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天师[古穿今].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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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壹,痒,你对它太温柔了。”易咸说着就得了行壹一个白眼。

  “别用这种奇怪的称呼。你再这么叫,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的温柔。”

  行壹感觉到指间触摸的煞气有些复杂,玄渠已经亡故了,而易咸想要请让她补全那套功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师父曾经为我取过字,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四九也作大寒至深,不如就字大寒,说是天冷到极致了,那么渡过严冬总会迎来春天,大寒是里新生与希望最近的时节。困扰你的问题也总能找到应对之法。”

  易咸看着行壹收回了手指,他还没来得及去细品心里的一丝失落,行壹的手机就不合时宜地响了。

  行壹看着来电号码,她沉默了几秒才接通了电话,“保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第43章

  “阿行,小泽有没有和你联系过?”保建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难掩忧虑,“今天出高考成绩。我之前与小泽说好了,我们今晚会电话联系,只是他与另外两个同学的电话都关机了。我打电话去了酒店前台,前台却说他们三个还没回去。”

  行壹并没有错漏任何一通来电,而保泽钦再怎么玩疯了,也不可能忘了放榜的日子。

  “小泽并没有与我联系过,现在有些晚了,说不定他们三人的手机都没电了,等一回到宾馆应该该给保叔回电话。小泽是什么时候来的美国,上一次与你联系又是什么时候?”

  保建军猜到了这个结果,保泽钦主动与行壹联系的可能性并不大,尽管昨天夜里保泽钦按时报平安了,但是今天特别说好了要查成绩,没有道理三个人都关机了。

  “小泽是16号到的纽约,他们原计划在纽约东海岸附近玩九天,25号晚上起飞回香港,这样一来再回广州休息一晚正好能赶上28号填志愿。期间的行程并不仓促,主要就是在纽约与华盛顿两个城市。”

  “我已经查了小泽的高考成绩,比他自己的预估分数还高了十五分,也与朱志涛、谢祺的家长联系过来,他们两人也没有考试失利。”

  这也就是说三个人不会是因为成绩不理想想不开去狂醉一场了,保建军这才觉得奇怪为何保泽钦会失约。“小泽一直都很守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也没有联系我事前说的紧急联络人,就不知道纽约是不是突发了什么事情?”

  保建军来电想要问的正是纽约有无突发的人为或者自然灾难,这几年国外并不太平,爆炸或者枪击案的新闻在美国也是时有发生。

  只是今夜的纽约并无大事,而且如今网络咨询那么迅速,西半球发生了什么,东半球不出一个小时就都能知道了。

  行壹猜到了保建军打这个电话的意思,而她对保泽钦并不了解,不过想来这个便宜弟弟也该是有让保建军信得过的能力,才会放他们三个高中生来一场美国自由行。

  “保叔,纽约这里没有什么突发事件,想来小泽和他的朋友也不会主动往危险的地方走。我的电话会一直保持畅通,如果有任何消息就及时与你联络,你看可以吗?”

  “好吧。叔叔也知道纽约那么大,你也不可能说找到人就找到人。”

  保建军压下了担忧,他尽力宽慰自己不要有多余的意外恐惧症,何况确定一个成年人失踪要48个小时,现在还差二十四个小时。“阿行,给你添麻烦了,那么我们就再联络。”

  行壹也挂断了电话,过不多时就收到了保建军发来的一则彩信,正是保泽钦与其两位同学在机场的照片。说是他前几天收到的照片,保泽钦三人大致是做如此装束。

  易咸就坐在行壹身边,他一边扣起衬衫纽扣,无意中扫了一眼彩信图片,却有些意外那正是他在机场遇到的三个学生。而听刚才行壹说的话,其中那位与她该有些亲缘关系,从长相上来看也有一分相似。

  “还真是巧了,我在机场遇到的就是这三位,中间那位是你家亲戚?”

  “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平日里也没有太多联络。母亲过世之后,就更谈不上有什么往来了。”

  行壹言简意赅地说到,而她看着彩信照片,由于像素不够高只能大致看到三人形象。原身对这位弟弟留下的记忆很单薄,因为大多时间都是住在学校宿舍,姐弟两人的接触着实有限,竟是都不知他已经长高了那么多。

  易咸还记得上次在行壹家门口林菲说的寥寥数语,林菲的话是要带着滤网去听,不过行壹与继父弟弟的关系不亲近应该是事实。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亲生的也不一定亲缘深厚,像你这样远一点说不定能让彼此都舒服。我说这些该不会太多话了吧?”

