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群珍那副丑恶的相,满口黄牙的歹毒,方母愣是没忍住朝着她面前的地上,“呸!”
“你……你……你……”廖群珍你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理出来。
何虎子瞪着方刚,眼神难以掩饰的急躁“你给我让开!我教训我婆娘!”
“她是我大姐,结了婚还是我大姐,你敢欺负她先过了我这关。”方刚不冷不热的说道,不带着一丝情绪。
何虎子没理方刚,愣是眼疾手快的一把揪住了方海妮的头发,一把抓“啊呀!”方海妮掐着何虎子的手,“啊呀,你个杀千刀的!你该死呀!”
方刚见状,直接抓住了何虎子的手,使劲的一脚踢了过去,何虎子见方刚动起手来了,随即松开方海妮,一拳头抡了过去,“方刚!”方海妮大声的喊了一嗓子。
只见方刚他的另一只手,越过何虎子的拳头,紧紧的死捏着着他的另一个手,完美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哐当一下何虎子就被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的。
廖群珍赶趟似的走了过去蹲下,“哎哟,儿子!儿子!”
小何超走了出来面色焦急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哇哇哇……”的又哭又叫。
“叫叫叫,你叫个鬼叫!短命的!”廖群珍破口大骂。
方母心疼着外孙,连忙过去将小何超抱在了怀里,“交了学费不让孩子上学,你们家缺德!”方母咬着牙。
“大姐,你怎么样?”方刚问道。
方海妮愕然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晓得穿了几天了,一回来就当牛做马连气都没空喘,自己生的儿子自然是疼,嘴里怎么骂心里都是疼得。
此刻儿子哭的哇哇叫,正被自己娘家母亲抱着一个劲的哄。
何虎子那个杀千刀的正在用一种方家的人一走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看着她。
廖群珍一口一个难听的话跟原子弹一样砸在她的身上。
那一瞬间呀,方海妮感到前所未有的负担,这些年自己过得连猪狗都不如,活生生的把自己的生活过成了一副牛样。
何家成天成天让她累死累活的,只让牛拉磨不让牛吃草,还教唆着她三天两头回方家要钱,还教唆她蛮不讲理的去得罪娘家人。
用廖群珍说的话来说,“嫁过来了就是何家的人,你娘家啥也给不了你,你就安安稳稳的,你看超超还得念书,一家人还得生活,虎子累死累活的赚不了什么钱,咋们家多可怜你说,再看看你们娘家,养那么多猪,你妈也没说让你赶头猪回来让咋们尝尝鲜,你过去拿的那么点小钱算啥呀,方家一头猪廋得都至少好几百块哩,你是方家的女儿,他们生的你出来,你就应该要钱,当然是越多越好,谁嫌钱多呀,当妈的就该养着做子女的,怎么了?女儿怎么了?一样的一样的,不给你就闹,他们还怕丢人!这是你应该的呀,怕个什么怕怕怕!肯定给的!肯定给的!”这是廖群珍脾气好的时候爱说的话。
脾气不好的时候,“要不到钱一家人别活了,我买包耗子药,一家人全都去死,超超也死了算了,活个鬼啊鬼!活着等死!怪就怪娶了个没出息的破鞋,娘家也不重视!”这些话一般来说都是变向的说给她听的。
这些都是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
方海妮脑袋里一片空白,此刻只想着自己在何家的这些年受尽折磨,问娘家无论拿了多少钱都是她应该拿的,生了儿子还没一个月廖群珍就开始骂人了,说吃闲饭,就要去坡上背一背篼玉米。
时间顿时停止了一般不知道周边人究竟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听见了什么,就觉得委屈,身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的娘家不是人婆家不待见的。
何虎子对自己非打即骂,偶尔还性虐待,方海妮咬着牙,血液仿佛在全身僵硬了。
第85章 滚就滚(各种求推荐收藏)
何虎子从地上蹿了起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明知道自己打不过方刚,却还想着要跟他干仗,廖群珍也教唆着打人。
人呐,都是被这些人给教唆成这样的。
以前在娘家自己就算干的多,比方默和方刚都辛苦,但好歹方家人还能念她一个好,但现在,无论怎么做,何家那一家子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的灯,为他们办事就跟肉包子打狗是一样的道理。
