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策阳真是牛了，昨晚折腾了许久，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像是用不完似的，才第二回就怀上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想到以前这具身体里自己只能靠着现有的记忆摩挲摩挲在这之前从未切身的去感受过，有些疙瘩。
陆策阳一会儿打水一会儿洗脸，动作勤快得很，方默没过一会儿就醒了，和他一起在楼下喝了点粥随即就出了门。
陆家离方家不算太远，走不了多远的路，陆海涛执意要开车过来送，两人一起上了车。
两兄弟一路上偶尔聊聊天，聊到了陆策阳买车的事，方默竖起耳朵听着，眼神被窗外刷刷而过的桃花吸了过去。
这几天桃花开了，一片片花瓣粉嫩着，饱含水露的新鲜色。
她下意识的将头自己靠了过去，继续望着窗外，经过前几回的酝酿，陆策阳觉得也没什么了。
陆海涛朝着身后望了几眼，眼神瞬间直了。
要说身后这两口子，平时也只是走走过场，表面上只是看起来过得去，实际上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上次亲密座在一块儿看起来像是新婚那是因为方默生病，今儿可不对，看起来清醒得很。
第13章 极品
方家是一层楼的小平房，三个间朝南，平方旁边一座小瓦房，平时是方母养猪用的，一大早方母就把手里的活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随后便将方父买来的排骨炖进了锅里，此刻刚忙完座在客厅里准备往汤里放点绿豆，这才发现方海妮还没起床。
方父戴着副老花镜擦着桌子，桌子里岁月沉淀的饭汤油水沉淀在老木桌子缝里擦不干净，方父用指甲包着抹布扣着使劲擦。
“问没问啥时候到啊？”方母急匆匆的问道。
“陆家说半小时前就出发了，估计快了，你就别瞎着急了。”
方母忙活了一上午，本来女儿女婿回来看看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方海妮一走就是几年，现在把孩子扔在婆家，跟何虎子那头说不上断还是没断，太阳都出来挂了半个天了，她居然还没醒。
方家三个孩子，一个方海妮，一个方刚，一个方默，儿女都齐了，本来该和和美美的，结果方海妮这个老大不争气，年纪轻轻跟男人跑了，现在又各种穷苦潦倒，在婆家待不下去了，不得已回到了娘家，想到大女儿可怜兮兮的，方母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是滋味，说着就冲进了方海妮睡得屋。
“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方母一手将被子掀开。
方海妮呜咽了两声，伸了个懒腰，“早着呢，急什么？”
“你妹妹妹夫要到家门口了，你再睡人家就得笑话咋们家没规矩。”方母叹了一口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方家世世代代平安吉祥，也就毁在了方海妮的手上。
她的事几乎传遍了附近几个村镇，谁都知道方家大女儿不争气，也都知道二女儿方默嫁到了陆家心不甘情不愿，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两个女儿婚姻过的都不幸福，难道是自己这个做妈的失职。
“反正方默也不喜欢陆家那男的，有什么关系，看见了也就看见了呗，咋们家就这样，有什么可装的？”方海妮懒洋洋的继续趴在床上。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那是你妹妹妹夫。”
“谁知道我妹妹还得给我找几个妹夫。”方海妮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
方母火气冲天，随手一章拍在了方海妮的身上，“呸，你看我不打死你！”方母轻吼。
这一巴掌直接将方海妮拍的清醒了，随即大叫了一声急匆匆的穿上了拖鞋，“你这是要打死人啊你，睡一会儿怎么了，我回来就想呆一呆，你把那些不相关的人叫来干什么呀你，搞得自己忙忙慌慌的，不耐烦还得拿我出气，哪有你这样的，何虎子那个畜生也这么对我，连我自己亲妈都得这样对我，是不是不要我活了！”方海妮闹着脾气，“妈不像妈，家不像家，果然啊果然，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方海妮抄起手边的蒲扇，“周红霞，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先。”她咬牙切齿。
方父顺着声跑了过来，“干什么，翻天了不成！”他眉头紧蹙。“方海妮，将扇子放下来！快点！”
“你看她，方永华啊方永华你看你生的好女儿。”方母大口喘气，死死地盯着方海妮，一心一意巴望着儿女都能过的好，方海妮非但不争气，还飞扬跋扈的，这才回来第二天，想到今后的日子，方母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怎么了爸？”方刚冲了进来。
“方刚，你来的正好，你看看，咋爸咋妈要撵我走了，你大姐我在何家受尽了委屈，回来还得看两人脸色过日子，你倒是看看呀！还有没有点情理呀！”她说着两眼便泪汪汪的开始抹眼泪。
方刚看了看面前的三人，心里晓得自家大姐的脾气，“别闹了，陆家人车都停门口了，妈……”方刚对方母使了个眼神。
