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天师[古穿今].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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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壹没有当即答应,毕竟她身上还挂着一段与原身的因果,说不定到时候要以谁的事情为先。“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希望不会有那一天才好。”

  亚伯微微笑了笑,谁又会期待有一天不存于世。“我这就去波士顿,如果你对多明尼克的事情感兴趣,我不介意多一个帮手。”

  反锁如同密室的客房、瞬间苍老宛如干尸、体内有不常见的物质,这些疑点放到一起足以书写一本悬疑小说。

  行壹却不会因为哪有疑案就马不停蹄往哪里赶,她还是留在了女巫镇寻查与神秘组织有关的线索。经过半个月的查阅,终于在某本欧洲古画的影印书册中找到了一幅似曾相似的图画——画中夜色里的城堡与老照片上的破败古堡有五六分相似。

  “你想问这幅画的出处?”旧书店的老板摇了摇头表明此书是由私人印刷,“自从十五世纪末开启了地理大发现,欧洲曾有过一段探险热,巫师们也是热衷于探查各种古堡秘境。这书上的画并不都是真实存在的,几乎有七成是人们的想象。”

  乱世之中方便浑水摸鱼,巫师们也能不太受约束地使用法术。然而,由于二战之后世界格局逐步向稳定方向靠拢,曾经的那些探险活动也就锐减了很多。

  有些巫师将或是听闻或是从古籍中得知的线索绘制成图,这就有了这本影印书籍,图画的原作者都不可考证。

  老板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指着那个缩写ES,“大概是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将这本书收到了店里,这位ES就是它的编撰者。父亲有特意提起过,当年来卖书的年轻女子很高兴,她说很快就能验证心里的猜测。父亲曾与ES有过口头约定,等ES回来会与父亲分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父亲并没有等回ES。”

  行壹正是为ES的缩写而多了一份关注,二十年来以来毫无音讯的艾玛·斯蒂芬名字缩写正是ES。“不知我能不能与老店主谈一谈?”

  “很遗憾,父亲早在五年前已经去天堂陪伴母亲了。”

  书店老板耸了耸肩,“如果当年ES回来的话说不定就没有我了,我知道父亲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能在死前再见他的梦中情人一面,但是有些事情只能是遗憾不是吗?”

  行壹没有想到老店主与ES还有一段朦胧的感情,她将艾玛·斯蒂芬的照片复印件递给了书店老板。“麻烦你再看一下,令尊有否那位ES的照片,是否与这个人一样?”

  “居然这么巧。”书店老板没想时隔多年还有人真的认识ES,“等一下,我这里没有照片,但有一张父亲的手绘肖像,她们看起来是一个人,只不过神态有些不一样。”

  书店老板拿出了老店主的绘图,那上面的艾玛·斯蒂芬的一脸阳光,与古堡背景照里的严肃相差甚远。虽然照片里的艾玛也有一丝微笑,她的脸上却已经不见青春跳脱,古堡之行势必改变了她。

  书店老板还是追问了一句,“这位女士在哪里?她还健在吗?”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赴你父亲的约。”

  行壹起码确定了一件事,艾玛·斯蒂芬对于古堡甚有研究,这从她收集了一本画册就可见一斑。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但说不定能通过这一本画册,揣摩一边艾玛·斯蒂芬的心路历程可以有所发现。

  **

  时隔二十多天,行壹在女巫镇上再见到了易咸。

  最近易咸随着富兰克林一起外出去做节目了,顺便走访一些熟悉欧洲情况的朋友,探寻那一栋古堡的方位。古堡的事情暂且没有线索,但是从欧洲运来的一批展览文物却出事了。

  “有一具木乃伊被不知不觉地间盗走了。”

  易咸说起那天的博物馆采访,从馆主到工作人员都没有发现棺材被动过,“监控录像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外人出没过。富兰克林都问了,到底是被盗走的,还是木乃伊复活了设法逃走的。你没有看到打开棺材那一刻他们的脸色,棺材里面空空如,就连一根布条也没有留下。”

  行壹不知道博物馆主是什么脸色,反而是易咸的脸色有些不对,脸上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小甜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第100章

  易咸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他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行壹?