方刚与之相比倒是淡定得很,廖群珍在一旁叫嚣,“虎子,打死他,就他们家欺负人!”廖群珍理直气壮的大吼大叫,“就你们家的人才是人,就你们家是人?!”廖群珍上气不接下气。
方母抱着小何超,此刻何超大哭大叫的尖嗓子,震的人的心都寒了,眼看着何虎子要动气真格来了,方母心惊肉跳。
并不是怕方刚打不过何虎子,更不是怕他吃亏,而是一旦打了起来,打到了谁都是有责任的。
“我在云州部队的时候,我大伯没少教我,如果你实在要打,那么刚好跟你练练。”方刚看了方海妮一眼,只见她依然愣着,整个人像是放空了一样,不晓得在想些什么,继续看着何虎子那粗矿的体型,心里早就鄙夷了一万次了,“我就当作正当防卫。”方刚嘴角露出一丝笑。
何虎子愣在原地,遂想起以前曾经有人跟他说过这回事,一个人先动手打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如果还手的话,在法律上是属于正当防卫的,先动手的人责任相对来说会比较大。
再细想方家,可能是方海妮跟在她身边跟的久了,看方海妮那副在他面前卑微屈膝的模样看习惯了,他不知不觉就忘了方海妮还有这么个牛逼的背景,他眼里只想着让她拿钱,忽略了除此以外的所有重点。
“打呀。”廖群珍推了推何虎子,何虎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慌乱。
方刚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你杵着干什么,打傻你了?!你弟弟要打人了!”廖群珍大喊了一声。
方海妮如梦初醒,看着面前的这两家人,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何虎子知道自己今天要是打了人准是会出事,索性直接将方家的人撵走,“个碧的!滚出我家!滚!”何虎子瞪大眼珠子。
“海妮儿,走吧!”方母一边拉着何超的手一边劝着方海妮,,小何超此刻哭的撕心裂肺的,别说他小小年纪了,任凭谁看到这副场面也是难受,虽然什么也不懂,但看到这种情况他心里总归是怕的。“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副人样呀!”
方海妮眼眸微深,抬头看着何虎子和廖群珍。
一个丈夫一个婆婆,公公一大早就下地了,全家都是劳碌命,每天比谁都辛苦,但就是穷。
不仅仅家里穷,还蛮不讲理,厚颜无耻。一家人都是一副德行,她嫁过来纯粹成了被压榨的,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家人由衷的让人反感。
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怪自己嫁进了何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但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做人错到了极点。
“呸你个周红霞!你方家的人本就不是好品性,呸,还没人样,一副浪荡贱妇相,要什么人样,就会跟男人睡觉,就晓得张开腿脱衣服!”廖群珍一口气说完不带喘的,“我们何家才不稀罕这种货色!”
方海妮死死地盯着廖群珍,每当这个时候无数次她都想冲过去撕了婆婆那张嘴,但想到何虎子对自己的惩罚,她就害怕得得瑟。
此刻不晓得哪来的勇气,方海妮捏紧了拳手,狠狠地咬紧了牙,“何家败就败在你口德上头了,怪不得虎子没出息,抽烟喝酒还好赌,蛮不讲理还打人,活该了你们一家!你以为我就稀罕你们这间瓦房不成?!呸你全家祖宗!”
方海妮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泼妇骂街。
“你妈勒个碧的!”何虎子捡起地上的石子,毫不犹豫用力的扔向了方海妮。
方刚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小石子就这么砸在了方海妮的头上,方海妮不为所动,就杵在原地盯着何家这一家人的嘴脸,嫁过来七八年了,真是心寒。
一辈子区区数十年,她怎么就能跟这家人浪费这么多时间!
以前何虎子和廖群珍也曾这样对她过,她也曾经跑回娘家过,但何家来人一哄,她耳根子一软心也就软了,又回到了那遭罪的地方,像是一道循环一般,自作孽,自作孽。
“造反了!臭碧娘们儿造反了!”廖群珍抬手伸出食指直着她,嘴里唾沫星子乱飞,噼里啪啦的一大堆,全是骂人的狠话,毒到了特等的程度。
“碧娘们!”何虎子瞪着方海妮,用一贯的命令威胁神态,“滚他妈的进去,干什么屁呀杵在这儿,躺着还能赚几个,你怎么不去躺?!”何虎子咬牙切齿,“滚!”
