高省长的女儿无礼,你看该怎么处理?”
胡黎明头顿时大了,他可以不甩刘翔,但是副省长这个柱子可不是他这个蜻蜓能够撼动的,这事万一处理不好,刘翔借机做个文章,来一招借刀杀人,书记也无话可说。当下请示道:“刘市长,您的意思是……”
“别问我的意思,问高处长的意思。”刘翔的乾坤大挪移用得很娴熟。
高兰看了陆渐红一眼,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算了。”
她说算了,胡黎明可不敢算,天知道这美女会不会一转身就在高省长那里告上一状?赶紧大手一挥,道:“带到局里去。”
第0542章征用
人很快被带走了,其实陆渐红要的只是一个态度,人已经被打得不像人,再怎么追究下去,无非是做点材料,判上几年,这不是陆渐红想要的结果。
“刘市长,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等人撤了,陆渐红向刘翔报以歉意。
刘翔摆了摆手道:“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高处长,出这样的事,我这个市长难辞其咎啊。”
高兰笑了笑,道:“刘市长,这不是您的错。”
一番客套之后,这事算是过去了,这个时候,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陆渐红对高兰的关爱。
这小子艳福不浅啊。刘翔正值壮年,性欲很旺盛,可惜老婆子不注重保养,胸前的那对兔子可以做袋鼠窝了,让他一点性趣都没有。不过刘翔的道德观念很重,宁可用五姑娘解决问题,也不去寻花问柳。所以刘翔只是狠狠地羡慕了一把,借口还有点事要处理,自己先走了。
剩下陆渐红、高兰和米新友三人,后面远远跟着那个非主流小妞,陆渐红瞥了身后一眼,皱着眉道:“大米,你现在越来越没品位了,这种女人你也搭。”
米新友嘿嘿笑了笑,心里诅咒开了,郎晶那个大美女对你情有独钟,现在又是一个超级美女,比起郎晶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美女都给你一个人占尽了,我难道连个渣都不能碰?不过这些话只能暗自腹诽,可不敢当着陆渐红的面说出来,向身后的小妞招了招手,从里面的兜里拿出一耷子钱来,说:“走吧。”
将小妞打发走,米新友道:“你们住哪,我送你们过去。”
高兰的脸不由一红,陆渐红眼睛也瞪了起来,米新友暗骂了自己一句傻逼,人家都是高官,要有所避讳的,看不出来这个什么省长的女儿还挺腼腆,这小子怎么就这么有女人缘呢?
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米新友赶紧作出补救,将陆渐红拉到边上,拿出车钥匙塞到陆渐红的手中,低声说:“今晚这事我也有错,看你好像没带车,车你先拿去开。”
陆渐红扫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银晶色的3.0TFSI豪华型奥迪,痛心疾首地说:“你真是人渣啊,开一百多万的车,我代表全国人民征用了你的车。”
听着陆渐红玩笑的话,米新友心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刚才那事陆渐红并没有迁怒到他,撇了撇嘴说:“真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听牛达说,你过年的时候买了个逼养得,真不嫌丢份,你这个副秘书长白干了,得了吧,我吃点亏,这车你先拿去开吧,给你撑撑门面。”
他俩多年的关系,陆渐红毫不客气地拿过钥匙,气哼哼地说:“不开白不开,撞了你别心疼。”
米新友哈哈笑道:“这车送你了,撞了,我心疼个毛啊。”
说着这话,米新友伸手拦下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这个败家子。陆渐红抛了抛手中的车钥匙,本来他是打算买辆车的,又怕太露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倒也不错,有人怀疑,就说是朋友的车,借来开的,堵死一片人的嘴巴。
高兰对车有点认识,坐在车上,道:“这车得一百多万吧,随随便便就让你开了?他什么人啊?”
“一个败家子,钱多得没处花。”陆渐红开了个玩笑,见高兰有所担心的样子,笑道,“借来开开的,可不是受贿。”
夜还没有深,由于担心齐国栋有所察觉,所以并没有回滨江大酒店,而是随便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宾馆里开了个房间。当陆渐红提出开房间的时候,高兰居然没有反对,只是红了红脸,显然她想的和陆渐红是同样的心思,不由之间浑身都热了起来,下面痒痒的,似乎已沁出了水来。
一进房间,陆渐红便迫不及待地将高兰抱在了怀里,肆虐地索取着高兰的柔舌,高兰的鼻息猛地沉重起来。一向传统的她居然一边深吻一边主动扯着陆渐红的外衣。
房间春意盎然,浓情如醉,没有言语,只有质量不佳的席梦思所发出的咯吱声响以及高兰的婉声莺啼。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羞死人的暧昧气息,高兰双眼迷离,刚才陆渐红所给她的欢快让她忘却了时间和空间,真希望这一切都停下来,永远保持着这一刻。
陆渐红翻了个身,将安然光洁的身体拥在怀中,柔声道:“高兰,今天没吓着你吧?”