  “所谓疏不间亲,是亲是疏,不一定是按照血缘来分的。一生平顺、家庭和睦、家财万贯、琴瑟和鸣、身体康健,能够将这些全都对上的人凤毛麟角。何况入了修行一道,总是逃不过五弊三缺之一,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行壹从未与保家父子见过面,如论亲疏,刚刚向她坦言了隐秘体质的易咸才是亲近的那一方。

  “我从来都没那么贪心,也多话劝你一句,有的事情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上天予你与众不同,它错就错在没给你选择的余地,可谁让它是天道,你没有突破它,那么只能顺势而为。”

  易咸笑着点了点头,“我早就不贪心了,有舍有得,现在就很好。不说这些了,这是玄渠和尚留下的残本,我研究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头绪,希望你能有些办法。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懂这一行的规矩,该付多少酬金就收多少,你不必替我省钱。”

  行壹没有先说费用问题,她一手翻开了玄渠的残本,另一手搭上了易咸的手腕。

  “从你的脉象气理来看,老和尚的方法着实奏效了。他的本意是以煞气入脉与你自身的特殊灵气融合,这样你就是带毒的唐僧了,此法到最后应该是你能自如地控制自身。现在老和尚的功法还缺失一块,我不可能更改你用了十几年的方法,而补全有时比创新更难。”

  迅速翻阅了玄渠留下的功法,更能确定一件事,那位老和尚的胆子很大,敢如此偷天换日的修者真不多,何况他还切实地付之行动了。

  易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比起之前会被妖魔鬼怪当做香喷喷的补药随时咬一口,他现在要忍受的是体内的煞气开始不规则作乱。而依照玄渠所留功法的前半段修行了一段时间,他能感觉到自身情况已经暂且稳定了很多。

  “我知道急不得,更不希望你为此太过费神,一切可以徐徐图之。如果你不便补全此书,那么就当我从来都没有提过,我也绝无怨言。这是真心话,我不想看到你勉强做什么,特别不愿意你勉强去应对不知名的危险。”

  谁不想活得舒坦一些。

  易咸也想要过得更加自如顺心,但是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能做到的对一个人好,是让对方活得比他自在舒心。

  行壹对上易咸认真的眼神,在四目交接之中,她笑着摇摇头。

  “说实话如果师父在世,他是不会赞同我接下这一单。你这件事绝不是美金就够了。我猜测玄渠和尚会愿意插手你的命格,多半是你们有前缘未断,他不得不为。换做从前我不会插手这种因果,不过人总是会变的。”

  行壹也没多解释这话的意思,她从死到生失去又得到,能够珍惜的朋友并不多。她总不能预见易咸将来某日会因为煞气絮乱而出事,却是冷漠地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

  有的缘分从第一面也许就注定了,无法视而不见,也不愿追悔莫及。

  “酬金是一定要给的,这是规矩。多少就再议,我得综合考虑一下。你放心,我会量力而行。”

  行壹也没说就此免单,她更不会太过勉强自己,眼下易咸还没重要到让她舍命相救的地步。“你要是不急着走,我现在把这本残卷抄录下来,不用等太久最多一个小时。”

  易咸当然不急着离开,原本是想暂且把书留下,不过行壹都开口让他多坐一会,那就没有必要多此一言了。“一个小时够吗?”

  行壹以实际的手速回答了易咸,一个小时足够她抄完这本残卷了。

  只见行壹取出了笔墨纸砚,以毛笔蘸了墨汁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地急速成书,这个速度比起打字要快上很多了。

  易咸坐在书桌边,一会看着纸上略带锋利的字迹,一会看着正在挥动笔杆的行壹,真是应了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轰——’

  窗外突然炸响了一道惊雷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而窗帘被风吹得太过肆意飞扬,不知何时其外面就起了大风。

  “天气预报说是明天下雨,怎么这会就来了。”