方海妮不为所动,看来何虎子已经把自己当做垃圾了,可以随时都丢掉的那种,自己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方海妮,以前的方海妮是方家老大呀,追她的男人多的一排一排的,条件好的一抓不说一大把,三四个总归是有的。
方母以前骂她自甘堕落她还不以为然,觉得自己特别光荣的嫁给了爱情,嗯……这就是她最初引以为傲的爱情。
满脸的蜡黄,满手粗茧,腰边松弛的肥肉,垮下来的胸和屁股,哪里还有个女人样。
方海妮看了一眼哭的哇哇叫的何超,小何超声音都快哭哑了但依然在哭。
就是可怜的孩子,但是,真的受不了了,那颗小石子跟以前的每一次相比都打的不算痛,可能是因为脸也肿得不成样子的原因,伤口没流血,就是有点麻。
没有愿意一直付出却一直被所付出的对像嫌弃的人。
“滚就滚!”方海妮向前走了一步,也不管何虎子还会不会打她,“离婚吧,明天就去派出所,方刚,劳烦你跟你认识的同事讲一声,就说我要离婚。”方海妮一字一句的说道,难得的冷静,说罢,还没等廖群珍骂人,还没等何虎子动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说上一句,“儿子归我。”
第86章 悔不当初
廖群珍和何虎子都没反应过来,方海妮就已经走到了路边上。
“你敢!”方刚冷肃的看着何家两母子。
既然方海妮都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了,他也不用在多顾及什么了。
何虎子木纳在原地,以前的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打骂方海妮,方刚顶多也是来劝劝,今天是头一回跟他动手,毫不客气,像是六亲不认似的。
方刚在池镇上还算是好人缘的,为人刚正朋友也多,公认的好人品。
“你,你想干什么?!你……”见方刚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何虎子顿时像是没了话说。
方母见状拉着小何超赶紧往外走,方海妮都有空她还守在这儿干嘛。
“抢人!抢人呀!”廖群珍推着何虎子,“抢回来呀,我孙子!”她急切道。
“何虎子,你今天敢动,我就让你晓得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刚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是你孙子!晚了!”他指了指地上,然后跟在了方母身后。
何虎子和廖群珍愣在原地,看几人的人影不见了,何虎子心里一紧,“妈。”他看了廖群珍一样,“那婆娘居然说要离婚!”
廖群珍闻声,咧嘴道,“她哪次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还不是没过几天就乖乖回来了!”廖群珍拉了拉何虎子,“管他们呢?你以为方海妮离了婚还能嫁的出去呀!”她翻了个白眼,“她那破鞋!”
隔的很远,方海妮都能听见廖群珍的谩骂声。
一路上陆母跟方海妮说了几句话,没带着什么抱怨,就只是说了说,顺便还提到了方家奶奶的事。
方海妮只是应声,面色冷淡,不说什么话,一路上小何超仿佛是看出来了什么似的,表现得非常识相,几乎是不说什么话来吵着大人。
一到方家了方海妮就直接进了一个房间,还没等方母和方刚进来她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方奶奶此刻去了山上呼吸新鲜空气。顺便看看坡上的农作物,方清清跟在方奶奶屁股后头。
小何超眼睛有些肿,眼神茫然的盯着桌上的苹果,也不说吃也不说别的什么,就只是看着。
方刚见状,拿了最大的一个苹果给他,何超有些胆怯,畏畏缩缩的将苹果拿在了手里,两眼发直的盯着方刚。
“吃啊。”方刚说道。
“舅舅……”
“嗯?”方刚蹲了下来,摸了摸何超的小脑袋,“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告诉舅舅。”
“舅舅……”小何超座了下来,就喊着方刚,却没在说什么话。
方母拍打着门,“海妮,开门,我有话要对你讲!”门砰砰的轻响,“海妮!”