“有你在,我就不怕。”高兰把身体靠得更紧实一些,这样她才能感觉到陆渐红是真真切切地在她的身边,“渐红,我是在做梦吗?”
陆渐红也有种做梦的感觉,不由喃喃道:“如果这是个梦的话,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高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重合在了一起,跟着两个人也重合到了一起。
有相聚,就有分别。再依依不舍,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陆渐红将高兰送回滨江大酒店,高兰看着陆渐红缓缓走向车里,心跟掏空了似的,不知道下一次的相会会是什么时候。
驾着车离开,一种分别的悲情萦绕在陆渐红的心头,道德上的束缚让他深感对不住安然,而情感上的泛滥又让他对高兰产生一种深深的自责。唉,人啊,总是有那么多的烦心事。
当第一线阳光出现时,陆渐红的车已经驶入了洪山地界。凌晨时分,路上的车很少,奥迪车的性能得到了极好的体现,陆渐红心头烦闷,将车速提到一百四十码,道路两侧的护栏不断向后闪去,陆渐红头一次尝到开快车的快感,油门一踩,车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开得正high,突然听到身后有警笛呜呜地响起,陆渐红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透过后视镜一看,两辆警车正赶在后面,听到有人在喊道:“前面的奥迪,靠边停。”
拷,超速了!
第0543章恶人磨
陆渐红的车一停,两辆警车便一前一后将奥迪夹在了中央。陆渐红心道,坏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开车的准备,所以根本没有带驾照。虽然在洪山这个地面上出不了大问题,但少不得又要欠洪如彬一个人情。人情这个东西,总是要还的,欠得太多,终究不好。
正这么想着,车玻璃被敲了敲,陆渐红头一抬,不由乐了,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郎小波。
沉着脸将玻璃降了下来,郎小波正要例行公事,让对方拿出驾照、行车照,看到的却是恶梦一般的陆渐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然陆渐红超速是事实,但事实这个玩意就是骗人的,你还不能当真。一想到自己得以重回交警队,那是牺牲了父亲的面子和不少的银子才换回来的,万一再得罪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煞星,到县委书记那里告上一状,恐怕就真的要下岗了。
正嘀咕着,陆渐红恶人先告状,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什么时候回交警队的?”
“没几天。”上次如果不是陆渐红放他一马,郎小波这个时候可能正在凛凛寒风中指挥交通呢,一听陆渐红这话,心下先慌了几分,心道,我还没开口呐,您可别找我麻烦啊,赶紧道,“那个,要是没什么事,就不耽误你忙了,你走吧。”
见自己的威吓起到了效果,陆渐红也是心头一宽,脸上却摆了副一本正经的神色,用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道:“嗯,好好干,有前途,别丢你爸和你姐的脸。”
目送着奥迪车疾驶而去,郎小波这才松了口气,风吹过,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后心已经全湿了。他身边的那个交警不认识陆渐红,很奇怪一向对待驾驶员如同见到专政敌人般如狼假虎的郎小波,居然如绵羊般温驯,不由说了一句:“不就是开个奥迪吗,有什么好吊的,怕他个毛!”
郎小波冷着脸回了一句:“车吊,人更吊。洪书记在他面前都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那交警傻了,那得是啥官啊?
车下了高速,驶入省道,速度便慢了下来,行至高河镇街道,恰逢赶集,人多得很,车子几乎开不动。
陆渐红索性将车停下,点上一根烟,享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大姑娘小媳妇都迫不及待,天还没完全变暖就生怕人看不到似的,脱下了厚实的冬装,换上了能勾勒出身材的春装,把自认为婀娜多姿的细腰肥臀展示了个痛快。陆渐红忽然很羡慕他们,做小生意的也罢,种田种地也罢,在工帮上班也罢,都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按部就班,日复一日。或许生活也会有一点争吵,也会有一点烦恼,但总是快乐的。
因为简单,所以幸福。或许会为今天多做了一笔生意而高兴,为今天加班多拿了一点工资而喜悦,为今天打牌打麻将赢了点钱而兴奋。为什么他们能生活得这么简单,而自己却不能呢?
