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梅夏同志,也就是东区卫生队的成员,巩区长您老的私生女,她指控你就是背地里操作毒品的一把手,滥用职权为自己牟取方便,当中涉及到的人,有席凯的团伙,但是席凯因为虐童事件被判刑了,那时候巩区长本可以救他一命,却由着他被关进了监狱,当中究竟有什么原因,恐怕不用任何人多说了。”李大明微微眯眼,“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犯人的话,巩区长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宁愿少一个人知道,让您老的那些秘密烂掉,也不愿意多一个人知晓,夏同志最后关头悔悟了,她说想要替津州做一点什么,不能让津州继续黑暗下去。”
“不可能!”巩区长眉头蹙得很紧。“这。。。”
“夏同志可以帮你成事,当然也可以指控你,不得不说,巩区长私生女这颗棋子是用的很好,不招人注目,若不是陆中队发现了一些端倪,可能她至今还在为巩区长您老默默地卖命。”
“夏同志利用甘疆大队长周学兵袭击陆中队,事情暴露,将任务失败的所有矛头指向周学兵而不让人怀疑,这是她做的最完美的一件事,或许巩区长为这事偷偷地笑过许多回,可就是这样一件完美的事,才让她露出了破绽,所以不必在想着如何澄清,罪名已经坐实,等着判决吧。”李大明眼神冷漠。
巩区长顿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双眸蹙得很紧,也不再狡辩了,安静的坐着,像是一尊雕塑。
第444章 一面(二更)
陆策阳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李大明走了过来,“巩蓉说,想要见你一面。”李大明说道,抬头看了陆策阳一眼。
“不用了,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见面的。”
“她说,她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还是想见你一面。”李大明似笑非笑的,心想真不愧是巩区长的千金,心里战术的确是玩的厉害。
“就说我不见。”陆策阳淡淡道。“就这样转告她。”陆策阳侧头看着李大明。
李大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随即点点头,“好。”他说道。
谁也不能将陆策阳左右了,包括巩蓉也是不行的。
巩蓉以为自己如果入狱,陆策阳身为自己的大学同学好歹会来看一眼,听她说点什么,但结果,无疑是让她失望的。
也是在之后陆策阳才想通,那次他身中枪伤躺在病床上,性命危在旦夕,所有的人都来看他,唯独没有巩蓉,巩蓉借意有事耽误了没有空,实际上她是没有办法去面对这些吧。
很多事情当时的时候是模糊的,之后便会越来越清醒。
巩家和秦天一早在打什么算盘,巩蓉不是不知道,之后的很多事,大概只是为了更进一步的得到大家的信任,所以才找机会可以下手,就算是她不下手,只是看着不为所动,东区还有个办事效率极高的夏冬梅呢。
那不是吃素的。
巩区长借用职权联通不法份子的一系列行为已经坐实,一周后军事法庭对此的裁决是。
没收巩家所有财产,收回国家给予巩家的所有职权,判处巩区长枪决缓期执行,秦天则判二十年监禁,巩蓉等人罪名小,短短五六年就能够释放。
秦母听到判决之后,当场在法庭上高血压发作昏死了过去,这一昏死过去之后,便在没有醒来了。
至于夏冬梅,她在裁决的前一天就吞了刀片自尽,知道自己无论是什么处罚都会比吞刀片严重,身为一个有家庭有孩子的女儿,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以一个犯人的身份面对孩子,与其拖累孩子,不如死了算了。
那天,方默将长风长乐放在了梁廷芳那儿,作为旁观者看着面前的这场判决,看着巩蓉憔悴的脸,看着秦母歇斯底里的倒下,一片惊呼声,发疯声全然被法庭冷漠的仪容吞噬不见,最后回归的还是一场平静。
方默没有想到最后这件事会牵扯到巩蓉的身上,正如她永远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在她刚开始去东区随军处处照顾她的夏冬梅竟然是有目的的与她接近。
她的接近不回让人有丝毫怀疑,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触手可及,却又不让人厌烦。
奈何,法庭上没有夏冬梅的影子。
她说了所有的慌,唯独没有说谎的是,她是一位母亲,她同时也是一位遗孀。
巩蓉站在那儿等待裁决的时候,冷冷的看了方默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笑容,方默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一个眼神,像是突然划出来的一道银河一般,将两人的关系,隔开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判决之后,方默便从哪气氛压抑的地方走了出来,坐在外面的公共椅子上等着陆策阳。
男人身着周正的军装,像是他最初从崇江机场跑到池镇出现在陆家家门口那般身形提拔,无官被正午的阳光修饰的极好,脸庞有的地方是明亮的,有的地方又是暗淡的,那一抹抹轮廓,皆是清晰可见,男人毫无顾忌伸手摸在了她的头发上。
方默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悠然宁静的笑容,如同刚刚亮透的清晨一般静谧。
“这是夏冬留下的信。”陆策阳在方默边上坐下,将信递给了方默。
方默神情中带着几丝疑惑,“信?”