  “壹壹,你这是在查岗?怪我没有每天都报备,但我一直都很乖的。这些天全程几乎窝在那些私人博物馆里。最多就是因为要拍夜间场景熬夜了而已,完全没有出入过声色场所,你就放心吧。”

  行壹才没闲到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我说的不是这些,你……”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和谁在一起。”易咸笑着抚上了行壹的侧脸似是想起了什么,“别吃醋了,就只有富兰克林组里的那些人,上次不都一起吃过饭了。”

  行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对易咸说的那些不敢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发现他脸上的晦暗之色压根就不会多此一问。

  而今,她却已经无法准确地判断易咸到底因何而沾上了隐晦之气,更无法精准地看出此劫严重与否。两人走得太近后就会失去了客观判断,正如医者不自医,易者不自卜一般。

  “易甜甜,你稍微正经一点。你确定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说?”

  易咸想了一会似乎还真有一件不重要的事情忘了说。“是有一件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大哥在万圣节前夕发消息来说刀芷兰来美国了。凯文在刀芷兰入境后就盯着她的动态,不过她取了一大笔钱就失去了踪迹,我总不能把恶心的人一直记在心里,就把这事先抛之脑后了。”

  易咸说完就见行壹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看得他有些心慌,“壹壹,你生气了?”

  行壹缓缓摇头,她怎么可能生气,又何必去气易咸忘了在第一时间提起刀芷兰来到美国。“我有什么好气的,刀芷兰与我素未平生,她又不会来找我。你既是忘了说,那就随你忘了吧。”

  易咸若是信了行壹没有生气,那么他就是真的傻了。如果因为没有及时说出刀芷兰的消息导致一场冷战,他还不得学吾吾背地里抓狂哭死。

  “是我不好,我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但那个姓刀的来了美国就没有踪影,我又为什么要把她放在心上。壹壹,你不能单方面发起冷战模式,我一点都不想被冻死,你可以罚我,就像罚吾吾不给饭吃也可以,唯独不能不管我。”

  行壹的右手被易咸紧紧握着,而易咸已经抿着嘴一副可以哭给她看的表情,如此的低龄儿童也不知是被谁教出来的。

  “你还装敢可怜!”行壹用左手重重地捏了一下易咸的脸,“你说你的脸皮有多厚,如果这次就轻易揭过了,天知道下次你瞒着我做什么事情。”

  易咸在心里把刀芷兰当做小人将其扎出了千疮百孔,他的一贯好形象好信用就被因为一个不知在哪里的人毁了。

  “壹壹,那你想怎么罚我?皮鞭、蜡烛、手铐什么的,我都可以接受。”

  行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一股无名的火气压了下去,难道她看起来有S.M的嗜好。

  **

  十多天过去了,亚伯仍然没能在波士顿里找到赛琳娜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汇总了多方面的消息之后,只能确定赛琳娜最后出没在当地灰□□域一带。

  因为暗巷之中鱼龙混杂也缺少完善的监控的设备,只能确定赛琳娜是走入了哪一条巷子,偏偏暗巷小路之间能够相互穿行,也就没能在一条暗巷的尽头拍摄到赛琳娜走出来。

  亚伯并不认为赛琳娜会死在普通人手中,就凭她那一身诡异的手段除非被一枪击毙,否则一定能有本事逃出来。

  然而,正因为赛琳娜是一位法术高超的巫师,她曾经作法断绝了同类以法术跟踪她的可能性,所以导致亚伯同样无法用非常规的手段确定赛琳娜的生死状态。

  “尽管如此,我知道她已经死了。”

  亚伯确定了赛琳娜死亡之后,他终是正式向行壹提出了协查的邀请,“每个修士都有保命的手段,赛琳娜曾经说过如果某天她死了,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亚伯说了这一句就有些出神,本以为那是赛琳娜做鬼也要闹得他不可开交,现在才知道并非如此。

  他难免想起了十几年前年两人刚认识的场景。也许赛琳娜认识的第一个巫师就是他,他们的性格一个急躁一个沉稳,两人原本可以成为互补的搭档,他也不知道为何后来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差。