陆渐红又点上一根烟,思索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不知不觉间,人已散得可以容车通过。
几个城管队员走了过来,很和气地说:“这里不能停车,麻烦你开走。”
他们的眼睛很毒,能开得起上百万的车,非富即贵,不是他们所能吃罪得起的。用往常对付那些开着小面包、小奥拓的态度,搞不好就会惹来灭顶之灾。
陆渐红很欣赏这种态度,便笑了笑,扔了烟头,正要开走,却发现这些队员中有一张熟悉的脸孔,居然是他在高河企管站时老站长贺保华的儿子贺子健。他不是在农经站工作吗?怎么到城管队了?
“子健,上车!”怀着疑惑,陆渐红叫了一声,甩了甩头。
贺子健早就认出了陆渐红,但是见陆渐红如今的气派已非昔年的宣传委员所能比拟,更多了一份领导的官威,又开着上百万的豪车,所以并不敢冒然出声,一听陆渐红叫了自己的名字,赶紧在地上蹭了几下,确认皮鞋上没有泥巴,这才在众队员羡慕的目光中上了车。
陆渐红把车开到了不远处可以停车的信用社面前,抽出根软中华道:“来一根?”
贺子健以前是不抽烟的,现在却娴熟得很,熟练地接过来,为陆渐红点上了火,自己这才吞云吐雾起来。
“贺站长退休了吧?身体好吗?”陆渐红抽了口烟问道。
“退了,去年脑溢血,前几天才出院。”贺子健低声说着。
陆渐红不由沉默了一下。天有不测风云,这话一点都不假,想当年贺保华健壮如牛,一天两顿,每顿能喝一斤酒,谁又能想到现在会这样呢?
“你怎么到城管队了?不是一直在宣传上的吗?”
贺子健的手指抖了抖,像是被快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半晌才说:“爸一直跟吴书记的关系很好,后来吴书记调走后,新来的林书记就很排挤,先是拿掉了他的站长职务,后来就逼着爸退休了。至于我……”说到这里,贺子健苦笑了一下。
陆渐红知道他是受到了株连。贺子健没有大错误,人事权也不在书记手中,但调整个工作,比如说抽调到城管壮大城管的管理力度,这就是一个很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情。你一个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小办事员,还能搬石头砸天不成?
陆渐红也很能体会到这种被排挤的感觉,乡镇合并的时候,他从平桥到高河,都是高河本地的人占居要职,而从别的乡镇过来的,基本都是边缘人物,坐办公室是没有他们的份的,都是干些诸如清财化债之类的苦差事。
“工作没有贵贱之分,要摆正心态,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干。”陆渐红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话。
贺子健也笑了笑,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可是工资有高下之分啊!
第0544章童二娄子
城管队童队长检查工作,左右前后看了看,没见到贺子健。他曾接到相关的指令,在工作中要多照顾一点他,所以一见他不在,马上追踪。一问别的城管队员,队员指着信用社门前停着的奥迪,说上了车。童队长便挺着大肚子晃到了车前,在车门上一拍,向贺子健板着脸喝道:“贺子健,你当这里是茶座呢?你的工作是城管,不是聊天,你还要不要这份差事了?”
贺保华是因为工作干得好,从村支部书记“重奖重用”任的站长,并没有编制,所以退休工资并不高,加上脑溢血,治病的费用是个天文数字。虽然有合作医疗,但是扣除住院费以及一些进口药等不予报销的费用,能报销的也就寥寥无几。这么一来,家境就很窘迫了。这份工作工资虽然不高,但每个月至少有千把块钱,再加上晚上出出地摊,再熬夜爬爬格子挣点稿费,贺子健勉强能撑起这个家。更重要的是,父亲生了病,母亲年岁也大了,离开父母,他实在不放心。所以一听城管队长这么一凶,贺子健赶紧赔着笑道:“童队长,我这就去工作。”
“你留在这里。”陆渐红很看不惯人家飞扬跋扈,虽然有时候他自己也是这样,比如说现在,冷冷道,“胖子,把你的臭手拿开,弄掉了一点点漆你都赔不起。”
这个童队长在高河就是个蛮横的主,鬼见了都避三分,这当然是因为他的姨父书记给他撑腰的缘故,一听陆渐红以如此藐视的语气跟他说话,当场就火了,大力拍着车顶道:“妈了个逼的,就拍你的车怎么了?一辆破奥迪算个鸡巴,我告诉你,在高河,你是龙得给我趴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
童队长的嚣张也有原因,一来,这车是外地牌照,二来,陆渐红面生得很,压根在高河就没见过,哪里有强龙压着地头蛇的道理?在他的眼里,陆渐红最多也就是个有钱的外地人而已。
“陆……”贺子健想劝陆渐红别理他,可是这才想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当时就知道他调市里了,现在是什么职位都不知道,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而给陆渐红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不用说话!”陆渐红此时的王八之色散发了出来,冷笑着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趴着卧着。”