自家亲妈他是了解的，虽然性子急躁，但无论如何不是闹事的主，方海妮又是他大姐才回来两天，说也不好说，只能把事儿先摆平。
这要是传到了陆家对方默不好，方母不是惦不清形势的主，“方海妮，我话先跟你说到这儿，一会儿在你妹妹妹夫面前别乱说话！”她愤愤的看了方海妮一眼，转身便急着出去了。
“海妮……”方父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有什么火朝着外人发去，在自家人面前发火算什么本事，不是我这个当爸的说你，你实在……”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啊！我累的像条狗一样就不能多躺躺，就不能休息休息，只有嫁到陆家那方默才是你女儿，我就不是了？爸啊，你这秤偏邪乎了！”方海妮皱着一张脸，“方刚，你倒是评评理，今天这事……”
“你……”方父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喂，方永华，你倒是说清楚，将话挑明了，我还有没有个娘家！”方海妮说着便要冲出去。
“哎……大姐……”方刚见状连忙拉着。
“干什么。你也反了不成！”方海妮愤愤的看着他。
“大姐，差不多行了，外头有人，一家人闹一闹也就过了，你这么跟出去闹渣渣的别人怎么看？”方刚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的好大姐，你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还不得收拾收拾再出去？跟爸妈着什么急？”他打着圆场。
方海妮翻了个白眼，“我可不管，我嫁出去的时候方家可没给我陪嫁，凭什么她就是一万，这钱我无论如何都得要回来，咋爸咋妈欠我的，要是早给了我，我也不至于在何虎子那儿没点底气。”她越想越气。
要不是何虎子说起方家给方默的陪嫁，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她是老大，不给她反倒给方默，心里实在过不去。
方刚一愣，几年不回来，突然芒荒的跑了回来原来是要陪嫁。
“先不说这么多了，大姐，我先出去你赶紧换身衣服出来，晓得你喜欢炖排骨，爸妈一大早就去给你准备了，快些快些，他们就是嘴上不饶人心里惦记着你！”方刚憨笑。
“惦记个屁！惦记我还不给我陪嫁，我能有今天全是托了他们得福哟，也不知道他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坏事全赶趟跑我这儿来了！晦气！”方海妮一脸不悦。
第14章 过来人
在方家门口下了车，陆海涛便打了招呼先去忙了，走前说下午晚一点过来接，就等着自家阳哥的电话。
方默走在前头，陆策阳走在后头，门口拴着一条黑黝黝的中华田园犬汪汪的大叫，像是要叫破嗓子似得，一双眼睛油亮油亮的，四个脚上布着些白毛，爪子争先恐后的往前扑，像是要将人扑倒。
方默隔得老远就听见家门口的狗叫声，对这条狗，原主似乎毫无印象，看来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所以家里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条狗她都不知道，原主对于方家将自己嫁给陆策阳的事，一直以来心里都不太顺畅。
原主这是再跟自己过不去啊。
见方母朝着这边来了，方默清咳了两声，陆策阳望着她，深色幽深。
陆策阳的眼神弄得方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睡都睡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丈夫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自己生在21世纪，但某些观念还是比较传统，想到自己已经是个结婚的人了，公公婆婆对自己也不错，娘家也巴不得两人能过上甜甜蜜蜜的日子，再加上如今又有了孩子，观念就更加根深蒂固了。
方默故作平常的凑了过去，随即挽着他的手。
陆策阳面色一僵，幸福来得太突然有些无法接受，要知道平时方默都是巴不得离他百米远的，看样子昨晚她的话是真的，确实决定了要好好跟他过日子，陆策阳心里美滋滋的，不过脸还是红了。
“媳妇儿挽着老公的手，天经地义。”方默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一项特殊权利似得，“只有我可以。”
“是是是，媳妇说的有道理，说的都对。”陆策阳支支吾吾的，有些语无伦次。
方母被陆海妮气了一顿，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但看到方默挽着陆策阳的画面，脸上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妈。”陆策阳先喊了一声。
方默愣住，随着开了口，“妈。”
“来了，快进来座。”方母笑道，随即看见了陆策阳手里提着的东西，“策阳啊，来了就来了，还带东西干什么，岂不是浪费？”方母看了方默一眼。
自己女儿总算是想通了，懂事了，知道陆策阳好了，总而言之两夫妻之间能够越来越恩爱，身为母亲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战友送的一点灵芝，妈炖炖汤喝，补补身子。”陆策阳随口说道。