  易咸说着走去关好了窗户,他看着天色却是已经沉了下来,看云层阴沉程度恐怕会有暴雨倾盆的趋势。

  行壹闻言搁下笔走到窗户边看了一眼天色,她又拿出手机翻出了保泽钦的那张照片再度打量了一番,像素有些模糊以至于看不清三人的面相运势到底如何。

  “如果雨势过猛,不用测算我都能猜到他们是会被困在雨里。易咸,你在纽约呆了那么久,你说三个男生在这种情况下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这很不好说。你有一个警察朋友,他没向你普及纽约的犯罪率?即便是三个男人一起走夜路也不安全,但是求财的多求命的少。电视剧里的英雄是竭力反抗,但在现实生活里,你给了他们钱,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有后续动作。”

  易咸也被打劫过,他的好身手不是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在实战中练出来的。“华人看着比较文弱,所以即便是送外卖的几十美元都可能被抢。但如果说是真的会动刀动枪,那遇到的人就不仅是街头抢劫的了。你弟弟他们只要不往高危地区走,一般而言不会有人身危险。”

  “三个手机都关机,真是同时没电了?”

  行壹疑惑着又回到了书桌边继续拿起笔抄录起来。她到底要不要多管闲事?就算要多问一句,因为此身与保泽钦有血脉关联,她自行卜测的话难免会有所不准。“既然你闲着,不如你摇一卦问一问他们三人的情况,可以吗?”

  “没问题。”易咸拿起了书桌上的龟壳与铜钱,心中想着保泽钦三人的行迹,六次之后得了一卦。他看着所得之卦微微蹙眉,坎为水,坎上坎下,此卦显然不吉利。

  行壹看着这个卦象,《易经》卦辞中只有坎卦前特别加“习”字——习坎,重险也。

第44章

  纽约时间,下午17:34。

  保泽钦与朱志涛、谢祺三人下了从华盛顿回纽约的大巴。

  “来,我们拍一张照片。”朱志涛说着就拿出了手机,没等另外两人对准镜头,他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角度,连带着地标建筑都拍了进去。

  谢祺斜了一眼朱志涛,“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自拍,还特意去注册一个推特号,还有几天就要回去了,你到时候不嫌累还特翻墙啊?”

  “你就别管二师兄了,他被美女蛇缠住了完全不会觉得翻墙累,你该问得是隔了一个太平洋,仅是靠网络能不能满足他们的热情。”

  保泽钦吐槽了一句就准备去拦出租车,但因为他们回到纽约的时间不太好,赶上了晚高峰时段,等了一会都没有等来出租。“要不我叫网约车了?现在太阳没下山,也不会约到什么奇怪的司机吧?”

  “你早该约了。我们三个男人还怕什么,最多就是被打劫到一分钱都不剩。”

  朱志涛发完推特后终于有空看向身边的两人。他们来了美国六天,发现这里也没网上传得那么邪乎,只要不主动去挑事不主动往高危区域走就好。话说回来,他们是来旅游的,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往穷人区走。“就别磨磨蹭蹭了,早点回去,还赶着吃晚饭。”

  三人意见一致的情况下,保泽钦下了订单。

  来接车的司机并不是看上去人高马大的黑人,而是有些瘦小的亚裔,说不清是来自东南亚的哪一国,用带口音的英语向三人确认了地址就开向了酒店。

  晚高峰名副其实的堵,平时只需三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堵成了一个小时。

  保泽钦看着手机的时间,他当然记得今晚与保建军说好要查分数。

  “二师兄,你也别玩得太疯了。跨国恋想想就不靠谱,何况那个菲比都快大学毕业工作了,等过了这一段新鲜劲,谁有那个太平洋时间记得你。你这被丘比特射中的脑子没忘记今晚出高考分数吧?”

  “没忘。”朱志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也不知他是否听清了后排的保泽钦到底说了什么,敷衍地回了一句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手机,正与另一头的菲比说起了前两天在华盛顿的见闻。

  保泽钦与谢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我总觉得咖啡厅艳遇有些不靠谱。”谢祺并没有压低声音说话,就当他是不习惯美国文化,但是素不相识的几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喝了杯咖啡,然后就能聊得热火朝天了?“我更相信那句,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

  保泽钦也不想一竿子打死一见钟情,据说他的父母就是一见钟情,只不过朱志涛这种微胖又不够高的体型,难道很符合美国人的审美标准?

  “见色起意,总要有色才行吧?你说菲比是看上二师兄哪一点?”

