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来赴约的吗?”
看来沈绾兮还没有来,沈绾雪思索了片刻对着他点了点头。
“小姐请跟我来。”
沈绾雪跟着小童进了明月居,明月居实际上是一个茶楼和供人休息玩乐的地方,不过这里的玩乐指的都是一些高雅的活动,因此很多达官显贵都常来,明月居一直只在白日里开放,如今大晚上的定然是有人特意相约。
小童领着她直接上了二楼的休息室,到了一间屋子门前小童推开了门:“小姐请进,贵人稍后就到。”
沈绾雪道了谢走进了屋子,屋里的陈设很风雅,轻纱软帐,桌子上的香炉里燃着不知名的香,味道十分的诱人,沈绾雪不禁捏紧了手指,孤男寡女,大半夜的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还能干些什么,眼中的妒忌和怒气十分的浓郁。
忽然,屋子里的灯熄灭了,沈绾雪猛的起身,正要惊叫出声,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中。
第一百六十三章偷情被抓
吻细细的落下,男子的呼吸渐渐变得很重,而沈绾雪的身体也开始燥热,伸出手环住了男子的脖子,男子身子先是一僵,漆黑的眸子露出喜色一把抱起了沈绾雪走到了床前,屋子里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
可是,就在二人忘乎所以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和嘈杂声传来,门被从外面大力的推开,屋子里的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二人顿时清醒,沈绾雪一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惊叫起来,而男子起身的瞬间定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绾雪。
“三,三殿下。”来人也顿住了。
欧阳弈清黑着脸回了头,只见京兆尹带着官兵站满了屋子。
京兆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里有逃窜的贼人吗,为什么贼人没抓住,倒是将三皇子的风流韵事看了个遍,等等,不对啊,那女子不是沈家的三小姐吗?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三殿下,我等是在抓贼人,却不想”
“既然要抓贼人,那就去抓吧,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欧阳弈清向来温温和和的,这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京兆尹虽然紧张,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对方还是沈大人家的千金,不是他一个人看到啊。
“殿下,此事您也是明白的,事关重大,还得请您二位跟我进宫一趟。”
欧阳弈清当然明白这件事一定是要进宫的,因为是沈家小姐,这也是他原本的安排,可是,他要的是沈绾兮,不是她,为什么他明明约的是沈绾兮,最后却变成了她。
而沈绾雪却是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些窃喜,虽然这样的方式不光彩,可如今她们二人衣衫不整的被撞个正着,无论如何三皇子都是要娶她的。
一炷香之后,京兆尹带着欧阳弈清和沈绾雪离开了明月居,他们离开后,沈绾兮从侧边的小道走了出来,眼神变得冷厉起来,这个三皇子还真是什么方法都用的出来,若不是她长了个心眼再看了看收到的“洛言”那封信,现在被带走的就是她了。
虽然信的笔迹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洛言给她传信是从来不留名的,而这封信却有署名,很明显就不是他写的,所以她才故意走岔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洛言,传信之人想耍什么花样,果然是有问题,欧阳弈清,敢算计我,这笔账,记住了。
原本该夜深人静休息的时候,沈青被宫里来的人急急的唤醒,还让带上沈绾兮,他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父亲,这大晚上的,皇上怎么会突然宣我们二人进宫呢?”沈绾兮从屋子里走出来,面色还带着困倦。
沈青摇摇头:“不知道,宫中来的人什么都不肯说,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绾兮不再说话,面上也是带着明显的忧色。
御书房此刻是灯火通明,皇上铁青着脸看着下首的二人,欧阳弈清还好,沈绾雪则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原本以为皇上会主持公道,却没想到皇上开口就斥责她不守女子闺训,败坏宁国国风,她并不知道欧阳弈清的计划,一慌张,就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了沈绾兮头上。
欧阳弈清恨不得给这个女人几巴掌,事到如今她这么做无异于就是在告诉皇上是他在设计沈绾兮,这两情相悦和设计大臣之女可是不一样的罪名啊。
两情相悦顶多训斥几句,罚奉,最多就是女子不得为正妻,而身为皇子设计大臣之女可是要掉脑袋的,还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她是想害死他吗。
“皇上,沈大人和沈二小姐来了。”
“让他们进来。”
欧阳弈清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只见沈绾兮跟在沈青身侧,面上还带着丝丝睡意,仿佛还未睡醒,当她看到沈绾雪的时候那种惊讶的表情仿佛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他心里有些打鼓,莫非,那封信她根本就没有收到?