方海妮两只手抱着头,眼皮耷拉着皮肤松弛着,两边腰上的肉垮在两旁,抬头看着对面柜子上的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很多小小的斑点,自己得眼睛很早以前明明是双眼皮,长时间处于紧张疲惫的状态中眼皮松弛直接的成了单眼皮,现在一看,眼前的这个自己,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心里满是崩溃,究竟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呀。
手指在头发丛中穿梭,方海妮站了起来,迅速将门打开,眼泪止不住的掉。“我要离婚!”这是她打开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方母。“妈!”她嘴唇发抖。
方母面色焦灼,方海妮突然的开门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啊?”下一秒方海妮就拉住了方母的手,“妈,我错了,我错了。”
方母连连点头,“离吧,离。”方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怕名声不好,在方家继续呆下去,你这辈子都完了,超超那么小,别连孩子也一起耽误了,只是想着孩子,还是可怜!”方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方默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昨晚姨妈折腾很晚,半夜还去弄了一下,伸了伸懒腰突然发现下面湿湿的,特么的居然漏了……
方默欲哭无泪连忙跑去厕所里弄了一下,陆母座在院子里织毛衣,天暖了爱织毛衣,冷天了冻手不想动手,所以这个季节恰到好处。
再过两天就清明了,这两天隔壁邻居还是村里的都早出晚归的,正应了那句谚语,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陆母时不时也得去看看玉米,踩踩窝,补补玉米苗啥的。
三月花落在了泥土里,许多的花儿掉了瓣,剩了个绿色的头儿立在那儿,孤单的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温暖的日光下,此番暴露也让它们与露水更加接近,清晨的春露可以无所畏惧的与头儿开始肌肤之亲,毫无阻挡的进行激烈的缠绵。
方默慢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妈!”方默喊着陆母。
陆母闻声,放下手里的毛线,抬头看去,“怎么才起来呀?!”她问道,“锅里闷着饭,为了等你起来吃灶里的火都没灭全乎。”陆母说着便往屋里去,准备去厨房里弄饭出来给方默吃。
方默看了一眼外头,转身跟陆母进了屋,“妈,我来吧,看你在打毛线……”方默拿着勺子准备给自己盛饭。
陆母将勺子拿到了手里,“没事,以后我老了你跟策阳也要照顾我的。”陆母抬头看着方默,婉然一笑,说得理所应当的一点也不寒颤。
方默想了想有点道理,但想着,这么久了一直都是陆母在干活,以前是自己不懂事故意跟她犟着来,现在呢,偶尔想替她分担分担陆母还不让她干,这么好的婆婆上哪儿去找啊。
“妈,我呆不了几天就要跟策阳去津洲了,能让我做的我就干一干。”方默说着将菜端了起来,准备往屋外走端去吃饭的桌上。
陆母跟着端饭走了出去,听着方默这么说话,她心里多少还是欣慰的。
方默座在桌子上吃饭,夹了个咸菜放在嘴里,方默目测了一圈,这屋子里似乎只有她和方母两人,一大早的陆策阳搞失踪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她睡得沉,都不晓得陆策阳什么时候走的。
刚想问陆策阳哪儿去了,方母道,“锅里热着点红糖水,我去给你端出来,吃完了喝点。”
第87章 百家被(求书评评论~)
方默把饭吃完了喝了点红糖水,在锅里闷着还没凉,也谈不上热乎,只是喝着有点温度。
“一大早的策阳去哪儿了呀?”方默问道,陆母纨着毛线,将毛线一圈一圈的纨在铁签上,慢慢的打,手熟练得很,如此循环,毛衣就这么织了起来。
陆母可谓是心灵手巧,很会持家,而且脾气还属于比较好的那种。
“不晓得,说是去跑步,吃了饭就出去了。”陆母抬头看了她一眼。“策阳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你。”
话里话外陆母都在凑合她跟陆策阳两人,时时刻刻在她面前说陆策阳的好话,最喜欢有人夸她男人好了,比夸她自己还让她觉得高兴。
这时候杨艳抱着孩子走了进来,“默姐!”杨艳喊了一声。
方默遂侧头,杨艳穿着件黄色的外套,看上去格外刺眼,平日里她是很少穿这么鲜艳的衣裳。
方默还没来得及应声,杨艳又转头看向陆母,“黄姨好呀!打毛线呢?!”