  “你们两个别在我背后说坏话,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朱志涛还真煞有其事地说出了自己的优点,“我这人特诚恳,难道这不算优点吗?就不许有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谁像你们就坐着喝咖啡都不带搭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英语口语不够好,所以才不敢开口说话。”

  “像你这样一开口就交代清楚家底吗?”保泽钦不和被美色所迷的人多说话,“好了,我都明白。我们好不容易熬过了高三,你是要在上大学前奋不顾身地要抓住早恋的尾巴。”

  保泽钦说了这句也就不与朱志涛抬杠了,他看着天色渐暗的纽约,想到还有三天就要飞回国到底要不要给行壹去一个电话?

  上一次姐弟见面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他真记不得两人有说过话,而行壹只在广州呆了两天就飞回纽约了。

  谢祺一只耳朵塞进了耳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阿保,你姐就在纽约上大学吧?说来你们也有快一年半没见了,你真不联络一下?一起出来吃个饭什么的,也算是礼数到位了。”

  “棋子,你还不知道阿保和他姐的关系。我们是出来放松的,又不是出来给自己添堵的。”

  朱志涛居然还没忘了插话,“阿保要真是联系了他姐,指不定就是被怼了一句‘没空,你们自己玩’,然后就结束了。”

  保泽钦呼了一把朱志涛的后脑勺,“玩你的手机,别乱说话。我看就把选择权就给老天爷吧。不是说明天才下雨,如果今晚就下雨的话,我就主动联系她。”

  在天色完全暗了之后,三人终于抵达了酒店门口。

  三人住的酒店价格不算太昂贵,房间设施有些欠缺,但是胜在周边环境干净、交通也较为便利。

  “我还有约,你们随意去吃一点。”朱志涛没有要进酒店的意思,他指了指马路斜对过的小餐厅,“我和菲比吃一顿饭就回来,不超过一个半小时,一定在查分之前回来。有时手机联络。”

  “等等,你还手机联络?你的手机还有电吗?”谢祺不放心说着,“回房拿以一个充电宝再去也来得及。”

  朱志涛却是已经挥了挥手,“这么近的距离,我就吃个饭也不怎么用手机了,百分之七的电足够了。兄弟我早去早回,你们别想我,帮我把这袋行礼带上去。”

  保泽钦接过朱志涛的双肩包对谢祺说到,“别管他了,我们也找一家店先吃一点。”

  两人径直去了酒店边上的披萨店,边吃边聊几句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还有一个小时就能上网查成绩了。

  这正准备回酒店,谢祺不放心还是给朱志涛打了一个电话,谁想到他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就说会他的手机会没电。阿保,要不我们过去提醒二师兄一句,免得他真的乐不思蜀。”

  “也好,就当是遛食了。”保泽钦想着从披萨店到小餐厅不超过三百米的距离,走走最多也就十来分钟。“那家小餐厅在转角处,那里的路灯坏了,二师兄可别一脚踩到香蕉皮上。”

  两人背着背包就走向了那家小餐厅,远远透过落地玻璃窗一看,里面只有四五个客人,而朱志涛与菲比都不其中。

  难道这么快就吃完了?还是坐在死角里才看不见?这么一想,两人过了马路就准备走进小餐厅看清楚。

  正在此时,转角处停得那辆面包车忽然下来了两个高大的白人大汉。

  白人大汉动作极为迅速窜到了保泽钦与谢祺背后,朝着他们的后颈干净利落地就砍了下一记手刀。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猛地一痛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惊雷炸起。

  保泽钦迷迷糊糊有了一些意识,他感到脖子非常疼,手脚被绑住了,而鞋子也被脱了。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一时间又还没有力气,却是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

  “我确定了,这三个黄皮是独自来地纽约,没有其他人跟着。最高的那个手表里有GPS追踪定位都已经处理妥当。那个胖子的心脏有人定了,其他两个是弄一处还是放回去,这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我刚才在车上听到那个高个子在纽约有个姐姐,而且一般人谁会在手表里放定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次本来是冲着胖子的心脏去的,你们还想着再弄两个人。”

  “多一个人能赚多少钱,你难道算不清楚?别管他们本来是不是有来历,到了我们手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索菲说得好,阮你还是太小心了。不管怎么样人都已经绑了,先把他们都运回去,那个胖的直接送到冰库。”

  尽管才是寥寥数语,保泽钦却都已经听懂了,他们居然遇到了倒卖人体器官的犯罪分子,而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正是菲比与那个网约车的司机,而对方已经将他们的情况都摸查清楚了。