这年头能够送的起灵芝的人可真不多，陆家在这池镇相当于土豪了。
方默挽着陆策阳跟方母走了进去，走到门边的时候黑狗还在叫着。
“叫叫叫，不懂事！”方母不悦道，“见到贼就叫两声，见到主人家就闭着嘴。”方母说道，随即看了方默一眼。
“妈。养这么大条土狗在门口我都不敢进来了。”方默说道，“把这狗往那头牵牵，别一会儿咬到人了。”
陆策阳下意识的看了方默一眼，也只有在娘家，她才能够完全放松自己，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方默怕狗，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这镇上贼多，偷腊肉的偷钱的都有，好几天都有贼来光顾过了，有时候我跟你爸下地干活不在家，不养条狗报保险，哪天咋们家被人偷了，说什么都晚了。”方母说着将拴狗的绳子往旁边扯了扯。
黑狗嗷嗷的叫着，像是听懂了什么话，只得闷着声叫，不敢叫的太大声了。
方默想了想觉得方母说的有点道理也就没说什么了。
“策阳，来了啊！”方父招呼着。“快进来座。”
方默欲跟着陆策阳一起进去，一眼便看见了方母对她使了个眼神。
“陆策阳，你先进去，我跟妈去厨房里帮帮忙，下下灶。”方默将手松开。
原主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光是看看自己这双手就能知道，活的细皮嫩肉的，小的时候父母便疼着，不让下地干活，不让她做家务，家里的什么活全让大姐方海妮给干了，后来方默念大学去了，回来的时候就听说方海妮跟人跑了，就是那个冬天，方海妮又顶了个大肚子回来，除了父母以外二哥方刚对她也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无论是学校里还是村上，都没什么人敢欺负她，原主就这么被惯得无法无天。
陆策阳点了点头，跟着方父进去了。
前脚刚离开，方母便拉着方默的手，像是有什么事要对她说。
“刚才当着策阳的面我不好说。”方母叹了一口气。“你跟我上灶头来。”
方默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二话没说便跟着进了厨房，此刻灶里几块木柴烧的红旺旺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锅里飘来的排骨汤的味道，刚才在门口她就闻到了。
方母将灵芝放在了碗柜里，碗柜是水泥砌成的连在墙壁上，说有多结实就有多结实，下面是台子，台子上放着个方形木头菜板，有些变了色，从开始的树棕色变得有些像浅棕.
方母将锅揭开，洗了点绿豆用水淘了两下，将半碗绿豆倒进了锅里。
见方母迟迟不说话，方默的好奇心有些憋不住了，“妈，什么事啊？”方默问道。
“听说你怀了孕想着打了孩子离婚，我跟你说，无论如何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不光光是我，连你爸也不会同意。”方母神情严肃，随即蹙起了眉头。“一个你大姐不争气，整天在何家鸡飞蛋打的，你要是在.....”
还以为多大的事，弄得方默紧张了一番，“我当多大的事，妈，你放心，我之前是有想过....”
“你想都别想。”方母态度坚决，“你最好一辈子都别想，你要是离了婚这家你别想回来！”方母语气激动，刚才被方海妮一气，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换做平时她肯定第一时间是来劝劝方默的，今天自己居然还跟她甩上脾气了，怕她不高兴，方母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默啊，你听妈妈说，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可妈是过来人，妈懂得呀。”
第15章 叉叉
父母吃过的盐比自己吃过的米还多。
“默啊，妈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要是跟陆策阳有个什么不好，你这辈子可怎么办？！”如她所料，方母这话跟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多大差不差，换汤不换药。
说实在的，刚才方母那副样子把她吓得不轻，在原主记忆里，方母平时虽然性子比较急躁，可也难得跟她以这样的态度说话，好在情况有所扭转，否则自己真有些不知所措。
“妈，我说了，那是之前想的，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看看，还怀着孩子呢，过几个月肚子就大了。”方默笑了笑，“我现在觉得陆策阳挺好的，以前不喜欢只是因为他硬邦邦的，感觉没什么意思，现在才发现他对我其实挺好的。”
方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头顶的房屋，“那就好，那就好哟!”说着她又看了方默一眼，“听妈的话总不会吃亏，以后你跟池镇教书姓宋的那人离远点，别整天走在一块儿！”方母棱了她两眼，“你的性子我晓得，可别人的嘴不饶人的。”
池镇小学教书的宋晓东？原主不就跟他唠了唠教书方面的事。这也能传到娘家来，逆了天。
“好，妈。”方默应答着，“我跟他真没什么。”
“我当然晓得没什么，可人家能信，陆家人能信？”方母转身将柜子底下的老姜拿出来洗了洗，“什么事咋们都要抹得匀，别给人留下话说，策阳对你好，惯着你，宠着你，但哪个男的不在乎这些.....”