不是说她是吞刀片自杀的突然,这信又是怎么来的。
陆策阳仿佛是看懂了方默在思考什么,道,“她自杀前放在衣服兜里,验尸的时候被人发现的。是要给你的。”陆策阳指了指上面的两行字。“昨天她对我说,她一点也不怕判决,但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方默抬头看着陆策阳,微微蹙眉。“别看我,我没同意。”陆策阳大大方方的承认,“但是这封信,既然是指名道铭给你的,我不得不给你。”他中气十足,眼神中带着几分凌厉。
方默心里带着几分犹豫,犹豫几下,还是将信封打开了。
上面只有草草的几行字。
大概就是说。
她几天前派人暗杀了曲扶雅,因为曲扶雅坏了郭立城的孩子,想要借孩子破坏立城和又又的感情。
她去见了周学兵一面,旁敲侧击的告诉了周学兵一些她在利用他的事。
周学兵冷静自若,只对她说了一句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就这样一句带笑说出来的话,让她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卑鄙。
想着瞒天过海,却终究没能瞒得了自己最想要骗的人。
看到最后的时候,方默将信件揉成了一团扔在垃圾桶了。
“写的什么?”陆策阳问道。
“她大概是想说,无论她做了什么,她陡把我们当朋友。”方默冷冷的笑了笑,揉揉自己的眼睛。
陆策阳神色中带着几分困惑。
“她帮立城解决了最后一个麻烦。”方默抬头看着陆策阳,“她杀了曲扶雅。”
周边一片宁静,陆策阳将方默揽在了怀里。“忙完这件事,我大概能清闲一段时间。”
“嗯。”方默沉沉的应了一声,又道。“然后呢?”
“回家吧,带长风长乐回去呆一段时间,我们一家人一块儿回去。”陆策阳摸了摸方默的额头。
方默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笑了。“还记不记得,有一年你在部队里留队驻守,想让我陪你过来过年,却被我骂的狗血喷头?”
“嗯。”陆策阳沉沉的应了一声。“倘若明年或后年再次留队呢?”他似笑非笑。
“我跟长风和长乐会永远的陪着你,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部队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以后你就是在黄土高坡,也不会孤单。”方默呵呵的笑着。
陆策阳忽的将她扛起,走在冬日的太阳下。
“陆策阳!你放我下来!”方默秒变战斗脸。
“不可能的,放你下来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他嘴角上扬,语气坚定。
第445章大结局
是新年,家家户户的门口贴着对联,小孩子穿着新衣裳在乡野田边跑来跑去的。
方默和梁廷芳商量了一下扩张龙门阵火锅店的事,两人都抱着要大干一场的心态,就近在津州商厦附近又连着租了两个门面,让店里的老员工帮忙着管理分店的一些账目以及货物信息。
方默自助餐的经营方式在老店短短十多天的时间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不管之后会如何,方默抱着闯一闯的心态早早的扩店了。
不过好在,陆策阳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我给得起,你想做,我会尽我所能满足。”陆策阳一边温柔的抚摸着长乐的小短头发一边对她说道。
方默:..................