“臣,见过皇上。”
“臣女,见过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让二人起身了,沈青侧目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绾雪和一旁的三皇子,以及站在一边面色为难的京兆尹顿时明白了,沈绾雪心仪三皇子他是知道的,但是想着有柳眉儿看顾着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却没想到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沈二小姐,朕问你,你晚上在哪里?”皇上沉声问道。
沈绾兮有些茫然,她看了看沈青然后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臣女一直在屋子里休息。”
“哦,没有出去过?”
皇上紧盯着沈绾兮的表情。
“没有出去过。”
“沈绾兮,你胡说,你分明出了府的,我是跟着你去的明月居,你不要不承认。”沈绾雪一急,大声喊道。
沈青回过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御前大喊大叫像什么话,闭嘴。”
“皇上恕罪,小女骄纵惯了。”
皇上显然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着沈绾兮:“有谁可以证明你没有出去过?”
“这,臣女院子的丫鬟都能证明,而且,父亲也可以证明。”
皇上将视线投向了沈青,沈青立刻拱手道:“是的皇上,小女绾兮进宫之前是臣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
“三小姐,现在你怎么说?你说你是跟着你姐姐出府的,但是你姐姐并未出府,你可知,御前满嘴胡言是要受罚的。”
“皇上,皇上,臣女真的是跟着姐姐出去的。”沈绾雪有些着急。
“你说你是跟你姐姐出去的,那朕问你,从你们丞相府到明月居距离可是不远,你们被从明月居带进宫,再到你父亲和你姐姐进宫,这中间的时间,你姐姐要怎么样才能伪装的一丝不漏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装作在睡觉呢?”
沈绾兮不由得佩服皇上的心思缜密,的确,这中间要按照她的速度真的是来不及,但是,她有徐少宁啊,他的轻功可以一流的,几乎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丞相府,所以,这为她争取了不少时间。
沈绾雪彻底慌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分明,分明她就是跟着沈绾兮出去的啊,脑海中有什么闪过,沈绾雪一喜。
“皇上,臣女有证人,是姐姐院子里的丫鬟”
第一百六十四章变成侧妃
沈绾雪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弈清面色一变,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十分温柔的开口:“雪儿,不要再隐瞒了。”
沈绾雪一怔,茫然的看着他,而欧阳弈清已经深深的拜了下去:“父皇,儿臣和雪儿两情相悦已久,今日也是情不自禁,实在是儿臣的错,还请父皇责罚。”
沈绾兮在心底冷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欧阳弈清绝对不会说他原本要约的是她,因为这两个罪名孰轻孰重任谁都是分的清的,他断然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只能吃,她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能如此的,有恃无恐。
皇上看着二人,面色带着审视的意味,许久,他开口问了沈青:“爱卿觉得三皇子所言如何?”
“皇上,臣一向对儿女之事是遵从她们本心的,三皇子自是一等一的尊贵,但是,臣教女不严,犯下此等丑事实在是臣的罪过,还请皇上责罚。”沈青跪了下去。
这番话就是在说,他已经放弃了沈绾雪,而他仍然一心向着皇上,所以任凭皇上处置他都不会有怨言,也就是在变相的告诉皇上,他不会因为沈绾雪偏向任何人。
本来一连几次的事都让沈青对沈绾雪有些失望,今晚的事是彻底让他寒了心,自己疼爱了这些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处心积虑害人的恶毒之人,这怎么能让他不寒心,而如今又这样不知检点的犯下大错,这更加让他接受不了。
沈青的话欧阳弈清并没有多少惊讶,他早就知道沈青不会对沈绾雪有多么重视,所以他才打上了沈绾兮的主意。
而皇上显然对沈青的话极为满意,脸上的阴郁之色褪去不少:“爱卿不必自责,儿女大了总是不由我们管的。”
这就是说,此事不会牵连丞相府。
“丞相府三小姐沈绾雪,心思狠毒,犯下错事不思悔改,还诬陷嫡姐,念其年幼,罚回府抄录女戒、闺训各千份,半月内交上。”
沈绾雪捏了捏手指,虽不甘愿,但是想到三皇子的温柔,还是含泪接下。
“三皇子与丞相府三小姐两情相悦,今赐沈绾雪为三皇子侧妃,择日完婚。”
侧妃,沈绾雪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怎么能当侧妃呢,她是丞相府的嫡女,无论如何也该是正妃啊。
看着她一脸震惊就要开口的模样,沈青冷冷的看着她:“绾雪,还不谢皇上隆恩。”
沈青冰冷的面孔让沈绾雪一惊,即将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委委屈屈的谢了恩。
沈绾兮冷眼旁观着一切,她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皇上不会对沈绾雪如何,因为他如今需要丞相府的地方太多,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沈绾雪是再不可能嫁给别人,她的名声本就毁了,加上如今又被人抓住现行,皇室是绝对不可能要这么一个正牌儿媳妇的,所以,她只能是侧妃。
到此,一切就算是结束了,沈绾雪站起身怯生生的叫道:“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丢人现眼,绾兮,走。”
沈青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沈绾兮走到沈绾雪和欧阳弈清面前,面露笑容,眼神平静无波:“恭喜三妹,也恭喜三皇子终于,抱得美人归。”
欧阳弈清一愣,当他看到沈绾兮眼神里的冰冷时他才明白,沈绾兮不是没有收到信,今晚的事情她是全然知道的,而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这个女子到底是有多少弯弯绕绕的心思。
“如今的结果,二小姐可满意?”