这会功夫,看热门的人多了,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童队长倒是有点挠头皮子了,虽然这是个摆威风的好时机,一向称霸一方,但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人家动手吧?眼珠子一转,坏水就冒上来了,说:“这里不许停车,贺子健,让他把车开走。”
这简直就是放屁了,边上停的车子多了去了,人家能停,这就不能停了?摆明是在找茬子。贺子健也有点不快了,声音就硬了起来:“童队长,这里是可以停车的。”
“我说不能停就不能停,这里老子说了算。”童队长嘴里有些不干不净起来。
为了撑起这个家,贺子健向来忍气吞声,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任意辱及亲人,火辣辣地回了一句:“回去跟你老子称老子吧。”
在童队长的眼里,贺子健就是个软柿子,属于爱咋捏就咋捏的那种,没想到现在抱上了粗大腿,敢顶嘴了,当时就把袖子一卷,指着贺子健骂道:“妈那个巴子的,老鼠日猫逼,你还反了天了,今天不拆了你一嘴牙,不好好收拾你一下,你还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陆渐红见他那股嚣张的模样,目光中闪过一丝厉芒,喝道:“你还想打人不成?没有王法了吗?”
童队长横毛眉毛狂笑了一声:“在这儿,我就是王法。”
陆渐红有心给贺子健撑门面,也看不惯童胖子那副天大地大他最大的样子,冷笑道:“我就看看你是个什么王法。”
说着陆渐红便拿出了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洪如彬:“洪书记吗?我陆渐红。在高河遇到歹徒了。”
洪如彬正在开会,一听这话,马上就懵了,捂着手机说:“今天就开到这里。”跟着快步跑出会议室,低声道:“秘书长,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派人过去。”
得知在高河信用社门前,洪如彬立刻分别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蔡振华和高河镇党委书记林铁生,同时赶紧让秘书备车前往高河。
林铁生一听省政府副秘书长在高河遇上歹徒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啊,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叫来驾驶员赶紧去信用福,车上又打电话让派出所立即出警。
这一次,出警速度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都嫌慢,几乎是与林铁生同一时间抵达信用社,一时间警笛大作,气势雷霆。
童队长一看这架势,心头很是疑惑,怎么心动了姨父,还叫来派出所助阵。他还以为是哪个城管队员打的报告,盘算着这事过了给点好处什么的。所以是满脸喜色,得意洋洋地看着陆渐红,心想,这回你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派出所的民警如临大敌,居然来了十几余人,驱散了人群,林铁生几乎是跑着冲了过来,一见自己的姨侄子在场,心急之下,连小名都叫了出来:“童二娄子,你来得倒快,怎么回事?陆秘书长人呢?”
他哪里知道,这个童二娄子可是给他捅出了个大娄子了。
童二娄子一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陆秘书长?
贺子健在陆渐红身边小声告诉他,来的就是党委书记林铁生。不过,陆渐红觉得跟他说话太掉价了,于是不动声色,不言不语。
正这么着,远处忽然警笛声再次大作,震耳欲聋,转眼之间七八辆依维柯警车便到了近前。车还没有停稳,便已从车上跳下来几十名警察,公安局长蔡振华大声喝道:“所有的人都不许动!”
童二娄子这个时候觉得不对劲了,这不像是帮着他的啊。
第0545章一年时间
围观的人一看都呆了,这阵仗太大了吧,跟当年捉拿“大王二王”似的。
接近百名警察的到来,顿时将场面震慑住了。
林铁生见县公安局长和县委书记联袂而来,快步走了过去,道:“洪书记,蔡局长,你们都来了。”
洪如彬沉着脸道:“什么情况,陆秘书长安不安全?”
林铁生尴尬地说:“我……我不认识,不知道谁是他。”
混账。洪如彬暗骂了一声,道:“陆秘书长要是掉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陆渐红这时才走下车来,洪如彬一眼看见,见陆渐红神色、身体皆无恙,心自镇定了,抛开林铁生,匆忙走了过去,道:“陆秘书长,你没什么事吧?”