郭立城和唐又又在过年前的12月2日成婚,婚礼举行的很顺利,两人都是一副幸福美满的样子,惹得方默眼神刷刷的看了陆策阳好几眼。
那眼神像是在说,她想要在来办一次婚礼,陆策阳装作没有看见方默的表情,不过心里却是在偷着乐。
黎姿终于出院了,在黎雨寻的帮助下和哥哥黎东离了婚。
黎东说,“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
黎母一生对谁都是凶巴巴的,在外人的面前,像个恶毒的老阿姨,却唯独对黎姿最是宠,从小的时候开始,黎姿便是属于那种说要什么,黎母就给买什么,她闹几下,黎母就得听着哄。
这次黎姿能和黎东顺利离婚,有黎雨寻的一大半功劳。
方默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有些好奇,在唐又又和郭立城的婚礼上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黎姿。
黎雨寻说道,“一是因为黎姿从小跟她一起长大,两人之间多少是有感情的,二是因为想要交于政这个朋友,三是为了帮助黎东脱离苦海。”
黎雨寻说的那样的头头是道,让人不觉得谁欠了她什么,也让人尽量的忽略她帮助人的事实。
她不想让别人觉得欠她,她也不想欠别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执拗的人。
不过方默却觉得,这个黎雨寻,似乎没有她之前想的那样糟糕。
“坐过来。”宴席上,于政拉着黎姿的手,试图让黎姿坐在他的边上。
“我不。”黎姿挣扎着。
黎姿不服软,于政也不服软,拉着黎姿愣是不松手。
顾忌着来往的人太多,黎姿脸儿羞得通红,只得在于政边上坐了下来。
当天下午,于政带着黎姿去了孤儿院。
别人找不到的人,他可以找得到,别人查不出来的事,他可以查得出来。
黎姿说孩子死了是骗他的,说孩子不是他的,更是骗他的。
于政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自己所在乎的人欺骗,可是对于此事,他竟然发不出一点脾气。
黎姿与他,原本就是不同人生,不同道路,本来没有丝毫交集,像是两个永远不会碰到一起的南与北方,偏偏在偶然一次昼夜混淆之时连接在了一起,相互交叉,再次分开,再次交叉。
那本是两个人不同的命运,却因为一次意外的邂逅而有了交集。
那夜,于政留下了黎姿,不顾黎姿的反抗与她重温初始那夜的故事,黎姿挣扎几下,最终还是屈服了。
好久好久,这个人没有在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理智虽然抗拒,可是心灵却是想要去接受他的。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说的跟做的是完全相反的。
次日清晨,当晨曦拨开深冬的雾霾,渐渐地在天空中露出一些自己的影子的时候,于政已经抱着黎姿从酒店出来了。
他一路开车平稳,路上没有抽烟,大概的思考了一番自己近来的几次军事行动,脑海中做了一番解析之后,便回过头看了黎姿一眼,不知怎的,黎姿熟睡的模样竟让他的心里觉得无比的安心。
公事思考完了,私事要早些了结才好。
远远地于政便看到了被院长抱着站在不远处的小女孩,女孩子很小,很瘦,眼眸干净而清澈,静静地窝在大人的怀里。
于政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那就是黎姿和他的女儿,那就是他的女儿。
于政将车停下,看了黎姿一眼。
昨夜的折腾,黎姿依旧未醒,还在睡觉。
于政没有半分吵醒黎姿的意思,将车门轻轻地关上便下车了。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有些紧张。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枪口抵在脑门上的时候他都没有一点紧张感,此刻竟然会因为要去跟女儿说话而紧张。
那一刹那,于政心里千万个想法一时间沸腾起来了。
她认不认得我?她叫什么名字?
她会对我说什么,叔叔好,你好.....
于政硬着头皮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她有一张白皙的脸,一双大大的眸子,眼睛很亮,亮的像是夏夜的星星,她严重的光亮,像是要温暖整个冬日。
“爸爸.....”小女孩软糯的声音传入于政耳朵里。
他想过女儿会叫他叔叔,会不认识他,甚至会很腼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儿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爸爸。”
于政淡淡一笑,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李院长,“她叫什么名字?”
“于先生,艺洁是被人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当时除了她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
“艺洁?”
“当时纸条上写的是,她的名字叫于艺洁,我们估计这名字与她的身世有关,所以就用了这个名字。”李院长说着笑了笑,逗了逗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笑了笑,咬着手指。
于政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晨曦和车里熟睡的黎姿,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陆策阳将津州东区部队的事情处理完毕便带着方默和一双儿女归家。
离开津州前前,听警察局的人说,巩蓉多次要求见他一面,不过陆策阳都拒绝了。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见面的,无非是一些感叹或者解释,他不怎么想听。
池镇过年是热闹的,家家户户门口贴着对联,倒福,浆糊牢牢地贴在门上,不过依然会有手痒的小孩子去上手将纸条撕下来,看着那红啊,整个人都像是兴奋极了。
陆母阉了许多腊肉,挂在太阳底下风干,有的时候还得挂到灶上由柏树的烟熏着,据说柏熏过的腊肉会特别好吃。
陆策阳在专心的开车,长风长乐好奇的往窗户边上爬,方默将孩子的手脚扣下来,怕两人摔着了。
哥哥越大越调皮,比妹妹还要调皮一些了。
方默隔得很远都能够闻到那一阵腊肉的香味,池镇的冬天是有小燕子的。
脱下津州寒冬的衣裳,穿上池镇无雪的外套。
方默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以往的18年过到哪里了呢。
无论如何,她希望自己可以一直属于这个世纪,珍惜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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