  赛琳娜每遇到他一次就会与他争吵一次,再后来发展到开始挖墙角抢走对方的生意。

  “其实在很早以前,赛琳娜送过我一只钥匙圈。”亚伯刚刚想起了家里的储物室里还放着那样一件蒙尘多年的礼物,他一直认为那只是普通的钥匙圈,直到这次将血弄到了它的上面才发现那是一个命牌器物。

  这一类的命牌器物可以看出一位巫师的灵魂状态,开启者能从其上的灵气判断对方是活着还是死了。

  “它上面原本是一个正五芒星的图案,当年我与她一起聊起过五芒星。正五芒星能够防止恶魔和恶灵的侵犯,而一旦五芒星倒逆过来之际,那就是把人的精神向下引导,这就是将要走向地狱。

  当我的血滴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赛琳娜的最后一幕影像,她的身上爬满了虫子,随后整个人的身体被虫子吞噬殆尽。”

  行壹看着钥匙圈上的五芒星,它现在已经是一个黑色倒置的形状。“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你觉得这件事与多明尼克的死亡有关?”

  “我打听过了多明尼克来此的原因,他每次来波士顿都会与一位女士相见,珍妮应该是多明尼克的情人。只不过珍妮已经向其提出了分手,这次多明尼克前来应该是为了挽回珍妮。但是珍妮在万圣节之前去了加拿大,最近一直没有回国。

  不过,酒店服务生并不觉得多明尼克有失恋的迹象,大堂里的那些客服人员都对多明尼克的脸不陌生。以十一月二日为界限,也就是多明尼克死前的那一天,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那种春风得意的样子与前几天板着一张脸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差别。

  警方也在往这一方面调查,想知道多情尼克到底都与什么人见过面,他并不是完全隐匿行踪一般离开酒店都会用卡消费。除了十一月二日,这一天他没有用开刷一分钱也没有开车出行,这就非常不容易确定他到底与谁见过面。”

  行壹并不觉得这种生活模式陌生,失踪了十八年的艾玛·斯蒂芬、到美国就失去了踪影的刀芷兰,这还多了死前一天不以任何信息社会手段生活的多明尼克。最近这样的人出现的有些多,到底为什么要采取如此不便捷的生活方式?

第101章

  虽然谈不上百分之一百的概率,但是在电子信息化的社会里活得像是二十世纪初的来客,避免一切记录下个人信息的可能性,如此避人耳目怎么看都像是心里有鬼。

  “不过,多明尼克毕竟是习惯了出入高档场所,想要他彻底改变生活习惯也无可能性。”

  亚伯说起根据多明尼克在十一月二日回到酒店的时间,警方向前反推了他的返程方式,“翻查了距离酒店方圆三公里的所有监控录像,目前已经锁定了一辆出租车,可是还没能联系上出租车司机。根据出租公司的记录,司机在十一月六日接了一笔生意往城外跑,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络,一切定位装置都失灵了。”

  行壹算了算时间,十一月六日是赛琳娜接手多明尼克离奇死亡案件的第二天,距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这么说来,此案中已经出现了第二位失踪者。出租公司能够确定司机最后一次接单的始发地吗?也许那里能够拍到乘客的正脸。”

  亚伯摇了摇头,“监控确实拍到了那位乘客大概上午十点左右,一位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女性出现在街头。但是她脸上带着超大的墨镜外加压低了帽子,穿着十分臃肿的厚外套,根本无法分辨来人到底是谁。”

  警方对于那张拍到了等于瞎拍的照片也是一筹莫展,他们遇到了一个反侦查经验丰富的嫌疑犯。

  先是死了一位议员,为他而来的查案巫师失踪,在他死亡前夜载他回酒店的出租司机失踪,如果认为前后发生的三个案子没有关联,那才真是太过牵强。

  行壹收下了目前所知的所有线索,她也希望能里面有新的发现,而不是等到第二位受害者出现。

  “我会尽力确定出租司机生前最后的位置,如有必要一起去实地看一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这头已经得到了出租司机的出生时间与地点资料,还差一两件他用过的随身物品就可以开动作法。

  行壹在公寓酒店里一边等待失踪司机的随身物品,一边在仔细翻看着艾玛·斯蒂芬在二十年前编纂的那一本古堡图画集。

  书店老板说了这本书里面的大多画像都是想象,有的是巫师的通感梦,有的是根据一些典籍绘制出的想象图,而与老照片相似的这一幅图画不知有何来历。那些地方竟是真实存在,那么科林、艾玛几人又是怎么找到它的存在?