“满意嘛,倒谈不上,但是这笔账,三皇子可得记好了。”
沈绾兮冷冷的看了三皇子一眼,转身朝外走去,欧阳弈清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冷凝。
回府的马车上沈绾兮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完全不理会目光能杀死人的沈绾雪。
“沈绾兮,你将我害成了这样你高兴了?”
沈绾兮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怨毒的沈绾雪:“妹妹开什么玩笑,哪里是我将你害成了这样,再说了,难道如今这样的结果,妹妹不满意?嫁给三皇子不是妹妹梦寐以求的事吗,你不该感谢我吗?”
“满意?沈绾兮,我是丞相府的嫡女,如何能去给人做侧妃?”沈绾雪叫着。
沈绾兮轻轻一笑:“妹妹,你应该知足了,这三皇子本身可是不打算娶你的,能做个侧妃已经不错了。”
沈绾雪面色一僵:“你,你胡说,三皇子待我情深义重。”
“是不是我胡说妹妹心里清楚,情深义重的男人会在皇上为难你的时候冷眼旁观?情深义重的男人会让你委屈的做侧妃?如今这样的结局不算差,至于正妃侧妃的问题,这是要妹妹自己争取的,要知道,有些事情不一定就是定数,妹妹自己要有主意。”
沈绾雪看着再次闭上眼睛的沈绾兮,面色暗了下去,陷入了沉思中。
三皇子府后院。
欧阳弈清面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就是你说的好主意,害的父皇如今对我起了疑心,还让我娶了那个没脑子的女人。”
柳沛菡看了他一眼:“三皇子,皇上如何我可管不了,至于沈绾兮那里出了问题难道你不该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信是你找人写的,也是你找人传的,我只是出了主意而已。”
欧阳弈清语塞,的确,这件事是怪不着她,想来是传的信出了问题让沈绾兮察觉了,但他就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三皇子也不必着急,这件事并未成定局,而且,娶了沈绾雪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起码,你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沈绾兮啊,而且,沈绾雪那性子,某些时候可是会帮上你大忙。”
柳沛菡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欧阳弈清的肩膀。
“你是说”
“不管我说什么,如今风口浪尖上,什么都不要做,既然要娶沈绾雪就要有个样子,起码拿出你的诚意,这样,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欧阳弈清不再说话,面色渐渐变得深沉了许多。
第一百六十五章添火加柴
沈青回到府中什么都没和沈绾雪说,也丝毫不再提禁足之事和三皇子之事,这让沈绾雪心里直接没了底,她自然知道沈青是生气了,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她需要一个人为她出头,为她去和三皇子说,她要做正妃,不要做侧妃,沈青明显是不可能的,那么,她只有去找柳眉儿。
其实柳眉儿已经得到了消息,不是说她的消息有多灵通,而是沈绾兮特意派人“不小心”的知会了一声,这么大的事,做母亲的如何能不知道。
所以,此刻柳眉儿在屋子走来走去的满脸急躁不安,她如何也未曾想过沈绾雪会做下这样的事情,更加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被闹到皇上身边去。
“夫人,您莫着急,老爷会护着三小姐的,不会有事的。”春玲在一旁安慰着。
“我怎么能不急,出了这么大的事,老爷一定气坏了,雪儿是会吃苦头的。”不管沈绾雪平日里对她如何顶撞那到底是她女儿,她自然是担心的。
她朝着屋外看了看,始终放不下心:“春玲啊,你去门口候着,看看情况。”
春玲应下,正要出门,沈绾雪的哭声已经传了进来。
“娘,娘。”
一看到哭的梨花带雨的沈绾雪,柳眉儿顿时心疼不已。
“我的好女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沈绾雪抱着柳眉儿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
“好了,不哭了,告诉娘是怎么回事?”