方默点了点头，觉得方母说的话又几分道理，顺势座在了灶边，往炉子里加柴，晒干的火炮草放进灶里，烧的劈啦啪里跟放鞭炮似得。
“烧硬柴，过两天就潮了，这点火炮草留着生火用。”方母用菜刀将生姜拍烂，转身放进锅里。
听见方默说了两句话，简直缓解了她五年以来一直压在心底的忧愁，无论方默怎么做，无论陆家怎么好，都抵不上方默这句决定要在陆家好好过日子让她来的安心。
以前每次回家说道这事，方默要么沉默不语，要么转身去外头嗑瓜子，根本就不听她说，或者就是直接反驳，说陆家这儿不好了，那儿不好了，小姑子刁难等....
“好勒，妈。这火炮草不是田边到处都是？有空了我陪你一起去捡。”
“好好养胎，你好好的不添乱我就放心了。”方母搅着锅里的汤，“过来尝尝。”
方默吸了一口气，老远能闻到的香味儿，味道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方默往灶里扔了一根无敌大木棍，凑了过去将汤喝了一口。
“有点淡。”她抬头看着方母。
“怀着孕嘴叼着呢，绿豆开了花就好喝了，一会我再放点盐，搁点红枣。”方母嘴上挂着一丝很淡的笑容。
以前在这厨房里，一家人这么多年的饭全被这灶包了，一家五口人，方海妮嫁了，方默嫁了，就剩下三口人，以往没有女儿在家，总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今天一家人都到齐了，方海妮也回来了，方母心里为方默懂事高兴，又为方海妮而担心。
看着方母头上的白发，方默心里不由得一酸，她看起来比别人的妈更显老一些，原主以前没少闹小脾气惹母亲生气。
为这个家操心了这么多年，从未这样真切的感受过她得难处。
“你去外边坐着吧，这里头灰尘重，你一身白衣服一会儿弄脏了不好洗。”方母拍了拍她的胳膊。
“嗯。”方默应了一声，生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哭起来，对自己这么好的母亲，原主还让她不分昼夜的担心了那么多年，隔三差五的闹。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才不是这样。
“哎，我跟你说，以后不许跟策阳甩小性子。”
“知道了，妈。”
“也别离家出走啥的，危不危险，遇见坏人咋办？”方母蹙着眉头。
“不会了妈，你就信我一回，别担心。”方默笑了笑，娓娓的走了出去，总感觉原主对父母的不孝，对陆家人的不屑一顾都在没事找事，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孝顺父母，孝顺陆家的父亲，在这基础上，好好的爱陆策阳。
方默走到了客厅里头，方父和三哥方刚再跟陆策阳谈镇上调过来一批部队的事，方默没细听，和陆策阳对视一眼，绕着便准备进屋。
“三妹，晓不晓得大姐住哪间房？”方刚问道。
方默摇了摇头，这屋里不就四个屋，肯定不可能住父母那间房的，其余三间隔得近，挨个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就晓得，爸，策阳，你们先聊着，我带她进去找大姐。”方刚起了身，跟在了方默身后，“这么久没见大姐了，怕是想大姐了吧？”
方默点了点头，原主跟方海妮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但从原主记忆里来看，方海妮从小人品就不好，上初中的时候就偷过同学的水彩笔，每年过年老是骗她和三哥的压岁钱，原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跟方海妮特别能聊得来，自己现在想到这里，有些无语，方母不让她去厨房帮忙，陆策阳又被方父缠着嘘寒问暖的，自己除了过去看看那位名义上的“大姐”以外，不知道还能干啥。
走着走着方刚便回头看了看，“三哥，你看什么？”方默说道，“咋们家就四个间，我还能找不到大姐不成？”
“一会儿跟大姐说话小心点。”方刚提醒道。
“为什么呀？”跟自家大姐说话还得小心，弄得方默有些慌。
“大姐今早跟妈吵架了，差点动起手来，嘘，这事不能让策阳晓得。”方刚紧张兮兮的，“传出去了影响不好。”