  “菜还有五分钟就全好了,先吃饭再想城堡的事情吧。”

  由于易咸此次没有及时汇报刀芷兰出现在美国的消息,他主动提出了负责一日三餐连带刷碗全包的计活为惩戒,这比吾吾被动接受断了猫食供应要强上千百倍。

  偏偏,易咸并不觉得参照吾吾做比较有何不妥,他想到以自己的本事喂饱行壹就觉得很满足。

  “壹壹,这些几天你一直在盯着城堡的图画看,有没有产生买一套大房子的想法?宅大人少,宅克人。不如考虑让住宅里多一些人,比如多了我一起住一定会热闹很多。”

  行壹看着易咸不遗余力地的插科打诨,这几天她是没给过易咸几个笑脸,免得他给些阳光又灿烂了。“多了你是会热闹。而你该知道热闹是一个中性词,可能是因为笑得热闹,也可能被气得热闹。”

  “我一直都在向前者靠拢,偶尔不小心弄出了后者,你也要给我改错的机会。”易咸说着就拉住了行壹的手,却只换得行壹怒目相视。“壹壹,你真要一直凶我吗?你凶也没关系,我也很喜欢你凶的样子。”

  行壹没法再去想什么古堡迷踪,易咸两只手上沾着做菜的油腻,现在全都弄到了她手上,她连瞪一眼都不行吗?这到底是谁恶人先告状?“易甜甜,你就不能别动手乱摸吗!”

  “我没有乱摸。”易咸讪笑着收回了手,这次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只是拉一下手而已怎么能算乱摸,他一眼扫过了行壹的胸前,就被重重弹了一记脑门。“壹壹……”

  “不用你重复提醒我不是二二,还真让你失望了,没傻成你希望的样子。”

  行壹摇头走向了洗漱台,不管易咸在身后说着脑门肯定红了的瞎话。

  晚饭过后,易咸终是安静地坐了下来不再闹了,只不过是紧挨着行壹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

  “刚才被你的一指弹地有些晕,这就让我靠一靠好不好?”

  行壹侧脸看了一眼易咸,他额头上刚刚被弹红印记还没有消下去,这也放弃了与他继续争辩。“麻烦你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说实在的,我有些怀念你过去的样子,还请你不要太放飞自我。”

  易咸似是听话地真的不闹了,转而拿起了亚伯给的那些材料看了起来。

  厚厚的一摞是有关赛琳娜曾经接过的生意,还包括与她有仇的人、与她有恩的人,也不知亚伯从哪里搜集了那么详细的信息。

  “难怪说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爱人,更可能是你的对手。这一点在亚伯与赛琳娜之间得以充分体现。亚伯也说了他们曾经本来能成为搭档,壹壹,你说后来赛琳娜为什么对亚伯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不会也那样善变?

  易咸没敢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他还想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们两人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吧?但是还缺少一次正式的表白。

  行壹不欲去多过问亚伯的私事,而她也只见过赛琳娜一面。如今通过这些资料多少能看出赛琳娜接生意不是向钱看,而是偏向女性的受难者为了她们解决人生的困境。

  这也就能解释江南影视城里蔡兰芝为了报复曾雅、马霆等人的咒术来源为何与赛琳娜有关。很有可能是赛琳娜在美国遇到了人生低谷里的蔡兰芝起了恻隐之心,谈起过如何法术报复昔日仇人。

  “对我来说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赛琳娜为什么会对亚伯变脸,那里面有很多种可能。”

  行壹可以胡乱猜测赛琳娜对亚伯产生了好感,可惜她却没有得到回应等一连串的可能。从两人多年的对立状态来说,那种不顺眼的较劲并没有玩真的,如果真是两位敌对的修士,一般难免会轻则伤筋动骨重者见血死人。

  “你有时间猜测这些有的没的,有没有从这一摞资料里看出有空的线索?”