  朱志涛有一点说得没错,菲比是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所以一见钟情的不是他的色,而是他的心脏。

第45章

  易经六十四卦,其中有四大难卦——屯坎蹇困。

  这四卦各自代表着不同的危险,它们都与水有关,正所谓人者舟也,水者命也。坎卦由两水相叠,意味着危机四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从前道观庙宇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道士或者和尚并不会将下下签放进签筒里,所以极少听说来上香求签的人摇出了大凶的签文。如果一个人想要测算到大凶之卦基本就只有特意去摇铜钱。”

  行壹对着新出炉的坎卦,她也没几次为人算到四大难卦,但之前那几次那些人或多或少都遇到了很倒霉的事情。“我是不是该用一句话来宽慰自己,做人不能太迷信了。”

  易咸看着窗外的天毫不留情地说变就变,大雨紧随雷电就片刻不停歇地倾泻了下来。这样的雨势并不多见,而气象预报稍稍滞后地更新了,新闻上面说了一大堆云层变化的术语,得出的结论是这几天可能会有连续的暴雨,请市民注意防洪与公共线路停运的准备。

  “与其说是迷信,不如说是反常必有妖。三个人同时关机,最好的情况是都没电了而他们正在赶回酒店的路上,有些倒霉的是他们被洗劫一空,手机也难以幸免。最低概率的可能性……”

  易咸没有把话说完,三个男生无一幸免的案子多半就是要命了。当然,这些都是一些没有根据的猜想,此事要不要管还是看行壹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易者不自卜。因为此身与保泽钦有血缘关联,行壹针对保泽钦三人没有办法得到准确的问卜结果,而从一支坎卦只能大致推定,如果保泽钦三人遇到了危险就一定是祸不单行。

  “失踪是要48小时才能报案,但是杀一个人48秒已经绰绰有余。”

  行壹斟酌一番就打算先确定一件事,保泽钦目前的状态到底是死是活或是半死不活。因为两人有着血缘关联,其余的问卜方式都会受到影响,但有一条以己身的血液来推测对方境况的血咒确实格外的精准,只是在使用频率上颇有限制。“我看雨势有加的趋势,不然你先回家,这本经书我过两天还你。”

  易咸并没有先走的打算,如果没有保建军的来电,行壹想让他什么时候离开都行,但是这一通电话带来的会是大.麻烦。

  “我走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万一想要出门找人难道要打车去?还是在大雨里请警察帮忙?”

  “你的问题可真不少,有事找警察难道有错吗?如果你暗指我拒绝你的车,反而想要找爱德华帮忙。很可惜他目前不在服务区,似乎是去欧洲或夏威夷度假了。”

  行壹将一笔酬金付给爱德华之后,爱德华就迫不及待地请了为期一个月的长假。他希望假期能带来好运,让他远离那些血腥与死亡,最好还能多带来一些艳遇。出发前,爱德华拒绝再见到行壹,生怕她说出了一些有关什么不宜出行的话,而且全程关机避免所有人的打扰。

  易咸笑着否认了某些不存在的醋意,“既然这样,我就更应该留下来,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及时帮忙。你就不要和我见外了。”

  “随你吧,只要你不多话就好。”行壹没有坚持拒绝。

  易咸还在想他哪里多话了,就看到行壹用金针刺破了手指,两滴血低落在了黄色的符纸上。他将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及时吞了回去,这时他不能小题大做地拉过行壹的手为她吸取指间多余的血珠,那么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坐回沙发上刷刷手机,看一看大雨带来的交通影响。

  行壹已经以朱砂在符纸上画上了一道繁复的符咒。随着念起咒文,符纸上的两滴血迹竟然自发扭动了起来,它们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图形,大致能看来是一个线条人的形状。

  其实,甲骨文之中‘生’‘死’二字皆是人的象形模样,生者张开双臂,死者跪地哭泣。当前的黄符上那个小人彷如介于生死之间,有一条胳膊垂在了身侧,头还有些歪歪扭扭。

  此番景象仅有五秒不到,符纸忽而就诡异地自燃后化作了一堆烟灰。

  行壹深呼吸了几下理顺了气息,这个图形已经表明了保泽钦的状态——四肢受损、精神状态很不好。保建军的直觉是对的,保泽钦三人只怕都出事了。

  “易咸,你在警局有认识的熟人吗?能不能查一下他们这些天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虽然手机是关机了,但这一路他们可能坐过网约车,或者订过什么外卖,或者有更新网络状态,总能推断出他们最后的动向。”

  “好,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我马上就让人去查。”

  易咸也见到黄符成烟,看来保泽钦三人真的遇到了小概率的意外危险。一时之间,易咸想到了很多种可能,纽约有多五光十色就有多黑暗可怕,不过很多人只见其表不见其里。“刚才保建军有没有说他们今天原本的安排?”