童二娄子傻眼了,两条腿也在打着晃,这一回真是踢到铁板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来头这么大,连县委书记都是这副恭敬的态度。
“差点有事。”陆渐红看了童二娄子一眼,淡淡道,“就是他,又要砸我的车,又打我车上的人。”
洪如彬脸色不由一寒,吐出两个字:“拿下。”
这一声令下,就如同圣旨一般,立刻冲上去几个武警队员,三拳两脚便将其放倒在地,铐上了车。
这一次,洪如彬确实被吓得不轻,不但出了警,连刑警队的人都带出来了,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恐怕武警也要带来不少,毕竟是省里的领导啊,万一在自己的一亩二分地上出了个差错,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林铁生这时才反应过来,恨得心都快滴出血了,跟童二娄子说过好多回了,一定要收敛,没想到这回给他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虽然天还很冷,可是他还是不住地擦着汗,他真的是慌了。省里的干部啊,平常也就是在电视里看看,哪能想到今天不但见了,还是在这种场合下见的,能不慌吗?反正换了我,我是慌了。
“陆秘书长,我……”林铁生话没说完,便被洪如彬一眼瞪了回去,县委书记没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没大没小!
贺子健也是吓了一跳,他真想不到刚才还跟他和蔼说话的陆渐红居然是省政府副秘书长,在车上有点不敢下来了。
“洪山很有问题,当然这只是个个例。”陆渐红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这句话简直要了林铁生的老命了,也不知童二娄子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惹得书记、局长大动干戈。
至于怎么处理童二娄子,陆渐红并不关心,道:“洪书记,上车说话。”
洪如彬向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撤除警力,蔡振华也松了一口气,不过一开始听洪如彬打电话给他时,他也知道陆渐红是小题大做,这种事他不是遇到第一回了。
上了车,贺子健面对县委书记更显局促,垂着头,手脚都不知往哪放了。
陆渐红轻咳了一声,道:“介绍一下,我朋友,贺子健。”
听到这样的介绍,贺子健鼻子一酸,眼泪马上就下来了。一个省里的领导,在县委书记面前,把自己当成朋友,那种感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出来的。
贺子健的表现洪如彬看在眼里,知道他并非实质意义上的那种朋友,不过为了表示对陆渐红的尊重,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好。”
“洪书记,您……您好。”贺子健结结巴巴地说道。
陆渐红也不多说,直截了当地说:“洪书记,你在县里安排一个事业单位,一年时间,有没有问题?”
洪如彬微微一笑,说:“一年时间也太短了吧?”
陆渐红淡淡地笑了笑,道:“子健,你今年多大了?”
贺子健愣了一下,说:“二十六。”
“给你一年的时间,给我考上公务员。如果一年内你考不上,是什么后果,你自己想想。”陆渐红淡淡地下了指令。
“陆秘书长,我向您保证……”贺子健话未说完,陆渐红打断了,道:“我不要你的保证,我要的是结果。”
洪如彬听在耳朵里,心里不由很是羡慕起贺子健来,陆渐红摆明是想提他一下,可惜自己的儿子不是从政的这块料。
贺子健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陆渐红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到了贺子健的手上,道:“有什么想不通的,打电话给我,我还有点事跟洪书记谈,你先回去吧。”
“秘书长再见,洪书记再见。”
陆渐红发现,贺子健在下车的刹那间,精神状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代表着一种决心,一个信念。
洪如彬看着贺子健的背影,笑道:“秘书长,你对他很关爱啊。”
陆渐红很动感情地道:“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昔年他父亲对我的帮助也很大,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秘书长很重感情啊。”洪如彬不失时机地拍了一记马屁,道,“能跟在秘书长后面干事,是那些下属的福气啊。”
对于洪如彬今天的表现,陆渐红是很满意的。当然,惩治那个什么童二娄子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主要的还是把贺子健推出来。通过这个方法,相信洪如彬已经能感觉到贺子健在他心目中的重要。
事实上,以陆渐红此时的能力,只需要一句话,洪如彬是有办法让贺子健进入公务员系统的,但是陆渐红还是想看看贺子健的实力如何,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本身的素质很关键,所以才给他一年的时间。
“洪书记,这事劳你费心了。”陆渐红抽出一根软中华递了过去。
洪如彬接过来,笑道:“秘书长,您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他既然要考公务员,我就给他安排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吧。”
“那个我不过问。他父亲以前是老村支部书记,老站长,很有贡献,现在患了脑溢血,是个因病致病的典型啊。对于有贡献的人,我们不能不管,这也不符合总书记提出的‘老有所依’啊。”
“秘书长,我知道怎么做。”洪如彬心里有数了,说,“时候不早了,我给秘书长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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