  易咸刚想说还没有收获就翻到了最后一页,通过钥匙圈的器物传递出了赛琳娜死前的一幕,亚伯将赛琳娜被虫子啃食的一幕画了下来。

  “怎么了?”行壹见易咸是真的神色凝重了起来,“有什么不妥吗?”

  易咸指着那些虫子,“这是蛊虫,我曾经见过。”

第102章

  蛊虫与寻常的虫子有什么区别,可能只有亲身被体验过一把的人才能一眼分出它们的细微差别。

  易咸一眼就看出了吞噬赛琳娜的那些虫子是蛊虫,它们与普通小虫的外貌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在于其吃东西口.器的姿势。

  蛊虫在炼蛊盅里与同类的厮杀,唯有获胜者方可出盅。一旦出盅,它们吃的只是人类的精血。

  “当年,我不是在睁眼清醒时亲眼见过蛊虫,而在半梦半醒的迷糊里仿佛内视到体内有蛊虫游走。”

  易咸至今还能记得那种噩梦噬心的感觉,尽管当年刀芷兰放蛊一事被玄渠和尚阻截了,可是蛊虫游走血脉里的那种可怖恐怕终身难忘。

  “如果赛琳娜遇到了蛊师,那也能解释为何她没有及时逃脱。可能仅需一个擦肩,有一只蛊虫附着到赛琳娜的身上,她的行踪就彻底在对方的掌控之中了。”

  行壹不知是否要先夸赞亚伯的画技高超,若不是他能把这幅蛊虫食人图画得如此逼真,那么可能还看不清楚赛琳娜的死状。而之前刚刚得知了刀芷兰来到美国,后一步就发现有人死在蛊虫之下,怎么看两者之间都是有所关联。

  “我没有见过蛊师,那一脉讲究血脉传承,一般从不外传。”

  行壹不曾遇到过会操纵蛊虫的修士,正因为它不传外人又多天赋有极高的要求才得以大成,所以蛊道一脉早就已经式微了。

  “在江湖传闻里蛊术难免与旁门左道相连,其实所有的法术都称得上诡奇,凭借人的毛发与随身器物就能以无形之气伤人。蛊术需要借以蛊虫一物,从这个角度看它反而具备有形有质,反倒有据可查了。

  刀芷兰到底有没有杀害赛琳娜,要证实需要更进一步的证据,或是找到赛琳娜的残魂才行。而且杀人总要有理由,哪怕是连环杀人犯也有激发她作案的原因,他也有心理诉求。你觉得刀芷兰为什么要杀害多明尼克、出租车司机、赛琳娜?”

  易咸根本了解仅仅才见过他一面就会对他下蛊毒的刀芷兰,也就很难去判断对方的行为动机。不过,他记得在江南影视城七月半鬼桥上见到的幻境,幻境中刀芷兰说到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蛊虫之食。

  蛊虫吞噬人类精血是为了获得力量,想来刀芷兰也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这几乎是所有修士的目标。

  “多明尼克的尸检报告说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能量,赛琳娜被蛊虫啃食了全身。也许那个凶手是在做实验,看一看用何种方式杀人才好。”

  易咸有些出神地看着窗外,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成为蛊虫的食物,而如果刀芷兰以旁人要挟他就范就也称不上心甘情愿,所谓鬼桥幻象的话语到底是预兆示警还是他相由心生想多了?

  行壹并不认为多明尼克那样的社会人不会轻易被认识一天的陌生人迷惑,即便是因为见色起意而放松警觉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所有的法术都与意志相关,施术者与承受者的意志相互较劲,难道多明尼克就意志薄弱到了一夜就被搞定的地步?哪怕赛琳娜也会那么弱吗?或者是对方手里掌握了某种偏方?

  一时间,房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易咸突然看着行壹认真地说到,“壹壹,我认真地想了一想,我只会心甘情愿地被你吃了。”

  “啊?”行壹被易咸冷不丁的一句话弄懵了,“你又在胡说什么?”