“总得有个原因吧，不能无缘无故啊！”方默看着方刚，脑补着方母和方海妮即将打起来的样子，方母不像是没事找事的人，更何况是跟自己女儿，估摸着是方海妮犯了什么错惹怒了方母。
但无论如何跟自己母亲动起手来的事，总归不道德，方默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忆了一番，不由得在心里再次给方海妮打了两个叉叉。
第16章 要钱
方默点了点头，随即跟着方刚往屋里去，屋里乱糟糟的，方海妮座在床头自言自语，嘴里不带着什么好话，都是埋怨方母的话。
见门被打来，方海妮回头看了方默一眼，“哟，你来了！”
方默一愣，讪讪道“大姐。”她笑了笑。
方海妮裹着一件灰色袄子，看上去略显憔悴。
“大姐，刚回到家小妹就迫不及待说要来看看你。”方刚朝着方默使了个眼神，“那你们聊着，我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知道你事多。”方海妮微微眯眼，“来，小妹，坐着，坐过来！”她坦荡荡的拍了拍床铺。
方刚将门关上，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随即出去跟方父和陆策阳说话去了。
“我问你，你嫁人的时候妈是不是给了一万陪嫁给你？现在钱呢？！”方海妮迫不及待的问道。
方默有些懵，这个方海妮，这么久跟自家妹妹不见面，一见面先问起陪嫁。
她回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方海妮嫁人的时候方母凑合着办了婚事，陪嫁倒是没听家里提起过，自己嫁人的时候，方母确实悄悄的塞了一万给她。
方海妮此刻问起，她心里不由得长了个心眼。
“大姐，你问这做什么？”方默笑着说道，生怕说哪句话不对头将方海妮惹毛了。
要说起方母为什么不给方海妮陪嫁，一是认为何虎子人品不好，给了也等于打水漂，二是方海妮一向不讨喜，只知道好吃懒做，什么都想从娘家捞点，一家人早将她看透了。
并非方家偏心，而是这个大姐心眼不好，家里人都不得不防。
换句话来说，哪个妈不希望儿女过的好，这也不怪方母。
“意思就是说一万块确确实实给了你手里？”方海妮瞪大了眼睛，“哼，我就说呢，我早该想到这点！”
方默一愣，她就不应该只身一人跑过来见方海妮，对这个大姐还真不能有什么说什么，一不注意就着了她的道。
这年头一万块不是个小数目，钱至今还在存折里放着她从来没动过。
“小妹，你这就做的不对了，我嫁人妈一毛钱都没给我，敢情这钱全给你了，你晓不晓得里头也有我的一半？！”方海妮没皮没臊，“你得分一半给我！”
方默心里不由得腹诽方海妮的不要脸，不过她也不能明着说。
“大姐，这不是我说了算呐。”方默低着头，随即笑了笑，“那……”
“什么？！”方海妮一下就火了，“钱都在你手里，什么不是你说了算？当年一分钱不给我陪嫁，我和虎子过得是些什么日子，你倒好呵……陆家有钱，妈又给了你那么多陪嫁，你日子过得逍遥，陆家两口子心善对你也不错，那小姑子虽泼辣，但也是嫁出去的人，方默，别说大姐我无理，这事不是这么就能算了的！要是这钱你不给我，今儿个你可就出不了这个门！”方海妮双手叉腰，叨叨叨一大堆像是放炮似的，顺势提高了嗓门。
方默尬笑，随即站了起来，“大姐，这事我也没办法，姐夫他们家……”
“那家伙就是个畜牲，我给何家生了个儿子，到现在孩子快上学了，一分钱都没有，方默啊方默，要不是为了我儿子学费我也不能回家来要钱，你说说看，你倒该不该把这钱拿出来，我是方家老大，是你和方刚的大姐！”她指了指自己，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我是你大姐，钱理所应当有我的一半！你懂没懂？！”
方海妮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乡村泼妇，粗壮的大腿，肥润的腰，眼神发直，像是拿不到钱就不放她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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