沈绾雪抽泣着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就,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沈绾兮的身上,然后又说沈青受了沈绾兮的蛊惑在皇上面前没有帮她。
柳眉儿皱起了眉头:“雪儿,就是说,你是跟着沈绾兮一起出去,是她将你引到那里去的?”
“对,女儿就是跟着她出去的。”
柳眉儿这些日子虽然精神有些恍惚,但是并不代表她傻,她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想来三皇子应该约的是沈绾兮,绾雪自然是怀疑了,所以才跟上,这才被沈绾兮给算计了。
她狠狠的一拍桌子,眼神中上闪露出杀意:“这个沈绾兮看来是再不能留了,一次又一次算计我的女儿,真当我柳眉儿是泥捏的不成。”
“娘,您一定要为女儿做主啊。”看到目的达成,沈绾雪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
“放心,这件事交给娘了,但是雪儿啊,你如今也总该看清了吧,那三皇子啊”
“娘,三皇子是喜欢我的,我能感觉出来,他还主动帮女儿挡下责罚呢。”
柳眉儿本身是想劝说沈绾雪的,但是看着她一副死心塌地的模样到底是没有忍心再说下去,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如今已经这样了,她要嫁给三皇子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自己也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为她铺好路,起码不会让她嫁过去之后过的太辛苦。
“娘,女儿不要做侧妃,您能帮帮女儿吗?您说过的,女儿是丞相府的嫡女,身份是一等一的尊贵的,怎么能做侧妃呢。”
沈绾雪终于进入了正题,柳眉儿却犯了难,这件事本就不光彩,皇上未赐死她就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如今皇上金口已开,又因为之前在宫中的事,沈绾雪哪里还有名声可言,皇家怎么可能让她这样的人做正妃呢。
“雪儿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这么容易,娘要好好想想办法,既然如今皇上已经发了话,你先乖乖的在院子里呆着。”
柳眉儿只能先用这样的话安抚沈绾雪,而沈绾雪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轻重,所以并没有大吵大闹,得了柳眉儿的承诺她乖乖的回了院子。
柳眉儿靠着椅子露出了疲惫之色,儿子和她疏远了,女儿又这么的不争气,院子里还整日不消停,这让她真的是身心俱疲,精神几近崩溃,然而,第二日一早的一个消息几乎成了压垮她冷静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日的天气有些阴沉柳眉儿琢磨了一夜,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写了一封信交给了暗卫。
“告诉哥哥,这次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沈绾兮死。”
暗卫接过信离开了屋子,柳眉儿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透气。
“哎,我告诉你啊,我的一个远方表姐要嫁给那个如意胭脂铺的王掌柜了。”
“是吗?就是给我们府中送胭脂的那个王掌柜吗?”
“对呀,你看人家可不是好福气吗,那王掌柜如今可以家财万贯啊,对我表姐那也是千好万好的。”
两个丫鬟端着水盆边往外走边笑嘻嘻的议论着,言语间尽是羡慕,丝毫没有发现这边的柳眉儿脸色阴郁,几乎都要将手中的帕子撕碎了。
如意胭脂铺,王掌柜,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春玲。”
入夜。
沈绾兮并未睡觉而是换了一身夜行衣在屋子里静静的候着。
“小姐,出府了。”含真走了进来。
“是朝着那个方向去了吗?”沈绾兮站了起来。
“是的。”
“那好,老规矩,我先走了。”
含真有些犹豫:“小姐,我真的不用跟您去吗?那柳眉儿身边可是有暗卫的。”
“不用,我有少宁啊”
“有我,还要他干什么。”
清亮的男声传来,窗户一开一合,洛言站在了屋子里笑眯眯的盯着沈绾兮。
沈绾兮打量着眼前穿着青衣的男子,不过几日没见,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些,而且,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面色有些发烫,她连忙移开了眼睛,竟然会看着他发呆,真是的。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你干嘛去?”洛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啊,我出去看戏啊。”
“看戏,那正好,走,我跟你一起,我最爱看戏了,我还能保护你呢。”
沈绾兮白了他一眼:“谁要你保护啊。”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走,快,一会儿赶不上开场了。”
说着拉着沈绾兮就走出了门消失在了夜色中,只听见沈绾兮的抱怨声回荡在屋子里。
含真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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