  行壹拿出了手机交给易咸,保建军在电话里是没有说,可又发来了备注的短信上都有了。如果保泽钦三人是按照出行计划行事,那么就该从华盛顿坐大巴回到纽约,时间该是在下午五六左右。“即便他们遇到高峰大堵车,从车站到酒店再晚也不会超过晚七点。”

  易咸点头表示明白了,他迅速给人去了电话,将保泽钦三人的已知情况都说了出去,“凯文,你先找人查一下修杰酒店附近的监控,确定一下六点到七点这段时间,照片上的三人有没有出现?对了,最近下面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吗?”

  “易,你是在开玩笑吗?下面哪一天太平了?”凯文嗤笑着说到,“贩.毒、杀人、买卖人.口与器.官,只要有市场,罪恶就永不停歇。我会帮你以最快的速度查,现在是晚上九点,保守估计距离事发刚刚两个小时左右,运气好得话人还没死。”

  易咸挂了电话就看到行壹正在上网注册微博,看来她是完全没有事前关注过保泽钦的情况。很巧的是他对便捷的社交网络并不感兴趣,推特都是几个月才上一次更别谈注册微博了。“怎么样?他有没有更新状态?”

  行壹是首次浏览保泽钦的微博,最新的更新是在今天上午,上传了一组在华盛顿白宫之侧的照片。“看起来保泽钦并不是吃一顿饭必须要摆拍一组照片的人,微博更新的动态并不多,当然也不排除他们没蹭到WiFi,所以不便用流量更新。我没有他的朋友圈,不过保叔应该都看过,在今夜之前一切应该都很正常。”

  所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显得漫长。

  行壹并没有呆坐着,她根据保泽钦的微博找到了朱志涛与谢祺的账号,通过三人之前所发的内容里大致推断着他们的喜好与性格。这种判断可能不够准确却是聊甚于无,起码她发现微博并没有三人的正面照片,而高三的课业确实繁重到不给学生太多上网的时间。

  过了一会,她又点开了失踪游客去向的网页搜索,上面描绘出了另一个黑暗世界,性.奴、奴工、器官贩卖等等。这个世界有光就有影,光能有多明亮,暗就能有多深沉。

  “尽管我对易经的研究不够透彻,但是坎卦并非无解。冷静沉着是逃出生天的关键所在。”

  易咸站在行壹的身后,这时候再多安慰的话都显得多余。“很快我们就能得到一些线索,索性距离事发时间还短,一切应该还来得及。现在天气不好,他们也不会被立即转移。只要没有进入公海,在美国境内总能找人。”

  行壹关掉了那些网页,没有再去看那些爆料新闻。“我知道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那怕平时再冷静镇定,但是想要从犯罪团伙手里逃出来的概率非常低。我在想一点,他们为什么会被盯上?一般来说会无差别选择三个成年男子吗?如果不是无差别选择,那么是什么吸引了罪犯?”

  这是一个好问题。易咸也觉得下手的人速度太快了,保泽钦三人入境才六天,难道已经有人做好的器官配对?

  凯文的电话终于来了,“首先根据监控显示这三个学生就是在酒店门口失踪的,他们应该都被带上了一辆灰色的面包车。我说的是应该,是因为没有直接拍到那个画面。间接拍到了三人一分为二,时隔一个小时先后朝着一家西班牙餐厅的位置而去。

  其中胖的朱先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然后整条街的监控就没再见到他。晚上20:11,高的保与瘦的谢从一家匹萨店走出来,两人一共带了三只双肩包走向了斜对角的西班牙餐厅。20:16,也就是五分钟过后一辆灰色面包车驶离了酒店面前的马路。”

  “我查了已经确定那是套.牌.车,追查不到开车人的信息。对方是职业的,找的角度很好避过了监控,还特意把车停在了路灯坏掉的转角处。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去检查路灯是什么时候坏的,一定会得到答案就是在这几天里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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