陆母笑了笑,“晒晒太阳打打毛线,冬天冻手,再热了摸着就出汗。”陆母说道。
“是呀,这时候最好打毛线了,我也买了毛线回来不过我懒,打到一半就没耐心了。”杨艳笑着说到,实际上并不是她没耐心,而是隔壁的刘大娘比强势,只要一下地干活,无论干什么都得带上杨艳一块儿。
杨艳生的是个女娃娃,因为这个刘大娘一直都不太喜欢她,硬是让杨艳在生一个。
可是杨艳也有杨艳的苦呀,男人长期在工地上班,每天早出晚归的,要说杨艳的男人,方默嫁过来五年了也没碰过几回面,男人回来得晚,累了一天躺下就歇了,天没亮又要出去,就为了养活一家人。
用杨艳的话来说,一个月到头做都没几回,还要排除月经期,怀上哪儿那么容易,又不是猫啊狗啊的,一两回就准了。
“要给娃娃打毛衣呀?”方默问道。
杨艳摇头笑了笑,“先不打,长身体长的快,打了穿了今年明年就小了,到时候又得拆掉重新打,麻烦,我准备打围巾帽子,暖和。”杨艳声音带着几分娇弱,生了孩子后她身体一直以来不太好。
这个年代,衣裳都要重复利用,一件衣服破了或者是小了都不是直接就扔掉的,毛线衣服坏了也得把线拆了重复利用,继续用拆下来的线打新的毛衣,拆的时候必须得小心,否则就会搅在一起,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
膝盖手肘破了,衣服缝缝补补,碎布重复利用。
老人家或者一些别出心裁的年轻人爱把东一块西一块的被子用来缝成被子给小娃娃盖,这被子就叫万家被,陆母也做过一床给小孩子盖的百家被放在衣柜里,在方默怀孕的时候她还拿出来给方默看了,百家被像是为黑白的生活底色涂上缕缕色彩,方默看着很是欢喜,自从孩没了陆母就再也没把被子拿出来过,放在柜子的最底层垫底。
百家被百家被,盖上消灾又防病。
每家都有这么一床被子,方家也有,方默还记得,在方奶奶年轻的时候她就缝过这样的一床被子,后来大伯父接方奶奶去云州生活,方奶奶没有带走,就留在了方家,念大学的时候方母把百家被装在蛇皮口袋里让她带去大学宿舍盖,但方默嫌丑,就没带,后来回来的时候也在没有看见那床被子,不晓得去了哪里。
一床百家被,满是奶奶的爱,脑海里依稀是三角的红色碎布,多边形的蓝色碎布,绿色碎布,黄色碎布。
像是条五颜六色的彩虹。
“是啊,线越来越贵,省着好。”陆母笑着应声。
杨艳看向方默,道。“默姐,咋们出去走走吧,呼吸新鲜空气。”杨艳说道。
方默点了点头,“妈,一路去吧。”
“我打毛线,在这晒晒太阳,你们年轻人有的聊,别走远了。”陆母说道。
方默点头,跟着杨艳一同走向院门,三月花啊三月花,此刻只见种子而不见花了,从开始到后来,把自己深埋。
茂盛的藤蔓带着刺儿缠绕在篱笆上,只见藤蔓和叶子,而不见篱笆在何处,隐隐约约,若隐若现。
方默吸了一口气,不同于上月,上月的时候满院子花香,蜜蜂老是来光顾采蜜,她最怕蜜蜂,出入都得躲着蜜蜂,而藤蔓却延伸的很开,几乎把口子都快堵了,出门进门她都得捂着鼻子。
此刻看着花儿都凋零了,倒是尤其想念三月花的花香,如今的人间四月天已经少有花香了。
宛如人间蒸发了。
“巧了,默姐,那不是娆云吗?”杨艳眼睛尖,刚走出门便见陆娆云,陆娆云快速的往这边走来,她是一个人来的,手里什么也没拿,空着手。
“果然是,你眼睛倒厉害!”方默看了杨艳一眼,正对上陆娆云的目光,她神色凝重,像是有什么事。
陆娆云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常态,今天显然不同于以往。
“嫂子!嫂子!”陆娆云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嫂子呀!”
“娆云,怎么了呀?”方默走了过去,杨艳也跟着一路。
“嫂子,你可晓得今天方刚跟周姨去了何家呀?!”陆娆云眉开眼笑,难以掩饰的激动。“哎!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方刚好性子,要让我去了,我可没那么好的性子,我不信何家那帮人还敢动我!”陆娆云喘着气。
方默一愣,随即笑了笑,“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啊?我妈跟我二哥去何家怎么了?”
陆娆云呼了一口气,“就是说要去见方海妮,但方海妮死活不出来,何家那帮人骂人也难听蛮不讲理的,方刚这么好的脾气也被惹火了,直接给何虎子来了个过肩摔!”陆娆云说的有模有样。
方默听着陆娆云这么说,心里多少有点爽,何虎子纯粹活该。“那他有没有什么事呀?!”
陆娆云目瞪口呆,方默不是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关心何虎子有没有伤着,实在是有些……有些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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