  易咸缓缓摇了摇头,这一次他真的不是胡闹,而是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刀芷兰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做什么,若是换做行壹真想要他的命,成全了那份痴念也无妨。不必多谈什么情分,就当作将行壹曾经救了他的命还了回去。

  易咸都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倾身贴近行壹,以极快的速度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在两人四目交接之中,他庆幸只看到行壹的惊讶,没有看到她有一丝的不情愿。

  “易甜甜,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行壹推了一把还想得寸进尺的易咸,他刚才还在为愁眉深思,两人难道不是在讨论正事,这就说抽风就抽风了。

  易咸也没有解释他对幻境有了什么猜想,行壹在这次见面时提起他脸上有了晦暗之气,只怕刀芷兰或早或晚要找上他。不管刀芷兰什么时候来,那都希望她能尽快滚得越远越好。

  “壹壹,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我想把你的味道记在心里。”

  行壹狐疑地打量了易咸好一会,最终是看着他额头的一抹红印,饭前她下手可能真的有些重,可别把傻甜甜敲得更傻了。

  “有些事情该来就会来,我一直相信以你的意志力能挺过去,但是现在我对你的智商有些担忧,怕你被人一骗就信了对方。”

  **

  女巫镇上的旧书店。

  年轻的书店老板刚刚送走了行壹没多久,他还想着二十年过去了居然有人会买走了艾玛·斯蒂芬的画集影印册,那么他是否要在做祷告的时候将此事告之天堂的父亲知晓,只是不知父亲挂念在心的艾玛·斯蒂芬到底是死是活。

  书店老板正想着就看到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走入了书店。女人在十一月末的冬季穿着高跟单鞋与连衣裙,让人怀疑她的外套根本抵挡不了呼啸的寒风,偏偏又看不出女人有冻到的迹象。

  “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我来要一样东西。”女人摘下来墨镜,这让书店老板认出了艾玛·斯蒂芬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二十年前,我曾在将一本画册送给了你的父亲,他一定还记得此事,快让他把那本画册找出来。”

  书店老板见到艾玛·斯蒂芬的惊讶心情很快就被一种厌恶情绪取代了。他看着艾玛·斯蒂芬提起他的父亲时毫无感情的神色,再听到那种趾高气昂的命令语气,看起来这人对他的父亲完全不曾留恋。

  “原来是您来了。您也知道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父亲以为您忘了当年再见的约定。他早把那本定情信物的书卖出去了。”

  艾玛·斯蒂芬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根本没想过画册已经不再书店里了。她用涂着殷红指甲油的手指敲了敲柜玻璃,“卖掉了?你说到底是卖给谁了?”

  书店老板一点都不想告诉艾玛·斯蒂芬实情,下一刻他却觉得耳后根被针扎了一般,已经迷糊说了起来。“几天前卖给了一个东方人。年轻漂亮的东方女人。”

  “东方年轻女人?”艾玛·斯蒂芬取出了一张照片,显然角度是远距离偷拍,“是左边的这人吗?”

  书店老板对着照片呆滞地点了点头。而当艾玛·斯蒂芬不多废话的转身离开没几分钟,书店老板就倒在了地上,他的耳后根多了一个细不可查的黑色小洞,一只小虫正钻入了血肉之中。

第103章

  “行女士,请问威廉先生有没有向你提起过他的身体状况有异?”

  行壹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女巫镇警察的例行询问电话,开头便告诉她书店小老板威廉·莫斯昨日死于心肌梗死。

  因为威廉通讯录里的朋友并不多,最近的联系人正是行壹,而且两人在近两周之内有着较为频繁的联络,这就做一个电话惯例询问。

  行壹因为艾玛·斯蒂芬的那一本影印图集与威廉结识,威廉希望将来行壹如果有幸得知了艾玛的消息都能告之他一声,毕竟他的父亲老莫斯一直都记挂着没能赴约又失去影踪的艾玛。

  “威廉先生与我有过那样一个约定,他表示不管等多久都希望得到消息。”

  行壹将此约定告诉了女巫镇的警察,“尽管我与威廉先生并不是非常熟悉,但我看他的状态并没有任何严重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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